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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斜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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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给病人治病,只有没有病人时,他才感到自己心里的怅惘--一个在这个世界上
感到什么都多余的人的怅惘。

  岁月刷洗着他,也刷洗着周围--他居然被评上过两次最基层的“先进”,领
回过一张奖状,一面镜心刻个“奖”字的镜子。

  他对此也很平静。好像这平静也使别人对他殒灭了热情,后来就再也没评选过
他。

  他觉得能被别人无视存在般淡漠着挺好。

  岂料,这个无意中出现的少年病人秦阳,竟又触发了他情感世界,就像当年发
现那个睡在地下室乒乓球台上的实习生那样,而且那副酷肖天颉的鼻梁,竟把他这
个年龄不难理解的爱怜迅速加温,向自己那种说不明白的情感推进,……

  原来,自己追逐的心并没死啊!

  ……

  桌上的闹钟急骤地响了。

  他的思绪被打断,才发觉已经中午十一点了。闹钟是他昨晚对好的,他不想做
午饭,又怕值夜班后睡过医院小食堂的开饭时间。食堂太小了,只有一个雇来的老
太婆临时做十来个人的饭,错过了时间,就没得东西吃。

  他拿起饭盒赶紧去打饭。出门,心里一惊,他又想起了秦阳。早晨,他慌乱中
匆匆回来,忘了向秦阳那些伙伴们嘱咐,秦阳这些天要绝对禁食。此刻,秦阳该醒
来了,护士们该吃饭去了,林政真怕无知的打工仔会好心地喂秦阳东西吃,……他
顾不得打饭,几乎是小跑着赶到了病房,……

  秦阳果然醒了,没有那些伙伴,一个人孤伶伶地盯着天花板。

  他见了林政,勉强地作出许笑意。

  “痛吗?”林政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输液管、导尿管、负压管,……

  “不痛。”秦阳微弱地说。

  “饿吗?记住,没有我说该吃东西和吃什么,你一口东西也不要吃。可以喝一
口水润润口腔,……”林政说着,却发现秦阳床头的小柜上什么也没有:“哦,让
你的同伴把水杯、毛巾、牙膏牙刷什么的送来,……等会儿,我先给你拿个水杯来
,再拿个吸管,你自己能够着,就吸一口水,不要大口喝,只为了润嗓子,……”
“林大夫,就让他用这个吧。”秦阳旁边一个老病人,向林政讨好地送个玻璃罐头
瓶。

  林政谢过,仍絮絮嘱咐秦阳,却见秦阳的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啦?别难过,谁都有生病的时候,再有几天,你就不用受苦了,……”
“这孩子,心思重。”那个老病人叹息。

  林政弯腰用指头刮了刮秦阳的鼻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是不是?有什么
难处尽管说,我们会帮你,……”

  秦却却咬着嘴唇,忍着泪。

  “好了,好了,……”林政又劝慰他一番,转身要去打饭。

  “林大夫,……”秦阳却又唤住他:“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我
不能骗您,……”

  “骗?骗什么骗?”

  “他们……不会再来了……”

  “他们?谁?”

  “我……我没有钱,我只能拿出一千二百元钱,我这场病要花很多钱吧?我听
说,住院的押金就要四千元,我拿不出,……”

  “哦,……”林政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那些打工仔害怕医院向他们要钱,不
敢再露面了。

  他在心里苦笑了。莫非,冥冥中的上天不肯放过自己,非要让自己重陷和一个
同性少年的纠葛,一种说不清、理还乱的纠葛吗?

  显然,秦阳在刚刚做完手术,还需要大量的治疗和护理的情况下,向自己吐露
真情,是鼓足了勇气的,甚至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秦阳可以想到,因为他
说了实情,极有可能引出草草治疗,被匆匆送出医院的结果啊!

  林政的心里不平静了。

  他几乎是陷于陶醉地看着秦阳,半晌,他才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钱,你
不要去想,放心,自己只管安心养病,……”

  “林大夫,我……我只要出院后不会被老板‘炒鱿鱼’,欠医院的钱,我一定
还,……”

  “放心!我说过了,钱的事情,你不用想。”

  “唉,……”那个老病人又叹气,对林政说:“离乡背井的打工,不容易,他
是怕被老板辞退,他们……打工,没有保障啊,……”

  林政心里刀割样作痛了。他已经掂量出,病痛中的秦阳背负着多么深重的人生
苦难,而让一个这样坦诚的少年遭受这么多苦难的煎熬,触发的是林政心里的隐痛
,柔肠百结的隐痛,……

