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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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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叫你泪吧。”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好啊……”泪不假思索地说着,一回头,却凝住了。“……夜梵殿下?!”

来人一身青衣,素雅清绝,正是一不小心将范围设定过远,而被光之道送到城东区来的梵。

“多谢泪还记得住梵,梵甚感容幸。”梵笑咪咪地站在一旁,看来真是温柔安详到了极点。但在孤眼里……他已经气昏头了。

“哪里,哪里……”一向都是笑颜迎人的泪与梵完全是犯冲,这一点从魔界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变了。当下泪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心下极是不悦,忍不住又道:“我就是知道你在东天才特别来这南天的,谁知道还是会遇到你这尊瘟神,嘿,还真是有缘啊。”

梵一脸惊讶道:“果然是有缘,你竟然能够知道我内心里对你的想法呢,难不成,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泪一向听到的只是赞美之话,哪曾听过别人用这种东西来形容她,当下听得失声叫道:“你,你怎么可以把我这个艳冠群芳,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形容成那种脏东西,你才是与畜生为邻呢。”

梵慢条斯理地笑道:“我的确正与畜生为邻呢。”

泪对自己一时口不择言给了梵有机可乘简直是懊悔到了最高点,嘿嘿呵呵地乱笑一阵,丢下一句:“算了,哪有空与小孩子计较呢。”便一手挽住孤的手,“孤,我们走吧。”

梵冷冷一笑,道:“孤,你敢走?”

孤温和笑道:“不敢不敢。”

泪亦揪紧了孤的衣服,道:“孤,你敢不走?”

孤还是温和笑道:“不敢不敢。”

“孤~~~!!”这下,梵和泪都不悦地叫了起来。“到底什么不敢?说个清楚。”

孤终于苦笑起了。“你们自己去研究吧。对了,梵,加入乐团之事如何呢?”

梵听到孤又在转移话题,正待发火,又想到一事,不由笑咪咪地又道:“泪,那你是要‘一定’要跟着孤走了?”

泪看得毛毛的,总觉得梵笑地与自己那老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话已说出来,又是在梵面前,哪还收得回,而且若梵只是虚张声势,那她这一上当岂不是毁了一世英名了吗。于是她笑容坚决地道:“是啊,你准备放手了吗?”

梵笑道:“我放手也成,不过,你确定你不会后悔你这个决定?”

泪娇笑道:“我又不是你,小鬼一个,才会老是反悔的。不过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

“那好极了,一起走吧。”梵侧着头微笑,温柔又无情。

“呵,你不是已经答应放手了吗?大人间的事,小孩子别加入的好。”泪也笑得妩媚而娇艳,大有含义,可是梵却一点也看不懂——幸好他不懂,不然孤又要池鱼遭殃了。

“我当然答应放手啊,不过,孤现在是我的仆人,他当然地跟着我了,你定要与他在一起,那你也是我的仆人了。”梵笑嘻嘻地说着

“你胡说什么,孤怎么会成了你的仆人,孤,你说说看。”泪脸色难看程度再翻新记录,忙追问着孤。

孤耸耸肩,道:“有这么一回事吗?”

梵挑眉道:“孤,这个主意是你出的,你也说过你一定会奉陪到底的,对不对。”

孤,微笑,点头。

“现在我那一半是完成了,而且我也告诉管事,我会带个仆人,也就是你过去。所以,你说,你去不去?去了,算不算我的仆人?”

还可以有别的答案吗?

孤,苦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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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梵只是气不过孤居然敢背着他与美人约会,又想挫挫泪的气焰,这才故意如此这般说着的,想也知道以泪这天之娇女的身份,哪会同意去干这么杂役之事。而事实上,以梵讨厌与人相处的性子,当然不会真的要求泪也跟在一旁碍眼的。

谁知,泪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在考虑半晌之后,居然真的答应了陪在孤身边一起去给梵当仆人,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让梵笑得脸都快要扭曲了,再次肯定与她是八字犯冲,打定主意不将他俩折腾到死决不摆休。

于是,一路行来,从到客栈去拿行李,到前往城西区重天之流,这两个人之间实在是快要吵翻天了。可是偏生这两人都有那个本事,就算心里想砍上对方一刀,脸上照样能够笑得和蔼可亲,绝不会直直接接地说出来的。你一言我一语,不管从哪方面听起来都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也真是再友善不过了,若是不知外情的人听来,还只当这两人是对情人,哪会知道事实上是一个想扒对方的皮,一个想剥对方的筋。

