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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你好些了没,冒然打搅,还望你别见怪。”寒月的话,永远有那么一些耐人寻味的意思,她浅浅笑着,“我知你心病的原因,也明白有些话大概你需要有人聊聊。”
“不会连你也以为,我因为吃丽夫人的醋才怄气的吧。”我半开着玩笑,想要避开刚刚差点被她点破的尴尬,不得不承认,寒月的一席话的确说中了我的心思,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要和谁说说。
“你会吗?”寒月笑问。
我惊觉她衣袖上仿若有些许清香,让人一时间神清目明。
“寒月虽然看不见,可是却比其他看得见的人,感受得到更多。看得见的人,总是会困惑在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之中,却忽略了感受。夫人,恕寒月直言,国君待你自然是没话说的,可是你对国君,却似乎只当他是夫君,而非爱人。”寒月轻捋衣摆,悠然道,“你对他,够细心,够敬重,够依赖,可是却少了些恰好的醋意。”
我被寒月的一番话说得坐立难安。“难道没有醋意,不是好事吗。”
“怎么会是好事呢?你将他视为夫,才能接纳他其他的女人,可你将他放在心里,便不会容忍其他人与你分享。寒月也曾为人妻,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我以为,你来看我,会是想要告诉我碧洛和孩子很好。或者,你是想劝解我看开珈蓝的死。”我无处躲藏,因为全部都被她说中了一样。
“成夫人和孩子的确很好。”寒月也不执拗,听我说起其他,她便接过话去,“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你一定不知道。”
“什么事。”我寻声抬头,静待她的答案。
“你应该知道,成家有一家传至宝,殊死结。”寒月慢慢说出。
我在听到殊死结这个宝贝的时候,有片刻的分神,差一点我都把这个东西要忘干净了,只是不知道寒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来。
“寻常的女子在生育的时候,是不可能在难产的过程中撑那么久的。”寒月叹了口气,缓缓道出的答案,让我有些意外的惊讶,“那一日,成夫人在府中生产,便遇上了难产的情况,以她的体质,和当时拖延的时间来看,莫说是她了,即便是个有些修为的人,恐怕都活不下来。可在孩子出生之后,长渊将成夫人母子接到了府中照顾,我便发觉,原来成家的家传至宝殊死结,在成夫人身上。”
殊死结竟然在碧洛身上?!
不可能的!成璟明明是要杀碧洛的,他又怎会舍了家传的殊死结去保碧洛的命?殊死结这东西,我之前最后一次见它就是在卫夫人的灵堂上,成璟将此物取出。可是……
“也许,成大人,并非是没有感情的人吧。”寒月道。“所以,你也不需要因为别人的宿命而难为自己,这世间无情之事固然很多,却也不乏有情之人。管他乱世如何跌宕,你我既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何不在这短暂红尘之中,做个有情人。”
成璟,碧洛……这一切并非是因无情开始的……
心里的一口气,终于缓了些,再看向寒月的时候,才觉得她竟然如此蕙质兰心。“想不到你是如此不受约束的人。”我终于明白,为何长渊会对她另眼相待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站起身来,“今天的天气好像不错。”
“是不错,要出去走走吗。”寒月随着起身。
……
“怎么样?”
我抱着这孩子,竟分毫也不敢用力,生怕自己捏疼了他。
碧洛半倚在床榻边,脸上依稀不见血色,单薄了许多。元赫难得抽空陪我到长渊府上探望,他看着这孩子的样子,倒比我更多了些稀罕。
长渊等人陪在外面一圈,将我们团团围住,碧洛凑上来问了句。
“嗯,这眼睛很像你。”我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又看了看碧洛,仔细对比了许久,才说。幸好之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印记。“起名字了吗?”
碧洛摇了摇头,看向我,又看向元赫,她自觉卑微,便又把头低下了。幽幽地说,“本来想让你给取的,可是发生了这些事之后,还不知道这孩子以后的命运该如何……”
一众人都很有默契的禁了声。
我们都知道,碧洛的意思。如今成家已经不复存在,成璟在牢中自尽,这个孩子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世上继续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日后的前程了。
我看向元赫。
元赫似有感应一般,侧过头来回望着我,他看出了我的担心,轻轻一笑,道,“成璟之罪,不连其子。况且,这孩子是在成璟畏罪自尽之后出世的,倒不如,从母系重新开始吧。”
“从母系?”我听了元赫的说法之后,想了想,“那不就是要这孩子随碧洛的姓吗?卫?”
