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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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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挛鞮氏部落昔日的护卫队长,如今你是月氏王面前的红人,恭喜恭喜。我在想,我来月氏游玩一趟,应该是拜你所赐。”杨娃娃笑眯眯道。

“阏氏还记得我,真不容易。”鲁权眉开眼笑,“要说感谢,我应该谢谢单于,哦,不对,是大单于。若非我们尊敬的大单于,我也不会流落月氏,并且成为月氏王的侍卫队长。”

“原来是侍卫大人,真是失敬。”杨娃娃含笑道,不无讥讽。

“大单于统一了南地匈奴,建立单于庭,当真让人敬佩。听闻,阏氏的功劳也不少。”

“侍卫大人也相信那虚妄的传言吗?”

夜风劲吹,苑中树木沙沙作响,枝影婆娑,凌乱而诡异。

两只飞鸟突地飞起,向夜空腾飞而去,惊破了花苑的沉寂。

杨娃娃不明白,鲁权为什么向月氏王说起自己?他以此报仇吗?而抓自己到月氏又打算如何?他会怎么对付匈奴?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翻涌,无法理清。

“即使是传言,也有依据,阏氏为什么否认?”

“侍卫大人远在月氏,却对匈奴之事如此关心,你是不是想借月氏之力而有所图谋?”

“与阏氏言谈,当真劳心费神。”鲁权一笑,狡猾地转开话题,“阏氏如此穿着,看来疫症已经大好了。不过夜半露重,王宫守卫森严,阏氏小心为妙。”

“既然侍卫大人已经知晓我病好了,何不向月氏王禀报?”杨娃娃面不改色道。

“若我向月氏王禀报,这场较量如何进行下去?这就没意思了,是不是?再者,无需我禀报,大王迟早会知道,阏氏的妙计虽然高明,却不甚严密。”他笑道,眼中闪现狡诈的光。

“谢侍卫大人提醒。”

杨娃娃看见不远处的廊道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那身影挺拔,不似女子,会是谁呢?

在王宫后苑来去自如,除了月氏王、侍卫,还有谁?

是他?

她决定赌一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侍卫大人应该见过悠夫人,否则如何得知我与悠夫人有两分相像?”

鲁权没料到她已经知晓内情,解释道:“月氏有一个非常出色的画师,绢丝上的悠夫人栩栩如生,美如天界仙女,那种脱俗出尘的神韵,的确与阏氏相像。”

“因此,侍卫大人就向大王进言:匈奴大单于的阏氏与悠夫人长得很像,是不是?我不知道侍卫大人用意何在,是报仇,还是为月氏王着想,纾解月氏王对悠夫人的思念。不过,我应该感谢侍卫大人,若非你向月氏王进言,现今我仍然无法离开单于庭,无法逃离大单于的掌控。”

“阏氏此言令人费解……”鲁权隐在夜色中的脸微微抽动,眉头微锁。

“如果匈奴率兵攻打月氏,或者月氏灭了匈奴,都与我无关。而侍卫大人始终是匈奴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匈奴子民饱受战争的痛苦吗?或许月氏王对侍卫大人有再造之恩,然而,你的野心不会止于‘侍卫’大人吧,你真正想要的是匈奴广阔的草原,是‘大单于’这个尊贵的称呼。侍卫大人,我说的对不对?”杨娃娃笑盈盈地望着他。

“如此看来,有关阏氏聪慧无双的传言,的确不假,今夜真是大开眼界。”他的眼中闪烁着鹰隼似的光。

“侍卫大人缪赞。”杨娃娃讥讽一笑,“我再猜测一下,侍卫大人把我掳到月氏,不单单是献给月氏王这么简单吧……”

他承认道:“对,你是最关键的人物,大单于深爱阏氏,我很想看看,匈奴与阏氏,他会选择哪一个。”

她故作不解,“哦,原来侍卫大人已经作好打算,可是我不太明白,侍卫大人想如何把我带出王宫?如果月氏王知道是你把我带走,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侍卫大人吧。这昭武城能逃得出去吗?还有那茫茫大漠……”

鲁权赫然打断她,“夜深了,还请阏氏回飞雪苑。”

杨娃娃轻笑,“谢大人提醒。不过,既然我对大人还有利用价值,大人应该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了,是不是?大人应该好好保护我才是,除非大人不想报仇,不想要匈奴那广阔的草原。”

“你!”鲁权目露凶光,警告道,“阏氏,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她紧蹙眉心,嘲讽道:“怎么?侍卫大人还想杀人灭口?”

