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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重有些看不懂了。
几位夫人看到庄重,也都停了下来,看他庄重这模样,全都笑了起来。
大夫人笑道:“吓了一大跳吧?”
庄重苦笑,“我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无用。”
卢柳枝咯咯笑得欢快,“我们卢家人个个天生神力,若非这般,我爹也没法在战场上杀出今天功劳来。”
五夫人则叹道:“你娘以前也是个厉害的,只是你自小离开她身边,所以不知而已。”
庄重想起圆觉也是力大无穷,他挑两桶水就气喘吁吁,可圆觉却跟玩似的轻松,原来力气也可以遗传。
庄重好奇的是为何女眷也要跟着练,卢家并非是武将世家,不过是卢峰这一辈无奈之下才走的这条路。五夫人瞧出庄重的心思,便是给他解释。原来是被那场灾难弄怕了,他们一家子男人都当了兵,也就有些钱财。若非她们这些女子个个彪悍,早就被那些趁火打劫之人欺负了去。
当时不仅仅是天灾还是*,有些人竟是趁着大灾之时行抢劫、拐卖等等龌龊之事。卢峰一个好兄弟的儿子就是被拐子拐走的,那兄弟当兵不久就死去,只剩下这么一个独子,兄弟爹娘就指望着这么个孙子,结果就这么没了,两老自责竟是齐齐吊死。
那年这种凄惨之事数不胜数,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人吃人的事。几个女人都是受过苦的,哪怕现在荣华富贵,却也忘不掉那时候的苦楚。而且之前也是曾富裕过,突然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更是体会到富贵不过云烟,谁又知道何时会遇到灾难,其他都是身外物,只有自个足够健朗才不会担心遇到事跑都跑不动。况且他们现在为武将之家,也得练出武将门第风范来。
庄重突然想到什么,“那小宝是不是也同样天赋神力?”
五夫人自豪道:“你别看他个头小,却是卢家天赋最好的。大约是力气大,个头反而上不去了。不过身手却更为灵敏,你舅舅虽然壮实却太过笨重,跟只狗熊一样。”
卢峰听这话不依了,声音洪亮,“夫人还真是有了儿子不要老子,说儿子都是好的,说老子就没一句能听的。”
五夫人白了他一眼,“我儿子都被你扔进狼堆里,现在还没找着呢,我疯了才说你的好话。”
卢峰嘿嘿一笑,“夫人莫着急,凭小宝的本事必是能逃出来的,况且他老子可不是窝囊废。”
庄重心里十分担忧,“硕大的京城可如何找?”
“我卢峰的儿子丢了,他们敢不尽心!”
庄重顿时明了,从前丢孩子那些衙役虽也尽了心,却也不到最大限度。现在是个大将军的儿子丢了,那可就不同了,全城官兵都要联动起来。
话是这般说,这依然十分危险,若惹急了对方撕票那才要命呢。看卢家人模样,只怕也不是不担心,只是经历了各种磨难,所以才能沉得住气。
卢峰吃完早饭便领着卢家人出门,却不让庄重跟着,让他在家里等消息。庄重哪里坐得住,卢峰便让卢八郎跟庄重一起。
庄重与卢八郎来到昨日丢失卢小宝的地方,白日虽然繁华却不再似昨天人挤人,更容易瞧得明白。这里街道宽敞,大道两边临近有四个小巷子,很容易钻进去就不见踪影。
望江楼就在不远处,庄重和卢八郎又来到望江楼,将下面的情形一览无余。只可惜没有望远镜,否则能瞧得更远。不过京城格局方正,倒也不怕岔了。
“昨日那些人就是往这四个巷子奔去的吧。”庄重指道。
卢八郎道:“嗯,我们追的是北下那个。”
“你把当时情形再说一次,详细说起,莫要遗漏。”
“当时人群拥挤,你与小宝那处尤为人多,你们个子本就不高那一瞬间就被埋没在人堆里,等涌动平复便看到四个大汉从你们身边离开,个个身上多了个麻袋,我们就追了上去。”
庄重眉头紧皱,摸着手上的佛珠,一颗一颗的拨着,“那些人都是为真正的拐子掩护,小宝个子虽不大,缩起来却也有一大坨,若有人抱走很难不显眼。当时没有其他可疑之人了吗?”
卢八郎肯定道:“我们这么多人盯着,不会会有错漏。虽是大晚上,可灯光明亮,我们卢家人的眼神都很好使,即便是夜晚只要有一点光亮我们就能瞧得清楚,又不是瞧衣服上的花纹,肯定不会瞧错。”
“没有人离开,会不会就在原地?”
