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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经常听你开口闭口都是泡妞女朋友，怎么从来没见过她们的倩影？”
“因为，她们都是倩女幽魂啊，你要不要见她们？我叫她们现身。”
这时，服务生递来一杯长岛冰茶放到许翼惟跟前，他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半。
然后，他放下杯子就说：“其实，我觉得，很多决定，最好听从自己内心，你只需要考虑自己是否真心喜欢事情本身就行了，千万不要被某些人某些事所左右，换句话说就是，很多决定，最好是为着自己，不要为别人，不然有一天，当你发现不值得或者被辜负的时候，就不好了。”
“师傅今天感慨良多啊。”风小计猜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想挑穿来说。
“其实，你不只顾明远这个师兄，别忘了，我是你大师兄，你也可以叫我师兄。”
风小计把最后一口酒喝完：“师傅，我要走了，再见。”
许翼惟从后面追喊：“斩脚趾避杀虫的永远都是蠢才。”
风小计假装听不见，走了。
但许翼惟的话一再在自己耳边回荡。
她回到宿舍，坐到吊椅上，发呆。
她想着许翼惟说的“很多决定，最好是为着自己，不要为别人。”
说得最正确不过了。
但风小计情商低，她才不要看着凌曼时不时跳出来挽着顾明远的手来示威。
她躲在宿舍狂喝酒。
醉酒后，想起顾明远离校后的那一年。
她每天一下课就来饭堂占座，还是当初她和顾明远吃饭的那个位置。
虽然顾明远换成了梧桐，但她每一次都可以想起黄金右翅。
她还会总是一个人躲在瀑布墙做记忆训练。
连顾明远蹲过的那片草地，都成了她长期驻扎的休憩地。
曾无限次，她以为顾明远喜欢的是自己。
曾无限次，她以为顾明远因偏帮自己而伤害了凌曼。
到今日，现实给她一个巴掌，发现一切都是误会。
说不伤心是假的，谁可以当完全没事发生。
即使只是一个暗恋插曲，但无论如何也算是她的情感盛事了。
风小计喝到醉熏熏，忽然心血来潮，打电话给许翼惟：“师傅，我到底哪里不好？”
许翼惟笑，一听就知道风小计已经喝醉，他言语温柔：“你哪里都不好，但我们都爱你。”
“谢谢！”
许翼惟问：“你还在喝酒？”
风小计因着酒劲，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然怎么睡得着。”
“你明天别一身酒气来上班。”
“那我明天不上班！对了，我决定要做顾明远助手了。”
“等你清醒后再说这些吧。”
第二天，风小计还是衣着整齐地上班。
她来到许翼惟办公室，开门见山：“师傅，昨天听了你的那番话，我想了很久，决定做顾明远助手，至于一茹姐那里，麻烦你帮忙说一下。”
“醉猫，你昨晚已经打过电话来说了。”许翼惟看着她。
风小计暗呼不妙，醉酒后打过电话问他？不知有没有闹酒疯。
“那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坏事做尽。”
风小计低下头：“师傅大人大量，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千万别和小孩子计较。”
“你还小孩子？你都可以生小孩子出来啦。你前世一定拯救苍生了，不然这辈子怎么会遇到像我这样好的师傅。”
风小计低下头不说话。
许翼惟看着她那样子忽觉忍俊不禁，说：“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喝酒了。如有再犯，严惩不贷。”
“是是是。”风小计不敢大声说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晚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你别问我，我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风小计还是不放心，但看样子，不管自己说了什么，许翼惟也不会计较了。（。）
第九章 功成（）
许翼惟继续说：“既然你选择跟顾明远，那么就和他一起好好研究记忆神经元的记忆恢复治疗方法，这个实验在一年内成功，我就向上级申请让你提前考级，考级成功后就可以正式当医师。”
风小计开心笑起来：“多得科长大人关照，我才前途光明。”
许翼惟办事效率高超，不出一个星期，风小计就被安排转正。
这接下来的日子，她和顾明远出双入对，一起工作，一起研究，一起吃饭。
