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青明……”他的口气略显失望,“我说过,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你是王子,我理当对你尊敬。”我仍然恭敬而诚恳的说。
我想,若是我主动保持距离,他也许会无从下手,我经历重重磨难而杀出重围,怎能做别人的棋子?他的整个家族已使我以及我的家人受到了不公平对待,我怎能再次容忍他践踏于我的尊严之上?王室成员又怎样,王子又怎样,与我的家人以及我的尊严比起来,他们狗屁不如!
“我感觉你对我生分了不少?”他直接了当的问;
是的,的的确确生分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角色转换太快了吧,我只是觉得疲乏!”
我为自己找来了这样一个烂借口。
“真的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如释重负地轻舒一口气,然后用愉快的声音说道:
“这牛奶是加热过的!”
“是。”我微微点头,然后捧着杯子向口中送去了一点儿热牛奶。
“瞧,雨势小了许多,我也该告辞了!”
我抬眼看了看路灯下不停滴落的雨滴说道;
“好吧,你应该好好休息,那么,明天见!”他说;
“明天见!”
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嗡嗡如蝇,若是有幸,我希望永远也不再见……
广场上、看台上已人潮汹涌、声浪迭起,这阵仗比开幕式还要盛大;巨幕LED屏中滚动播放着祭灵仪式的录像,每当录像中出现血腥搏杀场面时,观众们便会不约而同地发出阵阵响彻云霄的嘶吼。
“真他妈的讨厌!”卫广一脸嫌弃的叫道;
“嘘!你小声一点!”我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只是看不惯!”他愤愤的说;
“看不惯的何止这些呢?”我说。
我和卫广穿戴整齐,正坐在软椅上等待着开幕式的正式开始。
与开幕式时那晚一样,我俩会顺着电梯,从楼顶滑向地面,不过,这一次不止我俩,还有我们的核心团队人员,他们将一同与我俩滑向地面;地面搭着一个临时舞台,我俩将在舞台上接受泰天国王的特权赋予以及加冠仪式。
一旁的祖利亚和柳环紧张无比。祖利亚一遍又一遍地整理领带、头型,唯恐细微的不妥之处,就会毁掉他盼望已久的辉煌时刻似的。
祖利亚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而且,他负责的镇子破天荒地出现了祭愿者,而祭愿者成为了胜利战士,所以,对他来说,这是上上荣耀!
这一次,亚天没再让我们穿粉蓝色与公众见面,他为我们设计了黑色的服饰,卫广是黑色的西服,而我则是黑色的长裙。
“青明,我们就快回家了!”
卫广将注意力从那些恼人的声浪中转移而出,他笑得就如春日里的太阳;
“对,我们做到了!”我用明快的声音说。
一想到即将见到日思夜想的家人,我充满阴霾的心境立刻明朗起来,没有什么比与家人团聚更值得高兴了,我的家人就如清风,能将阴霾吹出九霄云外。
“你说,家乡的人此刻是什么心情?”我笑着问;
“他们一定很失望!哈哈……”
卫广咧嘴大笑,他的笑有些疯癫。
我猜,那些将我和卫广送入竞杀场的父老乡亲们,此刻一定忐忑不安吧!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和卫广会活着回去,而且,是带着特权与财富回去!
“嗯,我还挺舍不得这里呢!”
卫广扫视着四周,他的眼里写满不舍。
我知道他的心思!
“你是舍不得安澜澜吧!”我凑到他耳边得意的说;
“青明!你……”
他有些恼羞成怒,可却又反驳不了。
“卫广,你我之间,心知肚明,任何事,我们都不能瞒彼此,好吗?我们是生死搭档!”
我向他强调了一番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俩是密切相连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被你拆穿心事!”卫广一脸暗沉的瞅着我;“恐怕,回去以后,没人会再和我们做朋友了!”
他说的对,我们成为了胜利战士,没人愿意与我们做真心朋友!
“不妨,有你这个朋友,已经足够了。”我说;
听罢,他抚掌大笑,满面春风;
“我也是!”他说;“可是,她……”
他的脸色又暗了下来。
“卫广,我们现在是胜利战士,身份发生了变化,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你们必须保持距离,求你清醒一些!”