卢八郎却觉得有些不可能,“小宝虽比同龄孩子小点,可个头也不小,又圆乎乎的怎么藏得住啊。”
庄重望着楼下,看到妇人走过,脑中闪过什么。
庄重闭上眼睛,回想被冲散后身边的人和物,脑子像倒带一样回放着昨天场景。庄重原本记性就好,昨日出事虽是慌忙却强迫自己记住身边每一个细节,因为脑中的画面十分清晰。
一个妇人出现在庄重的脑海里,非常可疑!这个妇人身材颇为魁梧,穿着笼裙,裙摆很长一直拖到地上,上衣非常肥大厚重,中秋尚且炎热,如此穿着明显有些不合时宜。大佑对女子约束不多,夏日薄衫亦可出行,能透过瞧见胸脯以上的肌肤。而且那裙子布料非常厚实,整个人显得圆鼓鼓的。
明明没有那么肥胖,为何偏要打扮得这么臃肿?大佑以瘦为美,如同现代女子一样恨不得瘦成一道闪电。况且中秋为大节,出门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又如何会把自己弄成个粽子一样。况且穿这么多,现在回想实在与旁人格格不入。
庄重睁开眼,连忙将包里的纸笔拿出来,迅速在纸上画了起来。卢八郎好奇一看,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画上的人栩栩如生。
“这人是谁?”
“我方才回想昨夜,觉得此人非常可疑。这人穿着样貌也不差,瞧着也不是贫苦之人,为何把自个打扮成那副模样?而且昨日颇为炎热,这么厚实的衣裳与旁人明显不同。”
楼下有女子走过,个个还穿着轻盈飘逸,这样容易让自己显得更加婀娜。
“不管是与不是,先把人寻到再说!”卢八郎拿起这张画便跑了,庄重笔都没来得及收,人已经不见。
卢小宝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空气混浊甚至还有尿骚味,耳边还传来抽抽搭搭的声音。
卢小宝郁闷,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中招,他当时故意松开庄重的手,结果一下子就被迷倒什么都不知道了,害得他连撒豆子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也好,这些糖豆正好给他当零嘴,现在有些饿了呢。
身上绑着绳子,嘴上也塞了东西,还好这些人以为一群孩子惹不起什么风浪,绑得并不是很严实。卢小宝深深吸了一口气,手猛的用力往两边扯,‘啪’的一声,绳子被蹦断了。
卢小宝将嘴里的东西扯了出去,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沫,心中鄙夷,早两年前一般的绳子就捆不住他了。
卢小宝摸了摸身上,眼睛眯成一条线,表叔给他的东西还在!卢小宝竖起耳朵,并未听到外面有何动静,便是小声道:“我这是在哪啊?我想回家。”
这话一落,身边的抽泣声越大了,只是呜呜呜的,还有挪动的声音。
卢小宝未在犹豫,把庄重给他的东西拿出来,按了一下,顿时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只见屋子里有二三十个一群六七岁到两三岁不等的孩童,全都被绑着塞住了嘴。大部分人还未清醒,而发出抽泣声的小男孩就在距离他不远地方。一脸惊诧的望着他手里的东西,闹不明白为何会这么亮堂,都忘记了哭泣。
卢小宝走到小孩身边,道:“我帮你解开,你不要叫。”
小男孩大约五岁左右,猛的点点头,卢小宝这才将他嘴里的布抽走。未曾想小男孩竟是哭得越发厉害,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偏又不敢发出声,那叫个委屈。小男孩本就长得白白净净的十分漂亮,若非身上穿着卢小宝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卢小宝瞧不得这样,“有什么好哭的,有我在必是能逃出去。我爹肯定会来救我的。”
小男孩抽抽噎噎,“真,真的吗?”
卢小宝拍拍胸脯,“当然!我爹又高又壮可厉害了,他还是杀过好多好多坏人的将军呢。”
小男孩这才破涕而笑,可没一会小脸又垮了下来,“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本想给母亲祈福,哪晓得会被坏人抓了。我真是没用,父亲肯定更不喜欢我了。”
卢小宝觉得莫名其妙,“你偷偷跑出来是不对,可你也不想被坏人抓,你父亲怎么会因为这个讨厌你?”
小男孩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我父亲说我男生女相以后也是女子的命。”
卢小宝不乐意了,“女子命怎么了,我娘还有我伯母们个个巾帼不让胡须!”
小男孩抿嘴笑了起来,“是不让须眉。”
卢小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叫卢小宝,我爹是卢峰是个大将军,你呢?”
