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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一摸就疼。
我第一反应就是腮腺炎病毒发作了?
我大喜过望,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找镜子,却觉全身疲乏无力,软软的,连坐起来都费力,别说什么鲤鱼打挺了。
我再一摸额头,滚烫如煮熟鸡蛋一般,还有点发热。
这下就算没镜子,我也可以确定了,腮腺炎病毒终于发威了!
我挣扎着下床,找了一面镜子。
我现在像极了《七龙珠》里的胖魔人布欧,只不过我比他黑的多。我脸上的肉又红又肿,层层叠叠的向外凸出,也如装满了馅的包子。
我的眼睛在脸部挤压下,现在变得更小了,用尽全力也睁不开,只有一条缝。
我的嘴好象也变小了,被肿胀的脸颊挤压的变成了樱桃小口,不能张嘴笑,嘴角一抽整张脸都剧痛。
一呼气就像吞了口炭火似的,火烧火燎的疼。
想不到这么小的病都这么痛苦,那要是别的厉害的病,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人啊,有什么都可以,千万别有病,什么病都不能有!否则就是万贯家产,妻妾成群也绝不会有一丝丝快乐。
我找过近视眼镜戴上,偷偷的踱出房门,见院子里大爷背对着我正在喂猪,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院子大门,溜出了门。
然后我大力敲门,不一会我听见院子里八斤大爷嚷嚷着“大早上的是谁啊?”
大爷一打开门,我就用捏着嗓子用当地土话道:“大爷,我收小猪崽子,你这有吗?”
“没有没有,我养的是卖肉的成品猪!”大爷看了我一眼,就挥了挥手。
“那羊羔呢?小鸡小鸭小鹅呢?”
“都没有,我都是养大它们直接卖肉的!”
我确定大爷已经完全认不出我来了,我想得意的大笑,还没笑出来,就因为脸部剧痛而赶紧收住咧开的嘴,我捂着嘴,有点狼狈,恢复成原来的声音:“大爷,是我啊,阿诺!”
“是你?阿诺?你怎么变成了这个熊样?”大爷眼睛子都快瞪出来了。
“因为蛤蟆气啊!”
“啊啊!真的是你?”
我怕大爷年老眼花,他认不出来我不能代表胡主任就认不出来我,又冲去房间摇醒了疯子,继续捏着嗓子用当地土话道:“小伙,你好啊!”
疯子揉了揉眼睛,用迷惘的眼神看着我,应该也没认出我来,我这才放心。
“大爷,你从今天起去外面散布消息,说你的远房亲戚阿诺,也就是我,疯了。满嘴都是什么日本鬼子、大船、小盒子之类的话,先让村民们都知道。然后那些穿细菌防护服的一定会来你家找我,他们其实就是精神病院的人。”
八斤大爷满脸严肃的点头:“我可以做到!想不到我八斤老汉还能有为国效力的一天。”
“疯子,你最近要躲在房间里或地窖里不要出来,只要胡主任他们看到你,就会立马想起我应该也在附近,那么我的计划就流产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受这蛤蟆气的苦就是为了回精神病院,要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非把你催眠成傻子不可,还有,我也不会陪你去找娜依。”
疯子也收起嘻皮笑脸玩世不恭的神情,用力的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大爷拿了一个洗衣服用的棒槌,一个破脸盆,先哐铛哐铛的敲了几下,脸上一幅很满意的表情。
“等等,你要干吗去?”我奇怪的问。
“我们村子里有大事比如说谁家起火哪家媳妇和婆婆吵架什么的,需要村民站出来帮忙,就会发出这种刺耳的警报声啊。你让我散布这个信息,我挨家去说多累,我在村中心一敲脸盆,所有人都会围上来听我讲的啊。”
我忙道:“不行,你这样太浮夸了,要自然点,在田间地头,装作不经意聊天的样子,要让所有村民都知道这事。”
大爷有点懵。
我只得弯腰亲身示范:“就像我们俩干活时啊,我打药你锄草那样,然后我们聊天,就那样。”
第一百二十章 群体性癔症()
老农平常聊天会,但是若让他在聊天中又故意放出烟幕弹这样具有欺骗性质的活儿,他可能是真没干过。
我见他浑浊的老眼不停的眨巴,应该是感到极为难。
我只得继续教他:“比如你可以这么说,哎呀,根发啊,这个精神病难道真传染吗?根发肯定会问你怎么了。你就说我远房侄子竟然精神也有问题了,跟被抓进病院的人症状很相似。老是对着空气指着西面说什么湖底有大船,村子有小盒子之类胡话。表情动作一定要自然,千万不要紧张,不要刻意!”
