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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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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夷夏’,有‘中原’,却几无‘疆界’和‘版图’,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莫非王臣,何尝真有过什么边疆国界来自限手脚?域外之国,纳贡册封,是否属于版图之内,这又是见仁见智,好比是白马非马一类的问题,难说绝对。

譬如秦琼战关公,人皆知其谬,而或信口开河,以今日版图之广大,胡乱藐视昔时版图之较小,其言也陋,却有人不以为可笑,岂不荒谬?

正所谓昔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今人空悲古人恨,古人不知今人愁,虽说是一轮明月照古今,但一个时代自有一个时代的风liu,很难类比;以今人眼光去妄自揣测古人的规范,实在怪异。

何健所说,并不是要与人辩驳什么,只不过是借此一个由头,着手切入话题而已,意不在彼,而‘统辖’与‘治理’的微妙区分,雷瑾亦了然何健如此用词的微妙心思,当下亦不作声,只听何健往下说:

“五事之中,以邮驿之事最为常人所忽视,实则大谬不然。政令通达,军令无滞,通商无碍,文而化之,甚而编户齐民,征收田赋,课征工商矿税,在在仰赖邮驿之通达,此事之重要,尚在户籍、赋税两事之上。

试问,那等不通帝国邮驿之地,即或纳贡来朝,朝廷册封,究其实,则附庸、藩国也矣,盛则来依,衰则背弃,空耗我国民之赋税物产,于国于民,利少弊多,是乃空担一个宗主虚荣,好大喜功,于国何益?于民何益?

国家邮驿不通,文化、通商,诸般不便,则蛮夷之地即便来归,实仍不在帝疆之内。二三其德,背弃前盟,这等归附叛离之事,是皆可预期,一旦我国家国力稍衰,不能抑止之时,蛮夷便仍脱缰而去,甚至寇边犯境,是为常事。所谓羁縻,所谓怀柔远人,诚为一厢情愿。

必也通邮传驿乎?然也!

所以驻军屯垦之外,邮驿之事亦非行不可,不如此不能致太平,不如此不能成功业。

邮驿之事,徭役派征,亏赔填补,动辄虚耗民力,盛世之时,民已不堪,惶论中衰以后!然不如此不能江山一统,历来邮政为难。

事至今日,治民理政,邮驿之事,断不可废,然必得改弦更张,另谋新政,俾使量入为出,少耗民力。利国利民,如此方是长久之道。

学生曾经披览幕府所编发的〈形势汇纂〉、印书馆刊印的中外之书籍,乃至经筵讲学中西洋传教士讲学的手稿,则欧罗巴洲西域之国,民营私人邮递,无一例外须经由官府审批或是王室特许,才得开办。西域诸国,马车夫、行旅、商人等私自捎带信件的事虽然很多,但都在官府查禁之列。

由此可见邮政专营,自有一定之理,施政宜当自然顺应之,庶几不违黄老无为之道也。

一则,私营邮递,目的在于趋利,譬如流水趋下,有利之邮路则蜂拥而至,无利之邮路则寥寥无几,其所经营之业务,势不能普惠所有国人,不利国家的治理。民间信局即使不予禁绝,也必须加以限制,以兴利而去弊;

二则,私营信局可以不理治民理政,官府则不能不顾;私营信局不能、不愿之事,官方邮驿可以填补、必须填补、也必然要填补私营信局自动忽略而留出的需求缺口。但是,私营信局使用国家邮路赢利而其付出太少,这显然不太合理,私营信局必须付出相当代价,以弥补官方邮驿通达四方普惠国人而形成的亏空;

三则,不少私营信局惘顾国法,走私贩私,悍然对抗官府,与黑帮土匪无异,各种信局鱼龙混杂,也必须加以整饬,以彰官府威信;

四则,私营信局不成规模,财力孱弱,难以通达天下四方,无远弗届,普惠国人,也只能由官方专营邮政。

总之,邮政革新,势在必行。

学生之策,是主张革新邮政,这一,开放收寄民间私人信件和零散包裹,甚至大宗货物,譬如民间新闻小报亦不妨代而发行,这些项目,都要收取费用,类同民间信局;

