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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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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类似雷瑾这等一看就是富贵闲人的人,带着伴当随从在城中随意游荡凑热闹了。

微服出府的雷氏父子三人。这会儿也混在敞棚下的人群中。

雷瑾已经挑了一个精致磁(瓷)偶,是两位骑马者全神贯注打马球的场景,虽然不是官窑,从款识看也不是什么有名作坊做的东西,上面镌刻的工匠戳记也不是什么著名的良工名匠,但其造型之独特,技艺之精湛,气韵之生动,从骨子里透着活泼的灵性,栩栩如生,并不逊色于官窑中的名匠大师,以雷瑾的眼力,这个并不多见的磁偶确实值得他掏钱买下,为博古架上再添置一个摆件也是不错的。

在向伙计问价的当口上,一队下直的巡逻甲士嬉笑闲谈着从街口转了过来,雷瑾似若无意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但甲士赵许末尾那一句“你的鸟铳打的准,有空得多教教我”还是落在了他的耳中。

这队甲士擦身而过,出去十来步的时候,雷瑾侧转头再瞥了一眼,这时他却是有意了。倒不是赵许的话听了容易让人有歧义,以雷瑾的耳目之敏锐,洞察之明晰,自是不会对其有所误会,但一个普通甲士能对本职技艺如此上心,用心惟勤。又是本心自然流露,不管他原本出于什么心思,是为功名前程也好,是为出人头地也好,站在雷瑾的立场,都应该赞赏,而多看一眼,默记在心也是正常,至于赵许还有没有机会,以部属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平虏侯面前,那就完全要看赵许的造化和机缘了。

下直的巡逻甲士已然走得远了,雷瑾这里心思回转,不合又听见旁边两个闲人的闲聊言语。

这两位估计也是街坊素识,之前就在敞棚下寒暄了好一会,这刻更是‘兴高采烈’,摆开了龙门阵,家长里短的一通大吹法螺,不想他俩个的牛皮大话,这当口忽然扯到了雷瑾的身上:

“呃,你知道,我们的侯爷很快就是要进位公爵了。他还要与北边那个罗刹国的公主成亲,你肯定想不到‘罗刹国’竟是女主临朝,我们中土从古至今也只出过一位女皇。”

“啊——真是不得了。罗刹国就是那什么‘阿罗斯’?那什么‘斡罗斯’吧?俺家表叔爷,起先还以为这是三个番邦呢,让俺族里在书院念书的小叔祖好一通的笑话。

哎——,听人说侯府每顿饭都要摆上百十碗大肉菜,是不是真的啊?”

“怎么不真?你甚至不敢想象,我们的侯爷有多好的胃口,早饭他可以一气吃掉十个水煮鸡子、十个夹肉大锅盔、一桶小米粥和十几块乳酪,也可以吃掉十个大大的烤面包、几大碗羊肉浇头臊子面,喝下一大锅子的牛杂碎;中午他可以吃下四十只烧乳鸽,两只大烧鹅,一只炙鸭子,三条烤羊腿,八条肥鱼,两只烤彘肩和三十斤熟牛肉,主食常常有碗口大的‘馒头’、面盆一般大的白面大锅盔,侯爷一顿就能吃下这么四五十个——你知道,侯爷家里是杭州威远公府,南方人喜欢吃白米,侯爷中午的主食,也常常有大碗的白米饭,喔哦,侯爷也吃汤面和饺子,有时是油泼面,有时是刀削面,有时是肉馅大饺子,我们的侯爷每次都能吃下五大海碗喽;他一天能喝下好几坛子酒,有时候是葡萄酒、马奶酒。有时候是元红、花雕、善酿,象什么‘葡萄烧’、‘红苕纯烧’、‘大麦烧’,还有什么汾酒、柳林、泸州、剑南烧春,都是常饮的!”其中一人的手,还一个劲地来回比画,而看守敞棚的店伙计也似是被两人的话题给吸引了,听得入神,大人物的秘辛,不想听的人真还不多。

