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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不要治的好。”
苏梦枕也笑:“没想到反而是你最清楚我。”
他端正了神色,“你小小年纪,居然怀抱救世之心,我佩服你。”
无情道:“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虽然一个人力量有限,但努力去做,总比不做的强。”
苏梦枕冲着树大风眉毛一扬,带着些许笑意却森然道:“时不我待。”
树大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他只好干咳道:“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派人送树大夫回去。”苏梦枕对杨无邪下了命,也等于是将两人‘请’了出去。
杨无邪带着树大夫退出去并掩上门后,苏梦枕与无情又是一阵对视。
方才杨无邪及时敲门化解了苏梦枕片刻的微窘,有树大风和杨无邪在场,他就仍是一切的主宰,此时两人一走,他面对着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的少年,便也没了话题好讲。他的身边,有的是可以发号施令的部署,剩下的就是倾力相争的对手,而无情却两者皆非。
无情看出他是个不擅与人交流的人,可惜自己也一向孤僻。他心念电转,却也找不出什么可说的东西。
这时苏梦枕又将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回忆了一遍,终于找到了由头:“我有一件事搞不明白,你智计过人,帮我分析一下吧。”
无情道:“你家杨总管的老谋深算名满江湖,何必找我,我是外人,不方便。”
苏梦枕道:“不是我楼子里的事。”
无情有些诧异:“那是什么事?”
“是关于你的事。”
苏梦枕望定他,表情似笑还寒。
正文 第十四幕:相别易,与宴难
(更新时间:2006…6…22 18:18:00 本章字数:3649)
“关于我的事?”无情不禁诧异起来。
苏梦枕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到这少年老成的无情失去淡漠的表情。
这时他不禁想起雷损几次三番的故意抬杠乃至戏谑自己,是否也是想看自己的沉静全无的样子。
“你走神了,”无情静待他说下文,却发现苏梦枕似乎神游天外。
“看到你的脸上带些表情,我觉得比原来生动多了。”苏梦枕道。“以前你的神情气质总让人忘了你还是个孩子。”
无情可不领情,他微诧的神色一闪而没,冷冷的道:“不好的兴趣会给人给己都带来麻烦。”
苏梦枕立即转移话题:“你知道雷损?”
无情轻哂:“谁不知道雷损。”
苏梦枕道:“昨天我们从三合客栈出来时,他对我说了三句话。关于你的。”
“他说什么?”无情不禁动容。雷损的评价当然不可不听。
“他说你一定大有来头;还说你的武功和智计已不在我们之下。”苏梦枕道。
能得到雷损这样高的评价,就算是无情,脸上也难免有些悦色,“雷老总也太过谦虚。还有第三句呢?”
苏梦枕将那句话略加‘修饰’的传达给他:“他说我们都杀气太重,若走的太近,总归不好。”
无情怫然道:“他以为他是算命的不成。”
苏梦枕笑了:“他虽然不是算命的,但通常能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无情却不着痕迹的话题一转:“都说你与雷损相处的不怎么好,可是却在深夜一起躲到三不管的地方喝酒,你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苏梦枕道:“有时候敌人和朋友不是分的那么明确。只是现在我们不是敌人,但我和他绝对不可能是朋友。”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是朋友,就少了能让人振作的敌人。也不会再有人敢做我们的敌人。那样岂非太过无聊。”苏梦枕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答复什么,但是却象是一切都说明白了。
“宁愿做敌人也不做朋友,你们真的很无聊。”无情象是下定语一样的道。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以雷损手眼通天的本事,当然知道你是谁。可是他为什么对我隐瞒?”苏梦枕道。
无情一听就笑了起来。
苏梦枕勒不破的的事情他却知道,所以忍不住就笑道:“他在避嫌。”
“避嫌?”
“京城里的帮会之所以能壮大,是因为朝廷默许,”无情小小年纪,说正事时,表情却象入定一样:“金风细雨楼一向主战,六分半堂主和,但是贵楼上任楼主据说不屑与朝廷官员挂钩,所以一直两面不讨好。但雷损却是主和派首脑蔡相的堂上客。”
“蔡京老贼恶事做绝,没想到雷损竟甘愿与他同流合污。”苏梦枕知无情是诸葛先生的高足,又智能天纵,对朝廷形式的分析当是十分恰当,因此洗耳恭听。此时听到雷损与蔡京勾结,未免有些齿冷。
无情继续道:“那也未见得。听世叔讲,雷老总创业之时也是意气风发,霹雳手段,但守业时却象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敛了一身的傲气,还变的颇为胆小。但他喜怒无常,谁也猜不透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六分半堂鱼龙混杂,但却也不会帮着蔡相做什么残害忠良之类的勾当。这一点,世叔曾说雷老总虽然狡诈阴毒,却大节不失。”
苏梦枕心中一宽。无情立即看了出来:“你好象很宽心?”