这二,须合并裁撤驿站,调整邮路,现有官方水马驿站应陆续开放给民商经营,并与之订立契约,在保证官方军政需要的同时,民间商人也可以藉此经营牟利;

再一个,驿道沿途应鼓励民间举办私营的旅舍,这样可以逐步减少官方花销在邮驿馆舍上的银钱资财,而地方也可减少驿站的徭役派征,节省民力,防范贪贿。

士不言利,难以成事,因之学生主张必须力行官方邮政专营,限制民营信局私人邮递,以种种邮政收费之盈余,填补邮政其他方面之亏损,达到平衡官方邮驿银钱出入之目的。当然,官方邮政也不是不可以交由多个具备实力的商社竞争经营,以尽可能减少官吏贪贿勒索之事,但这是后话,且不说他。

官方邮政今后的重点,在于着力保障和扩展国家邮路,使之四通八达,行政所在,邮驿必达,如此方能如臂使指,怀柔远人。即或吊民伐罪、镇压不臣,大军征战亦可因此而得邮路之便利,迅速调遣。否则,羁縻也罢,怀柔远人也罢,不过是儒者的空话尔。”

何健这一番话侃侃而谈,茅亭之中,不知不觉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倾听他的策议,不管懂得还是不懂得。

听罢了这一席话,雷瑾摇了摇头,道:“即是邮政专营,就不能统交由民商经营。但也不能说,何参议如此说法就毫无道理,对此长史府最终应会作权衡取舍,这一点还须多加斟酌。

其他的,本侯再补充一点,其实何参议刚刚也稍稍提到一点,就是邮驿合并。本侯以为,合并还是为了分拆,邮驿最终是要走向分拆。邮政革新,就是要最终将劳民糜费的驿站馆舍取消,实际上驿站的糜费和滥用民力是帝国长久以来就存在的问题,若能只保留邮传专营的话,应该是最理想的。但邮传必须要有驿馆支持,目前的一两百年大概做不到邮传不需驿馆这一步,只好退而求其次,尽最大可能减少官府在驿站馆舍、驿马、驿驴、驿驼、柴炭、米粮等钱粮物资的调拨配备以及徭役上的征派,因此何参议的策议,本侯认为还是可行的。不错,不错。”

何健微微一笑,“侯爷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何参议的策论,不但有助于缓解幕府财政目前银饷紧张的情形,而且有助于纾解民困,节省民力,而商民也可能因此获利,这乃是经国济世的民生大计,应该是本侯受教才对。

革新邮政,牵涉实广,必得慎重施政才是。比如何参议之策论,说到限制信局的经营上,只说得一个大概,并无具体施行的法子,这就还得再议一个妥善的法子才行。”雷瑾呵呵笑道,“独孤先生,你不妨召集较有实力的信局,会议一番,着实摸清底细再说。长史府要争取在两三年内完成邮政的革新,独孤先生不能偷懒啊。”

“自当竭力效命。”独孤岳挟了一只剥好的鲜菱,笑道。

“呵呵,”雷瑾笑道,“陕西、四川析置新省的策议,据说也是何参议倡议,不过此事涉及各方,动辄都是做恶人,这事是要做的,但还得好生计议,尽可能做得妥善些。”

话锋一转,“何参议,这经商可以获取巨利,读书科举则可以博取名声和权位。然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当今之世,又该如何抉择?”

