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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贼胆子也挺大了,居然偷到相府里去了!”
“说起来,也是个斯文败类啊!都已经考取功名了,还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简直斯文扫地啊!”
“听说那小子是田家的?”
“哪个田家?”
“还有哪个?不就是裴相爷长嫂的娘家么!原先也是京城里的世家大族来着,没想到竟然没落至此,需要靠偷盗来过日子了!”
茶余饭后,百姓们最爱听的便是这样的八卦。
当然,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某个人的功劳也不小。
逍遥楼二楼的雅间里,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躺在椅背上,一双长腿伸长了搁在一旁的窗棱上,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主子…属下可是听说硕王爷也英雄救美来着…”王麟近来特别喜欢打听裴家小姐的事儿,事无巨细,总爱在主子面前唠叨。
卢少棠双腿乱没形象的打着颤,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纨绔子弟。“哼哼…不过是还了欠下的恩情罢了!这样也好,从此以后,他们之间这笔烂帐就算清了…”
听主子说的如此轻松,王麟不由得撇了撇嘴。亏得他冒着风险去跟王府的侍卫套交情,才打探出这样的绝密来,没想到主子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白白浪费了他一番苦心。起码,您也得表现出焦急才是嘛!
心里这样想,但王麟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卢少棠眯着眼睛,舒服的抖着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二痞子,哪里有半点儿侯府公子的样子!
想到前些日子,裴燕山那番大言不惭的话,卢少棠就忍不住冷笑。即便他再怎么不学无术,但好歹也是侯府嫡出的公子。他竟然用那样低劣的借口,想要将自己庶出的女儿塞给他,还真不怕闪了舌头!
裴襄那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片子,给瑾丫头提鞋都不配!居然还做起了白日梦,肖想嫁入侯府!
她以为她是谁,金窝里飞出来的凤凰吗?想要嫁给谁,谁就得欢天喜地的上门去迎娶?当他是傻子呢!
不过,好在裴瑾的态度取悦了他,这才没有发火。
“听说相府里出了个小毛贼?”卢少棠吊儿郎当的问道。
王麟额上冒出一排黑线。
主子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也不瞧瞧这茶楼酒楼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是谁传出去的,居然还假装不知,真是太不厚道了!
见王麟不答话,他也不恼,继续说道:“你说…御史要是知道了这事儿,那姓田的会有什么下场?”
“自然是取缔进士及第,永不得入朝了!”
大周朝虽然不是以仁孝治国,当时在科考上还是很严格的。尤其是在品行上格外的关注,为的就是替国家选出德才兼备的人才。姓田的小子虽然勉强考上了进士,但若是品格上有了污点,自然就不能入朝为官了。
不过,在卢少棠刻意的宣扬之下,怕是不但不能入朝为官,还会永远取笑他参加考试的资格吧!
卢少棠踹了王麟一脚,才将他从魂游状态给弄清醒了。“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需要本少爷告诉你怎么做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王麟满是心酸的退了出去,认命的去跑腿儿了。
不光是卢少棠动了手,硕王那边也没少给府尹大人施压。那姓田的小子,据说还没到公审,就已经动了刑,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紫藤阁
“二小姐,您别再摔东西了…若是惊动了老夫人,怕是又要挨好一顿训了…”瑶雨站在五尺之外,小声的劝道。
裴襄都要满十四了,可依旧还是小孩子心性,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喜欢摔东西出气。她还当这里是蒲州的裴府,她的母亲还是堂堂的三夫人呢!这样看不清形势,日后怎么在府里立足?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裴襄气呼呼的停了手,但心里的怒气仍旧未消散。“明明都安排好了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白白浪费了好些银子…”
马氏从外头进来,看见那碎了一地的瓷渣子,很是心疼。“襄儿…你这又是何苦?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从蒲州带过来的,就剩下这么点儿东西了,你还不紧着点儿用…日后难道想喝西北风不成?”
裴襄心情本就不顺,如今又被马氏这么一顿说,脸色又沉了几分。“姨娘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结果不但没有扳倒裴瑾,弄臭裴云姗的名声,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浪费了那些银子。若不是那丫头嘴硬,怕是连咱们都给供出去了吧!”