“这是我吗?竟然没有被撑死?”雷瑾听得目瞪口呆,束音成线,低声问自己的儿子,雷浩、雷洹齐齐摇头,嘿嘿暗笑不已。

“……是的,是的,侯爷他家的厨子,呃,是我家叔叔的邻居的伯伯的表弟的小舅子的小姨子的外孙的表叔。据他说,我们的侯爷在午饭前有茶食点心,晚饭之前也要吃茶,晚上睡觉前还有夜消点心,侯爷一天至少是六餐,这还是平常,如果有宴会。吃的还要多。侯爷的晚饭,除了主食以外,据说一顿要吃掉三五十斤炙牛肉,一盆手扒肉,一只烤乳猪,两只大蒸鹅,五只白宰鸡,五条肥鱼,几十根烤羊排,二三十斤炙羊腿,一大盆排骨白菜炖烂。大盘子的糟鱼、糟鸭掌,一坛子醉蟹。还有数不清的乳酪、酱料、菜蔬、鲜果、糕饼点心。”

习武者胃口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传说中一顿饱啖,能吃下一头牛或两口猪什么的,通常都是举世无双的好汉、异人、神仙们的做派——但要是天天都这么“能吃”,顿顿都这么‘能吃’,胡吃海塞,那都成酒囊饭袋了,谁人能有这么大肚子?

听着这一番真真假假,充满市井之徒夸张想象的言语,雷瑾有点哭笑不得,一顿饭吃了多少,吃了什么,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但是话说回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市井中人这番话你要说它完全假倒也未必,但也说它真,却也与无稽之谈差不多,总归是八九分虚假中藏着一两分扭曲的真实,这人一张口就是‘我们的侯爷’如何如何,又说他亲戚的亲戚是平虏侯府中的厨子,这话有可能真也有可能假,道听途说嘛,谁知道他从哪里听来?但听他如此这般道来,倒是不是全无依据的向壁虚构,估计部分平虏侯府的奴婢家人在外炫耀吹嘘之词,也有可能辗转入他之耳,他又全凭己意裁剪编造,外人听了自也是真假难分。平虏侯府的日常吃用那是相当奢靡的,而平虏侯自幼习武,至今勤练不辍,这饭量、胃口平常也是大的惊人的,而且平虏侯对美酒佳肴也极是讲究的,这些都接近于事实,但也绝无如此夸张,也绝不是以量多为美。

摇摇头。雷瑾却是再听不下去了,赶忙吩咐‘管事’过来付钱会钞,迅速离开,也落得耳根清净。

听到了一番与己相关却令人啼笑皆非的街头传言,雷瑾等人倒是突然就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这下雪的大冷天,在街上游荡了半日,手凉脚冷,觉着饥饿倒也顺理成章,不过先前那俩闲人的一番言语,又是肉,又是酒,讲的全是吃喝事,难免勾动了人的馋虫,这也是原因之一了。

于是乎,一行人走了没多远,便寻了家食肆,入去里头,呼呼喝喝,要吃要喝,烫杯热酒,歇个脚来。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食肆前厅,堂上搁几张桌,凑数张椅。有人倚着壁角懒坐,闲拨三弦,唱着三国。叫上一壶老酒(浊酒、黄酒)、一碟焦黄豆,独踞一隅喝得天昏地暗都不理的酒客亦大有人在。

雷瑾等人却是上楼拣了一处雅间,主仆人等分三个桌子入座,小二每桌先上了一壶烫好的浊酒,店里又奉送焦香豆子、素烧鹅、陈年萝卜菜干、五香茶干丝各一碟,这是雅间的待遇了,众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

下雪天,正好喝上一碗羊肉汤。羊肉性味温热,有温胃御寒之功,而且肉质细嫩易于消化,最宜寒冬进补,但羊肉膻味却也令不少厌恶腥膻之人望而却步。其实羊肉的膻味,通过巧妙烹调是可以轻松去除的,有人用冷水浸泡一个时辰以上,半个时辰换一次水;也有人使用陈皮;或者用花椒、葱、姜与羊肉炖煮;亦有人使用山楂;有人则用萝卜与羊肉同煮;更有人使用所谓的‘秘方’,不一而足,从来都是八仙过海各有各的神通,炖出一锅汤鲜味美的羊肉汤,那也是会者不难,而且吃完了羊肉,剩下的浓醇鲜汤还可以泡上一碗米饭,或者下一碗手擀面,那滋味,鲜甜无比。

