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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奶奶活过来,你把她救活!”
阳顺又抓过娜姬的胳膊,使劲摇晃。这时候俊泰站了出来。
“你冷静冷静!”
阳顺仍然紧抓着娜姬的胳膊,愤怒地大声咆哮。阳顺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杀死娜姬。
“把她救活,我让你把她救活!你是杀死我奶奶的凶手!你把她救活!”
听到阳顺嘴里说出杀人之类的话,娜姬受到强烈的刺激,晕头转向地打了她一记耳光。阳顺感觉自己的心里直往外冒火,她强硬地对抗着娜姬,用那双愤怒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娜姬的气还没有消,她刚要伸手再打阳顺,突然,她感觉有人用力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回头看去,基泰正瞪着她,高声喊道:
“你在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基泰用力抓着娜姬的胳膊,娜姬一时失去了重心,身体摇晃几下,她慌乱地望着基泰。俊泰扶住了踉踉跄跄的娜姬。基泰的举动让娜姬手足无措,心灰意冷。
泪水扑簌簌地落下阳顺的脸颊。看着阳顺的眼泪,基泰感到阵阵心痛,他用力拉过阳顺的手,说了声“走吧”,然后就强拉着她离开了。
娜姬怅然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感到无比失落。虽然我做得不对,可是基泰哥哥怎么会这样对我呢,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娜姬回到自己的房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开车撞倒阳顺奶奶的情景,耳边回荡着阳顺恶狠狠的声音:“把她救活,我让你把她救活!”还有,阳顺说她是杀人凶手的声音。娜姬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心脏疯狂地跳动。我害死了人,我该怎么办?即使没有人看见,自己不必受到惩罚,可是只要阳顺在这个家里呆下去,我就永远不能摆脱这段恐怖的回忆。
突然间,娜姬听见敲门声,她惊恐万分地打开房间的门。俊泰走了进来。他像往常一样,温柔而和善地问道:“你没事吧?”
“嗯……没,没事,你说什么没事?”
“我是说你家保姆冲你发火的事,她也是突然遇上这种情况,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不过,她总不能对你这么过分啊!”
娜姬好不容易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泰然自若地说话。然而,她还是惊慌不已,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哦……她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
娜姬有点儿结结巴巴。
“是吗?不管怎样,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休息吧。我是来跟你打声招呼的,我要走了。”
“哦,再见,哥哥。”
娜姬动弹不得,她的心脏马上就要爆炸了。
看上去基泰非常气愤,开起车来也是非常粗暴。阳顺坐在他身边,像个出了故障的水龙头,不停地流眼泪。基泰看着阳顺的样子很可怜,然而自己又没有能力为她做什么,他为此难过不已,神经质地按着无辜的车喇叭。
很快,他们赶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基泰在门前停下脚步,阳顺走了进去,跑到简易床前,伏到奶奶的尸体上放声痛哭。基泰呆呆地注视着阳顺,她正咬紧牙关向两名警察表明自己的身份,基泰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段依稀而遥远的回忆。为了拯救落水的基泰,相继跳入水中溺死的父母……在葬礼上,他不停地痛哭,一方面是因为悲伤,更多的是因为害怕,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害怕这种孤独的感觉。他又想起父母留给他的两枚戒指。基泰皱紧了眉头,神色无比凄惨。
过了一会儿,两名护士把奶奶的床拉到走廊里。阳顺可怜巴巴地拽着床,哭得悲悲切切。基泰赶紧跑上去,把她从床边拉开。奶奶的床逐渐消失在视野里,阳顺的手腕被基泰紧紧握住,无可奈何地边哭边挣扎。
“你冷静冷静。”
基泰的心情很激动,情不自禁地大喊。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基泰阴着脸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谁害死我奶奶的?你也一样。因为有钱就不可一世,对没钱的人冷若冰霜,你也一样。要不是你故意找别扭,我就可以去接我奶奶了,那我奶奶就不会死了。”
阳顺愤愤不平,对着基泰猛烈地吼叫。面对阳顺,基泰无话可说。阳顺又拉起他的衣角,拼命地摇晃。
“你说话呀,我让你说话!”
阳顺突然举起拳头,朝着基泰的胸口狠狠打下去。
“你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为什么?”
