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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轻响。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块被我一刀切下,骨碌碌的在地上翻滚不休。所有的佣兵都在石块离开岩体的时候僵了僵,随后异常统一的盯着岩体上平滑的切面发起了呆。
“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个警告,胖子!我已经厌烦了你的暴躁,也对你不合身份的‘违纪’感到愤怒。在这里,有资格和我讨论‘俘虏’问题的,只有你们的队长!听着,胖子!虽然我今天已经闻腻了血腥味,但是如果你继续挑战我的耐心,我依然不会介意用你的脖子试刀!”我板着脸甩了甩胳膊,顺手挽个刀花将短刀收入鞘中。
波度紧盯着我的脸恨恨地咬了咬牙,不过刚刚踏前的脚步却收了回去,显然不想和我真正发生冲突。他的眼睛有些微微发红,淡棕色的瞳孔正在不住的左右闪动,想来是在盘算着什么恶毒的诅咒。
威慑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所谓的诅咒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个笑话。我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转身便想继续尝试对“小野人”的沟通。没想到我的身形还没有完全站定,始终一声未出的“小野人”却突然冲着前方眯起了眼睛,口中大喊道:
“摩罗罗,多卡加!”
本来不算太大的喊声却在空旷的洞窟中引出了数声回响,声波诡异地反弹了数次,猝然就变成了一种形似“巨啸”的效果。
染着蓝光的飞矛似乎还历历在目,这声突然出现的大吼自然让我警觉了起来,顿时脚下一错便欲上前制止。
对于战场状况十分敏感的亨特,反应也是异常迅速,当即便伸出大手捂住了“小野人”的嘴,呵斥道:“怪物!别搞花样!不然开枪了!”
他的话音未落,洞窟中仍在回响的吼声却忽然低了下来,一种从未听到过的“嗡唧”声于此时突然出现,没用几秒便已轰鸣如雷,彻底掩盖了最初的吼声。…;
莫名其妙的情况让众人皆尽紧张起来。虽然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是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每个人都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佣兵们迅速端起枪械朝向四方,用枪上搭载的强光手电不住搜寻着可能的危险。亨特则是咒骂一声,立马扔下“小野人”赶去指挥自己的队员。
我向阮玉打了个手势,让她带着小芊躲到离洞口较近的地方以防万一,随即便向燕道杰喊了几声,让他注意警戒。刚想走近“小野人”将它移动到后方,身后的佣兵就突然大叫了起来,声音之中竟然透着显而易见的惊恐。
心中暗道不妙,我急忙转身看去。没想到眼中所见竟是恐怖如斯,差点儿惊得我自己都失声惊呼!
野人!不,是野人群!
洞窟中密密麻麻的洞口中此刻布满了白色的身影。虽然它们在不停地移动,以至我的眼中总是看到一闪而逝的白影而未见全貌,但是从那些身影的硕大体形来看,它们无疑是那种“上古勇士”一般的野人战士!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这些野人真的有一个部落!
我盯着那些不住在洞口闪动的白影吞了吞口水,异常紧张的心情让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头皮也微微有点儿发麻。如此数量的“野人战士”显然不是我们可以应付的。别说就这几个人,这几支枪,以刚才战斗的情况来看,我估计就算来一支全火力的“加强连”也未必打得过眼前这群野人。
打,是想都不用想的。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有没有机会逃命?!
我咬了咬牙,大声向亨特喊了几句,让他收缩队伍向我们靠拢,以便一起在对方的进攻降临前退入洞口。亨特当即应了一声,迅速指挥着队伍变换队形,以所有枪口一致对外的队列谨慎地向我们撤退过来。
眼见着这群家伙还算明智,没有在这种时候再搞出什么麻烦,我的心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双眼紧盯着那群白色身影的行动,我头都不回的向燕道杰喊了一声,让他带着“小野人”迅速撤到洞口,可是……我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心中一惊,我急忙回身看去,只见燕道杰正拎着散弹枪木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岩石一动不动。
见他没出什么意外,我已经提到喉咙的心脏这才慢慢降了回去,可是,还没等这颗像“电梯”一样上上下下心脏回到本位,下意识看向燕道杰目光焦点的我,又不得不把它提了起来!
