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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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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受教育不一定是在课堂上听老师讲。师大附中南边是琉璃厂,那是全中国书店最集中的地方,新的、旧的有几百家,中午吃了饭,几个大同学去逛书肆,我也跟在后边转,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好多中国的旧书,也有洋书、新书,新式的出版社,如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开明书店,还有北新书局——鲁迅的书就是北新书局出的,那些书都摆在那里,琳琅满目。当然好多书我都不懂,从前听说有二十四史,没看过,到了书店,哦,那儿摆的有二十五史,还有二十六史,原来还有这么多史。元史是中国正史里边编得最差的,所以清末柯劭忞又编了一套《新元史》,凑起来是二十五史。后来清朝亡了以后就没编史了,民国初年编了一个《清史稿》,不算是正史,所以叫《清史稿》,把它算上就是二十六史。这就开阔了眼界,但让你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所以很多人接受的知识和他的思想并不单纯是在学校里上课,那些年纪大的同学每天去琉璃厂转,我也跟着在书铺里转,转来转去,知道不少东西。

有一阵我想学音乐,虽然不清楚到底学什么,但真是着迷,现在看来是太荒唐。音乐要从小学起,而且要学得很专业,我没那条件,就是看了王光祈、丰子恺的书,知道有些个名家,什么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音乐界有三“B”,巴哈、贝多芬、勃拉姆斯,觉着这些位大音乐家了不起,就想学音乐。那时候,北京有一个中华乐社,出了一套《世界名歌选粹》,一共五本,北京图书馆有,我就借来抄过一些。另有一本叫《英文一百零一名歌集》(TheOneHundredandOneBestSongs),在琉璃厂商务印书馆就有出售,里边都是美国小学生、中学生唱的歌,很多人都有一本,像StephenC。Foster的《老人河》(OldFolksatHome),我们都自己学着唱,大概也学了好几十首,虽然歌唱得不怎么样,副产品倒是学了些英文。还有一本中华书局印的《世界名歌选粹》,印刷很好,我花一块多钱买了一本——那时候到小饭铺吃碗面不过才一毛钱,所以一块钱已经很贵了。这本书里选的歌并不多,但几乎每一首都给我的印象非常深。第一首是法国古诺的《小夜曲》,第二首是舒曼的《梦幻曲》,听了真有一种梦幻的感觉,还有舒伯特的《小夜曲》,回肠荡气的,简直令人销魂。后来一个间接机会我又听了舒伯特的《圣母颂》,觉得美极了,灵魂都像上了天一样。这本书里还有一首是从古诺的歌剧Mignon里选出来的,内容出自歌德的小说WilhelmMeister(《威廉·迈斯特》),迈斯特游学的时候遇到一个马戏班的小女孩Mignon。小女孩是意大利人,从小被拐卖给了马戏班,但她总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影影绰绰地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十分美好的地方来的,于是唱了一首歌,歌词就是歌德的诗《你是否知道那个地方?》。听了以后,我觉得仿佛到了另一个天地,感觉美好极了。

一个人的精神生活,不仅仅是逻辑的、理智的,不仅仅是科学的,还有另外一个天地,同样给人以精神和思想上的满足。我想信仰宗教的人大概也有这种感情,这是不能用理智来论证的。我们的科学仅限于逻辑推论的范围之内,其实在纯理范围之外还有广阔的天地,还另有一个精神世界,就像《王子复仇记》中哈姆雷特的朋友Horatio说的话:“这个广大的世界不是你那可怜的哲学所能想象得到的。”

那时候我有两个途径可以听音乐,一个是抗战前,学校里偶尔组织听唱片,音乐课上也听,但更多的是学生自己组织的。另外,当时师范大学有两个系几乎是全国独一无二的,一个音乐系,一个体育系,其他大学都没有,所以那时师大的音乐系和体育系还是很有名的。这对我们有个便利,因为我们就在对门,他们有篮球队,在当时都是国手了,是全国最好的。比如国手牟作云,他作为中国篮球代表队的主力参加了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我在西南联大上学时他教我们体育,做了体育主任马约翰先生的女婿,后来是篮球协会的主席。所以,经常他们一比赛我们就跑去看,当然也不要门票。还有,每个星期六晚上有个音乐会,我们跑去听,那是师大自己的音乐会,虽然没有大规模的管弦乐、交响乐,可是提琴、钢琴都有,歌唱也有,所以许多歌我都听过,很熟,感觉好极了。

