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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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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蓝衣人撵入舱内。

容沉默片刻,微笑道:“团长这么说了,容自是从命。”说完,用眼神警告性的扫了绿衣人一眼,才微笑地被满场的夫人小姐人簇进船舱。

团长再叹了口气,上前扶起那男子,陪笑道:“这位大爷莫要生气。都是在下管教不严,才会让团下之人得罪了大爷。出门人和气生财,这点小小意思,只当给大爷的医药费吧。”说着,递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绿衣人见硬的走了,来了个软的,哪有这么轻易放过。只是方才险死还生,想到在这船上自己人孤势单,一旦又把那个容惹了出来,那就不妙了,思来想去,他只有暂时忍下这口气。

“这点小钱,大爷我还不放在眼里,至于大爷这一只手……”接过钱袋,抛入方才收容了自己左臂的宇宙,阴沉沉地笑着,绿衣人眼中的怨毒之光告诉了团长,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摆休。“嘿,你们给我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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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人群渐渐散开,梵耸了耸肩,下了断语:“无聊。”孤却闷不吭声地注视着舱内蓝衣人的身影,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的他的唇角,缓缓扩散。“容吗?……”

接下来的旅程都很安静,没有任何意外再发生。那绿衣人吃了亏,自是终日闷头不出声,想来是在盘算着之后要怎么复仇之事。
在孤与梵再用过二次餐之后,光船缓缓地驰入了南天界王星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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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曲膝弓身坐在客栈上房的窗台上,梵不耐烦地道:“递出申请到现在都已经十天了,宫中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孤背对着梵坐在椅上,不动如山,安静地喝着茶,闻言头也不转,微笑道:“梵,你的耐性越来越差了呀,今天你已经问了我七遍同样的问题了。”

“咚!”地一声跳下窗台,梵有些焦燥地在屋内转来转去。自从到了南天的第一天上过街,却不知是看东西多还是被人看多之后,梵就终日呆在屋里,说什么也不肯出门去了。枯坐了这么多天,他的脸色实在是有够难看的了。

再走几步,梵突然转到孤身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怒道:“我决定了!”

“呃——呵呵~~我知道你下了决定,不过能不能请你温柔一点地告诉我呢?”孤干笑着,想掰开梵的“纤纤玉手”,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

梵冷笑一声,松开了手。见到孤终于不再是那一副看好戏般,气死闲人的笑容,不由心情好过些,扬着眉,他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道:“我不等了,我要夜入王宫!”

无力一叹,孤放下茶杯,绝望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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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亮的光芒一闪复没,隐藏在千千万万的光之道中,并没有人特别去注意到里面有着什么人。但是,从这光芒中走出来的,却是二个可能比‘怒涛之神’更容易掀起波涛的人。

以王宫范围之外三里为目标,是孤与梵共同的主张。因为这种距离是最适合的,即不会引起王宫守卫的起疑,亦不至于让二人耗费太多不必要的体力,更可以让二人在行动前热热身,活动下僵硬了快十天的身手。

哀悼完自己的不幸之后,孤终于想到了早该问的话:“梵呀,你打算怎么进去呢?”

“咦,我还没跟你说过吗?”梵也是一脸惊讶地说着。

“有吗?”孤笑道:“或许你有跟我说,不过是跟梦里的我说吧。”

梵没听出孤话中的调笑,耸耸肩,这才想起了那日在船上正要与孤说时被那场闹剧打断了,后来就忘了。难怪最近他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想不起来,原来是这回事啊。

“我从头说好了。以前真炎告诉过我,天宫是由天帝的法力形成的,与天帝同为一体,可以随着天帝的意思而发生变化。有着绝无破绽的防御结界。但是天宫范围实在很大,天帝为了避免浪费不必要的灵力,因此在天宫的四周各辟了一处灵地,用来存放可与他灵力相互呼应的法器。只要天帝人在宫中,不用耗损任何灵力,法器会自动接收他的灵气,合围形成防御结界。”

“唔,有这回事吗?”孤摇摇头。“我倒不清楚哩。”

梵边走边继续道:“那王宫的宫墙全是由天帝的灵力形成,只要稍有异态,就会引来守卫。我想你或许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但是我不行,而你带着我,也是不行的。所以,我不打算从那里走。而从四灵地走。”

“四灵地又怎么了?”

