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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彼此介绍之后,在湖畔芳草之上席地坐下。那女子不知从何处端出几份精美的点心,还有一壶百花精酿,放在两人面前。两人赶了一天的路,水米未进,看到精美的食物都有些饥火难耐,老实不客气地享用起来,紫尹也陪着两人一起吃喝。
丹云由于见识过九幽谷主孙玉琴的厉害狠辣,因此对太过美丽的女子不自觉地生起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个紫尹虽然不像孙玉琴那般,但是他也不敢对这女子有什么遐想,倒是师兄米易初似乎被撩动了情丝,频频注目那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对米易初也有相当地好感,不断为他斟酒。看到两人互有情意的样子,丹云从心里感到一阵欣慰。
第十一章 相逢道左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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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是夜晚时分,一钩新月遥挂天边,夜空如洗,将这幽谷碧湖照得分外明亮。
米易初和那女子相谈甚欢,天文地理无所不谈,那女子学识渊博,见解独特,让米易初在爱慕之余,又多了几分钦敬。丹云只是偶尔插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欣赏周围景致。
从交谈中两人了解到,紫尹也是一个修真之人,只是她不肯说自己的出身来历,两人也不便追问。不过两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清丽绝俗的女子所负造诣深不可测。
紫尹问道:“米大哥此次出来游历,可有什么目的?”米易初答道:“并无什么确切的目的。只是听说三大宗派再起争霸之举,弄得天下不宁,我们参霞这种小小门派,不知在这场纷争中如何自处,因此愚兄出来探察一番,弄清形势,以定行止。”
紫尹道:“听米大哥这么说,你在你们派中似乎职位甚高?”两人不禁为这女子的兰心慧质而折服,丹云代米易初答道:“不瞒姑娘,这位便是我参霞派掌门之人!”
紫尹面上带着几分惊奇,说道:“想不到米大哥年纪轻轻,已经执掌一派门户。你此次轻装简从出来,恐怕不是探察形势那么简单吧?”
丹云不由得为这女子的精明感到十分吃惊,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女子不是简单人物,心中暗暗多了几分防备。而坠入情网之中的米易初倒是浑然不觉,答道:“像我们这种小小的修真门派,江湖上随处可见,我能做些什么呢?只能是看看三大宗派的立场,为本门的未来预作筹谋罢了。”
紫尹笑道:“听说参霞派跟三大宗派似乎有些仇隙。小妹看米大哥修为深湛,又是一派掌门之尊,胸中恐怕别怀壮志吧?”
丹云益发觉得不妥,这女子步步进逼,不断打探他们的意图,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米易初被紫尹那么一说,叹道:“姑娘消息倒是十分灵通。实不相瞒,愚兄的两位师长就是丧生在三大宗派宗主的手上,愚兄对这三大宗派实在有莫大深仇!”
紫尹说道:“小妹早就看出米大哥和丹云公子胸中怀有仇恨之念。当日情形小妹也略有耳闻,三大宗主为了各自的门派能够领袖群伦,不惜为一至宝大动干戈,令师长仗义执言,却换来一场恶斗,为博聚堂主所伤。三大宗主身为修真巨擘,竟然仗势凌人,置无辜之人于险地,复又击伤打抱不平之人。种种行径,令人心寒。”
丹云听她说到往事,苦笑道:“不瞒姑娘,我就是你口中的无辜之人!当日三大宗主气势嚣张,两位尊长为小弟挺身而出却不幸丧生,小弟有感于两位尊长的高风亮节,因此投身于参霞派之中。”
紫尹凝目打量丹云片刻,问道:“那么你就是那个获得天地劫力量的人了?”丹云点点头。紫尹又转向米易初:“你以如此轻的年纪拥有这般深厚的修为,不用说也是得益于天地劫了?”米易初也点头应是。
紫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辈修真,无非是追求天道,以济世人!三大宗派各有千年之基,道法玄功累世相传,人才辈出。可是他们名心不止,都想争那第一的头衔,因此纷争不断。”
米易初问道:“不是还有个忘尘别院吗?它也是一个有着深厚根基的大派啊!”
