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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仪器,现在没有准确度会小了不少,再加上三年过去情况会更加复杂。还好他带着勘察箱穿越,至少验尸的工具不需要另外准备,他趁手的工具都在里面,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完全不知道尸首是什么情形,很多检测又做不了,也不知大佑对验尸的接受程度,说的把握过高过低都会影响当事人的判断。大佑风俗在这,允许开棺验尸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和抗击打能力。在现代有的家属都尚不理解,何况这里。
吴氏坚定道:“就是有一成我也要试试,若没有隐情还好,若真如梦中所说你王叔是被害死的,我要是寻不到真凶,死了也没脸去见他!”
五夫人担忧道:“可这事并非你可以做主,如今王家族人又因为立继子一事对你诸多刁难,你若提这事必是引来腥风血雨。”
吴氏无畏,原本憔悴温和的妇人异常坚强,“我若怕这些又有何脸面自称王福的妻子?这事我会办妥当,只是到时候还请重哥儿出马。”
吴氏对着庄重深深鞠一躬,庄重哪敢受她的礼,连忙侧开身子,将她扶起来。
“舅母这般是在折煞我。”
“验尸并非光彩之事,结果必是会损了你的名声。这一切都是我的执念,本不应把你拉扯进来,可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让我一大把年纪还这般任性一回。”吴氏心中愧疚,可王福死因不明心底难安,只能对不住庄重。
庄重笑道:“若我不愿意出手又如何提起给您希望?况且您是我的长辈,尊老为大佑最为传颂的美德。长辈之命不可辞,不管结果如何,别人都不会说我什么。倒是舅母肯信任我,还为此冒这么大的险,才是令人惊叹。”
卢峰却从吴氏话里听出其他,“你这般笃定,莫不是要闹上公堂?若是查不出什么,你到时候必是难逃责罚。”
卢八郎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娘,万万不可!咱们偷偷去挖坟瞧一瞧就是,若有猫腻再上公堂。否则若是重哥儿瞧不出什么,您就算不挨板子以后也没法见人了。”
吴氏却不为所动,“重哥儿都不怕损了名声我又有何可惧?若这般偷偷摸摸,就是真查出什么咱们也不占理还会连累了重哥儿。公事公办,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做了我心安。就算最后大家都骂我是疯婆子我也认了,受了罚以后才不会想些有的没的,以后下去对你王叔也有了交代。好了,你们别劝了,从卢家出来的有谁是躲在后面龌龊的窝囊废?!个个都是胆大包天。”
众人见吴氏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劝,饶是谁听到自己最亲的人无缘无故死了也难以释怀。偏又做了这样的梦,而契机之人还恰巧会验尸,能根据尸首知道死因,一切巧合让他们觉得是老天冥冥之中在暗示些什么。也因此,庄重这般年岁就知道验尸之术,又这般大的口气,大家也不觉得有何稀奇了。
此事一定便先压在一旁,卢家又恢复原本欢快模样。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该怨的时候怨,该玩的时候玩,互不影响,倒也过得欢畅。
晚饭时候更是热闹,虽是一大家子,可男女却不分桌,更没什么规矩。人多便分为两桌,明明每桌饭菜都一样且量大绝对够吃,可自打第一个菜上来,两边就开始干架,不管男女老少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在那开抢。就连庄重也没拉下,参与战斗中来,能抢到一点甚是得意,爱吃不爱吃先吞下去再说,战利品总是让人觉得异常美味,最后竟是不知不觉给吃撑了。
卢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边剔着牙,“不愧是我们卢家的人,见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没脸没皮下手狠,绝对不会被人欺负。
庄重顿了顿,喝茶的动作慢了下来。
卢峰一巴掌拍在庄重后脑勺,差点没把庄重手里的杯子都连带拍飞,“舅舅?”