“你继续讲罢。”苏梦枕不欲多说,立即道。
“然而六分半堂的发展,有很大原因是蔡相的支持,所以雷老总不会失了这个靠山。而我是诸葛先生的人,诸葛先生与蔡相的关系并不怎么要好……”
苏梦枕恍然:“原来雷损是避这个嫌。”
无情道:“便是。我还听世叔讲,苏遮幕苏老楼主曾率子弟兵抗击辽人,苏家本极盛,却因为这样而渐渐衰落,是以令尊才发奋在京师建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突然打断他的话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经开始为诸葛先生招兵买马了。”
无情反问道:“你难道就看着辽邦虎视眈眈,金国狼子野心?你回京主掌风雨楼,难道就是为了一己私欲?”
苏梦枕不怒反笑,“哈!说的好,苏某一向是以收复中原,还我河山为己任,但是却不一定学雷损靠蔡京那样投到诸葛门下。”
无情忽道:“可是你带了我回来,现在就算你不愿意,蔡相也会将你划到世叔那一派里去的。”
苏梦枕突然发现,无情心思之缜密,词锋之犀利更超过自己的想象。
对于能在气势上压制自己的雷损,他是有些敬而远之的,连在这个人身边多待片刻都有所不愿。他们可能是天生相克。
而无情虽然年幼,却隐隐然已能与自己分庭抗礼,可是却无端的感到亲切。
所以他不愿继续这样谈不拢的话题,淡淡道:“诸葛先生素有清誉,如果方便,我会支持他。”
无情点了点头。
他看的出来,
这个人,就象他衣上浓烈的血味与药味一样,
他的狠毒,是一种以杀止杀的慈悲。
有时候的沉默就象黑夜的温柔。
并不尴尬,反而惬意。
反正是两个孤独惯了的人。
也能够享受寂寞的轻拥。
“我要走了。”
突然,无情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苏梦枕正在想着什么,听到他这样说,眉心轻轻一锁。
那句话凭地清冷。
无情的声音本来就有一种冰晶玉碎的冷。
但是这次冷的不是声音,而是话的本身。
无情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很冷的。
而且是明显拒人千里的。
——可是为什么我却会因为一个冰冷的人要离开而更加的冷。
是因为那一句‘我觉得药味亲切’吗?
苏梦枕神色复杂,无情看在眼中,知道这年轻的领袖注定很少拥有朋友。
他眼底的森寒可以对自己化为温暖,他眼底的暖意也可以在自己要走时泛起比平时更寒的凄寞,然而骄傲如他,却使这带着凄意的眼神刹那全部转为冷漠。
高处不胜寒。处于苏梦枕这样的地位,如果喜怒都让人一眼看透总归是不太好。
所以他随意问道:“不等午饭过后再走?”
已经快正午了。
深秋的艳阳,凄凉的暖意。
无情忽然发现,这样的天气很象苏梦枕。
乍暖还寒。
他点了点头。
然后苏梦枕就再没有留,他叫花无错找了几名部下,将一顶青帘小轿直接抬进了枕梦轩。
“送他去诸葛神侯府。”
然后在众人面前,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带着矜持的尊贵姿态道:“替我问候诸葛先生。”
无情似乎不喜欢人扶,一按床面,轻飘飘的落在了轿中。“我会带到的。”他说。
苏梦枕就随在轿边送他出了红楼。
“公子。”
刚一出红楼,远远便见杨无邪竟然用轻功掠了过来。
什么事能让这决胜千里的军师如此急忙赶来?
苏梦枕负手站定,深吸口气。
看来不象是好事。
杨无邪飞快赶来,截住了一行人,并示意抬轿的几人先放下来。
他的脸色铁青。
一向温文尔雅的气质变的有些气急败坏。
就连苏梦枕一夜不归,临晨满身是血的回来也没让他如此变色。
看到杨无邪这样的神色,苏梦枕心知一定不是好事了。
——只希望不要太坏。
杨无邪抖了抖披衣,定了神色。
“公子。”
语调仍是以往的悠然安然。
“相爷半月之后在别院‘澜沧山庄’置下酒宴,刚才已着人过来下了帖子。”杨无邪看了看轿里的无情,不禁叹了口气:“请的是楼主与成公子。”
然后他又着重加了一句:“单独赴会。”
苏梦枕和无情几乎同时用同样冷峭的语调道:“不去会如何?”
