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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她回答得很简单。
“去了M？”
帝若歌掀起眼来看了他一下。
眼中闪动着一缕他看不懂的光。
半响，点头：“嗯。”
“去做什么了？”
见她乖乖待在自己怀里，睁着大眼看他的模样。
他本是想质问她，但语气不知觉就柔和了几分。
“制作新药。”
帝若歌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的回着，这也是她的实话。
南宫云墨只知道当初她被M的高人用药物洗去记忆。
一时间却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他的小乖从小就喜欢捣鼓那些有的没的，以前在城堡的时候，他出去忙，她自己无聊就在他给她做的小实验室里待上一整天。
想到那个时候，还有一次，因为她太沉迷，他还过去训了她一顿，强行把她抱回去睡觉。
小的时候，她脾气可大了。
准确的说，她脾气一直都不小……
他摸了摸她脑袋，眉眼柔和。
但该管的事情，还是要管。
他就着这个姿势，搂着她一边往沙发上走去。
而后直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大手从背后环住她腰肢。
她小身子很轻很软，在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
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严肃的问她：“为什么连请假都没有？”
他问着老师该问的问题，却用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的学生。
办公室里这次还有几个老师在。
虽然他们不敢说什么，但却也都在他们进来的时候悄悄把视线放在两人身上。
以前这种情况，帝若歌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抱的。
这一次却连挣扎都没有。
乖乖待在他怀里，侧头抬起脑袋反问他：“为什么要请假？”
她说得无比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南宫云墨捏了捏她小脸，认真沉声说：“帝同学，你这是旷课。”
“哦，”帝若歌应了一声，神色平静回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仗着他是老师，她就这么任性？
南宫云墨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心情却莫名好。
又捏了捏她小脸：“这次就算了，不可以有下次！”
“哦。”
她继续淡淡应着。
“不管怎么样，你要去哪里，至少得提前跟我说下。”他又捏着她下巴，让她侧头来看着自己，低声认真命令，“好歹我是你老师，还是你未婚夫，知道了吗？”
她到底是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连去哪里都不提前告诉他一声。
想起这个，南宫云墨眼底微沉，还是有些气的。
今天见到她本来是打算狠狠惩罚她一顿的，至少也要抓着她打一顿小屁屁。
但，一看到她，又不忍心真的做什么，拿她无可奈何。
“未婚夫？”帝若歌微顿了下眼，南宫云墨一心想着她消失几天不告诉他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光。
只听她面无表情的淡声说：“可是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有过未婚夫。”
她说的那样平静，又冷漠。
陈述着一个事实。
南宫云墨环着她的手一僵，低头望着她。
撞入的，是一双冷漠而平静的黑色眼瞳。
没有往日在她怀里的害羞和别扭。
漆黑的像是夜空一样深沉。
他心中骤然一疼。
如果不是她提起，他都差点忘了，她早已忘了他的这个事实……
他还以为，她肯跟他回去他别墅，被他搂着在一张床上睡觉。
至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始把他往心里放了吧。
没想到，她会一声不哼就跑去M。
什么都没告诉他就玩了消失。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他会担心她吗？
还是说，现在她是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随着记忆，全部都消失了。
他或许在现在的她看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却也仅仅是比陌生人多了那么一点不同而已。
望着那双眼，南宫云墨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他像是被彻底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都始终没法完完全全的走进她心里。
她始终对他有着那么一分的疏离。
男人狭长好看的眼眸，轻轻暗淡了下去。
绝世容颜，如诗如画，近在咫尺。
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隐约透出几分受伤。
帝若歌望了一会儿。
垂在身侧的手，细白指尖轻动了动。
半响，推开他起身，面无表情说：“老师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嗯……”
南宫云墨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眼看着她在抽离自己怀抱后，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
脚步没有一丝的停顿，瘦小纤弱的背影，走得那样决然。
好像真的就只是来办公室跟老师谈了几句一样。
他忽然很想把她拉回来，像往日一样吻上去。
却不知为何，连动作的力气都没有。
一直到她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他目光垂了垂。
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的话……
这一刻，他才发现。
之前的一切，或许只是他太过乐观，自欺欺人的认为，她已经重新喜欢上了自己，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第795章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帝若歌走后的办公室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四周的老师们，仿佛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都沉默着，识相收回了八卦好奇的视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南宫云墨靠在椅背上。