元赫并非直接告知结果,而是在说出这个想法之后,试图寻求我们的意见,见我并不反对,他才转而对碧洛道,“纵使成璟曾经再如何罪大恶极,可他毕竟还是有心保你母子的。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你便也放下这一切,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下去吧。”
元赫说罢,又回过头看向我。
碧洛想了想,说,“我本也有意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的,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幸好我娘家还有些小本儿生意可以糊口。我打算过几日,便带着孩子回去。”碧洛说罢,抬起头对我道,“师傅,从前我唤你师傅,没想到你却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想求你给孩子起个名字,你还愿意吗?”
我回望元赫,然后对她点了点头,认真想了许久,“那便叫卫恕吧。”
“恕……”碧洛重复着,淡然笑了笑,很满意。
我不经意看到肃公公站在门口,恭候着元赫,他有些不耐烦。我轻推了推他,“你要是有事,那就先去忙吧,我再陪他们一会儿。”
“那等下……”元赫有些不放心。
“等下让长渊送我回去就好。”我说。
元赫点头,他看向肃公公的模样好像有些谨慎,我明白,那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随着肃公公前去的反应。他果然没有过多犹豫,应了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我继续逗弄着小孩子。
倒是碧洛看在了眼里,趁着人少和我说了句,“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他许是有要事要忙吧。”我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回头见旁边的人都退了出去,我将卫恕交还到碧洛怀中,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你是真的决定要离开了这里了吗。”
碧洛闷声抱着卫恕。
“就算你家里的生意,还能让你们糊口,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很辛苦。”我也不知道现在劝说她还有什么意义,可就是觉得不放心。
“或许吧,我一个女人,从前也没做过生意,可是为了恕儿,我总要试试的。也许可以再慢慢的,在禹国和夷部之间来往带些货物,总要一点点来。”碧洛看样子,是将以后的打算想清楚了。
“也好,”我知道她不愿意再留下了,“珈蓝的事……”
“我会记得她,可是,恕儿不需要记得她。恕儿的父亲,是成璟,有些错虽然错了,却还来得及补正。”碧洛已然决定,在这件事上她不让分毫。
这或许,是对这一切告终最好的结局了。
“她真的,变成妖怪了吗。”碧洛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我说,“可妖怪并不是评断好与坏的标准,人心里都有一只妖怪。她为了孩子可以从往生涯回来,就值得你记住她。”
碧洛记住的,是那段情。而卫恕不该知道的,是那段往事。
碧洛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去看看外面在吵闹什么。”我不得已起身,想要回避这一时的碧洛,她的绝望看在我心里,会慢慢瓦解我的防线,让我再一次开始怀疑。
外面吵吵闹闹的,我开门出来,正好看到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在长渊院中大闹。
“李夫人?”我冷笑一声,“好久不见。”
李夫人听闻这一声,有些退缩,当年的事她看样子还记得,只是当着这些人,她却还死撑着面子,“碧洛在哪儿,我要把成璟的孩子带回成家,那是成家的骨肉,是成家的继承人。”
原来,她竟是想要来抢孩子的。
成璟虽然死了,成家败落,好歹还有那么个宅子空废在那里,成璟活着的时候,让她以庶母的身份养尊处优惯了,如今成璟死了,李夫人竟然还想要借成璟的孩子,继续做她当家主母的美梦。
我招了招手,让长渊附耳过来。
交代完了,我看李夫人一脸的疑问,才缓缓道出,“的确,有些错还来得及改正。”
“什么……”李夫人还没说完,惊愕地看着从她腹部刺进的一把剑。
“十余年前,我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帮了你。你这条命,如今,我取回来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身死之谜()
怎么,怎么会是他们?
