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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略听过几回。但是不晓得跟眼前有什么联系？肖凌默然摇头。
“这地方是脏。但是假如你的视野无限的精细，精细到看清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光波。甚至是……分子原子的辐射都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你还会觉得这里脏吗？”林紫涵问道。
分子原子的辐射都能够看清。听起来十分高大上似的，但其实拿个三棱镜分解光线，再配个显微分析仪，就能观察到色散现象以及原子的光谱吸收现象，并没有多高端。
垃圾会脏，但是原子分子，它们脏吗？它们至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全宇宙都一样的，所谓香臭。也不过是它们配列组合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了。肖凌点点头，懂了几分。
董八卦攀在他肩上继续解释：“至于嗅觉，人对气味的感觉，是气味分子和鼻腔细胞一连串复杂的化学反应，也是人类进化几百万年，甚至复杂生物进化几亿年形成的本能。对人有益的味道，就是香的甜的，对人有害的味道就是臭的甚至让人恶心的……这样有利于寻找食物。避开危险。”
“可是当嗅觉的敏锐强化到了一定程度，闻到的都是人类这么多年进化，都不曾感受过的味道。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
会是什么样的？
应该……是明明闻到了味道。却不晓得这种味道怎么归类，是香是臭，必须在大脑中重新建立标准的状况吧？
说不得还要用到自我催眠的手段。以强化对各种味道的直观印象。毕竟，那些味道已经超出了基因传承的范围。就好像光谱中的红外线跟紫外线，音波中的超声波跟次声波一样。需要重新适应。
这些肖凌脑子一转也就知道了，明白两位老师是在趁着赶路，顺道帮自己补习功课呢。
虽然下一重境界离他现在还远，说不得敏锐十二三甚至更高才能达到眼前的层次，提前体验一番总是没有错的。
肖凌点点头，强忍着董八卦的骚扰，激活了学习状态，趁这难得的机会认真感悟体验。
毛绒玩具的味道飘散在下水道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味道飘散的范围也就越广，也就越容易追踪，只要你的嗅觉够强；
白色的填充物，在这幽暗的下水道中，更是仿佛指路明灯一般，一路将目标的行进路线清晰的标注出来。
虽然是在昏暗的下水道中，一行人曲里拐弯，奔行速度丝毫不慢。
不知不觉也不晓得穿行了几十公里，足足花了几十分钟，突然前方出现了光亮。御飞剑径自穿出，眼前陡然一亮，下水道的尽头竟然通向一处污水处理厂。
“轰隆隆……”不断合流愈来愈宽越来越大的下水管道中，污水仿佛大河奔流，汹涌奔腾，落进了管道前方铺设好的水渠里。
水渠将腥臭难闻又浑浊难看的污水引入几个巨大的过滤池，进行第一轮沉淀净化。远方还有高高的巨大的水塔与其他的精华水车间与设备。
“就是这儿了！”肖凌和林紫涵、董八卦兴奋的对视了一眼。
一路追踪到这儿，那两只毛绒玩具的味道越来越清晰了。
味道的挥发分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断扩散，浓度越来越低。时间差越短，味道就越浓，越容易分辨。
不过最关键还是，从这里，他们已经能听到战斗的声音了，应该就在污水厂的某个车间里。
“X光剑！”向着声音来的方向，林紫涵刺出了一剑。
假如从普通人的视野，这一剑没有声音没有光影，可以说没有任何效果；
但是肖凌此时此刻的视野，就能看到一束探照灯般的光线，射向了对面的厂房。
瞬间穿透厂房的墙壁，射进了厂房中，同时也将厂房内的一切，纤毫毕现的呈现于几人眼前。
果然是列天瑞，正在咆哮爆吼，和人作战。
对手是两只虽然残破不堪，但是极其顽强凶悍的毛绒玩具，以及……他肚子里正在蠕动挣扎的桂小马。X光不仅穿透了墙壁，还穿透了他了肚子、他的领域，将蜷缩其中挣扎的桂小马一块照了出来。
就好像个大肚孕妇，在跟恐怖玩具战斗一样，妥妥的恐怖片的节奏啊。
超凡者果然是超凡脱俗，什么情况都能遇上。
“我去布置拦截法阵！”董八卦说道，将身一摇，“嗖”的一下从一个人变成了四个，分成三个方向包抄过去，每一个都手掐指诀开始准备道法。