八斤大爷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在他庄重的表情上读出了“国家把重要任务交给了我,我好自豪呀。”
我是国家派来的,我某种程度上自然就代表着国家利益,所以老农骄傲。
这一天,我让疯子躲在地窖里千万别出来,以防胡主任他们突然造访。而我,就在院子里溜达,只要听见有动静,就立马做出一幅呆滞的神情自言自语。
晚上八斤大爷回来,嗓子都哑了,可见他今天确实说了不少话,他道:“今天全村人都知道了,宇航员们知不知道不清楚。”
这村子不大,村头咳嗽一声,村尾的人一定能听得到。
既然全村都知道了,宇航员们迟早也会知道。
因为宇航员们整天来村子转,又不方便直接问人家有没有生病,自然大多时候是靠眼睛观察和偷听村民谈话,所以他们迟早会从村民嘴里听到阿诺这个远房侄子疯了这件事。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比八斤大爷起来的还早,因为我烙烧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平常我习惯侧着睡觉,而现在脸肿的跟大脸猫似的,脸一碰到枕头就跟针扎似的疼,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睡觉姿势,只得早早的起床蹲在院子里发呆。
习惯真是件非常可怕且难以改变的事情。
就像很多习惯弹吉他唱歌的摇滚歌手在舞台上表演时,如果手里没有吉他,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弹空气吉他。不知道的说他们装逼,知道的才懂这真是不知不觉的习惯。
我原本想洗脸刷牙,结果决定还是什么都不弄,就这么蓬头垛面的既能遮掩相貌,又显得更像一个精神病。
当然,精神病也有干干净净的像刚从鸡蛋壳里剥出来的。
天底下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精神病人。只是从常规视角来看,蓬头垛面的比干干净净的更像疯子罢了。
于是我端坐在院子里,静静等待着胡主任他们上门。
我不知道胡主任他们通过催眠人到前世究竟获知了多少信息,也许他们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可能也就不在意我这么个“转世疯人”了。
假如出现这种情况,我辛苦得蛤蟆气的的计划显然就白费劲了。
我不怕失败,因为任何赌博都有风险,都有可能失败,我有心理准备。
这次也和从前一样,仍是一场刺激的赌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下意识的走过去开门,在伸手解门栓的那一刹突然反应了过来,迅速的收回了手。我现在的身份是疯子,我不可以开门!我尽量不要去做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于是我轻声走回里屋,低声呼唤八斤大爷,不一会,八斤披着一件外套穿着条灰不溜秋的秋裤从房间走了出来。
我紧张的低声道:“全部照我说的办,很有可能是那帮‘宇航员’来了!”
大爷原本眯缝着的睡眼一下子全睁开了。
我站在墙角,不正面对大门,背负双手,像魏晋诗人那样迈着小方步,在院子里来回溜达。时而吟诗时而作对,满嘴之乎者也,就像个古人一样。
因为我觉得扮转世疯人的话,民国时代跟现在很近,当时的人和现在相比,特征性不强,不如扮更久远一点的古人更像些。
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问:“老同志,听说你家有个亲戚得精神病了?”
