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却被沈述师这籍籍无名之辈乱了计划,仇士良若说心中不闹,是断断没有可能的。
加之,先前张好好曾告诉他弹奏琴曲的女子居于洪雅,他派人多方打探却始终没有半点儿消息,这份坑骗之仇,仇士良已然为张好好记了许久。
见着沈述师同张好好安然的模样,仇士良越发觉着忿忿,可他也明白眼下尚且不是时机,是能耐着性子,继续笑着同其攀谈,“令张娘子不愿提及的事情,想必定然是非同一般,倒叫我心生好奇了。不如娘子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可好?”
张好好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袖,疑惑地瞧着仇士良,“中尉为何非要问及此事?莫非,其中竟是有什么隐情吗?”
意识到张好好在兜圈子,沈述师不由越发想让张好好亲自说出所遭遇的一切,即便其中掺了许多假,但却足以成为日后佐证。
“若说隐情,倒也谈不上。只是我这人呀,自小便好奇心极重,想要知道的事情若是得不到答案便会彻夜难眠。张娘子就当是帮帮忙,破例一次倒也无妨。”
张好好唇角微勾,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爽快应了下来,“既是如此,小女子便是念着中尉记挂之恩,也应当为中尉解惑。”
仇士良不由聚精会神,张好好却是咯咯笑了,“说到底,也是歌人顽劣。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仍然对皇上求情难忘,这才来昭庆殿同皇太后亲近。皇太后仁慈,顾念我来自民间粗鄙未识礼仪,便特准许我前去书房学习。我对皇宫不甚了解,自是处处好奇,不甚触碰到了有心人留下的机关,深陷其中难以逃脱,这一晃便是好几日。瞧我这模样,想必仇中尉便不难猜测小女子这几日的狼狈光景吧。”
仇士良面色难堪,却终究是欲言又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样的谎话,骗骗三岁孩童倒还说得过去,但凡有些心智之人皆不会相信这样可笑的理由。
然而,张好好所要无非是稳定人心的由头,这样的说法虽可笑了些,映着前几日的召见却也算得天衣无缝。政治上的谋斗,自来看的便是手腕,只要不影响局势,这样无伤大雅的小事,那些所谓的忠臣自是不会放在心上,顶多不过谏言几句也就过去了。
只在出来的路上,沈述师早已大致向张好好说明了情况,因此她早已将由头愈发改得不容反驳。然而,张好好没有想到的是,皇太后竟然如此入戏,李昂一张感情牌,竟让她动容至深。
即便相伴皇太后数十年之久的李昂也不曾想到,未对皇太后明说此事,竟然成了张好好最大的坎儿。
一夜无梦,皇太后醒来便瞧见丈余开外的熟悉脸庞,温暖柔软的感觉自心尖尖儿漫向四肢百骸。已经多久没有像此刻这般了?她不是皇太后,他也不是皇帝,他们只是一对儿再平凡不过的母子,即便没有奢华富贵的荣耀,却拥有着最平淡的幸福。
瞧着窗外的缕缕光芒映入殿中,皇太后起身为李昂盖了盖身上的锦被,继而命人将裳裙首饰拿到偏殿盥洗。
皇太后始终沉浸在愉悦的悠然中,直到一切收拾停当,她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侍奉的宫女神色怪异。她敛了面上的温和,肃容道,“昭庆殿中,可是一切安好?”
