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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今日踏足,只怕他会一直不知道那平静祥和的城南竟变得如此苍凉,是被这几年的政乱所毁,是被他们这些所谓的王公朝臣所毁。
这片城南就像整个蒙舍的写照,由原来的刚劲活力自毁变成如今的要死不活,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有奄奄一息直至被无情的战乱风沙所掩埋这个结局。
而他身为蒙舍王室的长子,怎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蒙舍走向没落走向死亡,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阁罗凤终在一间门漆有些剥落的庭院前停下脚步,抬手,叩响了紧闭的院门,少顷,有些朽旧的院门由里打开了,开门的人在看到阁罗凤的一瞬间生生震惊,继而后退一步,对着阁罗凤单膝跪下了身,恭敬道:“连风见过殿下!”
连风面色本就有些苍白,在见到阁罗凤时面色更白了几分,此刻单膝跪在地上竟是头也不敢抬。
“连风身体既然抱恙,就无需向我行这么大的礼。”阁罗凤和善一笑,目光从连风身上移开往后看去,语气依旧温和,“二弟。”
连风弓着的背猛地一颤,心蓦地揪紧,大殿下……是早就知道他是殿下派到他身边的人了吗?
“连风,既然大哥让你起来你又何必再跪着,我把你的命就回来可不是让你对别人下跪的。”诚节倚在正屋门框上,隔着小小的庭院笑望着阁罗凤,语气悠然含着轻蔑,下巴微昂,“对不对,大哥?”
“连风本就是二弟的人,自当以听二弟的话为先,连风,起吧。”阁罗凤仿佛早已习惯诚节目中无人的轻蔑态度,神情并未有丝毫改变,倒是上前一步亲自将连风扶了起来。
诚节眸光微凛,慢悠悠踏步走向阁罗凤,盯着阁罗凤的眼睛笑得森冷,“看样子,大哥早就知道连风是我安插到大哥身边的咯?那还有什么是大哥不知道呢?”
阁罗凤,竟然早就知道连风是他的人,却为何还让连风在他身边呆了五年!?
“二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与诚节的阴佞不同,阁罗凤身上始终逸散着一股阳刚的正气,“看二弟模样,似乎很在意连风,既然连风本就是二弟的人,那我便让他回到二弟身边为好。”
连风握紧垂在身侧的手,眼神痛苦,他没有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务还险些丧命,如今又被大殿下得知事实,只怕他对殿下而言,再无用处可言了吧。
“连风,听到了没,大哥这是不要你了呢。”诚节含笑看着连风,看到连风将头垂下才又看向阁罗凤,冷笑道,“大哥这么大晚上来这不属于大哥该来的城南就是为了给我退货?那么我听到了,阿哥请回吧,别让这城南的脏气脏了大哥尊贵的身子。”
诚节下完逐客令,即刻转身不再看阁罗凤,好似厌恶一般。
阁罗凤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无奈道:“二弟,父王当时说的不过是气话,昨日父王已命下恢复你二王子的身份,府邸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了。”
“哦?这么说,是大哥帮我求的情了?”诚节甩开阁罗凤的手,依旧冷笑,却是重新转过了身看着阁罗凤,“那么大哥这么做想要得到什么?想让我跪下和你说感谢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诚节如逼问一般盯着阁罗凤的眼睛,阁罗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平和道:“二弟,你我始终是兄弟,我从未想过要得到二弟什么,而且这是父王自己收回的成命,并非是我多言。”
对于这个阴佞的二弟,他也时常觉得亏欠,因为若非是他的母娘当年做下那样的事情,二弟便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他的母娘已不在人士,那这些所欠下的债,便只能由他来偿还。
“兄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诚节昂头冷笑出声,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阁罗凤,“我怎么觉得大哥说的话这么可笑,兄弟,呵,呵呵!”
“我可没忘记我小时候被人像狗一样殴打,险些丧命,那个时候我哭得近乎断气也没人理我,那个时候,大哥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在哪里?”