  林政更感受到了冥冥中的上天的逼视,他不知上天为他送来这个秦阳,是把他
重新投入复燃的孽火,还是让他分享秦阳承受的苦难,让这个少年能得到一些解脱


  他认为是后者。

  “安心养病,什么也别想,哦,不用发愁,让我看看能想什么办法。”林政说
着,抚着秦阳有些汗湿的头发,拭去秦阳脸上的泪。


                 (8)

  他走出病房,心里很沉重。

  “老林,怎么,没打上饭?我还没吃呢,走,外边小餐馆‘啖’一顿去,我请
客,……”

  同在外科的赵大夫见林政愁眉苦脸拿着个空饭盒,就热情地招呼他。

  林政刚到卫生院时,小他十二岁的赵大夫不过是托门路进了医院在药房帮着取
药的孩子。赵大夫很好学,有心计,见卫生院来了个名牌医学院出身,又在市里一
流医院“掌刀”的正宗外科大夫,就和林政故意接近,把他引为老师学习技术。林
政也用心教他,两人的关系在医院里格外亲近。

  赵大夫瘦小枯干,精明钻营。林政和他,竟从没在感情上出现过和天颉那样的
波动。

  见赵大夫要请吃饭,林政谢绝,但赵大夫一百个不干,赵大夫就是这么个人,
他的热情有很高的黏稠度,尤其是请人吃饭--他在餐馆吃饭从来要收据,然后逮
住个什么做头头脑脑的病人,一番热情接待,包括做人家根本没必要做的体格检查
、开些与治病无关的滋补药,那收据也就让人家替他报销了。他总能挤出一脸的苦
相:“就这么点薪水,没办法,朋友多,应酬多,没办法,因为这个,老婆都闹离
婚了!”

  见林政谢绝,他拉起林政就走:“老林,你就是这么个死心眼,这年头,不吃
白不吃,白吃谁不吃。走,走,……”

  在医院门前,住院部的主任见了林政,提醒他说,那个叫秦阳的病人昨晚只交
了五百元钱,他让林政催病人快交上押金。

  “哦,我忘了,他们把钱交给我了,下午我去交上。”林政应着,他想,下午
就去银行取自己的存款,四千元,对自己还不至于伤筋动骨,花给秦阳,似乎是一
种格外的安慰。

  在饭桌上,他向赵大夫提出了秦阳怕被老板因病“炒鱿鱼”的事。

  赵大夫漠不经心地摇头:“这年头,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谁能管这么多
,吃,……”

  可是,林政固执地盯住他的眼睛:“不过,这件事,我想管,……”

  “哦,……”赵大夫稍稍一怔,随即狡黠地一笑:“你老兄的事,我不能不管
,……那小子,算他有福气,跌跤跌倒在菩萨跟前,菩萨还以为他是给磕头呢,…
…”

  赵大夫听到秦阳打工的是一家私人的食品厂,满面释然:“你老兄放心,这事
包在我身上,我拉防疫站的老刘去一趟,那老板不但不敢说个‘不’字,往后,他
得把这姓秦的小子当成‘护身符’,……”

  “也用不着这么惊动,……”

  “你甭管了。不过,四十里外的后村有个‘款爷’的媳妇得了‘类风湿’,那
是防疫站老刘的亲戚,你老兄哪天抽空去给瞅瞅,……”

  “好吧,你安排吧!”林政心里好笑,赵大夫就是这样,做事像个商人,总是
有所交换。不过,赵大夫对外界是给林政大吹大擂的,每次请林政为他拉的关系去
看病,也一改在医院里的随便,毕恭毕敬地一口一个“林老师”、“林先生”--
赵大夫借此使他的行为增值。

  “也别说,这姓秦的小子带着人缘,长得蛮漂亮嘛,……老林,你是他的救命
恩人,你若喜欢他,收他做你的干儿子吧,就看他有没有这份福气了,……”

  赵大夫像开玩笑,说得很随意。

  林政却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他猛意识到,赵大夫是从卫生院时期过来的人,他
可能对自己为什么“发配”到卫生院的原因有所耳闻,不知他这番话是不是对自己
另有所指,……

  赵大夫却又大大咧咧说些别的,不住嘴地大吃大嚼。

  “是自己太敏感了吗?”林政不禁嘲笑自己。

  他想起,前不久去卫生局开会,竟遇到了已经分手十八年的妻子。他觉得很尴
尬,前妻却很淡然地对他说:“真快啊,我们都到这个年龄了,都老了,到了这个
年龄,只有多照顾些自己,好自为之地活着吧!”