何健脱口而答:“一个人如果用心读书而没有成效,就应该把读书做官丢开一边,全力以赴去经商致富。经商获利之后,为子孙后世计,则应该将经商置于次要,专心一致读书经世。一弛一张,相辅相成,要么赢得万贯家业,要么获得高官厚禄,犹如轮转,不断循环往复。”

“呵呵,有意思。”雷瑾大笑,举杯而饮,眼中掠过一缕诡异的光芒,却是借着举杯畅饮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无人知晓他心里的翻江倒海。

就在刚才的一刹那,雷瑾注意到了何健说这番话时,女主人北氏以及盐氏、茶氏、元氏的异常。

这几个迥异于常人的美丽成熟女人,久在官宦之家,早已磨砺出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外人其实很难从外表窥测她们的内心。

然而雷瑾是何等样人?出身争斗不绝的世家豪族,早年又在秦楼楚馆中阅人历事磨练心志,世态炎凉,心计诡谲,皆已耳闻目睹;兼之这么些年又身处权争漩涡之中,深知人心似海而善变,人性善恶只在一念间,因之洞察人情世事于微末初起之时,却是熟悉当行。

何况,雷瑾在精神念力的修行上,将‘花间听禅’之禅门心法和佛陀密宗噶举派喇嘛那素真吉活佛的‘大圆镜智观照成就’等密宗心法参合揣摩,原本就颇有些神通,正是修行略具小成,身在百尺竿头之顶尖。后更因落日听梵之故而得以晋身天道,十方世界现全身,赤条条,光裸裸,纵横自在,无往不可,修为层次的飞跃使他洞察人情世事的智慧心量无限扩大,已臻直指人心,窥幽知微的大神通境界。

此时的雷瑾,洞察人情世事虽不敢说纤毫不隐,烛照幽微,但要欺瞒于他,大是不易。北氏等人虽然不动声色,然而伏藏于表象之下的却是躁动的乱流,雷瑾倏然间隐约窥知她们内心的不安、惊惧、怨恨、悲哀等心绪,剪不断、理还乱,立时令雷瑾高度警觉。

反常即为妖,何健的话为何引起这几个美丽女人如此奇怪的内心反应?却偏偏又着力掩饰,努力装得若无其事?

只因为这是何健的话?

是的,只因为这是何健的话!

雷瑾心念百转之间,自然而然的将手中捏着的景德镇官窑甜白瓷酒杯放在桌案上,一心二用,默然内视,潜运真元,体察脏腑经脉是否已遭暗算——本来以雷瑾如今的修为和灵识,一般的暗算对他无甚效果,何况此时脏腑经脉中并无不适之感,似乎不需如此疑神疑鬼,但雷门世家数百年与人明争暗斗的惨痛经验告诉他,世间事,无绝对,一旦起疑,就得小心在意。防微杜渐,抢先立足于不败之地,是乃自保全生的不二法门。

真元在气脉中流转无碍,似乎又是疑心生暗鬼的虚惊,然而唯一的不同是‘六欲倾情血祭毒蛊’躁动稍稍过于平时,而往昔一尘不染明亮澄净的‘心镜’,这时似若明珠蒙尘,满是阴翳朦胧,这便大大的有鬼!

凝神定心,‘拂拭吹净’了‘心镜’上沾惹的‘尘埃’,使之重归如冰如雪的清净境界,雷瑾再次凝神内视血行气脉,心神观照,探幽视微,悉心搜寻,倏然之间,惊觉血脉之中伏藏绝大危机。

危机隐隐凸现于心镜之上——某种极难驱除的‘异质’已经悄然潜藏隐匿在他的脏腑血脉之中,而雷瑾此前竟然懵懂无知。

惕然而惊心,雷瑾几乎一身冷汗,心如明镜台,何时惹尘埃?身在悬崖,居然不知,危乎殆哉!

以雷瑾现在的修为和体质,本是任何异质微物的侵入都会立即遭到清除摧化,但是这等异质现在不但成功侵入,伏藏于体内,而且还能蒙蔽他的灵台心识,似乎无害却更为可怕,心魔阴翳,天道之大害也。

雷瑾借助拂拭一净的‘心镜’观照,也只能窥见‘异质微物’隐隐约约的形迹。这等奇诡之极的‘异质微物’在伏藏隐匿方面,的确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异质微物’也只是一种罕见的活毒引,才能顺利侵入,并隐匿潜藏如此之深,年深日久而不被雷瑾察觉。

一旦有其他作为触媒的毒物侵入雷瑾体内,激发这等毒引,数毒合力,势如山崩地裂,雷瑾就算有通天之力,也恐难幸免!

