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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的话,这或许正是我黄金周中最初的失败吧——Mistake。如果一开始就不出声走开的话,如果干脆装做没看见,赶快消失的话。
我这种家伙。
本就是该消失不见的人。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而只是像是被迷住了一样站在了原地——所以我一下子就被羽川认了出来。
「啊。」
羽川说到。
一边指着我。
「呀霍——阿良良木同学。」
这么说了,她小跑着走到了我身边。
「耶——最近怎么样?」
这态度也——完全是平平常常的羽川的样子,所以我不由得——
越发觉得那左脸侧的纱布更像是乌云一般的浮现在我眼前。
「……呀霍,耶——我很好哦……」
如此回答的我的声音,反而变得更加与平时不同。声调也高了起来,而且明明只是那么短的话,或许也还咬到了牙齿。
「嗯,啊。」
羽川,在这时,也露出了——失败了一样的表情。
她在听到了我那句,实在是不看情况的,像是复诵般的话之后,想到了吧——现在的自己的样子。
当然,她脸上也没有什么贴在嘴边的饭粒,也肯定知道自己脸上纱布的存在吧。
正因为如此。
我的这一差劲的反应,一定会让羽川察觉到起因到底为何——如果之前是我的失败的话,羽川这时,也失败了。
羽川也是,就和我一样——在她察觉我的时候,也绝不应该向我搭话的。
就是这么一回事。
羽川虽然是完美的——但也并非不会犯错。
不,或许这并不是失败也说不定。
羽川或许也只是想要装出把那个伤口忘了了样子——想要那么努力。或许都已经完全的,完美的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让她想起伤口来的人,——就是我。
就是我这低等的反应能力。
如果。
「嗯——那个。」
羽川像这样说不出话的情况还真是少见。该怎么办呢,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种情况解决呢——比起这个,她或许只是单纯感到困惑吧。
然而,我是了解的。
我能够了解羽川,现在现在究竟在困惑些什么——那绝不是因为这种状态的自己被看见到了所以感觉很不好这种困扰,她现在,正对让我感到困扰这件事情,而感到困惑。
她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做,才能够然我觉得舒服一些。
在这种状况下她。
还在顾虑我的想法。
还在为别人,而非为自己着想。
而正因为能够明白这件事——反而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那个,阿良良木同学。」
「哟~」
她是想要解释什么么,还是只是想要打破这个持续的沉默而随便说两句话呢?我像是想要盖过羽川正在叫我名字的这一台词一样——行动了。
虽说是行动,但说实话这里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思考——再说的直白一些,其实我根本没有思考。
就连小聪明都没用上。
这里存在的,只是非常不想看到羽川那种让人心痛的身姿,这种非常个人性的需求。
不想看到她脸上的纱布。
所以。
所以,我想象着如果真实存在的话一定会席卷棒球界的擅长低手投球的投手,用右手向下挥去再抬了起来——做出了将羽川那条延伸至膝盖下方的长裙掀了起来的这种奇异行为。
也就是俗称的掀裙子。
「啊呀哦!?」
在我的这一奇异行为之后,我就直接吃了羽川一巴掌——身为女孩子这也是当然的行动吧。真是美妙的决断力,但是仔细思考的话,她还是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吧。
想要掀裙子的话,那就意味着脸部会接近到可以伸手相互碰触的地步了(也就是说巴掌的攻击范围内),这是相当接近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打我的话,也就是说我没有因为被打的冲击而单膝着地的话,从角度上来说,我应该基本看不见裙子里的东西才对。
然而,羽川的这一巴掌相当没有留情,而现实情况则是我被打地失去了双膝的平衡——或者说是完全倒在了地上,结果,我从这一基本正下方的角度,完完整整得看到了被掀起的,被我掀起的那个裙子内部的东西。
应该说变成了这一情况,还是应该说沦落成这个情况呢。
就如同文字上的意思,拜见了。
这还真是让人想双手合十参拜的光景啊。
话说我还真的双手合十参拜了。
这只是,反射性的,并非有意的行为。
如果这里是神社的话,我肯定会连续一百天都来这里参拜吧——不,只要眼中曾经看到过一次这样的风景的话,所有的愿望就可以说是都已经实现了吧。
这是多么灵验的事情啊。
然后我在这里想要取消今早曾经和月火谈论过的一部分对话。
羽川现在正穿着的内衣的颜色,正是完全黑暗的黑色——对于不太了解衣服素材的我来说,完全无法想象怎么才能获得那种程度的黑色。
那种程度的深黑色。
鲜烈的黑色。
可以说是有着超越了想象的——推翻了之前评论的,色情感觉啊。
