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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林浅榆说：“我已经吃过药了。”
蔡正熙不想她碰这种药物。
但林浅榆有其他想法。
最重要的是。
林浅榆看着他说：“我想你碰我的——”
这句话出口之后。在蔡正熙失控之前。
林浅榆已经做好了被他碾压的心理、生理准备。她能感受到浑身的酥麻感。
好像没有知觉，也没了痛觉，脑袋是麻木的。
蔡正熙衬衫下的肩胛骨高拱，他要林浅榆放轻松。可林浅榆也不知道怎么做。蔡正熙告诉她，躺好就可以。
蔡正熙的热吻蔓延扩走。林浅榆感觉自己身体被火点着。蔡正熙的吻就是火。他吻哪儿，林浅榆感觉哪儿烫。
她闭上眼睛，忽然回想起北京。
她还有小时候的记忆。
90年代末的北京，旧巷子还特别多。她待过的大篷车，吃过的冰糖葫芦，跟着阮泉去交涉摄制组………颜色是灰蒙的，像抽干了色彩的陈年旧画。
她能听见蔡正熙胸膛里血液翻滚的声音。林浅榆后脊柱躬起。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却不能发出声音。像被砂石刮过喉腔，涩哑，干燥。
擦出荷尔蒙的火花四溅。
她好像转瞬间就长大了。
林浅榆不知道，阮泉从楼顶跳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带上自己。
但林浅榆从来都是惜命。尽管小。她一定会哭着把阮泉拉回来。
可阮泉义无反顾纵身一跃的那一刻，她到底有没有想过林浅榆以后会过得很艰难！
“她不爱我。”林浅榆哭出了声。
“我好想阮泉啊。”
林浅榆还没有喊过她妈妈。
因为阮泉不让！
就算没有外人在也不许林浅榆喊她妈妈。
她要林浅榆把她阴埋在心里，就可以了。林浅榆问她，那我该叫你什么？
她风轻云淡说：“就叫我阮泉。所有人都这么叫我。”
红遍大江南北的90年代大明星。家喻户晓的影后。是阮泉啊。
蔡正熙不动了，林浅榆朦胧的眼睛又看清了那种颜色。不是褪色，是不明显的，但刺眼的……像化学实验被液体稀释后的淡红色。
是给了蔡正熙。
是熹光。不是救赎。
她极力想抓住点什么。不让自己沉下去。
林浅榆单条手臂勾着蔡正熙的脖颈。她胸脯起伏得厉害，视线落在他身上。重新闭上。
蔡正熙要退出来。
林浅榆摇头，眼泪划过脸颊。
“你做。”
她是疼，可疼了。
“可是，疼我也要你做。”
只有林浅榆知道痛了，她才能清晰，永远地记住这一刻属于谁。
她是独立人格。她不是累赘。
她林浅榆是生命。阮泉是爱她的。
一个母亲能给予女儿全部的爱。
阮泉都给了她。
然后还没等林浅榆捂暖，她就全部收了回去。
“蔡正熙，我真的喜欢你。”林浅榆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抱着蔡正熙的肩膀。
可真的越来越痛。
林浅榆感觉自己薄弱的视线，痛到眼睛都已经不能看清任何东西。蔡正熙极尽温柔，他照顾她的感受，他没有莽撞的性格。控制自己濒临迸发的欲。可还是弄哭了她。
蔡正熙咬她的耳廓，也乱了些心绪，竟然在这种时间说：“谆谆，哥哥爱你。”
他的气息极其不匀，喘得很厉害。
“！！！”林浅榆眼睛歘地睁开，睁大………蔡正熙说‘哥哥’！
他是比林浅榆大一岁。
可在两个人最私密的时间说出口，又是带着暧昧。
懵懵懂懂的感受。
让林浅榆第一反应……像‘乱，伦’。
嗯！
她吞了吞干唾沫，问蔡正熙：“你说什么？”
她可能是听错了吧。
蔡正熙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说这种话，迟疑回：“没什么。”
“抱紧我。”他动作缓慢了些。
林浅榆也好受了很多，蔡正熙全神贯注和她做，跨度一夜的旧年迎新。
蔡正熙拥有了完整的林浅榆。
以后年年岁岁，他都能有她，就在身边，可以触碰，可以吻，可以给他。
事情结束后。
林浅榆浑身都疲软，每根神经都有酸痛感。她可能是被蔡正熙折磨惨了。她清楚地记得蔡正熙的持续时间。
23分钟和45分钟。
因为林浅榆偏头能看到蔡正熙台柜上的电子钟。都是相对整数刻度。她也可能是太紧张了。所以找了点无聊的事情来打发内心极度不安的某瞬间。
