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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炒菜需要先点火。。。
将一堆切得乱七八糟的菜一股脑扔锅里,火也不点,就这么冷锅翻炒着,还总抱怨菜不熟。。。
此时的夜沧澜,虽手乱脚乱,虽置身于男人们都远离的庖厨,却依然高贵不凡,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并没有因为身处庖厨而折损半分。
看来今天想吃到他做的菜几乎不可能了。
心里暖暖的,面耳热热的,心跳快快的。
不知过了多久,凤歌朝夜沧澜道:“好啦。我们出去吃吧,之前出去时我发现离这不远有家面馆。”
夜沧澜停下了不断铲菜的手,一脸幽怨的看向凤歌,“这锅一定有问题,菜怎么炒也不会熟。”
凤歌笑,露齿,弯眉,眸中星光大盛。
她这一笑,整间厨房都亮了起来。瞬间击溃了他心中缠结的阴郁。。。
“好吧!”他丢下手中的锅铲,拍了拍手,朝她走去,极自然的拉起那只纤掌。
她抿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明知他已经恢复了法力。
二人走出厨房,上官朔从上空飘了下来,伸着脑袋往里看,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食物味道。
“你们就吃过了?没给我留一点?”上官朔一脸不满,这两人也太没良心了吧,他们在厨房里玩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府里巡视,就怕哪里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可结果呢,这两人连口吃的都不给他留。
虽然是鬼,虽然不能真的将食物吃下肚,留一碗给他闻闻味道也好啊!
夜沧澜干咳了两声,朝上官朔瞪了一眼,道:“你就留在这里,若有异动,速来禀报。”说完便拉着憋笑快憋出内伤的凤歌离开。上官朔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心里那个不甘心啊!便想着去厨房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他们吃剩的食物。
结果飘进厨房一看,那叫一个大开眼界。。。最搞笑的是,锅是冷的,菜是生的。
且灶台里没有一点火星味,明显就没生过火。
主子不在,他也不用憋着了,在厨房里笑成一个疯鬼。
面馆很好找,出了杨府大门往左走出巷子,再拐一个弯,第一家铺子就是面馆。
“老板,两碗牛面堂食,三碗牛肉面外带。外带的晚一点再下面,免得坨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旁边还有个妇人打下手,应该是夫妻。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眼有疑色,心道这样的少女,能吃得下两碗牛肉面吗?
妇人瞪了男人一眼,没好气道“还不快去下面?”
第289章 恶凶之相()
男人虽不满女人当着客人的面呵斥他,却也不敢发作,只低声碎念了两句什么。
妇人拿着抹布来到凤歌坐下的桌前,笑眯眯的擦桌子:“姑娘别介意,我那当家的是个二愣子。”
凤歌淡笑:“无碍。”
妇人又殷勤的端来凉茶,给凤歌倒了一杯。
凤歌看了一眼凉茶,眉头微皱,随即端起茶盏凑到鼻前闻了闻。
“怎么?”夜沧澜见她面色有变,忙问。
凤歌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茶盏推到夜沧澜面前。
本来清碧色的茶汤里,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往上冒着。
当然,这些黑气寻常人看不见,只她这样拥有阴阳眼的人能看见。
夜沧澜平展的眉头也微微皱起,“有尸气。”
凤歌点头,没作声。
过了一会,那妇人端着刚下好的两碗牛肉面从后厨走了出来。
牛肉面很香,里头的牛肉也很大块,色泽油亮,可凤歌却提不起食欲。
这面汤和茶汤一样,皆有黑气往上冒。
见凤歌不动筷子,妇人笑道:“姑娘,这面要趁热吃,不然就坨了。”
凤歌依然没动筷子,只抬了眼去看那妇人,淡声问:“煮面的水,还有这泡茶的水,从何而来?”
妇人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随口就道:“井里的水啊,还能哪来的?”
“井在哪里?”她问。。。
妇人这时面色开始有了变化,堆满笑容的脸渐渐僵硬。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谁家还没有口井啊?”
凤歌看着除了自己和夜沧澜外,空荡荡的店堂,这个时辰,按说到了吃晚饭的时辰,怎么就没有人呢?
“面煮的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客人呢?”凤歌问
妇人僵硬的脸阴了下来,沉声问:“姑娘,你不是来吃面的吧,是来找茬的?”