很多事情，她现在才得以发现，例如，原来顾明远喜欢吃慕斯蛋糕，就天天吃也不会觉得腻，也不会见他长胖，他常常中午都不舍得午睡，每天下午就会冲一杯无糖咖啡提神，他总是忘了剪头发，等头发留到很长了，风小计会提醒他去剪头发。
但他的指甲总是很勤快去剪，他说，没办法，头发长不长不经常看着，手经常看到，只要见到有指甲长长就不舒服。
真不知看着如此不修边幅的顾明远，凌曼为何可以当没看到。
她喜欢看顾明远认真研究认真工作的样子，十分投入，像完全进入自己的世界，从此世事纷扰都与他无关。
她仍喜欢看他白皙的手指，去翻资料，去执笔，去敲键盘，去拿筷子，怎样都好看。
顾明远还是一如既往让人醉心，只是，风小计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别人的恋人了。
他们越来越默契，很多时候，顾明远还不需开口，风小计就可以把东西递到他面前。
而他们所有的话题不是记忆恢复术，就是凌曼。
凌曼总会失惊无神出现在他们面前，仿佛要时刻盯着，她才有放心。
风小计厌倦那样的一双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监视。
三个月后，听说凌曼复职了。
无忧中心只安排她做些文书工作。
于是，她的监视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有一天，顾明远和风小计说：“自从上次进过拘留所后，曼曼的幽闭症又恶化了。”
“你跟我相处的时间比跟她相处的时间还长，多抽点时间给她，有什么不用亲力亲为的事交给我就好。”
“这不行，工作归工作，曼曼那里，我会想办法的，你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也要谈恋爱的，对了，你赶紧找个男朋友，不然以后转医生了更忙，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风小计只牵嘴笑笑，心想：世上还有没有第二个顾明远，有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第一时间上前告白。
忽然，风小计又察觉到转角处有一双眼睛，这一次，她终于忍无可忍。
她径直走到那个专家，翘起双手来：“凌曼，看够没有？这么不放心，别让你男人出门。”
凌曼低声说：“你记住，是我先和明远在一起，以后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小三。”
“我没有兴趣做那样的事。”
凌曼眼神凌厉地看着风小计，说：“是吗？”
顾明远这会走了过来，风小计知道每逢这个时候，凌曼都要秀恩爱来示威，她懒得理这两人，走了。
7个月后，他们的实验宣告成功，有一名在车祸中丧失记忆的志愿者愿意尝试这项实验。
利用修复记忆神经元的方法来进行记忆恢复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趁此，许翼惟连忙安排风小计考级。
只要考级通过，她就可以荣升医师，可以独立诊治。
项目研究得果，作风一贯高调的无忧护理中心当然会趁机设宴庆祝并邀请传媒过来安排采访。
风小计避得就避，别人问她什么，她就说：“我只负责打打杂，你问顾明远。”
顾明远无奈被人包围。
许翼惟走过来说她：“这不是积极分子应有的作风。”
“我才不要做积极分子。”
“哎，马上有个机会让你做积极分子。”
风小计疑惑地看着许翼惟，许翼惟本来盯着风小计的眼睛立马转去了别的地方。
“潜光，记得不？”
“嗯哼！”
“今天他们夫妇俩也来了。”
“怎么？他来寻仇？明远师兄现在没空被他寻仇。”
“话里话外只知道护着顾明远。”
风小计不语。
许翼惟继续说：“他们得知原来我们中心也有戒除赌瘾的项目，开心到不得了，立马就说过些天会押儿子来做这项治疗。”
风小计笑了出来：“他自己开赌场，现在押孩子来戒赌？”
对此，许翼惟却见惯不怪：“很多贩毒的人也绝不沾染毒品。”
“害人利己。”
“无所谓害不害，赌徒永远都有，他不开别人照样开。”
“你专程过来和我争论这些没有结论的事？”
“结论就是，我打算安排你进行这项手术。”
“我可以拒绝吗？”
“机会难得，你不做大把人做。”
“那让别人去做。”
“如果你接受，这是你第一项独立完成的手术，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大家都是转为医师后才可以做。目前只有你例外。”许翼惟试图说动她。
“我不会认为这很光荣，也不会因此而有优越感。医院的规矩不是平白无故设立的，即便是你也不是想改就改的吧？”
“我好歹是你上司，你别恃才傲物，没大没小。”话虽然说得很重，但许翼惟的语气不愠不火。