这等奇异的毒引是什么时候侵入体内并隐匿藏伏下来的?这个问题,雷瑾暂时还无法上溯追寻其源头,他眼前一步危机已是迫在眉睫。

体内真元,化气‘雷火’,试图以雷火焚热摧化清除那些诡异的不知名毒引,同一时间雷瑾亦不着痕迹的打出一组隐秘手势,其中包括了‘中毒’、‘全神戒备’、‘准备应变’等命令。

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凝霜对雷瑾打出的隐秘手势自都熟知于心,但此时此刻接到这样的紧急命令,也不免有些愣怔——她们并没有危机迫近的感觉。

不过执行命令已经成为她们的本能,栖云凝清、倪法胜在瞬间就已借着自身所处位置的掩饰,各自以特殊手法向茅亭外隐蔽射出一个特制的‘蜻蜓哑哨’,以人耳听不到的‘特殊警讯’,通知在外围待机的近卫‘立即接应支援’,并旋即进行自体察毒,准备应变。

独孤岳原本受命筹组过秘谍部独孤堂,对秘谍使用的隐秘手势并不陌生,在雷瑾打出手势的时候,便已了然今晚恐难善了,再注意到栖云凝清等人亦借着隐秘手势传递着各种简单直接的消息,不由又是愤懑又是郁闷。

毕竟是瓜田李下,无以自清,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毫无防备地一脚踏入别人所设的‘诡异陷阱’,令得一向自负谋略的独孤岳心里大感不是滋味,原本昨夜雷瑾指出太监张玉入川恐怕有诈时,他还有点不以为然,想不到这才隔了一天就被不幸而言中了。

一个考察人才的普通会面晚宴,突然一变为杀机暗藏的鸿门宴,不禁让独孤岳气怒填膺,只是雷瑾既然尚无进一步动作,刻下他也只能暂且隐忍不发,静观变化。

独孤岳心下只是奇怪,这危机到底来自哪一个?是何健?还是其他人?若是何健的密谋,他又是为的什么理由?他难道就不为他的儿女家眷以及亲戚宗族考虑一下吗?

独孤岳虽然弓马娴熟,然而他亦自知现在这等情形,凭他那点刀马功夫不足以应付阴诡谲变的杀局,到时还是自保为上,不成为累赘就好。

何健仍然安坐席上,微微含笑,甚至还吩咐北氏、盐氏给贵宾斟上酒水。

身为女主人的北氏盈盈起身,亲自捧了盛酒的波斯银壶,袅袅娜娜上前来给雷瑾斟酒。

一线如注,酒化银虹,空空的酒杯中再次注满酒浆,甘醇的酒香扑入鼻端。

“多谢嫂夫人!”雷瑾含笑致谢。

“不谢。”北氏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闪,眼中稍稍露出一丝淡淡的惋惜、悲哀、无奈、苦涩和自怜,白如凝脂、素犹积雪的清丽娇靥上浮现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神色,令人怦然心动。

然而美人近在咫尺,雷瑾心如冰雪,栖云凝清、倪法胜的手势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形是多么的危殆——她们也是一样中毒了!

而北氏眼中一闪而逝,几不可察觉的惋惜、悲哀、无奈、自怜、苦涩的复杂眼神,已被雷瑾捕捉到,这只证明了一件事——她至少是知情人,甚至可能是合谋者!

可恶的女人!

