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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笑着收了鞋子:“你们明个儿就走,婆婆那边不打算说一声?”
李氏微微蹙眉:“也愁这个呢,不敢早说,怕又惹不必要的事儿,但是不说又不好,我打算明天走之前再提,她再要发脾气咱也眼不见心为净。”
边说便摸出两把铜钥匙:“倒是又想起来一事儿,咱们这一走近一年的,这屋子怕是就要废了,大嫂你要是有空就进来看看,咱不在的时候,你要是用就只管用,没事儿的。”
孙氏道:“看屋子小事儿,交给我就成,不过你们真打算去梅子家住一年哪?我知道你和梅子要好,但总不是正经娘家不是,住这么长时间不怕她当家的忌讳哪?”
孙氏不知道当年宋梅子是怎么嫁出去的,也不知道李氏偷偷给她的嫁衣和首饰,更不知道华铜对宋梅子有多好,所以担心这些也是正常的。
李氏就道:“也不定住上几日就回来了,主要也是换个环境散散心。”前些日子,两个闺女说,要是小姑那里住不惯,就提前住到镇上去,也好想着法子赚些钱,她也没回绝,娘几个总要想出一条活路来,前怕狼后怕虎的,日子就别过了,所以干脆对着他们所有人,都说是宋梅子力邀她们常住,说出去也好堵堵某些闲人的嘴。
孙氏点头道:“对,不成就回来,咱都是一家人,没有看着你们不好的。”
妯娌间又闲话了几句,孙氏带着甄绿儿走了。当夜娘仨理了理第二天的行礼,这才发现,在甄家十年压根没囤下什么东西,一个包裹就收拾利落了。
甄知夏趴坐在床上:“娘那簪子为期三年,这一晃就过去好几个月了,还差整整六十两银子呢。”
李氏用梳篦细细的替她梳着发:“别整天想着怎么赚钱,容易掉头发,好不容易才养的能扎起来。”她抓起一把对着油灯仔细看了看:“是不是这里太暗了,三丫头你头发怎么有些黄黄的,看着也不枯啊。”
甄知夏把玩着胸前的木牌牌,里面是她们的全部家当一百一十两的银票:“我头发不是一直都黄黄的么,大家都叫我黄毛丫头。”
“那是因为以前你吃的不好,瞧你姐,以前头发也不黑,现在就养回来了。”
其实甄知夏早发觉了,自己怎么晒也晒不黑,洗澡的时候偶尔看看自个儿的身子,更是白的发光,怕是身体里缺少黑色素吧,那头发能黑就怪了。不过和她们说这些,她们也不懂。
“这算什么,我看东哥儿的书里头,还有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人呢。”
甄知春道:“东哥儿给你看的书都是一本正经的,哪里有这些鬼鬼怪怪的,别是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吧。”
“姐,那不是鬼怪,叫西洋人,离着咱们这儿十万八千里,隔着海,隔着森林,说着和咱们完全不一样的话。”
李氏突然拿食指点了些油灯里的灯油揉在手心里:“过来,我给你头发上上点油,也许能养黑些。”
甄知夏吓得忙往床里缩:“不要,黄头发挺好看的。”
李氏笑道:“瞎说,头发总是黑的好。”
甄知夏在心里叹口气,她们肯定不会想到,千年后,满大街的女孩子总有一半是顶着染色的头发到处走的,别说黄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那是一个都不缺。
这叫什么来着,千年的审美差异。
“反正我不涂,这菜油是可以吃的,晚上老鼠咬我头发怎么办。”
