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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清军在关外十分空虚,敬谨郡王尼堪从朝鲜撤退之后,明军和朝鲜军已经攻下汉城,推翻了清廷扶持的朝鲜王,重新建立起亲明的朝鲜国,他们是有可能出军关外,偷袭大清的老巢。
对于明朝出兵,这几乎已经不用怀疑,而现在出军的方向,终于确认,那就是河洛,汉族的龙兴之地。
这件事情已经纸包不住火,多尔滚也没打算隐瞒,就算他打下太原,但是河洛被明军占据,尚可喜和十万清军覆灭,那他攻下太原也没有意义。
清军现在唯一的胜算,就是在中原大败王彦,只要挫败明军的北伐,那回头收拾姜襄,只是小菜一碟。
不过要与王彦在中原大战,那就不能让姜襄在后面捣乱,所以多尔衮选择了锁城之策,以少量的精兵,将姜襄困在太原。
清军大营内,这时多尔衮与豪格左右对坐着,众人都已经知道了王彦出兵河洛的事情。
豪格领着众多金将坐着,他看了看对面形态枯瘦,如同老叟的多尔衮,虽明知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一开口还是成了讥讽,“睿王治下,清国江山满目疮痍,今山西姜襄未平,南面王贼又至,不晓得睿王要怎么应对啊!”
多尔滚脸上一阵抽搐,气氛十分尴尬,他知道豪格这是嘲笑他,没能将大清的江山管好。
帐内一阵沉默,楼亲等人虽然不满豪格,这个时候还来挖苦多尔衮,可是现在这里没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多尔衮心里也怒,可是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忽视前半句,全当豪格是在问他策略,厚着脸皮正色道,“眼下局势,清金两国,可以说唇亡齿寒。这次虽然是我大清的危机,但是我大清若败,金国必然也无法久存,所以本王希望金国皇帝以大局为重!”
豪格见多尔衮不接招,还劝他以大局为重,觉得无趣,也没多说。他这个人,还真是以大局为重的典范,当初他就是以大局为重,才丢了皇位,后来又听了忽悠,以大局为重,去打了四川,他就是太以大局为重了。
如果豪格不打四川,那金国应该已经征服了西域,国力上了一个大台阶,也不用被多尔衮绑架。
多尔衮见豪格沉着脸,继续说道:“王贼亲率大军而来,想要与本王会猎中原。这一战,不仅有是关系我大清,能否在中原立足,同时也关系金国的未来,所以本王希望金国能全力帮助大清渡过这次难关!”
清若败了,金国想要生存下去也难,豪格知道多尔衮在等他表态,他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睿王须要我大金做些什么?”
“本王希望金国能帮大清看住太原,另外希望金国再派几万兵马出潼关,为大清助战,还有让汉中的吴三桂,威胁明军的后路!”
豪格微微沉默,多尔衮提的这几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这一仗虽然是明清为主,可是实际上也关系金国的生死,看住姜襄并不算难,派几万人马助战让吴三桂兵压上庸一线也是应该。
“可以!”豪格点了点头。
多尔衮见他答应,却又道:“这一战关系天下大局,也关系金清两国的生死,所以本王有个要求!”
豪格皱了下眉头,“说出来看看!”
“本王希望中原大战时,贵国的兵马,能够听从本王的调配,保证指挥统一,这样才能与明军决一死战!”
“不行!”多尔衮方说完,豪格立时就否定了。
多尔衮让金军看住姜襄,等于是把山西都托付给金国,他之所以如此,就是希望能抽调更多的清军南下决战,能有更多听他命令的军队听他调度,他才有信心与王彦一战。
金军这次虽然帮了清军,可是他们并不接受清军的指挥,就说攻打太原城,金军虽然帮忙围着,可是从不参与攻城,不像盟友,更像是一群看戏的大爷,所以多尔衮才想要金军的指挥权。
豪格立刻否决,一是金国的军队怎么可以让多尔衮来指挥,二是他担心多尔衮将金军充当消耗品。
豪格立时否决,让帐内一下沉默,不过他也知道指挥不明是兵家大忌,因而沉默半响后,改口道:“朕会让永平王孟乔芳领兵出潼关,他可以听睿王的指挥,但是睿王要调动大金的军队,需要永平王的同意!”
这场战事发生在清国境内,主力又是清军,所以拥有指挥权的肯定是多尔衮,而豪格是金国的皇帝,他不可能接受多尔衮的指挥,所以只能让孟乔芳统领军队,而这也是多尔衮让金军帮忙围困太原的原因。
多尔衮知道豪格不可能将金国的军队完全交给他指挥,所以只能接受这个协议。
“好!就这样约定!那太原就拜托金国了!”多尔衮拍了下座椅,“本王即日就会率兵南下,救援河洛,与王贼一战!”
