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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文集第1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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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会影响到女性方面的结婚问题。

  张爱玲 家庭妇女有些只知道打扮的,跟妓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苏青 做妓女真是最取巧的职业。犹如以武力来抢取别人用劳力获得的财富。

  记者 如何可以消灭这制度呢?

  苏青 这是很困难的。

科学育儿法
  记者 苏青女士在某一篇文章里曾说过科学育儿法,究竟什么是科学育儿法呢?

  苏青 我以为母亲管小孩并不是完全没有害处,倘若小孩生胃肠病,吵着哭,做母亲的
,总心软,喂给他吃,可是倘若交给别人,就可以实行科学管理,不给他吃。一般的母亲没
有常识,就说我,从小她们就常给我吃豆酥糖,所以现在牙齿弄得很坏,假使能采用科学管
理,就不会这样。

母亲的感情
  记者 女人常说:男人都不可靠,你们以为怎样?

  苏青 我并不存在什么偏见,只不过在一切都不可靠的现社会里,还是金钱和孩子着实
一些。

  记者 这样说,养孩子是女人比较好的投资?

  苏青 我并不觉得顶好,不过我们宁愿让感情给孩子骗去而不愿意受别的不相干的人的
骗。

被屈抑的快活
  记者 苏女士是不是觉得男女一切方面都该完全平等?

  苏青 假使女人在职业及经济上与男人太平等了,我恐怕她们将失去被屈抑的快乐,这
是有失阴阳互济之道的,譬如说以性心理为例吧,男的勇敢,女的软弱,似乎更可以快活一
些,倘若男女一样的勇敢,就兴趣全失的了。我有这样感觉,倘若同男的一块出去,费用叫
我会钞,我就觉得很骄傲,可是同时也稍微有些悲哀,因为已经失去被保护的权利了。这并
不是女人自己不争气,而是因为男女有天然(生理的)不平等,应该以人为的制度让她占便
宜来补足,叫我请客,便有不当我是女人的悲哀。假如我有,则我倒是很希望自己的丈夫常
请人家客的。

  张爱玲 一般人总是怕把女人的程度提高,一提高了,女人就会看不起男人。其实用不
着担忧到这一点。如果男女的知识程度一样高,如果是纯正的而不是清教徒式的知识),女
人在男人之前还是会有谦虚,因为那是女性的本质因为女人要崇拜才快乐,男人要被崇拜才
快乐。

  苏青 假如女人的程度太提高了,男的却低,女人还是悲哀的,我就独怕做了女皇,做
了女皇谁又配做我的配偶呢?

  张爱玲 前两天在报上看到关于菲律宾的一个岛上,女权很高,因为一切事情都由女人
来做,男人完全被养活,懒得很,只知道斗鸡赌博。那样的女权我一点也不羡慕。

  苏青 我说只要男女同样做事就该同样被尊重,固不必定要争执所做事情的轻重,男人
会当海军会造兵舰并不比女打字员高贵,就是管小孩处理家务的女人,也同样的出着劳力。
不过这也得有保障才行,法律该有明文规定:男女的职业虽然不同,但是职业的地位是平等
的。现在有人说:“管家就是职业”,可是普通职业可以解职,而女人这职业是终身的,倘
若丈夫中途变心时,又该怎么办呢?

  女人最怕“失嫁”

  记者 现在再谈婚姻问题吧。目前上海女人的结婚方式是怎样的?

  苏青 目前结婚的方式还是不一律,有的新式,有的旧式,有的半新半旧。大多数是先
经介绍,后交朋友然后再订婚。

  记者 本期《杂志》里有篇文章,叫《女大不嫁》,说到现在女性择配困难,以前总是
中学女生想嫁大学生,大学生想嫁留学生,现在战事发生,没有了留学生的来源,于是大学
女生就难有对象,譬如一家做生意人家,要娶个大学毕业的女生做媳妇,总觉得不妥。