孤在旁笑得很温柔,很无奈,绝对明哲保身,不会没事去惹一身腥的。连孔老夫子都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眼前小人与女子全有了,妄想横加阻止的,不是疯子就是白痴。

三人就这么一路谈谈笑笑(吵吵嚷嚷?)地来到了城西区……

“咦?那个人好眼熟噢。”泪见梵与自己说着说着,眼光居然就转到了别处去了,不由也跟着转了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但在转回来时,却看到墙角边有着一个有点眼熟的蓝发之人,靠坐在墙边,极为狼狈和落魄。让她不由起了好奇心。

梵淡淡瞥了一眼,道:“以你生张熟魏的程度,还会有觉得不眼熟的人吗?”

泪格格一笑,道:“你吃醋啦,好可爱啊~~”不过声音干巴巴的,显然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为了避免快跨下的笑容,泪径自走向了那蓝发人。

“嗨,你好吗?”拍拍那人的肩,泪道:“你抬起头一下好不好,说不定我们是朋友呢。”

蓝发人毫无反应,还是把脸埋在膝间,动也不动,泪不悦地眨眨眼,再推了推他,问了一遍。

还是没反应。

泪气极败坏,本想扔下不管,但见梵与孤都走了过来,哪肯失了面子,推了几下,干脆伸出双手,不顾脏污地捧起那人的脸。

那人也不反抗,就这么顺势抬起了头,秀美冰冷的五官上,银色的瞳孔毫无聚焦地注视着前方,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盲人。

“仪?!”泪与梵同时叫了出声。

仪却是一点反应也无,还是怔怔地看着前方,但目光中渐渐有了人的影子。

“你不是仪吗?”看着他那神情,泪不禁也有些怀疑了。要不是上次和玄在一起时与他交道打得多了,要不是银光级的人物实在很希少,泪连仪这个名字都不会叫出来的。因为,实在差太多了。

仪是爱干净的,决不会让自己身上有一丝脏污之处,可是现在他却毫无顾忌地坐在大街上任人取笑,而且长发凌乱,容颜憔悴,黯淡地连一丝光泽也无,除了那双透明的银眸之外,泪竟找不到半点熟识之处。

“仪?”那人终于开口了。“那是什么?”

“仪?是你的名字啊。你不就叫仪嘛?”泪发觉有点不对劲了。

梵走上前,撩起一络蓝发,皱眉道:“断了。”泪这才注意到仪的头发有些长短不一,正中一部分还蜷缩成黑炭状,而夹杂其间的那些紫红色斑块,显然是凝固了的血痕。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泪一边问着一边在他头上翻着,突然眉毛都皱在一起了。“脑骨都被打伤了,骨头都镶在里面了,你居然都不治疗,不要命啦?”

仪还是冷淡地望着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泪说的人不是他。

泪待要发作,孤插口道:“他看来不太对劲,即是伤及脑部,大约记忆组织受损吧,先将他外伤疗好,固元培本之后再用灵气化开淤伤就可以了。”

“他有外伤吗?”泪边问边想扶起仪,仪突然眉头一皱,但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

梵一直在看着,见到仪皱眉,开口道:“泪,注意那只手,骨折了。”

“没有啊。”泪拍了拍,并没有感到那种断掉的感觉,但还是撩起他的袖子,“……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啊。”叹息着,泪有点头痛地看着果然骨折过,但因为没有固定好,呈扭曲状连接在一起的手臂。这下得在伤口还没完全好之前再次折断他的手臂,重新连接,

旧伤未愈,又得在上面加上新伤,泪光想想就觉得好痛。

孤轻叹一声,看着梵。“你想怎样?”

梵也在想着,想着玄,虽然帮助圣欺骗过他,但也数次舍命救助过他,恩怨相抵,恩大于怨,因此,对仪,是不能就这么抛下不管的。

“带走吧,等到月蚀祭玄来到南天时,再交给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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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要带一个仆人过来,但回去一趟,却带回了三个人,梵自觉也有些难以交待,只好什么都不交待,还好大管事显然很看好他,因此也没说什么,只是特别弄出一个小帐篷来,让他们四人共处一室。

不过说是小帐篷,其实也是很大的,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空间都还绰绰有余,并不相碍,因此小人与女子在这件事上也并没有再起争执。