豪格站起身来,“金国必定不会让河东的叛贼,影响中原大战,睿王可以放心!”
说完,豪格便与一众金将离开大帐,他虽然答应出兵,可是还得与孟乔芳等人商议。
在多尔衮与豪格商量妥当之后,清军再也没有攻击太原城。
十日后,在清军的督促下,被掳来的百姓日夜赶工,挖了三条深壕,将太原围的水泄不通,清军便立刻拔营,望南而去。
多尔衮已经收到河南的第二份加急揍报,明军以占宜阳,破龙门关,杀清军一万余人,直逼洛阳。
第1177章兵临城下
时间刚进入二月,中原大地还覆盖这茫茫大雪,明军便不宣而战。
王彦以李定国为先锋官,率领三万忠义镇,出汝州突袭龙门关,破宜阳斩杀尚可喜之弟尚可和,斩满将哈尼,杀清军万余,河洛大震。
尚可喜与多尼见王彦出现在河南,早做出了防备明军攻击的准备,可是适逢天降大雪,两人俱判断明军会于冰雪消融之后,再发动进攻,却不想明军居然突然袭击。
以王彦的尿性,他要兴大兵征伐,多是会先写篇自认为文采斐然的檄文,传檄四方,把动静搞的大大的,然后携大军而来。
这是他文人统兵的尿性,他出兵湖广,东征漳泉,西援川蜀,兵发南京,这厮都写了檄文。
这次尚可喜正等着看王彦要在檄文里怎么骂他,不想王某人这次不按套路出牌,居然直接开打,上来就打掉了他一万人,一拳就把他打懵了。
王彦出现在河南,让清军估计明军会主攻河洛,可是尚可喜并不敢确定,因为清军在河洛兵力也不少,王彦打河洛就是硬碰硬,他觉得明军其实有更好的选择,但是这次王彦没有按套路出牌,直接突袭,却让他相信明军主攻河洛了。
在龙门关被破之后,明军已经打开了通往洛阳的通道,尚可喜意识到情况危机,以为王彦想要乘着清军正在山西平叛之际,以迅雷之势打下洛阳,他当即便再次向多尔衮求援。
而洛阳城内,因为明军逼近洛阳,城内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明军逼近洛阳,大清是战,是守,还是弃,这需要有个定策,城内谣言四起,不少人都说,智顺王已经将家眷撤走,清军将弃守洛阳,惹得许多人来王府打探消息。
“王爷,王爷!”清廷的河南巡抚范承谟,他急匆匆的走进王府,隔着老远就不住的叫唤着。
范承谟是大学士范文程的次子,托他老爹的福,年纪不过三十岁就做到了河南巡抚的位子,而作为范文程的儿子,对于满清,他亦像他老爹一样那么忠心。
这位大清的好奴才,兢兢业业的河南抚台,看样子在外头跑了不短的时间,大冷天的,他头顶碗帽下面额头上居然跑出了满头汗珠,而他也顾不得去擦一下。
“唉,范抚台呐,又有什么事啊?”尚可喜看着进来的范承谟就有些心烦,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满面疲倦之色,好似没有睡觉一般,双眼赤红,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
范承谟上气不接下气道:“昨晚城内发生骚乱,一队旗兵闯入忠清号,把掌柜的给殴成重伤,还抢走了店面上所有的银钱,另外西街几家大户也被洗劫。王爷得管一管,不能还没打,城里就先乱了……”
“直娘贼,反了天啦!这个时候还给本王添乱,范抚台手上没兵么?抓住就给老子立地正法!”不用来问老子!”尚可喜把手里的军报一扔,切齿骂道。
范承谟却脸色不好,尚可喜反应过来,忙道:“范抚台,我不是说你,也不是诚心占你便宜,只是最近事多,火气大了些,你看我嘴上都长泡了。刚才的话你别介意,城中再有人趁乱惹事,抚标的人可以直接处理,包括本王的旗丁,不用再来问本王!”
范承谟却哭丧着脸道:“那满蒙八旗呢?”
尚可喜听了,心中火气一下又被点燃,妈卖批的,你一省巡抚,什么责任都不担么?
尚可喜鼻孔里出了口重气,忍下怒气,“这个时候,天王老子来给本王添麻烦,本王照样办了!”
说完,他随即朝外头吼了一声:“去!让镶蓝旗再城内巡视,看谁敢反了天了!”