马氏当初收买那个带路的小丫头,便是看准了她在府里无依无靠,又是个性子软和好拿捏的。因为她在府外有个常年缠绵病榻的老爹,马氏便以替她出钱医治老爹为名头,将这个丫头给拉到了自己的阵营当中。
“那丫头老子的命窝在我们的手里,自然不敢随意开口了…”马氏往椅子里一坐,冷笑一声道。
经过那么多事,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马艳娘了。太过仁慈,只有吃亏的份儿。她倒是学乖了,学会使用这种狠毒的手段了。
“可我就是不甘心…”裴襄绞着手里的帕子,白皙的脸蛋儿因为恼怒儿扭曲着,很是狰狞。
马氏蹙起眉头,不喜欢看到女儿这副表情,劝道:“襄儿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够了,其他的事情都无需理会。那些腌臜事,有我替你担着。你要趁着在相府的机会,努力博取你祖母祖父的欢心才是正经。”
生得好不如嫁的好,这是至理名言。
马氏也是这至理名言的受益者,所以她才会对裴襄提出这样的要求。如今府里就三位小姐,除了裴云姗是从庄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之外,还有裴瑾这个名义上的嫡孙女。而她的女儿,因为她的关系,成了低人一等的庶女。
她不甘心女儿就这样下去,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裴瑾那个障碍,将自己的女儿拱上嫡女的宝座。
“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的法子?”见马氏眼里闪过精明,裴襄便又开始兴奋起来。
马姨娘伸手将女儿的手按住,耐心的说道:“你只管每日去你祖母那里请安,努力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其他的事情,母亲会替你办妥的。”
“姨娘连我也不肯透露?”裴襄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马氏心里有些黯然,很不是个滋味。
她恨不得将一切都给这个宝贝女儿,奈何她却为了自己的颜面,再也不肯叫她一声母亲,生怕降了自己的格调。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隐隐感到难过。
裴襄似乎没有发现马氏的不对劲,依旧缠着她问东问西。无可奈何之下,马氏才将她的计划和盘托出。“老夫人近来正四处打听,想要替你爹续弦。娘有个主意,能够让你如愿以偿的重新当回嫡女。”
“真的吗?”裴襄高兴的站起身来,眼睛里满是欣喜。
“娘的话,你还信不过吗?其实,你外祖父有个兄弟在京城里当官。只是许多年没有联络,便生疏了。上次在宴席上,我隐约看见一个眼熟的,正是娘的叔父大人。如今,他已经是三品大官了呢…”
“真的?姨娘没骗我?”裴襄兴高采烈的拉着马氏的手摇晃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憧憬起将来飞黄腾达的日子来。
马氏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自然是真的。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私下也打听清楚了,他正是姓马的。据说,他府上还有个云英未嫁的老姑娘。若是能够入了老夫人的眼,将她弄进府来。到时候,再将你记在她的名下,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了!”
马氏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
真是老天爷开眼了,竟然让她绝处逢生。她是不指望能再爬到当家主母的位子了,反正裴眼神已经嫌了她,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那么,她只能另辟蹊径,先将女儿推上嫡女的位子了。
裴襄高兴了一阵儿,忽然又冷下脸来。“可是…祖母会同意吗?即便是祖母同意了,那一位又如何肯让女儿记在她的名下?她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稀罕我!”
马氏却不为所动,神色依旧镇定。“我自然有法子说服她。”
裴襄狐疑的望了马氏一眼,显得有些不确信。
“总之…你只要记住,你将是相府唯一嫡出的姑娘就行了。”马氏扶着裴襄的肩膀,郑重其事的交待。
瑶雨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惊天动地了一番,久久无法平静。
翌日,裴瑾去雅安堂请安。
“瑾丫头,你过来。”庄氏浅笑盈盈的朝着裴瑾招了招手。
裴瑾有些诧异的走过去,将视线落在那几幅画上。那些画并非名家大师的山水虫鸟画,而是一张张年轻女子的画像。
裴瑾稍稍动了动脑子,就知道庄氏的企图了。“祖母这是想给父亲续弦?”
“瑾丫头果然聪慧,这脑子就是灵活。”庄氏赞了一句,笑着说道:“这府里没个夫人,总是不像话。你过来瞧瞧,哪家的姑娘合适?”