在悲痛欲绝的阳顺面前,基泰像个罪人,好像是他害死了阳顺的奶奶,他把头垂得很低,默默地承受着阳顺的拳头。他感到很遗憾,因为他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安慰阳顺。
“你给我滚,滚,滚!”
阳顺一边推搡着基泰,一边疯狂地怒吼,突然间昏厥似的倒向一边。
“好,我走,我这就走!”
基泰也生气了,他的心里很难过,索性大喊一句。他不知所措地向前迈出几步,又茫然地注视着阳顺,终于坚决地转过身去。阳顺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她凄凉地哭啊,哭啊。
“奶奶,奶奶!”
基泰的身后传来阳顺泣血的痛哭,但他还是不得不气喘吁吁地迈着悲愤的脚步。基泰也很凄惨,和阳顺一样。
王子坠入爱河为爱心痛
已经过去四天了。基泰正准备上班,突然想起以前每天都给鱼喂食的阳顺。他走到鱼缸前,想给鱼喂食,然而唯一一条带斑点的金鱼都已经死了,浮在水面上。基泰捞出饿死的金鱼,心里很不好受。
基泰把车停进了公司的停车场,突然想到要不要去医院灵堂看看阳顺。他犹豫不决,上了车,然后又下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想去看看阳顺,但是她好像不愿意看见基泰。英灿在后面看见基泰的模样,显得十分惊讶,连忙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反常吗?”
英灿诧异地望着基泰。
“我知道,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反常。”
基泰稍微有些慌张,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说什么呀,喂,喂,你看看这个吧。”
英灿从提包里拿出照片。那是诗诺尔化妆品“前与后Before&After”活动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阳顺。
“上次活动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你看看吧,这个女孩真是山鸡变凤凰了,不是吗?”
英灿拿出几张照片展示给基泰看,他津津有味地看着,不时爆发出呵呵的笑声。
“喂,把这些照片都扔了。”
基泰看出照片上的人是阳顺,冷冰冰地把照片还给英灿,把他推开了。
“怎么了?就是因为有了她,咱们的活动才得以圆满成功。不过,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村姑的?”
基泰不予理睬,从英灿手中抢过阳顺的照片。
“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们今天换着用。”
听了基泰出人意料的提议,英灿多少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开你的车?”
“今天开红色的车有些不方便。”
面对英灿的刨根问底,基泰失去了耐心,无精打采地回答。
“一大早就要参加葬礼吗?”
英灿奚落着他,无奈之下还是把钥匙递给了基泰。
“今天我来不了公司了。”
基泰匆匆忙忙地开走了英灿的车。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医院的灵堂。他看见阳顺正身穿素装站在大门口,失魂落魄的样子。基泰从车里走下来。这时,宝贝和露比也从里面出来了,站在阳顺身边。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们。
“阳顺啊,你还没联系上你的爸爸和妈妈吗?”
阳顺凄凉地点了点头。露比看阳顺可怜,拍了拍她的肩膀。
“阳顺啊,打起精神来!”
露比说话的时候,宝贝轻轻地拍了一下露比的头,说:
“我不是让你管阳顺叫姐姐吗?我休学两年,她的户口上写晚了两年,你才休学一年,你要搞清楚。”
“是,姐姐。阳顺姐姐,对不起。”
“谢谢,多亏了你们,奶奶的葬礼办得非常顺利。”
阳顺露出凄惨的微笑。基泰远远地注视着阳顺的笑容,他感到心痛,明明是为了帮助她才特意开车过来,可是他又不敢痛痛快快地站出来。正在这时,锡久从车里走了出来。
“阳顺啊,你奶奶的灵车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赶快走吧。”
锡久话音未落,阳顺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阳顺啊,你总是这样哭的话,奶奶的心也会不安的。”
他们坐上锡久的车离开了。基泰独自留在灵堂门前,感到无限的失落和愤怒。自己故意换了辆车,却没派上用场,他觉得很遗憾,于是用脚猛踢无辜的车轮。傻瓜,笨蛋,废物!
吴专务和俊泰并肩走在走廊上,鬼鬼祟祟地交谈着什么隐秘的事情。
“关于彻底打垮基泰的新产品,准备工作进行得顺利吗?”