风小计才不怕他：“大许科长，别和我小风小计计较。”
“好啦，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是人家指名要你做手术。”
“指名？我何德何能？论才能轮七轮八都没轮到我小风小计吧？”
“你和顾明远上次给潜光做的手术，给他留下了好印象，他知道顾明远接下来已有安排，所以就叫你来做这项手术。”
“我可以拒绝吗？交给一个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来做这些治疗，他真你不怕把他儿子弄傻。”
“这是你应有的职业素养吗？作为职业人，你还想挑客人？医生有挑病人来治的道理？”
风小计连忙说：“你教训得极是。”
“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没大没小就算了，还拒绝工作？我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如果拒绝，就直接走人。”许翼惟真的生气了。
每次都这样，一开始好声好气商量，慢慢地就耐心尽失，要用到辞退这一招。
这和吵吵嚷嚷着要以离婚要挟丈夫的怨妇有什么区别。
但风小计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态度不佳，连声道歉：“师傅，我知错了，手术什么时候开始？”
许翼惟吞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这周内，你准备准备。”
“喳！”风小计离远。
许翼惟看着她，又气不起来了。
过了两天，潜光夫妇带着儿子去见风小计。
“风医生，这是不才子潜立夫，几年前染上赌瘾，现在越来越厉害，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他带来这里。立夫，快去跟风医生打招呼。”
潜立夫站在原地，一脸无所谓，一声不吭。（。）
第十章 赌徒（）
“潜先生，我们这项手术，需要本人同意才可以做。你儿子是否自愿参加本项手术？”风小计对潜光说。
她说完，看着潜立夫，见他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别人，也不理别人会说什么。
潜光代答：“他敢不同意？
风小计也完全不客气：“潜先生，记忆手术要本人同意不是要签字这么简单，如果客人本身排斥，手术效果就大打折扣。敢不敢与想不想是两回事。”
叱咤赌场的潜光立马说：“是是是，医生你说得对，那犬子就交给你啦！手术成功后我们再来接他走。风医生辛苦你了，至于酬金方面，全家不会亏待你的。”
风小计忍不住说：“这根本就不是酬金的问题。”
“总之拜托你啦！”潜光夫妇说完站起来欲走，风小计追了出去：“潜先生，程序不是这样走的。您儿子已经成年，需要他自己本人同意……”
这时候，走出门外的潜光才小声对着风小计说：“实不相瞒，风医生，我们也拿这个儿子没办法，所以才指名要你做这个手术，听说你劝服别人很有一套。总之拜托你了，他比较顽固，要治疗需要些时日，我已经帮他在医院找好了住处，这段时间就有劳你了。”
“潜先生，我劝服别人很有一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你从哪听回来的？”风小计无奈到极点。
潜光已经急急脚走了，像很艰难才把包袱扔给别人一样。
风小计叹了一口气。
许翼惟看到，走过来，说：“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能得此殊荣吧？”
“多得你关照。”
“你可以的。”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如，以后，中心改开托儿所如何？”
风小计呛完许翼惟就回办公室。
许翼惟在她身后一字一句：“没大没小！”
风小计回办公室，潜立夫就坐在原位，低着头盯着手机环。
他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风小计斟一杯温水递给潜立夫：“潜先生，请喝水。”
潜立夫不接，风小计只好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
风小计看潜立夫的档案：25岁，4年多以前染上赌瘾。嗜酒。无自闭症病史。
她试图和潜立夫说话：“潜先生，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接受治疗，我们可以随时终止手术。”