冷风肆无忌惮地肆虐,花苑中站立的一男一女一如风化的石雕。

他望着她,目光凶厉,像是噬人的野狼。

她看着他,毫不畏惧,姿态悠闲,目光轻慢。

然而,她还是怕的,在这陌生的月氏王宫,孤立无援,惟有她自己。

“阏氏最好不要想着逃走,有我守卫王宫,纵然你是天上的飞鸟,也飞不出王宫。”鲁权冷冷道,转身离开,丢下一句似是忠告的话,“阏氏应该担心的是大王,说不定明日大王就会忍不住去飞雪苑看你。”

杨娃娃心口一紧,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月氏王不知何时突然驾临飞雪苑,这好比她身上绑着一颗炸弹,随时会爆炸,她应该怎么办?

而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影,是月氏王子未蓝天吗?他已经摆脱云夫人了?

他竟然追到这里,是否已经猜到方才偷窥的人就是自己?

她故作毫无所知地往廊道走去,恰是他藏身的地方,脚步轻缓,微低着头,默默沉思……

只听得刻意压低的叫声自左侧传来,“阏氏……”

杨娃娃“惊慌”地止步,疑惑而惊怕地举眸四望。

未蓝天现身,握着她的手臂,温言安抚道:“别怕,是我。”

“吓死我了。”杨娃娃夸张地松了一口气,捂着着胸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疑惑地问,“王子怎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未蓝天不答反问。

几日来,未蓝天没有来飞雪苑,也许是很忙,也许是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吧。

即使他喜欢她,可背叛的毕竟是他的父王,父子之情岂是一个外人能离间的?

她以美人计引诱他,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是否白费心机?

欺骗感情,很不厚道,她万般不情愿,可是,这会儿还要继续伪装。

杨娃娃低眉,轻声道:“我……我想摸清王宫的地形,以便……逃出王宫……”

未蓝天抬起她的下颌,俊俏的眉宇布满了怜爱,“我就知道你的疫症是假的,只不过是保护自己,你真想离开月氏?”

“我怕你父王突然来到飞雪苑……刚才那侍卫大人说,也许明日大王会来看我,我想……今晚必须要逃出王宫……王子,求求你,放我走吧。你父王一定会怀疑我的疫症是假的,他一定会再找一个医官来诊视我的病……”她楚楚可怜地祈求,目光惊惧。

“深雪,不要这样,你冷静点。”未蓝天安抚道,掌心贴着她的双腮,柔情脉脉地看她,“鲁权是匈奴人?你与他相识?”

他掌心的温热烫着她的脸腮,杨娃娃有点不安,想拿开他的手,听他问起鲁权,心中一动,便道:“他曾经是挛鞮氏部落的护卫队长。几年前,南地匈奴尚未统一,有一个部落叫做挛鞮氏,单于是立脱,单于的弟弟禺疆幼时流浪北地,后来成为北地英雄。那年,立脱把弟弟接回挛鞮氏部落,野心勃勃的护卫队长鲁权担心禺疆当上单于,布局谋害他。不久,鲁权的阴谋被揭穿,逃出挛鞮氏,再也没有出现过。”

每当说起禺疆,她就会想起他俊豪的脸孔、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温柔与霸道、他的朗笑与痴情……他的一切……她好想、好想他……

禺疆,你可有想我?你会不会怪我离开你?

未蓝天沉沉问道:“鲁权是护卫队长?他想报仇,因此对父王说起你,借父王之力抓你到月氏,接着他就开始实施复仇大计……”

杨娃娃秀睫微眨,一双美眸闪着盈盈的泪光,“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许他会以我要挟单于,可是我不想再回匈奴,我想回家……”

“深雪,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已经拆穿侍卫大人的阴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会杀我灭口,我应该怎么办?还有你父王,很快会发现我身患疫症是假的。”两行清泪滑落,她惧怕、绝望的模样惹人心怜。

“你放心,我会帮你。”未蓝天为她拭泪。

“谢谢你,王子。假若没有转机,我绝不会苟存于人世,宁愿永远长眠于月氏,也不会再任人侮辱。”她望着花苑中摇曳的黑影,坚决道。

“深雪,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相信我,再忍耐几日,嗯?”他的深眸中闪动着诚挚的光色。

“你有法子?”

“你不信我吗?”未蓝天自信道,“你放心,我是月氏王子,也是月氏未来的王,保护一个女子还不是很难。”

杨娃娃惊喜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吗?可是,我不想连累你,我也不值得你如此帮我……”

他郑重地点头,“我会帮你。”

她喜极而泣,“可是……”

他笑道:“别可是了,总之,你放宽心罢。方才你和侍卫队长说的那番话,三言两语就拆穿了他的阴谋诡计,不愧是燕国公主。”

她羞赧地低着头,夜色中的眸光缓缓流转。

未蓝天以为她娇羞,实际上,她心惊胆战。

他为什么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为什么没有察觉她在欺骗他?她的演技完美得无懈可击吗?他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她的故事与眼泪吗?难道,他真的对她动情了?