没了!岩石边空无一物!
那个戴着手铐,瘫靠在岩石边的“小野人”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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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战场综合症,全称为:战场应激综合症。它和忧郁症一样,属于心理压力病症,也可以认为是忧郁症的一种。这种心理病症多出现于经历过实战的老兵身上,由于他们经历了“过于刺激的战斗”从而导致心里病变。常见的状态就是嗜血、易怒、蔑视生死等。有些经过调节之后可以恢复,有些则不然,极易在后期演变成其他类型的抑郁症。
。。。
第九十八章 历水火()
丢失,是所有人都十分厌恶的一件事情。不论丢失的是一件物品,还是一个人,这种情况无疑都会引起极度的不满或是沮丧。
对于此刻的我们来说,沮丧之类的低落情绪根本不足以形容我们的心情,至少也应该用“心冷若死”来形容才显得贴切。毕竟,我们丢失了“小野人”这个俘虏,在此时的“被包围”情况下其实就相当于丢了“半条命”,或者是……整条!
“你们在干什么?带上那个怪物撤退啊!快!”倒退至我们身边的亨特回头扫了一眼,在发现我们仍旧傻愣愣地僵在原地后,不由着急地大吼道。
可惜的是,他没能得到我们的回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说明现在的诡异情况。
刚才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家瞬间紧张了起来,每个人都在不自觉的朝向外围防御,确实没人注意这个“俘虏”。可问题是,这时间也太短了啊。
从“小野人”突然发出吼声到我们发现被白影包围,这中间所耗费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虽然我没有进行精确的计时,但是,以我自己的经验来估计,这段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
三分钟的时间不够喝完一杯咖啡,不够吃完一个苹果,甚至不够抽完一支烟,如此短暂的时间又怎么能够让一个生物在眼前消失?!更何况,消失的还是一个戴着手铐的俘虏!
可糟糕的是,它确实发生了,就这样在我们身边诡异的发生了!
机关?还是法术?
如此诡异的消失只有上次在古城的探险中,“杜疯子”逃走时的一幕才可堪比拟。可是,那时至少还有个怪异的“镜墙”,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无法理解的情况和极度糟糕的境遇让我有些发懵,大脑飞速地思考着应对的方式,可是却怎么都理不出头绪。没有听到我们回答的亨特疑惑地回过了头,刚想开口询问,却又忽然僵住,皱着眉头打量起我和燕道杰的视线焦点。
几秒钟后,终于发现问题的他,脸色霎时一片铁青,咬牙切齿的问道:“中国牧!我们的俘虏呢?!”
“我也很想知道!”我哑着嗓子回道。胸中不断冲撞的焦急和怒火,让我的嗓音比磨擦玻璃的声响还要难听。
“头儿!别相信他们!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端着步枪警戒的波度回头扫了一眼,随即语含怨恨地喊道:“中国人太狡猾了,我们不能相信。最开始的那个向导不就是这样?拿了我们的钱,还把我们带到那群‘白色恶魔’的驻地,结果一冲突他就跑得没影了!还有我们的老板,明明知道地点,一开始却不说,直到向导跑了才开始带路。太狡猾了,他们每个人都不诚实!那个‘俘虏’一定是被他们藏起来的,他们要害我们,把我们当成牺牲品!”
“我草你姥姥!一直都他/妈没爱搭理你,你丫还没完没了是吧?!”波度的猜疑直接点燃了燕道杰的怒火。他当即虎吼一声,猛蹿两步就欲冲向波度。
我见状急忙抱住了他,扭头冲亨特吼道:“亨特!管好你的人!这个胖子脑袋有问题,你也想不明白?现在是他/妈闹内讧的时候吗?!就算我们有阴谋,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藏起俘虏,然后陪着你们一起遇险吧?我们要是知道……”
“头儿!我想……我知道那个俘虏在哪儿……”…;
一直隐有“副队长”架势的东南亚佣兵“努提萨”突然开了口。他说出的话不仅让我没说完的句子卡在了嗓子里,让亨特不自觉的长大了嘴巴,甚至还让不停挣动,一心想要打人的燕道杰僵在了原地。
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够引起这番效果,当然不只因为他话里的内容。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听出了他的语句中那份难以掩饰的恐惧!