“祖母尽会取笑瑾儿…这婚姻大事,自然是祖母您做主!”裴瑾推迟了几句,但眼睛却没有漏了任何一个人选。
庄氏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展开手里的画卷,道:“经常听姗儿在耳旁念叨,说你是个有主意的。将来嫁进来的,到底是你的继母,你帮着看看也是好的…”
裴瑾笑得得体,也不矫情了,陆续结果那些画像看了一遍,又问了一些家世方面的问题。忽然,一个马姓的女子画像跃入眼帘,让裴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兴许是马氏给她的印象很糟糕吧,所以连带的,对那个姓马的姑娘,她也有些抵触情绪,不免多问了一句。“祖母…这位马姓的,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庄氏身边的嬷嬷记性不错,上前搭话道:“大小姐,这马家姑娘,乃是正三品户部侍郎府的姑娘。”
“户部侍郎?”裴瑾皱起了眉头。
“可不是呢…说起来,这些姑娘里头,就属这家的门第最高了。”章嬷嬷笑着应道。
因为是续弦,所以庄氏并没打算找那些高门第的。毕竟高门大户的媳妇可不怎么好相处,古语有云:嫁女嫁高,娶媳娶低,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裴燕山的调任令还未下来,如今还是个没品级的,那些高门大户想必也看不上他。虽然与相府结亲,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可裴燕山毕竟是个继子,中间还隔了一层。若是求娶裴云姗,那又不同了。
裴瑾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
一个正三品侍郎府的嫡女,竟然到了二十年华还未出嫁,这么急巴巴的赶着倒贴,绝对有问题!虽然不确定这个户部侍郎是否与马氏有些关联,但谨慎一些还是没错的。侍书在一旁站着,自然也暗暗地将那些人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头派人去打探打探,免得引狼入室。
“祖母…孙女看这些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品行如何,不如让人悄悄私下打听一下再做定夺?”裴瑾建议道。
庄氏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你说的不错,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劳祖母费心了…孙女先在这里道谢啦…”裴瑾难得展现出活泼的一面,跟庄氏说笑了起来。
庄氏眼里流露出惊讶和惊喜,对裴瑾这一面似乎很有好感。
静默斋
“侍书,去查查这个户部侍郎府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裴瑾还没有坐稳,就吩咐起来。
侍书昂着下巴,神色极为得意。“还用小姐吩咐?奴婢早就派人去查了,想必明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你倒是机灵!”裴瑾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心放下了一半。
23 计中有计
6
相府偏僻的后门处,两个婆子正坐在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脚边的瓜子壳丢了一地,可见这日子过得异常的轻松。
因此处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这些当值的婆子也较为散漫。
马姨娘蹑手蹑脚的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正好那两个婆子止住了话题。见到她走近,忙站起身来。“姨娘今儿个又要出去?”
马姨娘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照样从绣袋里掏出两块碎银子。“拿着喝茶去吧…”
“谢姨娘赏。”两个婆子笑眯眯的接过银子,额头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状。
马姨娘下巴抬得高高的,显然没有跟这些个婆子套近乎的打算。四处打量了一番,便快步出了府。
裴瑾收到消息的时候,马姨娘已离府一炷香时辰了。
“她倒是有胆量,居然偷偷地溜出府去。啧啧啧…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侍书一边伺候着裴瑾用膳,一边啧了两声。
裴瑾吃了一小碗饭,便停了筷子。“为了达到目的,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也真难为她了,肯放下身段去马府走动,拼了命的要替自己的女儿铺路…”侍书随手递上一杯热茶,接话道。
对于侍书的话,裴瑾十分的赞同。
裴襄虽然是个扶不起的烂泥,但庆幸有个处处替她着想的母亲。比起她这个爹不疼,娘早亡的来说,幸福多了。可是她却不是个认命的,总肖想着一些不该肖想的东西,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小姐打算怎么应对?若真是让那人入了府,怕是又要生出许多是非来。”侍书好意的提醒道。
裴瑾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脑海里有很多的念头,但却一时连不起来。
侍书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侍画给制止了。她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打扰小姐思考。侍书撇了撇嘴,自觉的退到一边,不敢再出声。
“按理说,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女,不该到了二十还不出阁啊。侍书,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文章?”裴瑾将疑点提了出来。
侍书怔了怔,仔细回忆起来,答道:“据说这位马小姐也是订过亲的,但还没等到过门,男方便上门退了亲。”
“哦?还有这等事?”裴瑾更是不解。“莫不是她存在着某些缺陷?”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外界传闻,说是男方家道中落,不愿意女方跟着受委屈,便主动上门取消了婚事。那马家小姐兴许是一时接受不了,愣是不肯再议亲。于是拖到这个年纪,还没嫁出去。”侍书解释道。
“那就更奇怪了!”裴瑾嘟嚷着。“既然已经决定不嫁人了,为何又在这个当口托媒人将画像送过来呢?”