但是……为什么是三个而不是四个呢？
因为还有一个赖在肖凌身边，继续墨迹呢……
污水车间里，列天瑞浑身冒汗，嘶吼连连。他偷袭桂小马似乎简单的很，得手之后却有些棘手了……
这座污水处理厂里的车间是他的秘密基地，车间里早使用各种超凡材料布置好了道术阵法，可以屏蔽吸收天命以及灵质的特殊波动，甚至是声音、光线、影子，让他悄无声息的就把桂小马消化掉，却没有想到，桂小马虽然被制住了，她的两只毛绒玩具竟然还在。
奔行几十里找到了这里，就在他布置玩了阵法开始吸收没多久，就赶到了此间，破坏了他的阵法。
这下可好了，没有了阵法压制，桂小马立刻挣扎起来。
只是踢踢腿挥挥拳什么的倒也没关系，这女孩竟然把身上的灵体都给放出来了。列天瑞的大肚领域能够将人整个吞下，屏蔽她们的感知，压榨她们的天命与灵质，却拦不住纯能量邢台的灵体。
于是一只只灵体钻出了肚子，反身就相他扑去，纠缠着他，压制着他。
因为是灵体，林紫涵的x光剑扫描不到，只能看到列天瑞动作僵硬怪异，竟然硬是被两只毛绒玩具，而且并不是很强的毛绒玩具缠的脱不开身。其实列天瑞的身体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挂满了一只只白色的灵体，简直就好像大白一样，举步维艰，踯躅蹒跚。
这可跟肖凌当初不一样。肖凌当初最多也不过同时七八只灵体扑上身罢了，这里足足百十来只，合起来的力量说不定过吨了……
列天瑞还能挣扎，还能吼叫，已经很逆天了。这力量怎么也得十五往上了吧？
时不时的，肚子里的桂小马还会发出思维冲击，让列天瑞的大脑一阵阵混乱。
就好像蟒蛇，吞掉了一只超过消化能力的猎物一样。
列天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的战斗力偏向物理系，遇到桂小马这样的还真挠头。只能消化，消化，使劲的消化，努力的消化……只要把这小丫头片子消化干净了，一切就清净了。
两个人就这样拉磨一样僵持起来，直到列天瑞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原本就笨拙蹒跚的动作，一下子就更加艰难了。
不好！有人来了！列天瑞心中咯噔一下。
他仔细看过的，封禁法阵虽然被破坏了，屏蔽功能应该没受影响……所以他才继续和桂小马纠缠的，难道法阵还是被破坏了？气息泄露了？被牛皮糖一样的警方感应到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有人来了！我放你出来，你把灵体收了，咱们各走各路……”列天瑞低声对着肚子说道。
巨大的肚子稍停了一下，桂小马的声音响起来：“你想得美！”（未完待续……）
第251章 好好研究科学吧
桂小马气的咬牙切齿：“你这家伙，莫名其妙跑出来把我吞掉，关在这样的地方，又吸收我的天命和灵质……还想和我和解？做梦吧！”
“来人了？来人更好了！反正先倒霉的不是我！”桂小马莫名其妙被列天瑞折磨这么半天，也真是气坏了，宁肯同归于尽也不接受和解。
哎，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列天瑞心中叹息道。
其实现在的局面，是桂小马占据主动的，自己开的条件，是自己先放她出来，她再把自己身上的灵体去掉。
她但凡聪明一点，可以和自己虚与委蛇，先骗自己说同意，等出来之后再翻脸吗！结果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让自己准备好的台词都用不上……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办法了，猛然发动了一样技能。
“不好，那个家伙要跑！”屋子里的战况，飞剑上的三人一直关注着呢。尤其林紫涵，和列天瑞交过手的，见到他的动作，就猛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
也顾不上董八卦的分身还在布设阵法而且没有布完了，迅速催发飞剑，风驰电掣，电光石火……“轰！”撞破厂房的墙壁就一头扎进去了！
厂房里，大肚子的列天瑞和破破烂烂的绒毛玩具之间可笑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且看情况，列天瑞的状况不仅没有改善，反而比刚才更恶劣了一些。