凤歌轻哼:“我没这么无聊。实话告诉你,我是玄师,正在杨府里作法驱邪,饿了出来吃碗面,却没想到这面汤是尸水做的。”
妇人的面色陡然大变,惨白一片,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这事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恐怕最近来你家店里吃过面的人都病了吧,所以大家伙都不来了,我说的对吗?”说着话,她站了起来,目光与站在桌前的妇人平视,眸光渐冷:“明知水中有尸,却依然用泡着尸体的水做生意,你这叫谋财害命。”
妇人的身子抖了起来,她从没想过这些,以为最多就拉个肚子完事,不会伤及人命。
“不说算了,与我又有何干?”她冷冷一笑,从身上摸出面钱,随手放在桌上,扭身就要走。
人刚走到门口,妇人突然扑了上来,拦在她面前:“法师等等,请法师帮帮我们。”妇人拦着她,嘴中说请她帮忙,面上却没有半分敬色。
凤歌看着妇人的脸,见其血色无华,气血虚弱。脸上有很多斑点,眼角向下低垂。双颧呈低陷之势。脸上肌肉松浮,外露眼白,嘴角上长有纹路。脸很大,鼻子却很小。真真是典型的恶凶之相。
第290章 你是什么怪物?()
不止恶凶,还克血亲。
“帮你可以,但你须先说实话。”凤歌道。
妇人眼珠转了转,目光瞟向凤歌的身后,眼里泛出一抹凶光。
凤歌的后脑勺虽然没有长眼睛,可有一个大活人走到她身后,她怎会没有半点察觉呢。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夜沧澜。
夜沧澜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一把锋利的菜刀擦着她左肩斩下。
好家伙,一上手就用菜刀砍。
中年男人一刀斩空,愣了一瞬神后立马又举起了刀,狠狠朝凤歌二度劈来。
然而,高高举起的刀,运足了劲的手,就这么定在了半空中,进不得,退不能。
“你还愣着干啥?砍她啊!”妇人吼道,也不管外头路过的行人投进来诧异的目光。。。
凤歌闲闲站着,目光冰冷的盯着这一对狠夫恶妻。
“他动不了,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凤歌道。
也不知夜沧澜施了什么法术,眼前这男人竟像被施了定身咒。
可定身咒不是只能定鬼邪吗?连人也能定的定身咒又是什么高级术法?
妇人左右看了看,一眼看见角落里用来夹煤球的铁钳,立马冲上去拿了铁钳便朝凤歌挥来。
可不知怎的,她举着的铁钳明明打向眼前的少女,可最终却落在了丈夫的头上。
她这一击可用足了力气,生生将丈夫打得头破血流。
男人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生生受着这痛,却连喊叫一声都做不到。
妇人很快回神,再次举起铁钳,对得准准的,朝少女的面门砸去。
‘啪’的一声,铁钳砸在了人脸上。
当然不是凤歌的脸。
妇人吓得不轻,尖叫一声后松开了手丢下火钳,连退了好几步,惊恐的看着凤歌道:“你你你,你是什么怪物?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歌道:“我可不是怪物,我是玄师。”说着她指向桌上的茶盏和面碗道:“能一眼看出这水中有尸气的玄师。”
妇人又退了几步,想往外跑,可这身子刚一转过去,便和丈夫一样定住了身形,无法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
夜沧澜道:“这事不简单,牵涉到人命,你最好告知官府,再由官府来做定夺。”
凤歌也是这样想。这夫妻二人显然和井中的尸体有着什么关连,说不定就是他们杀人后抛尸。
她只是玄师,抓鬼伏妖是本分,破案追凶却是官府的本分。
这时外头已经聚集了一些路人,正对着店里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
凤歌走了出来,朝聚集在一起的百姓道:“这两人和一桩人命案有关,还请劳烦各位去官府报个案。”
百姓们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都不愿意沾上这种事,毕竟这对夫妻不是好惹的主,将来被他们报复可怎么办。
“围在这里做什么?”这时几个在大街上巡逻的捕快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他们正好路过,见这店门口围着许多人,便过来看看。
人群里有与捕头相熟的人,立马将情况给说了一遍。
捕头眉头紧皱,拿眼去看凤歌,越看越眼熟,忙问:“你是剿了聚福客栈鬼巢的风小姐?”
