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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凝滞在此时。
周患脑海中如同炸开了一颗天雷,“杀一禁万里,群聚而斩之。”
剑气前去之势就这么在数十万人的眼前戛然而止,声势浩大的落寞孤城剑舞云散一空。
一个人静静地负手站在那剑气之前,无论那剑气何等强横狂暴,都无法近他尺寸之身。
紧接着,剑气便如同泥捏的似的缓慢消弭。
周患闭口,紧望着自己抽空全部内气斩出的剑招就不声不响消失了!这种感觉,何其难受?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元莫直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身前突然站着的人,那是一位华服持扇的公子哥模样的人,身高七尺,面如冠玉,唇若粉霞,碧眼亮瞳,黑发盘束,一枚紫玉簪插在其间。
“紫玉簪,柔骨九棱扇。”周患审视一眼,便认清了来人。
那位“公子哥”收了扇子,轻轻施礼,“小生孙奉亦,见过辛子传人。”
金刀王座下第三弟子,孙奉亦!
另一侧,拓跋无涯先一步冲入战场,马未停及,滚鞍欲下,却立身不稳,去势太快,以头抢地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来不得管身上的泥污,翻身跳起,直扑到了元莫直的身前。
上下看过无碍后,泪如泉涌,将这位生平挚友拥入怀中,浑身痉挛似筛糠。
“涯帅”
“莫直,你吓煞我了!”
第60章 亡辽必周【5】()
元莫直和拓跋无涯,一将一帅相拥而哭。
非是二人太过于多愁善感,只是方才一战之后,谁都没曾想到能够再安然简单对方,这么多年来的兄弟情感绝无半分掺假,历经生死之别还能够再见,也实在难得他们如此欢喜。
即便是在过去那最艰苦最无助的十五年里时,拓跋无涯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可事到如今,铁打的草原汉子都已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莫直,阿越死了如果你再本帅简直难以想象我的身边还有几人能够相信!所幸,天公作美!十多年了,你若不陪我看着一切胜利收拢在手,便再无别人能陪在我身侧!”
元莫直不是一个善于言辞善于表达内心感情的人,相反的,他平素最厌恶的就是这些类似于儿女情长的紊乱情感。
可这一次,元莫直呆望着这位已坐上主帅之位的挚友,这位数十万人之上的人上人,看到他眉梢眼中带着的万分关切以及他方才不带半分掩饰的焦急,都使这位猛将的心里感叹不已。
纵使他已封侯拜帅,闻名于草原,军功卓著,位极人臣,可他没有变,仍旧是那个值得我以命相托来守护的无涯
经此一事,他对于自家主帅的尊敬与爱戴,或者说是朋友间的情意都更浓厚几分。
两人都明白这是在什么地方,自然不容得多有耽搁,一哭即止,一抱即收,拓跋无涯回身将泪眼朦胧的通红眼眸转向公子姿容的孙奉亦,幽幽叹息一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
周患可不是一个能耐得住性子的人,咬牙皱眉拱手,算是回了孙奉亦的礼,但显然对对方突然出现破了自己的全力一剑十分的不满,神色愈加凝重。
心念急转:孙奉亦突然到此莫非他是想干预这场战争?凭他的实力,这可有些难办了
正思索间,孙奉亦儒雅一笑,对着周患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和拓跋无涯对视一眼。
“你来了?那师父他,难道”拓跋无涯话说到一半,并未再说下去,而是停了下来,他知道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孙奉亦轻轻点了点头,却使得拓跋无涯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怎么会?师父根本就不在乎我!”
孙奉亦打开折扇,在胸前慢条斯理的扇了几下,“二哥啊,你难道真的不知,师父最宠爱的,一直都是你吗?只是你当初做的决定,太让师父寒心失望罢了。”
“不不可能!”拓跋无涯双目圆睁,死命的摇了摇头,“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为什么在大师兄和我之间,他选的永远都是大师兄!”
孙奉亦折扇摇晃,眼神中分明多了几分别样的滋味,“二哥,你一向聪颖,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就想不明白?你弟弟我素来置身事外,寄情于江湖,这次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你身在局中,反被遮了双眼?”
“我”
“本来呀,师父不让我告诉你的,但元歌师兄,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元歌师兄了,现今就连他最宠爱的你也不再是从前的二哥了,你让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办,让我们,怎么想?”
孙奉亦的声音极具磁性,侃侃而谈中却勾人心魄,拓跋无涯越听越是心惊,心下迟疑不定,越加颤抖的神绪扰乱了他的思维。
忽然,苏瑾妾仗着身法敏捷,内气浑厚,只身冲在万余红渊骑前,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周患的身边,“患哥大事不妙,拓跋无涯带着红渊骑回来了!”