“四灵地是放法器的地方,整个王宫的灵气都会在这四处集聚,而后匀衡地传向各处。在它们的周围是不能使用灵力的,用了都会被吸过去的。所以,四灵地周围是王宫中仅有的,没有灵力防护的区域,有的只是高墙,高得令天界任何人不使用灵力都无法越过的高墙!”

孤笑了。“不过那高墙对你,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吧。”

梵回以一笑,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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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蓝墙边,抬头往上看,往上看,看得脖子都酸了,总算能瞧到一点点黄瓦的影子。

看着这堵名副其实的“高墙”,孤只有叹气。“梵,没问题吗?”

梵不吭声地走上前,用手戳了戳墙,想确定下质地,却发觉触手处又冰又滑,五指都陷入了墙内,并顺势滑开。

“是水墙!”孤也靠上前,用手碰了碰,道:“看来王宫也防着爬墙这一招,这堵墙是由水凝成的,没人能爬的上。”

梵淡淡一笑,道:“谁说我要爬了,那么难看的方式,我可不要。”说着,一掌劈向水墙。只听得一声如击败革的声响,水墙摇了摇,梵那一掌能令巨石裂开的掌力,对它却是毫无影响,连丝痕迹也无。

侧耳倾听,确定里面一点动静也无之后,梵低眉笑开了。“我本来还担心上去时若用力过头,将墙打垮了,或是发出声音太大,惊动了守卫那可就不好了,眼下这堵水墙,倒真是巧极了。”

孤听得笑容满面,“你上得去啊。”见梵点头,便高兴地在袖子中掏掏掏,掏掏掏,不久,掏出一团细细的丝线,递给了梵。

梵扯了扯线,确定下韧度,狐疑地瞅着孤。

“你该不是要我上去之后用这个把你也拉上去?”

孤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就这么笑眯眯地点头承认。

—_—|||(沉默中)……

^_^(微笑中)……

(继续沉默)……

(继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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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将长发编结成辫,以免碍到等下的行动,梵站在墙下,抬头随意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只是静静的站着,沉重而缓慢地呼吸,让真气在体内好好的流转一圈。
一遍又一遍,静静地重复着,渐渐地,渐渐地,他虽站在孤面前,但孤却几乎要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若是孤闭上了眼,只怕不会发现前面有人的,他已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而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孤有些失神地靠在墙上,却整个人陷了进去,差点被吞没。急急忙忙地站直身,抬起头,就在那一瞬间,梵那瘦削修长的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急烈无比地向上冲,其势之疾有若鬼魅。

升到半途,旧力已浊,轻飘飘地长袖一拂,扫向水墙,看似无甚力道,水墙却震动地比适才那一掌还剧烈,籍着那一阻之力,他快速地转换着真气,同时一吸气,左脚点在右脚背上,人复往上冲去。

数下功夫,梵已上升了一半,想来应是很快就可以到达墙顶了,但孤目中却泛起了忧色。

梵太好强了,用这种方法在这种毫无着力之处的地方上升,的确是最有效的,但也是最耗费真气的,他嘴上说的轻松,看起来也很轻松,都只不过是安慰人的。太过急剧的真气转换,对他身体经脉的损伤是一定的。看他那间距越来越短的换气方式,就知道他内伤不轻,已经快真力不续了。

咬紧牙关,急促地喘息着,梵什么也不想,任心思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拂着袖,由身体来控制着行动。越是往上,风就吹得越强,他的身形已好几次偏开了,而且真气运转过急,全身经脉承受着过大的压力,令他的血液流转都快失去控制了。

一口腥甜之气涌上喉间,他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几难保持着清明。他知道,只要自己投向了水墙,就可以安全地顺势滑下,解脱目前这种痛苦。
真是很诱人的念头啊。
有些无力地再挥出一掌,他不往上看也不往下望。
他不知道若是坠下之后,他还会有余力再试一次吗?
不要,他不要,心底隐隐有个想法,他不能再孤面前失败。
不可以的……孤……不能失败……不是弱者……
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捉摸,而他也无意去确认。他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不容许失败!

'只要是我所想干的……谁也不能阻止……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许!!'

