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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不忧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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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寝室的时候,学校的广播正在播着新闻,美国刚刚开始打伊拉克,2 

    个小时。我又想起麦当劳里Cool对我说“咱们见面总是在特殊的日子。”对啊,没想到分手也是。我有种奇怪的想法,难不成美帝的炮火是因我的悲伤而起。苍蝇说丫想什么呢,你是上帝啊,丫发烧呢,女人偶尔犯犯毛病,过两天再打个电话联系联系说不定就回来了呢,好事多磨嘛。 

    我洗了个澡,反省了整整一天。其实Cool说的也对,我自己的确有时候在逃避,不敢接受挑战。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去实现自己的事业,我却拿女人当理想,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我不能放弃,Cool心里是有我的,有不然干吗想让我恨她?几个小时后我做出了个决定,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了,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她还有她的梦想,集中精力先去实现梦想吧。后来证明我这个决定真是他妈的荒谬。 

         

    正在我考虑着第二天翘课去北京的时候,Cool给我打来了电话。具体说什么我现在真的是记不清了,总的意思是她现在在跟那个大二认识的仁兄在一块儿。我当时竟然没什么剧烈的反应,这真是令所有人惊奇。不知道是因为我想开了,还是心确实凉了。苍蝇挥舞着胳膊,说:“丫这不是玩儿你吗?我操,我陪你去北京,哪儿的小兔崽子?我他妈的非废了他!”阿西说:“我也去。”转身就去找班长朱朋请假。我一把拉住他们。我说:“别去了,我也不去了。其实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错,我一点儿都不怪她,就是觉得有点儿他妈的天意弄人。如果他爱梁雨,梁雨也爱他,他们的感情就太难得了,这样的能有几对儿啊。”阿西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你没毛病吧?“没,走,咱们打球儿去。”我一把把阿西扯开抱着篮球就下去了。 

    那天我打的极其拼命,根本不跳投,全是带球突破上篮。防守的时候贴得对方那人直皱眉头。阿西看我狂上篮怕我给对方伤了,就不传我。我跑到三分线外冲他吼:“把球给我!”对方的几个一看这架势都说累了要回去。我就一个人练上篮,直到再也跳不动。 

    我躺在球场上喘着粗气,汗水从我的发稍淌下来,流到眼角。湛蓝的天空变得渐渐模糊,一抹抹白云让我想起刚出生的婴儿,世界上还有比婴儿更纯洁的东西吗?几只鸽子扑棱扑棱的飞过去,四周围已经满是绿色。看来春天真的来了,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在那天之后我持续一个星期没跟任何人讲过话,课照上,饭不少吃,但脸上永远是那副死菜样儿。苍蝇总是大爷大爷的叫我。直到最后他“哐”的一摔门说老子非废了那个杂种去!我拼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拽回来,我当时也只有吃奶的劲儿了。我说:“苍蝇,给我根烟吧。”他眼睛红红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红南京塞到我嘴里,双手抱着zippo给我点上。 

    几天后Cool打了个电话来,意思是对不起我,自己水性扬花,说我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说你别担心我,我挺好的,这事情无所谓谁对谁错的,我绝对不破坏你们。最后忍不住说了句他对你不好你就再回来找我,然后就要挂电话。我清楚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又把电话拿了起来。那边是唏唏嗦嗦的响声,Cool也没挂,我们就这样端着电话沉默了5分多钟,她终于哭出声来,说你好好吃饭,好好学习。我说恩,挂掉了电话。 

    从此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梁雨,除了有时候在做梦的时候,梦见Cool回来了,说“我好想你……”,说“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大猪头”然后在短信的后面加一个大大的笑脸符号。梦见有一天Cool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拉着我的袖子过马路。问我她不在的这些天里我有没有喝牛奶,有没有每天吃八种以上不同的菜…… 

         

    我本来那么感激上帝的眷顾,想用所有的运气来换Cool的爱情,现在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运气。在我沉默的那几天里,我一个人静静的,不停的思考。我好象从生下来就没动过那么多脑子。 

    Cool是我曾经的理想,除了Cool我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不羡慕荣华富贵,不追求光宗耀祖。现在Cool彻底的离我而去,我的梦想破灭,于是变得什么都无所谓。我开始四处求证,求证人生的意义和活着的理由。后来我发现,人活在世界上总有所依赖,虽然每个人的理由不同。有的是为了民族的利益祖国的振兴,像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忍辱偷生;有的是为了自己的爱好,如凡高在创立新画派失败后便疯到割下自己的耳朵送给妓女;有的是为了爱情,像焦仲卿因在失去这个理由后自挂东南枝;有的是为了某种信仰等等等等。或伟大,或渺小,但总要为了点儿什么,当这个理由破灭了你要马上再找到一个,即使是假的也要骗自己去接受,否则便是在混日子如行尸走肉。黄蓉便是深知此理,所以用美丽的谎言造就了一代侠士杨过。 