身侧的手轻颤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指腹轻轻摩挲着上头他用笔写下的两个字：小乖。
眸光温柔而悲伤，像是暮色中湖面闪过的微光。
她不在的时候，他满脑子也都是她。
只是，小乖，你不会知道。
更不会理解，我对你的感情了。
因为，你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她平静的说出忘了他的事实后。
他眼前瞬息闪过的，是那一年。
在酒吧里，那一场，象征着猎鹰和暗煞反目的第一次枪战。
混乱的场面里。
她看到他出现，高兴的穿过危险人群，跑到他面前。
最后，在他的冷漠中，震惊的，瞬间惨白下去小脸。
和他转身的那一瞬，瞥见的，她泪流满面，蓄满悲伤的眼眸。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将会隔开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把所有的误会解开了。
只是没想到，一切……都从来没有给他可以解释的时间和机会。
他被王后强势软禁在城堡。
而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洗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完全空白的人，宛如新生。
在那一场行动过后，完完全全，把他永远的，丢弃定格在了那一场背叛里。
他们的距离……
从他做出那个决定起，就注定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
只有他，还抱着奢望，以为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些，就能回到从前。
即便她不记得自己也没有关系。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再来一个九年，甚至是九十年。
窗户边。
一个精致可爱无比的小男孩，艰难的踮起脚尖。
仰着脑袋，看着里头发生的一切。
一直到帝若歌出去了，他仍然把南宫云墨的反应收入眼底。
这才收回了视线，滴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许不解的光芒。
然后迈着小短腿，飞快的朝帝若歌离开的方向追去。
走廊上的女生们见到他都忍不住发出尖叫。
“天哪，好可爱的小男孩！”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我们学校幼儿园新来的吗？”
“来高中部应该是有哥哥姐姐在这里吧，太可爱了……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真难想象是谁家的弟弟。”
“嗷嗷嗷，那双小短腿跑起来真的是萌化了！！”
一群女生两眼冒光，对萌物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蠢金一溜烟的跑过去，听到身后她们的对话。
忍不住瞥了下嘴。
低头望了眼自己的双腿。
什么小短腿？？
这群女人会不会说话啊！
他明明有一双一米八的大长腿好不好！
蠢金同学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
要不是看这几个小姐姐都长得不错，又是小爷的粉丝，小爷肯定要上去咬她们了！
蛇王的高傲，岂容忽视！
当然，蠢金完全忘了现在自己是人形。
这个小身板，已经没什么蛇王风范了……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歌丫头，歌丫头！你等等我！”
帝若歌看着慢吞吞的走，但脚程却是不容小觑，两下子都快走到自己教室了。
到教室里可不妙，那么多人类！按照他一路从幼儿园走来受到的围观指数，他还不得被当稀有动物围个水泄不通！
听到他的声音，帝若歌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找了个没人的楼梯脚。
低头一把就捏住了蠢金肉呼呼的脸。
再问：“蠢金，你怎么过来高中部了？”
“我闲着无聊就来找你了呗，没想到，看到你在南宫云墨那里。”蠢金仰着脸，忍受着她魔爪把自己蹂躏到小脸变形。
他晓得这种折磨已经算是轻度的了。
搁在以前，她心情要是好，指不定把他折磨成啥样。
现在这丫头，还真是温柔了好多啊。
蠢金这么想着。
“有人欺负你吗？”帝若歌问，漆黑的眼底闪烁着寒芒。
要是有人敢欺负蠢金，她肯定下午不上课了，跑去录下来。
回家放在家里客厅的大屏幕上，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帝若歌失忆了两年性格变了点。
所以蠢金一时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哼了一声说：“我又不是傻子！欺负我？就那群小屁孩，不被本蛇王一尾巴甩飞才怪！”
帝若歌略失望。
问：“那你来干嘛？”
见她盯着自己看，蠢金眼神朝四周瞟了瞟。
“我只是太无聊了才来找你的。”
他才不承认是他突然有点想她了呢！
自从跟帝若歌签订契约后，这是蠢金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
以前，饶是她失忆了，都从未离开过她身边。
而且这次来学校，跟那么多陌生的人类近距离接触。
他想起刚刚办公室里的事情。
开口：“对了，歌丫头，我看到你们在里边说话了。”
“嗯。”
“你为什么不跟南宫小子说你恢复记忆了？”蠢金不解的看着她。
他现在都完全摸不透她要想做什么。
到底是还恨不恨南宫云墨那小子了？
帝若歌唇角缓缓挂上几分恶劣的笑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为什么不……”正说到一半，蠢金抬头，猛然撞见了她嘴角的笑意。
还有她那双漆黑的眼，不复空洞，竟隐约闪动着恶趣味的腹黑。
见到她这幅熟悉的模样。
蠢金浑身一个发颤，抖了抖小身子。
汗毛都竖了起来。
紧张的望着她。
这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笑。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个小恶魔回来了！
“歌丫头……你……”
帝若歌不说话。
只鼻间发出一声轻软的冷哼。
她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呢！