微笑着,再次提气,这次更是不顺畅,令他身子险些就往下坠,双袖急拂,狠狠击向水墙,整个墙面都剧烈的晃动起了,当他再次凭空上升时,他一掌切向了自己的左臂。

血花飞舞中,原本就受损不轻的经脉更是淤闷,真力在急速流失,手足亦趋向冰冷,但他流动得太过快的血液却由于左臂有了个出口,喷洒出去,致使别处的血液流动都渐渐变得平缓了。

轻吸口气,护住心脉,只觉得身体轻松多了——流了那么多血,当然会轻多了。这样自嘲地想着,他再次身形灵动地上升。

啊,好像看到黄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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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安静地站在墙边,闭目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冰冰凉凉的液体。随手一抹,鲜艳的色彩令他不由得摇头微笑了起来。
“总要这么决绝啊。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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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摇摇晃晃的黄瓦上,以千斤坠平衡着身形,等待着水墙的平静,梵抬头望着四周,孤高之处,无与之平,苍茫大地尽躺于足下。

轻吁口气。

还真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呢。

没空有太多感想,他疲倦地笑了笑,找了个看来比较坚固的墙角,取出孤所给的丝线,紧紧缚住,想了想,又解下自己束发的青布,绑在丝线的另一头,好让孤早点发现,接着,就将丝线扔了下去。

弄完这一切,他才自衣物下摆处撕了一条当绷带,熟练地地单手绑好左臂的伤口。当时就已计算过了,避开要害之处,所以血虽流了不少,看来很吓人,但伤势并不很重,吃了粒归元丹固本培元,就差不多了,不过这副狼狈的样子要被孤看到了,那少不得一顿取笑叼念了。想到这,他不由缩了缩肩,看着绷紧的丝线,考虑要不要趁孤还没爬多高时剪断,让他上不来?

歪着头,蹲下身,试探性的弹了弹丝线,他决定不白费力气了,若这线是他用手就能弄断的,那就不是孤会准备的东西了。算了,山要来就我,我不去就山,先走,不让孤见到,不就成了吗。反正不管自己到了哪里,孤一定都会找到的。

再回头瞄了一眼,梵有些心虚地回过身,身形一倒,向着王宫内坠落。

不知自己被梵寄托了莫大恶名,又寄托了莫大信任的孤,正唉声叹气,一步三滑地在水墙上努力。
再次不小心陷入水墙中后,孤抬头望着朗朗青天,低头看着远远大地……温柔一笑……破口大骂中…

第二回王宫绝情

当孤正吊在半空中,上下不得时,梵已经身手利落地达到地上。
拍拍手,站直身,稍稍打量下周围的环境,在确定没有惊扰到任何不该惊扰的物体之后,梵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顺手梳梳因为没了束缚而被风吹得散乱无比的长发。

杂成一团的干涩感让他没几下就宣告放弃了。再次从衣摆处撕下布条来束发,同时亦在内心不断地回想着方才在高墙上鸟瞰的王宫局面。
随意扎好长发后,梵也在心中划出了一道明确的,最短的路线。

由此,往南,过三殿,二阁,越长廊,绕一湖,过密林,进花园,达水榭,渡桥,想来那桥的尽头,水的中央,亦是整个王宫的中心点,与四灵地光流互转的金蓝色宫殿,就是南天宫的中枢,天帝的行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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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回想一遍路程,确定无误,认好方位后,抬头看了水墙最后一眼,梵微微一笑,身形如鬼魅般疾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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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月蚀祭的到来,或许是王宫中人对自身防御结界的极大信任,又或许是梵的运气极好,一路行来,竟没有太大的困难,与原先预期的差太多了。

有些无力地一闪,躲在大树后,也懒得再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梵就这么靠在树杆上,翻着白眼等着那群奉着祭品的少女们嘻笑地经过他身边,几乎没差一米远。

真是的,枉费他在光船上就计划好要夜入王宫,而花了十天的时间在暗中思量计划着,从怎么遁入王宫到怎么说服天帝,他都已在心中有个计较了,可是,这也差太多了吧。

守卫是有的,可是不多,就算遇上了,也是走来走去,随随便便打量周围几眼,并没有认真查看。只要事先听到脚步声闪开,就可以轻松过关了,而遇到最多的,就是像方才那些为了祭祀而奔波准备的宫女待从,一点危险性也无,梵怀疑,就算他直接与那些人面对面相见,只怕他们也不会发现他的不对劲吧。