譬如他进入的时候。林浅榆咬住手指看向别处，不敢看他。
但是她又不怕蔡正熙，所以在渐入佳境后，她会情不自禁和他对视。和他眼神交流。
她能看到蔡正熙眼睛里的欲望，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已经不稳的心跳……林浅榆生起某种欣喜感。
蔡正熙因为她而有的反应，她是骄傲的啊。可是……等等！
在蔡正熙最投入的时候，林浅榆忽然问他：“你和别人这样过吗！”
蔡正熙差点没停止。
“没有！”他以吻封缄！
林浅榆笑了，心里像是春风拂过，和煦，温暖，她找到归属感了。
是蔡正熙。
38。被他撞碎了。（）
林浅榆扯开眼缝； 床上凌乱； 可见之前有多激烈了。她的衣物都放在床尾。
蔡正熙不在。
旁边的电子钟显示凌晨四点。他人呢？
林浅榆抻起身； 才反应自己身上没穿东西； 随便捞了件衬衣套回去，赤脚‘咚咚咚’跑出房间去找蔡正熙。
只有厨房开了盏灯； 小范围照明。蔡正熙背对她； 单手撑在流理台边沿； 在喝冷啤，旁边已经有两三个空罐。
许是在想事情，林浅榆过来他都没察觉。
“蔡正熙。”林浅榆站在客厅中间，看他的眼神很迷蒙无措。
蔡正熙闻声转身； 看清是林浅榆，顺手放下手里的啤酒罐； 过来将她抱起来； 脱离地板，放在沙发上。
“脚寒。”他说。
因为手掌捏了很久的凉啤罐。他撩起些衣袖； 用手臂去暖林浅榆的脚心。
林浅榆双脚都踩在他的小臂上。五只脚丫很快都暖呼呼的。她问蔡正熙：“做完喝冷啤酒是个什么感觉？”
蔡正熙头发不像白天那样规整，额前被撩过，右边几缕跑到了左边； 挡住他的眉毛。眼皮低垂。林浅榆看不见他的神色。
他没说话； 修长的手指忽然圈住林浅榆两只脚腕。
“喏？”林浅榆被他弄得身体往后仰； 靠在沙发壁上。
“你要做啥呀。”林浅榆双手撑着沙发座借力。
蔡正熙解开自己衬衣下摆纽扣； 微微抻开腰腹。
竟然将她的两只脚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林浅榆足底很薄； 她整个人都嫩生生的。踩在蔡正熙坚实的人鱼线； 就像踩在鹅卵石上。
她感觉自己整个脚底都在发痒。因为被蔡正熙撩得太凶啦。
“是这种感觉。”蔡正熙告诉她。
林浅榆滞，反应过来他的话。可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呀。
蔡正熙默言。
林浅榆仔细想了想，唯一想到的就是冰凉和滚烫的感觉吧。
人的机体在极口渴的状态下，喜欢越冰越好。蔡正熙应该是习惯冰凉液体流经喉道的刺激感。
时间还尚早。
蔡正熙让她再睡会儿。可原来房间有淡淡的旖旎气味。而且床单有点湿，她躺不下。
又没穿鞋。蔡正熙将她脚放出来，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揽她薄弱的后背。打横抱起来。
“去隔壁间。”蔡正熙脚尖顶开林浅榆的房间，将她放在床沿。
“躺下。盖好。”蔡正熙调整了房间亮度。看着林浅榆钻进被窝，只露出下巴往上。一双明亮的眼睛还看着自己。
蔡正熙坐在她身边。台灯将他的坐姿投出一个黑色身影，落在对面白色墙壁上。林浅榆看看影子，再看看蔡正熙。
嗯。
都好看。
咳咳……没穿衣服的蔡正熙，就更好看了！身材线条均匀，肌肉紧实，摸上去的手感超好。
他大腿力量绷得紧，给她无比的安全感和冲击力。
尤其是他弓背进入她的时候。
她看到过。
蔡正熙腹部两缘的暗青色血管喷张，会突突跳动，彰显成熟男性的性力量……林浅榆都怕他会把自己撞碎了。
林浅榆想着想着，不禁脸红。自己害羞地拉起被单盖住脸。
蔡正熙抬手给她拉下来：“呼吸新鲜空气。”
林浅榆两只小爪子曲在被单沿。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蔡正熙。
“睡觉。”他将被单掖住林浅榆下巴以下。
林浅榆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去握住蔡正熙的手掌。
“一起。”她羞嗒嗒地说。
蔡正熙勾了勾唇角，淡言：“我要给他们拜年。”
蔡家还有诸多长辈在。二房和三房的老爷是守旧制礼的老辈董事。这种礼节蔡正熙还是要守。没回去过年已经惹得他们不满。
毕竟蔡正熙是蔡氏家族的长房长孙，资质出众，性格能隐忍。