“我叫玉子安,是鸿胪寺少卿玉明的儿子。”
卢小宝不知鸿胪寺是干嘛的,不过却知道少卿官位不算低,怪不得玉子安穿着富贵,长得唇红齿白的。
“我今年八岁,你呢。”
“我也八岁了,三月生的。”
卢小宝瞪圆眼,“你竟是比我还大,我是十一月生的,可怎么比我长得还显小啊?我以为你最多才五岁。”
玉子安有些委屈,“我自小身子骨不好。”
“那你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卢小宝好奇,他试过无数次,可每次都失败了。
“是我求了身边的一个丫鬟,她带我出来的。”玉子安说到这个更加担忧了,“春梅姐姐只怕吓坏了,希望她别为了我而受责罚。”
卢小宝越发觉得怪异,一个丫鬟也能带府里少爷出来,这府里管得也忒乱了,这在他们家是不可能的事。
有个人说话,玉子安也没有方才那么惧怕,已经不再瑟瑟发抖。
“你怎么醒来这么早?”卢小宝问道,其他孩子被迷晕现在都没醒呢,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兴许是我从小吃药,所以迷药也迷不了多久。”玉子安好奇的盯着卢小宝手中的发光之物,“这是何物?为何这么亮,好似比夜明珠还亮不少。”
卢小宝得意显摆,很大方的递给玉子安,“这是我表叔暂时借给我的,他说这东西天下独此一件,不可轻易示人,因担心我才拿出来的。”
玉子安一脸稀奇,按着上面的开关,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里应是平民家的地窖。”玉子安用电筒四处照着,最后得此结论。
“你怎么知道?”
玉子安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我以前曾被关在里面。”
卢小宝瞪大眼,“啊?为什么?”
玉子安却不欲回答,只道:“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哪怕能传递消息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两人赶忙将电筒关掉,躺在角落里装睡。
卢八郎拿着庄重的画命人去找上头的人,因为丢了卢峰的儿子,府尹是牟足了劲。没多久衙门就传来消息,没一会就摸到了那妇人家中。这妇人的男人是倒夜香的,每天天未亮就会将收集好的粪便运至城外。
庄重一听心中更是可疑,“城门守卫可会查粪桶?”
卢八郎大悟,“对啊,人人都嫌那玩意臭,就算查也不会查得很仔细,若弄个夹层根本瞧不出来,很容易就将孩子们运了出去!”
卢八郎直接领着一群人闯入那妇人家中,那妇人以及他的丈夫皆一脸惊恐。
妇人颤声道:“这是作何,为何大白天私闯民宅。”
妇人今日穿着与昨日截然不同,轻薄了不少。
捕头冷哼,“昨日花灯会丢失数名孩童,我们奉命搜查各家各户。”
妇人和那汉子不敢言语,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候。
一群人将屋里屋外搜了个遍,却什么也没寻到。庄重眉头紧皱,到底拐子不是这家人,还是另藏在其他地方?
卢八郎问道:“这房子可有地窖?”
那妇人连忙道:“有,在这呢。”
命人下去勘察,依然什么都没搜到。
汉子道:“我们一家都是老实的,哪里会做那缺德事。”
“没做过最好,若是做了必是会被凌迟处死。”卢八郎冷冷道,一边拿着棍子东敲西撞。
男主人连连称是,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却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里里外外都找遍,什么都没有,庄重心中十分失望。他已经回想不到还有谁更可疑,只能尽量将当时身边的人画出来,看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突然‘砰’的一声,从地下发出怪响。
这一家人脸色刷的一下发白,卢八郎大声呵斥,“哪里发出的动静!”
妇人和汉子顿时满头大汗,眼睛不停的嘀咕。卢八郎冷哼,命人将发出声响的地方砸开。
这边正寻家伙干活,这家人见势不妙就要翻墙而逃,却被捕快们全都拿下。
“说!都藏在哪了!”