    佛是否存在无关紧要,只要自己相信,那这个理由足以支持你活一辈子。而我最倒霉之处便是选择了爱情这个易碎品作为理由。如此看来,情种们失恋之后出家便有了很好的解释,他们是在寻求另一种生存的理由。或者换句话说,是找个法子骗自己活下去罢了。 

    我现在的状态便是一种虚无的状态,无所依赖。事业,前途,祖国,人民没有一个能让我振奋精神。 

    我开始百无聊赖,开始夜不能寐,开始胡思乱想。我对一切都毫无兴趣。我坐在教学楼顶数着来往的人头,算男女的比例,算向左走和向右走的人数比例,算美女和恐龙的比例。我在幻想着忽然天空有个飞碟来把我掳走,将我开肠破肚。我希望哪怕有只狗来咬我,我也可以踢它一脚,不至于如此的无聊。 

    现在的我并不是在生活,而是在等待,等待有个人来拯救我,或者,是来欺骗我。这样的生活,我真他妈的受够了! 

         

    南京的天气渐渐热起来,我们天天躲在屋里,泡网,打游戏,老妈经常打个电话来催我好好考研,我哼哼的应付几声。我比寒假瘦了20多斤,不知道我妈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会是个什么表情。 

    我开始混我们学校的论坛,上面满是无聊的,肤浅的无病呻吟,偶尔看到几个老妖精出来骂骂人。论坛上的老妖精都是极有趣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几个好玩的故事。泥巴就是我在论坛上认识的。 

    泥巴的名字叫薛兵,薛兵就是现实中的泥巴。泥巴是论坛电影版的斑竹;号称从中国记录片到美国大片,从卓别林的无声电影到日本AV,无不通晓。其他论坛也处处能看到他在神聊海侃,总之好像是博古通今,没人能看得出他是学什么的。薛兵名头可就大了,管理院学生会主席,校报编辑,摄影协会负责人,管003班班长,管理院第三党支部宣传委员。而且人长的又高又帅又有钱,我见到他时候脑袋里出现第一个词是玉树临风。用阿西的话讲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在世界上。他有个女朋友,叫周诚,人长的不是多出众,不过也是极有个性的人。在学校里,凡是稍有点活动能力的都知道有薛兵这号人物,而且关于他的传言有很多。其中最离谱的是说他是个玻璃,找女朋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传得很传神。 

    那次在网聚上我跟他聊电影,我说你都爱看什么片子?“错,不是喜欢看什么片子,应该说是喜欢谁的片子。其实无所谓什么片子,什么都看,我现在在看三池崇蚀。”他的片子我都是跟着苍蝇看到的。他们这些人,电影看得太多,一般震撼心灵的都没什么感觉,所以老找些变态的来刺激自己。“他拍得可够血腥的,一大帮小姑娘站铁路边上,看火车来了拉着手往下跳。”我说。“你也看过?看他片子的人可不多。”他喝了一小口啤酒。“我有个朋友特爱看这个,可以帮你介绍下。”“好啊,没问题。”“对了,我现在正筹划一个DV剧,你有没有兴趣?”“你提故事大意,我可以帮你写剧本编剧,以前经常写舞台剧,特青春的那种。”“好,把你那朋友也拉着……”他女朋友周诚也凑过来说:“我要做女主角!”“剧里不要女人!别捣乱。”泥巴白了她一眼。周诚撅着嘴端起酒杯跑另一桌聊天去了。我心说有水平的人就是拽,我什么时候才能这么使唤女人啊。我说“你想写个什么样的?别告诉我三池崇蚀那一种的,我可没做过人肉叉烧。”“不是,不是”,他向我靠了靠,“你看过《蓝宇》没有?”“看过,讲同性恋的。”“咱们拍这个怎么样?”我忽然就想起关于他是玻璃的传言。我下意识的向后移了下椅子,端起酒杯,“没问题,合作愉快。”“干。”两个杯子清脆的撞击宣布了我俩正式结交。 