“小小年纪别摆那副臭脸,我卢峰既然把你认作一家人,你以后不管咋样都是我们卢家的人。”
庄重诧异,想从卢峰眼里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
卢峰并未看他,又道:“不过我卢峰不喜欢别人骗我,当谁是傻蛋呢?不告诉你是为你好这种操蛋的理由在我这行不通。”
庄重手中的茶彻底喝不下去了。
“大少爷,这卢家可真有意思,还没见过哪家吃饭是那个德性的,真是太没规矩了。大少爷?”冬子津津有味的述说今日仔卢家的见闻,发现庄重不知走神到哪去。
庄重这才回过神来,“是啊,很热闹,很久没有吃得这么畅快过了。”
卢峰那话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庄重暗忖,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可想想他们从白丁爬到今天的位置,又有几个人是糊涂的。
吴氏那边很快传来消息,吴氏奔至衙门击鼓鸣冤,又有卢峰暗中推动,京城府尹阅过呈状,立即批复开棺复验,以重人命。
王福族人闻言全都惊诧不已,吴氏之前怀疑王福死因蹊跷他们也是知晓的,可当时仵作并未查出什么,怎的三年后又闹起来了?这不是让入土之人不得安宁吗。
又因立继子一事吴氏一直不松口,种种原因惹得王氏族人愤怒不已,开棺那日一群王氏族人将坟地围住,不让官兵动坟。
王氏家族虽并非显赫世家,却也在当地是个大族,人数众多。宗族拥有一定的权力,就是官府也会一定程度上尊重大家族的规矩。只要不涉及造…反之类的重大事件,与这类宗族有碰撞时,官府都会一定程度上退让与之协商寻得支持,而不会粗暴行事,否则惹来民怨最后也是难辞其咎。
吴氏又并无十足证据,不过是臆想,即便是官府插手,也有些不够理直气壮。
“好你个吴氏,就说为何一直迟迟不立继子,原来又在惹幺蛾子事。你非要让我王福死也不安宁才罢休吗?”一个族老指着吴氏破口大骂。
王贵更是痛心疾首,“嫂子,你这般做到底是为何?我大哥生前对你不薄,为何要这般糟践他。”
面对咄咄逼人的王氏族人,吴氏并不退缩,“我夫君三年前出门查账,无缘无故突然暴病而亡,我一直心存疑虑。这段时日夫君更是托梦于我,说他并非病死而为人所害!我即为其妻,就不可置夫君之言为无物。今日请来大人为我夫君申冤,就是想要查出当年真相!”
一个族老道:“你口口声声说王福是被人害死,可那时我们看明明没有异样,这才让他入葬。如今三年过去你因一个梦又来惹他安宁,若真有隐情便罢了,若查不出什么,你又当如何?”
吴氏声音洪亮利落,“若真是我疑神疑鬼而扰了夫君安宁,我吴蕙娘自认糊涂无资格决定立继子之事。”
话落顿时引来众人议论纷纷,莫非王福死因真另有乾坤,否则吴氏怎敢以放弃立继子资格一事为条件?这立继子一事可是决定吴氏是否能把持王福留下遗产。
王氏族人这边有所动摇,可仍有不少人觉得这般不妥,这是对过世之人大不敬,除了迁坟都不可再动,否则就是大不敬。那是会坏了祖宗风水,会给王氏一族人带来灾难。
两边僵持不下,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磨磨唧唧屁事不成,现在就给我开棺验尸!”
第15章()
王氏族人们听到这般嚣张话语纷纷愤怒不已,回头欲痛斥,一看清来人身份,顿时一个个软了腿只记得跪下磕头。
来者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嗣昭王封焕,他一身华衣骑着高头大马,身边齐刷刷站着几十号黑旗军,个个高大威武,极具气势,非那些衙役可比。
府尹连忙上前行礼,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把这阎罗王招惹来了。能当上京城府尹都非等闲之辈,可在嗣昭王面前却什么都不是。其他官员或是贵族子弟多少都会给他这个府尹面子,可封焕从来我行我素,别说他这个府尹,就是在官家面前都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官家不仅不会责怪还十分欣赏,觉得这才有皇族气概,谁敢谏言封焕行为不端,就算官家当时不吭气,没多久也会借口将此人贬至蛮夷之地。
封焕从马上翻下,披风往后一甩,冷哼:“人命关天,这点事都做不了主,这个官不做也罢!”
府尹顿时满头大汗,心脏都比平时跳得更快了,“这实在是……”
封焕并未听他解释,直接走到坟前,望向吴氏,“是你告的官?”
吴氏连忙行礼,虽也忌惮封焕,却未退缩,“是,民妇所为。”
这时候王氏几位族老纷纷出声谴责,请求封焕让给死者安宁。他们虽是惧怕嗣昭王,却也不会轻易就这般妥协。这事关家族风水习俗,哪怕是在官家面前他们也是不能退缩的。
封焕并未理会他们,淡淡的扫了那几人一眼,场上顿时安静下来,“若查不出什么,王氏族人有权处置你这惹是生非的妇人,可有疑义?”
吴氏跪了下来,“民妇愿一人承担所有后果。”
封焕点了点头,也不管王氏族人的哀嚎,大手一挥,“开坟起棺!”