两人见大势已去,这才将另一个地窖打开,卢小宝的大脑袋就露了出来。
“八哥!”卢小宝兴奋的叫道:“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
卢八郎激动的将卢小宝举了起来,“你这小子不赖,不愧是我们卢家人。”
卢小宝得意的挺起小胸脯,“那当然,这地窖弄得特别厚实,要不是我有一把子力气,你们根本听不到里面动静。”
丢失的孩子全都在地窖里,这个地窖挖得非常深,门一关,在里面大叫都听不见。门也修得很厚,上面还铺着一层石砖。若非卢小宝天生神力,脑袋特别的硬,一般孩子用手敲打声音会非常微弱,上面人很难听得见。
这些拐子下的迷药份量都很重,不少孩童都未清醒,也就是这两个一个特别壮实一个过于虚弱才提前清醒过来。
庄重心有余悸,“还好是我们来了,否则小宝这般闹腾不知这两个畜生会做出什么事。”
卢小宝笑得灿烂,“我才没这么傻呢,方才八哥敲的是暗号。我爹早就料到这些人贩子藏人的地方肯定很隐秘,寻找肯定不易。所以提前就说了这暗号,让我知道是自己人来了,可以发威出声了。”
顺藤摸瓜,抓住了这对夫妻,其他人全都一同捕获,还有城外的接头人也全部落网。一群拐子被压在街上,人们早就候着,用臭鸡蛋烂菜叶甚至还有石子不停的砸向他们,拐子就算是被抽骨扒皮都不觉得过分!
孩子们找到,闻风而来的父母们早就守在衙门口等候。一个个孩子被接走,看着一群抱着孩子痛苦的父母,哪怕是铁汉也觉得心中甚是柔软。不少人都下跪道谢,如何扶着也要磕几个响头才能表述自己的激动和感激。
可并非所有孩子都有这样的父母,身边的孩子一个个离去,玉子安却总是等不来自己的家人,原本明媚的小脸渐渐暗淡下去。
庄重一问才知道,玉子安竟然是鸿胪寺少卿之子,更是想不明白为何迟迟不来人。
卢小宝一直陪着,最后只剩下玉子安一人,上前拉他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玉子安低着脑袋摇头。
“少爷!”
玉子安兴奋的抬头,不停张望着,“王伯,我爹呢?”
王伯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老爷公事繁忙,所以无法亲自过来,委托老奴过来接少爷。夫人得知你失踪,旧疾又犯了,卧床不起也没法亲自过来。”
玉子安的小脸就像盛开的花朵瞬间枯萎,却并没有闹脾气,乖乖的跟着王伯离开。“谢谢你小宝,陪我了我这么久。”
“我们哥俩谁跟谁啊。”卢小宝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你以后要来找我玩啊,我也会去找你玩的,我们可是患难之交。”
玉子安原本黯然的面容这才泛出淡淡的笑意,精致漂亮的面孔变得生动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第33章()
拐子和接头人全都捉拿归案,可后续之事却令人失望。原来城外的接头人也不过也只是中间人,有一伙人专门收集各地的孩童,而且更喜富贵人家的孩子,若能证实来路能卖到更好价钱,至于被带到哪去他们也不知晓。府尹得知此事,立刻派人捉拿,可拿接头人早就得了风声,根本没有再出现。
中间人说那些人都喜好蒙面,所以也道不出是何长相,只说身材魁梧,声若洪钟。这样的人多了去,价值不大。如此一来从此被拐走的孩童皆不知去向,原本听到拐子被寻到,丢失过孩子的父母心中刚升起希望又被现实无情的打击。
庄重得知这个消息,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般。听这描述,那群人只怕是有目的有组织的作案,源头没有打掉,肯定还会再有为了利益冒险行不轨之事的人。而且从前那些孩童再也找不回来,这样的结局实在难以让人高兴起来。
索性这次捕获的拐子没有一个好下场,主使者竟是被凌迟处死,虽然这样的酷刑不符合一个现代人的三观,可庄重心里默默的点了个赞。他以前有个哥们就是打拐支队的,比普通人更加了解这些人的可恶,和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有多痛苦伤心。这些家庭都因此破碎,陷入灰暗境地,引发了总总问题。有些父母甚至因为自责而做出过激行为,那哥们每个月都会抽个时间宣泄自己身上的负能量。庄重听得多,也更加愤恨,觉得那些刑罚对于拐子来说还是太轻了!
有的竟是累罚,庄重不止一次都阴狠的觉得,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污染环境。所以虽然不赞成这样的酷刑,可也不得不说很解恨,也就未曾想过上书谏言反驳。有人如此能相处这样的奇葩刑罚,大约也是恨到极致,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在大佑按律例拐卖之罪其实并没有这么严苛,可这次官家却不知为何下了狠心,竟是下令凌迟处死,以儆效尤。有人揣摩,估摸是二皇子与这些孩童差不多年纪,感同身受所以才会下次苛令。朝中虽也有质疑声,却也不痛不痒。这些拐子竟是以拐卖富贵人家子弟为目标,朝中大臣们谁家中没个小的,那源头还未寻到,以后怕还会卷土再来,总有人为了高额利益冒险,谁不害怕自己的儿孙被这些人拐走?这般恐吓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