李氏见她坚持便不再强求:“不识好东西,人说卖油的姑娘水梳头,好多人还不舍得用呢。偏你倔,春丫头,你来,娘替你养养头发。”
甄知春立马喜滋滋的应了。
这一夜娘仨睡得都好,第二天去和马氏打招呼的时候,马氏只是神色古怪的瞥她们几眼,没怎么为难她们就放她们走了。
甄知夏想,除了她们一走,甄家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管她们伙食,更可能是马氏觉得她们离开梧桐村越远,对甄惜福的威胁越小吧。
52开始新生活
宋梅子没说错;她和华铜的家端端正正的就建在山脚下;从外头看;四间屋子的大瓦房的宅子;青砖黑瓦;一个比甄家三个小院儿加起来都大的院子,垒了一人高的石墙;当真比比李氏那小院儿好上太多了。
宋梅子一手抱着小儿子,有着小闺女跟在她身后步履蹒跚的;三人一道从院子里迎了出来。宋梅子看到李氏就高兴的笑起来,刻意空开一只手,亲亲热热的挽着李氏的手臂:“嫂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怪我;当初你给我的簪子我拿去当了,才盖得起来这屋子。”
李氏些微有些讶异,不过自然是不会责怪的:“这有什么,给了你就是让你随便做主的。”
宋梅子轻轻一笑:“嫂子待我真好,当初你也知道我怎么嫁过来的,我当家的当时也没现在这么大本事,为了拿出十两银子聘礼,积蓄也全用了。又因为村里人多口舌干脆搬到了山脚下,你是没看到,就在这儿搭了个草棚子,我住过来的前头几日都吓着不敢睡,生怕有啥子畜生冲到屋里来。”
李氏安抚的拍了怕她的手背。
宋梅子一边把她们往院里带,甄知春见小女娃娃走的慢,一把抱着搂怀里,高兴的小丫头直叫姐姐。
宋梅子道:“后来我瞧着他虽然人长得粗,心眼儿倒是挺好,想着这屋子自个儿也要住的,就动了嫂子的簪子,盖了这宅子,我晚上才敢安心睡觉。他上山打猎,也放心些。嫂子,你那簪子可值得不少钱呢。”
李氏笑着摇摇头:“这是我给你的添妆,算钱多难听。”
宋梅子道:“我也觉着是这个理儿,所以你在我家住着,也不准给我算钱。”
李氏兜里还揣着二两银子,就是做这打算的呢,但是这宋梅子一见面就把这给堵了。
甄知夏道:“小姑,咱不和你客气,但是咱们住的久,总要添些东西,这钱可不能算你的。”
宋梅子笑道:“哎哟,这小嘴会说的,你们还要添啥东西,你们住的屋子我早就给你们拾掇好了,自己来看。”
宋梅子的家,从外头看只四间房,进了屋才知道,因着每间屋子都大,当中拿东西一隔断,倒是能当几间屋使。
甄知夏一进屋就欢喜的喊了一声,三个簇新的大衣柜搭配着布帘子竟然把屋子格成了三小间。她到现在第一次,有自己的房间了。
李氏的那一间隔的最大,箱子也多,靠近墙边立着一张梳妆台,母女三人可以合用。每个小间都安置一张架子床,上面已经铺好了一层新新的薄棉垫,山脚下的立秋,已经有些寒意了。
宋梅子见她们满意,更是高兴:“棉被都在箱子里,我备足了,就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怕,床下有木盆和铜盆,木盆用来洗漱,铜盆到了冬天可以取暖。要是还有什么不够的,赶紧说,趁着天早,我让当家的给赶紧买来。”
三人忙点头:“够了够了,咱们想到的没想到的,你统统配齐了,倒是弄得咱们不好意思。”
宋梅子笑道:“不好意思就多住几年,我就嫌人少住着没意思呢,要是知春和知夏能在我这儿出嫁,就更好了。”