上小学、上中学的时候也去看戏,不过我觉得京戏是一种太古典主义的东西,它有非常严格的形式,你必须按照这个严格的形式来表现,像我们作古文一样,怎么破题、怎么起承转合、怎么结尾,要求得非常严格。你可以有发挥,可是必须按着这个严格的规矩来发挥,一点都不能出圈。这就是古典主义的艺术,它跟浪漫主义不一样,浪漫主义讲究发挥个性。而且我觉得京戏的音乐太差了,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个牌子,其实应该每一部戏、每一个情节都有自己的旋律,这才符合戏的内容,不能说无论表达什么感情、什么情节都限于那几个旋律,把音乐也脸谱化了。当然我从京戏里也获得了很多知识,有些是非常可笑的,让我以为古代就真是那样。比如京戏里打仗,双方都是一个将领出来带几个人,然后两个主将交锋,真正的战争不会是那样,可是小时候我以为古代打仗就是那样。

当年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娱乐或者知识的来源,那就是电影,大多是好莱坞八大公司的电影,说它是营养也好,毒品也好,真看了不少。当时北京主要的电影院有五家,东城的“光陆”、“平安”、“真光”属于一轮影院,西城的“中天”、“中央”属于二轮影院,设备较差,票价也低,成了我们这个消费层次的人常去的地方。

有几部我影响很深,像《蝴蝶夫人》,那是歌剧电影,还有《倾国倾城》,即AntonyandCleopatra,男演员是FredorichMarch,女演员是ClaudetteColbert,当时都非常有名。还有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导演是Reinhardt,配乐是19世纪的作曲家门德尔松,都是世界名人。还有一个印象最深、至今都不能忘记的,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文名字叫作《铸情》,演朱丽叶的是NormaShearer,那时候北方译名和南方不一样,北方把她的名字译作“薛爱梨”,南方译作“瑙玛·希拉”,演罗密欧的是LeslieHoward,也是《乱世佳人》的主演之一(《乱世佳人》里女主角是费雯丽和OliviadeHavilland,男主角一个是ClarkGable,另一个就是LeslieHoward)。那时候我十几岁了,思想刚刚开窍,才知道,哦,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妙的东西。那时的电影没有配音,都是原文,当然大多听不懂,可是偶尔也听懂几句。罗密欧看见朱丽叶以后说:“啊,那是东方,朱丽叶是太阳。”听了非常感动。从那以后,几次跑到北京图书馆借莎士比亚的中文译本来看。

国产电影我看得很少,如《火烧红莲寺》、《关东大侠》之类,技术上显得粗糙一些,但是小孩子看仍是津津有味的。当时最流行的小说是张恨水的《啼笑因缘》,胡蝶主演,还到颐和园拍外景。胡蝶那时候是电影皇后了,其实阮玲玉演得比胡蝶好,属于实力派的演员,我看过她主演的《三个摩登女性》,不过她26岁的时候自杀了,挺可惜的。江青当时只是一个starlet(没有名气的演员),我没看过她的电影。张爱玲的出名只在沦陷区的上海,我们在后方看不到的。

我小时候读书不是很卖力,不过成绩还说得过去,其他同学的情况不尽如此,确实有开早车、开夜车的,或者既开早车又开夜车,不过他那是死读书,成绩也并不一定很好。我想这和我们的传统观念有关,过去我们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总想着怎么起早贪黑,天不亮就去干,干到夜里不收工。我们在干校的时候两个星期才放一天假,而且来不来就夜战,白天干不完晚上干,其实也没干出多少成绩。成绩不是靠体力拼出来的,要是这样干的话,撑死了也翻不了一番,更提不上翻两番、翻三番。一个人一天24小时,你不能一天干48小时的活,要这样拼的话,爱因斯坦做出那么大的成绩,他一天得干多少小时?〖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包括现在也是这样,我们总有一种落后的农民意识,老想着拼命,强调“吃大苦,耐大劳”,可是进步不能光靠这个,不然整个人类文化能进步多少?前些年我们还提过“超英赶美”,为什么要超它?不就是它比你先进。可它为什么先进?难道英国人、美国人晚上都不睡觉?“满面流汗,终生荆棘”,这是《圣经》里的话,“面朝黄土,背朝天”,中国人干了五千年,可英国历史才一千年,美国连五百年都没有,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才五百年,它们为什么先进?我们中国人口是英国人口的二十倍,英国才六千万人,我们十三亿人,要论起早贪黑开夜车的话,我们不知道应该比它高明多少,可是近代的伟大开创者,像牛顿、达尔文,包括马克思,都是出自英国,而不是在中国。为什么?是我们中国人懒惰?不能那么说。李政道二十九岁就得诺贝尔,要讲读书,八十多岁的人肯定看得比他多,怎么人家得的了诺贝尔?我以为并不那么简单。