甚至都撑不住铺天盖地的灵体纠缠了，“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不过林紫涵的目光压根都没往纠缠的战场瞧上一眼，“X光剑！”对准厂房里巨大的净化水池一剑扫了过去。
水池很脏。极脏，都是等待处理的废水。表面正泛起油光，又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波纹。
肖凌和董八卦上来根本就不明白林紫涵是什么意思。直到X光剑射过去，将浑浊不堪的水中的画面透视出来，两人才明白。
水里面，是列天瑞蜿蜒仿佛游鱼般的身影。他的本体早已经跳水要跑了，留在岸上的不过是一道虚影罢了。
“这是断尾逃生术！我继续追，你们把这儿料理干净！”如此说着，林紫涵将二人撇下剑光，御剑飞掠水面，X光剑不断挥出。仿佛照妖镜一样锁定着水下列天瑞的动向。
猛然光剑中夹了一把实剑。“轰！”水光冲天，剑气直透水底，甚至水池底击出一道巨大的凹坑。
不过……这下威力虽猛，宛如游鱼的列天瑞几乎没受什么影响，仗着矫健的泳姿轻松避过，甚至还借助水的推力猛然高速行进了一截，“咕咚”钻进了一个下水管道。
他已经认出来，这女子正是当日天都结界中紧追自己不舍，差点把自己生擒活捉了的女子。哪儿敢有半点懈怠？虽然断尾逃生术需要消耗大量的血肉甚至是天命，几乎相当于这段时间白干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那么做了。
“呯呯呯！！！”连串的玻璃破碎声响起，却是董八卦的三个分身知道敌人跑了。继续布阵没有意义，果断破窗而入。
道法加持下，一个个迅若飘风的奔驰过来。快的好像飘一样，眨眼间来到了仍在纠缠的战场。齐齐跃向了半空中，然后各自手掐指诀幻化。
第一个幻化出了一根黑色的方方正正的大棒；
第二个幻化出了两截的也是黑色的方正大棒；
第三个也同样……
知道三个分身凌空将几根大棒拍在一起。肖凌才猛然辨认出来，那赫然是一个八卦的造型。
下一秒钟，拼装组合而成的巨大八卦，猛然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山岳，泰山压顶砸落下来。
阳阴阴，正是八卦之艮卦！
“噗嗤！”本来就支撑不住的列天瑞断尾分身，一瞬间就被砸扁了，下一秒钟化成了光芒消散无踪，将肚子里的桂小马排了出来。
不愧是天宫高手啊！无论是林紫涵的飞剑，还是董八卦的道术，堂堂皇皇，大气又强力，单以造型论，完全不是七贪军或者鬼宗能比。
而且，想发就发，想收就收。这记艮卦，威力完全倾泻在列天瑞留下的分身上，他肚子里的桂小马几乎没受什么影响，只是被如同山峦般的幻象扣住了，一时出不来。
“怎么样？老师这两招还不错吧？想不想学啊？或者……我帮你把它融在天命武装里呀？”肖凌的心思董八卦看出了一点点，情不自禁挑逗道。
肖凌：“……”
“放开我！放开我！”幻象的大山里，桂小马大叫起来。
两只已经破烂不堪、濒临报废的绒毛玩具带领着一帮被隔离在艮卦之外的灵体扑了过来。董八卦的艮卦不像列天瑞的大肚子一样，能被灵体钻出来。
有一大半的灵体都被一锅端了，压在下面出不来，漏出来的只是小猫三两只。
见绒毛玩具和灵体们冲了过来，她又微微一笑：“跟我玩这招？真是不自量力！”轻轻一个响指，三个分身迅若飘风跟进，还是一个阳爻两个阴爻，不过排列顺序完全不同。
阴阴阳，震卦！
黑黝黝的三个大柱，虚空化作了晴空霹雳，“轰隆！轰隆！轰隆！”惊天动地的雷光在前方几十米范围炸响，伴随着刺目的闪电。一群最低级的灵体哪儿经受得住这个？眨眼间就被轰的烟消云散不见影踪了。
两只绒毛玩具倒是还能勉强支持，但是周身绒毛倒竖，举步维艰。还没走到肖凌和董八卦的面前，被董八卦猛然翻手拎起，“呼~~~”冲人偶吹了一口气进去。
两只人偶顿时不动弹了，呆呆愣愣被董八卦彻底控制住。
“啊~~~”艮卦之下，桂小马张嘴尖叫。意念的激波凝成锥形，将空气震的水波般涟漪搅动。
不过不等激波临身，董八卦已经手掐指诀。事实上她早就在掐动指诀了，显然预料到桂小马接下来只有这招。
“辟！”指诀掐完，激波刚刚好临身。她一手挥出，激波被从中分开两半，左右继续前行，无声无息的拍在了厂房墙壁上……
“怎么样？老师这几招还不错吧？”将桂小马的挣扎见招拆招，董八卦得意洋洋拍手，回看肖凌，被肖凌眼中兴奋的光吓了一跳！
……不至于吧，我用出这几招想吸引你一下而已，你也不必用这种看裸女的眼神看着我吧？董八卦吓了一跳，却哪里知道，肖凌心中的惊涛骇浪！
太牛逼了！太强大了！
随便排列组合，就能化出八卦来，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种卦象八种力量，各有不同妙用。假如董八卦以后分身能够化的更多，排列组合出八八六十四卦来，岂不就更加无敌了。