晌午饭是在堂屋吃的,习惯了甄家人挤人的吃饭场面,一下子换了这么大的堂屋,还真有些不习惯,宋梅子不停的给娘仨加着菜,一桌子的菜说不上精致,倒是真的实惠,一道芹菜野猪肉,那肉片儿厚实的,可一点儿不含糊。
宋梅子还带着甄知夏姐妹看了院儿里的鸡窝:“我呀,一直觉得院子特别空,除了当家的打了大的畜生回来,硝皮下来铺在院子里晒的时候还成,所以在这里养了几只鸡,鸡蛋就换些针头线脑油盐酱醋啥的。这次你们来了,就交给你们养了,下的蛋就抵你们的伙食费。”
甄知夏姐俩也知道小姑客气,这几个鸡蛋哪儿够几个钱,怕是小姑担心她们姑娘家家的,突然住到这个方圆几里没人的地儿嫌闷得慌,才找了这个清闲的事儿给她们玩儿。
不过宋梅子还是小看甄知夏了,她来这儿才不是来养鸡的,上回小姑送了她们足有十斤的野猪肉,这一斤肉若是卖给肉铺子得五十文,若是直接卖给酒肆,怕是要六十至七十文。一只野猪崽子也要百来斤,至少六两银子!若是还能猎到其他什么,硝下皮来卖,能得更多钱。
说她心大也罢了,她从猎道第一只麻雀起,就想靠这个尽快攒够银子,带着她娘和姐姐搬到镇上去住。
吃了晌午饭没多久,华铜说是要去近山腰的地儿去转转,看有没有兔子啥的落了套。
甄知夏眼珠一转,忽然抢进屋,拿了这几日把玩熟练的轻弓出来。
她小心避开李氏,将草靶子栓到了石墙上,然后哄了华铜过去,当着他的面,屏息凝神,轻而易举的射了个靶心。
华铜吃惊的摸了摸胡子。
甄知夏得意道:“小姑夫,我这水平,能和你一起去打猎不?”
华铜瞪着她头上的两个包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女娃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淘气,但是居然也挺有能耐的。
“不成,哪里有女娃子上山打猎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咋和你娘小姑交代。而且在山上打猎,又要追又要撵,对地皮不熟悉极其容易出事儿,遇到个大型畜生,命没了都奇怪,这时候就算你百发百中也没用。”
就晓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但是她又不好告诉小姑夫,她常年练武术,轮灵敏度反应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甄知夏只是压低声哀求道:“先不打猎也行,小姑夫带我去放捕绳套的地方去转转呗,我还没见识过呢。”
华铜直摇头:“这事儿你求我没用,你娘和小姑不点头,我可不能带着你去闯祸。”
华铜虽然没在李氏和宋梅子面前拆穿她的小算盘,但是也坚决没带她上山,他一个人,连张弓也不带,就背受着甄知夏怨念的目光,自行去了。
等临近吃下晌饭,华铜揪着五只肥兔子进院儿的时候,甄知夏的表情更是懊恼起来。
华铜似是觉得没同意甄知夏的要求,对她有亏,便主动拿了只最白的兔子给她玩儿,他想着,小女娃子都喜欢这种毛茸茸又可爱的小东西,说打猎估摸着就是为了这个呢。
甄知夏一下下的顺着怀里的肥兔子,是黑白交杂的毛色,兔子的右眼喜感的带了一圈黑,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小姑夫,这兔子是留下养的么?”