想要做出成绩总得有三个方面的条件,一是天赋,这点不能强求,每个人天赋不一样,这没什么可丢脸的,二是环境,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争取到的,第三就是个人的努力,但个人的努力应该得法,不能只讲拼体力,老是延长劳动时间、增加劳动强度,那是不行的。读书也一样,书读得好坏跟你拼不拼命没关系,天天开夜车,我不认为那是一条正路。当然,一个字都不看,那成文盲了,也不行,你好好地做了就是,像吃饭一样,不吃饭不行,那饿死了,但也并不是吃得越多身体越好,吃多了没有用的。

鬼子来了

我们这一代人对日本的仇恨非常强烈,我想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会有这种感受了,也可以说,对日本人的仇恨是我们这一代人难以了却的情结。比我年轻一代的,也就是解放以后一直到文革时候的中小学生,他们大概也有一个情结,就是对个人崇拜的情结,一听到伟大领袖,马上泪流满面,我想现在一代的青年人恐怕也没有那种情结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情结,我们那时代情结就是仇恨日本。

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时候我正在读小学五年级。当时我的一个堂兄从沈阳来,打算看看北京,再回沈阳找工作。9月19日那天,天气炎热,父亲下班回来,一进门就说:“你不要回去了,号外登出来,沈阳已经被日本兵占领了。”由于当时的不抵抗政策,不久东北三省就全境沦陷了。历史的功过是很难评说的。当时,全国人民都痛斥张学良,作为东北三省的最高长官,竟然一枪不打就放弃了。现在我们知道,张学良之所以这么做是迫于蒋介石的命令,可那时候的人并不能谅解他。国民党只是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东北、西北以及西南的军阀基本上都处于半独立状态,甚至到了抗战的时候,这些地方势力也还表面上服从中央政府,实际上仍有独立性。张学良迫于压力很快撤到了山海关,整个东北三省就此沦陷,北平逐渐暴露在最前线。

为了躲避战乱,不久我们便举家回了一趟老家。我的老家在湖南岳阳,正在洞庭湖入长江口的地方,离岳阳楼极近。岳阳楼非常有名了,和武汉黄鹤楼、江西滕王阁并成江南三大名楼,唐代大诗人杜甫题诗“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到了宋朝,范仲淹写了一篇有名的《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两句现在大家都会背。一天我在岳阳楼上玩,看见远处有四艘军舰冒着黑烟开过来,到了湖中心卸小皮艇划过来,大概有一二十条的样子,都是日本兵,拥到岳阳楼上参观。我看见他们的帽子上印着“大日本军舰保津”、“大日本军舰出云”,“保津”、“出云”都是他们的船号,出云号就是后来“八·一三”时候的旗舰,也就是司令舰。我看了以后心里非常悲恸。怎么能长驱直入把军舰开进人家的内湖?请看今日之域中,难道竟是日本人之天下?这不是敞开地横行吗?在任何主权国家都是不允许的,可他们居然就这样横行霸道。

冬天,天气已凉,我们又回到了北京。在此之前,我就读于祖家街的第三中学(因为那里曾经是清朝降将祖大寿的旧宅,所以叫“祖家街”),但从湖南回来后正值学期中间,我失学了。父亲的一位朋友和一所私立中学的校长很熟,于是我就被带到这个学校插班。这所私立学习名为“五三中学”,是为纪念5月3日国耻命名的(1928年5月,北伐军占领济南,日本人制造了“五三惨案”),当时北京有很多以营利为目的的私立学校,又叫“野鸡学校”,不过这所学校各方面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糟糕。当时几乎所有北方的中学老师都是北师大毕业的,有一句谚语:“北大老,师大穷,唯有清华可通融。”大概是说北大的学生年龄比较大,师大的学生穷,唯有清华的学生还不错,也有人说这是针对女同学找对象而言的。我们的老师都是从北师大毕业的,总体上讲,水平还不错,而且尽职尽责,非常诚恳。有一次我和关崇焜在学校里和数学黄老师谈话,他平日对我们两人比较垂青,郑重地说:“你们就要毕业了,一定要读一个好高中,入师大附中,将来上清华。”

