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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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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五日,伤势稍愈,已能下床行走。王钰是个闲不住的人,便给师师打了个招呼,溜上大街去了。在房中关了数日,心情烦闷,一出门,王钰顿时开心起来。这汴京是北宋都城,繁华热闹自不必说。

“林大哥!”不多时,转出金环巷,在一酒肆前望见一人,正是林冲。王钰连忙招呼他,林冲却没有听见,跟着一个人径直进了酒楼。看那人穿戴,也不是平凡之人,估计是林冲同僚。王钰本想去掺上一脚,多认识一个朋友。但一掏怀里,却是半贯钱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原来,王钰虽住在飘香阁里,衣食住行自有李师师照料,连上书院的学费也是李师师出的。可这日常用度,却全靠王钰带着同窗们,像那日茶馆那般弄来。他是绝计不会开口向李师师讨要半分银子的。

又闲逛了一阵,王钰竟撞到高太尉府门前。只见侯门深似海,大门外站着几个家将,却是举目向天,根本不拿正眼瞧街上行人。王钰刚向府门前靠近几步,便立刻被声色俱厉的吼了回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太尉府!”王钰狠狠呸了一口,赶紧离开这虎狼之地。转得无聊,正想打道回府,忽听街边一处宅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杀人!”

王钰吓了一跳,这里好歹在京城,谁敢大天白日杀人放火?正疑惑间,又听见那楼上传来桌椅碰撞之声,一个男人叫道:“好娘子,这几天想煞哥哥了,那林冲小小教头,在我父麾下谋着前程,你且从了我,日后自然照应于他。”

靠,怎么又是高衙内那厮?听这声音,只怕那鸟人又把林家嫂子骗到这里来,意图玷污,这可如何是好?前两天自己才吃了官司,如果今天又去管这闲事,只怕小命难保。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一介布衣,那孙子的老爹是当朝太尉,而且这里又跟高府只隔一条巷子,闹起事来,自己肯定吃亏。

王钰叹了口气,刚一转身,楼上林冲娘子的呼声又起,一阵惨似一阵。

“操你妈的!当日结拜,有福同享吼得震天响,今日阿嫂有难,岂能不管?再说这屁股上伤未痊愈,都拜高衙内所赐,此仇如何不报?”当下王钰把心一横,却掉头向后冲去。远远望见高府门前,那几个家将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王钰脚程快,没等高府家将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面前。

“嘿!哪里来的……”一个家将伸手向腰间,正要拔刀,却不防王钰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抢过腰间长刀,扭头就跑。那厮却还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桶 第十四碗 大宋一号国脚

一路奔到刚才那所宅院前,王钰手提明晃晃的钢刀,抬脚踢开大门,不知所故,院里空无一人。他也管不了这许多,左右一张望,找着楼梯,“蹭蹭”就往上窜。

“你这淫棍!我丈夫不会放过你的!”林家娘子语带哭音,从一间房里传来。王钰奔上楼道,猛得瞧见那房门外站着一个小厮。见王钰提着凶器,杀气腾腾奔将上来,一时手足无措。

“要命的就闪开!”王钰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声,大力踢开房门。

房内一片狼籍,杯盘碗盏散落在地上,家具摆设也是东倒西歪。林家娘子衣衫不整,正被高衙内压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罗裙已被扯下,她正死死拉住腰带,奋力反抗着。

“怎么又是你?”高衙内看见站在门口的王钰,脱口而出的问道。王钰也不答话,举起长刀,大步奔了过去。高衙内一时胆怯,连裤子也来不及提,连退几个大步,一个立足不稳,栽在地上。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王钰脑子一热,举起钢刀就要斩下,也不管他是什么衙内衙外了。

“贤弟!”一声巨吼把王钰惊醒,扭头一看,门口奔来一人,不是林冲是谁?

一见林冲,高衙内吓得魂飞天外,提起裤子三并两作,肥胖的身躯竟然十分矫健,跳窗而逃。待王钰追到窗口时,却瞧见楼下几个高府家将接着高衙内,仓皇向高府逃去。

“孙子!有种别跑,老子一刀劈不死你,我不信王!”