杨无邪道:“公子如果不去,蔡相很可能借机打击风雨楼。咱们楼子虽然向来不做黑道上的营生,但毕竟不是白道那么干净。何况他要动手,总有理由。”
一时无语,几人都现出沉思的神色。
杨无邪附耳对苏梦枕道:“公子,我们楼子主战,蔡相一向看的不怎么顺眼。加之连成公子的请贴一起发到风雨楼,摆明了就认为我们已和诸葛先生一派联手,所以此宴颇为凶险。”
无情静静看着杨无邪与苏梦枕低声说完,忽而道:“看来,还是我累了你。”
苏梦枕摇了摇头。
杨无邪走到轿边,探近头去,苦笑着轻声道:“成公子,至于你,如果不去的话,蔡相就要将慕容非容,吕贤和黄一鸣三位斩首示众了。”
无情终于神色大变。用很沉很冷但很轻的声音迅速道:
“那三位是被他用文字狱诬陷才锒铛入狱的,世叔正想办法开释!”
“而且三位都是清官,好官,恰好还都是诸葛先生派系的。”杨无邪道:“蔡相还特意着人给成公子一个禁令:不许你将赴宴之事告诉神侯府内的任何人。否则,那三位大人一样立即处死。”
杨无邪说完,就退回到苏梦枕的身边。
无情一直淡然静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深怒的表情。
正文 第十五幕:杀之易,撼之难
(更新时间:2006…6…23 22:21:00 本章字数:4306)
无情留了下来。
留在金风细雨楼里吃午饭。
不过他当然不是为了一顿饭留下来的。
就算是这样,也足以使苏梦枕稍微开怀了一些。
——毕竟是被自己不知不觉间认为可以做朋友的人。
金风细雨楼之主,自然有楼主的排场。
苏梦枕不讲究这些,可他也决不会浪费时间自己动手做菜。(汗,差点写成恶搞= =)
不仅有专门的厨师以他的口味做菜,还有人每次为他试毒。
苏梦枕就在玉塔里,自己的房间‘大梦江山阁’中招待他刚结识却颇为看重的朋友。令他更为高兴的是,无情与他一样也爱吃素,不喜油惺。
所以饭菜在专人试过毒后,一道一道的上齐,然后苏梦枕就召了杨无邪和上官悠云陪坐,让无情上座,自己则坐在了偏席。
菜色虽然以素为主,但经过一流的厨子精湛手艺的加工,色香味俱全。可惜吃饭的人都没有心情品尝。
苏梦枕并不是个会招呼客人的主人。所以相对来讲比较擅谈的杨无邪就不时向无情介绍一下菜名、做法,以使气氛不至于太过凝重。
总的来说,开会和吃饭代表的不一定是字面的意思。就像苏梦枕的开会纯粹就是下达命令而不是聚众会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一大堆人费上三四五六个小时商谈出来的结果往往还不如他一个人马上作出的决定。
他给人机会反驳他刚出口的命令。但是一刻钟之后,如果没有人反对,他就要看到自己的命令实施。
不过看他满脸病容惨淡的倦意,以及剧烈的有时还带着血丝的咳嗽,谁都不忍心浪费他的时间。
吃饭当然也不全是吃饭的意思。
现在这个饭局便是变相的小型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关于另一个饭局,那是个凶险难测的鸿门宴。
可明明心里清楚,却又不能不去。这就颇为痛苦。
无情才动了动筷子,就说饱了。“蔡相不让我告诉神侯府里任何人这次邀约,就是怕世叔知道了会想办法搅他的局。他耳目众多,我不能冒这个险。”
苏梦枕也停了筷,道:“蔡京经常请客?”
杨无邪立即答道:“他经常借各种名义摆宴——给他自己或三妻四妾,儿子女儿摆的生辰宴;初春的踏青宴,暮春的赏花宴,秋月冬雪,盛夏还有清凉冰饮宴,过年的年会,中秋的烟火宴,各种各样的名目数不胜数。总之,他要想摆宴请客,总能找到理由。”
听到这数目繁多的宴会,苏梦枕固然闻所未闻,就是无情也觉得新鲜。想起蔡京穷极奢华的花样,都是不以为然。
苏梦枕又道:“那他也经常请道上的人么?”