如果我要取消我的发言的话,月火也必须取消她的发言了——虽然我之前对她说了那么多,她也仍旧没法明白的事情,认真纯粹又整洁的印象就是白色,这完全是千篇一律的看法而已,如果月火能够看到这一景象的话肯定也会接受吧。
白色也好黑色也好。
只要穿在同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同样的东西。
这一片深黑色,那附着在羽川身体上的黑色,实在是非常认真,非常纯粹,非常整洁——简直让人没法移走视线了。
还有色情也是可以和认真纯粹整洁并存的,这种颜色也是存在的。
还有这种人也是存在的,我和月火就一定会在心中牢记这些事吧。
兄妹应该一起好好反省了。
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话题会从内裤转移到H同学身上,也是因为我在春假的时候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看到羽川穿着的色彩丰富的内裤的机会,才会如此的——话说回来没想到黑色也会在你的兴趣范围之内啊,羽川翼。
果然——真是,让人畏惧的女人啊。
「……不,我非常觉得阿良良木同学才是让人畏惧的人。」
像是看到双引擎的走马灯般想这想那的我继续倒在地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看到这样的我,羽川好像已经取回了冷静,用非常冰冷的口气这么说着。
「高中生了还掀裙子什么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阿良良木同学。」
喂。
被她怒斥了。
被正面直接的这么怒斥了之后,说实话我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
就算问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只能说啥也没想。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掀裙子什么的。
现在连小学生也不会干这个了啊。
「那个,羽川。」
「我知道的。」
来,羽川对我伸出了手。
抓住这个!好像是这样的意思。
虽说是倒在了地上,但我也没受到什么巨大的伤害,所以就算没人扶我也一定能够站起来吧。但绝对不能辜负羽川伸出来的手啊。
我为了握住那只手,抓住了她。
站了起来。
「…………」
这是为什么呢。
在抓住那只手的同时,在双手牵起来的那一刻,我微微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这也是单纯的欲求不满的产物么?
不明白啊。
「真是温柔呢,阿良良木同学。」
羽川这么说了。
带着笑容。
那是被纱布遮掉了一半的笑容。
「真是温柔的好人呢。」
「…………」
我应该怎么说才好啊。
那个笑容——很恐怖。
真的很恐怖。
在这个状态下能够对我露出笑容的羽川——果然,是和我这种半吊子是『不同』的吧。
虽说是『不同』,但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又或者说是畏怖。
也就是可怕。
这么说来,忍野那家伙,还更加露骨的——把羽川称作『让人感觉恶心。』。
「我呢,是很喜欢阿良良木君的这些地方的哦。」
她说了上面那句话。
嘛,这也是平时的羽川啦——但为什么呢。
被羽川说了喜欢这种词,当然也有开心的心情,但为什么呢,总有种受伤的感觉。
就像是被什么柔软的刀尖刺中了一样。
有种寂寞的感觉。
真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然后羽川说了句。
「走走吧,稍微。」
她提出了这个提案,但还没等我回答,就走了出去。
虽然还是有些困惑,但我毫不犹豫地——把停在一边的自行车的脚架抬了起来,握住龙头推起自行车追上了羽川。
然后和羽川并列行走着。
男女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男性应该走在机动车道那侧好像是一种礼仪,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我就要走到羽川的左侧去了,于是我还是走在了她的右边。
当然,如果有汽车直接冲入了人行道的话我还是想毫不犹豫挺身保护羽川的——但羽川现在,肯定不希望我走在她的左侧吧。
肯定不希望我走在纱布的那一侧吧。
我是这么觉得。
「羽川。」
已经并排行走了,我还是首先从无关痛痒的地方开始对话吧。
「你准备去哪里呢?」
「嗯?嗯嗯……」
羽川听到了我的疑问。
「没什么地方。」
这么回答道。
「休息日是散步的日子。只是闲着无聊到处散布而已。」
「……就算是这样,至少也有个目的地之类的地方吧?」
「没有哦。没想到哪里去。」
「…………」
「也不是想到什么地方去。」
「…………」
「哪里也不会去。」
羽川这么说完。
「阿良良木君你——应该,有妹妹的吧?」
这样反过来问了我一句。
唐突的改变了话题——倒也不是如此。
「春假里还想从你那里听所过。」
「啊……」
我说过么?