潜立夫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
风小计真怀疑档案上的资料，潜立夫怎么看都像有自闭症。
“潜先生，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房休息。”风小计知道，今天与他说什么都是白搭，不如背后留意他一举一动，分析一下有何办法可行。
潜立夫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一家非常吵的酒吧。
风小计一直小心翼翼跟着。
见他不断撩妹，就确定这人肯定不是自闭症。
等风小计看到到他将要和一个大胸妹接吻时，风小计知道机会来了，迎了上去，说：“老公，你在这干什么？你对得起我？”
大胸妹一听，立马说了句粗口，转身走人。
潜立夫非常不满，大声喊：“你谁？”
风小计作了个洋洋得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害你到嘴的肥肉飞走了。”
这时，酒吧忽而转了一首新出的慢歌，风小计得以与潜立夫说话。
潜立夫这才愿意瞪了她一下：“是你？”
风小计这才真正看清潜立夫，这个人其实五官分开来单独看都不算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就非常明朗俊气，且手臂肌肉非常诱人。
风小计反问他：“你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认得你的球鞋。顺便说一句，你的球鞋和白大褂真的很不搭。”
“谢谢提醒！”
“怎么，疯医生，你奉旨来捉我归案？”
“打不过你，不想以卵击石。”风小计看到他穿着低胸背心，露出结实胸肌，不禁想入非非：哪个女的不想找这么壮硕的男人挨一下？
“你天天赌博，怎么有时间练出一身肌肉？”
潜立夫喝了几杯酒，愿意说话了：“失礼失礼，一身肉都是甩筹码甩出来的。”
风小计趁机说：“那还戒什么赌？到时候戒赌了岂不是毁了一身肌肉？作孽啊。”
潜立夫也打蛇随棍上：“那这位发疯的医生，你什么也别做，回去跟我爸说你已经尽力了。”他转身欲走。
风小计不计较那自己的名字来笑话，说：“很不幸，我还没尽力。”
潜立夫头也不回：“那你就继续折腾吧！”
“看着，我总会叫你乖乖回来请我给你做手术。”
潜立夫笑得很大声：“你做梦吧。”
“是你做梦。”
风小计说完就走。
她跑回办公室着手设计5d情景模式。、
首先，她得先取场景资料。
她以潜光家里开的赌场为场景，设计了一个不断会让人输钱，但又忍不住赌，一直输一直输输到一无所有，输到崩溃的程式。
赌徒，最怕的不就是一直输，最后输得一无所有且永远无法翻身吗？
这个程式会根据进入者的心境和选择的变化而变化，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情景模式设定，是她大学期间的得意课程。
建设好情景模式之后，她先请顾明远帮忙看看有无漏洞。
顾明远赞她：“天下建模水平，我第一，你第二。”
于是，风小计便找潜立夫。
潜立夫根本就没有回去潜光安排下来的医院宿舍住，他自己跑去自家开的酒店开房。
风小计查到他住宿地址。
得知这是潜光开的酒店，风小计一阵窃喜，这省了她不少时间和精力，本还打算乔装成上门女借机在他房间布置催眠设备和情景模式设备。
她直接联系潜光：“潜先生，你儿子住了全季酒店，我的治疗需要在他的房间布置些东西，希望你帮忙安排一下。”
潜光当然满口答应。
风小计还托潜光：“如果贵公子去你们赌场赌钱，你就让荷官出千，一直让他输。”
“风小姐，我们的荷官是不会出千的。”
“潜先生，这个你比我在行，你想办法啦！还有，封锁他所有经济，别让他在别的赌档有机会赌，再安排一些赌徒主动约他赌，所有结果都是让他输。”
潜光非常配合。
风小计在墙上挂好了自动催眠装置，只要潜立夫被催眠成功，就会自动进入5d情景模式。（。）
第十一章 整治（）
在风小计的安排下，潜立夫所住的房间每天一到11点，就会准时响起三声，并会报时，报时里还夹杂了催眠术语。
于是乎。
潜立夫每天一到11点，都会被催眠，催眠后都会进入5d情景模式，他还以为自己睡了觉，在做梦。
第二天他又偷偷去赌，在赌场一直输了后，不死心，想转场，奈何身上没钱，又碰到主动约赌肯赊账的人，无奈一直输。
风小计每天看着他顶着黑眼圈出门就偷笑：“活该。看谁找折腾。看谁在做梦。”
一个星期后，潜立夫果然自己找上门。
他一来就说：“是你使的诈吧？疯医生，别疯了，赶紧停下来。”
风小计假装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