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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先生摆摆手:“卖了还不是会害别人?更何况这玩意是文物,你要是敢卖,没准过两天就有人来抓你。如果我是你,我就趁早把这把刀毁掉。宁杀错,不放过。”
我有些不舍的看着明晃晃的大刀:“折腾了这么久,好容易得了一件宝贝,就这么毁了,是不是有点可惜。而且,它不一定会有什么异常吧。你刚才也说只是可能了。”
吕先生也点点头:“确实有点可惜。这样吧,这把刀你先留着,万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将它毁了。这两天我也会帮你看看这把刀,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薛阿姨将那些遗骨收拾了一番,背在身上,说道:“这里的事已经做完了,咱们走吧。”
随后,我们就沿着原路回家了。
薛阿姨将遗骨安置在客厅里面,点上了香烛供奉起来,看样子是打算挑个日子,然后将先人安葬了。
这段时间我过的很自在,每天在薛阿姨家吃吃喝喝。我和薛倩两个人都有点不学无术的意思,打算在家里耗到底了。
薛阿姨催促我们两个出去找个正经工作。没想到,吕先生却说:“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他们两个现在还不着急找工作。就算能找到,也干不长,还是等等吧。”
我把手拢在袖子里面,一脸感兴趣的说道:“吕先生,你有看出什么来了?你这是未卜先知啊。”
吕先生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小子,当初老道没受伤的时候,能耐大着呢。未卜先知不敢说,但是帮你看看气运,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正要抢白他两句,忽然电话响了。我看见是一个座机号,不由得奇怪:“这年头,肯用座机的不多了啊。”
我接了电话,问道:“哪位?”
那头传来个女生的声音:“是赵先生吗?我是区政府的小王。忠烈祠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上梁,这是个大日子。政府的意思是,您作为核心人物,必须得到。”
第十五章 上梁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了早饭,赶到忠烈祠的时候,那边已经围拢了很多人。有附近来看热闹的村民,更多的是当地的官员,以及大量的保安。
忠烈祠大体上已经基本完成了,比我想象中还要豪华,还要气派。不仅仅有主殿,还有配殿,这里简直变成了一座相当有规模的寺庙。
吕先生指了指那十来级的台阶,向我说道:“咱们走吧,你不是核心人物吗?”
我慢慢的走上去,看见台阶上挤得满满当当。摆着供桌,点着香烛,几个大盘子,盛着一只猪头,一条猪尾,以及各色水果点心。而区领导都站在供桌旁边,金童玉女也似,不错眼珠的向下望着。他们在等我。
这些人在宦海中沉浮多年,做事自然滴水不漏,看见我走过来,马上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丝毫没有把我当成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我们站在台阶上寒暄了一会。就跑过来一个中年人,穿着背心,光着两条胳膊,上面全是汗珠,估计是这里的木匠,他小声地说道:“各位领导,时辰到了,该上梁了。”
区领导看着我,问道:“赵兄弟,咱们上梁?”
我茫然的点头:“上梁,上梁。”
我话音刚落,那木匠就挥了挥手,随后,周围响起震天动地的鞭炮声来。
上梁的风俗估计全国各地都有,不过经过几千年的演变,尤其是房屋结构的变化,已经差异很大了。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么做的。单以我们这而论,上梁其实就是挂一块牌子。
刚才那木匠穿红戴绿,打扮的喜气洋洋。由一群人簇拥着,捧着一块牌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了。
有人把梯子扶过来。木匠拿出一双红筷子来,用红绸绑住了两头,一头吊着铜钱,一头拴着牌子,牌子上写着“太公在此,永保平安”两行金色小字。
木匠一边登梯子,一边在嘴里吆喝着:“太公在此,诸神退位。上梁大吉,都闪闪啦。”
此情此景,当真是热闹非凡。区领导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赵兄弟,过一会上梁结束,我们在此喝一杯酒,这里的事,就算完成啦。”
我点点头:“谢谢各位领导了。”
区领导连连摆手:“哪里的话,我们这忠烈祠一旦建成,必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赵兄弟,可是第一大功臣啊,哈哈。”
我们正在打着官腔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忽然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人群中发出受惊之后的呼声。
我一听这声音,心里面咯噔一下:不好,出事了。
我连忙抻着脖子四处乱看,这时候发现,木匠上到半截,那梯子忽然断了一根横木,将他仰头摔下来了。
木匠躺在地上,那只手仍然稳稳地拿着木牌和铜钱,没有让它们触地。
区领导面色铁青,低声喝道:“谁找的梯子?还想不想干了?”