那婢女听得皇太后询问,惶恐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皇太后恕罪,婢子、婢子……”
皇太后神色骤冷,一掌拍在梳妆台上,“哀家说过多少次了,昭庆殿中容不得不分轻重的奴才。”
青衣婢女晓得皇太后素来不喜下人张慌失措、乱了分寸,她忙强自镇定下来,“皇太后,昨个儿夜里仇中尉率领百十命护卫闯进昭庆殿,婢子等拼尽全力也未能阻拦。”
皇太后不由眉头深锁,“哀家不在昭庆殿,他便敢如此胡作非为了吗?若是说不出个像模像样的由头来,哀家定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皇太后烦郁地瞧着镜中的苍苍白发,不由哀上心头,“你且先下去吧。哀家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得传唤谁也不准进来。”
青衣婢女礼了一礼,却并未依言退下,而是欲言又止,“皇太后,婢子……”
皇太后侧眸瞧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有什么事便说,毋需支支吾吾的。”
青衣婢女偷眼瞧了瞧皇太后,见她容色尚且平和,方才大着胆子道,“皇太后,昨个儿沈二郎君在昭庆殿中寻到了张娘子。”
皇太后右手一抖,带落了梳妆台上的胭脂,妖娆地红倾洒了一地,“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衣婢女虽心中惶恐,却只得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皇太后沉冷的神色反倒渐渐缓和下来,“哀家知道了,下去吧。”
皇太后离开后,李昂便缓缓睁开了双眼,任由宫人伺候着盥洗更衣。
罢朝后,李昂回到紫宸殿时皇太后已然离去了。忆起昨夜种种,李昂不由心生愧疚,这么多年来,何曾是皇太后疏远了他?分明是登基后,他心中生了诸多猜忌……
登基后的第二年,李昂依稀记得自己生了场大病,卧床半月起不了身。当时,皇太后衣不解带的在旁照料了整整一十九天。她纡尊降贵,凡事亲力亲为,那段可谓日子是他这些年来最快乐的岁月。
韶华易逝,流年匆匆。
这些年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终究是磨灭去了太多曾经。皇太后终究是他的母亲,自打他出生以来便始终相依相守,如此恩情,便是穷极一世也难以还报的。
可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忘却了这一切?
昭庆殿。
小窗半开,微风徐徐。步摇轻颤,檀香悠悠。锦榻暖香,婀娜生姿。清茶袅袅,禅依浮生。
当值宫娥进来通报时,便见着榻上神色冷清、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她俯身礼了一礼,“皇太后,皇上来了。”
皇太后眼睫轻颤,声音冷清,端足了一国之母的风范,“叫他在偏殿候着。”
昭庆殿中随侍一侧的宫人不由面面相窥,皇太后这是怎么了?皇上从前来昭庆殿,皆是直接令宫人唱诺,而今如此多礼的通报,皇太后本应欣慰,怎生如此冷淡?
第五十四回()
昭庆殿中随侍一侧的宫人不由面面相窥,皇太后这是怎么了?皇上从前来昭庆殿,皆是直接令宫人唱诺,而今如此多礼的通报,皇太后本应欣慰,怎生如此冷淡?
昭庆殿的掌事宫女不由呐呐出声,“皇太后,皇上毕竟贵为一国之君……”
皇太后面色骤变,一把拂落榻上的玉枕,“灵香,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连哀家的命令也不听了?”
灵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婢子不敢,请皇太后恕罪。”
皇太后见灵香颤颤巍巍的跪着,怒气便渐渐散去,“都愣着作甚?还不前去传话?”
李昂本是想重温一番旧时的美好,谁知在殿外候了许久也不见传唤。又过了半刻左右,方才从殿中走出来一名青衣温婉的宫娥,她俯身礼了一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昂抬了抬手,“平身。可是母亲传唤?”
“回皇上的话,皇太后请皇上于偏殿稍候。”
李昂不由得颦了颦眉,难以言喻的情绪快速蔓延开来,他总觉得似是哪里不大对劲儿,却又一时寻不到原由。
张好好等人已然顺利出了皇宫,如今李昂也算得是无事一身轻,来此本就是探望太皇太后,稍候片刻倒也无妨。
夜幕低垂,明月初升。
未至约定的戌时末,沈述师便同李昂的几名亲信守在昭庆殿外。由于皇太后离开带走了不少宫人,此刻守卫,较之平日松懈了不少。
沈述师看准时机,向身后人摆了摆手,那三名黑衣人齐齐颔了颔首,悄无声息地向昭庆殿门前移动。
守在门外的宫人根本不足为惧,真正让沈述师同几个随从担忧的却是保卫昭庆殿安危的暗人。真正生活在黑暗里,堪称无处不在的守卫,这些人遍布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因而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李昂的法眼。
可是偏巧整个皇宫里,唯独昭庆殿例外,那里的暗人隶属皇太后,便是李昂也无法随意调动。身为外人,沈述师先前并不晓得这些,亏得李昂从中提点,才能小心规避几分。
潜入昭庆殿后,几人分头行动。根据玉铃儿的描述,沈述师与李昂商讨下的结果,一致认为张好好应当在书房附近关押。玉铃儿从进去过的入口已然被封死,而另一条路又是通往昭庆殿,那么机关十九**会在书房里。
昭庆殿的布局是恢宏而舒朗的,尤其是书房四面都是空荡荡的。夏日里皇太后喜欢在,享受静谧岁月。倘若机关建在空地之上,必然容易被人发现,而唯一可能藏匿其中的,除了书房不做他想。
沈述师顾盼左右,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然而,还未待他仔细打量屋中陈设,便见一道亮光迎面飞来。沈述师忙侧身闪躲,一支寸许来长的飞镖“噗”地一声刺入门框之上,他循迹看去只见一抹黑影飞扑而来。
沈述师随手抽出一幅画轴同黑衣人打了起来,黑衣人求胜心切,招招铤而走险。沈述师狼狈应对,此消彼长,待到黑衣人体力逐渐耗尽沈述师方才稳占上风。
几招交锋下来,沈述师便制住了黑衣人,他将封了黑衣人的嘴并将其牢牢捆在床柱子上,方才开始仔细探索书房。沈述师在机关之道上颇有些涉猎,然而他寻遍了整个房间,却是毫无所获。
由于书房中没有掌灯,除了窗子里透进来的隐隐月光,再无半点儿光亮。沈述师欲要走进查探黑衣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然而他越靠近却发觉黑衣人越发焦躁不安。
沈述师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暗人按照道理来说都是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倘若连巡视的目光都顶不住,怎能存活至今?