这个范承谟和他老爹一个德行,他爹媳妇被多铎抢了都不敢知一声,而他这个时候还估计满蒙,娘的船都快翻了,心里没点数么?一点担当都没有,不是他老爹,他能做巡抚?
范承谟见尚可喜大怒,本来还有事情想说,可又都吞回肚子里。不过其他事他可以不问,但有一件事,他必须要搞清楚,他犹豫一下,还是问道,“王爷,听人说王爷已经把家眷送出洛阳,王爷是不是得了朝廷的命令,要放弃洛阳啊?”
尚可喜今天真是要被这厮气死,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却没搞成一件正事,光让他糟心,连他爹的一半都赶不上。
“谁他娘的说本王把家眷送走呢?”尚可喜气不打一处来,脸涨得通红,“你是河南巡抚,朝廷真要放弃洛阳,你会不知道么?谁他娘的造谣,动摇老子的军心!”
范承谟一想也是,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知道,而就在这时,一名身着戎装的小将疾步奔入堂中,抱拳一礼,大声道:“父王,明军哨骑已经抵近洛阳,还向我们挑衅,我们是否给予还击,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别让他们那么嚣张!”
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尚可喜的儿子尚之信,范承谟一见他,心里立时放松了一些,可听了他的话,心又提了起来,咋呼道:“明军来得这么快?”
尚可喜却整个人一下弹起来,直接拿起头盔,“走,去城上看看!”
清军在河南又大兵十万,不过还为开战,就已经被明军干掉了一万。
现在剩下的九万人,四万在洛阳,三万在开封,另外两万人布置于虎牢等关隘,不过明军攻破龙门关后,南边的几个关隘再驻军已经没有意义,他准备全部集中到虎牢关,用来保证他与开封的联系。
他调动的命令刚发出去,城里的布防还乱哄哄的,不想明军这么快就逼近了洛阳。
尚可喜直接走了,尚之信忙跟着出去,留下范承谟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脚,也急步跟了上去,“王爷,王爷,等等我。”
尚可喜闻语非但步子不停,反而还快了许多,疾步出门,骑上亲卫牵来的马匹,望南城而去。
洛阳是大城,李自城攻城时有所损坏,但是尚可喜、孔有德在河南经营近十年,城池已经完全修复。
城墙上,诸如望楼、敌楼、箭楼、女墙、马面都有,这让尚可喜觉得很踏实。
除此之外,洛阳的护城壕也颇宽,明军想要扣城,先要解决的,就是怎么填平护城壕。
尚可喜来到城墙上,城上不少清兵正涌到墙边往城外张望,他们见了尚可喜,慌忙散开各归本位,各级清军将领则忙给他行礼。
一员清将来到他身边,指着城外一座山坡,“王爷您看,那金甲之人,莫不是王彦?”
尚可喜闻语眉头一挑,伸手要来千里镜,忙拿起看,果见一骑着火炭马,穿着金盔金甲披着大红披风的将领,在数百骑的簇拥下,立在山头。
看这身装扮,不是王彦是谁?
尚可喜放下千里镜,被气得笑起来,“直娘贼,浪货,不怕老子冲出去,灭了你么?”
城外,王彦披挂整齐的驻马山坡上,他马鞍上还吊着两张弓,做足了架势。
“殿下,这洛阳城不愧为数朝古都,甚是雄伟啊!”李定国笑道。
王彦却马鞭一指,豪气干云道,“孤兴大兵三十万众,尚可喜想用洛阳挡孤,无疑痴心妄想!定国且看孤如何大败北虏,夺下中都!”
第1178章三王会战(一)
王彦意气风发,身后众将亦是轰然大笑,只是在笑过之余,众人远眺中国数朝古都,见城高三丈以上,城外护城河宽阔,兼有拒马鹿角陷坑矮墙配合,城体的配套设施也极为完善,瓮城、敌台、马面、箭楼一样不少,更兼城中有四万清兵,到底要怎么打下,心里还真没点底数。
这样的大城,除了南京之外,天下少有能与之并肩。
洛阳城光周长就有二十多里,真要强攻,按着兵法所言,明军怕是要大军二十万,才能在短时间内啃下洛阳城。
李过见王彦自信满满,他一边扯动缰绳,一边问道:“殿下有什么好计策,取下这洛阳城?好叫职等心里有个底数。”
他为流贼时,崇祯八年曾跟随高迎祥、李自成入寇洛阳,结果被官军杀败,崇祯十四年时,明朝已经是强弩之末,李自成裹挟百万,再次攻打洛阳,也是因为有明将刘见义、罗泰等投降,加上福王不得人心,所以才破了洛阳。
在他看来,以清军在洛阳的力量,打起来怕是不会轻松。
众将虽然附和着王彦,但是细想之下,似乎也没有想出速破城池的策略,难道城中有内应不成?