手底下那些人手脚麻利的把断了的梯子抬走,几分钟后,又换上来一个新的。有个小徒弟问那木匠:“师傅,你还行吗?”
木匠揉了揉腰,一咬牙,说道:“上梁不能换人,扶我上去。”
小徒弟一脸紧张的把木匠扶上去了。木匠不知道摔伤了没有,脸色通红,咬着牙向上走。
木匠这次走的很小心,每一步都试探着向上爬,嘴里仍然喊着:“太公在此……”不过,虽然一样的话,这次喊出来,多了一份谨慎,少了一点之前的喜气。
人群中没人在说说笑笑了,毕竟上梁的时候梯子断了,这实在有些不吉利。大家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半空中的木匠,祈祷着刚才木梯的断裂,只是一个偶然。
几秒钟后,木匠已经爬到了梯子最顶端,他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欢快地叫了一声:“太公在此,诸神……哎呀。”
只见筷子上的红绸莫名其妙的断掉了。那块牌子像是被弓弩射中的飞鸟一样,翻滚着掉了下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了。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接连两次出事,今天这日子,恐怕不大吉利。
区领导恼火的冲旁边人说道:“是谁选的日子?”
那人有些畏缩的看了看吕先生。
区领导回过头来,有些不快的问道:“日子是你选的?”
吕先生淡淡的说道:“日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还有些事,没有办清楚,这个梁,自然上不成。”
吕先生刚刚说完这句话,原本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忽然就阴云四合,天色都暗了下来。
众人一惊,抬头看着天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云层,都有些忐忑。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风,吹得尘土飞扬,压在供桌上的黄纸猎猎作响。
即使现在是大白天,即使周围围了不少人,可是我仍然能够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恐怖了不少。
原本看热闹的乡亲顿时乱了,他们轰然一声,瞬间就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在大声的呼儿唤女,也准备撤退了。
区领导还算有些见识,这时候仍然不忘了风度,他向我拱手说道:“赵兄弟,今天恐怕有些不合适,咱们改日再上梁吧。不差这一天半天的,稳稳当当的最好。”
区领导这话说完,我正要回答,忽然看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的看着我。那样子,似乎我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我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了?这日子不是我选的啊,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他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吞咽口水。
我心里忽然一惊:“他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我身后。”
我想到这里,猛地一回头。这时候我发现,薛倩正瞪着眼睛,紧贴着我,站在我身后,他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回头之后,就和他面对面了。我看见他眼睛里面没有眼白,只有一个漆黑的黑眼珠。这种情况,不会在活人身上出现。
我心里咯噔一下:“薛倩,你要干什么?”
薛倩也不答话,伸出胳膊,将我环抱住了。
我剧烈的挣扎,可是没想到,他的力气大的出奇,我根本挣脱不开。我心里明镜似得,薛倩可能是被鬼上身了。而这个鬼,恐怕想要借刀杀人,把我除掉。
我大声地叫嚷:“吕先生,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救我?”
吕先生站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我,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他说道:“赵莽,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个命啊,不太平……”
我急匆匆的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和我计较这件事?就算你说得对行不行?赶快救我啊。”
吕先生仍然含笑摇头:“对不住,我道术不够厉害,救不了你。”
薛阿姨在一旁着急的跺脚:“薛倩,你这是怎么了?”
吕先生拉住她:“放心,是阴鬼婆来了。她不是冲着薛倩来的。”
我一听阴鬼婆,干脆放弃了挣扎。阴鬼婆的本事,连吕先生都没有办法,更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与其做一些无用功,把她惹火了,还不如示弱讲和,万一她心一软,放我一条生路呢。
阴鬼婆见我不再挣扎,冷笑一声,将我放开了。她站在我面前,面带嘲讽的看着我。那种表情,像是已经抓住老鼠的猫,故意松开爪子,想看看老鼠怎么挣扎。
但是我不是老鼠,我没有逃跑的意思,因为我知道,就算跑也跑不掉。
我的声音透着哀求,我问道:“那什么,你,你想怎么样?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忠烈祠都盖起来了。”
阴鬼婆一步步走过来,和我贴的很近,她声音嘶哑,在我耳边说道:“忠烈祠是我和薛家人的恩怨。我和你的恩怨,似乎还没有解决。”
我苦着脸说:“咱们俩萍水相逢,能有什么恩怨?”