越过长廊时,梵实在觉得很无力。什么嘛,搞了几天全是白费工夫,害他绷得紧紧的神经突然松开,很无聊哩。
不过想想也是当然的,和平了这么久,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士兵们的松懈是可想而知的,若是时刻警戒着,那才有些奇怪呢。加上王宫的防御结界的确是极为完美,盛祭又要到来,守卫大量派去帮忙,没派去的也是人心浮动,此消彼涨之下,宫内守备自是稀疏开了。

理由是没错,只是难免有些无趣。

不过无趣归无趣,梵也不打算让事情有趣起来,到时得费力气来摆平,未免太麻烦了点。

这样想着的时候,梵心中也没有松下来,计算长短,又前后左右打量下长廊已走的长度,再闻闻空气中的水气,他一折身,跃下廊栏,并没有注意到墙上与别处不同的金色花纹,轻松地越过那个装饰用的墙壁,落在湖畔的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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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过了这座湖,然后是密林,花园,水榭,桥,就该到了吧。快步行走着,梵在心中盘算不定,其实,他选的路线,是没有路的,根本就是呈一直线,当然是最短的了。

走不了几步,梵停下了步子。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前方,湖面上波光粼粼,水波潋滟,澄碧中又映透着天蓝,形成明亮的色彩,通体看来就如同是一块巨大的水晶,在骄阳下反射着艳丽的光芒,恣意展现着自身的美好。而湖畔的线条流畅修美的荫荫树木,现为其凭添艳色,轻风徐来时,总是洒下一地风情……

是了,这么美丽的湖泊,为何这么冷清呢?莫说是个人影,便是天界随处可见的鸟兽,在这也是一只不见。湖畔那青青的树木,看来极为苍翠,地上却铺了满满一层落叶,而且似是长久以来无人清理,全都腐烂了,新的堆着旧的,黄的混着黑的,细看之下,不但诡异,甚至有着浓浓的凄然之感。

在此处,完全感觉不到生气,此刻天界到处洋溢着的,因盛祭而带来的哄闹气氛,在这里是完全阻隔,半点也找不到,宁静地有如到了另一个世界。

警戒地向四周瞪视,却一无所察,除了过份安静之外,并没有任何没有异样,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
大概是因为太安静了吧。不过,王宫这么大,偶尔有一两处少人光顾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挑挑眉,梵决定不管这地方有什么古怪,继续前行。

可惜,梵没有再向身后看看,否则,他就会发现,他方才越过的墙,正在渐渐消失,背后无限扩展的景象中,冉冉浮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印符,内里,有一个跳动的字——一个血红的字——

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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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好像太难看了。”温柔地微笑着,孤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黑发,第十七次优雅地大骂……

唉,明明是好好的往上爬,可是为什么会与丝线纠缠不清,变成这种倒吊的状况呢?

接下来要怎么上呢?

水墙上,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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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这个家伙真的有必要密切注意吗?”在半空中站立着,披着银披风的男子脸色扭曲地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嘛,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嗯……嗯……随便啦。”盘膝坐着吹奏玉笙的黑披风男子放开手,往下瞄了瞄,随意地说着:“你安静看着就是了,不想看就到别处去吧,别再打扰我了。”说完,继续吹奏。

被王这么一说,银披风立刻安静下来,但过了不多久,他又叫了起来:“王上,夜魅走进‘断流’里去了……”话未完,就被大为不快的王大脚一踢,踢出了结界。

“璃~~~你很烦啦!到外面去说个够,别来烦我了。”怒气冲冲地说完,王补好结界,自语道:“终于安静下来了……唔……‘断流’是吗?……好像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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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梵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为什么要选这个湖走呢?未免也太大了吧。绕上一圈要多久啊?
冷冰冰地叹着气,加快了轻功,几乎是不着地地掠过落叶,但还不忘小心警戒周围,免得功亏一篑。

又奔了片刻,突停下脚步,瞪视着前方那隐在树木中,之前完全没有发现的红色屋角,心下寻思着到底要从那屋子绕过还是转上一圈,从原路向湖的另一边绕去。
比量一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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