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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妖奇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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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人落地后不跑不跳,还真的像张纸一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或许它真是一张纸而已。

    惊脚下猛地发力,小黄人似一片秋叶随风摇曳,一页孤舟在风里飘着,忽忽悠悠飘向了废墟,贴在了房檐上的一角。

    “天眼开。”

    惊一声断喝,双手掐诀指点眉心,眉心一点闪亮,小黄人上两点豆大的黑点也跟着亮了。

    “可看得清楚?”雷鸣问道。

    惊嘴角一咧傻乎乎的笑了,道:“今个还真被你蒙对了,一只受了伤的天妖。”

    雷鸣喜不自禁,问道:“可看清隶属是何妖门?”

    惊摇头,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喝道:“看我再探”双手结印,口中念诀,废墟中的小黄人儿竟然真的动了起来,像只在岩壁上攀爬的壁虎,灵活的四处游弋。

    废墟里的怪物,突然睁开一对竖瞳,紧紧盯着小黄人,它发现了小黄人的存在,张嘴发出一声惊天的咆哮,像是野兽在自个的领域发现了陌生人闯入,暴跳如雷。

    屡屡黑气四散蔓延,化作一条粗壮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抽了过来,小黄人立成灰烬。

    “啊!”惊一声大叫,眉心一点血痕溢出。

    废墟里狂暴起来,一条黑色腰带龙蛇狂舞,击打的碎石激飞,强劲罡风化做道道风刃,无差别打击。

    校场立时遭殃,道道风刃切割的山河破碎,风飘絮,刑具化了破铜烂铁,屋檐成了残檐断壁,好好的一个校场片刻成了废墟。

    惊展开子母剑,双剑狂舞且战且退,一步步退向卢云身侧,雷鸣单剑丝毫不逊色子母剑,舞动起来密不透风,一步步向少主靠近,挡在身侧。

    卢云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大模大样的立在中央,背负双手莫测高深的模样,也不知这模样是装的还是本身就该如此。

    “轰。”

    废墟炸裂,飞沙走石,窜出一头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怪物浑身上下溢出黑气,黑雾中隐约有两点腥红,身后拖着一条修长的尾巴,黑气所化的尾巴。

    “妖,妖怪啊!”赖三一声尖叫,叫声嘹亮高亢,听得人汗毛直竖。

    惊和雷鸣继续抵御四散的风刃,忙里偷闲看了一眼,卢云风轻云淡的道:“随他去。”

    二仆不再理会。

    只见一道风刃像是长了眼睛,追着赖三而去,拦腰一斩,赖三看着自个的脚跑了出去,惊的连叫都没叫出声,就此了账。

    “吼”一声咆哮,怪物发飙甩出鞭子似的尾巴,直撞三人,三人额有默契,进退整齐划一张弛有度,犹如排练了不知多少遍,无论怪物的鞭子击打的是那里,都像是事先预先告知过的,妙到毫厘。

    怪物一顿鞭子打不着,发起了狠,不再明刀明枪大张旗鼓的耍鞭子,而是巧妙的利用空气划出月牙儿般的风刃,铺天盖地的袭向三人。

    三人大惊分散开来,惊攻怪物左侧,雷鸣攻怪物右侧,卢云解下背包取了七星宝剑,一声龙吟,宝剑出鞘如一湾秋水,剑光冰寒袭人。

    “好剑”卢云一声断喝,脚下一点凌空飞渡,手中七星剑如臂使指挽出一朵剑花,直取怪物中门。

    怪物三面受敌,尾巴举起当矛枪使,挡开左侧惊的子母剑,轮了半圈抵住雷鸣拔刀术,唯独抵不住正面袭来的七星剑,剑刃寒光凌厉非常,剑未到剑气先至,割体生疼,怪物知其厉害,不敢一试锋芒,尾巴一甩一道风刃激射。

    卢云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一反常态不躲不避,手中七星剑上档一封,抵住风刃,随手顺势一刀,险些割去怪物半条尾巴来,割去的黑气不再凝结,四下里飘散。

    怪物像是受了重创,嘶叫着向后退去不敢上前。

    惊和雷鸣看在眼里,知怪物弱点挺剑再上,子母剑大显神威,如风车般接连不断,一剑追着一剑,剑剑往怪物尾巴上招呼,拔刀术自成一格,不动如山,动如脱兔,纵跃间几个起落,黑雾四散。

    怪物越打越是心惊,惊恐的退回了废墟,捂着自个被切割的所剩不多的尾巴,自怨自艾。

    卢云三人占了上风,岂有如此放过的道理,步步紧逼。

    突然怪物摔倒在地,原形毕露,徐子麟摔在了地上,脚下踩着个降魔杵,想来是慌乱中遗失在了此地,才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过也正是如此才又救了他一命,孰是孰非又怎能分的清楚明白。

    “少主,降魔杵”惊断喝。

    卢云盯着降魔杵看上一眼,嘴角咧开一丝缝隙,貌若子期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道:“小小降魔杵有何可畏,我等不正是为了此物而来吗?”