“是的,父亲,计划书已经写好了。现在就等着付诸实践了。”
俊泰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好,还有一点,为了把公司彻底变成我们的囊中之物,我们还需要‘皇后制造法’。”
“‘皇后制造法’在基泰大哥和文社长手里各持一份,公司里的保安设施太完善,偷不出来。”
“哪怕只有其中一卷落在我们手里,我们的处境也会更有利。文社长今天要在鳌山工厂开始‘皇后’的前半期工程,你知道吗?”
“那么,文社长一定带着‘皇后制造法’的前半期文件去鳌山吧?”
俊泰做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吴专务点了点头。
“明天这个文件大概会落入父亲手中了。”
“不要出任何差错。”
俊泰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哈哈大笑。吴专务也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头走了。
阳顺处理完奶奶的后事,终于回到了家门前。宝贝、露比和锡久都跟着她下了车。阳顺的脸色苍白得很,她向锡久道谢。
“谢谢您帮了我这么多忙,大叔。”
这时候,宝贝插在两人中间。
“喂,喂,你怎么管我哥哥叫大叔呢?怎么会是大叔呢?就叫哥哥吧。”
锡久笑了笑,他打断了宝贝的话。
“你一定是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三四天都没睡觉了。回到家里,闭上眼睛就睡吧!”
“是的,我知道了,大叔。”
“啊哈,还叫大叔?你总是大叔大叔地叫,我都觉得我哥哥老了。来,叫一声哥哥。”
宝贝步步紧逼。
“是的,哥哥。”
阳顺很不自然地附和着宝贝叫了声哥哥。
“快回去吧。”
锡久微笑着催促阳顺。
“好,真的谢谢您。宝贝,露比,也谢谢你们。我会报答你们的。”
“我知道了,赶快回去吧。”
宝贝模仿着阳顺的语气催促道。
阳顺推开房门,正要进去。突然,有一个书包和行李包滚落到她的脚下。阳顺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原来娜姬正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
“不用脱鞋了,你赶快离开我们家!”
娜姬看到阳顺,立刻就冲她大声嚷嚷。事情来得太突然,阳顺瞪着眼睛,盯着娜姬看了一会儿。娜姬又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让你卷铺盖滚蛋!”
阳顺觉得娜姬实在不可理喻,只是对她怒目而视。好,我也讨厌这个害死我奶奶的家,而且讨厌见到你这副嘴脸,我看见你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是,我自己会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你看什么看?我让你滚。你不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吗?什么,杀人凶手?你对我胡说八道,还想在我们家继续呆下去吗?”
娜姬气得差点儿跳起来,阳顺默默地捡起扔在地上的东西,走了进去。她毫不反抗,娜姬突然感到有些不安。于是她又从阳顺手中抢过那些东西,拦住阳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滚,我让你滚!”
“我奶奶也是这么被你赶出去才死的吗?”
阳顺一把拉过书包,恶狠狠地盯着娜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娜姬气得浑身发抖,呆呆地注视着阳顺。只有阳顺离开,娜姬才能活下去。只要阳顺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她就永远无法从撞死阳顺奶奶的噩梦中解脱。说不定这个噩梦将会伴她一生,让她这辈子都蒙上罪恶的阴影。娜姬满怀恐惧。
阳顺换好了衣服,从书包里取出诗诺尔公司征集美术作品的海报。突然,娜姬猛地推门闯了进来,把一沓支票扔到阳顺面前。阳顺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原来是九张百万元的支票。阳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充满疑惑地盯着娜姬,仿佛要将她看穿。
“听说你是为了九百万块钱才来我家做保姆的?这是九张百万面额的支票,你拿着,赶快在我面前消失。只要想想以后不用再见到你,九百万块钱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阳顺默默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支票。
“很好,赶快拿上支票走吧。”
阳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怎么做事如此幼稚如此低俗不堪呢,这让阳顺百思不得其解。阳顺做出嘲笑的表情,把支票递给娜姬,然后平静地说:
“我也想快点儿离开这个家。但是,我不能收你的钱,我会用我自己挣的钱,干干净净地还债,然后再离开这儿。”
阳顺的话刺激着娜姬的自尊心,她劈头盖脸地夺过支票。
“你打算用什么手段赚钱离开?”