小二稍停就端上了大盆的羊肉汤,黑陶盆里撒了一些香菜碎末去膻提鲜,在这个寒风凛冽的早春,喝上一碗酥而不烂,浓而不膻的新鲜羊肉汤,暖胃暖身,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一齐端上桌的还有羊糕、松肉、烧羊肉以及醉蟹,这也不是正经吃饭,喝点小酒有这些也就够了。羊糕其实就是用羊肉煮的肉皮冻,用刀切片,盛盘上桌,羊肉酥而不碎,入口酥香鲜美。松肉是用油皮包裹肉糜成条,油炸而成,有类春卷,色泽金黄,质地酥软,咸鲜干香。烧羊肉,其实是‘卤煮锅烧羊肉’,选的是鲜肥的羊前眼肉,加卤煮作料以小火焖烂,再经油炸,先煮后炸则口味外酥里嫩,咸干酥香。

羊肉温热,螃蟹寒凉,本不宜同时食用,但少吃一些,也无关大碍。小二倒是在旁提醒了一句,也不多言,便将食肆所谓的‘秘制醉蟹’端了上来,这是从旧年秋天一直养到今年的活蟹,食肆花在这上头的工夫实在大了去,以活蟹腌制而成的醉蟹也是价格不菲,一般只供城中的多金熟客,也就是雷瑾一行衣饰精细、气度不凡,看着就象有钱的主,店小二这才‘冒险’向上门的‘贵客’们推荐一二。

以本地大蟹腌制的醉蟹,色青微黄,依旧保持生时的张牙舞爪模样,酒味实则已经浸渗蟹肉,酒之醇香,蟹之鲜美,聚集一处,吃醉蟹也不知是食蟹还是吃酒了。

雷瑾从青花素瓷盘中取了一只醉蟹,打开蟹壳,立时酒香四溢,在座诸人都忍不住鼻翼抖动起来,未尝醉蟹,人倒先陶醉了。这家食肆的秘制醉蟹,蟹黄和蟹膏不像煮熟的蟹那般呈现金黄,而是黑褐色。轻轻一折蟹脚,里面挤出来的蟹肉却是透明的,泛着淡淡的亮光,好似一粒粒的细小珍珠,让人顿生食欲。

有道是‘执杯持蟹螯,足了一生事’,醉蟹除了一个‘鲜’字,细细品尝,还有点咸,又有点甜,酒早已去掉了它那淡淡的腥味。酒的馨香直冲脑髓,鲜味却是直达舌尖,一下子便渗透到五脏六腑,柔软、润滑,众多佳味聚集到了一起。

初见醉蟹生吃,往往有许多人不敢下手,然而一旦试吃,却又欲罢不能,这一家食肆的醉蟹就做的很不错,一干人大快朵颐,啧啧称赞。

一桌上两盘醉蟹,不过是个点缀,尝个新鲜,图个难得,一人尝上一两块,醉蟹已然一扫而尽,大头还在羊身上,羊糕、松肉、烧羊肉,还有羊肉汤,也尽够一干人等吃酒了。

微服出游,也没有那么多尊卑上下,一个个围桌大嚼,喝着浊酒,聊些闲谈,倒也悠闲自在。

有扈从的近卫就说到了‘代耕互助社’,西北治下,连年征战,兵役繁重,虽说各地使用奴隶劳作的数量庞大,但是劳力不足的情形还是比较普遍,这种代人耕作收取佣金的商社也就应运而生了,既无官府的推动,也无缙绅士大夫首倡,更没人反对阻挠,自然而然的出现,自然而然被许多新地主老地主接受。雷瑾的扈从近卫,多是家有田宅庄园的军功锐士,他们接触并了解‘代耕互助社’不足为奇。

也有扈从说起‘移民开拓署’,说到乡党申领‘移民纸’、‘落籍文牒’、‘佥兵文契’、‘土地垦殖认可状’的种种麻烦、碍难和无奈,说到有同乡上门跟他们说起‘移民开拓署’下面‘移民厅’的办事官吏,是如何如何的拖沓和不肯通融,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等等。

