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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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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母)——,这么说你认为肚脐是不必要的了。我记得,苏格拉底也是这样认为的。”雷纳说道。 
                    “苏格拉底也这样看吗?我可想不起来了!有意思,我认为我也读过柏拉图的大部分著作。”她扭过身子望着他,觉得他在罗马穿着这身随随便便的度假者的服装比他为梵蒂冈的那些听众而穿的那身严肃的衣服要和他相配得多。 
                    “事实上,他绝对确信肚脐是多余的。为了完全证实他的论点,他取下了他的肚脐,扔掉了。” 
                    她撇了撇嘴。“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长袍脱下来了。” 
                    “瞧!瞧!”她咯咯地笑着。“不管怎么样,那时候他们在雅典是不穿长袍的。但是,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你的故事中有一种寓意。”她的脸严肃起来了。“雷恩,你为什么要为我操心呢?” 
                    “真难办!我以前告诉过你,我的名字的发音是雷纳,不是雷恩。” 
                    “啊,可是你不理解,”她说着,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闪光的汩汩流水,肮脏的水池里满是肮脏的硬币。“你到澳大利亚去过吗?” 
                    他晃了晃肩膀,但是没有弄出声音来。“我差点儿去了两次,好姑娘,不过我想方设法躲过去了。” 
                    “哦,要是你去过的话,你就会理解了。象我那样读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便会对澳大利亚人有一种魔力。雷纳,雷恩①,荒漠之地的生命。” 
                     
                    ①此种读法在英文中是雨水的意思。——译注 
                    他吃了一惊,烟卷掉在了地上。“朱丝婷,你莫不是在爱我吧。” 
                    “男人是什么样的利己主义者啊!我不愿意叫你失望,可是我并没有爱上你。”随后,似乎是为了使她话中的无情变得柔和一些,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紧紧地握着。“是一种更美好的东西。” 
                    “还有什么能比恋爱更美好呢?” 
                    “我认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能。我从来不想要任何那一类的东西。” 
                    “也许你是对的。暴露得过早,自然是一种极不利的事情。那么,更美好的东西是什么呢?” 
                    “找到了一位朋友。”她的手在他的手上轻摩着。“你是我的朋友,对吗。” 
                    “是的。”他微笑着往泉水里投了一个硬币。“喂!仅仅为了保证使我不断地感到南方的温暖,过去几年中我一定花掉了1000块德国马克。可有时在我的恶梦中,我又感到了寒冷。” 
                    “你应当感受到真正的南方的温暖,”朱丝婷说道。“就是在荫凉里温度也有华氏115度。” 
                    “怪不得你不觉得热哩。”他还是象往常那样无声地笑着;当高声笑出来的时候就是一种对命运的蔑视,这是一个古老的遗风。“那种暑热就说明了你为什么是个锤不扁、砸不烂的铜豌豆。” 
                    “你的英语很地道,不过带美国味儿。我本来以为你在某个第一流的英国大学学过英语呢。” 
                    “不。我是在比利时的一个集中营里从伦敦佬、苏格兰人和英国中部的那些英国大兵那里开始学英语的。有一个词儿,一个人说一个样,真让人糊涂。有人说?‘abaht’,有人说‘aboot’,有人说‘aboat’,可它们都是‘about’①的意思。因此,当我回到德国的时候,我就看我能看到的每一部电影,一个劲买英语唱片,这些唱片是美国喜剧演员灌的。我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它们,直到我能讲足够的英语词汇,以便进一步学习。” 
                     
                    ①英语“在……周围”、“关于”,“近于”,“从事于”。——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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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像往常那样把鞋脱掉了;他敬畏地望着她光脚在其热足以烫熟鸡蛋的路面上走着,走过坚硬如石的地方。 
                    “小淘气!把鞋穿上。” 
                    “我是个澳洲佬;我们的脚太贱了,穿着鞋不舒服。我们是生长在实际上并没有寒冷天气的地方的,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光脚赤足。我能光着脚走过长着栗刺的牧场,然后,满不在乎地把它们从我的脚上拂去,”她自豪地说道。“我也许能在热煤上走呢。”随后,她突如其来地改变了话题。“雷恩,你爱你的妻子吗?” 