“我可没忘记我少时为了活下来,为了一个发馊的馍饼给女人下跪,将做人的所有尊严抛却,那个时候,大哥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在哪里?”
“我也没忘记我初进宫那时,被人人嘲笑为野种,还被大哥的母娘捆了手脚扔到满是老鼠的黑暗小屋整整七日,那个时候,大哥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又在哪里?”
“大哥不觉得这个时候和我讲什么兄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吗?”诚节目光如鹰,锐利而绝情,“我从没将大哥当做我的兄长,不过府邸身份什么的,还是多谢大哥帮我讨了回来,因为我正需要。”
诚节的话让阁罗凤所有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让他只能沉默。
“阿哥,我既然已经知道,也对你说了感谢,那么大哥现在是否可以走了?”对于诚节来说,与皮逻阁有关的一切,他都怨恨着。
因为在他心里,若非皮逻阁当年没有救他的母娘,她的母娘就不会死,他就不会是孤零零一人,尊严也不会被人践踏。
所以,他恨皮逻阁,恨蒙舍王室,甚至恨整个蒙舍。
“二弟,我五日后娶妻,届时还希望二弟能去喝我的一杯喜酒。”尽管诚节的话说得再难听,阁罗凤还是无奈地忍了,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在外边吃尽苦头长大的二弟不会将他当成兄长,甚至没有将父王当做爹,否则他不会如此祸乱蒙舍。
只是,尽管如此,说他什么都好,他还是觉得他们应该成为真正的弟兄,他不应该放弃这个只有仇恨和报复之心的二弟,若是真的成不了弟兄,那么就只有……
“大哥请我去喝喜酒?”诚节冷笑,似乎不相信,“大哥就不怕我砸了你的喜堂?”
“希望二弟赏脸。”阁罗凤沉静而笑。
请他去的目的,不仅仅是处于兄弟情谊,也是因为他想知道他的这个二弟和清平官家之间的联系究竟有多深,若他真的怀着一颗想要将蒙舍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心的话,他是否也可以真的做到决绝。
“呵呵,既然大哥这么盛情相邀,我若不去,岂不是打了大哥的脸?”诚节忽然笑得阴邪,“届时我一定到场。”
阁罗凤微微一笑,告知连风一声身子不适便好好养着,便转身离开了。
诚节伸手去拨连风散在肩上的发丝,看着阁罗凤的背影,低低而笑,“连风,你说届时大哥会不会后悔请我去?”
“殿下,大殿下是真的关心您。”连风只觉惭愧,低头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好大哥,只是我不需要他的关心。”诚节忽然冷下了脸色,捏住了连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语气冷冷,“还是说,连风不能再呆在大哥身边,舍不得了?伤心了?”
