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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换的小强,是凌晨两点。然后,他就睡下了,到小白来换我的时候,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韩璐守的那一小时也没发生过什么事。然后白诗诗说道:
“我守的是四点到五点,也没事发生。后来文雪来换我,我又没心思再睡了,就和她一起守到六点,等谭星来换我们的时候,才又睡了过去。”
文雪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道:
“没错,诗诗叫我的时候,我看了时间,是五点。她说睡不着,和我一起守,我看有个伴,守着也不会害怕,就高兴的答应了。可是,没多久就又犯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谭星什么时候换的班,我都不知道。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谭星最后说道:
“是的,我五点四十被白诗诗叫醒,她说已经守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是想和文雪一起守到我换班,可是文雪又睡着了,她一个人守着也犯困。就早叫了我二十分钟。我想着多守二十分钟也不算什么,就让她去睡了。我本来觉得这样守到你们都醒应该没问题,可是坐着坐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然后到刚才和你们一起醒的。”
刘星哼了一声说:
“我早就觉得事情有蹊跷,看来我们中间有人想害死我们,还装出是野兽袭击的意外。王琳和西夏都是被人害死的!看看小强就知道。”
“什么?!”
大伙一惊,事情怎么又发展成这样了,前面几天,就误会谭星想害我们,后来知道是那黑狗的原因。今天,刘星又说是有人想害我们,这下大家仿佛又回到最初那种绝望的地步。
谭星听着刘星话里有话,对着刘星大声说道:
“刘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最后一个守夜的,你们前面都说没有问题。只有我打瞌睡了,没有完整守下一个小时。你是在怀疑我么?”
刘星哼哼一声冷笑,然后说道:
“哼,我可没有说怀疑你,你这么急着跳出来是怎么回事?丫丫和小强有过交接,总不能说是我害死小强的吧?”
谭星也是哼哼一笑,对我说道:
“丫丫,你和小强交班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况,说清楚点。”
我看着谭星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微微回想了一下和魏新正交班时的记忆,说道:
“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到魏新正说到时间换班了。我就起身去到了守夜位置。”
谭星又问:
“你看清楚那是小强了么?”
“我说了啊,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天又那么黑。怎么看清他,反正听声音,感觉像是魏新正。”(文-人-书-屋-W-R-S-H-U)
听着谭星的问话,我觉得有些不妙,他这样的行为,不是将矛头指给刘星了么?果然就听到谭星冷笑的语气说道:
“刘星,你听到没有?丫丫也只是说,感觉像小强。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杀了小强,然后装作小强的声音来叫丫丫换班。你肯定想到了,刚被人叫醒,迷迷糊糊的,也不会认得清。”
刘星满脸涨红,大声说道:
“你放屁,老子真要杀人,用得着这么麻烦么?不是我自吹,就算你们一起上。我也有办法让你们都趴下了。”
“哟哟哟,怎么着,还不承认,看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阴谋被拆穿,无地自容了么?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杀了啊!”
谭星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不依不饶的对刘星嘲讽到。刘星接着说:
“你不用这么激我,老子不吃这一套。其他先不说,这里面就你说不清来龙去脉,我们当然要怀疑你。”
谭星摇摇头,很是不屑的说道:
“哼,你自己怀疑我就算了,还加个‘我们’,就我说不清来龙去脉?我看都有可能,反正也没人检查躺在地上的是不是活人。任何人在自己的时间段守夜的时,都有可能杀了小强。比如说白诗诗,她和文雪可有一段空白的时间差,文雪睡着,到白诗诗叫醒我的这段时间里,谁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
白诗诗看着谭星这样说自己,立马涨红了脸,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韩璐这时候说道:
“胖子!**别乱说。诗诗怎么会杀人,小强先不说。就说王琳,你觉得凭诗诗这副身子骨,能杀得了王琳?如果王琳是被野兽杀死,那么和野兽有交集的,也只能是你,谭星!”