第291章 水尸()
凤歌含笑点头,随即指着店堂里被定住身法的夫妻道:“我在他们上的茶和面汤里发现尸气。吃了虽然不会至命,但至少要病上半个月。也幸好这尸气不重,煞气薄弱,否则食者必成活尸。”
又是活尸,现在城中人几乎是闻活尸色变。
捕头点头,走进店里查看。
这时夜沧澜手指动了动,夫妻俩瞬间恢复了自由。
连捕头和捕快都来了,他们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逃。
必须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两夫妻不等捕头问话,扔下手中的凶器,朝后厨的方向夺路而逃。
捕头和捕快们一见这状,立马便追了上去。
穿过后厨便是后院,后院里还有一个门,是通往外边的小巷。
捕头和捕快们毕竟是学过功夫的,很快在院中将二人抓获。
凤歌本想一走了之的,反正官府的人在,总能查清。
可这刚走出店铺,还没突破百姓的包围圈呢,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子尸煞气从后背飘来。
糟糕——那口抛了尸的井,莫非就在这后边?。。
她转身冲回店里,穿过厨房进入后院。
妇人和男人正尖叫着,捕头倒地不起,捕快们吓得缩进了角落。
浑身被水泡胀泡烂了的大家伙正抓着中年男人啃咬,一口一块血肉,就像恶狼撕鸡般。
男人嚎叫不止,身体痛到极致,拼命想要摆脱,却如何有水尸的力气大。
在水尸面前,他连蝼蚁都不如。
女人吓得瘫坐在地上,双眼瞪着那啃食丈夫的水尸,大张着嘴巴尖叫,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歌冲上前,摸出一张定尸符贴在水尸的后脑勺。
水尸痛苦的嗷叫了两声,突然一反手将定尸符给撕了下来。
凤歌一愣,暗骂了一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
水尸松开了被啃去半只手的中年男人,一双黑漆漆没有一点眼白的鬼目转向了凤歌,恶心的让人不忍直视的身体也缓缓转了过来。
这时凤歌已经摸出了黄玉妆刀,蓄力朝水尸狠狠一劈。
水尸被劈的后退了数步,低下头看向自己鼓的像水缸般的肚子,肚子上出现了一道口子,不断蠕动着身体的白虫子沿着肚皮的破口爬出来,接着便是一些花花绿绿的肠子,看得凤歌连前天的饭都想吐出来。
然而,水尸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像正常人一样发出痛苦的尖叫或转身逃跑,而是呲着尖牙朝凤歌再度扑来。
凤歌哪能让他靠近,那些虫子她多看一眼都不想,何况是靠近。
手中玉刀疾挥,运足了阴阳玄气,生生将那水尸的头给砍了下来。
水尸没了头,虽然身体还能动,却失去了方向,伸着手在空中探扑横摸,别的没摸到,却摸到一张烈火符。
符纸触手便燃,蓝色的火焰很快从水尸的手上蔓延至全身。
尸体倒在了头颅上,将头颅一起点燃,很快便烧成了灰烬。
“风小姐,快救救刘捕头吧。”一个捕快见危机解除,赶忙冲到凤歌身边喊道。
凤歌点头,来到倒地不起的刘捕头身边查看。
第292章 刘捕头()
刘捕头左肩被水尸咬伤,伤口发黑,周围泛出青色,很明显的尸毒入体。
不过还好,不算严重。
比起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从挎包里抹出一把糯米,让围过来的捕快帮忙将糯米敷在伤口,等糯米完全转黑后去掉再重新敷,直到将尸毒完全拔出后,糯米才不会再变色。
她则腾出手画符,画了三张除煞符,其中一张化成符水让捕快喂刘捕头喝下。
拔尸毒,除阴煞,这般一折腾,刘捕头终是醒了过来。
“刘捕头醒了,他醒了。”一直给刘捕头敷糯米的年轻捕快兴奋叫道。
先前刘捕头被水尸咬伤时,他们以为刘捕头活不成了。
刘捕头醒时没搞清楚状况,瞪着两眼看抹泪的年轻捕快:“哭什么?老子又没死。”话说完他身体抖了个激灵,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事了。
当时他刚制服面馆老板,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这锁链还没扣上呢,突然听见两个捕快一声怪叫,他刚一回头,便瞧见两排尖利的僵尸牙咬在了他左肩上。
那家伙叫一个恶心,加之被咬了,心里一激动,竟然晕了过去。。。
想起这事,他赶忙去看被咬过的伤口,见伤口虽然少了块肉,可血肉都是红的,和城中那些被活尸咬伤的人大不一样,心中这才松下口气。
“多亏了风小姐,今儿要是没有风小姐在,咱们的小命可都要交待在这里了。”年轻捕快想想就觉得后怕,现在腿脚还是软的。
活尸他见过,并不是很害怕,只需用道士给的符就能杀了活尸,可这水尸太可怕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
刘捕头赶忙起身,在人群中搜索风小姐的身影,怎么着也得道声谢吧。
结果怎么找也没能找到风小姐。
“头,风小姐早走了,这是她留下的符,让你隔三天喝一碗符水,刚刚已经喝了一次,再喝两次便能痊愈。”年轻伙计将两张符递到刘捕头面前。
******
凤歌和夜沧澜走出面馆,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寻找第二家面馆。
没走多远便找到一家面馆。
和前面那家不一样,这家面馆里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吃得那叫一个香。
“两位里边请,还有最后两个位子。”
凤歌点头,走进了店里才反应过来。
两位?