“连风不敢。”连风立刻垂眸答道,“连风的命只归于殿下,唯听殿下之命,只是,连风已失败两个任务,对殿下已无用处可言……”
没有用处的工具,始终是要被扔掉的。
“连风,你说错了。”诚节松开连风的下巴,将食指指腹贴到了连风的唇上,语气忽然柔和得近乎暧昧,“连风对我的用处可大着呢,没有连风,我可活不下去。”
连风震惊,第一次想也不想地抬起手打开了诚节的手,回过神时立刻跪到地上等待受罚。
诚节眸中划过一丝受伤,垂下手,未言一语,转身离开了庭院往外走去。
“回王府吧。”
210、这个谁知道呢
五日后,万人空巷,皆为一睹阁罗凤的大婚。
一向沉稳阁罗凤穿上乌蛮的盛装显得英姿飒爽,立于王府门外不知迷倒多少芳华少女,看热闹的百姓在王府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场面煞是热闹非凡,可见这阁罗凤所得的民心有多大。
龙誉从未见过乌蛮大婚,自然兴致勃勃,直拉着烛渊要跟着接亲队伍去看新娘子,阁罗凤也不阻拦,只是让侍者给两人呈上两套乌蛮服饰,道是苗王陛下若想赶一趟蒙舍的热闹的话,还是穿上蒙舍的衣裳为好,龙誉拉着烛渊匆匆回屋,换上乌蛮服饰再匆匆跑出来,在一名由阁罗凤指派的青年的带领下,去往了清平官府邸。
青年小伙很是憨实友善,一路上虽走得匆匆,却不忘向两人讲说蒙舍的婚嫁习俗,想来阁罗凤也当真有心,选的小伙子说得一口流利的苗语,让龙誉不用烛渊特意重复一遍便能明白别人所说的话,这样倒也令龙誉对阁罗凤的赞赏有多了一分,毕竟这话经由她阿哥的嘴再说出来极有可能变了味,就像上次那榜示的内容一样,明摆着就是他一时兴起耍着她好玩。
龙誉问为何没有见到迎亲队伍,小伙子则笑着说蒙舍的迎亲是在大婚那日的前一日开始的,由男家选派未婚伙子去接亲,而这选派的未婚小伙子呢,则既要身体强壮,又要精明能干。
龙誉听得有趣也疑惑,便笑问:“身体强壮我能理解,因为要背新娘子,这与苗疆的差不多,那精明能干又是怎么说?”
然,回答龙誉的不是青年小伙,而是烛渊,在青年小伙的吃惊中只听烛渊语气淡淡,“蒙舍,或者说洱海的乌蛮认为,清水能驱恶除邪,送走妖魔,带来幸福,因此,乌蛮新婚时一定要泼水,为能经受住这个考验,在迎亲时,男家选派未婚伙子去接亲时,既要身体强壮,又要精明能干,为何要如此选人?那就是因为两样条件一起达到的小伙子既能招架泼水的受寒之苦,又能完成‘抢走’新娘的艰巨任务。”
龙誉听到烛渊解惑,并未像青年小伙一般吃惊,因为对于烛渊的无所不知她早已习惯,只是觉得这南诏娶嫁有趣得紧,忙又问道:“抢走新娘?”
“是的阿妹,确实是抢走新娘,我说的是否有错?”烛渊浅浅一笑,继而看向青年小伙,青年小伙立刻点头,笑着接道,“蒙舍王室的迎亲都是通过‘抢’的方式完成的,在迎亲的头一天晚上,迎亲的小伙子去到新娘家,由姑娘们向小伙子展开了猛烈的水战,姑娘们用泼、淋、灌、射等各种方式凶猛地攻击小伙子,使来‘抢亲’的小伙子难以招架,这个时候就要用到精明能干的脑子了。”
“经过一晚上的水泼,当早晨来临时,‘抢亲’便正式开始,这时,姑娘们拥着新娘,小伙子们前去‘争抢’,姑娘们防守严格,小伙子必须机灵多变,乘一瞬间出现的漏洞,抢走新娘便跑,直跑出一二里山路才改为行走。”青年小伙依旧笑得憨实,“虽然把新娘子抢到婆家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但是蒙舍的百姓却认为,婚礼中的这一泼一抢才会驱除邪祟而保证日后生活不受侵扰。”
“这蒙舍的嫁娶倒是比苗疆的有趣得多了,阿哥,你说是不是?”龙誉听得正值兴头,便笑吟吟地去搂烛渊的胳膊,青年小伙立刻扭头不去看他二人,毕竟蒙舍的恋爱风气虽然开放,却还没有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搂着男人胳膊的,殿下这两位贵客,倒当真是特别……
龙誉注意到了青年小伙的不自在,便松开了烛渊的胳膊,继续问道:“那照小哥这么说的话,对于大王子殿下选派去接亲的小伙子,我倒是有兴趣得很,不知是谁人打先?”
一听龙誉的问题,青年小伙似乎也来了劲头,一脸的崇拜之色,“为殿下接亲这件大事,自然是青葛大人打先!”