来了,果然来了!一定是胡主任他们的人!我心头狂喜,然而更多的是紧张。这次可是我这个肉包子自已非要往虎口里送,危险可想而知。
“是的,你看,就是他,我侄儿!”尽管我不看八斤的脸,但我听声音就知道他演技还是不行。他往常像个话唠,现在说话却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语速就这么慢,毫无疑问是有点紧张。
我强压着回头的*,仍然若无其事的对着空气大声呼喝,但耳朵却机警的如蝙蝠的雷达似的,不漏过他们任何一句对话。
精神病有很多类型,有狂躁型,有安静型……
但大多精神病一般都不会有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否则也不会与常人格格不入而被视为精神病。
精神病一般会漠视别人对他的谈论。
我回忆着我见过的精神病人的一举一动,我不刻意模仿某个病人,这个难度过高。我要融合各种精神病的各种习惯,来个大杂烩模仿,这样某些地方不像也可遮掩的过去。
就像鲁迅先生曾说过,他写文章塑造人物是杂取种种,合成一个,他笔下的人也许嘴在浙江,脸在北京……
突然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我猜想胡主任的人肯定在仔细打量着我。
初春的早晨,很是阴冷,我却紧张的满身满头都是大汗。原本我是一直对着空气神神叨叨,指手划脚,现在动作不由自主的变得僵硬起来,就像跳机械舞一样。
这么冷的清晨,显然是不应该流汗的。
我心知不妙,但也无能为力。
我现在的定力可以完全控制住表情,身体动作能控制绝大部分。而汗腺,我是拿它一点办法没有,根本控制不了,我一直都是个很爱流汗的人。
平常我去厕所大便出来都像洗了个桑拿似的。
我只能寄希望于八斤等知情人看我一身汗知道我是紧张。但外人看我一身汗,反而更觉得我不正常,这么冷的天怎么会冒汗?肯定是癔症犯了,看了别人看不到的恐怖东西!
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便不一样;心里想的不一样,看到的也不一样。
我但愿他们心里想的和八斤不一样吧,我暗暗祈祷。
过了约三五分钟左右,又有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不过好象不是在问八斤大爷,他问:“奇怪,这个人很陌生啊,松岛先生,你对他……吗?”
省略号部分我估计他们是不想让八斤大爷听到,但我明白省略号部分一定是催眠二字。
这个会催眠的松岛先生是谁呢?是不是胡主任?想到胡主任可能也来了,心下更是紧张,不仅喉咙立马干涩起来,身上更是汗如泉涌。
然而最要命的是,这个人提出的疑问竟是我计划中的一个大漏洞,大破绽!既然没有人对我催眠,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了转世疯人?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之前真没想到这一茬,自然也就没教给八斤大爷如何应付面对这一难题。
我的计划的确是一个好诱饵,真把他们给诱了过来,可问题是,如何让他们相信我真的只是饵料,而不是冒着寒光的鱼钩?
其实还有一线希望,这希望就是但愿胡主任催眠的人太多,希望他一时想不起来催眠过哪些人才好。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确实是胡主任温暖磁性的声音。
一段时间没见,明显觉得他播音员素质般的好声音竟然有了点沙哑,想必这段时间备感压力和焦虑。
他的话让我既喜又忧,喜的是他应该没认出来我是崔冕,我的辛苦没有白费;感谢蛤蟆气;忧的是他记忆力很好,记得没催眠过我这样一个人,那么我的转世疯人这一身份怕是会令他们起疑。
尽管我心里迅速转着千百个念头,脸上表情却始终如古井深水一样,波澜不惊,连块肌肉都不跳动。
“那他怎么会这样……”一个声音提出疑问。
八斤大爷应该也意料到不妙,抢着道:“我侄子疯了好几天了,我也奇怪,精神病怎么会传染呢?你们要不要接受他住院?如果要钱就算了啊,我可没钱,要钱的话我就把他送回老家,让他父母花钱治去了。”
胡主任沉默了半天,道:“可能是情绪传染吧!”
我心里格登一下,心中高呼,妙,太妙了!实在是妙不可言!我都没想到的好理由,竟然给专业的胡主任给想了出来!