我站在正殿一侧的宫道上,看着他们发现了我,然后向我走过来。''我却丝毫没有要退让开路,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刚从长渊府上回来,我因为有些怀疑,所以让夏臻陪我去正殿探望元赫。
可未曾想,这从寝殿出来,走过了前殿的宫门,便之间遇上了熊烈和姜延。
谁会想到,能在这个时候,在这里遇上他们呢。
不过这一次倒可以解释清楚,为何元赫在听到肃公公催促他回宫理事的时候,会是明明不耐烦,却又偏不抗拒的反应了,因为等着见他的人是熊烈和姜延。
而他们现在,显然是刚从正殿里出来,准备出了这道宫门就离开禹宫的。
却正好,让我堵在了这道宫门里面。
“二位,别来无恙啊。”我冷笑着与他二人招呼。
熊烈侧目看了看姜延,却是不如姜延那般镇定自若,他放缓了脚步,随着姜延朝我走了过来。姜延只有那片刻的迟疑,却并未停下朝我走过来的步子。
走到我身前,姜延欠身做了个样子,“昭华夫人。”
熊烈还是站在一旁,没有动。
难怪这么久了,我都再没听到过姜延和熊烈的一丁点消息,原来这中间他们一直和元赫有着联系。我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轻声道,“准备出宫吗?”
“是。”姜延回说。
我点了点头,看向熊烈,熊烈好像对刚才看到我开始,就有一些抵触,他不怎么想看到我的样子,眼神中的提防很明显,他却一直看着我,没有移开目光。我转而对熊烈说,“数月前一别,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不过也好,知道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这才看向夏臻,她扶我退让至一旁,等待这他们先过去。
姜延看了看熊烈,对我欠身之后,通过我们刚刚让出来的小路,向我们身后走去。
熊烈本来是跟在姜延后面,随着姜延向外走去,可是在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熊烈忽然在我身后停了下来,回过了头,“姜延,你先回去吧。本王有些话,要和霓音姑娘说一说。”
姜延自然听出了熊烈话里的破绽,他只稍稍抬眼暗示了熊烈一下,然后故作自然地退了下去。
看姜延离去之后,熊烈才转过头来对我说,“如果方便的话,走一走吧。”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抬手,示意他先行。
……
“当初的事……”熊烈走到园中,停下来许久,才犹豫着开口。
我们站在亭中休息,此处地势较高,可以环视周围的一切,我知道熊烈难以说得下去,“原来,当初屈家一夜之间被俘之后,你还与元赫有来往。”
“霓音,那时候的事,我承认是我对不住你。”熊烈索性说道。
我起身,轻笑着说,“没有谁对不起谁,又不是你负了我。你不过是为了你的部落,为了你的野心而筹谋的一切,如果只是因为你我相识一场,就在这个问题上手软,反而不像是你的作风了。”
“那时绑架你要献给如今的国君,你当真不记恨我了?”熊烈有些意外。
“难道你是做好了准备,想要听我一场大骂,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才这么问的吗?”我倒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了,看熊烈的反应,他应该不只是个说说算了的人。
熊烈也自觉好笑。
“大概是因为本来就没有那么高的期望,才不会觉得失望吧。”而我早已将这一切看得很淡。
“我刚才当真以为,你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要骂一通的。”熊烈坦然。
“倒是记恨过的,只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恨不起来了,不知道该怪谁,或许,这才是注定的命运吧。”想到那时被困在屈府,熊烈送来我的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每个人都很无奈了。他不是真的要我死,也不是真的想要用我去换元赫的投降,只是因为需要一个机会。“渠熊大王,那个……”
“你是想知道元珏的情况吧。”熊烈点破。
我还在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应这一句。
熊烈却显然不怎么在意,“两个月前,曾经见过他一次,如今他麾下将士十万,应战夷部部落已经驾轻就熟。听说之前他曾受过一次重伤,不过我见他的时候,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如今他还在禹国边境,力抗其他夷部部落的侵犯。”
那就好,那就好……“带兵在外,怎能一点伤都不受呢。”
“如今,这宫内宫外的局势瞬息万变,眼看着虽然现在禹国得势的是元赫,却未必元珏没有翻身之日,这一点,元赫恐怕也是知道的。他们虽然是兄弟,元赫在国中无将,不得已的情况下任用元珏,恐怕也有他自己的提防,”熊烈道,“这至关大权的命运,不死不休。”
“现在的渠熊如何?”我自是可以理解熊烈这番话的意义何在。
“勉强度日。”熊烈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艰难。
忽而,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却听到园中的异动。我走到亭边,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过假山后,赵晟衣衫不整匆匆忙忙地钻了出来。
他并没有抬头注意到我们在亭中看着他的举动。
我正疑惑赵晟的行为时,又见他刚刚钻出的那假山后,匆忙走出来一个女子的身影。
丽夫人。
我这才一惊,一下子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熊烈警觉,侧目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这其中的关系。
丽夫人从假山后走出,还停在原地整理了一番,她小心望着周围,然后一抬头……她愣住了,万万没想到此刻竟然有人看着他们苟且之后溜出的这一幕……
“她不是元赫的侧夫人吗?”熊烈问道,却带着些戏谑的笑意。
丽夫人直视着我许久,然后看了看熊烈,她急匆匆离去,连个招呼竟都没有打。
熊烈留意起我的反应,我的余光注意到他在看着我,竟然在这时,连一个眼神一个笑都不好控制了,这件事太突然了,或者说我们意外看到的这件事,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赵晟他是有几条命,竟然敢跟丽夫人胡混!