    后来我把苍蝇和阿西介绍给他,但是由于他自己比较忙,拍DV的事情一直没提上日程,只是他有空的时候约着我们几个和周诚出去腐败了几次。经常是正吃着饭他就被电话叫走,所以我们反而和周诚更熟一点。周诚说他们俩从大一就开始在校外租房子住了,不过经常是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涉,回到家里也没太多话。“除了上床的时候他跟我的话比较多。”她摇了摇手中的酒。阿西“噗”的就喷了一地。“怎么了?”“没事没事。”阿西一脸窘样,他估计是没想到一个女学生这么轻松的谈“上床”两个字。周诚是我认识的人中最爽快的女人,这是我的印象。周诚是个很风骚的女人,这是苍蝇的版本。周诚是个很能干,很上进的同学,这是校团委领导给她的评价。 

         

    学校里的学生会和各种社团在很多人眼中是很黑暗的,其实不过是他们的想象而已。很多人不满学校的一些做法,便认为自己上了当吃了亏,然后便将学生会视为学校的帮凶或者说走狗。有人说学生会阶层相当于学校中的小社会,于是大家又认为学生会和社团里必然如社会上一样有腐败,勾心斗角,及尔虞我诈,并将其无限放大。我以前也是这么个看法,认为学生会无非是一些无聊无趣,只知道逢迎拍马的学生的聚集地。泥巴的出现让我改变这个看法。所以说泥巴的确是个有魅力的人。我明白了我为什么不会被怀疑成玻璃…女人都看不上我,男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呢?所以玻璃,是男人中的极品。我们从那以后对优秀男人的评价就是“有做玻璃的潜质”。 

    泥巴曾经在酒过三旬的时候给我们讲过他的班长经历。他做了三年班长竟然没拿过一个优秀证书。他对此是这么解释的:“拿证书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工作业绩,一个是学习成绩。我两样都够,不是我拿不了,而是我没有拿。每年在评优的时候,辅导员说你报一下,我说我们班生活委也够条件,给他吧。我们班宣传委也够条件,给他吧。现在我们班班干只要成绩好点儿的都拿过优,他们比别的班级的班委都积极,对我都很拥护。你说是证书重要呢?还是四年的工作和朋友重要?显然是后者。我为人人才能人人为我。”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评价,我从小到大做的最大的官儿是小组长,还是副的,自然是只有听的份。 “你知道我们班是怎么发展党员的吗?”他问苍蝇,苍蝇给他倒满酒,说你讲。 

    他双手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入党,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瞧不起,社会上也有很多人在说共产党的坏话,你们觉得兄弟我怎么样?”阿西说泥巴你够义气。 

    “可我已经转正一年了。入党是个信仰问题,上马哲的时候你们都在睡觉吧。不是马哲不好,是老师讲的不好。你去人大听听去。马哲是以德国古典哲学为基础的,也是源远流长,你瞧不起马哲只说明你无知。”他一仰脖把酒灌了进去。“我们班发展党员,有的人要民主,全体公投。有些人,能混的,跟大家玩儿的好的很容易就能选上。但他平时连课也不上,出去不是给班里丢人吗?”我听着怎么就在象说我,不过也挑不出他什么错,让我入党的确是给组织抹黑。“所以我制订了个候选名单,去掉一大批不合格的,所有有资格的,为班级做了事儿的,和几个能混的都在里面。那么我怎么能让我内定的人被选上呢?”他顿了顿,接着说“比放说我想选李维,不想选阿西。听好了,全班40人,我先找到团支书,说我们要发展党员,我们俩先达成个共识,我觉得李维不错。我同意的团支书自然没话讲,那我的阵营有两个人了。我再把老党员五个人找来同样这样说,班长和团支书同意他们也没话讲。依次类推到十几个班干部。这里面跟阿西关系好的也不能说什么,他们班干拥护我,现在知道了我的意思。再加上李维同宿舍的,关系好的就过半了,李维显然选的上。” 

    阿西听得云里雾里,我也觉得泥巴真是有够老练,苍蝇说泥巴十他大学里少数佩服的几个人之一。泥巴一边狂侃一边朝嘴里灌酒,眼见着就有点醉了,周诚一把抢过他的杯子,说:“你下边是不是该讲怎么泡妞了啊?”“对。”泥巴嘿嘿笑着朝我们凑了凑,说:“泡妞其实也有一套的……”。周诚一使劲把他推到了地上。我们大家也跟着乐。阿西给我使了个眼色,灌他。这小子一听到什么泡妞的好办法就开始来劲。我们俩一杯接一杯把泥巴灌的稀里糊涂。到最后也没套出怎么泡来。 

    我们扶着泥巴出去的时候,他拿着山地车钥匙照着一堆砖头一个劲儿的捅,一边还念叨着怎么开不开,我们拉都拉不住。苍蝇说:“李维,我还要回去给蚊子打电话,你把泥巴和周诚送回去吧。”我说行。苍蝇和阿西回宿舍。我把泥巴扶到山地车后座上,跟着周诚回他们在外面租的房子。 