雷瑾听在耳中,偶尔问上两句,也不遽然表态,这里说得热闹间,噔噔噔,一位负责外头警戒的便服近卫,随着店小二上楼,叩门‘求见’——这是有公事需要即时禀报,扈从故而托词寻来。

“白衣军从开封撤围了。”

雷瑾闻听这个消息,饶是他如今的性情早已经磨砺到得深沉持重,遇大事愈显定力,也不禁眉梢为之一动。

雅间中其他人却是表情各异,有惊,有叹,有疑,有笑,有忧……

自打前几年,东路白衣军的大首领刘六、齐彦名率军北上,重返中原之后,白衣军声势大盛,南拒南直隶顾氏家族,北抗帝师一等宣武公乔行简,纵横江淮,天下瞩目。

从甘霖八年春天开始,白衣军纠集部众,攻打开封府,不仅西路白衣军的征讨大元帅刘惠、副元帅赵鐩以及五军都督邢老虎、小张永、管四、刘资、马虎等,各率部属,云集开封府四郊,西路白衣军的侍谋军国元帅长史陈翰所部以及独成一军的‘杨寡妇军’,也率劲悍之兵,全师来攻,激战于开封城下。

白衣军围攻开封府,前两次皆因战事不利或军中缺粮而自行退走,最近这次已经是白衣军三打开封了,不料今年这一开春,白衣军再次撤走,开封府‘竟然’又一次解围了。

雷瑾默然思忖,忽然喟叹,很是惋惜的说道:“白衣军若是一去不来则罢,若年内去而复来——开封危矣,恐将失陷!”

一语即出,举座惊疑。

“自古明君谋国争大势,开封陷落则河南不保,河南不保则中原大势不可为,中原不保则河北咽喉势必为人所断,天下倾颓,必有连绵大战。一旦汴梁不守,中原必危,中原攻守之势亦将翻转矣,那时京师只能退守黄河一线,最多还能控制山东运河沿岸。想不到啊,白衣军也有成气候的一日,今年之内流贼若陷开封,其割据中原之势则将不可逆转。”雷瑾沉声感叹道,又见雷浩似有所思,雷洹犹有疑惑,在座诸人也惊疑不定,遂略加提示:“《左传》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话对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白衣军三打开封而不下,固然损失不小,锐气受挫,然而开封力拒固守,亦是元气大伤,军民疲蔽,有如黄台之瓜,不堪三摘焉。白衣军年内若是不来,则开封尚可徐图恢复,犹可再战;若流贼年内复来,以开封如今之疲蔽,城中乏粮,又能坚守多久?开封城内,即若人心能定,苦守待援,流贼若能围而不攻,开封陷城之危犹如累卵,一旦再生意外变故,必不能守了。——久战之下,开封岂有侥幸乎?”

摇摇头,雷瑾又对近卫说道:“开封战事如何,详细说来。”

甘霖九年春,白衣军奇袭开封,三打开封仍未能得手,所谓的‘征讨大元帅’刘惠还被开封城的守将施以冷箭,一发中额,箭创甚重,幸而未死。此后不久,白衣军各路兵马便在一夜之间突然撤走。而直到一个月之后,远在西域河中府的雷瑾才收到西北潼关戍守军的六百里速递塘报。

白衣军初起之时,流劫中原,攻剽江淮,虽然曾经打出‘龙飞九五重开宋室’的旗号,然起初,兵锋所至多有焚荡屠夷事,其实并无争天下之大志。后来席卷中原,有众百十万,白衣军一改昔日行径,也有委官以守的举措,不再一味焚荡屠夷,滥杀一气。这时在白衣军诸首领心中,掠夺金帛子女已居于次要,江山地盘渐渐成为首要之务。