阴鬼婆摇摇头:“你胆敢闯入我的住处,将薛家人劫走。就凭这一点,我就得给你点惩罚。”
我心惊肉跳的问:“什么惩罚?你想怎么样?”
阴鬼婆想了想,说道:“我在几天之后,就会离开这里,去向城隍报道了。我那间屋子,就让给你了。”
我想想那间阴暗的小屋就发憷,把脑袋摇得像是卜楞鼓一样:“我不要你的屋子。你爱给谁给谁吧。”
阴鬼婆放声大笑:“小子,你以为,你有的选吗?你就把它当成你的家,老老实实的住上三年,就当是给我们守孝了。”
我全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头到脚,没有不凉的:“三年啊……”
阴鬼婆一脸诡笑得凑过来:“三年之后,就是我投胎的日子,到时候我会回来找你,解除了你的苦役。不过,这三年之内,你如果敢擅自离开。嘿嘿,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那幅画上面的小沙弥,他的模样,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原来那天阴鬼婆吹我蜡烛的时候,根本就已经发现我本命灯的所在了。
第十六章 租客
阴鬼婆一句话,就让我的冷汗流下来了。
原来,当初她已经发现那幅画的古怪了。这么说的话,那天我真的是命悬一线,幸好我用三寸不烂之舌稳住了她。不然的话,我早已经丧命多日了。
阴鬼婆见我一副后怕的样子,得意的笑了。她说道:“小子,我的手段你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你不要心存侥幸和我作对。不然的话,嘿嘿,我倒不介意再成一次亲。”
我惶恐的点头,嘴里念叨着:“明白,明白。”我此时的样子,估计怂极了。
阴鬼婆冷笑一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直挺挺的,冲着忠烈祠跪了下去。
薛阿姨小声的喊道:“这是干什么?”
阴鬼婆伏在地上,嘴里开始缓慢的喊出一连串的名字来。这些名字很朴实,或者说很土气。无非是什么“牛二”“马三”之流。
阴鬼婆喊了两个名字之后,我忽然反应过来了,大声喊道:“这是村民的名字,快记住,快记住。以后要供奉起来的。”
供桌上放着写对联的笔墨纸砚,只不过,写字的师傅早就吓跑了。
我拖着早已吓软了的两条腿,摇摇摆摆的跑过去,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开始在黄纸上笔走龙蛇。我一边写,心里一边念叨:“稳住,稳住,这些名字可是要上牌位的啊,万一写错一个,阴鬼婆一生气,牌位上就得添上我的名字了。”
好在阴鬼婆念得很缓慢,她念一个名字,往往要想一会。似乎有的村民,就算是她也不知道叫什么。以至于出现很多,牛二媳妇,牛二哥哥之类的名字。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念完了。脸上仍然有些遗憾:“可惜,有些乡亲,到底是想不起来了。”
阴鬼婆说话,没有人敢插嘴,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呼呼地风声。
她慢慢地站起来,冲我说道:“小子,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不然的话……”她这话没有说完,忽然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风渐渐减弱,而天上的阴云,也不见了。
吕先生和薛阿姨抢了过去,将薛倩扶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被叫醒了。
我看见他面色苍白,神情很茫然,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很正常,四处乱瞟,问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阴鬼婆已经走了。
吕先生冲我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上梁吧。”
我向周围看了看,无论是工人还是保安,早就已经跑得一个不剩了。区里的领导也被人扶走了。诺大的忠烈祠,只剩下我们几个。
我叹了口气,将地上的铜钱和木牌捡起来,重新拴在筷子上面。然后抓着梯子,一边爬,一边学着木匠的那几句:“太公在此,诸神退位,上梁大吉,快闪闪啦。”
只不过这时候既没有鞭炮,也没有人群。原本喜气洋洋的话喊出来,变得又凄凉又可怜。
这一次没有再出什么意外,我站在梯子顶端,将筷子连同木牌,塞到房梁上预留的空隙中了。
做完这一切,我叹了口气,慢慢的退了回来。
吕先生正在下面等着我,他手里拿着那一卷黄纸,说道:“有时间了,把这东西送给区政府,让他们制作牌位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回家吗?”