“青……葛?”龙誉一愣,那个看起来易暴易躁不亚于她的小伙子?还真没看出来他有这等过人之处。
“是的,确实是青葛大人,青葛大人功夫好腿脚快身体壮实,头脑又精明,还是殿下的得力助手,自然是青葛大人了。”青年小伙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来我也想去接亲的,殿下说我还不够壮实,让我留下照顾两位大人。”
“说到底,是我二人拖累了你让你去不了接亲。”龙誉浅笑。
青年小伙立刻频频摇头,紧张道:“不是这样的,能伺候两位大人,是我的荣幸!”
龙誉笑意更甚,没再说什么,搂住烛渊的胳膊笑着请青年小伙继续引路,小伙立刻不再多言,只老实地引路。
“阿妹,今天已是过去五日了,离你所答应我的半月时日只有十天了呢。”纵是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烛渊也只是浅笑得面不改色地任由龙誉搂着他,两人仿佛看不到周遭异样的目光一般,只顾走自己的,说自己的。
“我记着呢,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不少事情,今天的喜堂,也正好让我瞧瞧这南诏的庙堂到底分作了几派,明日,该是考虑坐下与阁罗凤推心置腹谈交易的时候了。”龙誉浅笑,压低音量。
“哦?阿妹和我一样看好今日么?”烛渊挑挑眉,“不知今日是否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真是让我期待。”
因着今日路上百姓拥挤不便骑马,龙誉与烛渊便只能步行,当二人随着青年小伙走到清平官府邸时,正正好见到一身新衫的青葛将新娘子背出大门槛,大门外,一匹身上绑缚着黄黑彩缎的黑马正安静等待着新娘子,唢呐声不绝于耳,府门外有年轻姑娘跳着对脚舞欢庆着,将喜庆的气氛渲染得浓烈。
看热闹的熙攘人群中,烛渊总是帮龙誉圈在臂弯里,以为她挡开拥乱的百姓,因为人潮凶猛,青年小伙很快被人潮隔开与龙誉以及烛渊的距离,不多时便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当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的龙誉却无暇顾及那干着急的青年小伙,只专心致志地看青葛背上的新娘,只见那新娘子年纪十七八的模样,丹唇皓齿,明眸善睐,仪静体闲,柔情绰态,方泽无加,不失为一个大美人,心下立刻觉得阁罗凤有福了。
烛渊却不似龙誉,只是淡淡地在那女子面上瞟了一眼,欲收回目光时忽然注意女子右手上的银钏,眸子里顿时弥上意味深长的笑意,事情果然有趣,指不定今日真的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阿哥阿哥,这新娘子还是个美人呢。”龙誉兴奋地用手肘杵杵烛渊,烛渊无动于衷。
当青葛将新娘子扶上马背时,烛渊忽然垂首靠近龙誉的耳畔,低声吐气,“阿妹,你瞧新娘子的绣花鞋尖,是不是沾着些许土?”
“阿哥,你不看新娘子的脸倒去注意新娘子脚上的鞋?”龙誉皱皱眉,有些无奈,却还是听了烛渊话往新娘子的绣花鞋看去,只见正如烛渊所说,那黑色的鞋尖沾着一点点的尘土,若不细细看倒也看不出来,那她是否是该夸赞她的阿哥眼力好够细心?
“按照乌蛮俗规,新娘出阁时,双脚不得落地沾土,否则便有子嗣不蕃之虞,也会沾了晦气,所以须由接亲的小伙子来背新娘,并扶她上马,迎娶归途上还有种种规矩,倘山高路窄无法骑马时,须由接亲的小伙子轮流背负新娘而行,过河涉水,更得由人背过河,新娘的绣花鞋万万不能沾水粘土。”烛渊却是不在意龙誉的反应,只是继续在她耳畔浅笑吐气,“可是这新娘子还未上马鞋子便沾了土,这便是沾了不祥染了晦气,阿妹是说,这新娘子是否会给新郎官带去晦气?”