未蓝天抬起她的下颌,锁住她的眸光,犹豫须臾,问道:“方才,是不是你?”

杨娃娃轻轻点头,既然他已经看见,否认又有何用?

他有些不自然,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看轻了我?”

看轻?又不是他勾*引云夫人,何来看轻?她摇摇头。

“我没有立刻拒绝云夫人……让她……”他歉疚道,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当场撞见。

原来,他担心她会生气,担心她胡思乱想。

如此看来,他很在乎她的想法与对他的看法。

杨娃娃心中窃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这个……是王子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没有什么想法,王子无须在意。”

未蓝天越发急了,不知做何表情了,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并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相信我……”

她心中暗笑,“王子不必在意,我没什么想法。”

他静静地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浓,轻轻地拥她入怀。

她浑身一颤,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任他拥在怀中。

这个瞬间,这种拥抱的姿势充满了暧昧,就像一对深情的男女。

未蓝天轻叹一声,低声呢喃着:“你还是不明白,我希望你……在意,希望你能……在乎我。”

闻言,杨娃娃呼吸一滞,慌张地挣开他,柔声道:“王子未来的王妃应该是一个家世清白的绝代佳人,我只不过是一个上苍永远不会眷顾的女子。王子抬爱,我无福消受。”

话落,她转身离开,隐没在浓重的夜色中。

他想喊她,忽然想到此时正是深夜时分,只能无奈地看着她消失。

站了好久好久,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眸充满了眷恋。

她知道,那只是他一个人的情意,与她无关。

她的心中只有背叛的愧疚、无奈与痛苦。

每当与他单独相处,她总有一种犯罪的感觉,那就是:背叛与欺骗。

背叛了禺疆,欺骗了未蓝天。

————

两日后的上午,传来侍卫队长鲁权暴毙的消息。

据秋霜说,凌晨时分,一个侍女在王宫北苑发现了鲁权的尸首,死去多时。

医官找不到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死得很离奇。

看着秋霜惨败的脸,杨娃娃清冷地笑了笑,挥手让她退下。

未蓝天帮她除掉了最大的隐患,虽然松了一口气,却还有一个更大的危机。

在这陌生的月氏王宫,敌人越少越好。

杀人于无形,想查也无法查不到什么,未蓝天的心狠手辣不可小觑。

他说,会保护她,不让她有事,如果是他的父王,他会如何“保护”她?

正想着,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娃娃看见秋霜慌张地奔进来。

“阏氏,不好了,不好了,大王到了。”秋霜着急道。

“大王真的来了?”她心头一跳,心跳剧烈。

“是的,怎么办?”

幸好今日“全副武装”,即使大王来了也不会发现什么,只是医官不来就好了。

她略略定神,竭力冷静下来,“不要慌,我自有办法。”

对了,她听不懂月氏语,于是对秋霜道:“待会儿你站在我身侧,大王说什么,你说给我听。”

秋霜应了,麻利地放下帘幔,帮她整理好“仪容”,拉好薄被,站在床侧。

恰时,月氏王一行人走进来,宫人站在两侧,低着头,看似恭敬,实则战战兢兢。

月氏王心急火燎地直闯内寝,医官连忙拦住他,劝道:“大王不要进去,以免有损贵体。大王先在外面稍候片刻,老臣先看看阏氏的病情再向大王禀告。”

月氏王想了想,转身坐下等候。

宫人摆上了酒壶与酒杯,斟满美酒,那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香醇诱人。

医官步履沉重地走进来,向杨娃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担心,有他在,不会有事。

她点头,让医官检查诊视。

“大王怀疑了么?”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仿若耳语。

“大王担心阏氏的病情,定要老夫来看看。”医官轻轻摇头,低声道。

“老大人,你和阏氏说什么?”月氏王响亮的声音透过帘幔传进来。

“大王,老臣问阏氏每日膳饮的情况。”医官不慌不忙地回道。

良久,医官走出内寝,月氏王正引颈向里面张望,见医官出来,问道:“老大人,阏氏如何?”

医官疏淡的眉微微蹙着,面色凝重,禀告道:“大王,阏氏的疫症并无好转,似有加重的迹象。”

月氏王诧异道:“为何会这样?”

医官道:“近来夜里时常起风,寒气入侵,许是夜半没有关好窗扇的缘故,阏氏见风了……”

月氏王看出医官有话想说,看了内寝一眼,“老大人有话就说吧。”

医官沉重道:“大王,阏氏的膳食甚为粗糙,老臣觉得,阏氏气虚血弱,是否可以准备一些滋补清淡的膳食、新鲜的瓜果牛奶让阏氏食用?”