谭星还是不生气,只是大声说道:
“韩璐!你先别急着替你女人开脱。在我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们两口子!你守夜过后就是白诗诗,天知道你们两口子会不会串通一气,由你韩璐将小强杀死,然后白诗诗装做没事的样子继续守着。”
韩璐听到这里,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指着谭星,你你你不停重复着。谭星看着韩璐傲然一笑,接着指着我和文雪说道:
“还有你们俩,袁野!文雪!我说过,只有一个人守夜,任何都有嫌疑。袁野你接替小强的班,如果前面的说守的时候没问题,后面的也说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在你这里。他们那都没问题,所以可能是你守的时候杀了小强。然后装作没事,到其他人守的时候。自然就不会有问题出现。文雪也一样,虽然白诗诗说你起来换班没一会儿又睡着了。但是,谁知道是你不是在装睡。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叫我给迷昏了,然后杀了小强,把嫌疑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还没来得急反驳谭星,文雪就说道:
“还把你给迷昏了?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没事找事吧!”
“等一下!”
大家注意里都在这边的时候,刘星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一脸的严肃说道:
“说道迷昏,我怎么觉得好像事情有些条理了,却又不知道到底要点是在哪里。”
然后,刘星就是一副思索的样子。我们也没打扰他,突然,有种豁然的感觉在心底涌起。我连忙向大家说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昨晚睡得很安稳啊。不管是一开始也好,换班后再次睡着也好。都是睡得很踏实,被人叫醒也是一阵迷糊。我在家里可是要认床的,而且睡得十分惊醒。这来到森林,居然比在家还睡得踏实,完全是没理由的。我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太累了的缘故。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对劲啊。”
刘星也是一声大吼,说道:
“没错,就是这里没对。不止是昨天晚上。大家有没有发觉,自从我们来到这森林里,就一直睡得很安稳。包括王琳被人在丝巾上涂上母狗的分泌物,西夏中毒的那天夜里。我们都是睡得很安稳。”
确实,一开始,只是以为大家在森林奔跑逃命,又深受刺激,所以在休息的时候,睡得很沉。可是不要忘了,夏天在森林里。蚊虫什么的都是相当恐怖的。就算睡着了,也应该被咬醒才对啊。
我将这个看法,说了出来。文雪这时候说道:
“说到迷药,古时候有用烟熏的方法。我们睡觉时有点过驱蚊草,难道是这个原因?”
刘星说道:
“有可能。只是从营地里出来后,我们就没用过驱蚊草了。唯一可能有驱蚊草的……”
刘星说着,略一停顿。看着大家都在等着他的下文,于是说道:
“就是你!谭星!”
我们一惊,不知道刘星为什么会这样说。只见他轻轻一笑,说道:
“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可是这两天我们一起出去打猎,我就闻到你身上有淡淡的驱蚊草味道。平时你总和大家保持一点距离,装孤傲,恐怕就是想掩饰这股气味吧?”
谭星听刘星这样说,立马反驳道:
“你懂什么!这是老子来森林里,看驱蚊草驱蚊的效果不错。就把驱蚊草揉碎了涂在身上。就是那天我一个人出去的晚上,你们没有看到我涂驱蚊草。当然会不知道。要不是下了场大雨,这味道是人都能闻到,我又有什么好掩饰的?”
谭星说得没错,这驱蚊草虽然算不上臭,但的确挺难闻的。也只有谭星这个头脑奇怪的家伙,会将这种东西涂在身上。如果不是下了场大雨,或许真是隔着一两米也能闻到那股味。
大家争吵个不休,或许谭星的话起了作用。看着谁都有嫌疑。谁都不敢再相信。现在就动机来说,唯一谭星和王琳争吵这一条,其他的如西夏和魏新正的死,都没有一个人有明确的动机。总不会凶手有好几个人吧?
大家无形之中疏远了不好,也不再聚在一起。大家良久也没再说过话。这时候,谭星突然站起来,抱着魏新正的尸体,就往树林茂密的地方走去。我们一愣,刘星就大声说道:
“你想干什么去?”
谭星抱着魏新正尸体的身体,微微一愣,说道:
“哼!怎么?你们可以看着同伴的尸体就这样摆在这里。难道我就不可以将他埋了么?”