以后让他在中等位置或许受性格限制。但将他安置在最高决定权上，他的决策力是具有强大领导力量。
蔡远煦自来就对他寄予厚望。
虽然季清秋去世得早，蔡嵩嵘也二婚多年。一个妈，一个爹。都对他少有亲近。
但蔡远煦对蔡正熙管教甚严；季清秋的母家对蔡正熙，也是培养扶持。
日后柏平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以及季清秋生前立下遗嘱的所有财产。只要蔡正熙不偏离蔡远煦的规划轨道。
都就是蔡正熙的。
家族企业向来是选择子孙中根基最扎实，条件最得天独厚的那一个来继承。承担起家族扬兴抑衰的重任。
在众多子孙中。
只有蔡正熙的名字，是蔡远煦亲自书法定命。
可见他对蔡正熙的喜爱程度。
季清秋去世后，他就把蔡正熙接回祖宅养，养到十岁，蔡正熙那时上双语学校。后来蔡嵩嵘想见见儿子，去祖宅求了老爷子七八回，才把蔡正熙接了回来。
蔡正熙性格偏冷，与蔡嵩嵘夫子父子感情本就浅薄，回来也没什么交流。
初中，他就读于覃鄠私立。
蔡嵩嵘投其所好，就在学区房买下块地皮，给蔡正熙修了两层楼。
一楼用来以后当车库。
二楼给他住。
家里手艺最老道的阿姨都拨过来给他用。蔡正熙好清净，性格养得和老爷子如出一辙。
没两天，阿姨就被蔡正熙遣走。
蔡正熙的私生活，蔡嵩嵘甚少过问。两父子除了重要节日，能见面的机会着实不多。
而蔡远煦，表面是放行了蔡正熙，实则对蔡正熙的所有轨迹都了如指掌！
蔡正熙小时候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他不喜欢被人监视。
刚才和蔡远煦拜年时候，老人家明显不高兴了。直接问蔡正熙那个女孩儿是谁。
蔡正熙在阳台，敬回：“女朋友。”
“呵！”蔡远煦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提醒蔡正熙胡闹要有度。
蔡正熙沉默了半晌，还是恭敬回：“不会的，爷爷。”
良久。
林浅榆从房间里出来，一下抱住蔡正熙的腰身：“你在外面站了快一个小时啦。”
她瞧着蔡正熙是打完电话。
但是阳台冷。进屋来吧。
林浅榆把他牵回来。
“你是不是跟家人有不愉快？”林浅榆看他脸色不太好。
蔡正熙没回答，而是放下手机，问林浅榆愿不愿后天陪他去个聚会。
林浅榆下意识就是摇头。她还要复习呢。今年六月她也要参加生死一战，高考。不想出门去热闹。
蔡正熙哄她很久。
说是一个私人发小的年会。蔡正熙想带她去见见他的几个朋友。人不多，都是蔡正熙平视信得过的发小。
林浅榆左想右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穿的是蔡正熙的衣服。宽松，大出许多，把她整个人罩住好些。推开包厢的门，他们的视线都往蔡正熙身后的女孩儿身上落。
瞬间，包厢的氛围都被闹起来。
“哎哟哟，这是哪位小天使哟！来来，正熙，给介绍下！”
蔡正熙手紧紧攥着林浅榆的，把她揽在手臂下。笑着和他们周旋。
之前说过了，蔡正熙是个开得起玩笑的。
但他们就这样也没敢太胡闹。没办法，蔡正熙的个性摆在那儿，今天把姑娘带出来，估计是给名分了。
啧啧啧，姑娘穿的还是蔡正熙的外套，这恩爱秀得，一绝啊！
“妹妹，叫什么呀。”顾尧递了杯香槟在林浅榆手边，笑眯眯看着她，人很好说话。
刚才起哄闹得最凶的人，就是他了。
看来是个热场子的。
林浅榆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蔡正熙和旁边人说完话转过头来，替林浅榆挡酒：“她不喝。”
顾尧微怔，后说：“瞧给你护的！”
蔡正熙就乐意护着。
顾尧见状，挪开话题，拍胸膛找感情：“正熙，咱们新年新友谊，她不喝，你得喝。亏我那么爱你，还等着和你在车飙一回呢。”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盼着蔡正熙和女朋友在车里发生关系。这事儿是不是可以想象一下？
蔡正熙接过酒杯，一抿而尽。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全都来敬他酒。
平时看着最淡的一个人，原来背地里最骚。就说蔡正熙是个欲。
这姑娘，真不简单，能把性冷风蔡正熙给收了。厉害厉害。