她扭头看向夜沧澜,“你不隐身啦?”也不知这家伙的隐身术是怎么学来的,又不是神仙,也不妖怪,怎能这么轻松的施展隐身术呢?
就算是病的不省人事,他也始终保持着隐身状态。
夜沧澜叹了一息,一脸无奈:“已经暴露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暴露?你暴露什么了?”她不解。
夜沧澜没作声,拉着她到店堂里最后的两个空位上坐下。
方桌可坐四人,另两向已经坐了两人,他和凤歌占了剩下的两向。
因着有别人在,有些话不好说,便只能沉默。
他此时身为代理阴君,本不能擅自离开阴司。
此番出来,已经是破例又犯戒。加之阴君不能在阳间擅自动用法术的阴律,他刚刚也犯了。。。
第293章 三次半()
阴司里那些掌律的老家伙们,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现在一定已经在追来的路上,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对眼前的少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面端上来,二人默默的吃着,旁边的食客却没这么安静,聊的唾沫横飞。
聊着聊着就聊到牛肉面馆的事上去。
他们刚刚就在面馆那头围观,先凤歌他们一步出来。
“你看见了吗?”青衣男人问。
褐衣男人立马瞪他:“草——老子正吃着呢,别提这个。”可提都提了,脑子里一想到那画面,立时就想吐了。
很后悔进去偷看,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今天晚上估计睡不着了。
青衣男人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美味的面条仿佛变成了一条条长大了的虫子。。。。。。
“咱们白牙县以前挺太平的,最近到底怎么了?什么怪事都有。”
褐衣男人接话:“就是啊。我有一个表叔是道士,以前听他说过,说这水尸极难化成,需要诸多机缘,少一不可。所以僵尸活尸总能听说,这水尸却是极少的。”
凤歌在心里暗叹了口气,他们哪里会知道,因为三星的原因,城中阴气弥漫。再加上牛肉面馆和杨府挨的极近,说不定水井之间的水是相通的。而那边的地下还有个大祸害等着出来害人。若水经过了大祸害周围,那必定会带来一些僵尸的阴煞气,对养蕴水尸有极大的帮助。
也幸好这水尸形成的时日不长,否则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将之灭杀。
这时同桌的青衣男人又道:“我看得真真切切,那水尸就是老徐的儿子。”
褐衣男人一脸惊讶:“老徐不是说儿子去游学了吗?怎么会变成水尸呢?”
青衣男人耸肩,“这我哪知道,得问审案子的官府。”
二人说完起身走了,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一阵狂风,风里夹着沙子,吹得二人争不开眼睛。
凤歌的座位正对着面馆大门,那阵风起时,她看得真真切切。
那风不是从远处刮来的,而是平地而起。
且那旋风中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她盯着那黑雾,手下意识的摸向挎包。
夜沧澜看着刚吃了两口的面道:“看来不能陪你吃完这碗面了。”
凤歌挑眉,指着门口平地而起的阵阵阴风道:“来找你的?”
夜沧澜点头:“来找我的,我该回去了。”
她心里头闷闷的,面上却作出一脸喜色:“哇,终于要走了,可算恢复了自由身。”
夜沧澜知道她在开玩笑,却依然作出一脸正经色道:“自由身你是别想恢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说着便起了身,又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没关系的。”
凤歌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并不接话,只耸了耸肩,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