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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称赞,眼神如炬。“你还挺会收买人心的,也挺会做买卖的。”
“能从洛大少爷的嘴里听到一句溢美之词,真是莫大的荣幸。”韶灵顽皮一笑,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不要她空手而回。
洛神无声地笑,眼神隐晦难测,从胸口掏出一叠银票,放在她的手心。“六千两。”
“谢大少爷赏。”韶灵红唇高扬,神色自如地将银票放回腰际锦囊。
“不过,你怎么有鉴宝的本事?”洛神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问。
韶灵知道他在试探,移开视线,低声说。“我娘是珠宝铺的大小姐,年轻时候身体就很弱,不太出门走动,但自小就练就了鉴宝的慧眼,哪怕在闺房中,也能照顾一下娘家典当的生意。我小时候,娘亲也教我鉴宝,我把它当成游戏,日积月累,从她身边学了点门道,所以,说我是商人之女,其实也不算骗你们。”
“既然打算换一笔银子,为何还独独留着一件宝贝?”洛神的眼神停在她的脖颈处,双眼陷入一片幽深,那儿闪烁着一块迷离的七彩光环,宛若悬挂着一条彩虹。
韶灵暗中佩服他双眼的精准和犀利,寥寥一笑。“这件并不值钱。”
“谁说的?”洛神的眼,依旧不从她的脖颈处移开,嗓音柔和许多:“琉璃是佛教七宝之一、五大名器之首。更何况,成色如此一流的,我出的价不会少。”
她的嗓音突然转冷,不容商量。“千金不卖心头好。”
这一枚琉璃,是她的无价珍宝。
“我的时间不多,先说说记账查账的一些要领,你若有不懂,即可发问。”洛神见她如此决然,也不再多言。
她轻点螓首,坐在洛神的身旁,他当真很有经商的天赋,言简意赅,思绪井然,说出来的话,几乎句句点睛。
一转眼,夕阳西下,她不再留着洛神,吩咐连翘跟三月将木箱送去洛神厢房。
洛神几乎日日都来药房,她也不计前嫌,用最好的茶点招呼,不过半月,便已然将其中的道理摸得一清二楚,了然于心。
“洛神人呢?”慕容烨刚从地牢出来,正想去找洛神对弈,却空走了一趟,他转身,朝着马伯问。
“不在厢房内,也许是出去散心了吧。”马伯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七爷就这一个最说得上话的挚友,不过他常常因为商场上的生意而突然离开。
“韶灵呢?”慕容烨下颚轻点,洛神每回来云门,时日很短,这回一留便是半月,已经出乎意料。他如此看重洛家的生意,根本不愿在一个地方久留。
“应该是在药房吧,前阵子刚治好了马瘟,韶灵伤了不少脑筋。”马伯说的平静,他虽然对人严苛,但不可否认,在医术上,她的确是很下工夫,有了她,云门少了不少麻烦。受伤的人回来云门,不但免去了在江湖上走漏风声,更能第一时间救死扶伤,降低了不必要的颠簸导致的死伤。
十日前,云门的马厩有不少骏马无精打采的,更有不少连路都走不了,别提载人疾驰,他带着韶灵前去查看,她心思缜密,果真找到了医治的法子。
慕容烨眉头轻蹙,面有愠色,这个女人……自从婉拒了近期成亲后,鲜少再来找过他,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总是错过,她是不是有意为之,要跟自己保持距离?
他丢下一句,紫色衣袖重重一挥,就往前走去。“别跟着,爷去一趟药房。”
药房的大门紧闭,窗户却开着,庭院中晒着的药材散漫着淡淡的香气,一大片金灿灿的秋菊明艳似火,后院传出孩子玩耍的嬉闹声,正是韶光他们一群人。
他知晓她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刻意放轻脚步,依靠在窗边,望入屋内,本以为能见到的是她卧榻沉睡的安宁模样,却不曾料到竟是这么一副景象。
四方桌旁,坐着两人,正是韶灵跟洛神,两人头靠的很近,说话的嗓音压得很轻,他拿笔在纸上圈画,她时而点头,时而询问,四目相对,毫不避讳。
他们俩什么时候谈的这么尽兴了?不是素来不合吗?