但四人(或说是三人)才刚刚处理好自己的空间,就见管事很抱歉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对不起,打扰四位了。不知能不能通个情呢?”管事有点苦恼地道:“这位是璃,是方方才加入我们乐园的,因为暂时没有辅位了,所以希望能让他在你们这里暂里住下,等换个地点之后,有空间之后再搬出。”

“大家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淡金色的短发,银灰色的大眼,有着一张非常非常可爱的娃娃脸的璃笑咪咪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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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高处,黑披风的王者安安静静地吹着笙,因为身畔少了个呱噪的人而显得快乐无比。

“王上,久违了。”一阵和风拂过,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光圈外。银色的发,银色的眸,容貌看起来很俊秀柔和,却因为身上的甲衣而渗透出千军万马般的强烈的杀气,还有着所向披靡的绝对自信。

王者懒洋洋地叹了声,停下吹笙。“现在你该满意了吧,翔!”

翔微微一笑,道:“王上言重了,翔受之难安。翔也只是受圣陛下之命保护夜梵殿下的安全罢了,陈兵异界乃是万不得已之为。望王上莫要忘了之前许下之诺。”

王者咕哝了声‘真是自找煞星’,才笑道:“有你那么一番警告,我哪敢不依呢。不过,我不对夜魅出手,你也得答应绝不干涉我接下来的行为。”

“当然。只要王上不动夜梵殿下,虽知此刻璃将军的目的将影响整个始天,翔也是不会插手的。”翔安详地说着。

“……说得好听,看来有你这个双面修罗在,东天就算没有夜魅也是高枕无忧的。唉,当初我和圣是同时在我界遇上你的,早知道你会变得这么可怕,我该先杀了你才对的。”王者轻描淡写地说着。

翔笑笑,道:“多谢王上褒奖,这是翔的光荣。”

说着,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可是内心在笑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算人者,人恒算之……
第五回 两处沉吟

“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孤,你也来按住他的肩好了。”为仪匆匆梳洗一遍之后,梵一手所至着仪受伤的右臂,一手按着仪的肩,交待了几句,便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拗。

“咔嚓——”一声脆响在帐内回荡着。

“啊~~~~~~~~~~~~好痛啊~~~~~~~~~~~~~”另一声尖叫同时在帐内响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阵眼花。梵受不了的叫道:“泪!闭嘴!!闭嘴!!!闭嘴!!!!仪都还没叫,你鬼哭神号作甚!”

指着痛得脸色煞白,冷汗如雨,却还是一脸冷淡,连哼也不曾哼过的仪,泪理直气壮地笑道:“他不好意思叫,我帮他叫不行嘛?这么痛,不叫怎么受得了?”

梵白了她一眼,懒得在这时与她争,直接指着门口道:“出去!”

泪倒吸了口气,道:“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

梵标准一笑,弧度适中,“你可是我的仆人,不是吗?主人叫你出去有何不对?你不干也成,这里是私人地方,请出去。你自己选吧。”

选来选去还有差别吗?泪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突然在孤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解气般地格格一笑,走了出去。

梵瞪着孤,很显然有想拿刷子来刷孤的脸皮的想法,只是还未付诸行动。

孤微笑着,微笑着,突然对自己这样一天下来脸上还能摆得出笑容之事感到不可思议的佩服。

“好了,你已经按照原来伤口断面之处重新折开,接下来的事我来办好了。”手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灵光,呈着蓝色,孤握住仪的手,正确接好断骨后,将灵光团团绕在他的断口处。

梵在旁坐下,看着仪,皱眉道:“他很不对劲。”

孤笑道:“比如说?”

梵敲敲桌子,整理思绪,缓缓道:“我一直以为他的冷淡来自于不合群,不喜欢与人想处而形成的,可是现在看来……孤,一个人就算忘了一切,应该也不会将本性忘去的吧,在他的潜意识中,他的表现还会有他平日里的习惯。

可是仪……却一点也没有,他不会哭,也不会笑,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般,什么情绪都不懂,或者说是什么情绪都不会表达,就连饿,痛这类基本的身体感觉都不懂地表达……到底是这次他伤势过重,损害了这些机能,还是他原本就是如此的呢?”