  苏青 在十年前,革命空气浓厚,大家心理上总以为娶新式老婆好,现在是停滞退潮时
候,以为娶个旧式老婆反而实惠,新式女子只能找个把来做做情人,所以知识女子更吃亏了


  记者 假使你有个妹妹,要你替她择配,你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苏青 女人以“失嫁”为最可怕。过时不嫁有起生理变态的危机。不过知识浅的还容易
嫁人,知识高的一时找不到正式配偶,无可奈何的补救办法,说出来恐怕要挨骂,我以为还
是找个把情人来补救吧,总较做人家的正式的姨太太好,丈夫是宁缺勿滥,得到无价值的一
个(整个),不如有价值的半个甚至仅三分之一。不过这样一来,社会对私生子应该承认他
的地位。这样说来,似乎太便宜了男人,不过照目前(希望仅限于目前)实际情形而论,男
人也有他的困难,因为在习惯和人情上,不能牺牲他的第一个妻子(假定她是不能自立的,
也无法改嫁的)。而知识妇女自有其生活能力,不妨仅侵占别人感情而不剥夺别人之生活权
利。自然能够绝对不侵占更好,不过现代男人多数早婚,而职业妇女常常迟嫁。这是过渡时
代的无可奈何的办法。原是不足为训的,而且每人的结婚倘仅限一次实在太危险,因为年轻
人观察力差,而年老了又要色衰。我的主张是尽自己能力观察,观察停当(自以为停当)就
结婚,虽然总想天长地久,不过就不久长也罢,多嫁几次只不过是自己的不幸,既非危害民
国的事,亦无什么风化可伤也。

  记者 现在的婚姻制度恐怕不能说合理吧?离婚在事实上又很困难

  苏青 离婚不成问题,至于小孩,依我说最好由父亲出钱,归母亲抚养。假如男的不出
钱,不妨就带他们去做“拖油瓶”,据说范文正公便是做拖油瓶出身,他的继父姓朱,似乎
后世也并不因此就看轻他。做继父的与孩子接触不多,实在没有讨厌他们的理由

  张爱玲 一半,男人也是为了面子关系。

  苏青 但是慢慢儿就会好的。我总觉得孩子与女人关系来得密切,并未碍着男人什么事
。而后母管养前妻子女便不行,因为他们是时时接触的,容易发生冲突。

  张爱玲 离婚后的小孩也并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痛苦。

  记者 一夫一妻制到底是否合理?

  苏青 比较合理,但不能严格执行,其间应该有伸缩余地。譬如说,这次战后我恐怕又
要盛行多妻了(法律号不允许,亦不忍严禁)。原因倒不一定是战死的人太多,而是有许多
男人活着也讨不起老婆。将来无生活能力的女人必定求着去当人家姨太太,有生活力的女人
只好非正式的向别人分润些爱情。

  这话又该给人家骂为无志气,但希望有志气的女人们速速自去断绝生殖机能吧。

  记者 在现社会,早婚还是相当流行的

  张爱玲 早婚我不一定反对,要看情形的。有些女人,没有什么长处,年纪再大些也不
会增加她的才能见识的,而且也并不美,不过年青的时候也有她的一种新鲜可爱,那样的女
人还是赶早嫁了的好。因为年青,她有较多的机会适应环境,跟着她丈夫的生活情形而发展
。至于男人,可是不宜于早婚,没有例外。一来年青人容易感情冲动,没有选择的眼光,即
使当时两个人是非常相配的,男的以后继续发展,女的却停滞了,渐渐就有距离隔膜。而且
年青人很少能够经济独立,早婚,妻子一定是由父母赡养,养成依赖的心理,于将来的前途
有碍。

大家庭与小家庭
  记者 关于家庭制度,两位看,还是所谓小家庭制度好呢,还是旧式的大家庭好?

  苏青 小家庭也苦,孤零零的,依我说顶好是跟岳父母同居,岳母与女婿,一定相处得
很好,而婆婆和媳妇因为婆婆感到做母亲的太凄凉,所以会嫉妒媳妇的。

  张爱玲 这方法真好。我从没有想到,可是听了实在感到好。

  记者 倘使老夫妇只养几个男孩子不是太寂寞了么?

  苏青 这当然也要看情况来决定。

同居问题
  苏青 还有,夫妻有同居的义务一条,我认为不妨自由些,想起这样长时期的同居生活
,实在也是很可怕的。或同居或不同居,一方感到需要时只可向对方提出要求,倒不必因法
律规定是义务而要求强制执行也。像外国人般分床分寝室还比较好一些。但最好还是像朋友
一样,大家往返,不致于每个人在婚便没有一刻的私生活可过。我说女人再嫁比初嫁难,就
是因为一回想到从前住在笼里的生活也就有些怕起来了。再有社会的舆论不要对男女问题太
感兴趣,夫妻是否日日同居或夜夜同床尽可由他们自己去决定,分居并不碍着众人什么事,
同居亦不见得肯分惠什么给众人也。

  记者 男女结了婚的人省,还是未结婚的省呢?

  张爱玲 从前英文有句话说“Twocanliveascheaplyasone”
①从前是结婚比较省钱,现在似乎情形两样了。独身的人生活简单,大家都这样想,所以不
留人吃饭也没人见怪,结了婚的人,就有许多不能够避免的应酬。

谁是标准丈夫
  记者 依照女人的见解,标准丈夫的条件怎样?