白衣军何以屡攻开封,攻之不克而再,再不克则三,久攻恋栈,去而复来,皆因白衣军打开封是“大略”,是为底定其地盘根基,自是非打不可,再大的代价也必须攻取。

而开封坚守至今,全城奋起,苦守不降,堪称烈节在将,忠勇在民。

白衣军初围开封,仰攻西城,炮矢轰击,城头危殆,后来开封守军造‘悬楼’于城上,致使白衣军死伤甚多。白衣军连日强攻受阻,箭插城垣如猬。周王于白衣军兵临城下当日,以厚赏重赉勇士杀贼,百姓踊跃,周王府八百家丁甲士也登城守御,白衣军最终撤围遁去,开封终于解围。

白衣军二围开封,精骑十万,步卒十万,协从六十余万,声势极大。所谓‘协从’,即是新入伙的饥民,既无实战经验,军纪也甚为松懈。精骑、步卒皆是白衣军的勇悍老卒,每天吃三顿饭,‘协从’饥民和精骑步卒的随军家小每天就只能吃两顿饭。

开封城内,文武官员自觉官军不济,乃立‘社兵’、设社长,实即民壮乡兵。开封守备,仰赖城中‘社兵’,且‘社兵’大半多为文人儒士统领,仅南城门为开封副将把守。白衣军二打开封,曾经为了‘厌胜’守城火炮,驱赶妇人,赤身裸立,望城叫骂。开封城不肯示弱,叫来僧人裸立女墙之上与之对骂,以牙还牙,同样以‘厌胜’之术克敌。敌我双方在此同时,又都互相以火炮轰击。

敌我双方你来我往,几个回合鏖战,最终白衣军乏粮退走,开封二次围解。

然而到了甘霖八年冬十二月,白衣军挥军复来,三打开封。现在雷瑾想知晓的就是白衣军三打开封,最后撤围退走的一些情形。

白衣军三打开封城,战事激烈,僵持不下,一直打到正月初五,是日风雪交加,开封城头大雪湿衣,阴寒难忍。开封守臣命立办数万件棉被御寒,如有迟误,军法从事,领命者无奈之下召集社兵,令每一社兵出十件棉被,家有店铺者出五十件,商贾人家三十件。初五晚上,守城兵士即分得御寒棉被。

在白衣军一方,他们围攻开封,亦是前者方死,后者继之,血战不退,惨烈之极。

白衣军三打开封,多次安置火药放迸,又令‘协从’兵士冲至城下每人凿取三块墙砖,不足数的皆予正法。

在正月十四这天,白衣军拉出长长的引火线,步骑千余静待炸开缺口之后冲击城垣——之前一连数日,白衣军兵士轮番飞奔至开封城墙之东北角,挖掘洞穴,往返背负布囊,装填火药准备放迸炸毁城墙。

结果是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砖石飞溅数百步外,待命出击的白衣军死伤惨重,开封城头城内未伤一人,城墙外壁坍塌,里墙剩下厚仅尺许的砖石,却耸立不塌,让人怀疑这其中是否有天意?不管是不是巧合,白衣军因此而士气黯然,顿生退意。

正月十六,白衣军伺机奇袭,‘征讨大元帅’刘惠亲至军前督战时,被开封城的守将施以冷箭,一发中额,重伤扶归。

正月十七日凌晨五鼓,白衣军各部精骑步卒悄然拔营而走,协从诸部按兵未动。至午时,白衣军传骑飞奔,命令协从步卒速速撤走,一时间扬尘蔽日。

正月十八日,开封守城官开门出城,到白衣军扎营地察看,白衣军遗弃的营盘中尽是牛、驴、马的皮肠肺,间以人尸,污染满营。开封曹门至北门外十余里地,尸体遍野,首级满地,死伤者不下十万数,开封推官乃命地方民夫就地掩埋,忙乱十日仍未能清完。城外又遗下牛只三万头,官府禁兵民掠夺,咸以半价卖给乡民。另遗下被掠妇女三千多人,皆令亲属认领,余下数百口无人认领则送入尼庵供养。

白衣军自行撤围而走,剿匪官军依旧与白衣军诸部频繁接战,终不能遽然扑灭。

尽管路途遥远,音讯阻隔,西北谍探能够搜集到的详情也无法完全反映白衣军三打开封的方方面面,雷瑾仍然不厌其烦的询问种种细节,并且对其中含糊不清的地方,即刻要求秘谍总部以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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