王氏族人一听纷纷哭嚎,此时那些一身煞气的黑旗军齐齐拔刀,发出骇人声响,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跪着低头不敢再出声。
虽说大佑法律规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有权势之人总能法外开恩,大不了被放逐到外地几年就能回来了,这样的惩罚不痛不痒,可他们这些小屁民却是要失去性命、家破人亡的。
在绝对权势面前,什么习俗风水都不是个事了,也没人敢用命明志。
衙役拿着工具挖掘,在一群充满煞气兵士的监督下,没多久就把棺材挖了出来。上好的棺木,虽已经三年过去,却没有任何损坏,除却泥土依然崭新。
吴氏看到棺材抬出来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在棺材面前磕头烧纸,“夫君,饶恕蕙娘打扰您的安宁,蕙娘也是不想你不明不白的死去。”
庄重也与吴氏共同跪下,在一旁陪同她一起烧纸。卢家人身份敏感,尤其是卢八郎,所以吴氏并没有让他们陪同,而只是让庄重陪着她。还让庄重打扮成小厮模样,尽量遮掩身份,以免查不出什么对他声誉有损。
封焕坐在红木圈椅上,悠哉的喝着茶,还有人为其撑伞扇风。若是不知内情之人,还以为他是在这看景纳凉。
候数在封焕耳边低声道:“这也太巧了吧,怎的又见这小和尚。莫不是这小子故意在老大您面前晃悠,想要自荐枕席?”
封焕从桌上抓了一把瓜果扔候数脸上,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这般严肃场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嫌本王被弹劾得还不够?”
候数撇撇嘴,嗣昭王什么时候害怕弹劾了?况且以前他们四处剿杀土匪的时候,这位爷不就是喜欢这调调吗,装模作样得让人牙痒痒又奈何不得。
封焕行至棺木置放处三丈远,与庄重并行。庄重却并没有看到他,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仵作的动作,整个人着急不已。
府尹见嗣昭王都前来查看,更不敢掉以轻心,命仵作无比认真仔细的验尸,莫要出了岔子,到时候性命难保。仵作心里一抖,只恨不得眼睛长在那骨头上。
吴氏虽然请庄重查看尸体,却也让他一开始莫要做那出头鸟,若府尹寻来的仵作能瞧得出什么最好,若是不能再出手也不迟。若非万不得已,吴氏还是希望庄重莫要行这样的事,省得以后仕途有碍。
庄重原本也期盼这里的仵作能查出什么,虽说他一直知道大佑仵作不专业,毕竟什么侩子手、杀猪佬都能兼任的职业,他不得不怀疑这些仵作有多少心思是放在钻研这项工作中。况且法医学一直是很复杂的学科,不仅仅受限于当时的科学技术、医学等,法医的业务水平及经验,也极大影响了鉴定结果。可想着大佑这般繁荣,又与从前大宋相似,这又是天子脚下人才济济,这仵作的技术水平应也还不错才是。
可庄重一看到这仵作一系列动作,彻底失望了,这大佑的验尸水平远不如大宋。没有任何防御措施,也没有任何前期布置工作直接上就算了,竟是连尸骨都没有拿出来,又没有明亮的灯,就直接这么瞧,能看出什么才有鬼了!
庄重终于忍不住出言,“今日虽然大晴,可棺材这么深,怎么能瞧得清楚?”
仵作本来在嗣昭王的目光下就紧张得手都在抖,听到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软了半边身子。他如何不知道这个理,这不是不想在嗣昭王面前表现得这般胆大妄为,所以只能凑合着验了。仵作见嗣昭王脸色不好,似对他不满,眼珠子一转怒斥道:“哪里来的小子,老夫做事还用你教?尸体要检过一遍方可再动。”
这话倒也没说错,庄重也不跟他辩解,见他就要将尸骨抬出,连忙阻止。“且慢!”
这下就连府尹都不耐烦起来,“你这小子莫要胡插话。”
庄重拱手作揖,“大人,王叔已经在这安睡三年,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扰他安宁。只是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我想他老人家也是不想让这么多人看到他死后的样子,还请大人将这里围起来,无关人等还是莫要在这张望才好。”
吴氏也道:“还请大人留我夫君最后一点体面。”
府尹下意识望向封焕,封焕面无表情大手一挥,黑旗军竟是退了数十步。王氏族人见嗣昭王都如此,也识趣的离去,只留有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以及王贵在场。
一切办妥,仵作又欲将尸骨抬出,庄重一见他动作那般粗鲁,脑子想都没想就阻止了。那仵作已有四旬,再好的脾气被庄重这么连番打断也火了起来,“你这小子捣什么乱!”