是啊,保持距离,正如我与二王子之间一样。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他和那个可怜的安澜澜,以前不可能,而现在,更不可能。
“我很清醒,我只是……她在受苦……”
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那是他对安澜澜的真情流露。
我何尝不知道她在受苦呢?她和桑野文正在承受的苦堪比黄莲!他们手臂上的鞭痕、脸上的巴掌印以及烟头烫过的烫痕,均是有力的证明;虽然,我和卫广成为了胜利战士,可他们却不会因此而少受苦。
“卫广,我会想办法的,就算救不了他们,也可以让他们少受一些苦,相信我,我会找到办法的!”
我拍着胸脯说。
第22章 挑衅()
奇怪!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而卫广和我一样,淡定从容、坦然沉着。
开幕式已经进入倒计时时间,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做最后准备。
亚天仔细地为我补妆、整理裙摆,而祖利亚则喋喋不休地在我们耳边嘱咐着注意事项。
“这一次,只是加冠,并不会询问问题……”他不停的絮絮叨叨,“所以,只需表现得恭敬就行。”
“我知道了!”我答道。
“还有你们两个……”他伸出又黑又长的手指指着亚天和柳环说;“你们也不例外,这样重要的场合,万万不能出差错!”
祖利亚虽然已身经百战,可他仍然免不了紧张,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做着深呼吸;再看柳环,她也同样紧张无比,她正紧紧拽着双手,不停地来回踱步。
令我诧异的是,亚天看起来却从容淡定,他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似的。我很好奇,他那副从容不迫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一颗心呢?
“好了,倒计时五分钟……”
现场指挥员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站起身,正要跟着我们的团队人员走向高台时,两个高挑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眼一望,心立马跳到了嗓子眼!此人不是别人,而是艾雨儿!她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孩儿!
我在心底惊呼:“她们是怎么上来的?这里不允许工作人员以外的人踏足啊?”
我的团队人员已经走到了看台旁边,他们没有察觉到我落了单。
“请你让一让!”
我强压住惊异与怒气,礼貌而平静的说道。
“哼哼……”
她一脸不屑的冷笑着,使她修长的鼻子看起来就像鹰喙一样;
“竹青明,我真是小瞧了你,你居然会有如此能耐!”
她目光犀利,口吻忿忿。
“请你让一让!”
我并不想在这个关头惹麻烦!
“你以为,你成为了胜利战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你想当王妃吗?做梦去吧!”
她用嫌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说。
我怎么可能会妄想做什么狗屁王妃呢!她还真是蠢呐!我真想告诉她,她的二王子只不过是在利用我,是她自己吃错了醋而已,可转念一想,我没有必要为她这种刁钻的贵族小妖精浪费口舌!
“请你让一让,如果耽误了开幕式,你恐怕脱不了干系!”我依旧平静地说道;
“哼!想做二王子的王妃吗?那你尽管去呀!想揍我是吧,那你尽管来呀,你不是那么勇猛吗?”她恶狠狠地直视着我的双眼,双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竹青明,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说罢,她朝着电梯口扬长而去,只留下了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孩儿。
她没有立刻跟上艾雨儿的步伐,而是对我点头微笑。
一种令我非常不自在的感觉涌了上来,她虽然对我笑着,可眼神中却夹杂着一种复杂的东西,那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她的笑容和眼神使我浑身不自在。
无奈,我礼貌地对她笑了笑。
“青明,你怎么还站在那里……”祖利亚跑到了我的身边;
“夏缪尔,你还不走?你是想拍她的马屁吗?”
艾雨儿疾声力喝,她便悻悻地跟了过去。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祖利亚拉着我边走边说;“看来,这些守卫办事不力呀!”
经过艾雨儿的一番嘲弄与挑衅,我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变得如巨浪般波涛汹涌,马上就是开幕式了,她居然聪明到在开幕式之前扰乱我的心智?她是想看我出丑吗?
不得不说,我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智商。
音乐声响起后,我们五人缓缓而下,当我们出现后,现场沸腾了!尖叫声和呐喊声不绝于耳,鼓掌声和口哨声连绵不断;巨大的广场人潮汹涌、灯火辉煌,从上向下俯瞰,使我产生一种天神降临凡间的飘然感。
我看看了投影中的我们,容光焕发、光彩亮丽……
“让我们,我们,欢聚一堂,观赏,观赏,你们献上的天堂……”
伊温不会在闭幕式现场演唱,所以,观众们只好跟着音乐唱起了主题曲;
“请你们,你们,坐在火焰上,品尝,品尝,我们送出的恐慌……”
“坐在火焰上……”我在心底跟着唱了起来;
噢!不!我大概知道主题曲所要表达的意思了!这歌词果然诡异而残忍!