谭星这话说得我们一阵哑口。是啊,我们还在这吵着是谁杀了魏新正,却没想到魏新正的尸体就在旁边躺着。都说人死魂在,我们这样的做法,与对着人讨论该怎么杀死他有什么区别。我们这样的做法,如果魏新正灵魂有知,又感做何感想。
虽然大家有了分歧,但在安葬魏新正这一做法上还是保持了一致。无论怎样,死者为大。至少也该让他先入土为安才是。
“你们过来看。”
将魏新正安葬在小草地外围不远处,略做悼念后,就返回到草地来。经过昨天晚上布置的陷阱时,刘星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正蹲在一个陷阱坑旁。这个直径约四十厘米的坑里,插满了木制的尖刺。每根尖刺的顶端,用匕首削成了倒钩状。刘星介绍这种陷阱时说:
“这种陷阱做工简单,需要挖的坑并不大也不深,只需要野兽的脚能踩进来。一旦踩到这些有着倒刺,下边固定的木刺上。除非狠心拼着脚受重创,不然不可能将脚从这里拔出来。”
我们当时听到他介绍这种陷阱,还全身冷汗,这也太毒了。是啊,脚一踩进来,就会被木刺刺穿,上面还有倒钩。哪能容易的拔出来。就算是拔了出来。脚也受伤了。野兽脚受了伤,又怎么躲避猎人的追捕。实在是捕猎坑杀的动物克星啊。
刘星指着陷阱里的一滩血迹说道:
“原想着,能捕到兔子山鸡就满足了。没想到兔子没等到,却来了一个大家伙。你们看这些血,昨晚肯定有一只野兽踩在这陷阱里了。而且还受了重伤。有意思的是这些血。大家猜猜这是什么动物的血?”
我们这时候,又哪有心思猜这些。只是催促刘星不要吊人胃口。
刘星站起身来,一脸坚毅,也有这些许无奈。他径直走到谭星面前,盯着谭星说道:
“这些是狗血,谭星,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没等谭星开口,刘星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来试着分析一下。在学校,你和王琳吵了一架,然后怀恨在心。在我们睡着后,点燃驱蚊草。让我们陷入深度睡眠。然后在王琳丝巾上涂上母狗分泌物。而你带小花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这个手法做准备。你训练小花,让她袭击有着这股气味的人。王琳在缺少防御意识的时候,被你害了命。”
刘星略略一顿,然后说道:
“接着,你就用同样的方法,将我们迷晕后,给西夏服毒。造成西夏像是死于毒虫。而最后手指向上的动作,也确实是他想传达给我们凶手的意思,可惜不能说话。只能用这种方法指认凶手。你杀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身份。而西夏手指朝天的暗示,就是指天上的星星。正是你谭星的星字。”
谭星听着刘星的话,也不说话。只是听着,刘星继续说道:
“昨天,你在你换班前,就是文雪守夜时间段里,燃起驱蚊草,让她俩都再次睡着了。我们都深知,如果你直接杀死魏新正,我们肯定会怀疑你的。所以你打算继续用小花来造成黑狗袭击的假象。可是没想到的是,小花居然踩到了我制作的陷阱。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动手了。证据不用多说了吧?一是陷阱里狗的血迹,我们知道的狗,只有那黑狗和小花。你和黑狗,肯定是没什么关系的,这点我可以想到。所以,如果那些狗血是那黑狗的。你就是清白的,但是这样一来,小强要么会安全无恙,要么是像王琳一样死得凄惨。但是看小强的死法,明显是人为的。有人为,有狗血。就只能是你谭星和小花了。证据二,就是小强的伤口了,那种形状的伤口,只能是利器刺穿,没有理由是野兽造成,所以证据一里面的第二个肯定是人为也就成立了。综上所述,除了你谭星,没有别人能杀掉小强了。只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杀小青的动机是什么。”
刘星说完这些,大家看谭星的眼神也开始戒备起来。谭星深深叹了口,没有答话。片刻就对大家说道:
“既然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谭星只说了这句话,就转身向南边走去。刘星大叫一声,吼道:
“**就想这样走了么?”
谭星回过头来,望着刘星,热情里充满了不屑:
“你分析了这么多,确实很难得,每一件居然能连在一起。但是,你不觉得你的分析里面,漏洞百出,说得完全是一塌糊涂么?”
大家都是一愣,漏洞百出?不会啊,我们都觉得刘星分析得合情合理啊,就仿佛亲眼所见一样。怎么会漏洞百出?