努提萨僵硬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而后便用手里的步枪往前指了指。步枪上搭载的强光手电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将他原本像“巧克力”一般的脸色都染成了惨白。不过,这点儿微弱的抖动不够模糊我们的视野,自然也就无法掩藏眼前这份惊人的事实……
小野人,在前面!
这句话的表达有点儿混乱,因为我此刻的大脑本来就在混乱。无可否认,这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是我迄今为止所经历的事件中最离奇的一件。
充满诡异的情况让我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借着锁定在它身上的数道光柱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谜”。它的两只手腕处各有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环,从形状和反光度来估测,这两个东西无疑是阮玉给它戴上的手铐。冷漠的神情在它那张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脸上固化,犹如带上了另一张奇怪的面具。
是它!
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是种种迹象都在证明着他的它的身份,眼前的小野人的的确确是刚刚逃走的“俘虏”。
以“俘虏”的姿态诡异的消失,又在短时间内以“自由人”的姿态再次出现。既然已经逃走,又为何还要出现?如果说再次出现是因为对我们有恃无恐,那它最初又何必逃走?它,到底要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观察着它的周围,本打算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没想到,我的视线才刚刚下移一点,对面的“小野人”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惊异万分的举动。
它轻轻侧了下身子,从岩石后面拎出了一个由枝条编成的笼子。这个笼子近似圆形,直径大概在一米多的样子,足可以塞下一个蜷缩着的成年人。而让我们感到惊异万分的,恰恰就是这笼子里面真的塞了一个人!
这……难道是……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燕道杰,正巧向我望来的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子中闪过的寒光无疑照出了一个我们最需要的答案——杜疯子,血徒!
“你们……不要……动!如果……不想死!”
惊异已然达到顶峰,但却远远没有结束。对面的“小野人”仍在继续颠覆着我们的常识,考验着我们神经。
它,竟然说话了!
虽然它的声音十分干涩,语句的断续也有些别扭。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确定,这家伙说的是标标准准的中文普通话!
“不要动!”仿佛是在帮助我们证明自己没有产生幻听一般,对面的“小野人”再次清晰地向我们发出了“警告”。它的另一只手随着这句话轻轻挥了挥,洞窟内始终未停的“嗡唧”声顿时增大,那些闪动的白影也出现得愈加频繁,明显在用行动向我们展示着威胁。
接连不断的震惊和迫在眉睫的危机让众人瞬间浑身紧绷,不自觉地缩小了防御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一切的矛盾、猜疑,在生死面前无不显得单薄无力,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存在。…;
“小野人”似乎对我们的紧张反应感到十分满意,以至于那张年轻的人类面孔上不自觉地扯出了一抹笑容,显得森冷而高傲。它拎着枝条编制的笼子,在笼中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中慢慢前行,一步一步地缩短着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亦在一寸一寸地对我们施加着压力。
距离在接近,压力亦在攀向巅峰。可是,这个诡异的“小野人”却在我们扛不住压力,即将开火的前一秒停下了脚步,对节奏的把握竟是犹如可以“看透人心”一般的精准。
“啪”的一声轻响,已然离我们不远的小野人将圆形笼子扔在了身前。它眯着眼睛默默地看了我们一会儿,随后轻轻将笼子往前踢了踢,开口道:“这里,禁地!进去……死!你们,带上朋……友,离开!”
它说的话比刚才流利了很多,虽然断句还有些奇怪,但是对内容的表达却是清晰无比,仿佛已经熟练了对这种“语言”的使用。正因如此,明确听懂它话里含意的我们才更感惊讶,以至于一时之间都没能有人做出回答。
带上朋友……离开?!
那些“大块头”倒地死亡的时候,这个“小野人”的悲伤和愤怒是显而易见的,现在它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手里还压着重要人质。然而此刻它竟然不用人质挟持我们,反而打算将人质归还,甚至还要放我们离开?
是我听错了,还是这家伙疯了?难道在人类身上都见不到的“以德报怨”,竟在野人身上见到了?可是孔夫子的原句其实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就连“圣人”都认同的自然准则,怎么会在野人身上出现了如此伟大的“曲解”?!