娜姬冷嘲热讽。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海报。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你还梦想在美术作品大赛中获奖,然后用奖金还债吗?”
娜姬夺过海报,放在手里,摇晃着追问阳顺。
“是的,如果你得了第一名,还完债离开我们家,这当然最好。可是,万一你得不到第一名呢?”
阳顺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娜姬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阳顺啊,你还是认清楚自己吧,这不是我说的话,这是苏格拉底说的。什么?车阳顺要参加美术大赛?哈哈哈!”
阳顺毫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一定能拿第一名!”
“如果还是拿不到呢?那不就得继续留在我们家吗?这样吧,我也要参加比赛,如果我得到第一名,你马上就从我们家消失!”
“很好,就这样吧。”
阳顺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娜姬的提议。
“你先把二楼我的工作室收拾收拾,过会儿我要到那里画画。好好准备一下,我一回来就直接开始工作。”
阳顺正在擦客厅的地板,准备外出的娜姬连珠炮似的吐出了这番话。但是阳顺没有理会她,继续做她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我知道了,做完不就行了吗?”
“简单地说声‘是’,就可以了。”
娜姬嘟嘟哝哝,昂着头出去了。
“啧啧啧,这副臭脾气。阳顺呢,我来收拾,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娜姬刚出去,安城大婶就冲着大门口翻了个白眼。
“没关系,我来收拾。”
阳顺坚强地说着,然后向二楼走去。
基泰对早晨扔掉的那条金鱼耿耿于怀,回家的路上又买了条新的。
“一、二、三……九条,又组成一支棒球队了。”
等了半天,阳顺还是不来。无奈之下,基泰往文社长家打了个电话。安城大婶接起电话,基泰假装找娜姬。
“少爷,娜姬刚刚出去了,等她回来,我告诉她给您回电话吧?”
“是吗?那阳顺回去了吗?”
“哎哟,是的,回来是回来了,娜姬让她干活,她现在正收拾房间呢。”
蓦地,基泰怒气冲天。人家刚刚为奶奶办完葬礼,马上就安排人家干活,怎么可以这样呢,基泰突然感觉娜姬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人。
“什么?现在正在干活?”
“是的,是这样的。哎呀,现在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他们家的事情不是有大婶做吗?我这里有很多活要做,现在让她马上到我这边来。”
基泰情不自禁地发了通火,然后挂断了电话。如果再让阳顺继续呆在文社长家,恐怕她会痛苦而死。
安城大婶不知道基泰的心思,放下电话,就发起了牢骚:
“这对家伙都是一个样……”
阳顺听说了安城大婶的转告,立刻出去取回了基泰家的全家福镜框,夹在腋下,又去买了图画纸、广告画颜料、调色板等图画工具,然后就去了基泰家。万万没想到父亲万福和母亲严智,竟会突然出现在胡同里。
阳顺差点儿没背过气去。父亲两条腿上都打了石膏,坐在轮椅上,脖子上也打了石膏,鼻梁上还贴了膏药,那副狼狈模样真是惨不忍睹,太值得一瞧了!这造型实在太独特了。难道是又在哪儿惹了麻烦,怎么会像魔鬼似的从天而降呢?严智推着万福的轮椅向阳顺走来。万福满脸卑屈的表情,轻轻地叫了声“阳顺”,母亲也跟着叫她的名字。
“妈妈,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万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上次打碎你们主人家镜框的钱。”
这时,万福发现了阳顺手里的镜框。
“你镶上玻璃了?那就不需要这钱了。”
万福不知廉耻地嘿嘿笑了,接着就把钱放回了口袋。
“谁说需要钱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阳顺啊,你怎么了?你爸爸为了挣这点儿钱,把腿都赔上了,他好痛苦啊!”
严智替万福开脱,万福立刻就要死要活地呻吟起来。诈骗、恐吓,他们做尽了天下的坏事,可是不但不悔恨,反而还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说起来振振有辞,厚颜无耻,这种人真是少见!
“可是你竟然冲他发火,你爸爸该有多失望啊。”
阳顺打断了严智的话,大声说道:
“我奶奶去世了。”
突然间,阳顺的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流。
“我奶奶被车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