然而,沈述师走近黑衣人的异常却并未有所改变,直到黑衣人用力过猛带到了床帐。沈述师方才发觉,原来竟是再简单不过的机关,而入口便在合着的床帏后。
沈述师取过桌儿的半截蜡烛,拿出怀中的打火石,这才俯身进了洞门。不知走了多久,里面的洞穴越来越窄小低矮,就在沈述师觉着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柳暗花明的发现一个宽广的空地。
沈述师正欲查探一番,却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动,继而一个平缓沙哑地声音传来,“子明,是你?”
沈述师心中一惊,忙上前几步,当他看清瘫坐在角落里的女子模样时,他几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更是难以排遣的心疼,不过短短数日,她怎就成了如今这般皮包骨头的狼狈模样?
“好好,你……我带你出去,可好?”
张好好颔了颔首,双手撑地欲要站起身来,然而,当她的掌心却是触到一枚又圆又硬的物什,她不过是低头瞧了瞧,便极为随意的站起身来。
沈述师瞧着这个一幕不禁怔了怔,时至此刻,他方才有心思将目光转向这座关押张好好的密室。巡视四周,处处可见人体遗骸,乃至满地乱跑的老鼠蟑螂。
张好好这一路走来虽是出了许多库,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沈述师不动声色地为张好好驱赶周边的老鼠蟑螂,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身体虚弱,连走路都摇摇欲坠的张好好带出去。
“好好,你被囚此处,想必不晓得这里的地形。先前进来的通道已然被封死了,如果我们今日想要出去,便要另择他路。而唯一的出口,却在皇太后的昭庆殿中,等下我们务必要加倍小心,方能保得周全。”
张好好虽是有些提不上力气来,却也晓得这样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把握住,否则不仅是自己,就连沈述师也难逃罪责。这一路走来,张好好自认已经欠了沈述师太多太多,如今安然在即,她再也不能连累他了。
沈述师虽未提及其间细节,可张好好终归是在风尘世事中成长起来的,很快便想通了各种关节。同时,她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心中有数,子明你不必担忧。我不过是对皇上余情未了,趁着向皇太后请安之际示好,皇太后念及我来自民间学识粗鄙便赐我书房学习。谁知,我却在不甚间触动了别有用心之人设下的机关。此次好在有惊无险,皇太后只要安然无事,我便是吃些苦头也无妨。”
沈述师怔怔瞧了张好好许久,蓦地笑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当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你的聪明才智从来不输于任何男子。”
张好好回望着沈述师笑容满面的模样,她蓦然上前两步,紧紧拥住沈述师,“这一路走来,我们早已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这一回不过其中之一二,我相信定能安然度过。”
沈述师身子僵了僵,继而抬手环住张好好,“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在你落难的时候,除了担忧却什么也做不了。”
张好好心中涩然,从前她怎就没有发觉,原来桀骜孤冷的他竟是如此敏感纤细,有着不输女子的细腻温文。即便不晓得外面的形势,能够在昭庆殿寻找到机关出口,想必便是花了大心思的。这般费心筹谋,在他心里却仍旧存着愧疚,究其原因,想必他定然是在自责。
“子明,对不起。如今经历的种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任性,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执意进宫面圣,更不该……”
温热潮湿地掌心轻轻贴上张好好的唇,沈述师眸光哀伤,“好好,终其一生,你从来都没有错过。你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懂得取舍,明白抉择,而我却总是在左右摇摆中生存,因此错失了太多太多……如今,只有你,是我永远无法放手的执着。”