孤耸耸肩,很干脆地回答道:“不知道。”

梵也没指望他会说知道,因此又开口,想要接下去说,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梵和璃在吗?团长找你们去排练。”推开门走进帐篷的是微笑着的容。

听到容的话,梵一向挺得笔直的肩突然垮了下来,甚至有着几分沮丧。狠狠地瞪了孤一眼,才百般无奈地掀开了小隔间的门帘走了出去。
孤笑了笑,将灵气在仪的手上裹成结界后,也跟了出来。

璃好像是早就和泪在外间闲聊着,此刻正与容交谈。梵见着泪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十足幸灾乐祸外带诡诈无比,哪能放心得下走后这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之事,暗自打定主意,必要时——阄了孤也在所不惜。

孤自然不知道梵在打着什么主意,见着容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好。”

梵收起越来越可怕的心思,为容介绍道:“这位是孤,是我的……仆人。”

容的笑容还是很淡很淡,轻飘飘的。“听说了,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梵连仆人都是这么的出色,真是令容羡慕不已。我是容,容易的容。”后半句显然是向孤说着。

“容易的容吗?”孤笑了起来。令人觉得大有深意,细看却又看不出半点。“我还以为是‘海纳百川,有容为大’的容呢。”

容一怔,复又笑开,道:“不都是一样吗?在南天界用这种的话气势太强了,可不适合我这种小人物来使用,还是用容易比较好。”

孤点点头,赞成道:“说的也是,是孤僭越了。不过,孤可不认为容是小人物啊,相信在场众人都会赞同的。对不对,璃?”

璃眨眨眼,对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虽然我听得不太懂,但是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认为容是小人物。不过,团长叫我们去排练,时间不早了,再拖下去不太好吧。”

梵一直在考虑要带泪走,让她去嘲弄个够,还是带孤走,让泪为仪疗伤。此刻闻言,不由道:“孤……”

“乒——咚!”二声,从梵的那个隔间内传出,止住了众人的话。容恍然大悟道:“对了,还有一人尚未请教。”

梵暗一皱眉,道了声:“只不过是个病人罢了。”就急急进入隔间。

室内,仪静静坐着,身畔倒了两把椅子,似乎是他推倒的,但他本人却是一脸冷淡,全无情绪,看来就像是白玉雕成的精美人偶般。而那双一直是透明,单纯的银眸,竟有丝丝情绪浮现,似是怀念,又似是焦燥,却无法,或说是不会表达在脸上。

“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呢?”梵上下打量着他,确定手骨正由孤留下的灵力在缝合中,并无大碍后,不解地问着。

仪目光转动,落在梵身上,忽然轻轻地皱起眉毛。“不、舒、服?”

“不舒服?……就是哪里很痛,有像这里一样的感觉。”梵不知该如何解说,就指着仪受伤的手打比方。

仪眨眨眼,举起没事的左手,指着右手,问道:“痛?”

“是的,这种感觉就叫作痛。”梵难得耐心地解说。

仪又皱皱眉,努力思考着,蔚蓝色的细长双眉纠结在一起,竟极为美丽,让梵觉得有点熟悉。

“痛,这里。”仪有点理解的样子,指着自己的头。

“这里呀……孤,你来看看吧。”梵觉得对不懂的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马上推给了懂的人。

孤笑道:“我看也没用。这是正常反应。他身体很弱,脑组织又很复杂,所以现在是不能接受灵力治疗的。只有先养好外伤之后才可以动手。”

“那止痛也不行吗?”开口的是一直在旁默默观看的容。

梵扫了他一眼,奇怪他会插口,却见他一直疏冷淡漠,甚至可说是心不在焉的神情有了点变化。是什么样的变化呢?梵看不出来,只是留上了心。

“为了将来治疗时不会有后遗症,现在对伤口还是什么都别动的好。”孤看着容,笑笑道。

容的神情又淡了下来,微笑道:“恕我冒昧,能不能问一下,他是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孤点了点头。

“如此啊……”容低声自语着,突道:“哎,我们也该走了,再说下去,让团长久等了,可是不好的行为噢。”

梵一眨眼,笑道:“也对,孤……你留下来吧,泪丫头,跟我们走啦。”

泪格格媚笑道:“梵主子啊~~~你确定要我跟去吗?”

梵也笑得很温柔。“凭多废话,还不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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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众人送入排练篷后,容退了出来。

暗黑中,平静的表情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怒涛般激烈的情绪,变幻不定。而原本是淡蓝色的眸子也变了颜色。

渐渐的,他的表情又变成了苦笑……

“还是扯进来了……玄……信错你了……”

低低的叹息声化在风中,没有人听得到他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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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排练,梵却什么事都没干,只是闲闲地坐在一旁。

那个圆圆胖胖地团长并没有来,来的是大管事。他交待了下来,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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