                    “不 
                    “她爱你吗?” 
                    “是的。她嫁给我是没有其他原因的。” 
                    “可怜的人!你利用了她,又把她甩了。” 
                    “这使你感到失望吗” 
                    “不,我不这么想,实际上,我倒为此而赞赏你。不过我确实为她难过。这使我比以往更加坚定了此生此世不蹈她的覆辙的决心。” 
                    “赞赏我?”他的声音既茫然又吃惊。 
                    “为什么不呢?现在,我在你身上寻求的并不是她寻求的那种东西,对吗?我喜欢你,你是我的朋友。她爱你,你是她的丈夫。” 
                    “我想是的,好姑娘,”他有点儿凄然地说道。“我想,那些有雄心的男人对他们的女人都是不好的。” 
                    “那是因为他们迷恋女人那种完全的低眉俯首,那种‘是,亲爱的,不,亲爱的,三个包都满了,亲爱的,你愿意把它们放在哪儿?’之类的人。我要说,这完全是倒了邪霉。要是我作你的妻子,我就会跟你说,滚到一边去吧。我打赌,她从来没这么说过,对吧?”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没有,可怜的安妮莱斯。她是那种能够献身的人,所以,她几乎没有这样直截了当的武器,也不能表达得这样妙。我真希望他们能拍一些澳大利亚的影片,那样我就能懂得你们的土语了。‘是,亲爱的’之类的话我还能说上几句,可是,‘倒邪霉’我却一点儿不知道。” 
                    “虽然你有几分幸运,但是这个词是很无情的。”她那宽宽的脚趾就象有力的手指似的紧贴在水池壁的缝里,令人担忧地往后摇着,轻而易举地保持着身体的平稳。“哦,你最后对她是发了慈悲的。你把她摆脱了。没有你她会过得好得多,尽管她也许不这样想然而我却能把你保住,因为我决不会让你俘虏我的感情。” 
                    “无情。你确实是这样的,朱丝婷。我的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戴恩。自然,作为戴恩,他只会给我这些赤裸裸的事实,但剩下的是我推断出来的。” 
                    “由于你过去的那些丰富的经验,这是毋庸置疑的。你是个什么样的骗子啊!他们说,你是个极优秀的演员,但是我发现那令人难以置信。你怎么能模仿出你从未体验过的感情呢?作为一个人,你的感情反而和大多数15岁的人一样。” 
                    她跳了下来,坐在围栏墙上,俯身穿上了鞋,沮丧地扭动着脚趾。“我的脚变大了,该死的。”听了他最后的那几句话,她并没有流露出恼怒和愤慨。好象当诽谤和批评对准她的时候,她只是简单地把内心的助听器一关了事。令人惊奇的是,她根本不恨戴恩。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说道。“我一定得体验角色所要求的感情,不然就演不好,对吗?但是。这就象是……是在等待。我指的是我舞台之外的生活。我要保存我自己,我不能在舞台之外浪费它。我们只有这么多东西可以献出,对吗?而在舞台上,我就不是我了,或更正确地说,我是许多自我的延续。我们必须完全是许多自我的,深刻的混合体。你不这样认为吗?对我来说,演戏是第一位的,是最首要的智力活动,其后才是感情。一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并且使之更臻于完善。这比起简简单单的哭喊、尖叫,或发出一阵令人信服的大笑要丰富得多。你知道,这真是妙极了。想想吧,我成了另外一个自我,我可以变成其他人,周围的气氛环境也都十分协调。这是神秘的事情。其实我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却把角色溶合在我的身上,好象她就是我自己一样。于是,她就变成我了。”她心情十分激动,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想想吧,雷恩!有20年的时间,我就可以对我自己说,我曾经搞过谋杀,我曾经自杀过,我曾经发过疯,我曾经挽救过男人或毁掉过男人。啊!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是无穷无尽的。” 
                    “而她们又全部是你。”他站起来,又抓住了她的手。“是的,你说得对,朱丝婷。你不能在舞台下浪费它。要是对另一个人,我会说,你何必那么多事。但是对你,我就不那么肯定了。” 
                   


                  第19章
                  