紫尹答道:“忘尘别院之中,都是潜心修道之人,名心早息!要不是三大宗派时有纷争,闹得不可开交,需要人调停,恐怕忘尘别院不会为世人所知。”停顿了片刻,她又说道:“本来忘尘别院之中,拥有上古神器玄天尺,三大宗派虽然实力强横,对这神器也还是有几分忌惮,因此忘尘别院能够多年来担当居中调停的角色,倒不致令纷争扩大。可是现在三大宗派皆获得了天地劫的力量,实力倍增,忘尘别院恐怕已经不再被他们看在眼里,因此也缺少了制衡他们的力量,天下恐怕由此陷入纷乱的局面之中。”
丹云本来对这聪慧的女子有着几分提防之心,可是此刻看到她如此评说天下大事,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不像是有着什么阴谋诡计的歹人,心中戒意也由此减弱了几分。
紫尹恰在此时瞟了丹云一眼,眼神之中颇有深意,似乎看穿了丹云的心思。丹云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尴尬,脸色微微一红,打岔道:“看来宝物出世非但不是祥瑞之兆,反而让这世间多了更多纠纷。”
紫尹反驳道:“非也,非也!宝物无过,端看用者!得之正则用之正,得之邪则用之邪!更何况天下大势,分合无常,宝物现世不过是一个因头,争名夺利之心才是根本。此次纷争的世局,乃是应劫之像,与宝物无关。”
米易初见这美丽女子思虑周详,见解独特,同时一副济世心肠,不由得越发敬佩起她来。听她如此侃侃而谈天下时局,其中必有深意。他忍不住问道:“姑娘如此这般条分缕析,想来别有心意。不知姑娘有何见告?”
紫尹看着米易初,目光之中有着几分赞许,这样的如水秋瞳令得米易初心中有如小鹿乱撞,纷乱不休。
只听她优美的嗓音说道:“参霞派和三大宗派的仇恨甚深,非言辞可以排解。而米大哥和丹云公子皆是身怀深厚灵力之人,更得天地劫为助,想来复仇之念时时萦绕心怀。三大宗派虽然是天下有名正道门派,可是名利心驱使之下恐怕也会给世间带来极大灾害,例如以辣手对付参霞三老,造成参霞和三大宗派不可排解的深仇大恨。两位恐怕是一定会向三大宗派讨个公道的……”
米易初和丹云齐声说道:“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紫尹一声轻叹,说道:“我知道无法排解这段仇恨,但是我希望两位公子在复仇之时不为己甚,深体天心,莫要造成更大灾劫,则天下苍生幸甚!”
两人想不到紫尹居然有这般情怀,尤其是丹云,更对刚才的妄自猜度感到歉疚,因此两人连声应是,一致答应会遵照紫尹的意思行事,不会为天下苍生带来更多不幸。
看到这两个被仇恨填满胸臆的年轻人能够如此这般爽快地答应她的请求,紫尹不禁有些高兴,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容色之间更见明媚,看得两人为之一呆,早已情根深种的米易初更是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一睹佳人秀色的片刻时光。
紫尹站起身来,慵懒地理了理如云秀发,动作优美潇洒之至。只听她说道:“能够有幸和两位彻夜长谈,实乃一大快事!而两位从善如流,更是难能可贵。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小妹这就要告辞了,但愿他日能够有幸再会!”
米易初急道:“你,这就要走了么?”紫尹点点头,道:“小妹俗务缠身,不能久享浮生闲暇,这就告辞了!”说罢,也不见她如何作势,整个人已经飘身而起,向那远处天际飞去。看着玉人离去的背影,米易初显得有些惆怅。
丹云看到师兄这等情景,知道爱情的种子已经在这两人之中生根发芽,而且两人之中他的师兄要陷得更加深一些,因此此刻的表情才会那么怅然若失。
良久,米易初才回复正常,问道:“师弟,我们何去何从呢?”丹云答道:“以紫尹姑娘那般灵慧,亦看出我们复仇之念甚是执着,不可排解。我想我们不妨先去探探我们仇人的虚实,再来计议如何复仇。”
米易初说:“如此甚好!那么我们就先从博聚堂开始吧!”丹云想到当日两位师长就是在博聚堂召唤神兽的攻击之下败北身亡,可以说是他们最主要的仇人,先从他们开刀,不失为一个最佳选择,因此点头应是。
可是两人都是首次踏足江湖,对地理形势一窍不通,不知该如何寻找博聚堂的所在。两人商议了半天,直到朝日初升,才有了决议。两人决定,先回到官道之上,再向别人打听博聚堂的所在。商议停当,两人展开身法,飞离了这个美丽的峡谷。
在甫入空中之际,丹云看到师兄回头张望,眼神之中俱是留恋之色,想是十分怀念昨夜的一番聚首。
