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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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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轻微地笑了笑,仿佛在说:“这个女孩有点意思。”正是捕捉到了这轻微一笑,我心里顿觉轻松。总经理开始介绍公司的情况,我一边礼貌地听着,一边暗自庆幸这么简单就搞掂,还一边想这肯定也不是什么正规公司。    
    “待遇上有什么要求?”    
    “按公司标准吧。”对这样的问题我早有准备,唯有这样回答最简单,又不让对方心存疑虑。当下,我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定位:首要任务是找份工作,工资多少都行。    
    “那好。试用期2500,试用期过后加1000。当然,试用期是很灵活的。”    
    “什么时候上班?”刑总又问。    
    其实随时都可以,提前一天上班可多拿一天工资,再过两天,我可就吃了上顿没下顿了。我还是表现出不急于上班的样子:“您需要的话,明天就可以。我那边公司的手续下午抓紧办完。”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吧。”刑总站起来,伸出友谊的手,我轻轻地握了握,那是一只柔软的手,如女人的手一般嫩滑。    
    从统建楼出来,走在沸腾的太阳底下,大汗淋漓。出来时特意穿上文路的鱼白色长袖套装,里面的内胆已贴在背上,又不能解开扣子,简直是受罪。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二节   感情才是我永远的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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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来就不是事业型的女人,找到工作的快感很快过去了。一个人坐在房里,文路还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想着子鹏什么时候才会记起我,心里茫然一片。子鹏啊,子鹏,你怎么就不明白,感情才是我永远的痛痒,为什么一星期都不来个电话呢?一想到这些,我猛然间又坠入感情的谷底,难以自拔。再一次读子鹏写给我的信,滚烫的泪水啪哒啪哒滴在熟悉的笔迹上,浸湿了一大片。即使泪水淹没再多的文字,我也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子鹏是爱我的,他不来电话一定有他的原因。也许没有副总的位置给他,也许还没有买手机,也许办公室里打电话不方便,也许他害怕我在电话里呜呜地哭……可是,再怎么也许,子鹏也不应该杳无音信啊,明明知道我每天都在苦苦地等待,哪怕留个片言只语也行。或者,子鹏是不是预感我们的感情不会有结果,让自己趁早打消念头?又或者,他会不会对内地的事业没有信心,因而压制内心的冲动……    
    嘀嘀嘀,响声吓我一大跳,我猛地抓起呼机,正是子鹏。我胡乱地擦了擦眼睛,拿起随时可能派上用场的长话卡,冲入客厅。二房东小潘正在电话里调情,我焦急地站在旁边,告诉他我有急事。    
    拨电话的时候,手指总不听使唤,一跳一跳的,一连拨了两次,才完全正确。通了,子鹏“喂”了一声,我心跳更加剧烈,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喂,喂,说话呀,喂,怎么不说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担心子鹏以为没接通而挂断,赶紧定了定嗓子:“喂,是我。”发出的声音怪怪的,幸好小潘到阳台上去了。    
    “怎么,感冒啦?”    
    “没有。”    
    “说话声音怎么这样?”    
    真讨厌他明知故问。    
    “这几天都在干嘛?住哪里?”    
    “和文路在岗厦租了间单房。”我只想知道他的情况,问他那边怎么样?    
    “天天上班啰。”    
    “在上次说的那家地产公司?”    
    “还能去哪里?”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现在不是打了吗?”    
    又是回避问题。我不想浪费时间,只想多了解他现在的状况。    
    “手机开通了没有?”    
    “刚开通,你记一下号码。”    
    说一遍我就记牢了,用不着纸和笔。    
    我把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子鹏,子鹏交待我一心一意上班,有空多学习,又像大人交待孩子一样。我本来想问他离婚的事,又觉得三两句说不清,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在期待已久的电话里制造不愉快,何况办了手续不见得现在的我就能增加多少幸福。    
    子鹏又开始说好笑的事,逗我开心,不知什么时候我哈哈大笑起来。    
    电话里传来提示音,30多元的长话卡快打完了,我对子鹏说:“记住我的号码没有,还有一分钟就要断线了。”    
    子鹏嫌我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叨来唠叨去,就那么几句。    
    多幸福的唠叨啊!我愿意!    