在我们愣神之际,谭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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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存之战
在我们愣神的时候,谭星已经消失在了森林里。我赶紧追了上去,还好他并没走出多远。
我快跑几步,将他拉住,问道:
“胖子!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
谭星甩掉我的手,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既然不相信我。怎么说都没用。”
如果我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来拉住谭星的话。刘星的做法就仿佛就是认定他是凶手一样。
只见他怒气冲冲,指着谭星说道:
“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离开这里!”
谭星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刘星指着他骂,一下子就火了:
“你妈没教过你,不要指着别人说话么!?”
说完就一拳向刘星砸了过去。刘星身子一闪躲过。反手一下子砸到谭星肚子上。谭星一吃痛,就躬着身子弯了下去。就算这样,他也坚持站着,稍微缓了一下。又抬脚向刘星踢了过去。
刘星又怎么可能会被他踢中,一个侧踢,动作是那样的流畅。直接踢到谭星脸上,将他踢出两米远。
谭星虽然也算一猛男,怎么说也能培养出小花这样勇猛的狼狗。但是再怎么猛,也只是一普通人。刘星怎么说也是从小被军人训练过来的。谭星骂骂咧咧,嘴角已经流出一丝血迹。
我们看着他俩动了真格,赶紧给拉住了。韩璐拉住刘星,我则拉住了谭星:
“星哥!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不要冲动。大家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团结。怎么才能走出这里?!”
刘星一咬牙说:
“王琳还死得不明不白,谭胖子嫌疑最大。这件事不搞清楚,你要我怎么办?如果是谭星做的,难道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看刘星说得严重,刚想再解释两句,谭星就说:
“大家一起到这里来,本来是为了有一次难忘的旅行。现在,不止是难忘,简直就是记忆深刻。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刻。还来怀疑我!”
谭星一甩手,爬起身,就自顾着走了。我大声喊着:
“胖子,如果你这样走了,这件事就更说不清楚了啊!”
听到我这样说,谭星停了下来。我心里一喜,刚想说话。哪知道,一个黑影就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径直朝刘星冲过去。
我们大吃一惊,定睛一看,竟然是小花。自从上次小花留在后面拖住黑狗,我们就不知道它是死是活。没想到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小花,情况竟然比前面看起来要好。虽然速度飞快,但明显看得出它行动还算灵活,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就恢复过来了。
韩璐大叫一声:
“小心啊!”
话音刚落,小花已经冲到刘星旁边。没等他做出反应,就一口咬到刘星手臂上。不由得疼得大叫一声。
我们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片刻,听到谭星吹了个口哨。小花这才松了口,向他跑了过去。刘星咬着牙,一只手按住被咬伤的伤口。远远的看着谭星说道:
“哼!这就想要杀我灭口了么?”
一边说着,一边从腰上拔出匕首。我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还在愣着,刘星就向谭星冲了过去。看着刘星似乎已经气得失去理智,我们只能大叫道:
“胖子!快跑!”
谭星还没等我们开口就已经跑了出去,我们喊声出来时,他已经跑出很远。刘星现在的状态,我们怎么敢上去阻止。只好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一个逃命,一个疯狂追击。仿佛昨天逃命的场景再次重现。只是这次,逃跑的只有一个人,追击的也是一个人。
不知道是谭星天生的与众不同,还是刘星在追击时留有余地。跑了一段路程,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刘星大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大家都没说话。气氛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文雪看看,向刘星噜噜嘴,我苦笑一声,对刘星说道:
“星哥,你……”
还没等我说出口,刘星就挥手打断我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保证,谭星就是凶手。如果不是,我向他道歉,不然的话,就算是走不出这里,我也要找到他!”
看着刘星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我心里只有苦涩。经过魏新正的事,大伙明显已经有了隔阂。韩璐和白诗诗呆在一起,我和文雪在一起,刘星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没有再回到我们的临时营地,刘星自顾在前面走着。我想,虽然他说肯定谭星是凶手。但是心底深处还是对大家都有怀疑的。至少我也是这样想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杀死魏新正。
五个人就这样走着,一直走着。目的地在哪,我们不知道,虽然互相怀疑着,但都不想落在后面,独自面对这阴暗恐怖的森林。
或许是在昨天,我们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好运。来到云南第七天,进入森林第六天。我们终于见到了森林里的杀手,狼群。
如果说长白山森林里的是冷酷孤傲的雪狼,蒙古大草原上的是狡黠团结的草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