         

    他们住在一个居民小区,离我们学校不远,大概走了有二十分钟光景。初夏的南京已经比较热了,走出饭庄就被蒸出一身汗,纯棉的体恤湿了个透。泥巴趴在山地车上一动不动已经叫不醒了。周诚说李维你帮我把他背上去吧。我背着泥巴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开始吐,呕吐物从我肩膀上淌下来。我心想再牛b的人喝多了也这操行,引申之再牛b的人死后也就一把灰。想到这我心里不由的笑了一下。 

    他们住在三楼,门朝东,一室一厅。房间是走廊式的,一字排开。进门是门厅,北边是厕所,东面是厨房,各种橱具一应俱全。靠里走是客厅,一张茶几,两个椅子。靠着门的角上是一台单柜的冰箱,顶上放着一个很新的电饭锅。最里面最大的房间室卧室,阳台冲着南面。地上铺着黄褐色的木地板,四周墙上挂着壁橱,一张大的蓝色席梦思床摆在中间,床对面靠阳台墙角的电视橱上放着台90年左右的熊猫彩电。床旁边的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是没牌子的兼容机。另一边是个不大的书架,整齐的堆了好多书。 

    我跟周诚把泥巴收拾干净,将他扔在床上。这家伙的确不是太能喝,中间醒来又吐了几次,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这才满意的上床睡觉。周诚说:“李维你去洗个澡吧,看你身上被吐的乱七八糟的。”顺手扔了件泥巴的体恤给我。 

    我到厕所里冲凉出来的时候周诚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看片子。我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打量。她留着拉直了的披肩发,有时候会扎起来。眼睛不大,眉毛是描出来的,鼻梁很高,嘴唇厚厚的有点像钟丽缇,下巴翘起老高。上身是一件草绿色吊带衫,下边是牛仔长裤,身材匀称,只是皮肤有点黑。她见我走出来,站起来说:“你来看吧,我去洗一下。”“什么片子?”我努力的把眼神向电脑上移。“《爱情灵药》,光良演的。”她走过来,盯着我看了3秒钟,“你怎么用我的毛巾,是不是有香味啊。”“是啊,”我把毛巾递给她,“香波味”。“薛兵就老爱用我的毛巾。”她一边笑着向厕所走一边说,“那片子挺好玩的,你不喜欢看的话还有其他片子,E盘里有顶级。”我说我不看那个,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是《叔本华人生哲学》,随便翻着看了几眼,觉得太晦涩,换了一本微酸美人写的网络小说来读。 

    看了有20分钟周诚才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披着头发,换了一件宽松的体恤,和牛仔短裤,露着两条腿相当的修长。她凑过来看了看,“《敷衍》?微酸美人的啊,你喜欢网络小说啊。”“还可以吧。”我掏出手机看了看,“9点多了,我该回去了。”“还早着呢,来,喝纯净水吧,饮料没有了。”她从冰箱里取出一壶纯净水,倒给我一杯。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红塔山递给我一支,我接过来,她帮我点上,接着自己也点上一支。从床上拽了个枕头下来,靠在墙上。 

    “你对男女学生同居怎么看?”她抬起脸看着我,很轻佻的。 “无所谓啊,喜欢就在一起呗,不过我应该不会。”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你不会?” 

    “呃……,可能是我比较传统。”我想了想说,“如果……我还没能力对某个女人负责的话,应该不会住一起的。” 

    “呵呵,好男人哦。”她站起来走到床边,掐着泥巴的脸说“薛兵也是个好男人哦。他那时侯就这么讲的。” “那他现在确定能对你负责了?” 

    “没有”她望着沉睡中的薛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走过来坐到我身边,“一个美女天天嚷着要跟你同居你会拒绝吗?” 

    “应该不会吧。”我笑着说,“不过这事一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她吸了口烟。“那个Cool真是令人羡慕。” “恩。” 

    “不过假如我是她的话,可能也会离开你”她沉吟了半天才接下去“女人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起身要走,“我回去了,你照顾好泥巴。” “恩,有空常来玩儿。” 

    “再见。”我冲她摆摆手出了门。路边没有路灯,漆黑一片,偶尔有几个行人。天上依稀还有几颗星,时不时挂阵风过来,感觉到有点凉意。我想起初中时候有个很风骚的女生曾经约我去她家玩,她似乎也有两片钟丽缇似的厚嘴唇。 

         

    我跟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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