杨无邪道:“他经常请京城内各势力的领袖赴宴。原先老楼主在时,请的是雷损、关七和老楼主,可是老楼主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牵扯,所以本楼一直是刀南神代为前去。”他停了停,又补充道:“关七的神智清楚之时,也曾受邀赴约,但之后迷天七就也是派些代表去了。只有雷损,倒是一直亲自前行,至于其他帮派联盟,那就是去奉承蔡京的,受到邀请,个个觉得光荣无比。”
无情常在神侯府内,对宫廷里的派系斗争一清二楚,却对道上的事知之不详,仅从师弟或府内其他行走江湖的好手口中知道了一些,不过他记性过人,只要听到的,多少都忘不了。此时听杨无邪说起蔡京宴请武林人士,不禁好奇起来:“蔡相是朝廷大员,怎么公开与道上人物打成一片?何况雷损还是黑窝子里的老大!”
杨无邪道:“他摆宴地点时常更换——他产业多,有人曾开过玩笑说蔡京的所有别院别居加起来,面积起码有东京城十分之一。——而这些房产却不一定在他的名下。像这次设宴的地点‘澜沧山庄’便是他送给‘神通候’的别院。这神通候爱它清幽,是以最近常常住在那里。”
听到神通候这个名号,苏梦枕对朝廷官员不甚了解,还未觉如何,无情却脸色更白,冷冷的道:“方应看?”
无情一语道出那‘神通候’的名字,苏梦枕也皱了眉:“方歌吟的义子?”(注:由于温大新出的怒犯天条里为了时间顺序把方歌吟改成方大侠,但他才写了个开头,所以偶仍以原有的为准。)
杨无邪道:“便是他。这个年轻人还未在江湖上走动,因此在道上的名号也不算响。可是他在官场上,却是人人头疼的角色。只是无法得知他的武功到底怎么样。”
无情道:“他很厉害。”
若在平时,上官悠云一定第一个不服,可是杨无邪警告过他,这孩子是诸葛先生的高足,诸葛先生的武功人品向来是江湖好汉交口称道的,所以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只听无情继续道:“宫廷之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折铁手,断血河’。这是说如果年轻一代谁想夺得那大内后起第一高手的美称,就必须先放倒两个人。”
杨无邪道:“这么说,那两人必定是大内之中年轻一辈的顶尖好手。断血河,血河神剑,说的就是这神通候方应看吧?那折铁手指的是?”
无情的神色飞扬了起来。他在人多的时候,表情一直冷郁。很少有这样明显的眉飞色舞。
他还笑了。笑得自豪:“那说的是我二师弟。他的外号就叫做铁手。”
苏梦枕好一阵轻咳。
——原来无情还有那样的神色;原来号称大内年轻一代的两位绝顶高手之一那个什么手是他的师弟。从他的神色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师兄弟感情很好。
很好,便是很好。事态如此严重,我还有空想这些不相干的,实在无聊。
苏梦枕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不去的话反落人口实。如今,管他龙潭虎穴,只有去了。”
杨无邪看着他的眼光亮了起来。
他知道他的楼主武功很高,且富机心,是难遇的明主。
他又不象一些过于倚仗心计的人那样胆小。
但他也当然不是一味逞匹夫之勇。个人安危与整个楼子的基业在他心中相较之后,他完全没办法选择。所以他接着道:“杨总管,上官中神,到时候包括你们在内的任何人都不要插手。蔡京要我单独与宴,我们不要给他捉到把柄。所以,我就一个人去。如果没回来,也不要派人去打听。”
上官悠云对苏梦枕佩服的五体投地,此刻见他说的凶险,立即道:“公子,那老贼既然怕人家说他勾结‘匪类’,连请客都摆在别人的庄子里,那如果在宴上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明着动咱们。公子此去,莫若带着烟花旗火,万一危险便撒手即燃,我们预先在庄子周围伏下人手,看到公子信号,就平掉‘澜沧山庄’!”
苏梦枕略带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时,杨无邪已着人将残羹撤了下去,沏了茶水送来。
无情忽道:“你以为神通侯的别院是这么容易埋伏人手的么?别弄个不好,反害了你家楼主。”
上官悠云一时为之语塞。讪讪了半天,道:“那你呢?不通知神侯府的人,你自己前去,很是危险……”
他看无情年纪小,身子弱,且带着残疾,虽然气质淡定说话老成,可毕竟还稚,因此神色未免带了几分怜意,更多的却也怕他与苏梦枕一道,反倒害苏梦枕要护着他而吃亏。
他为苏梦枕考虑原也无可厚非。
无情冷冷的道:“就算我自己去,也不见得会连累你们公子。”
说也奇怪,他这句话比上一句语气更冷,给上官悠云的感觉却是和悦的。
苏梦枕道:“我们一定要去赴约。而且也最好按照他的意思不带人手。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无情哼道:“倒是有……”
陡然间,杀气大盛。
就象他听杨无邪说蔡京要处决牢里三位清官时一样,只是杀气取代了怒意。
杨无邪立即反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