背后隆隆马蹄声,周患当然听得见,大地的摇动,他也感受的到。
眼看着局势正在飞快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逆转,周患无暇多想,踏前一步。
“孙三公子大驾光临,意欲何为啊?是想要阻我刀兵,还是想要助拓跋主帅一臂之力破我周军呢?”
孙奉亦“嗯?”了一声,挺了挺眉毛,刚要回话,三城另一侧的林木中倏然响起一道声音。
“孙奉亦,你难道忘了你我二家之约,准备公然违约不成?”
元莫直打眼远眺,心中暗惊:方才名剑夺天征不正是从那个方向飞来的吗?原来竟有人藏在哪里?
入目的莹白色劲装已经先一步表明了他的身份,孙奉亦眯起眼睛,借着火光辨认了一下从山林中缓步走出的人,仰头大笑。
“啪”的一声又将那柔骨九棱扇合上,一把插在了腰间的亮银色系带上,亦步亦趋的迎了过去,张开双臂欲抱。
“哎呀呀,我当是谁,原来竟是卫辞兄,今日于这血光之地,久别重逢,愚弟着实开心!”
“滚开。”来人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对方的手臂,“你都快大我十岁了,还自称愚弟?好大的脸啊。”
“哎?话可不能这么讲,江湖上有句话叫做达者为尊,在我们金刀门中就是如此,比我年长者不计其数,甚至够做我爷爷的都有不少,这不还是得屁颠屁颠的称呼我为三师兄嘛。卫辞兄乃探雪城下高人,自然受得起这‘卫辞兄’二字啊。”
那来人一身莹白色劲装,面容俊朗,星目尖鼻,卧蚕眉,不怒自威。一口尖锐虎牙白光流转,一柄连鞘长剑随握在手,步履妥帖,气度不俗,暗有威压虚亘。
他当腰挂着一条七宝金绒系带,乃探雪城主夫人雨仪爱其才,亲手所赠,被其奉为至宝随身携带。
他,正是探雪城中数一数二的青年剑客,探雪城总教师左沂的爱徒,赵卫辞。
“少说没用的。你今日亲临战场,干预两国战事,岂不违了探雪金刀两家约定?你就不怕我家主公亲讨釧亭,找你家那位超品王清算一下吗?”
“不是不是。”孙奉亦摇头晃脑的道。
“我听闻你随这位辛子传人,哦不,应该称为周帅,共同来到这昶州战场,而且还身入军中随军作战,这岂不违约?既然你探雪城违约在前,又怎能恶人先告状?”
赵卫辞轻描淡写地将视线扫过对方插在腰间的柔骨九棱扇上,下意识将手按上剑柄,回答说。
“你家二哥都做上了大辽主帅了,还在指认我?这岂不是可笑至极?”赵卫辞手指在剑柄的花纹上揉搓几下。
“实话告诉你,主公这次就是命我过来斩了这欺师灭祖,公然违约的拓跋无涯的,你又能如何?”
第61章 亡辽必周【6】()
拓跋无涯听到赵卫辞斩钉截铁,寒意森森的话语,双眉暗挑,见到孙奉亦眼神并无半分变化后,这才慢慢松了口气,元莫直悄悄拍了拍主帅的袖口,声音低低地劝拓跋无涯保持冷静。
孙奉亦随意的顾盼四周,凑到赵卫辞的耳边道:“那我实话告诉你,二哥为了起兵伐周,已经脱离了金刀门中了,师父也是欣然接受,并未反对,何来欺师灭祖,何来违约?”
“反倒是你,出自探雪城反而助阵两国之战,你又作何解释?你就不怕师父血洗你探雪城?”
赵卫辞点头,脸色看起来十分淡然,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对方会这样说似的。
“你会玩这样的文字游戏,我就不会吗?你说巧不巧,出城之前我也已经声明脱离探雪城,现在是以一介白身加入战争的。”
“刚才你还在说自己受主公之令,现在又换口说脱离?卫辞兄,你这番胡搅蛮缠玩的可真是漂亮呢。”孙奉亦笑嘻嘻的轻声耳语,二人虽均是言辞犀利不让分毫,但也并无愠色。
“我只再问一句,你,承不承认拓跋无涯违背两门之约?”赵卫辞不理对方的话茬,反而扬眉反问道。
“不承认。”孙奉亦耸了耸肩膀,坚定自己的说辞道,“拓跋无涯现今已非我金刀门人,他的身份只是大辽主帅。与你我二地协定的不参与两国交战之约并无违逆。”
“那你呢?你也准备说自己脱离家门,然后恬不知耻的助拓跋无涯一臂之力吗?”赵卫辞撇嘴嘲讽道。
“那卫辞兄可真是冤枉奉亦了。”孙奉亦作了一揖,“奉亦不过游山沥水,途径此地,偶遇战事,觉得有趣,这才来此一观的。”
“哦?姑且不论你方才截剑招救了元莫直与你所说的‘游山沥水,偶遇’是否自相矛盾,你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你此次出现只是旁观而并不参与了?”