“自然是要卖的,野兔子肉卖好了能值得四十钱一斤,一张兔子皮能值上八十五文哩。”华铜说到一半,一看那丫头立马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忙改口道:“要是喜欢就留一只玩吧,三丫头你看喜欢哪只。”
甄知夏一脸认真道:“小姑夫,不能都留下来养么,兔子生宝宝可快了,小兔子生出来三四个月又能生兔宝宝,每只兔子能生下五六只呢,攒多了一起卖不是更好。”虽然觉得小兔子又可怜又可爱,但是猎户就是猎户,打了兔子就是换钱的,没法子有这个圣母心。适者生存是自然法则,甄知夏想着能多给它们留几日的命就算是好了。
“家兔肉可不及野兔肉值钱,还得费人力草料养它,而且难养,不划算。”
“兔肉不值钱,那兔子皮呢,这人力草料的,现在我和我娘还有姐姐住过来就能帮着养,还能去挖野菜拔草喂它也不麻烦的。小姑夫你想想,到了冬天能打的猎物肯定少,如果能多养些兔子,也是个正经来钱的事儿。”她见华铜果然认真考虑起来,便又道:“当然,我就是这一说,这事儿我可不比小姑夫懂行,姑夫你要说卖了我也觉得好,卖了钱给弟弟妹妹买糖吃。”
华铜听了一笑,浑厚的嗓音地沉沉的:“三丫头要是愿意,你就养着试试吧,不成也没啥,这兔子肉和兔子皮总不会没了。”
要是能用几只兔子就让这丫头安定下来,也值了,这丫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山上打猎哪能这么容易呢。
甄知夏终于展开笑颜道:“那我试试,小姑夫再做只兔子笼呗。”
李氏正在屋里陪着宋梅子做针线,她想着替两个奶娃子一人做一个香包,瞅着年前挑个好时辰去南风镇上的菩萨庙,求个保佑小孩顺利长大的平安符回来,给侄儿侄女儿挂上。这时候忽然想到有半天没瞧见甄知夏了,不由有些担心。
这丫头惯是风风火火的,一安静下来怕是别惹事儿呢。
她放下针线出屋往外头院里看了看,甄知夏正乖巧的蹲在华铜身边看他做木匠活。
宋梅子瞧她回来的时候,一脸感叹,就问了句:“咋啦,难道三丫头不在院儿里?”
“在呢。”李氏坐回垫着棉絮垫的文椅上,依旧拿起针线:“缠着她小姑夫不知道给做什么玩意儿呢,我是觉着,这丫头似乎和她小姑夫特别亲,都快把他当爹了。”
宋梅子笑道:“这有啥不好,我当家的难道不配当这丫头的爹了?”华铜比宋梅子大好些,年纪上的确和甄三差不多。
李氏摇摇头:“我那会是这个意思,妹夫天生神力,平生之仅见。我只是担心,三丫头看着没心没肺的,他爹走了,也没怎么见她哭,现在怕是把这份念想放到她小姑夫身上去了。我也说不上好不好。”
宋梅子安慰道:“她要是真这样想,定然不是坏事。你方才不是说,三丫头性子泼辣,没准儿就是因为和三哥不亲近的缘故,你想想村里头的小娃子,要是向来只有娘管着的,可不大都都是这个性子么。”
一旁陪着双胞胎疯玩的甄知春忽然抬头道:“我觉得妹妹这样挺好的,要她不是这性子,咱们不知道要被奶奶欺负到什么时候呢。”
宋梅子忍不住笑,李氏无奈道:“你这丫头胡说啥,女子自然是温柔端庄为好。”
宋梅子笑了会儿才道:“别提这些了,我有正事儿和嫂子说呢,我这两个小冤孽,才只起了个乳名,一个叫狗儿一个叫猫儿,眼下大了也得有个正经名字,不如嫂子帮我想一个。”
李氏忙到:“这怎么行,哪里就轮得到我起名字了。”
“怎么不行,当初‘宋梅子’三个字还是嫂子教我写的呢,我当家的更是大字不识一个,让他起名字,我可不愿意。”
见李氏兀自不语,又催促道:“好嫂嫂,好好想想,就起个响亮好听又简单的,我可不要我闺女儿子和甄家几兄弟似得,一二三四五一字排开。”
李氏想了想:“这样吧,你一下得了一双儿女,已经占了个‘好’字, 不若我侄子取名一个‘武功’的‘武’字,寓意健壮。女孩子总归绵柔些,取个雨字加‘文采’的‘文’,依旧读雯,意思是天上花团锦绣的云朵,这样儿女双全,文武全才,梅子你觉得如何?”
宋梅子喜不自禁,只觉得光听起来就漂亮的不行:“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不过这字儿我不会写。”
李氏笑道:“不碍的,我缝在这两个香包上,你日日看,总归看的会。”
53大胆三丫头
晚饭在堂屋摆上来好一会儿;甄知夏才小跑着上桌;一坐下就毫不客气的吃了口宋梅子给她舀的南瓜红烧野猪肉;又伸手夹了一筷子炒四季菜。
李氏微蹙眉道:“一下午忙什么呢;不见人影;连吃饭忘记了。”
甄知夏咽干净嘴里的米饭才道:“小姑夫捉了五只兔子回来,又给做了个兔子窝;我刚才忙着煮开水喂兔子呢。”
宋梅子看了华铜一眼:“咋想到做兔子窝了。”
“三丫头说想帮着养兔子试试,等多生几窝出来一道再卖。”
李氏轻声朝甄知夏道:“你会养兔子么?”