慕容烨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俊眉暗暗蹙了起来,除了对他,洛神素来对别人轻慢,并非不苟言笑,在生意场上也常施展笑意,但他的精明,深藏不露,任何东西都能用银子来换算,除非面对金银,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和颜悦色。
“今天就到这儿,一次说的太多,我太劳心,你也太费神。”洛神起身,搁下了笔。
“洛神,我今天早上做了一点芝麻糕,本来是给那些孩子尝的,他们都说好,你要尝尝吗?”见洛神要走,韶灵噙着笑,从一旁桌案上取来一盘糕点,柔声说道。
慕容烨见状,眼神深沉不见底,眉头皱的更深。
“没听说过你还会做糕点,不会在里面下了药吧。”洛神瞥了一眼,依旧言辞刻薄。
“对,藏了毒药,等你驾鹤西去了,我就能独吞洛家的金山银山——”韶灵吐舌一笑,双眼灿然。
“我是洛家长子,身后还有十几个弟弟妹妹,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洛神从她手边接过这一盘糕点,脸上没笑,吹毛求疵。“下回做桂花糕,桂花都开了,时候正好。”
“是,洛大少爷你慢走。”韶灵笑着目送他离开,亲自为他开门。
洛神踏出院子的那一刹那,慕容烨早已将身子隐藏在墙后,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洛神离去的背影,眉头迟迟不曾舒展开来。
……。
嫡女初养成 073 认真的吻
韶灵收拾了桌上的文房四宝,听到推门声,笑着回头:“洛大少爷,你又少拿了什么东西?”
一看来人并非洛神,而是慕容烨,韶灵唇畔的笑,却有一丝尴尬,一丝难堪。
“七爷?”她幽然开口,双眸之中的错愕一闪而逝,很快又汇入往日的神采。“你查的事,有线索了吗?”
“爷最近只顾着查这件事,冷落了你,没想过你把洛神招待的很好。”慕容烨凝神看着她,薄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悠然自若地说。
韶灵笑言坦陈:“我让洛神教我一些学问,顺便帮七爷照顾一下贵客。反正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想跟他失和,让七爷为难。”
看她如此从容,泰然处之,慕容烨也不再多疑,下颚一点,一言概之。
“事情有了眉目,郑轻舞毕竟是个女人,能熬十来天,也算是硬骨头了。”
他越是说的轻描淡写,却越是令人难以揣测,到底云门的地牢,是多么残忍可怕的炼狱。
“她死了?”韶灵蹙眉问道。
“还有一口气。”慕容烨冷声说。“他们的主公,风华国的郑国公郑松,指派他们潜伏在齐元国,寻找一人踪迹。”
“他们找的是独眼?”韶灵眼神闪烁,轻声揣测,并无太多把握。
慕容烨笑了笑,坐在桌旁,不疾不徐地说道。“他有名有姓,是风华国骁勇将军的长子,司马踌。数年前,郑国公跟司马将军在朝野中争权夺势,最终郑国公耍了计谋,陷害将军府背负罪名,更派人连夜追杀将军府的独子,他靠着仆人带领,逃到齐元国境内,但仍难逃围追堵截。爷看他是个练武奇才,才把他暗中带回,可惜当时他已经被刺十几刀,眼睛也瞎了……”
韶灵沉入思绪,给慕容烨倒了一杯茶,她不紧不慢地回应。“风华国的国君虽然爱才爱民,但登基才五年,郑国公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是垂涎军权之人,费心除掉骁勇将军,他的野心可见一斑。不过,他命人藏匿在敌国,难道只是想除掉后患这么简单?”
慕容烨久久凝视着她的脸看,他至今救了两人,苟延残喘的独眼竟然是将军之子,而他眼前这个女子呢?!她若是身份平凡,绝不会迟迟不跟他坦诚。
“要是知道司马踌在云门,郑国公将矛头指向云门,暗中跟云门作对,七爷你可千万要小心行事……”韶灵没留意他的眼神到底藏匿着何等情绪,继续说道。
她的眼底又有怅然,又有担忧,竟然像是隐隐泛光的湖水,风吹之间,就能浮动人心。那红唇微微抿着,柔嫩美艳,似乎吸引人前去一吻芳泽。
慕容烨看着,心中牵动,久久静默不语,半响后,才在她耳畔低语。
“不过正如你所想,郑国公是个奸猾的老家伙,重权在握,他想做的事,哪怕风华国国君也不敢阻拦。他府内的食客再多,也不过千人而已,不足为惧,更何况,在敌国藏匿太多自己的人,终究太过冒险。他不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政敌之子,走这一步险棋。”
韶灵听他说的胸有成竹,渐渐放下了心中担忧,她会意一笑,将茶杯送到他的手边。
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勾起唇,双眸尽是邪肆的光耀。“难得你这么担心爷,可惜,爷不会给任何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韶灵垂着长睫,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想什么?”慕容烨碰了碰她的面颊,笑着问。
“风华国跟齐元国对抗了几十载,常年以农耕和畜牧为生,商人不被重视,许多买卖还被朝廷监管,有名有姓的商人都依附朝廷权贵,借此陇断了商场上的多数地盘,却也导致他们货物单一,奇货可居。齐元国阜城是江南最繁华的陈池,以丝绸织造和制盐、稻米为名,每年为齐元国国库上缴无数钱财,更是不乏富裕商贾,商品美轮美奂,琳琅满目,声名在外。我在西关的时候,也曾听闻郑国公为了博府中小妾一笑,一掷千金,买下齐元国江南的上等丝绸一百匹,轰动一时。他命人藏身于齐元国,却偏偏选在阜城,除了要杀了苟且偷生的司马踌之外,是否还想从齐元国窃得一些敛财的法子,在风华国发一笔横财?他如今已经手握兵权,要再有金银傍身,军粮充足,风头岂不直逼风华国皇帝?”