第十二章 博聚寻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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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城东五百里处,有一个巨大湖泊,唤作玄碧湖,此湖面积之大,可与洞庭、鄱阳两湖媲美,名列修真界四大门派之一的博聚堂便是以此湖作为其根本,因此湖的四周满布禁制,寻常人等往往难以接近;即使有那高来高去本领的修真之人可以突破湖周禁制,亦往往为其内到处游弋的灵兽所阻,无法得知湖内虚实。因此这玄碧湖虽然面积广大,但名声不显,不为世人所知。
相传一千五百年前,朝堂之上奸臣当道,许多忠义之士惨遭迫害,这其中就有一个许姓大臣,因为犯颜直谏,惹得昏君震怒,奸臣栗栗,遂以欺君之罪将其满门抄斩,幸得忠直老仆冒死相救,将这许姓大臣的独子许飞辗转送出京城,从此流落江湖,四海为家。那许飞一路奔逃,直逃到这玄碧湖畔,见此处风景绝佳,又无外界干扰,因此在湖畔结庐而居,以打渔为生。
后来这许飞发现此湖湖心处有一个五里许方圆的小岛,于是迁至这小岛之上,从此更是深居简出,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
有一年夏天的晚上,这玄碧湖之上风雨大作,独自在草庐中挑灯夜读的许飞发现湖底竟然有炫目光华射出,不禁大为惊奇,仗着常年打渔生涯练就的水下功夫,那许飞竟然跃入波涛翻滚的湖水之中,潜身而下,寻找那发光之物。一番探找之下,竟然被他发现一个玉闸,那炫目光华正是从这玉闸之中所发。那闸中所承之物乃是两册玉简,许飞细细翻阅之下,发现简上所载内容,玄妙异常,其中之一记述了一桩有关山海界的秘闻,另一册玉简则是录满了许多修真道法和召唤山海界灵兽的法门。
相传上古之时,在这片天地中生活着一大群灵兽,这些灵兽个个拥有巨大灵力,因此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直到后来,这片天地的守护神——女娲因为不堪忍受漫长的孤单岁月,于是以自己为样本,扭泥土以造人,并且赋予这些泥人以灵性,于是人类这一族群开始出现在这片土地之上。为了争夺生存的空间,这些弱小的人类不断与灵兽之间发生冲突,但是每次都是惨败收场,因此人类的数量急剧减少。为了保护自己的创造物,女娲将天界秘法传授给了人类。这些人类得到女娲传授之后,实力大增,开始向灵兽族群发起反攻。那些灵兽抵敌不住天界秘法的威力,伤亡十分惨重,于是决定另外打造一个供自己的生存的空间,将这片天地让与人类。
创造一个新的生存空间谈何容易,尽管有许多灵力高超的灵兽参与,但是仍然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打造出一个供这些灵兽栖息的世界。那些残存的灵兽纷纷进入到这个被上古人类称为“山海界”的空间之中,并且封闭了山海界和人间界的通道,不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
失去灵兽威胁的人类于是得以繁衍生息,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人类族群的数量开始慢慢恢复过来,并且有了逐渐壮大的趋势。日渐增多的人口,让生存空间再次变得紧俏起来,于是在人类之间,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爆发了一系列的战争。由于有女娲所授的天界秘法,这些战争的结果总是十分惨烈,人类族群的数量又开始减少起来。
目睹自己创造物之间的自相残杀,女娲变得心灰意冷,于是收回了所传的天界秘法,并且遗弃了这个让她心碎的世界,从此遨游于广阔的宇宙之中。
但是有着女娲灵性的人类仍然对那些威力绝伦的天界秘法有着残存的记忆,凭借着这些一鳞半爪的记忆,经过数代的发展完善,竟然逐渐积累起许多修真的法门,这便是如今天下修真的起源根本。
而那些灵兽在封闭山海界和人间界通道的时候,由于两个世界空间巨大,因此并没有完全封闭住连接这两个世界的通道,当时的人类还是有机会见到那些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并且将这些见闻辑录成书,传之后世,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奇书——《山海经》。
这本奇书之中,记录了大量生活在山海界的灵兽,让后世之人可以遥想当年那些灵兽纵横这片大陆时的壮观景象,然而可惜的是,流传至今的《山海经》其实并不完整,因为目击过那些灵兽的人只是远远地瞥见灵兽大概的样子,非常粗浅地了解这些灵兽的习性,而且还夹杂了许多臆想的成分,因此并不确切可信,只是反映了山海界的大概样子。但是,当时有一位前辈异人却实实在在地踏足过山海界,并且在其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对山海界了解得最清楚的人,更了不起的是,这位异人凭借个人之力,降服了山海界中几个灵兽种族,并且与之立下血盟,约定:只要后世有人使用他独门道法召唤这些灵兽,这些灵兽必须供其驱策,生生世世不得违拗。