我记得呢——我完全无法如此感叹。
羽川的记忆力,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超级电脑的程度了吧。就算你说她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对话我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了。
嘛,就像我也记得至今为止看过的所有羽川的内裤一样!
「阿良良木君,是不是在考虑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绝对没有。」
我否定之后。
「嗯,我有妹妹的。」
这么回答道。我一边拼命思考着,为什么羽川会说出这种话题呢?
「有着就算没有也没管系的,两个妹妹。」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
羽川露出一副有些捉弄的表情,我马上「不,我是认真的。」拼命主张到。要是被觉得我只是害羞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傲娇或者逆傲娇之类的。
一定要说的话是反娇吧。
「那种麻烦的妹妹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了——嘛,应该说是只有那两个了。因为她们的缘故,我的人生才会如此偏离正经的道路啊……我的人生才会被弄得这么支离破碎的。一想到这一点我就不知怎么才好了,只要一想到要是没有她们的话,我现在一定会走在非常正经的人生道路上吧,就让我觉得有些目眩啊。」
「你还真能说啊。不过虽然这么说,你们关系还是很好吧。」
羽川的微微笑容仍旧没有消失。
应该说是更加浓厚了。
「好像还会做互相看内衣之类的事吧。」
「…………」
这家伙到底知道一些我的什么事!?
不,我也不是要说我们没有互相看啦……但感觉她简直是像是看见了尽早我和月火之间的事情一样的说法啊。
这样的话,或许她也已经看穿了我骑着自行车准备去干什么这件事吧……真是可怕的事情啊。
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昵称,回回?
「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的。」
我非常干脆的,以男人中的男人的表情,这么回答了。
要说画风的话,绝对就是原哲夫老师系列的。(注:北斗神拳作者。)
「完全都是吵架而已。这五年来,我们基本没说什么话。就算她们找我,我也都是无视的。」
「全是撒谎的吧。」
「没有,这是真的哦。我们只用身体语言来说话而已。」
「那不是关系很好么。」
「话说回来,这十年来,连面都没有碰过啊。只是用留言条对话而已。我们还称呼彼此为笔友。」
「所以说,这不是关系很好么。」
的确。
从旁人看来的确是关系很好的胸背。
「连今天也是这样的哦。今天也从一大早起就和比较小的妹妹不停吵架呢。她还用胸部狠狠揉了我的手呢。」
「用胸部揉手……?」
「对啊!真是的,非常可怕哦的说!」
我表示了强烈的愤怒,但可惜羽川并没有同意我。
反倒是。
瞪出眼睛般的惊讶了。
真是直白……调侃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唔,我还是重新说一下吧。
「嘛,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家人了。也没啥危险的事情。但是给我添了很多麻烦这一点是真的哦——不过我这边也给她们添了一点点麻烦的吧。」
「彼此彼此么?不是很好嘛。那不是很有家人的感觉?」
「家人?」
「嗯,Family——」
羽川走路的节奏简直如同计算过一般保持着一致性。我推着自行车跟着她的节奏。
「我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这件事,我说过么?」
「不——我想应该没听到过。」
不过嘛,现在被这么一说的话,倒也有种的确如此的感觉。羽川的确没什么有兄弟姐妹的感觉。
「所以呢,阿良良木君——我并没有,家人,这种东西哦。」
羽川很普通的——说出了这样的台词。
这口气实在是泰国普通了,简直让我听了之后差点就想逃跑了——
真是想要随便回一句放过这句话了。
没有?没有什么?