背后,林冲娘子胡乱穿着衣裳,正哭哭啼啼,诉说是如何被骗到这里来的。王钰听了个大概,原来林冲被人请去吃酒,前脚刚走一步,后脚就有人到林府报信,说是林冲被酒给噎死了。林娘子听信那人的话,于是被骗到这里来。

“陆谦那厮,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却不想做这等勾当!下次撞见,一刀结果了他!”林冲闻言大怒。

王钰猛然想起,那高衙内觊觎林娘子美色,几次三番不曾得手。后来伙同他老爹,陷害林大哥,把林冲刺配,半路加害。

“王贤弟,这次又多亏了你!愚兄真不知如何报答。”林冲拱手一揖,深深拜了下去。

林家娘子泪眼婆娑,也深深一福,口称道:“多谢叔叔,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王钰把手里长刀一扔,苦笑道:“哪里,林教头与我是结义兄弟,你便是我阿嫂,应该的。林大哥,高衙内几次三番调戏嫂子,你可要当心啊,他一定会伙同高太尉陷害于你。”

林冲半晌无语,良久,方才叹道:“不怕官,就怕管。衙内胡作非为,太尉大人恐怕还不知情。贤弟好意,愚兄谨记。”

王钰一急,就想把自己知道的后情一下子说出来,但转念一想。将来之事,自己是如何得知的?要是说出来,林冲多半也是不信。罢了,将来见机行事吧。好歹结义一场,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把。

又说了一阵话,林冲携妻子离去。王钰也一起随行,在路口分道。王钰暗想,这次恐怕是真的惹上了杀身之祸,汴梁城呆不下去了。得赶紧去跟师师姐告别,浪迹天涯。

一路奔回飘香阁,姐姐们见他心急火燎的模样,都问他出了什么事情。王钰也不回答,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奔向后院李师师的庭院。

“堂姐!堂姐!”还没进院子,王钰就叫了起来。可刚一踏进庭院,他愣住了。院里那颗树下,李师师正与一位官人在一起。师师侧躺着身体,躺在那官人怀里,细长的腿高高仰起,正踢着球。再定睛一看,那不是赵大嫖客吗?怎么又来了?

“小宝无礼!没看见赵大官人在吗?还不过来行礼。”李师师见王钰撞进来,脸色微变。那赵大官人倒没说什么,放开李师师,一脚将地上的球勾了起来,拿在手中。

“见过赵大官人。”王钰一揖,拜了下去,眼睛却盯着李师师,不住使着眼色。

“嗯。”那赵大官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堂姐,借一步说话。”王钰担心高衙内马上就会来报复,心里盘算着赶紧给李师师打个招呼,然后就得亡命天涯去了。

李师师见王钰这着急忙慌的模样,心里也猜到八九分,但无奈赵大官人在场,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他撇下的。于是佯装微怒训斥道:“怎么这么不晓事,没看见堂姐正陪着赵大官人吗?”语毕,又转过头去,对那赵大官人赔笑致歉,态度十分谦卑。

王钰这时又想起那赵大官来人,他既姓赵,又是李师师的相好,应该就是宋徽宗赵佶没错了吧?抬头望去,李师师又陪那赵大官人踢起球来。西面院墙上,用石灰画着一个圆圈,只见那赵大官人将衣摆系在腰带里,踮起球来,那橙子般大小的皮球一跳一跳,就像长着眼睛似的。

突然一个起脚,皮球呼啸着飞向院墙,正中圆圈中心!

王钰没想到这赵大官人居然也是个行家,露这一手当真漂亮,心里一激动,脱口赞道:“好球!大官人踢得一脚好球啊!”

李师师脸色一变,正要说道,那赵大官人却回过头来瞟了王钰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哦?你也懂蹴鞠么?”

这句话问得王钰颇为得意,摇头晃脑的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我从孩童时便跟这东西打上了交道,算起来,也踢了十来年了。”李师师神色突然复杂起来,但片刻之后,即眉开眼笑,拉着赵大官人衣袖娇嗔道:“大官人,我这堂弟虽然顽劣,可脚下是有真功夫的。您要是有兴趣,就让他踢上一脚如何?”

“既是师师发话,哪有不从之理?好,你且踢上几脚给我看看,若是踢得好,重重有赏。”赵大官人在树下的竹椅上坐了下来,李师师掏出香巾,替他擦拭着额上汗珠,两人眉来眼去,王钰只当是没瞧见。

站在那皮球前面,王钰把袍子往腰间一系,抬脚往皮球上踩,接着脚尖一挑,把球踮了起来。这宋代的足球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充的气,感觉挺沉,弹性也不是很好。王钰一时适应不过来,刚踮三两下,球就飞到一边去了。

“呵……”赵大官人端着茶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只顾喝茶。王钰顿觉脸上无光,气冲冲捡起皮球,又踮了起来。

“二十,二十九,三十五,哎,大官人你看,你看!”