    73    
    文路提着一袋新鲜柿子回来了,我这才想起自己中午饭都忘了吃。    
    我掂了掂塑料袋,足有四五斤重,“太奢侈了吧。”    
    “就奢侈一回吧。”文路心情也不错,准是弄到钞票了。    
    广东柿子是我们新近发现的美食,和内地的柿子不同,这种柿子硬硬的,须用刀削皮,咬起来跟胡萝卜差不多,味甜爽口,百吃不厌。给小潘留下两个,我和文路靠在床上,边吃边聊,真过瘾。    
    “找到债主了?”    
    “有什么办法,不要脸呗。”文路吃得有滋有味。    
    “嘉华歌舞厅那个?”    
    “一下子你让我到哪里去发展嘛。”    
    “多少?”    
    “1000。”    
    “还可以嘛,不像你说的那么小气。”    
    “老实说,我真不想用他的钱,总觉得欠他人情。”    
    “我发工资了还他。或者——”我斜眼瞅着文路:“干脆,陪他睡一觉拉倒。”    
    “不忍心啊。跟这样的人睡了,后患无穷,害怕他缠住不放,跟上辈子欠他似的。如果换了甘力,我肯定眼都不带眨。”    
    又是甘力。“你是不是喜欢上甘力了?”    
    “这样的男人,人见人爱呀。”    
    “看样子下次得制造个机会,让你们单独会面。”    
    “说话算数!”    
    “说实话,此人床上功夫不错,脱了衣服更英俊,你应该倒贴钱给他。”    
    “不至于吧?!”    
    “怎么样?觉得他挺绅士吧。”仔细想想,我还真挑不出甘力什么毛病。    
    “那是。”    
    “这样跟你说吧,喜欢玩弄女人的男人都挺能装的。你想想,整天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能不绅士吗?”我一针见血:“女人啊,总喜欢听些好听的,爱占些小便宜,到头来后悔的还不是自己。”    
    “哎哟,甘力真他妈冤啊!他要知道你这么想——”文路摇摇头。    
    “这样的男人,做一般朋友可以,绝对不可以是老公和情人。”    
    “管它呢,反正我又不找他。”    
    “哎,你说要是男人处于我们现在的状况,会怎么办?”我靠着墙面问文路。    
    “女人有女人的办法,男人还不有男人的办法。”    
    “好在我不是男人,做男人多辛苦啊。”    
    直到深夜,我和文路还在喊肚子胀,吃了健胃消食片之后,胃反而更难受,竟而连喉咙都觉得哽胀。半夜起来拉了一次肚子,总算完事。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三节   重新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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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开始工作之后,生活又变得规律起来,朝九晚五,千篇一律。公司人不多,几个主要职员都在跑贷款,我看不出公司经营什么实质性业务。我的职责是处理所有文字方面的工作,大到名目繁多的项目报告,小到各种各样的表格填写,除了经理签名一栏留给刑卫东以外,其它均由我一手包办。每完成一份报告,交给刑总过目,他也不明示好坏,看完就存在文件夹里。我想,刑总一定在考察我。既然有试用期一说,考察员工也合乎情理。只要自己尽力了,对得起这份工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哪天他觉得我不合适,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刑总不在的时候,我就串到打字室跟彭姐聊天,顺带练练五笔。彭姐是西安人,长得跟观音菩萨差不多,溜圆白净的脸,天生一张有福之相,怎么也看不出她是10岁孩子的母亲。我填表格时,得知刑总也是西安人,现在只不过30出头,和子鹏年龄差不多。一听说刑总是老乡,彭姐惊讶地样子:“真的?”。我示意她小声点。彭姐是个没什么心计的人,老公在一家合资企业开车,相对稳定,孩子在内地上学,有这份工作,她已经相当知足了。毕竟深圳是年轻人的城市,女人过了30而且已婚就很难办了。听她说着,我没什么感觉,也许自己还年轻吧,感受不到30以后的苦闷。彭姐人很单纯,渐渐地我们成了知心朋友,无所不谈,上班时间因此容易打发得多。    
    有次起床晚了,来不及吃早餐了,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坐在办公室,刚拿出面包往口里塞,刑总闯进来了,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刑总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总经理室。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的不是责备,而是宠爱,于是心里有了底,似乎再也不必担心试用期了。彭姐听了,不怀好意地说:“怕是刑总看上你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75    