                    倘若依着德罗海达的人,他们会认为罗马和伦敦并不比悉尼远,而已经长大成|人的戴恩和朱丝婷仍然是上寄宿学校的孩子。大家都承认,他们在短期假日之中是不能回家的,但是,一年至少可以回家1个月。他们通常在八月或九月回家,看上去和往常一样,非常年轻。15岁、16岁还是22岁、23岁,这有啥了不起的呢?要是早春的那个月份里,德罗海达的人是决不会颠来倒去的总在说,哦,只能一起过几个星期!或,仁慈的老天,他们走了还不到一个月呢!但是,在7月里,每个人的脚步都变得轻松活泼起来了,大家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从厨房到围场,到客厅,都在商量着如何款待他们,送他们什么礼品。 
                    与此同时,还有信件的往来。这些信,大部分都能反映出写信人的个人生活,但有的时候它们是相互矛盾的。譬如说吧,人们会觉得戴恩是个细心的、规规矩矩的记者,而朱丝婷是个散散漫漫的记者,菲是从来不写信的。克利里家的男人一年写两封。而梅吉恨不得每天都要去邮局寄信,至少要给戴恩写信。史密斯太太、明妮和凯特每逢生日和圣诞节寄明信片去。安妮·穆勒常常给朱丝婷写信,但从来不给戴恩写。 
                    戴恩的用心是好的,他也确实定期写信。唯一麻烦的是,他总是忘了把他努力写好的信寄出去;结果两三个月过去了,却未有片言,随后,德罗海达将在同一辆邮车上收到十来封信。善谈的朱丝婷,写的信又长又厚,那纯粹是思想意识的直接流露,粗率得足以叫人面红耳赤、惊慌得啧啧而叹,而又使人十分着迷。只有梅吉每两个星期给她的两个孩子写一封信。尽管朱丝婷从来没有接到过外祖母的信,但戴恩却常常收到。他也定期地收到他所有舅舅们的信,谈到土地、绵羊和德罗海达女人们的健康状况;他们似乎觉得向他保证家中确实一切如意平安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他们没有向朱丝婷提及这些,反正她对此会几乎不知其所以然的。至于其他人,史密斯太太、明妮、凯特和安妮·穆勒,则正如预料的那样写信来。 
                    读信是一件令人神往的事,而写信则是负担。除了朱丝婷之外,大家都有此感。而朱丝婷却尝够了由于恼怒而引起的痛苦,因为没有一个人给她寄来她所希望的丰富内容——一大堆唠唠叨叨的话,一大堆直率的话。大部分有关戴恩的情况,德罗海达的人都是从朱丝婷的信中得知的,因为他的信从来不把他的读者们带到舞台的正中去。可是朱丝婷却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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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恩今天飞到伦敦来了(有一次她写道),他跟我说,他上个星 
                     期在罗马见到了戴恩。哦,比起我来,他倒常常和戴恩见面,因 
                     为罗马在他的旅行日程表上名列前茅,而伦敦是垫底的。因 
                     此,我必须承认,每年回家之前我都要到罗马去和戴恩会齐, 
                     是因为雷恩在那里。戴恩喜欢到伦敦来,只是我不让他来,如 
                     果雷恩在罗马的话。他是我认识的少数几个能给我指出一条 
                     花钱途径的人之一,我希望我们的见面更频繁一些。 
                       在某些方面,雷恩比我要幸运。他开始见到戴恩的同学 
                     了,我却见不到。我想,戴恩认为我会当场强Jian了他们。或许他 
                     认为他们会强Jian了我。哈。只有当他们在看到我穿着查米恩① 
                     的戏装时才会发生这种事的。这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亲人 
                     们,真的。有几分象现代的西达·巴拉。暗褐色的|乳头象是两个 
                     圆形的小青铜盾,戴着许许多多的链子和一条我认为是贞洁 
                     带的带子——不管怎么样,你得用一对开听刀才能进到带子 
                     里去。戴着长长的黑色假发,身体涂成棕黄|色,再戴上几块金 
                     属片,我俨然象个造出来的妙人。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是的,上个星期雷恩在罗马 
                     见到了戴恩和他的伙伴。他们一起出去花天酒地。雷恩执意要 
                     会账,挽救了戴恩的窘境。那是某一天夜晚、一应俱全。当然, 
                     除了没有女人。你们能想象出戴恩在某个下流的罗马酒吧里, 