后来这位异人将自己的山海界之行以及自己毕生所学和召唤山海界灵兽的法门都记录在两册玉简之上,这便是许飞所得的玉闸中的物事的由来。
得到这两册玉简的许飞如获至宝,当即开始修行起来,经过十多年的刻苦修行,许飞掌握了玉简所授的道法玄功,并且学会了召唤灵兽的方法。当第一个灵兽从山海界中被他召唤出来时,他心中的喜悦简直无以言表。
拥有一身傲人道法的许飞不再满足于蛰伏在这个小小的湖心岛上,开始了他游历天下的行程。他一路游历,不断创出惊人的名声,逐渐成为了修真界中的宗师级人物。于是他想到了开宗立派,地点就选在当年隐匿的玄碧湖湖心小岛上。从此,一个修真大派-博聚堂开始崛起于修真界之中。
博聚堂之人不仅本身拥有惊人道法,而且还有来自山海界灵兽的臂助,可以说是如虎添翼,挡者披靡,因此博聚堂也一路欣欣向荣地发展了起来。原本小小的湖心岛总部也经过数代博聚堂门人的辛苦经营,还有那灵兽的填湖之举,面积和规模都逐渐大了起来,甚至发展到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偌大的玄碧湖俨然已经成为博聚堂的私人物产,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皇室权威都无法在这片土地上发挥其应有的威严。
第十二章 博聚寻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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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一向满布禁制的玄碧湖畔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个蓝衫飘扬,一个白衫猎猎,正是那米易初和丹云兄弟俩。
他们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到平阳城中打听博聚堂的所在,哪知他们急欲寻找的博聚堂总部就在这平阳城附近,于是他们立刻赶了过来。来到玄碧湖畔,他们发现这片大湖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禁制满布,闲人勿近。不过这些禁制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们很容易地就突破了重重禁制,来到了湖畔,而且准备长驱直入,直捣博聚堂总部。
丹云立在湖畔,俊脸之上颇有不满之色:“哼,博聚堂倒是好大的气派,居然将如此灵秀的山川占为己有!”
米易初也很看不惯博聚堂的骄横,应道:“难怪他们个个都是那么咄咄逼人,原来是一向如此,早有先例!”顿了顿,他接着道:“师弟,我们就这么直闯进去,看看这帮家伙有什么惊人艺业,能够如此猖狂?”
丹云一口答应下来,于是师兄弟两人展开身法,望博聚堂总部所在飞去。
其时日正当午,天空澄澈通透,白云如丝如絮,淡淡地镶在天边。碧如美玉的湖水波光粼粼,随风轻轻摇曳,十分优美动人。两人贴着湖面一路飞去,倒是觉得心旷神怡,十分可人,同时对博聚堂这种强占灵山秀水的举动更加不满。
就在两人悠哉游哉地御空飞行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一个庞然大物,浑身鳞甲满布,体形硕大,接近二十多丈。正是当日在神来峰头与参霞派三老有过一番恶战的庞企。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米易初一言不发,抖手就是一柄巨大云剑刺了过去。那突然冒出来的庞企本是感应到有外敌入侵,因此才从平日潜伏的湖底浮上来一探究竟,哪里料到对方会抢先出手攻击,而且力道十分威猛。一向习惯先行攻击入侵者的庞企被米易初这番突击搞得有些懵了,一时应变不及,居然被那柄云剑给刺了个正着。
一声巨大的痛呼登时响彻玄碧湖上空,受到攻击的庞企开始展开反攻。阵阵电光从它眼中射出,密如蛛网般罩向空中的两人。丹云急忙撑起云霞护壁,抵挡庞企的电光,而米易初则从光雨之中穿了过去,动作甚是潇洒飘逸。穿过光雨的米易初没有半分停顿,立刻还以颜色,蓬蓬云箭连珠般射向庞企,堪堪抵敌住庞企所发的电光。
此时的米易初早非吴下阿蒙,一身实力非常强横,应付起一个庞企来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因此丹云并没有参战,只是待在一旁静静观看。哪知道另一头庞企居然悄无声息地潜了过来,直到距离非常接近了,才发出电光攻击。
感到危险逼近的丹云立马作出了反应,只见他防护云霞陡然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