吕先生看看薛阿姨,说道:“薛夫人,你说咱们怎么办?”
薛阿姨摆摆手:“算了,也不用回家了,就在这里上路吧。”
我和薛倩疑惑的说道:“什么意思?现在就要走了吗?往哪走?”
薛阿姨说道:“吕先生受伤了,我得陪着他去一个地方,帮着他找到疗伤的办法。”
我惊到:“怎么你也要去吗?”
薛阿姨苦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吕先生为什么要出生入死,帮我对付阴鬼婆?我体质特殊,这一趟有我在一旁,他成功地几率会大不少。”
薛倩有些恼火的看着吕先生:“老道。原来帮我们家捉鬼是有条件的啊。”
吕先生摆摆手:“别说的这么难听。是我求薛夫人的,你也知道,我身上的伤很重,为了保命,只能强人所难,求她走一趟了。”
薛阿姨也说道:“别怪吕先生,能够救人家一命,也算是报恩了。”
薛倩又问:“你要去哪?会不会有危险?”
薛阿姨犹豫的看了吕先生一眼。
吕先生的神色也有些躲闪:“危险,自然是有一些,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人伤到薛夫人。”
薛倩呸了一声:“你这幅样子,要想让你断气,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然后他拽着薛阿姨:“妈,咱们别去了,咱们回家?”
薛阿姨摸了摸薛倩的脑袋:“你听话。咱们不能忘恩。而且你放心,那地方的情况,我也听吕先生说过了。我心里有数。”
薛倩又问:“那你告诉我,那地方在哪。我得知道。”
吕先生摇摇头:“这个地方,不能有太多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太重,我也不会让薛夫人去那里。”
薛夫人对薛倩说道:“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你知道在哪。我走了之后,你不用省着花。一个月之内,我就会回来。”然后她看着我,说道:“赵莽,你和薛倩是好朋友,有事多照应着他点。”
我愁眉苦脸地说:“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还照应薛倩呢?我只求他照应着我啊。”
吕先生拍拍我的肩膀:“小子,临走的时候,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阴鬼婆留给你的屋子,可是有些不寻常啊。”
我心里一惊:“怎么个不寻常法?”
吕先生掏出罗盘来,指着上面的一条红线说道:“你还记得我让你沿着这条红线,寻找那间屋子吗?”
我点点头:“记得啊。你这罗盘挺有意思的,那天晚上,这条线发红光。”
吕先生说道:“这条线叫做空亡线。处于两个卦象正中间。如果有一间屋子,它的正中心正好骑在这条线上。那屋子,就叫空亡屋。这种几率微乎及微,但是并不是没有。”
我说道:“阴鬼婆的屋子,就是空亡屋?”
吕先生点点头:“没错,正是空亡屋。这种屋子不是给活人住的。在里面来往的,都是鬼。”
我咽了口吐沫,暗骂了一声,说道:“那我住进去,岂不是早晚得让鬼给祸害了?这和住在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吕先生想了想,说道:“那也未必。那间屋子,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只鬼,又有可能,来的鬼只是过路的,不会理你。更何况你是阴鬼婆指定的人。所以,你现在是空亡屋的屋主,那些鬼轻易不会找你的麻烦。”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越想越觉得心里面堵得慌。阴鬼婆这惩罚够重的啊。
吕先生在兜里掏了掏。将那颗尸牙递给我:“这东西你带着。关键时刻,没准能救你一命。”
我拿起那颗尸牙,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都到了要用尸牙保命的地步了吗?那间屋子该是有多危险?”
吕先生拍拍我的肩膀,一副很同情的样子:“你那把刀我帮你看过了,暂时没有什么事。你把刀带上,挂在屋子里面。有这把刀在,那些小鬼不敢动你,毕竟是杀人无数的凶刀。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让这把刀沾到人血。”
我点点头,答应下来了。
吕先生又说:“那幅画我放在薛倩家了。你要是喜欢,就挂在那间屋子里面。虽然你不会用,但是它毕竟是佛祖讲经的画。供奉的时间久了,必然有些灵气。”
我摆摆手:“吕先生,你说的我腿肚子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