孙奉亦重重点头,“奉亦本就不愿参与这些纷纷扰扰。战争平添心乱,阻我自在快意,何乐之有?我可不愿做这笼中之雀,白白受了桎梏。”
“好,你为金刀门下,我为探雪门下,你我都不宜参战,那便站在一侧旁观,你以为如何?”
“正有此意。”孙奉亦笑容加了几分,一把挟起赵卫辞的手,看那样子竟是想要亲热的叙一叙离别之情。
赵卫辞皱了皱眉,但却并未挣脱,将目光转向后方的周患,那神情似是在说:患叔,你的心腹大患被我给支去了一边,接下来的事情,你尽快解决。
随后他便被孙奉亦拖拽着离开了战场中心,选了个视角不错的位置并肩而立。
周患了然点头,但心中有些不安,这事情似乎太过顺利了,孙奉亦乃是一代英杰,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唠唠家常吧?
别看他和赵卫辞二人明面上没有什么争论或者说是敌意,但从二人语气之中,只要是个明眼之人,就都能够嗅到其中那一股挥之不去的火药味
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了,他肯定是来帮助拓跋无涯的
那么,他又会怎么出手想帮呢?
一个个疑团回荡在周患的内心之中,此刻的他格外慎重和冷静,因为他知道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关乎吧沧北十三州地属谁家的战争,还有一场潜藏深处的,来自于两个天下至强阵营的无声交锋。
对方阵营中的,金刀门的拓跋无涯,元莫直,孙奉亦
还有站在自己军营中的,探雪城的赵卫辞
这场交锋中,他,就像是一个本在局外的人,被迫踏进了一个他从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乱局。而正在迷惘与混乱不清的时候,这乱局已如深渊恶魔,朝着自己露出了獠牙,甚至迎面罩了过来。
面对这些,他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用自己现有的全部力量,撕开这乱局,要么,就只有死亡。
苏瑾妾悄无声息的握住了他的手,周患忽地释然了,自己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击退辽军,至于这金刀门和探雪城的纠纷,暂且与他无关。
想到这里,周患干涸的丹田恍若重新焕发了力量。他开口传令,声如洪钟,遍及大周每一位将士。
“全体将士,休再呆怔,攻城!”
一声令下,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十九万军士的身心,让他们从刚才经历的那些超乎常识的变故中走出来,重整旗号,再战辽军。
拓跋无涯冷眼一望周患,也当即传出军令,号令十万辽军与二万五千红渊骑,加入战团,死守三城。
这两位主帅自始至终没有半句交流,也没有交手,只是回归到自己的指挥位置之中,连连号令军士变阵鏖战。
一场大战在短暂的停歇后再度一触即发。
战鼓声骤起,惊雷霹雳!
喊杀声,四野动扬!
金铁交鸣声,鼎沸如烈水,贯彻战场!
双方将士赤着双目厮杀,浴血奋战,又是一地横尸残留
这场战斗在红渊骑的加入后更加艰难了几分,十万辽军在红渊骑的帮助下,战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提升,而是数以倍计的增长。
周患只在第一次冲锋的拼杀中便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若是说没有红渊骑的辽军是一群沙土之山,尚有余隙可乘,那么现在的辽军,已经是一座钢铁之山,再加之拓跋无涯的指挥,可谓坚不可摧,圆融合一。
古兵家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如今的双方,无论士气还是军阵都已达到了巅峰,几乎势均力敌。
就像棋逢对手,难分胜负,分外焦灼。
“患哥,再这样下去,这三城根本攻不下来啊!”
“别急。”周患感受到苏瑾妾的掌心渗出细汗,拍了拍她的手背,侧目打量松仓方向,心中暗道:怎么还没来?
“患哥,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我留的后手既然并未奏效,怎的还未回返?”
“啊?”苏瑾妾也顺着周患的目光看了片刻,“你指的是大哥和那四万军士?”