……
“我今天,见到渠熊大王了。”我缓缓说道,然后观察着元赫的反应。
他坐在书案前翻着手中的书卷,刚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元赫怔了一下,然后笑问道,“嗯,今天渠熊大王的确进宫了,你在长渊那里陪孩子陪的高兴,我也就没有告诉你。怎么了,你们聊了什么吗?”
“那倒没聊什么,只是说了会儿闲话而已,也的确太久没见了。”我才静声说了下去。
我在留意元赫的反应,他又何尝不是在留意我的反应,只是我还不太确定,他到底是想看出,我是否还介意熊烈曾经绑架我的事,还是他在担心我和熊烈说起元珏的事。元赫依旧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个可能使我们谈起元珏的话题,可就是这样的小心,让我觉得他心里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元赫笑着,继续翻他的书卷。
“夫人。”夏臻从外面走了进来,欠身见礼之后,候在了我身边。
“什么事?”我大方问道。
夏臻有些为难,“宫里的那位绮陌夫人想要见您。”
她这句话说完,我便看见元赫的脸色稍微有些变了。夏臻还在等我的回答,我侧过身去对着她道,“她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回夫人,是云太妃身边的丫头来传的话,说绮陌夫人想要见您。还有,”夏臻斟酌了下,“绮陌夫人说,是关于景穑的事。”
“景穑?那是谁?”夏臻的话引起了元赫的注意,他向我询问说。
“是原来彷扈部落的一位老人,我之前查早先夷部部落的卷宗时,有些疑惑,所以想找这些老人问问清楚。也想绮陌夫人和云太妃提起过,可能是绮陌夫人想起来了,便让我去吧。”我怕元赫多想,所以作出这样的解释。
“天色暗了,要不然明天再去吧。”元赫提醒了一句。
我看了看外面,“还是现在去吧,早点弄清楚我就安心了。”
元赫这才点了下头,默许了,可就在我起身正要向殿外走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霓音。”
我回过身来,不知道他为何又叫住了我。
“早去早回,晚上露重,你才刚好一些。”元赫竟只是嘱咐这样的小事。
我松了口气,以为他是又想到了什么,所以追问关于景穑的事。可幸好,他不是问及景穑,否则我这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是。“好,若是我回来晚了,你便先睡吧。绮陌夫人大概也是闷得慌,想找我去聊聊而已。”
元赫虽然答应,可是却让我觉得他还是在担心什么,
我无暇再顾及其他,难得绮陌夫人终于想和我说说景穑的事,我心里也有太多的疑惑想要解开。
乘着步辇,到了绮陌夫人的宫门前下来,依稀听得见宫苑之中有人在说话。我让宫人在原地等,独自走了进去,可当我走到宫苑之中,才看到绮陌夫人依偎在一把放置在院中的长椅上,云初刚好拉过了披风披在她身上。
“是谁来了。”听到动静,绮陌夫人问了一句。
“是霓音那丫头。”云初凑到耳边回说了句。
绮陌夫人抬手,云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