    我仍然热切地期待子鹏的电话。如果周六晚上子鹏不打过来,我就主动打过去。爱情因为距离而变得美好。    
    文路也找到了工作,离我上班的地方步行不过十几分钟,工资虽然不高,每天早出晚归,总算踏实起来。星期天实在无聊,我们和潘兄弟打打小麻将,输赢不过两三百,时间一晃而过。有了工资,我们开始买衣服。穿行于五彩缤纷的服装店,这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专卖店的衣服贵得要命,面料好一点就得上千,我们只好在拥挤的东门挑三拣四。尽管眼光挑剔,还是能猎获几件称心的衣衫,给单调的日子注入几分生机。好在我和文路高矮胖瘦相当,品味接近,除了内衣内裤,其余都可换着穿。一天换一身衣服,心情也随之靓丽。    
    那段时间,我开始抽烟,仅限于在文路面前,且仅限于圣罗兰一个牌子。偶尔遇到文路加班,我一个人呆在房间,便极易想到过去。想到欠下的帐,尤其是欠小建的钱,那一刻我抽得更猛,待烟盒空了,不得不下楼再买一包。想得更多的则是子鹏,电话里子鹏从不提钱的事,这更印证了我模糊的猜测:子鹏的前途一定不如预想好。这一切都令我黯然神伤。我一旦无事可做,稍稍安静下来,心里就隐隐作疼。我曾下定决心,想尽一切办法赶紧将小建的钱凑齐。可每个月就那么多工资,每天的开销必不可少。按每个月存1000计算,凑齐1万元也得10个月。可是如果连1000都不存,心里则更加不安。当然,这些事都藏在心里,我没有告诉文路。要是文路知道了,一定更加看死我倍加珍惜的爱情。    
    文路面前的我并非真实的我,虽然我们相识多年,共度过许多难忘的青春岁月。自从知道我们同一天生日起,我相信我和文路之间的默契已由上天注定。多年来,我们始终心领神会。现在两人同穿一件衣,同睡一张床,反而觉得我们并不了解对方。文路想什么,我不明白,我想什么,她同样无从知晓。我们都通过事实揣摩对方。可是很多时候,事实与愿望相违背,表面形式代替不了内在本质。要是文路知道我为子鹏借了那么多钱,她会不会以为我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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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路带嘉华歌舞厅的小伙子来过几次,小伙子叫王敬业,大文路四五岁,瘦瘦的,看起来不够精神。每次都是那条深色灯芯绒休闲裤,屁股和膝盖部分磨得发亮,一双棕色皮鞋应该换了却总还没换。此人话不多,每次在房间里聊完几句,我们便下楼吃饭。而且每次吃饭必点塘虱鱼,鱼上放着豆豉葱花,盛在瓦钵里,黑糊糊的,我动过一筷子后,再也不想尝第二筷子。虽然那段贫穷的日子我们很少下馆子,可我从来没把下馆子当成改善生活。唯有每次王敬业邀请我们去大排档时,小潘对我们做个鬼脸,投以羡慕的眼光,我才感觉有人请客真好。后来去菜市场的时候,我特意询问了一下,塘虱鱼两块多1斤,是市场里最便宜的鱼类品种,据说靠吃垃圾存活,我更是觉得恶心。不管怎么说,鱼就是鱼,不是青菜萝卜。在岗厦的大排档里,塘虱鱼的点击率还算不错。说穿了,岗厦就是岗厦,不是香蜜湖,也不是华侨城,更不是什么富人区,现在的我们还能对生活有什么高要求呢。后来每次看到塘虱鱼,我就想起王敬业。    
    每次从大排档出来,我对王敬业说,多谢,我先走了。这时,文路也会急忙来一句,一起走。然后不冷不热地对王敬业说,我们先上去了,再联系吧。    
    看到文路对王敬业如此态度,我想对文路说点什么,又觉得无从开口。有一点我十分清楚,王敬业显然不可能成为文路的男朋友。    
    


第四章  公司撤了  第三十四节  我和甘力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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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力呼我时,我正在等电梯,不得不返回公司复机。甘力约我吃晚饭,我只好呆在公司等他。于是给文路打电话。    
    “喂——”接电话的正是文路。    
    “还以为你下班走了。喂,甘力请客,赶紧过来吧。”    
    文路稍稍停顿了一会,说:“我可能去不了,公司还有点事。”    
    “以后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开起玩笑来。    
    “真的,有几份文件要赶出来。”正说着,我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文路,快点,锁门了。”    
    文路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说:“先过来吃完饭再说吧。再说你们老板给你多少钱哪,下班了还要受他剥削?”    