“不错。我命赵卫辞在松仓虚张声势,就为了引走拓跋无涯,现今拓跋无涯已经回来了,说明没有成功,而赵卫辞也已经回来了,就说明松仓那边并未出差错那么大哥他,怎么还在那边待的这般安然?”
“你到底让大哥去做什么了?”事到此时,周患事先的一切布置都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苏瑾妾这才问道。
“此事”周患刚要答话,忽又见到拓跋无涯再变阵仗,他赶忙聚气在口,发号施令。
“左翼后撤!弓弩手何在!全军弓弩合力打重丘!龙尾换凤麟,右翼分二,中右合击!”
周军闻言动作,士卒齐心,整齐划一的调动阵型,避开了拓跋无涯强插要取左翼的八百红渊骑,弓弩手站在高处居高临下,洒下一波密密麻麻的箭雨。
刹那间,月亮堕入乌云,狂风迅烈,刀意冲散血气。
一声苍老的声音穿透喊杀声形成的声浪,于半空炸开。“奉亦!”
第62章 亲至()
那宛若暗夜烈火,沙洲沧海似的滚滚雷音回荡两国战场之上。
夜似破晓般,朝阳初灿,东天升上了一轮红日,自东来紫气中擦出一抹鱼肚白,刺眼明亮。
周患心中一凛,方才的不安果然在此刻奏效了,看来今夜的危局远没有这么简单解决他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玉手。
“妾儿,七哥若死在今夜,大周沧北就要靠你和大哥了,还有我儿,倾儿,他在探雪城。”
周患低声嘱咐一句,松开伊人的手,一步跃上一棵巨树,站在高处远望四周,抬手握掌成拳,高举过头顶。
“鸣金收兵!撤军十五里扎营!”
锣鼓声大作,不用传令兵多说,所有人便都已听清命令。他们均是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站在高处的主帅周患,他们不明白,明明还可以再战,明明还没有收复三城
正是士气正盛的时候,为什么撤军?
但军令已出,纵使这军令再过不合理,身为军人,军令如山,所有军卒不甘心的收了兵刃,赤目咬牙看了看三城城楼,健全者搀扶伤员,骑兵提鞍上马,弓弩手整理余矢,含泪而去。
周军潮水般退去,拓跋无涯眼神呆滞,还是他身边的参将机警,赶忙派传经兵唤出收兵锣鼓,清点军士伤亡,退回三城待命。
短短半刻钟,整个战场,除了静立原地的周患,拓跋无涯和苏瑾妾,以及不远处走来的赵卫辞孙奉亦,竟再无一个活人。
横尸遍野,折戟血海,残肢断臂,令人作呕的血气蒸蒸直上。
萧瑟夜风轻轻拂过这些葬身沙场的士卒,拂过所有马革裹尸的将士,更拂过所有人的心。
周患低头见苏瑾妾仍站在原地,呼唤一声,“妾儿,听话。你回去派人走躺温城,把义军全部带来,然后亲自去四侠山接应大哥快去!”
看到苏瑾妾迟迟不动,周患心中焦躁不堪,语音渐渐转大,高声叱道。
“患哥你是不是有危险?”苏瑾妾一代女中豪杰,此刻眼中却挂着泪花,莹莹然瞬成小溪。
她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喊一声“奉亦”就让自己的患哥这般如坐针毡,可方才患哥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容不得她不急。
“傻丫头,大丈夫置身沙场,何惧危险?”周患温柔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劝不了你忘了我,我”
“行了,患哥,你不要说了!”苏瑾妾捂住嘴,任由眼泪滚在脸颊边,颤颤道:“十五年妾儿都等了,再等一辈子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周患也已泪目,他看着苏瑾妾掩面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傻丫头”
苏瑾妾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平添累赘。
她不是没有想过随患哥一并留下赴难,死了也甘愿,但她明白,一旦患哥倒下了,她的身上,还有他们所有兄弟的身上,肩负的就不只是座北侯的镇北之责安民之骨了,还有一份属于周患的平辽大愿!
她离去只会比停留用途更大。
她明白这一点,周患也明白,所以二人没有半句多说,甚至连分别也只说了些匆匆的一句话便背道而驰。
周患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只见过两次,第一次后,座北侯被灭了门,这一次,又会怎样呢?
十五年的等候,会成永远吗?苏瑾妾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在想下去,便是深入骨髓的痛,令她肌骨俱寒。
行至半路,她蓦然想起周患寥寥数语的嘱咐,“我儿,倾儿在探雪城。”
倾儿,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