此时的局势,虽然明军占了巨大的优势,但是清军似乎还没到墙倒万人推,破鼓万人捶的地步。
压垮清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没有出现,清军似乎尚可一战。
若是明军能在中原大败清军主力,那整个北方必然望风而降。现在清军还有大军近三十万,满蒙和辽东汉将,还掌握了大量的兵力,似乎不太可能出现不战而降的局面。
因而众人听李过问起,纷纷都注视楚王,想听听殿下要怎么破敌。
王彦看着雄伟的洛阳城,却笑道:“战阵之事,在于扬长避短。且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现今我朝内部稳定,国力强势,物资充沛,攻取洛阳不急于一时,但是多尔衮就不行了,他现在内有山西不定,河北人心动荡,且钱粮枯竭,外有孤王大军压境,他必求速战。孤大军临城,他必然回师救援,想要先击败孤王,解决南面的威胁,然后从容平定山西叛乱!”
王彦说着,抬起马鞭在洛阳周围划了半个圈,笑道:“不过孤王不会让他如意,只待多尔衮大军入援洛阳,本王就会在伊水河畔,依伊阙、万安山,龙门关扎下坚寨,拖延时间,一面利用国朝钱粮物资的优势消磨清军,一面待东路军拿下徐州,包抄开封虎牢,将清军主力困于河洛,然后与清合战于野,一战溃其主力,则洛阳可以不战而下矣!”
李过等人听明白了,王彦的意思就是将清军主力引到河洛之后,明军却利用资源和国力的优势,故意拖延决战,等清军物资消耗的差不多,东路军拿下徐州包抄过来之后,再以三十万众,同满清会战于野。
只要明军取得会战的胜利,击败清军的主力,那洛阳城中的清军,就只有望风而降和弃城而逃两条路,明军不用去硬攻洛阳城。
当他把这些话告诉身边众将后,众人觉得这次会战似乎并不难打,明朝这是国力碾压。
众人纷纷点头,但是李定国却开口提醒道:“殿下此策的关键是个“稳”字,不过卑职要提醒一句,多尔衮若是大军回援,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清军必定会猛攻营寨,还有骚扰我军粮道,逼我军决战!”
王彦微微颔首,笑道:“定国说的不错,所以孤王选择沿着伊阙、万安山,龙门关扎下坚寨,另外粮道则有横冲马军护卫,必然保证大军的供给!”
王士、赵慎宽、谭泰等马军将领,立时抱拳,“殿下放心,我等定保粮道畅通,不让清骑接近粮道。”
王彦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在这时,他们所在的山坡之后,无数的明军开始在旷野上出现。
城墙上,正在窥视王彦一行的尚可喜,忽然听见周围一片惊呼,他忙放下千里镜,只见远处出现一片模糊的人影,他立刻又将千里镜拿了起来,圆形的视界扫视旷野。
这时他只见视线范围以内,什么人山人海,如潮而来都不足以形容明军兵势之盛。
城上的清军站在城头上,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是一片碟盔在攒动,明军就像一片滚滚而来的红云。
在人海中,明军各部的旌旗,在冷冽的寒风中猎猎,如林的长枪,反射的冷芒,如同波光粼粼的海面,洛阳城仿佛要被海水淹没一般。
十四万明军,滚滚如潮,这么多人,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惧怕,别说是洛阳城,就是黄河也可以趟过去。
王彦只留郝摇旗率一万人,再召集两万多府兵防御汉中方向,湖北的精锐大军,可以说是倾巢而出。
大军缓缓前进,光靠气势就把城头的清军,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个握紧兵器,看着城外,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同袍,想从他们身上找到安全感,可是却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漏出了慌张之色。
明军像是一块红色的毛毯,将洛阳城南的旷野铺满。
为首的骑兵,走到王彦所驻立的山坡后面,忽然一挥手,向前蠕动的地毯便停了下来。
这么多人,可是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有是士卒踩在雪地里的吱吱声,还有战马打着响鼻。
尚可喜看着眼前一幕,心已经沉了下来,然而明军却没在城下久留,稍微露面之后,便后退下寨。
城内的清军被明军一惊,忙抓紧了防守的准备,他们搜集石,制造车,箭矢,火药,将兵力派上城墙,日夜加强巡视,而明军除了有哨骑来侦查城中兵力布置,统计城上的敌台和箭楼、马面、火炮的数量之外,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