“好!”月氏王豪爽道,面露微笑,“老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大王不可在此耽误太久,以免有损贵体。”医官谨慎道。

“都在屋外等候。”月氏王挥退众宫人,深目闪过一抹锐光,“老大人,我入内与阏氏说几句话。”

“大王,大王不可……”医官阻止不了月氏王的步伐。

秋霜小声提醒道:“阏氏,大王进来了。”

杨娃娃心头一紧,拉高薄被,面不改色地望向来人。

月氏王撩起垂地的帘幔,立即闻到这衾香帐暖的内寝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那双深陷的眼眸有着身为君王的傲气与威信,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靠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他喃喃自语:“像,真像……”

杨娃娃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接着是痛惜。

秋霜低声重复了一遍月氏王的话。

杨娃娃故作娇弱道:“见过大王,不能下床拜见大王,望大王恕罪。”

“阏氏歇着编号。”月氏王着一袭黑色王袍,颇有威仪,“秋霜,对阏氏说,阏氏一到月氏,抱恙在床,一直不能见好,是不是宫人服侍不周?还是不习惯月氏的膳食与水土?”

“不是,我原本就体弱,与旁人无关。”听了秋霜的转述,杨娃娃忙道。

“阏氏善解人意,与她的脾性一模一样……”月氏王轻叹一声。

王子未蓝天鬼斧神工的俊美容貌,一半来源于月氏王的俊容。

月氏王面带怅惘,目含悲痛与思念,好像陷入了回忆。

杨娃娃猜想,也许他想起了那死去的悠夫人。

半晌,他回神,开口道:“阏氏有所不知,我最爱的悠夫人,与阏氏的容貌甚为相似。让阏氏千里迢迢地来到月氏,我很过意不去;阏氏有何要求,尽管开口,我无不应允。”

“谢大王。”她的嗓音漫过一丝凄哀,愈发楚楚可怜,“我身染疫症,请大王保重贵体。”

“那年,我与悠儿第一次相见,是在她的家中。悠儿只有十七岁,清丽妍秀,聪敏活泼,我与她一见倾心,不过她不知道我是大王。不久,她的父亲参与谋逆之事,我不得不下令斩杀悠儿全家,却不顾众人反对,独独留下她,把她接进王宫,每日每夜陪着她,以防她追随父亲而去。我想方设法想博得她一笑,让她开心起来,然而,她始终沉浸在悲伤与痛苦中,不肯走出来……”月氏王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黧黑的脸上漫开款款柔情。

如此遭遇,年轻的悠夫人必定完全没有预料到。

大王是她喜欢的男子,也是她的仇人,她如何去爱他?

她没有为家人报仇,想必是下不了手,也许是她父亲罪无可赦,她才选择了沉默与逃避……一个柔弱女子,遭逢巨变,很少能够承受得住,悠夫人心气郁结,必定活不长。

月氏王的眼中烁闪着晶莹的泪光,哀伤的语调、深切的情意让人无法不动容,“我一碰她,她就会发疯地尖叫。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抱住她,她抽出一把小刀,刺进自己的腹部……”

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惊恐,“我差点失去了她……悠儿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加上郁气难抒,缠绵病榻,总不见好,两年后,悠儿……终于离我而去……”

杨娃娃震惊了,悠夫人竟然这么刚烈,宁死也不委曲求全。

难道悠夫人没有成为大王真正的夫人?月氏王是正人君子?

不过,也许月之王担心闹出人命,才没有霸王硬上弓。

想起禺疆对自己也是霸王硬上弓,想起多年前的纠缠与痛苦,杨娃娃微微一笑,那种刻骨的念想越来越澎湃。

“想不到大王待悠夫人这般痴情,让人感动。”她感叹道,莞尔一笑,“我并不是大王的悠夫人,大王念念不忘的是悠夫人,我与悠夫人完全不同。”

“我知道,我并没有把你当作悠儿。阏氏的绝色容貌与聪慧无双早已传遍草原,就算我远在月氏,也有所耳闻。”月氏王瞬间转换了神色,急忙解释。

“大王过奖了。”

“放眼整个月氏,无人能比得上阏氏,有阏氏相助,我月氏国一定会繁荣昌盛,国势强大,称雄周边邦国。假若阏氏应允,五日后我颁下一道旨意,封阏氏为月氏王妃,成为我月氏国令月氏子民敬仰的王妃,享受我月氏国最高贵的荣耀、我月氏子民最崇高的敬意。”他不容置疑地宣告道,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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