慕容烨听着她这一番言论,静静地品着他手边的清茶,眼底尽是笑意,韶灵看他这幅神态,知晓他并不上心,弯唇一笑。
“我随口说说,就当给七爷解闷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慕容烨眯着眸子,好整以暇地审视着她,轻缓之极地说。“若是这番话从洛神嘴里说出来,爷并不好奇,如今你跟他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韶灵但笑不语,这些天洛神跟她说了不少商场上的道理,她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也不再是了解如何在账目上做文章。商,小则关乎民生,大则关乎国计,是很深的学问,她过去是轻看了洛神。
渐渐的,两人不再针锋相对,他虽然说话还是刻薄,但对她却再无任何敌意,甚至,偶尔还会不谋而合。
慕容烨的眼底诸多情绪,看不出半分喜怒。“爷问过独眼,他何时想回去报仇,绝不拦着他。不过他跟爷要了郑轻舞,似乎跟这个女人有点渊源,爷允了他,看看他是要郑轻舞死,还是不舍得郑轻舞死。”
“郑轻舞跟郑国公是何等关联?”韶灵望入他的眼底,眼眸轻闪,狐疑地问。
他正色道。“郑国公的义女。”
慕容烨把敌人送给独眼,独眼身怀血海深仇,对付郑轻舞必当毫不留情,更别提独眼因郑国公失去家人,失去右眼,险些丢掉性命,怎么会轻饶郑轻舞?郑轻舞即便能侥幸活下来,也不见得比在地牢更舒服。
“七爷真狠心,她必定宁要一死,也不要落在独眼手里。”韶灵淡淡睇着他,眉头轻锁着。
慕容烨稍抬眉梢,不以为然地笑道。“若是独眼跟她有过故事?这事就没这么肯定了吧。”
韶灵的心中涌出层层冷意,苦笑道:“两人明明是仇人……要真是这样,实在是天意弄人。”
慕容烨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地说。“感情深了,就由不得他们了,爷见过独眼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有很多东西……”
“即便两人有情,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韶灵固执己见。
“武断。”他轻轻一笑,长指抵住她微蹙的眉心,嗓音陡然转沉。“若是你跟爷有血海深仇,你是打算杀了爷,还是一走了之,或是一如既往地跟着爷?”
“我不知道。”她的心中突地汇入没来由的不安,只因为这个毫无来由的假设,韶灵抬起眉眼,笑着摇头。
“好了,怪爷不该问你这个问题,是够伤脑筋的。爷也不想跟他们一样,当一对苦命鸳鸯。想看不敢看,想亲不敢亲,想摸……”慕容烨的手还未探进她的衣襟,已然被韶灵一手抓住,还剩半句话没说完,两人四目相接,更是激起一片惊涛骇浪。
“不能摸。”韶灵接下他未说话的话,眼眸有笑,语气却更坚决。
“你连马瘟病都治得了,怎么不花点心思治好爷的相思病?”慕容烨邪气地一晒。
“若我跟七爷是两家商号,我这边已经连年赤字,七爷讨了便宜还想趁胜追击,吞并别家商号,是不是太贪心了?”韶灵笑着反问。
“你跟洛神别走得那么近,教坏了你。”慕容烨心生不快,嗓音冷沉。洛神若是将她变成一个跟他一样的精明鬼,他要想亲近韶灵,就不如以前容易了。
“还不知是谁教坏谁……”韶灵低声呢喃,轻轻瞥了他一眼,他言行轻佻,对她更是变本加厉。
“反正我们迟早是夫妻,如胶似漆,才会羡煞旁人。”慕容烨得意地在她面颊上轻啄了一口,双手环住她的腰际,笑声从喉口溢出。
“我没马上答应跟你成婚,你真不生气?”他无论何时,都是一腔情意,韶灵心中发暖,更觉内疚。
“强扭的瓜不甜。”慕容烨勾唇一笑,轻轻拥住她的身子,他若想用蛮力得到她,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他更想要两厢情愿的感情。
闻言,她更是心生撼动,笑着看他,眼神微变,其中的柔情,潺潺而动。
慕容烨一时心动,薄唇轻轻贴着她的唇,双目暧昧邪魅。“你也让爷尝尝,爷得的瓜,到底甜不甜。”
“要是你摘了个苦瓜,岂不是悔恨终生?”她左闪右避,唯有捧着他的俊脸,不让他为非作歹。
“你舍得爷心痛吗?”慕容烨凝视着咫尺之间的俏脸,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软嫩的双唇,脸上一丝玩味之色,说的似真似假。
那一刻她的胸口生出纠缠不清的藤蔓,根本无法解开,也无法言语。
慕容烨趁她分心之际,在她唇上偷了个吻,这才抽身离开。
韶灵没料到他劣性不改,脸上覆上一层微红,威胁道:“明天就给七爷做一盘菜,苦瓜炒肉片!”