    “少主所言有理,别忘了我等现在的身份,你我可是除妖师,除妖师懂吗?”雷鸣说着说着也跟着笑了。

    惊闻言一怔,点了点头,也傻傻的附和着笑了。

    徐子麟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不寒而栗,脊背发寒,凉透了。

第45章 天衣无缝 嫁祸他人() 
副尉府的地牢,关押着无数蓬头垢面的人,隔着栅栏伸出的手臂、囚犯不停的喊冤声、牢狱内无处不在的恶臭还有终日里不见阳光,腐烂发霉的味道。

    这里的人多是被冤枉进来,仁义太保只认钱不认理,谁有钱没理也变有理,谁没钱有理也得没理,总之一句话此地钱可通神。

    所以关押的多是平民,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

    地牢深处伸手难见五指,连盏像样的油灯都舍不得点,只有蚕豆大的‘萤火’忽明忽暗,徐子麟临时安置在了此处,牢头特意为他单独定制一副枷锁,枷锁的锁扣系精铁铸造而成,生有锋利的尖刺,死死卡住脖子,稍有异动尖刺如肉,虽刺不破也如鲠在喉。

    双手倒吊在房上,脚下坠着拇指般粗细的铁链,链条末端各坠着个铁球,铁球单个百十来公斤重,这是特意准备专门为他定制,二个滚圆的黑铁球扯得身子像张弓被拉开,动一下都生不如死。

    他脖子上挂着降妖杵,这是卢云为他而备,世上最难解的九子连环锁,紧扣脖子,一把铁锁横江,降妖杵连在了锁上。

    若要解下降妖杵非先解开九子连环不可,想解开封印势必难如登天。

    “主人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狗剩隔着栅栏痛哭流涕,仁义太保连带着把他也关进了牢里,足见仁义太保够‘仁义’,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徐子麟勉强抬起头,牵扯了一下嘴角,脖子下的肌肉牵扯,锋利的尖刺直刺入肉,无法回答。

    “主人你还好吗?”狗剩问道。

    锋利的尖刺卡住脖子,呼吸都困难。

    “主人你别不说话啊!”

    徐子麟想说却说不出口,狗剩急的哭了,大哭了起来。

    “嗨,孩子别哭了,不是你家主人不说话,而是他真的不能说,一说话非刺穿喉咙不可”同房狱友看着心中不忍好心劝慰道。

    “大叔,官爷为啥子这么坏”狗剩大叫大嚷。

    狱友一听这还了得,赶紧一把抱住拖入黑暗,捂住他的嘴,喝道:“娃娃,你不要命啦!”

    “放开,放开,你们怕我不怕”狗剩挣扎的立起,不可谓,初生牛犊不畏虎。

    一行人鱼贯而入,掌灯的牢头弯着腰卑躬屈膝在前引路,仁义太保龙行虎步一脸的趾高气昂,官衣官帽,脚踏净面官靴,人模狗样的走了进来。

    “大老爷,大老爷,冤枉啊!冤枉!”

    “大老爷,放了我吧!家有老母待奉养,下有小的嗷嗷待哺,求老爷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大老爷,放了我,不告,再也不告了。”

    牢房内喊冤、求情、告饶的大有人在,伸长了胳膊哭诉,凄惨不必,仁义太保见了当做没见,双耳不闻,踏着步子一路行来,去往更深处。

    “呸。”

    一口浓痰无巧不巧落在了他脸上,得意洋洋的他脸色立变,眼底划过一抹寒光,直盯着栅栏里的一个娃娃。

    前方掌灯的狱卒一见那还了得,取了钥匙开了锁,一把拽出个娃娃,披头盖脸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娃娃摔倒在地,一顿脚踢自是免不了,直踹的裤腿沾满鲜血方才作罢。

    仁义太保身边的衙役赶紧擦去腌臜物,华太保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雨来,推开衙役盯着倒地卷缩成一团的娃娃,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把夺过衙役手中杖,抡起杖打了下去,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直打的皮开肉绽也不停手,非要把人打死方才罢休,惊的一帮子人动都不敢动一下,冷漠的令人发指。

    “放,放了他”

    徐子麟狂喝,锋利的尖刺入肉,脚下的铁链“锒铛”作响。

    华太保抹去脸上血污,抬起头笑了,嬉皮笑脸的道:“少爷发话自没问题,不过大少爷啊!可有点表示不是,否则如何表达诚意。”