「喂喂羽川——光因为没有兄弟姐妹就说没有家人的话也太过了吧。总有爸爸妈妈、祖父祖母之类的吧——」
「没有。」
这次并不普通。
非常干脆的,像是强调一样的——羽川这么说到。
顽固的。
「爸爸也好妈妈也好,哪个都没有哦。对我来说。」
「……?」
虽说有些让人不好意思,但在这个时点上,我完全没有明白羽川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完全没有预料到——虽然只要稍微想一想的话就能明白了,但是。
这一点与我对羽川所怀抱的印象,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这句话所意味的内容。
还有这句话的表达方式。
「一定要好好珍惜家人呢,阿良良木君。」
「羽川……你。」
「不不,你可不要误会哦。」
虽然羽川说了句非常傲娇的台词,但在这个场合上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我也并不是天涯孤独什么的。也是呢,对不起,我说过头了。虽说是说过头了但也并不是过头的发言哦。我有爸爸和妈妈。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三人一起哦。」
「啊……这样啊?那么,但是——」
「只是,他们并不是家人。」
就是如此。
这么说着的羽川的脚步——仍旧没有变化。
「我的爸爸和妈妈,并不是我真正的爸爸妈妈。」
「真正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假的。」
羽川露出一副微妙没劲的样子说到。
那是一种于其说故意的语气,还是应该说是只能那样发音的预期。
「那么,」
羽川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要从哪里开始说起了——首先,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十七年前,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那种感觉的吧。」
「女孩子?」
「你可以想象成和我一样的,十七岁的女孩子哦。」
「嗯……」
我不是很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羽川继续说了下去。
「某一天,那个女孩怀上了一个孩子。」
干脆地。
羽川说出了那种非常了不得的话。
「怀——怀上了孩子?」
「嗯,也就是怀孕了。顺便说一句她也不知道对象是谁。因为她是一个有些滥情的女孩子呢——然后,生下来的孩子就是我了。」
「等……」
我因为非常困惑,慌忙吧自行车转到了羽川的前面,让她听了下来。
「等一下。故事的展开太快我都有点跟不上了——欸?是你?」
「是我。」
「…………」
羽川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仍旧是平常的——和平常一样的羽川翼。
「所以就是私生子呢。嗯。」
「等等——这样不是很奇怪么。不知道谁是父亲的话,不是很奇怪么。你刚才不是还说和爸爸妈妈三个人一起生活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爸爸,是另外一个爸爸。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知道生物学上与我血缘相连的爸爸是谁。」
仔细来想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吧,但也是应该要追加一些话呢——羽川这么说了,歪了歪头,晃过了站在她面前的我,继续前进着。
明明没有目的地,但却不停前进。
「顺便说一句,现在的妈妈,也是不同的妈妈哦。因为生下我的妈妈,已经自杀死了的。」
「自杀?」
「自杀。用绳子绕在脖子上呢。嘛,虽然作为自杀的方法来说这个并不怎么样啦——但自杀的地方是婴儿床的正上方,也算是比较奇怪的种类吧。」
就像是会动的雕像之类的东西呢。
羽川这么说到。
就像那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就像在说以前看到的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
说着自己的半生。
说着本来不应该残留在记忆中的记忆。
「不过,在自杀之前,她重新结婚了。因为对她来说,她单身想要养育女儿在财政上也是非常严酷的——也就是为了钱呢。」
「钱……」
「虽然根据场合来看也无法责备没有爱情的结婚,但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呢。在对方的男性看来一定是个悲剧吧。于其说是悲剧,还不如说是麻烦吧。因为非得养活一个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小孩子嘛。对了,那个人就是我第一个父亲了。」
「第一个?」
「那个人,也不是现在的爸爸。」
「…………」
不是现在的爸爸——么
不是,到底有多么不是呢?
「妈妈自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件事,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原本就是个精神很纤细的人吧——过着为了金钱而结婚的生活,对她来说也太过空想了吧。」
但即使这样,受害者还是我的第一个父亲吧——羽川如此陈述着自己的见解。
这种冷酷的说话方式。
一点都不像她的说话方式。
让我的内心不由得有些嘈杂的感觉。
「这个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