王钰渐渐掌握了窍门,越踢越熟,玩起花样来。一脚将球挑过头顶,右脚往背后一勾,那球又滴溜溜弹了起来。而后肩膀一挺,将球抬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将头一摆,重重磕在皮球上,那球“嗖”的一下飞出去,正中圆心!

“好!踢得好!”李师师鼓起掌来。

赵大官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当看到王钰用脚后跟踮球,肩膀顶球,最后竟然用头去撞球时,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虽然是野路子,可也算精彩。来,赏他两贯钱。”赵大官人看起来有些高兴,一出口就赏了两贯。更高兴的是王钰,要知道两贯钱就是两千文,折合白银就是二两银子,这下逃亡之路可就有盘缠了。

此时,王钰才发现,这庭院之内,不只他们三个人。还有一人立于院门处,刚才自己来得匆忙,竟然没有发现他。那人也是五六十岁光景,皮松肉驰,满脸皱纹,颌下留有短须,一双眼睛似睁似闭,穿着倒是体面,头上一顶青纱帽,身着一领团花袍子,腰束锦带,还挂着不少珠玉宝物。不知道这老头子又是哪位高人?

第一桶 第十五碗 神秘的猥琐男

那人走到王钰跟前,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到王钰手上。那可是正经的细纹银,光泽鲜亮,王钰来到宋朝后,还是头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

“哎,对了,你这堂弟叫什么?”赵大官人向李师师问道。

“姓王,名钰,草字小宝,刚到弱冠之年。”李师师满心欢喜的回答道,这位大官人可还是头一回问别人的姓名,看来小宝这家伙今番有福了。

“嗯,小宝,人如其名,不错,就是黑了点。”赵大官人微微颔首道。

“靠,我又不是黑人,干嘛老歧视我?”王钰心里很不爽,可表面上仍旧笑嘻嘻的,连连谢着他赏银之恩。

估计是看王钰踢得一脚好球,对他另眼相看,此时赵大官人突然想起刚才王钰有事要找李师师来,于是大度的说道:“师师,你这堂弟似乎有事找你,去吧。”

王钰正要千恩万谢,不想那该死的堂姐竟然说道:“大官人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这天下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您啊?小宝,说吧,什么事儿?”

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兹事体大,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儿说吗?王钰眼珠子一转,顿时笑嘻嘻的拱手道:“大官人当然不是外人,只是这些凡尘俗事怕有污赵大官人尊听,是以……”只因这赵大嫖客极有可能是皇帝,王钰虽浑,倒也不敢得罪于他。

“无妨,你且说来,但遇难事,我替你做主。”赵大嫖客见王钰小小年纪便能说会道,心里倒有几分喜欢了。

王钰还没答话,李师师便已欢天喜地福了一福:“多谢大官人抬举,小宝,大官人既已开了尊口,你还不快快讲来。”

王钰此时已确定这赵大官人便是宋徽宗赵佶,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于是拱手说道:“先前小弟出外游玩,又撞见高衙内那厮调戏林家娘子,一时情急,夺刀救人。只怕这回不但得罪了高衙内,还得罪了那太尉高……”

场中三人均听得变了脸色,特别是先前给钱那老儿,一张脸顿时变成死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钰看傻了,你这老头儿有病是怎么着?

“小宝,不可胡言乱语,高太尉乃国之重臣,家教甚严,衙内岂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定是你瞧错了人!”李师师厉声喝道。

王钰正想反驳,忽然瞧见师师正朝他使着眼色,一时犹豫,便闭上了嘴。院子里突然落针可闻,谁也没有说话。

“这事儿不太对呀,怎么一说到高太尉,这些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那老头,他跪下干什么?还有赵大嫖客,脸色似乎不好看?”王钰低着头偷偷打量院中三人,只见神色各异,李师师手握罗扇,微微的摇着,示意王钰不要再说话。

好久之后,赵大官人突然开口说道:“想来是有市井无赖冒名犯事,这京城的治安该整顿了。”

“是是是,大官人说得极是。”那跪在地上的老头俯下头去,撅着屁股连声叫道。这时,王钰可看出来一点端倪了。那老头子既然跟着赵大官人,肯定是大有来头之人。刚才自己一提到高衙内,他就怕得跪了下去。

“难道他就是高俅!”王钰心中突然一惊!