庄重也知道自个行为不妥,可出于一个法医的责任,实在看不得损坏尸骨的行为,这样会严重误导后面所做的判断。
“可否让我将王叔抱出?你在一旁看着,若有何不妥,便直说就是。”
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仵作便是同意了。哪晓得这小子屁事多得很,可见嗣昭王都无异议,只能忍下不发作。
庄重现在棺材前点燃苍术和皂角,又将背包里的手套、口罩拿出戴上。为了掩饰,橡胶手套外面还套着吴氏帮做的白色布手套。
庄重先观察了一遍尸骨,尸体外表柔软组织已经*消失,表面并无明显伤痕,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尸骨搬置一旁的草席上放好。
仵作被这么一折腾也不再怵嗣昭王,连这么放肆麻烦的小子嗣昭王都未被惹火,应也不是如同传言般那么凶神恶煞。仵作仔细翻看检查,一点一点观察很是用心,大约两刻钟之后摇了摇头,“未发现有何异样,按先前吴氏以及王氏族人所说,老夫觉得确为病死无误。”
王贵一听直接指着吴氏怒骂起来,“瞧,仵作也是这般说的,嫂子你莫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大哥这么突然死去我们都很难过,可你也不能因此胡思乱想冤枉好人。那天晚上我就在大哥身边,你这般是在质疑我动了什么手脚吗?”
“吵死了,闭嘴!”一直未开口的嗣昭王突然发飙,把王贵吓了一大跳,这才想起还有个更难缠的爷在这,噗通猛的跪了下来求饶命。
候数唤来两个黑骑兵将王贵拖了下去,其他族老见此更不敢吭声。心中闹不明白,怎么就将这个小阎王给招惹过来了。莫不是卢家走的路子?可嗣昭王谁都不亲近不说,这点小事怎么可能请得动这尊大佛。
“你,过去看看。”封焕指着庄重道。
早就蠢蠢欲动的庄重听这话傻了眼,其他人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府尹道:“王爷,人命大于天,不可儿戏啊。怎能让个外行人验尸,又能查出什么?”
封焕挑眉,“我说行就能行。”
府尹听这话哪里还敢有二话,庄重更是诧异这嗣昭王怎么会知道他会验尸?莫非他脑袋上印着仵作二字?可为何其他人又不知晓。
封焕见庄重半天未动,直接用手里的马鞭扫了他的屁股,不耐烦道:“还不快去!”
庄重这才回过神来,把这些疑惑压在心底,奔到王福尸骨面前仔细查看。
庄重先从头颅骨开始检查,先将王福尚头发剥离放置一旁,用之前就备好的清水将头骨洗净。
这一幕让不少在座之人顿感晕眩,一个白净少年竟是这般灵巧摆动头骨,实在是……而且还用清水洗刷,真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吴氏心有不忍也硬着头皮在看,她若是有何异样,庄重更是没法继续了。
大佑验尸之学落后,并非这里的人愚蠢,而是习俗阻碍。动死人尸骨是非常晦气之事,就连迁坟都得慎之又慎,更别说验尸了。这是需要很多尸首作为研究对象,才能拥有相关知识。仵作更是被世人歧视的职业,被人唾弃,一般人都不乐意与之打交道。哪怕后世的法医学起先也是发展缓慢甚至还有倒退现象,后来才有所发展,而且还让国外领先,明明最早的法医学书籍是来自我国。庄重也曾因职业被人歧视,找对象都没人约。
仵作原本不屑,此时却目光灼灼,他老早就像这么干了!若不清洗干净又如何能瞧得清楚,可他没这个胆子啊,验尸时家人必须在旁,看到他这番动作会把他给揍扁的!
一王氏族老即便在嗣昭王的震慑下也忍不住开口,“这是大不敬,大不敬啊!”
封焕把玩手上的马鞭,不紧不慢道:“死了还有人帮他洗澡,这是福气。”
第16章()
庄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尸骨上,并不知道其他人被封焕的话噎个半死。
头骨被庄重用清水洗刷病晾干,肉眼检视各缝合无哆裂及骨质无骨折现象。庄重又将带来的红伞撑开,这是最简陋的过滤其他自然光,利用紫外线查看尸骨,更利于查看骨质上是否有血斑,若有血斑则为生前所伤。庄重的勘察箱里其实也有紫外线灯,可这时候不便拿出,只能利用宋慈的方法。
庄重微微皱眉,没有土棕色反应,并非是外力打击而亡。庄重听吴氏言语,原以为若为他人杀害,多半会在头上做文章。身体暴露太明显,而头部有头发甚好遮掩,而这里验尸多半不会这么仔细,才会遗漏,比如历史上著名的钉头案。
庄重之前也曾问过吴氏是否查看头发下的情形,吴氏也表示并未曾动过,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