    话音刚落,抡起杖凶猛的打了下去,娃娃连声都不出了,生死难料。

    徐子麟怒不可歇,从未想过会如此恨一个人,若是此时不是缚手缚脚非跳上去一口咬断他的头,将其生撕活剥才好。

    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震怒,如此凶残,如此残暴。

    “放,他。”

    野兽般的嘶吼,锋利的刺直抵咽喉,吼出一个字都困难,徐子麟拼命摆动身子,脚下铁链金鸣交击,牵扯着两枚铁球都在空中撞击,迸发出火花。

    华太保大吃一惊,眼底划过一抹讶色,不曾想有人能受如此酷刑还有余力挣扎,慌乱中向后退了两步,正巧於御剑小神龙撞了个满怀。

    “大人勿需紧张,他已是阶下囚”卢云轻描淡写的喝道,盯着仁义太保,平静的看着,眼底不起一丝波澜。

    “是,是,不紧张,不紧张”

    华太保陪着张笑脸,点头哈腰,挺直了腰杆立马换上一副嘴脸,喝道:“来啊!大刑伺候,不供出同党来绝不停手。”

    一声断喝衙役们犯了难,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上前去的,刑具能用的都用了个遍,不能用的也用上了,铜皮铁骨打不烂、穿不透,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仁义太保一看这架势,心里头亮得跟个明镜,不过他有办法,回头鞠上一躬,抱拳道:“上师明鉴,此僚穷凶恶极,可否借上师宝物一用。”

    “有何不可”卢云倒也爽快答应了,七星宝刀往太保手里一丢,华太保一个趔趄险些没把腰给闪了,这七星宝刀看似不重,实则重达百斤,普通人莫说是舞动起来,能从地上捡起来都费力,华太保养尊处优惯了满身肥油,如何能举得起来。

    “脓包”雷鸣一声冷笑,惊双手环抱充耳不闻。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扶我起来。”

    摔倒在地的华太保,顾不上颜面不颜面,好不容易在众人搀扶中立直了身子,推开一干衙役,眼底划过一抹寒光,但随即隐去,赔上一张笑脸,卑躬屈膝的翘起拇指,赞叹道:“上师果然好手段,不过这家伙太过重,不要说他们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拿的动,不知上师还有否其它宝贝?”

    卢云笑了,道:“大人可看过戏法,不如变个戏法给你看。”

    华太保闻言大喜,拍手道:“好啊!上师若要献艺,我等欢喜的紧,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欢迎上师献艺。”

    “噼里啪啦”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衙役、牢头们跟着鼓掌叫好。

    卢云嘴角挂着冷笑,缓缓伸出纤细白皙的一双手,色呈淡青不见一丝血色,更不似人手,冷笑中手指不断延伸化为玉树,树上抽出一片嫩叶,叶片翠绿,晶莹剔透。

    “上师好手段,好手段。”

    华太保高声叫好,声音未绝,枝杈分开,如蛇般抵住他眉心,太保的头颅左摇右晃,就是摆脱不开。

    “上师这是作甚?”

    “没什么借你的臭皮囊一用”卢云轻描淡写的道,枝干直插眉心透脑而出。

    “妖,妖怪,你们也是妖怪”衙役此时幡然醒悟,可为时已晚,雷鸣和惊动了,刀光血影翻飞,地牢化作炼狱。

    卢云缓缓凑到已死的太保耳畔,低声细语道:“知道为何杀你吗?你有个漂亮老婆,而你不配,不过放心我会好生待她,很快你们就会见面。”

    树枝抽了出来,死不瞑目的华太保笔直躺了下去,摔在满地的血水之中。

    卢云走进牢里,看了一眼不停挣扎的徐子麟,笑了。

    “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

    徐子麟怒目圆睁。

    “很好,看来你明白,因为我要当众杀了你,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不,他们都是被你所杀,而你死了,千年妖丹就归我所有,如此天才的计划,天衣无缝啊!哈哈哈”

    卢云狂笑着离去,只留下一地的死尸。

第46章 灭门惨案 死罪难逃() 
幽暗的地牢,腐臭加上浓的化解不开血腥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了一起,闻之欲呕。

    徐子麟拼尽全力挣扎,难以摆脱手上枷锁,愤怒,如火一般燃烧着几乎将他淹没,胸口的妖丹却很平静,宁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主,主人。”

    狗剩发出微弱的呼唤声,拼着最后一口气匍匐向前,一双小手拖着重伤的身体在血水里爬着,一步一步爬向了牢房,短短的几步却好比跋山涉水,漫长无期。

    徐子麟只能看着孩子一步步艰难的攀爬,什么都做不了,眼角溢出滚烫的热泪,眼前一片模糊。

    狗剩爬到了脚下,张开沾满血污的小手想要抓些什么,但他抓不到什么都抓不住,沉重的双眼闭了起来,头一歪无力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封闭的地牢刮起一阵风,风吹灭了残余的萤火,地牢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黑暗。