  苏青 第一,本性忠厚,第二,学识财产不在女的之下,能高一等更好。第三,体格强
壮,有男性的气魄,面目不要可憎,也不要像小旦。第四,有生活情趣,不要言语无味。第
五,年龄应比女方大五岁至十岁。

  张爱玲 常常听见人家说要嫁怎样的一个人,可是后来嫁到的,从来没有一个是像她的
理想,或是与理想相近的。看她们有些也很满意似的。所以我决定不要有许多理论。像苏青
提出的条件,当然全是在情理之中,任何女人都听得进去的。

  不过我一直想着,男子的年龄应当大十岁或是十岁以上,我总觉得女人应当天真一点,
身人应当有经验一点。

  记者 今天真是“畅聆高论”了,这次对谈就到这里结束吧,真是谢谢你们两位!

  ①英语,意为两个人过日子不比独身费钱。

气短情长及其他
一 气短情长
  朋友的母亲闲下来的时候常常戴上了眼镜,立在窗前看街。英文《大美晚报》从前有一
栏叫做“生命的橱窗”,零零碎碎的见闻,很有趣,很能代表都市的空气的,像这位老太太
就可以每天写上一段。有一天她看见一个男人,也还穿得相当整齐,无论如何是长衫阶级,
在那儿打一个女人,一路扭打着过来。许多旁观者看得不平起来,向那女人叫道:“送他到
巡捕房里去!”女人哭道:“我不要他到巡捕房去,我要他回家去呀!”又向男人哀求道:
“回去吧——回去打我吧!”

  这样的事,听了真叫人生气,又拿它没奈何

二  小女人
  我们门口,路中心有一块高出来的“岛屿”,水门汀上铺了泥,种了两排长青树。时常
有些野孩子在那儿玩,在小棵的绿树底下拉了屎。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微黄的长长的脸,
淡眉毛,窄瘦的紫袄蓝裤,低着头坐在阶沿,油垢的头发一绺绺披到脸上来,和一个朋友研
究织绒线的道理。我觉得她有些地方很像我,走过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非常高兴的
样子,抽掉了两根针,把她织好的一截粉蓝绒线的小袖口套在她朋友腕上试样子。她朋友伸
出一只手,左右端详,也是喜孜孜的。

  她的绒线一定只够做这么一截子小袖口,我知道。因为她很像我的缘故,我虽然一路走
过去,头也没回,心里却稍稍有点悲哀。

三 家  主
  有一次我把一只鞋盒子拖出来,丢在房间的中央,久久没有去收它。阿妈和她的干妹妹
,来帮忙的,两人捧了湿衣服到阳台上去晒,穿梭来往,走过那鞋盒,总是很当心地从旁边
绕过,从来没踢到它,也没把它拿走,仿佛它天生应当在那里的,我坐在书桌前面,回过头
来看到这情形,就想着:

  这大约就是身为一家之主的感觉吧?可是我在家里向来是服低做小惯了的,那样的权威
倒也不羡慕。佣人、手艺人,他们所做的事我不在行的,所以我在他们之前特别地听话。常
常阿妈临走的时候关照我:“爱玲小姐,电炉上还有一壶水,开了要灌到热水瓶里,冰箱上
的扑落你把它插上。”我的一声“噢!”答应得非常响亮。对裁缝也是这样,只要他扁着嘴
酸酸地一笑,我马上觉得我的衣料少买了一尺。有些太太们,虽然也吝刻,逢到给小帐的时
候却是很高兴的,这使他们觉得她们到处是主人。我在必需给的场合自然也给,而且一点也
不敢少,可是心里总是不大情愿,没有丝毫快感。上次为了印书,叫了部卡车把纸运了来。
姑姑问我:“钱预备好了没有?”

  我把一叠钞票向她手里一塞,说:“姑姑给他们,好么?”

  “为什么?”

  “我害怕。”

  她瞠目望着我,说:“你这个人!”然而我已经一溜烟躲开了。

  后来她告诉我:“你损失很大呢,没看见刚才那一幕。那些人眉花眼笑谢了又谢。”但
我也不懊悔。

四 狗
  今年冬天我是第一次穿皮袄。晚上坐在火盆边,那火,也只是灰掩着的一点红;实在冷
,冷得瘪瘪缩缩,万念俱息。手插在大襟里,摸着里面柔滑的皮,自己觉得像只狗。偶尔碰
到鼻尖,也是冰凉凉的,像狗。

五 孔  子
  孔子诞辰那天,阿妈的儿子学校里放一天假。阿妈在厨房里弯着腰扫地,同我姑姑道:
“总是说孔夫子,到底这孔夫子是个什么人?”姑姑忽了一想,答道:“孔夫子是个写书的
——”我在旁边立刻联想到苏青与我之类的人,觉得很不妥当。姑姑又接下去说:“写了《
论语》、《孟子》,还有许许多多别的书。”