“献上的天堂”也许是指他们从我们身上榨取的汗水和财富,而“坐在火焰上”,则是指平民的水深火热的生活,至于后半段,便是指祭灵仪式了。
“战斗啊,战斗,用温热的鲜红色祭奠,祭奠,那逝去的王,颤抖吧,颤抖,以冰凉的灰白色震慑,震慑,这涌起的妄想,休要痛斥,休要反抗,在坚硬的铁蹄下,只能如蚁,如退缩的群羊……”
瞧,他们居然用歌曲震慑我们,旋律、字里行间无不充斥着强权与绝望,压迫与轻贱。
我强颜欢笑,对着人山人海疯癫似的笑着。
我侧过脸看了看卫广,发现他正笑得如雨后彩虹般灿烂。嗯,他也许还没有领会到这首歌的压抑之处吧!
到达地面后,我们径直走到了舞台中央。舞台中央,主持人西装革履,笑容可掬,他握着话筒,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掌声一浪赛过一浪。可灯光太强,以至于我看不清主持人的脸。
“欢迎你们,欢迎……”主持人示意我们站成一排;
“祖利亚,不得不说,你的这对胜利战士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主持人丝毫不吝啬对我们的溢美之词。
这话听得我都快吐了!可我又不得不去听。
“我非常幸福,能拥有他们……”祖利亚满脸幸福的看着我和卫广说;“他们俩,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祖利亚的话声里带着哭腔,不过,这听起来倒像是发自肺腑的至真表达。
“祖利亚,我们所有人都目睹了你的努力……”主持人拍着祖利亚的肩膀说道。
祖利亚算的上是功成名就了!不知道,曾经轻贱他的人,此时此刻会作何感想呢?
“卫广、青明,你们在祭灵仪式中的表现令所有人都为之兴叹!”
同柳环、亚天寒暄一阵后,主持人走到了我们身旁,他的身体一靠近,浓烈的男士香水味便如钻木虫一样钻进了我的鼻子里,噢!他身上的香水味浓到足以熏死苍蝇,我严重怀疑他并不是一点点的喷,而是整瓶的倒!
我的脑海立刻浮现出他朝自己衣服上倒香水的画面。
“告诉我,你们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好吗?”他笑着对我和卫广请求道;
现场在突然之间鸦雀无声,观众们屏气凝神,等待着我和卫广的“肺腑之言”。
“嗯,很激动,很幸福……”我轻缓的说;
“我很开心,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卫广以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娓娓道。
话音一落,现场立刻爆发出如惊天炸雷般的掌声。突来的掌声和呐喊声惊了我一大跳!在竞杀场历经恐怖的场景后,我的神经已如惊弓之鸟般脆弱,稍有风吹草动,我就会产生身在竞杀场中的错觉。
“那么,让我们一起迎接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吧……”主持人振臂高呼,“请你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和最高昂的呐喊声,请泰天国王为我们本年度的胜利战士加冠!”
泰天国王穿着金光闪闪的华服,从舞台下走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官员。
按照规定,国王会亲手为胜利战士加冠,所谓加冠,即为胜利战士戴上由无数红宝石镶嵌而成的桂冠,以及赋予特权。
“达赤王国的所有人民,在这辉煌一刻,我宣布,我赋予卫广、竹青明至高无上的特权!”
就算是当着整个王国人民的面,他讲话时的语气依然如念稿子般毫无感情色彩。
在掌声中,泰天国王将镶着若干红宝石的头冠戴上了我的头顶,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笑盈盈的盯着地面;当他为卫广加冠时,我偷瞄一眼,噢!他真是长得太难看了!世上怎会有如此丑陋之人?
为了不让自己的胃难受,我只好不去看他那副丑陋的皮囊。
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了台下不远处的王室成员专座间。我微微侧目,二王子的脸便毫无防备地闯入了视线!他正静静的注视着我,在一片灯火阑珊下,他的表情复杂如田间阡陌。
我垂下眼皮,逃开了他的视线。
第23章 花黄街()
天空乌云密布,来势汹汹地笼罩着整个镇子;阵阵凉风撩动着绣着朵朵白莲的丝质窗帘,使其底部的珠子噼里啪啦作响。
我放下啃了一半的奶油蛋糕,快步冲过去,迅速地关上了窗。
“瞧这阵势怕是要下暴雨了!”