东北沦陷后,少帅张学良住在北京的顺承王府(即今政协礼堂所在地),我每天上学都要从这里经过,门前堆起沙包,行人路过都要受检查。应该说,当时的张学良是千夫所指的“不抵抗将军”,我在课堂上就听见老师公开地骂:“你堆沙包有什么用?日本人飞机扔一个炸弹就把你炸了。”关于张学良私生活颓废堕落的传说很多,说他吸毒,说“九·一八”当晚日本人攻进大营时,他正在看梅兰芳的戏。国民党右派元老马君武还写了一首当时脍炙人口的绝句:“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将军本是多情种,哪管东师入沈阳。”(此诗似是仿李商隐的《北齐》诗。)

日本1937年攻占北京,其实在这以前,他们的军队早就大量开入。这当然是侵略行为,不过国民党政府没有力量阻止它,也不敢阻止它。1936年秋天,我上高一,9月18日早晨9点18分——他们故意挑这个时间,日本军队突然开进北京城,从东长安街走到西长安街,在北京城里耀武扬威。大队坦克车从新华门的前面开过去,那时候柏油不太好,我上学回来的路上看见柏油路上坦克车轧过的痕迹清楚极了。不过他们这样是很失败的,何必采取这种横行霸道、不得人心的姿态呢?抗日战争中,他们对平民区毫无道理地乱炸一气,其实越是这样越激发人们的反感与反抗。

我们都恨日本人,再有就是“高丽棒子”。“高丽”是朝鲜,“棒子”是流氓,在日本浪人的手下做事。日本浪人本来是日本流氓,那些高丽棒子就是流氓手下的流氓,他们是亡国奴,可又比你高一等,因为他们是老亡国奴,你还没亡国呢,所以在他们看来,你是更下一等的亡国奴。元朝的时候把人分成四种,最高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就是西域人,第三等是汉人,指中国北方先被征服的人,第四等人是南人,即最后被征服的中国南方的人。北方人是顺民,南方人则更低一等。高丽棒子正是这样,他本来是亡国奴,做了日本流氓手下的流氓,越是这种人越可恶,正所谓“汉儿学得胡儿语,反向故儿骂汉儿”。

我在北京只读到高中一年级就到后方去了,我的同班同学有没走的,在日本统治下又念了两年,直到高中毕业。后来我入西南联大的时候,七八个北京的同班同学结伴同行,从天津坐船到上海,再坐船到香港,由香港换船到海防,然后换火车到越南、到河口,最后从河口再坐三天小火车到昆明。从河口到昆明并不远,火车走滇越铁路本来并不需要三天,但是山里铁路用的是窄轨,和我们的电车一样,晚上不开,而且白天路边有行人招手,火车就停下来,所以走得非常之慢。这一路很艰苦,从北京到昆明要走三个月,还有走半年、走一年的,因为穷,到了一个地方往往找个小差事糊口,干两个月,然后拿点钱又走。做亡国奴的那种心情不好受,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决心。

1939在昆明我和以前北京的同学又见面了,问他们日本统治下那两年的情形,他们说,日本人一来就把英文课废止了,来了一个日本人教日文,又是学校的总监。我说,你们学了两年,日文应该不错了?他们说:“什么不错,一个字都没学,字母都不认得。”大家谁也不念,考试全班都不及格,最后都是零分。他们还对我讲,1937年底日军攻占了南京,敌伪下令要全北京市学生参加庆祝游行。消息一宣布,全班同学都哭了。虽然我听到这件事已是两年以后,依然激动不已。

日本侵略中国,不使中国统一,而是在东北、华北、南京分别扶植几个傀儡政权。东北建立“满洲国”,溥仪做皇上,用了一批原来满清的遗老,比如罗振玉、郑孝胥,实际他们都只是摆设。打下华北以后,在北京成立“华北临时政府”,用的是北洋时期的政客,表面上继承的是北洋政府的“法统”。先请吴佩孚,吴佩孚不出来,一说是条件谈不拢,结果被日本人害死了。后来用王克敏,王克敏曾任北洋时期的财政部长。日本人打下南京,又成立了一个“维新政府”,后来改叫南京国民政府,扶植的是以汪精卫为首的一批国民党,如陈公博、周佛海这样一批汉奸。

1935年12月,以宋哲元为首在北京成立的冀察政务委员会也是个日本侵华的特殊产物,因为无论真正是国民党或日本哪一方面来了,都不会有他的份。日本不过是利用他作为向“特殊化”的过渡,如果真正国民党势力直接控制了,也不会要他这种非嫡系的旧式军阀。今天却为宋哲元送上一顶“爱国将领”的桂冠,似乎很不实事求是。不应无视历史,“爱国”一词不宜贬值。29军广大官兵的确是爱国的、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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