情绪传染,也称群体性癔病,即癔症的集体发病,是癔症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
这种情况多发于一些常在一起生活的相对封闭的群体中,如学校、寺院、集中的工厂,以及其他公众场所。
大意是指最初一人癔症发作,周围目睹者的精神受到感应,相继发生类似症状。由于对这类疾病的性质不了解,常在这一群体中引起广泛的紧张恐惧情绪。在相互暗示和自我暗示的影响下,使癔症在短期内爆发流行。大多历时短暂,表现形式形似。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次装疯()
这种群体性癔病的例子很多,比如近代史上的十年浩劫,比如德国的纳粹时期。那些特殊时期,整个国家的所有人都跟疯了似的,这是超大规模的群体癔病。
近些年来,关于群体性癔症的新闻事件也不少。
例如2009年,吉林省化纤集团上千工人先后出现头晕、恶心等不良反应,住院者超过160人。但实际上经过医学检查,并未发现有食物中毒或化学中毒的迹象,生理上没检查出任何毛病,那么也只能往心理上去考虑。
随后卫生部派出的专家组利用4天时间给出结论:这是一场“群体性癔病”。
2010年4月22日,广东惠来一学校46名小学生在接种乙肝疫苗后出现不适症状。广东省卫生厅经过调查表示疫苗绝对没有问题,认为事件疑似群发性癔病引起。
…………
当一些人目睹一个人发病,由于对疾病不了解,也跟着产生恐惧、紧张心理。会在心里暗暗祈祷,我可千万不要像他那样啊,千万不要!结果生活中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反复自我暗示之下以及墨菲定律下,结果躯体竟随病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不说高大上的新闻了,就说生活中人人都可经历的事件。比如一家几口人吃饭,有个家庭成员捂着肚子突然说疼,并指出可能是某种食物*变质。如果其他人受暗示能力强,慢慢的,都会感觉肚子疼,其实食物一点问题没有。
或者一个班级,吃了一样的东西,某个人大呼不舒服,接着第二个人也说不舒服,慢慢的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群体性癔症就蔓延开来了。
这么说来,也许那么多的转世疯人,并非都是胡主任一一去催眠这么麻烦。可能也有群体性癔症的影响,那样,胡主任可真是事半功倍,省了不少事。
我感觉背后好象有人在无声无息的靠近我,几乎没有脚步声,完全是我的直觉和第六感。
我顿时后背一凉,全身肌肉一紧。
要不要回头?
回头该用什么表情?
给人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而第一个表情直接关系到第一印象,所以我不能不重视。
正面对着人装疯子可比对着墙壁装疯子难多了。
上次在精神病院装疯子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因为我本来就是顶着疯子的头衔进院的,给人第一印象就不同。且四周都是疯子,物以类聚,加上群体癔症的影响,有时我多多少少也受感染,会有点夸张的行为举止,随便演演就可乱真。
而我今天的装疯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中,是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来扮演,显然要难的多。
并且我上次装疯是自保,而这次装疯是为了骗人,要骗一个老奸巨滑深谋远算的人,心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我在院时,闲瑕时常利用心理学效应开一些小玩笑逗乐小护士。
有次,我玩了这么一个游戏,我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歪果仁”。我让小护士读,小护士们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读出来了,她们没有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知笑点在哪。
然后,我又说,你在心里想着外国人三个字,再读下我写在纸上的歪果仁。
这下姑娘们再读时都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网上语言都戏称外国人为歪果仁,如果你单独看到这三个字,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因为它也代表一个意思,歪了的果仁,你不会想偏。
但如果事先我告诉你,这只是外国人的谐音,你再读出来,就有点像洋人说中国话那样的洋腔怪调,笑果就出来了。
所以,同样的一件事,心境不同,做出来就绝对不同。
同样的装疯,心事不一样,难度就大大的不同了。
我心里盘旋着太多的念头,而脸上则不能表现出分毫。
精神病不是聋子不是瞎子,基本的一些自我保护反应和下意识反应肯定还是有的,不可能别人走近你身后,你都像个聋子一样置若罔闻。
所以,我决定回头!
我带着迷惘的表情缓缓回头,逼近我的竟然是胡主任!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像要把我看到骨子里去似的。
任何人第一眼看见肿胀的蛤蟆气脸时,多少都会有点吃惊的表情,可是胡主任他没有,他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他穿着厚厚的细菌防护服,站在农家小院里,显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很是突兀,似乎他更应该站在宇宙飞船机舱里或医院急诊室里才搭配一些。
但这些仍遮掩不了他丰神如玉的风采。
他的气质依然是那么的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眼眸就像是鄱阳湖湖水似的,虽清澈,但看不见底。
当你紧盯着他的眸子,你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也像陷进了沼泽里,只会往下沉,根本就拨不出来。
千万不要去盯着一个顶级催眠师的眼睛!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我记不起是谁告诉我的,但我想一定没有错!
我不敢再和他对视,装作无意的移开眼神。
可他的眼神却如影随形的追随着我,我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