    “好了,不跟你说了,下次吧。”文路匆匆挂了。    
    耳边响起一片忙音,我放下电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甘力坚持要吃蛇火锅,理由是“你需要补一补。”说完,冲我诡秘地笑。    
    “两个人吃什么火锅,那么大一个锅底,哪里吃得了。”    
    “发现没有,你比以前又瘦了。”    
    “我怎么没感觉?”    
    “走吧,走吧,我说的绝对没错,后面有家顺德蛇庄。”甘力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面对满桌子的盘子碟子,还有一大盆汤料,我说:“刚才叫文路过来,她说要加班。这么多东西,太浪费了。”    
    甘力专心致志地用开水烫着碗筷。我还是想叫文路过来,便说:“给手机我用一下,再给文路打个电话吧。她公司离这里很近。”    
    “算了吧,她不会来的。”甘力还是将手机递给了我。    
    “你怎么知道?”从甘力的神情看,他似乎知道什么,于是,我奇怪地盯着他问。    
    甘力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我料到事情与一定甘力有关,一心想弄个水落石出。“她找过你?”    
    甘力怪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继续转动着开水里的碗。我说:“有什么不能说嘛,我又不是你老婆。”    
    “她约过我两次,也没说什么事,只是那两次真不凑巧,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虽然甘力不是我什么人,而且我也曾极力向文路推荐过甘力,然而这样的话真的从甘力嘴里嘣出来,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伤心快速划过,甚至夹带某种仇恨,瞬间又消失了,我不想让甘力看出我内心的醋意。如果文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把它当成耳边风,一吹而过。    
    将手机推到甘力面前,望着甘力得意的神情,我什么也没有说。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甘力,朦朦胧胧的脸更加赏心悦目。如果甘力和子鹏一样,其貌不扬,我还会和他来往吗?我这样问自己,结果是否定的。男人可以有一张英俊的脸,可千万别把英俊当作资本,在女人面前秀来秀去。反过来一想,甘力的英俊又实在有些无辜,至少在我面前,他没有卖弄的意思。    
    甘力将烫好的蛇皮夹到我碗里,味道鲜美极了。最后喝了两碗蛇汤,实在吃不动了。买单下来,500多。望着桌上剩下一半的菜,甘力说打包带走吧,太可惜了。我说宿舍里没开火,带回去也没办法加热。要是和子鹏在一起,我肯定想都不想就主动打包了。    
    从顺德蛇庄出来,站在南园路上,甘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小安开的花店好像在这条路上吧。”    
    我想了想说:“应该就在附近。我的工作还是她介绍的呢,都忘了谢她。正好,咱们找找看。”    
    没走几步,就看到安安花屋的招牌。我推开甘力搭在我肩上的手,一起走进花店。20多平方的铺子,满屋飘香。小安正在给花浇水,抬头看到来人是我们,连忙将手上的水壶递给旁边的店员,一脸夸张,笑盈盈地扭着屁股迎出来:“真是稀客!欢迎光临!”    
    小安陪同我们参观了一遍,介绍了许多我们叫不出名字的鲜花。我谢了她引荐工作的事之后,开始没话找话。    
    “每天香薰几个小时,难怪越来越漂亮了。”我说。    
    “真的吗?你也不错呀。现在离我这么近,以后每天都可以过来坐坐?”    
    “刚进公司,哪好意思溜出来。再说我对刑总还不太了解,他平时和员工挺疏远的。”    
    “他啊,是个细心的男人。粗心的人才不会订花。”    
    “他一般订些什么花?”我像八婆一样开始打听。    
    “一般都是开业庆典什么的,有时候还介绍朋友订,大部分都是花篮。算是我的忠实顾客吧。”    
    我瞟了一眼甘力,他站在一边跟店员聊得起劲。    
    正和小安谈论着皮肤保养、化妆之类婆婆妈妈的事,甘力拿着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走过来,递到我面前:“送给你。”我一时觉得有些突然,还是欣喜地说了声谢谢。闻了闻,真香。墨绿色的水纹纸上扎着墨绿色的丝带,捧着它,感觉好极了。小安看着我们,略带着醋意地说:“波波,好羡慕你哟。”    
    甘力接过话头说:“本来早应该来谢谢你,帮波波介绍工作。”然后掏出200元塞给小安。    
    小安客气将钱推给甘力,甘力勿用置疑地将钱放在桌上。然后拥着我说:“就算我们给你捧捧场吧。”    
    从花店出来,我用胯部顶了一下甘力:“约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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