雷瑾诅咒,他脏腑经脉中的‘异质微物’竟是难以一时摧化,雷火焚热流转之处,虽然无物存留,摧化殆尽,然而雷火一过,很快又重新生殖,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劲头。

雷火无功,雷瑾心知再拿出其他的心法强行摧化也未必会奏效,他早应该知道这等‘异质微物’既然能在他体内隐匿伏藏下来,就绝不会怕他的真元性质骤变转换而被摧化消灭,诸如‘落日寒漪’心法的‘寒潮’大抵也不会见效,只有另觅出路。

这类似于当初被山海阁首座大子田襄子‘山海诀真气’冤鬼缠身的情形,雷瑾知道自己又再次碰到了大麻烦,而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好彩,不会再有崆峒派道士南谷道坚和碧虚守默对他加以援手了。

一切只能靠自己!

就在雷瑾心里明了这一点时,钓鱼池塘,这茅亭的上空响起一声长长的鹰唳。

这声鹰唳,雷瑾是如此的熟悉,他当年在塞外草原上疲于奔命狼狈不堪之时,只要这种凄厉的鹰唳入耳,无论行走坐卧,都会马上进入战斗状态——蒙古鞑靼人中的高手,喜欢将心爱的猎鹰带在身边,猎鹰的鸣叫无疑代表着鞑靼骑兵的到来。

曾几何时,数以百计的鞑靼高手死在拼命冲杀血战突围的雷瑾手上,这种猎鹰唳鸣,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竟然有鞑靼人么?

雷瑾皱了皱眉头。

第二章 刀锋搏杀 血战何府 (一)

鹰唳长空,凄厉入耳。

何健便在这时,忽然哈哈笑道:

“情势已危如累卵,侯爷当真无所察觉么?”

“危如累卵?中乾何出此言?”(中乾,何健的表字)

独孤岳故意惊讶的发问,他现在已经认定就是何健这厮在暗中搞鬼,心下懊悔:怎么就没有看清楚这贼子的真面目,还郑重其事的向侯爷荐举呢?

然而在此关头,雷瑾一直到现在都隐忍不动,当然是情形不妙,他也只好出头,问些无聊的话,装傻以拖延时间。

何健泰然自若,笑道:“幕府赋税,名目繁多,以至怨声载道;奢华无度,物价日高,百姓士庶的银钱,便只肥了商贾;甲骑兵丁,数十万众,征战不休,耗竭府库,糜费劳民;祖宗成法,弃置不顾,律例法令,倒行逆施;轻贱宗室,藐视士绅,斯文一脉,屡遭折辱;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农户赤贫,破产流民遍于西北西南。 当此之时,犹有权奸民贼奋穷兵黩武之心,欲劳师而袭远,逞一己之私欲,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先生执政四川,竟不觉西北之情势危如累卵乎?”

此言一出,雷瑾立知何健此人已然窥破表象,下定了撕破脸面的决心。

被人痛骂为‘权奸民贼’,在雷瑾并不是第一次了,但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确乎是第一次。

冷冷一笑。 雷瑾根本不屑于反驳。 当下此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已成流血搏命之局,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彼此凭的都是武力和机智。

徒逞口舌之利地唯一的好处。 就是雷瑾一方可以借以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但雷瑾相信。 能布下如斯精密的罗网陷阱,敌对之人岂会愚蠢到让他充分施行缓兵之计?

决战即在这刻!

雷瑾明白,虽然已经隐蔽发出召集令,但接应支援的近卫要想攻破敌方精心布置的阻击部署,与他靠拢会合,绝非易事。 何况这钓鱼池塘的地形,也不利他们的接应支援。 在此之前。 雷瑾必须拼命硬撑。

不知什么时候,何府那些厨子、侍女、家班女乐一个个全部消失不见,随着第一声鹰唳响彻长空,茅亭中寂静得诡异,雷瑾亮出了几个手势。

远远地‘鸟啼’尖利,‘蛙鸣’洪亮,‘虎啸’惊心,‘虫声’蛩蛩。 ‘银笛’呜呜此起彼落,随风传来,间中夹杂着几声鹰唳、狼嗥、胡笳声、牛角号声,更有沉闷的惨呼声、弓弦声、机括声、箭啸声、标枪破空、飞斧旋斩、火铳暴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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