那晚，蔡正熙喝得不少。
又是在新年里。红的白的，温的冷的。都来。顾尧玩儿得兴起，直接拿出手机拍视频发朋圈。
“今天我宣布！” 顾尧也是真心替蔡正熙开心，自己陪着喝了不少。五光十色的包厢，他踩在酒几上，举高了手机，怪异的镜头感。
对着蔡正熙，高声说：“我兄弟脱单了啊！”
“点赞的，全都进群，老子要发钱！” 顾尧醉醺醺的手机镜头飘过主人公。
蔡正熙双腿排开坐在沙发沿。头微微低着。
旁边林浅榆帮他拍拍后背。他一只手还紧握着她的。
顾尧大概是喝大发了，发完朋友圈，才大着舌头马后炮：“艾玛，我忘了屏蔽小风筝。正，正熙……”
他偏偏倒到往蔡正熙身上靠。
“这玩意儿，没事儿吧，啊？”
蔡正熙偏头，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
顾尧十分醉意被蔡正熙盯走三分。
他强行支撑起身体，瞎搞屏幕：“成，我删，设限！”
“不用了。”蔡正熙摁住他操作的手，半秒钟后就松开。
“就这样。”
蔡正熙说完，坐了坐，就要牵着林浅榆回家。
包厢的聚焦点都在蔡正熙身上，他和他们打完招呼，就彻底走了。
刚出来包厢，蔡正熙就险些趔趄。半个身子都在林浅榆身上，自然，重量也在她身上。
林浅榆有点吃不消。
出来电梯，走着都费劲。
林浅榆扶着他到路边打车。可是太晚，又是正月初二三。特别不好打车。等了好久都不来一辆回覃鄠私立那边的。
蔡正熙递给她手机，指指‘萧川’那个名字。
“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
“喏？”林浅榆看后，点点头：“好。”
电话拨通，那面很快就接起：“老板。”
开口就是这个。林浅榆暗暗咋舌。然后才说：“那个，我是蔡正熙同学，他喝醉了，你能现在来接他吗。”
林浅榆抿了抿唇。她不确定萧川是谁。蔡正熙没提过。万一是另外的私交朋友呢，开玩笑也可以喊老板的。
所以林浅榆只能这么说。
客气，礼貌，不越界。
果然，那边马上要了地址，答应过来。
林浅榆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蔡正熙。他不太满意。教林浅榆：“萧川从我手里领走薪水。”
“你都听到他喊我什么了。你直接说是我女朋友，也没关系。”蔡正熙揉揉眉端。
问林浅榆：“你不愿意？”
来之前林浅榆就不太愿意，他哄她来的。来了之后兴致也不是很高，尽管她已经做到礼貌周到不扫兴。
但是蔡正熙又不反应迟钝，林浅榆的一言一行在蔡正熙眼睛，都放细了很多倍。
他懂她。
林浅榆握住他被夜风吹凉的手，对蔡正熙说：“初一你在阳台打电话拜年，我知道你遇到难处了。”
身世背景这种不可跨越的阶级。林浅榆深有体会。她也懂的。
如果蔡家现在不接受她，她可以做好自己去让他们接受。林浅榆对自己有信心。
她只是不想蔡正熙有压力。
“嗯，那个……萧川是你的司机，还是助理？”林浅榆问蔡正熙。
“是爷爷派过来的人。”蔡正熙说。
“哦。”林浅榆默了半晌。
“那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啊。”林浅榆看着蔡正熙的眼睛说。
蔡正熙：“为什么。”
林浅榆：“不想他知道。”
因为他是你爷爷的人啊。林浅榆心里多琢磨。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很久，蔡正熙才点头松开，答应她：“好。”
林浅榆心情轻松了些，捏捏蔡正熙微红的脸，俏皮说：“好的，谢谢老板。”
——
萧川是个比和蔡正熙大一些的年轻人。
长相属于斯文型。但绝对不是谢明健那种有辱斯文面相。
是偏谦谦君子向的，萧川的言行举止间，都是人品涵养和专业素养。
而且很会照顾人。
蔡正熙的爷爷把他派过来，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正确的。
至少林浅榆都觉得，她都应该和萧川学学，怎么去照顾蔡正熙，很细致了。
最难得是，蔡正熙居然不排斥他。
萧川将蔡正熙扶上了楼，林浅榆就主动说：“我要先回去了。”
萧川点头，问：“需要我送你吗。”
毕竟一个女同学这么晚回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