我拿起蛋糕,一边啃,一边下楼。楼梯的拐角处放着两只大铁箱,铁箱被爸爸用坚硬的铁锁牢牢锁住,如果没有钥匙,却妄想打开它,恐怕比登天还难;箱子里装着钱币和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这是胜利战士的奖品;
此外,还有一卡车的食物,大米、油、盐,面条、面粉、罐头以及零食等。它们被飞机运来,然后用卡车运回了我们的新房子。不仅如此,每个月,我和卫广还可以领到一笔数目可观的补助金,作为家庭生活费用。
据说,商陆还未咽气,镇长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命人打扫新别墅了,所以,祭灵仪式结束的那晚,镇长就一脸谄媚地带着我的家人住了进来。
别墅足足有三层楼,比原来的旧房子大了好几倍,而且,它装修温馨、布局合理,后院有泳池,前院有草坪以及花园;实际上,胜利战士的别墅比富人们的别墅还要气派!
我们住的地方叫做“胜利战士庄园”。我们处在富人区的正中央,它被围墙割开,围墙外是富人的别墅,围墙内则是我们的别墅。
我并未因搬进宽敞漂亮的别墅而开心至极,如果不是因为这荒谬的规定,我仍然希望能住在河边的旧房子里。
我非常不愿意同镇里的奸商们为邻,那就好比把一只鸟儿关进鸡舍一样,鸟儿本可以飞翔,可久而久之,它也许就会和鸡群一样打鸣、打斗,进而完全遗忘自己的身份。
闭幕式的第二天,我和卫广便被送回了杂物镇,仔细算来,我们回到杂物镇已经半个月了!
楼下的客厅里,哥哥正在缝纫机前缝制着他的服装作品,他只有一条腿,所以动作有些迟缓,可这并不会影响他对服装设计的超高热情;妈妈则窝在崭新的沙发里,帮哥哥打下手。
他们俩有说有笑,聊得不亦说乎。
自从我活着走出竞杀场后,妈妈就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她目前的情况非常稳定,至少,从我回来以后,她便没有再无缘无故的发疯嚎叫了;有时,她会在厨房里哼着歌做饭,有时,她会提着水壶浇灌院子里盛开的花朵,可有时,她会匆匆忙忙地跑进跑出,就好像她是要去处理某件紧要的事情似的。
“青明,你来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怎么样?”
见我下楼,哥哥便把我叫了过去。他朝我举起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问:
“怎么样?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哥哥的手艺很不错,这条裙子的款式比豪华商店里那些昂贵的服饰还要新式。
“嗯!当然会有女孩子喜欢它!”我笑着答道。
哥哥设计、制作服饰并不是为了以此赢得女孩们的芳心,更不是为了补贴家用。他告诉我,他很享受设计、制作服饰带给他的快乐;因为杂物镇的平民们买不起漂亮的衣服,所以,他为此购置新式的布料,做成漂亮的服饰,然后再拿去市场以低价卖给平民。
“这样做一举两得!”他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可我却在心底对此嗤之以鼻,要知道,当初,是镇里的平民们将我推入了竞杀场,我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而他倒好,居然处处为那些狼心狗肺的父老乡亲们着想,这不禁使我暗暗气愤。
可是,我却不忍心多言,他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他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至于那些可恶的父老乡亲们,我自有报复的方法。
我从大门处做工精细的瓷瓶里抽出一把黑色雨伞,然后推门而出。
院子里,爸爸正在满头大汗地雕刻着他的小玩意儿;爸爸非常喜欢木雕,他的手艺是多年前从爷爷那儿学来的,可为了生计,他不得不放弃他的爱好,而现在,我们不愁吃穿,也不会再因为断货而忧心忡忡,所以,他也就能重拾爱好了。
镇长说,以爸爸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能再去印刷厂做工了!
“青明,快要下雨了,你去哪儿?”
见我提着伞,背着挎包大步流星朝院门走去,他便叫住了我。
“我出去散步,家里太闷了!”我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