想到什么，她一爪子拍在蠢金脑袋上，无视他的颤抖：“今晚我带你去玩要不要？”
见她眼底兴奋的绿光。
蠢金提高警惕：“去哪里？”
“酒吧！”
“去……去干嘛？”
“我听到班里有几个女孩子要去。”帝若歌轻舔了舔唇，雪白的小脸上却没有多大表情，淡声说，“都是同学，去跟她们玩一玩。”
第796章 你……都想起来了？（）
“都是同学，去跟她们玩一玩。”
这要是之前的帝若歌，蠢金指不定就信了。
但现在这他妈……
这丫头，可不是个喜欢随便交朋友的！
失忆的时候不喜欢。
恢复记忆后，更加……不可能。
她这幅样子，绝壁是有人要遭殃了！
。
下午没有南宫云墨的课。
帝若歌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望着刚下起蒙蒙细雨的窗外。
空气随着这场雨变得阴冷而潮湿。
她静静望着。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来。
稍纵即逝，她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只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某个人的名字……
下课期间，她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
就听到厕所里传来几个女生的议论声。
“那个云若歌真的是太可恶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南宫老师，偏偏还整天装出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看她就是白莲花一个，还有她身边那个南宫黛熙，也不是什么好鸟，在班级里跟那些男的有说有笑的……还整天粘着皇甫少爷。”
一个女生冷哼了一声：“我一开始就说，这两个女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天底下哪有什么完美的女神，不都是装出来的……”
其中两个说着已经上完了厕所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洗手台前满头银发的少女。
纤瘦高贵的身影，站在装修奢华的厕所里。
镜子倒映出那张绝美的容颜。
几个女生相继走出来，见到她，嘴里顿时都没了声音……
脸色古怪又僵硬的看着帝若歌。
其中一个勉强挂起一丝僵硬的笑：“云同学，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少女转过身来。
雪白的小脸面无表情，漆黑的瞳仁静静盯着她们。
她淡声说：“刚来。”
见她神色平静，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看来是没听见什么了！
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在心底松了口气。
心虚的看了她一眼，连忙说：“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匆匆快步走出了洗手间。
刚出去，一个女生就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每天都摆出那副高贵冷艳的姿态给谁看呢！”
“就是！”
碎碎念的骂了几声，几个女生望了眼四周，生怕再次被听见，又收了声，朝教室走去。
半响后，银白色发丝的少女，才慢慢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精致的皮鞋优雅的踩在地板上。
目送着远处的几个女生。
神色淡淡。
这几个女生是她为数不多记得的几个。
是班里最经常嚼舌根的，因为她耳朵灵敏，她们又成天叽叽喳喳，所以她对她们印象格外深刻。
她本来就是个懒得动手的人呢，没有记忆这段时间，更是懒得一动不想动，所以就一直没去理会她们。
可是，没想到今天连黛熙都一起说了啊……
帝若歌安静站在原地，像是隐入了阴影中。
只有娇嫩好看的唇角，轻轻带着一丝弧度。
。
下午放学，跟黛熙分开后，她就看到了迈着小短腿，朝校门口走来的蠢金。
圣罗兰的幼儿园，放学了并不是从这个门出的。
所以他走过来其实还有点儿距离。
若非他本质是个活了七百多年的蛇王，有一身修为打底，正常小孩走这么远早就哭出来了。
一见到她，蠢金终于放松了小身子。
不再辛苦的装作小孩子的模样。
深沉的叹了口气：“唉，终于放学了，那群小屁孩真的是太烦人了……”
“怎么了？”
蠢金转过身去，露出身后鼓鼓的大书包。
“我明明才第一天来上学，中途也不给出校园，怎么那群小女孩，在下午能变出这么多东西来送我……”
“小女生？”
帝若歌来了兴致，这条蠢蛇，难道还有人喜欢不成？
“对啊，本蛇王活了几百年，从来没被这样子围观过。”蠢金哼唧两声说，语气嫌弃，脸上却带了一丢丢嘚瑟，“哎呀，那群小女孩，真的是烦死了，我知道我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帝若歌瞥他一眼。
认真又平静的说：“你这么蠢，有人喜欢你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蠢金一噎。
愤愤的瞪着她。
正要回嘴，这时，黎穆已经开着轿车过来了。
蠢金瞥下小嘴，还是没有跟她顶嘴。
万一，她一个不高兴了，会不会把他炖了吃……
想到帝若歌这个小恶魔的本性，蠢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儿没底。
黎穆下来喊了一声小姐，给他们打开车门。
他默默的爬上了车。
帝若歌恢复记忆后再次看到黎穆，视线轻顿了顿。
眼前浮现他在M里一路跟着自己守着自己的场景。
忽然只觉得，跟他亲近了不少。
“小姐，怎么了？”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黎穆脸色开始有些发红。
高大的身影，略不自在的站在她面前。
帝若歌轻摇了摇头。
“没有。”
她弯腰上了车，等黎穆上车，即将发动车子的时候。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少女软软的声音，带了一份熟悉的清甜。
“小穆穆，你现在还会扎头发吗？”
黎穆浑身骤然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敢转身，怕是自己的幻觉。
“小、小姐……你有说什么吗？”
帝若歌：“……”
她立马白了他一眼：“两年时间，你该不会变成了个傻子吧……”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她那张平时绷着的小脸做出完全自然的表情来。
这气质……
这表情和语气……
他震惊的回过头来。
看着后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