侍书愣住了,好半晌才摸着后脑勺答道:“这个…莫非是马姨娘劝说动了她们?”
“马姨娘?她有那个本事么?”侍画表示怀疑。
若马姨娘真的神通广大,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裴瑾也是不完全相信的,马姨娘或许在里头起了一定作用,但真正促使马家再次替女儿议亲的,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把主意打到相府头上来了,啧啧啧…”裴瑾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小姐…要不,咱先下手为强?”侍书眉飞色舞的建议道。
裴瑾手上稍稍一顿,说道:“侍书。你再去打探。一定要弄清楚,这位马家小姐身上的秘密。我总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侍书连连点头,道:“这就去。”
侍画吩咐小丫头进来将碗碟收拾干净,才插话道:“小姐…那日侍书展露了几手功夫,老夫人那边…”
“无碍…这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身边也不乏武婢跟随,不算什么稀奇事。只要不做的太过出格,想必老夫人也不会追究的。”裴瑾安抚道。
侍画松了口气,便拿起茶壶帮主子添上了半杯茶水。
紫藤阁
“瑶雨,姨娘可回来了?”裴襄有些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着急。
刚才从雅安堂回来,她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明明同样是孙女,可是庄氏对裴瑾和颜悦色的,对她却是一脸的冷淡,这算怎么回事?原先在蒲州裴府,即便老夫人对三房不冷不热的,但对她这个孙女可是宝贝的紧。如今换了个地儿,不管她如何的讨好卖乖,都是白费心机,她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瑶雨见她脸色不善,说话的声音也稍稍降低了几分。“小姐…您好歹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怎能与姨娘交往过密?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呢。”
裴襄恨恨的咬了咬牙,拳头捏的紧紧的。“你以为本小姐愿意吗?从小到大,母亲都教导我们不能跟姨娘太过亲近,可如今母亲降了位份,可到底还是我娘啊…我不跟她交好,难道要跟裴瑾那个虚伪的长姐亲近吗?”
提到裴瑾,她就一肚子的火气。
“小姐您小声些…如今可不比以前…这院子里,可不全都是咱们的人。”瑶雨惊慌的望了望四周,才好意的提醒道。
裴襄不耐烦的一屁股坐到椅子里,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发现茶水凉了,于是举起手来又想摔杯子,想到马姨娘的叮嘱又放了下来。“瑶雨,你派人去门口守着。姨娘回来了,立刻将她请过来。”
瑶雨没办法,只能应下,派了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去门口候着了。
马姨娘小心翼翼的再次从后门进来,嘴角带了一丝笑意,似乎心情颇佳。两个婆子点头哈腰的将她让了进去,便又接着闲聊起来。
“姨娘…您可回来了,二小姐正四处寻您呢。”守在紫藤园门口的小丫头见到她,飞快的奔了过去。
马姨娘狠狠地瞪了那小丫头一眼,道:“瞎嚷嚷什么呢!什么叫回来了,我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根本没出过门,知道吗?”
那小丫头不明所以,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马姨娘懒得理会,便甩着帕子进了裴襄的院子。
“小姐,姨娘过来看您了…”此刻裴襄正在午睡,被瑶雨叫醒还有些不情愿。挣扎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马姨娘走到美人榻跟前,拿起帕子替裴襄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可睡好了?”
裴襄回过神来,忙不迭的从榻上爬起来,拉着马姨娘的手急切的问道:“事情可办妥了?那为姨母是否真的会嫁到咱们相府来?”
相对于裴襄的急躁,马姨娘倒是沉稳多了。“先别急…先喝口水漱漱口,听我慢慢说。”
裴襄狼吞虎咽的灌了一杯水,催促道:“姨娘可以说了吧?”
马姨娘脸上带着几分自信,眉眼也增添了几分傲然。“有我出马,自然是事半功倍。那边本来不同意的,可是被你娘我一番劝说,便想通了。在那些人选当中,你姨母的身家背景可是头一份的。三品侍郎府的嫡小姐嫁过来做填房,你爹也算是捡了个便宜呢!”
马姨娘的语气略带了些嘲讽,显然对裴燕山存了几分怨怼。
十几载的夫妻,说翻脸就翻脸,还将她从正室贬为妾室。她分明就是被陷害的,可是裴燕山连仔细查验的机会都不给,径直给她定了罪,她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起初,她以为他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