“估计和养鸡差不多?反正辛勤打扫兔子窝;我再去每 天挖点苜蓿草给它,总没错。小姑夫以前不急着卖的兔子都是这么养的。”
养兔子不算出格,李氏又叮嘱了几句,甄知夏按捺住心中激动连连点头,这挖苜蓿草不过是暗度陈仓而已。好歹哄过李氏便行了。
第二日的早饭是菜粥和葱卷;因为要比量着华铜的饭量,那葱卷做的足有甄知夏两个拳头大小,甄知夏吃了半个,喝了一碗粥就饱足了,她和李氏等人打过招呼就提了篮子出门,临走前还把之前几年攒的彩色小石子儿也偷偷捎上了。
她甄知夏虽然容易迷路,但架不住人聪明啊,甄知夏喜滋滋的往山上走,到了岔路口就丢下一颗彩色石子儿做标记,或者干脆拿草丛里的石头磊一个箭头,这样一来,哪怕岔路再多,她也能渐渐摸索到华铜平日里密集捕猎的地方。
李氏觉得自己的小闺女这些日子有些神神秘秘的,每日大早出门,中午卡着饭点儿才回来,看她挖的苜蓿草也不是特别多,问她几句,每次都回答的含含糊糊的。但是一吃饭特带劲儿,吃的比她和大闺女加起来都多,又不见她长肉,人瞧着反而是越来越瘦了。
李氏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不过最近院子里的几只母兔子刚怀了宝宝,春丫头照顾不过来,这三丫头又成天往外跑,她只得多多留心。她得了空还要帮宋梅子带孩子,狗儿学说话慢,这几天一直嘀嘀咕咕的,她在努力矫正他的发音。实在没得闲余时间,只得每天睡觉前逮住三丫头叮嘱几句,不过看在小闺女气色越来越好,精神越来越足,倒也没怎么记挂在心上了。
甄知夏花了整整七天在靠近山腰的地方转悠,走进老树林里的时候,时不时的就想起许汉林那小子来,她懊恼着,可惜当初没好好和他好好学一学草药,不然说不定还能挖个野山参什么的呢。
渐渐越走越深,老林里的日头被遮住了不少,因为树多,地上的枯枝也逐渐铺满地。甄知夏边走边看,还是脚下一绊,差点跌一跤,不过这一跤还没跌成,倒是教她在地皮上看出些门道来。
她蹲下、身子,伸手拨开一层不算太显眼的树枝和落叶,果然下头黑漆漆的一个坑洞,是个人为的陷阱。
甄知夏顿时兴奋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梧桐村和榆钱村,两个村子加起来只怕也只有小姑夫会做陷阱,到底还是给她找到了。
欣喜的同时也觉得多了潜在危险,甄知夏紧紧捏住早上刻意带出来的轻弓,一步步的往山里更深处行去。人一旦紧张起来,听力就突飞猛涨,她耳朵动了动,迅速寻着簌簌的草皮声跟过去,这个动静听起来实在不太像是蛇等爬行类会发出的声儿。
还真给她蒙对了,甄知夏翻过一个矮木丛,就看见前方地上一只灰不溜秋的兔子正奋命和后脚上一根小指粗的绳套做着斗争,可惜它越挣扎绳子系的越紧,眼瞅着甄知夏一脚已经踏到它身旁,更是死命的挣扎起来。
甄知夏一把将那只肥兔子抱紧在怀里,不顾它的挣扎开始解绳索,将解开未解开之时,忽听后头一声响动,她扭头一瞧,正是小姑夫一脸惊色的看着她,手里还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