“阿哥?”龙誉心中的兴奋被烛渊的话语慢慢打散,继而慢慢回过头看着烛渊含笑的眼眸,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阿哥认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呵呵,这个谁知道呢,你的阿哥又不是神算,可不是什么都想得到猜得到算得到的。”烛渊直起身,看向坐在正由青葛牵着的马匹背上的女子,笑得微微眯眼,“我不过是期待有趣的事情发生而已。”
“南诏的清平官,就似阿妹手下的左臣,似长安的宰相,是南诏想分割皮逻阁权力的主要一股势力,想来阁罗凤娶其长女是为了暂压其势力,不知大王子殿下会给南诏百姓上演一段怎样的婚事呢?”烛渊无谓地将事实挂在嘴边,“阿妹你说呢?”
龙誉亦再次将目光移到满脸羞赧笑意的新娘子身上,心因为烛渊的话而变得沉静,这个看起来如花儿般美丽的姑娘,会给阁罗凤带去什么?还是说,会给南诏庙堂带去什么?
今日,究竟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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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明日便奉上大结局上半部了~
大结局(上)、缘起缘终
烛渊不喜热闹,龙誉便与坐到了最不显眼的角落,远远地看这对貌合神离的新人行礼,也看见了南诏王皮逻阁,看他健朗的模样,倒看不出如阁罗凤所说的身患重疾。
令龙誉稍稍惊讶的是,她在客席间见到了诚节,且还是与清平官同坐一桌,看来确实如她所得知的,二王子诚节与清平官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接着,便是将新娘子送入洞房,直到新娘子送入洞房,都没有发生烛渊所说的晦气之事,且在场的这些个南诏朝臣,一个个皆如老枭,面上倒是敬阁罗凤敬得可以,这样各个都披着假面皮的南诏,如何能不乱,简直就比从前的苗疆王都还要难整,难怪阁罗凤不安得紧。
入夜,一日喧闹由厅堂转移到洞房,人人嚷着要闹一闹大王子殿下的洞房,便这么嚷嚷着推着双颊绯红似已醉得不浅的阁罗凤去往后院。
“阿哥,这都闹洞房了,你坐这儿一日都没见到你认为有趣的事情发生,回去歇了吧?”龙誉瞟了一眼推着阁罗凤嚷嚷的众人,再收回目光看向烛渊。
“未必。”只见烛渊微微一笑,“或许有趣的事就发生在洞房里。”
龙誉微微一怔,继而慢慢抬眸望向诚节所坐的桌席,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底陡然滋生,那个怎么看怎么阴佞的二王子,退席之后便再没出现过,就算他再怎么仇恨南诏王室,阁罗凤毕竟也还是他的亲大哥,他应当不会在自己大哥的大喜之日上做出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来,吧?
“阿妹不就是想知道那二王子是不是会出现在他大哥的新房里么?”烛渊浅笑站起身,“去看一看不就知道答案了?”
烛渊说完,便与龙誉慢悠悠地走往后院新房,却在还未走到三分之一路程时便见那原本闹哄哄往新房去的众人尽数折返,有些醉醺醺,有些仍保持着清醒,有些面有疑惑,有些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似乎无一不心怀鬼胎。
还未等众人走近,烛渊把拉着龙誉躲到了一旁的树丛后,待众人走尽,才从树丛后走出来,烛渊在月华下将唇角勾得弯弯,“阿妹,有趣的事情似乎是发生了呢。”
龙誉白了烛渊一眼,“那阿哥也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
“啧啧,阿妹,这你就不懂了。”烛渊抬起食指晃了晃,笑得得意,“有些事情呢,就是需要偷看才有意思,就是偷看才能将事情看得真切。”
“……”真是歪理也能说成正理。
不过在龙誉跟着烛渊悄声无息地靠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