    “谁”徐子麟抵住不断收紧的尖刺怒喝。

    黑暗里传出一个声音,沙哑的道:“想不想出去。”

    徐子麟何尝不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毛骨悚然,完全超越了想象,逃出去是他唯一想做的事,但是这个人又是谁,为何来救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浮现脑海。

    “想不想出去,想,我可以立刻放了你。”

    “你是谁”徐子麟抵住刺中喉结的尖刺喝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问你,是想逃还是留下”黑暗里的声音沙哑的问道。

    留下?留下又能做什么,万恶的卢云掌控了局势,一手遮天,地牢里这么多条无辜的人命,每一条都会算在自己头上,无凭无据拿什么跟他斗,这条莫须有的罪名算是背定了,依照大楚例律杀人者偿命,死罪难逃。

    逃,能逃到哪里去,逃回无徵村从此龟缩不出,从此做一辈子罪人?

    是走是留,纠结难断。

    “留下。”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暗自一惊,不知道为何要选择留下,但他还是选择了留下。

    黑暗里的人像是长出了一口气,问道:“你作何打算,依法论处死罪难免。”

    “我没杀人”徐子麟怒气冲冲的争辩道。

    人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传言副尉府邸最近出了妖怪,一夜之间上上下下七十一条人命死於非命,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府内的七姨太下落不明,仅华太保一人幸免遇难,妖怪杀人之事系他亲眼所见,人证物证据在,铁证如山。”

    “骗人,假的”徐子麟怒喝。

    “真意假时假作真,假亦真时真作假,真假莫变,不过你若今日不逃,明日午时便上断头台,该如何自救?”

    “当面,对质。”

    “说来容易行来难,先不说你已沦为阶下囚,不可能给你机会,就算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信,哪怕有人信了也苦无证据,空口白话信口雌黄,谁人又会信。”

    徐子麟无言以对,陷入沉默。

    “世事无绝对,绝处亦可逢生。”

    徐子麟闻言一怔,扯着嗓子喊道:“求先生,教我。”

    次日,公鸡刚打鸣,副尉府内人声鼎沸,远近的府衙都派人过来,一入院惨不忍睹。

    一地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里,灌木倒伏、庭院破损像是经受了一群野兽攻击,处处残檐断壁,屋里坐有一人浑身浴血失魂落魄,痴痴傻傻的坐在门栏前,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妖怪,妖怪,真的有妖怪”

    衙役们忙里忙外四处收罗尸首,散落的遗骸被归拢安置,庭院里摆满了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似被野兽啃咬过,五脏六腑不全脏器都流了出来。

    “作孽啊!满门全灭,华副尉这次可太惨了,不过不幸中之万幸,听说杀人的妖怪被个叫什么来着——”

    “御剑小神龙。”

    “对,御剑神龙的除妖师给捕获,现关押在地牢,天可怜见,非千刀万剐这畜生不可。”

    衙役们小声的议论着,仁义太保痴痴呆呆双眼空洞无光,傻傻的呆望着天空,嘴里还是念叨着:“妖怪,有妖怪,真有妖怪。”

    “郡守大人驾到”门外传来一声喝,声音一起,府内上上下下鸦雀无声,静候郡守大人。

    一人官服加身,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国字脸庞,浓眉大眼,阔鼻海口,率领着各知州跨门而入,一进门率下知州无不大惊失色,掩住口鼻,唯有他一人面不改色。

    “副尉何在?”

    传令使一声喝,华太保似乎并没有听见,呆滞的目光仰望着天空,只等身边站着的衙役提点才好不容易回了神,晃晃悠悠的立起身子,耷拉着脑袋衣冠不整的站在众人面前。

    郡守大人虚眯着丹凤眼,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还未开口传令兵喝道:“好胆,见了郡守竟敢不跪。”

    郡守忙拦了下来,和颜悦色的道:“遭此大变,情有可原,一切从简。”

    华太保空洞的目光徒然有了神采,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哭诉道:“郡守大人,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郡守听了一愣,怎个称呼起了小人明明有官职在身应是下官才对,但转念一想人家突遭灭门惨案,惊吓过度,一时精神恍惚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此处,伸手搀扶起了华太保,劝慰道:“副尉请起,本官一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华太保失神的道:“妖怪杀人本人亲眼所见,府内上下七十於口,加之关押重犯三十余人,百条人命都是他亲手所杀,若非御剑神龙上师途径此地,断然出手除妖,小,小人也必遭毒手,恐怕连大人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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