  其实,和他同龄的前妻并不老,满头黑发,脸上没有一道明显的皱纹,身上那
件绛红色的披风式的羊绒风衣和颈间飘拂着的那条大朵大朵杂色芍药花的丝巾,更
洋溢着她身上那不衰的活力和风韵。

  林政明白,是前妻看出他是真正衰老了。

  他也听出,前妻的话里不只有安慰,也有感叹和提醒,只是因为都到了这个年
龄,这些也都浸透了岁月洗染的怅然和无奈。

  是啊,是啊,自己已经是年近花甲的人了,应该是心如枯井,人如槁木般苟延
残喘活着的人了。俗语说:“德高望重”,而自己从和天颉触犯了天条的那一刻起
,就注定这一生不论怎样去做,都不会成为一个道德君子了。何况,又有后来的暴
露,有人事档案里注定要伴随着自己被送进火化炉也烧不掉的耻辱的记录!

  如今,秦阳,这个素昧平生却惹人爱怜的少年闯来了,他像个小精灵,用林政
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撒下了一张网,不是捕捉现在的林政,而是捕捉林政那颗自以
为已死的躁动的心。

  这会引出什么结果呢?

  林政暗中长呼一口气,自己反正是到了这年龄,还会有什么,既然自己已经引
动了对秦阳的喜欢,就甘愿为他去做吧,只要不会出现那种把可爱践踏成污秽的接
触,自己的心就再为这苦难的爱燃烧一次,烧过,恐怕也就永远是飞扬的灰烬,再
没有复燃的可能了。

  “人还在,心不死。”联想起当年“以阶级斗争为纲”年代总是提醒人们对“
阶级敌人”不要放松警惕的这句话,他暗自苦笑。

  吃过饭,他赶紧捡点了些必需的物品给秦阳送去,知道秦阳的体温上升,他又
开处方,让护士为秦阳加了消炎药物,然后,匆匆去银行取钱,为秦阳交了医疗费
,……回到自己的小屋,已是暮色朦胧。他才觉出,自己很有些累了。他想歇一下
,却睡着了,睡到有人来叫他才醒,竟没做常做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梦。

  秦阳的体温持续高热。

  他忙赶到病房,紧急地验血、注药,他亲自动手加冰袋,两三个小时后,药物
生效,秦阳的体温下降,安详地入睡。

  林政才想到自己没吃晚饭。

  匆匆泡了两包方便面,他又找出秦阳的病案记录,考虑第二天投药的方案。

  一天、两天、三天,秦阳的病情一天好似一天地恢复着,林政为他买来了饮料
,林政扶他下地走动,林政为他熬了鸡汤,……护士们见了林政,第一个汇报的,
也是秦阳的情况。

  秦阳打工的那家工厂的老板也带了礼物来探视,特意来向林政致谢。但他没提
钱的事,也没有“助人为乐”的虚无的歌颂。赵大夫去找他时,说秦阳是医院里高
资历外科专家林老先生的亲戚的小孩,他来看望,是拉关系。

  林政感到的,是一种异样的充实。

  尤其在他扶秦阳下地走动时,秦阳不自觉地要依靠他,他就感到一条可爱的同
性少年的生命被自己呵护着的快意。秦阳略显腼腆和愧疚地笑着致谢时,他看着秦
阳微凹的那双大眼睛,看着秦阳那动人的高挺的鼻梁,看着秦阳那充满活力的笑涡
,内心就洋溢着说不出的欣然和安慰。

  每次查看秦阳的创口,都给了他一种欣赏秦阳健硕的生命之美的满足。他感到
了一种异样的占有的满足。只是,他克制着自己的一种冲动,他想吻他,想拥抱他
,但他克制着。


                 (9)

  秦阳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他知道了林政为他所做的一切。但他是个口讷的孩子,他多次想对林政说些热
烈的感激的话,但一张口就涨红了脸,语无伦次。

  林政就笑着栏住他,他不要听,他从秦阳的眼睛里读出了真诚,他感到足够了


  那天,林政被赵医生拉着去给防疫站老刘的亲戚看病,去了一整天,回到医院
,赶着到病房去看秦阳。

  秦阳却坐在走廊里朝门口张望着等他。

  秦阳几乎是不自觉地一把就拉住了他:“我,我想了您一天了,……”说着,
眼睛里竟噙着了泪花,林政心里也热烘烘地莫名的发软。

  “吃过饭了吗?”林政问他。

  “……”秦阳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地抓着林政的手,好半天,他才涨红着脸
抬头:“林大夫,我……我不知道是不是高攀,我……我想认您做……做我的叔爹
,……”