“嗯?王小宝,你提着包袱干什么?”赵大官人见王钰肩上挎着一个包裹,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于是故意问道。

王钰暂时没有回话,而是向李师师看去,得到肯定的目光之后,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大官人,小的得罪了人,这京城怕是呆不下去了,想来向堂姐告辞,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小宝住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汴梁是天子脚下,哪有呆不下去的道理?再说你父母双亡,除堂姐之外,再也亲眷,你若是走了,你叫堂姐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王钰可长见识了,这风月场中的女人,察颜观色的本事不是常人可比。此时李师师说到此处,眼眶泛红,语气哽咽,竟已说不下去。

佳人泪眼婆娑,看得赵大官人好不心疼,轻轻揽过李师师的香肩,轻声安慰道:“师师不必感伤,一切自有我给你做主。”说到这里,又扭头向王钰看了几眼,王钰见他似乎是在审视自己,赶紧露出笑脸。

片刻之后,赵大嫖客跟李师师轻声交谈了几句,他们说话声音很低,王钰没能听见。反正李师师最后是破涕为笑,雨带梨花,那赵大官人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径直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老头子执礼甚恭,待赵大官人走出门后方才站起身来,赶紧跟在后面。

他们俩前脚一走,李师师便把王钰召进了房间,还特意关上了房门,并让侍奉自己的丫头去外面守着,如临大敌一般。

“堂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王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哪知臀部伤未痊愈,痛得他呼一下弹了起来。

“小宝,你这番有福了!”李师师笑逐颜开,跟先前神情哀伤判若两人。

王钰小心翼翼的侧坐在凳上,不解的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适才赵大官人替你出了一主意,可保你平安。你得罪了高衙内,他必定会报复于你。是以堂姐先前故意替他辩驳,训斥于你。想来那高衙内近期不敢有所举动。但这只能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

王钰这时才明白,为何刚才李师师说什么“太尉乃国之重臣,家教森严”,原来是说给那个赵大官人听的。这一来,他就更加坚信,赵大嫖客就是皇帝!

“你运气好,前年朝庭废除了科举,改‘三舍法’取士,所有生员皆由书院升贡,现在正逢升贡之期,赵大官人让你参加考试,升入太学。”李师师倒是说得眉飞色舞,欣喜异常。可王钰呢,听得是一头水雾,不明就里。

在李师师一再讲解之下,他才明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乡试,省试了。读书人要想当官,就要入书院读书,然后参加升贡考试,合格的人就能升入太学。太学又分为“外舍,内舍,上舍”三个等级,升到上舍的人,才有资格继续参加考核,继而授官。

而跟自己悉悉相关的一点就是,但凡报名参加太学考试的生员,皆受官府保护,家境贫穷的人,还可以受到朝庭的资助。我靠,这一点怎么比二千零千年还要有人情味儿?

第一桶 第十六碗 诡异的小童童

“那我所在的尚儒书院有资格参加太学考试吗?”王钰根本不关心考不考得上,他只关心能不能躲过一劫。只要尚儒书院有资格参加考试,那自己就去,起码高衙内暂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尚儒书院乃汴梁名院,当然有资格。小宝,你回书院后,跟你的夫子求求情,让他举荐你参加太学考试。”李师师说道。

王钰闻言一愣,自己被抓以前刚好得罪了夫子,他会举荐自己?别做梦了。看来还得做好跑路的准备啊。只是这天下之大,往哪儿跑呢?

想去投奔梁山吧,算算时候好像不对,林冲鲁达还在汴梁,梁山聚义应该是几年以后的事情。

“哎,对了堂姐,那赵大官人什么来头?”突然想起这档子事情,王钰故意问道,想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李师师微微一笑,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这个你不要多问,总之大有来头就是。今天他看你蹴鞠,对你似乎颇为喜欢,小宝,这可是你的福分啊。”

她不愿意说,王钰自然也就不问了,只是心里已经百分之百确定。既然碰上了这位风流皇帝,机会可得好好把握才是啊。

又说了一阵话,王钰便起身离开。左右无事,去书院看看郑僮也好。顺便试他一试,能不能让夫子举荐自己参加太学考试。

尚儒书院地处汴梁城南,建院三十余年,出过不少大儒,名闻天下。王钰可能不知道,李师师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他送进去的。本来历代科举制度都重视出身,身份低微的人是不可能参加科举做官的。

惟独在宋朝,朝庭明令,不论书香门门第,还是工商之流,皆可应试做官。所以,即便王钰在别人眼里,是“妓院出身”,尚儒书院还是收了他。

王钰提着书盒,一瘸一拐的走在汴梁的大街上,时不时遇到两个熟人,打趣他几句,他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不多时来到城南,老远望见书院外有几个闲人在晃荡。本来尚儒书院是清静之地,平时是绝计不会有人在书院外面闲逛的。

“狗日的倒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王钰暗想,脚下加快了速度。走得近了,方才看清,那几人虽都穿着布衣,但举手投足透露出一股威猛之气,特别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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