犹如水火交替一般的情况变化,让我的心中不由出现了深深地怀疑。猜疑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性”之一,我很清楚这一点,可是,此刻的情况却让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相信这种“好事儿”的理由。
“小野人”说完之后就没在出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们。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它那双墨色的瞳孔似乎“会说话”,我在盯视它双眼的那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心灵交流”的奇妙感觉。
可是,还没等我将这份感觉摸清楚,对面的“小野人”便伸出手指点向我们的队伍,再次开口道:
“带上你们,朋……友,离开!忘记这里,永远!不过……他,要留下!”
。。。
第九十九章 见敌踪()
人类拥有很多看似合理,实则不合理的天性,比如“自以为是”。
“小野人”再次说出的话语里,明确地点出了要我们“留下一个人”的意愿,这就意味着我们中的某个人可能永远无法离开这里。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糟糕的局面。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却异常统一地松了一口气。
这种反应其实十分奇怪,但它确实符合人类的天性。在我们看来,此刻“小野人”提出要求才应该是“合理的”行为,而刚才那种“无私的举动”虽然看似是件好事儿,但却反倒值得怀疑。人类的天性弱点在这一点上暴露无遗,我们的社会亦在这种“自以为是”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好坏不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悲哀。
不过,此时的我们没时间去思考这种“与哲学沾边儿”的问题。在短暂而诡异的“放松”之后,所有人又不得不因为眼前的局面而再度陷入紧张之中。尤其是,那个被“小野人”指点着的人……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这他/妈的是个阴谋!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棕发胖子波度大吼了一句。他那张混杂着愤怒和恐惧的面孔已然有些扭曲,一双微红的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周围,颇为神经质地对所有人喷洒着恶毒的怨恨。
我们没有说话,可诡异的是,波度的“战友们”竟然也没人出声。
这些佣兵一个个紧握着自己的枪械,以十分标准的战术动作朝向外围进行着警戒。他们没有人提出任何一句意见,甚至就连目光都在波度吼的声过后收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职责。这份“认真”的态度似乎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仿佛根本不会再受任何“外物”的干扰。
奇异的沉默笼罩在我们身边,迅速地酝酿着某种“不和谐”。波度的脸色随着沉默的持续变得越来越难看,双眼中乱蹿的疯狂也愈加激烈,连带着他的身躯都开始了轻微的抖动。
“抱歉!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员!”亨特端着步枪走到了波度身前,用坚定的蓝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小野人”。
可惜的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其他队员的支持。这些佣兵依旧一言不发地保持着警戒,虽然没人提出反对,但是此刻的漠视谁都明白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亨特的眉头皱了起来,很紧。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挪开遮住波度的身躯。
“小野人”的笑容更加诡异,嘴角的弧度却在彰显着极度的轻蔑。它也同样没有挪开自己的手指,依旧定定地指着波度,开口道:“带上朋……友,你们走!我,只要他!”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在此刻来说,它的威力无疑相当于一部从天而降的“强力绞盘”。它不仅把亨特的眉头绞得更紧,已然形似麻花,更是转瞬之间就把佣兵们之间的“纽带”绞得支离破碎。
绷断的“纽带”狠狠抽在了波度身上,似乎将他打得很疼。他的身躯因而微微有些下弯,浑身上下的抖动也愈加剧烈。一声声充满着愤怒的低吼从他口中不断吐出,紧握枪械的双手亦在狠狠的收紧,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它上面。
背叛?抛弃?
其实,也不能完全这样定义。这群佣兵此刻的漠视虽然看来凉薄,但是细想之下也未必没有理由。他们只是雇佣兵,不是正规军。接受任务奔赴战场,在本质上和外出打工也没什么区别。彼此之间与其说是“战友”,倒不如说是“同事”更加贴切,相互的情感本就未必深厚到哪儿去。…;
再者,我们此刻的境遇确实和这个棕发胖子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的“战场综合症”导致最后一个野人战士死亡,此刻的情况也许就是另外一番光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可以说是引发现在局势的“罪魁祸首”,也是害死自己战友的凶手。此时遭到其他人的排挤,其实也无可厚非。最重要的,这是人性。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