可是究其根源呢？不过是一阴一阳双爻而已。
这跟自己的三句真言何其相像啊？三句的力量发掘真相，然后真相的力量可以以任意方式释放出去。
最大的区别就是，三句的真相需要推理，而阴阳双爻，已成为这世间的规则，不需要推理，它就在那里，排列组合，自然有妙用无穷！
什么时候……或者说，通过怎么样的方式，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这样实现呢？
应该可以的，自己的特质有规则，领域是契约，只要想出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理论——文王拘而演周易，未必不能够……
“小子，不错，有志气！”巫四海开口赞道，“老夫忍不住越来越欣赏你了！这些年老夫也琢磨了一些道理，你要不要参详一下？”
话音，不，念头刚落，“咣！”一声大响。肖凌抱着脑袋蹲下，巫四海也被敲回了小黑屋里。
董八卦狠狠剋了肖凌一拳，瞪大眼睛：“你这小子，又在琢磨思什么呢！除了传统道术巫术，现在这世界上，就有一种宗教，叫做科学。所有违反科学的宗教，都是在耍流氓！”
肖凌惊异的看着董八卦，她还真洞悉了自己的想法？
“废话。没有这点本事，怎么当老师。”董八卦又瞪他一眼，“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吗？你以为那些x教都是怎么来的？想把规则化作力量，必须有普通人的信仰支撑，否则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传统道术巫术凭着古时候的传承，勉强还能支撑，现在也威力越来越弱了，你还想逆势而行？”
X教竟然是这么来的吗？肖凌眨巴眨巴眼睛。
“好好研究科学吧，科学定律就是道教的八卦，异能就是科学的道术。”董八卦语重心长的道，看着肖凌，隐隐担忧：这小子战斗力一般，就是脑子太聪明了，而聪明人……总是心思多。
跟他打一样主意的人真不在少数，而且多是惊才绝艳之辈，但是……往往崛起的飞快，陨落的也飞快，仿佛流星一样。
需得想点法子，确保他不会落入歧途才行！董八卦眼睛咕噜噜乱转。
就在她也不晓得憋着什么鬼主意的时候，“轰！轰！轰！”猛然数声大震，惊天动地。一道人影从远方，拖着长长的尾迹飞过来……（未完待续……）
第252章 单开副本
那人影正好在董八卦开出的墙洞范围内，所以看得见。
也正好钻进了董八卦的墙洞……可是，速度实在太快了！光是带动的那凛冽的狂风，就将董八卦的墙洞生生扩大了数倍不止。整面墙都几乎要被这阵风卷走了。
风中的人影绽放光芒，减速，身躯难以保持平稳，翻滚了一下，但是立刻hold住了平衡，继续减速……
长剑催发，剑气缭绕，终于在从墙洞到厂房车间的另外一端，足足在地面和水上犁出了长达几十米的沟痕以及涟漪之后，方才翻身落地站稳。
飘荡的长发与凛冽的襟袍久久无法平复。
“轰隆隆……”几秒钟后，墙洞被扩大的那面墙，终于支撑不住了，积木一样倒下，烟尘四起。
“稀里哗啦……”被惊人的强风激起的水花，也终于落了地，卷起涟漪阵阵。
“林老师？！”“紫涵！”肖凌和董八卦再顾不得其他，震惊吃惊的看着不知道从多远处倒飞回来的林紫涵。
没错，这道人影正是林紫涵，追逐列天瑞而去的林紫涵。
但是此刻，她衣衫破碎，身带血痕，嘴角有血正不断沁出，天命武装的飞剑在她手中颤抖、哆嗦、轻吟……似乎受伤颇深。
不过最令二人震惊的，还不是林紫涵受伤这件事……虽然这的确很令人震惊，列天瑞的实力竟然强悍到了这种程度，能将林紫涵打棒球一样打飞到这么远？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变故？不管哪样，都说明他们遇到了十分棘手的敌人。
可就算敌人十分棘手。棘手的一塌糊涂，两个人也从来没见到过林紫涵是这幅表情。眼睛赤红，嘴唇抿成了一线。长发被劲气鼓荡倒竖，仿佛水草，整个人杀气腾腾。
林老师一向是淡然的，飘逸的，潇洒的，若说整个天宫谁最有神仙气质，林老师绝对要从前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此时此刻的林老师，却一反常态。浑然不似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肖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