岂止是自责,同样也是在担忧。她们走到这一步,已然是注定要一辈子走下去了,张好好并不介意给沈述师吃枚定心丸,“无论是过往的执着,还是从前的茫然,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子明,我既然接受了你,便早已将一切思前想后,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我后悔。”
当时的张好好并不晓得,自己一番海誓山盟,竟是输给了可笑的命运。她以为自己早已看破了世间万物,却原来不过是其中最卑微的尘埃,经不起风吹雨打。
沈述师拥着张好好的手僵了僵,继而道,“我们走吧,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张好好也晓得此处不是叙旧之地,便颔了颔首,“如此也好,来日方长,待过了这一劫再说不迟。”
沈述师面露忧色,却终究欲言又止:也罢!那些纠不清的纷扰,待出去后再整理不迟,当务之急,还是张好好的安危。
沈述师持着烛火在前面引路,张好好紧随其后。由于密道中崎岖蜿蜒,张好好又气虚体弱,两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第五十五回()
昭庆殿中随侍一侧的宫人不由面面相窥,皇太后这是怎么了?皇上从前来昭庆殿,皆是直接令宫人唱诺,而今如此多礼的通报,皇太后本应欣慰,怎生如此冷淡?
昭庆殿的掌事宫女不由呐呐出声,“皇太后,皇上毕竟贵为一国之君……”
皇太后面色骤变,一把拂落榻上的玉枕,“灵香,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连哀家的命令也不听了?”
灵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婢子不敢,请皇太后恕罪。”
皇太后见灵香颤颤巍巍的跪着,怒气便渐渐散去,“都愣着作甚?还不前去传话?”
李昂本是想重温一番旧时的美好,谁知在殿外候了许久也不见传唤。又过了半刻左右,方才从殿中走出来一名青衣温婉的宫娥,她俯身礼了一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昂抬了抬手,“平身。可是母亲传唤?”
“回皇上的话,皇太后请皇上于偏殿稍候。”
李昂不由得颦了颦眉,难以言喻的情绪快速蔓延开来,他总觉得似是哪里不大对劲儿,却又一时寻不到原由。
张好好等人已然顺利出了皇宫,如今李昂也算得是无事一身轻,来此本就是探望太皇太后,稍候片刻倒也无妨。
然而,李昂不曾想到的是,这一等竟是半个时辰。皇太后姗姗来迟,见着偏殿中稳坐如山的李昂,面色越发冷凝,“今儿个刮了什么风,竟是将皇上吹来了?”
李昂不由颦了颦眉,皇太后如此天差地别的态度,实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母亲,我……”
“皇上,平素哀家教导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随性妄为,也不怕贻笑大方吗?”
李昂面色霎时冻结,冷然瞧着皇太后,起身极郑重的礼了一礼,“多谢皇太后教诲,儿子日后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皇太后神色复杂,似哀伤似不忍,说不清道不明,“也罢,皇上日后谨记便是。坐吧。”
李昂面容紧绷,端正坐下再不发一言。皇太后欲言又止,两人相对沉默。
灵香进来奉茶,殿中落针可闻,她知晓皇太后情绪欠佳,便始终小心翼翼,“皇太后请用茶。”
“皇上请用茶。”
见着灵香,李昂蓦然想起早些日子张好好在皇宫里的时候曾说过,“皇上,难道后宫真的只能是个令人痛苦的存在吗?有时候,我们或许成全不了自己,可既然如此,为何也不肯成全别人?”
李昂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怔怔瞧着张好好沉默,“那你觉着该当如何?”
张好好并没有回答,而是转眸瞧着高远的天空,那落寞地身影,令李昂至今难忘,“不知,皇上可曾留意过昭庆殿的灵香?”
那时,张好好虽说之人在李昂心中不过是一抹缭若轻烟地影子,没有色彩更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寡淡冷清的代名词――皇太后近侍。
直到张好好离开皇宫前往宣州,李昂寂寥之下才想到了这个人。也是那个时候,李昂方才晓得这皇宫并不想自己所以为的那般冰冷,其实里面处处温情,只是规矩就像一只与世隔绝的牢笼,注定难以和任何人相依相守。
李昂有时会想,或许这皇宫里的斗争皆不过是两人周身的牢笼在碰撞,倘若没有这么多规矩与浮华。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日这里也会成为一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