  温流冲荡着林政,他被兴奋陶醉了:“好,好啊,我愿意,……”

  “可,没有旁人的时候,我……我想叫您……爸,……”

  “啊,……”林政被突袭的幸福感拥塞了喉咙,他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拍着秦
阳的肩。

  “爸,以后,我走到天边,也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好孩子,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

  是啊,什么也无需多说。十八年了,林政孤苦地活着,他的爱奄奄一息,现在
,他重又拥有了爱,一条活生生的同性生命对他的真挚的爱,虽然秦阳把他视为父
辈,虽然有着他对自己克制的不可逾越的那道屏障,但他所爱的秦阳也爱着他,是
他不敢去奢望的敬爱,十八年后终于出现了,他感到满足,……

  “秦阳,打针,……”有护士在病房里叫。

  秦阳应了,咬着嘴唇笑着走向病房。

  林政觉得,世界上最可厌的人就是喊去了秦阳的那个护士。

  他又为自己这想法感到可笑。自己是被突然降临的幸福搞糊涂了。

  又是几天,秦阳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就陶醉般亲昵地唤林政:“爸……”。

  他没有别的办法控制对林政报恩的挚爱,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表达自己在这茫茫
人海中独自闯荡生活而不敢奢求的一个陌生长辈赐予的关怀的感受,而且,这关怀
是在他危难无助之际,由一位陌生的可敬长辈赐予的,……

  他和林政的谈话也无拘束了,他谈自己家乡的贫困,谈辍学的苦恼,谈外出打
工的艰辛。他的疝气病已经多次发作了,这一次,他忍着,直到忍不住,一个人孤
伶伶在凄清破烂的工棚里挣扎。开始,他还知道哭,后来,昏昏沉沉,时而夺命的
剧痛使他清醒。他真盼一下子就痛死,省却了许多活着的麻烦,……

  一次次,使林政更沸腾起对他的爱怜。

  他清楚自己对秦阳的爱不只是感情的,而且躁动着心灵的,肉体的爱。但他克
制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当年的林政,秦阳也不是当年的天颉,他可以和天颉像恋人
那样去爱,现在,萎缩了十八年的爱复活了,他愿意像父辈样去爱--无论如何,
能爱自己的所爱;这爱已经关闭了十八年,囚禁了十八年,终于释放了;无论如何
,十八年没有爱的日子被秦阳改变了。

  这天,又是林政值夜班。

  赵大夫和他交班时,似乎不经意地提醒他:“老林,我看,那个秦阳,差不多
该出院了吧,你为他做的,足够买下他做你的……书僮了!”

  “哦,……”林政的心猛一缩:“是,是,你……你就安排他出院吧,……”
“好,那我就安排了。你老兄尽可放心。”

  林政觉得自己被一个响雷炸昏了,他从赵大夫的提醒从赵大夫的笑意中发现了
异样--自己这一阵确实忽略了曾经有过的从前。

  他想再拐到病房,把出院的事告诉秦阳,但他却觉得背后突然多了监视的眼睛
,他无端畏怯万分,只得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有些神经质地回忆和秦阳的接触,他竟觉得自己又有什么非份的举动被别人
发现了,他在记忆中清理着,没有,什么也没有!

  这记忆却像打翻的一桶水,蔓延开去。

  他想起了那个曾睡在地下室的实习生,在出事后被遣返农村,一切美好的前途
付诸东流;他更想起了天颉,一个英俊洒脱、多才多艺的天颉就踟蹰在漫无际涯的
大漠荒丘上消磨了自己的生命。

  秦阳不应该落个这样的结果。他眼前交融出一具润洁如白玉、健美如著名雕塑
“大卫”、神圣如飞天使者的少年人体--他却辨不清是秦阳还是自己曾爱慕过的
那几个少年。

  秦阳应该活得比他们好。林政想,应该让秦阳出院,这是明智的。

  想着。有人敲门。来的就是秦阳。

  他满面喜色:“赵大夫告诉我,今天我就能出院了,回食品厂上班也没有问题
。”

  “是,一切都好了,该出院的。”林政拉他并排坐下。

  秦阳却又羞涩了,声音很悄然很神秘:“爸,我……我想问您一件事,……”
林政的心为他这羞涩跳乱了,竟觉得秦阳的目光有些灼人,不敢正视:“什么事?


  “我……我想问,听人家说,……我不知道,这种病……会不会影响生育?”
“什么?什么?”林政大惑不解。

  “听人家说,这病会……影响生育。”

  林政莫名其妙:“你……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没,没有……”秦阳摇头,脸色更羞红:“我只是听有人这么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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