“愿意洗手作羹汤,越来越贤惠了……就算你做的菜是苦瓜炒苦瓜,爷也高兴。”慕容烨走了几步,回头一笑,啧啧称赞,那张倾城容貌更是张扬跋扈。他在言语上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令人难以反驳。
她目送着慕容烨渐行渐远,唇畔的笑意却迟迟不曾消退开来,心中汇入一点甜,一点暖,一点复杂难辨的情怀。
将门关上,她不再多想,不再理会这般无从解释的心情。
……
翌日,韶灵陪看慕容烨跟洛神对弈,从他房中离开,已经是二更天,眼前马伯提着灯笼从小径上走过,突地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灯笼滚了两圈,烛火炽燃起灯笼纸,火越烧越旺。
“马伯,你怎么跌倒了?”
她跑着过去,搀扶起他,低声询问。
“没看清路,别大惊小怪的。”马伯的眼神中有一抹什么一闪而逝,他却依旧冷凝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立即甩开了她的手。
“老人家眼睛看不清,晚上出来更是常常会碰着磕着,马伯,我给你送一副药,你坚持服药,就能好些。”她浅笑吟吟地说,并不生怒。
“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想清楚了吗?”马伯被她扶着坐在竹林的石凳上,他环顾四周,见无人经过,他才压低声音,问道。
韶灵敛去笑容,点了点头。“我跟七爷说了。”
马伯的眼底泄露一丝紧张,“没让七爷发觉可疑之处吧。”
韶灵无声摇了摇头,心中矛盾万分。
马伯久久不语,凝视着她眼底的黯然,神色稍有牵动。“你也别觉得委屈,我活了六十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要是坏心眼的女子,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从秉性上来看,你跟七爷很相配,多多少少帮得上七爷。七爷骨子里有股傲气,要的不只是一个恭顺的女人,你能了解七爷在想什么,这很好。但我只是服侍七爷的老仆人,到了这个关头,必须给你一个忠告,此事还是谨慎些好。”
“正因为马伯是服侍了七爷二十几年的人,我愿意听马伯一劝,但往后,我不能跟你做任何承诺。”
她的双眼清如水,嗓音清冷。
“我希望你能陪伴七爷,不管有没有名分,不管往后发生什么,都能跟七爷共进退,同甘共苦。”
马伯的眼底诸多情绪,却根本分辨不清,他轻轻喟叹一声。
他的话,点燃了她心中的一片不安。韶灵盯着青石上的那一小簇火苗,灯笼纸被火光吞噬着,灰烬迎风而起,吹散在空中。
马伯朝前走了好几步,身后女子的黯然神伤,似乎令他心中内疚和不宁,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丢下一番话。
“这些年来都是我为七爷算清账目,既然七爷一心信你,我如今年纪大了,头脑不如以前清楚,由你来接管,七爷放心,我也安心。”
韶灵虽然错愕不及,目光却还是紧紧锁在那即将熄灭的火光上,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双手交握着,眼底幽暗死寂。
云门的事太复杂,她越陷越深,还不如轻松一笑。
弹指间,她离开阜城两月有余,那对母女如今过的如何?!婚期已经定在明年开春,季茵茵定会得意而骄傲。
她们依旧表里不一,心狠手毒。
年幼无知的时候,她不曾识破她们的真实面目,而她此刻看的太过清晰,她亦不会忍让漠视。
她只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季茵茵,来而无往非礼也。
送你的礼物,你觉得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这些年的岁月,上苍给她上的第一门功课。
……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她甚至一刻也不再想起,在阜城的那些人,那些日子。
每一天,都像是在水车上滚回滚去的水流,上了轨道,安宁又轻快。
清晨,她在竹林中观望独眼教授韶光拳脚功夫,看他们满头大汗,眼底多了男子的坚强和生机,白天除了医治上门的病患之外,闲暇时候便在洛神的指导下,从马伯手里接管了云门的账册。
夜晚,她常常跟慕容烨见面,若是何日她不曾去他的院子,他就会在院子里等候她,云门的手下早已习惯了,在夜色之下撞见他们并肩的身影。
他不曾再提婚期,但似乎彼此的心,却不曾因此而远离。
园中的桂花树,已经盛开了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