                     双膝跪在地下,对着一瓶黄水仙说:“美丽的黄水仙,我们急急 
                     忙忙来看你,为芳华早谢而哭泣”是什么样子吗?他试图把这 
                     种话有板有眼地说上十分钟,可是他没办到,随后,他便作罢 
                     了,却把一枝黄水仙叼在牙缝里,跳了一个舞。你们能想象得 
                     到戴恩做这种事吗?雷恩说,这无伤大雅,是必要的,只工作不 
                     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等等。没有女人在场,接下去的最妙的 
                     事就是灌一肚子黄汤。大概是雷恩坚持要这样。别以为常有这 
                     种事,不是的。我猜想,每当这么干的时候,雷恩一准是祸首, 
                     这样。他就能站在一边观察他们这伙天真的、毫无经验的大傻 
                     瓜了。可是,我一想到戴恩叼着黄水仙跳吉普赛舞的时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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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那神圣的光环便不知去向了,总忍不住大笑。 
                     
                    ①埃及皇后克莉奥佩特拉的侍女,见莎土比亚的《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与肖伯纳的《凯撒与克莉奥佩特拉》。——译注 
                    戴恩在罗马度过了八个春秋,获得了教士的职位;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八年居然还有熬到头的那一天。然而,这八年过得比德罗海达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快。他们除了设想他将返回澳大利亚之外,他们所想到的就是,在他得到圣职之后,他们不知道他将会做什么。只有梅吉和朱丝婷怀疑他将留在意大利;不过,当梅吉回忆起他一年回家一次的情景时,便会少一份疑心。他是澳大利亚人,他会希望返回乡井的。至于朱丝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谁也不会想象她将一劳永逸地回家来的。她是个演员;她的生涯在澳大利亚会走入穷途末路的。而戴恩无论在什么地方从事他的事业都一样。 
                    因此,在这八年中,当孩子们返家消磨一年一度的假期时,对于他们将来怎么办是没有什么打算的;相反,德罗海达的人们却计划去罗马旅行一趟,看看戴恩被授予教士的圣职。 
                    “我们终于失败了。”梅吉说道。 
                    “你在说什么,亲爱的?”安妮问道。 
                    她们正坐在外廊的一个暖洋洋的角落中读着书,可是梅吉的书却落在了膝盖上,被忘到一边去了。她心不在焉地望着草坪上两只黄(脊鸟)(令鸟)的滑稽动作。这是一个多雨的年头;到处都是蠕虫,人们从未见过鸟儿这样肥,这样快活。从黎明到迟暮。四周总是充满了鸟儿的啾啁。 
                    “我说,我们终于失败了,”梅吉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一个受了潮的爆竹。这个指望全都落空了!当我们1927年到德罗海达的时候,谁能够猜想得到呢?” 
                    “你的意思是什么?” 
                    “总共有六个儿子,加上我。一年之后,又多了两个儿子。你会怎么想呢?会有十来个孩子,五十来个孙辈吗?现在看看我们吧。哈尔和斯图死了,活着的似乎没有一个打算结婚。而我,这个唯一没有资格延续姓氏的人,成了唯一给德罗海达生了继承者的人。即使这样,诸神还是不乐意,对吗?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你也许会想,至少会有一个孙辈孩子的。可是怎么样呢?我的儿子接受了教士的圣职,我的女儿是一个当职业妇女的老姑娘。是一个德罗海达的死胡同。”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奇怪的,”安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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