  我们的饭桌正对着阳台,阳台上撑着个破竹帘子,早已破得不可收拾,夏天也挡不住西
晒,冬天也不必拆除了。每天红通通的太阳落山,或是下雨,高楼外的天色一片雪白,破竹
子斜着飘着,很有芦苇的感觉。有一向,芦苇上拴了块污旧的布条子,从玻璃窗里望出去,
正像一个小人的侧影,宽袍大袖,冠带齐整,是个儒者,尤其像孟子,我总觉得孟子是比较
矮小的。一连下了两三个礼拜的雨,那小人在风雨中连连作揖点头,虽然是个书生,一样也
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辩论的起点他非常地肯迁就,从霸道谈到王道,从女人谈到王道,左
右逢源,娓娓动人,然而他的道理还是行不通

  怎么样也行不通。看了他使我很难过。每天吃饭的时候面对着窗外,不由得要注意到他
,面色灰败,风尘仆仆的左一个揖右一个揖。我屡次说:“这布条子要把它解下来了,简直
像个巫魔!”然而吃了饭起身,马上就忘了。还是后来天晴了,阿妈晾衣裳,才拿了下来,
从此没看见了。

六 不  肖
  獏梦有个同学姓赵。她问我:“赵怎么写的?”

  我说:“一个‘走’字,你知道的;那为一个‘肖’字。”

  “哪个‘肖’字?”

  “‘肖’是‘相像’的意思。是文言,你不懂的。”

  “‘相像’么?怎么用法呢?”

  “譬如说一个儿子不好,就说他‘不肖’——不像他父亲。

  古时候人很专制,儿子不像父亲,就武断地说他不好,其实,真不见得,父亲要是个坏
人呢?”

  “啊!你想可会,说道儿子不像父亲,就等于骂他是私生子,暗示他不是他父亲养的?”

  “唉,你真是!中文还不会,已经要用中文来弄花巧了!

  如果是的,怎么这些年来都没有人想到这一层呢?”

  然而她还是笑着,追问:“可是你想,原来的意思是不是这样的么?古时候的人也一样
地坏呀!”

七 孤  独
  有一位小姐说:“我是这样的脾气。我喜欢孤独的。”

  獏梦低声加了一句:“孤独地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大声笑了出来。幸而都在玩笑惯了的,她也笑了。

八 少说两句吧
  獏梦说:“许多女人用方格子绒毯改制大衣,毯子质地厚重,又做得宽大,方肩膀,直
线条,整个地就像一张床——简直是请人躺在上面!”

“卷首玉照”及其他
  印书而在里面放一张照片,我未尝不知道是不大上品,除非作者是托尔斯泰那样的留着
大白胡须。但是我的小说集里有照片,散文集里也还是要有照片,理由是可想而知的。纸面
上和我很熟悉的一些读者大约愿意看看我是什么样子,即使单行本里的文章都在杂志里读到
了,也许还是要买一本回去,那么我的书可以多销两本。我赚一点钱,可以彻底地休息几个
月,写得少一点,好一点;这样当心我自己,我想是对的。

  但是我发现印照片并不那么简单。第一次打了样子给我看,我很不容易措辞,想了好一
会,才说:“朱先生,普通印照片,只有比本来的糊涂,不会比本来的清楚,是不是?如果
比本来的清楚,那一定是描过了。我关照过的,不要描,为什么要描呢?要描我为什么不要
照相馆里描,却等工人来描?”

  朱先生说:“几时描过的?”我把照片和样张仔细比给他看,于是他说:“描是总要描
一点的——向来这样,不然简直一塌糊涂。”我说:“与其这样,我情愿它糊涂的。”他说
:“那是他们误会了你的意思了,总以为你是要它清楚的。你喜欢糊涂,那容易!”

  “还有,朱先生,”我赔笑,装出说笑话的口吻,“这脸上光塌塌地像橱窗里的木头人
,影子我想总要一点的。脸要黑一点,眉毛眼睛要淡许多,你看我的眉毛很淡很淡,哪里有
这样黑白分明?”他说:“不是的——布纹的照片顶讨厌,有种影子就印不出来。”

  第二次他送样子来,獏黛恰巧也在,(她本姓莫,新改了这个“獏”字,“獏”是日本
传说里的一种兽,吃梦为生的。)

  看了很失望,说:“这样像个假人似的,给人非常恶劣的印象,还是不要的好。”可是
制版费是预先付的,我总想再试一次。

  我说:“比上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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