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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天宝仔,久闻大名了。两日破虎门,翻手扣三旗,真是少年英豪,蔡某佩服。“
李阎四顾,这蔡牵竟然是一个人来的,哈哈笑道:“蔡先生,我这人呢,见惯了刀子火药,跟人聊天,一句话就得见血,你别怪我莽撞,你明明知道我扣下三旗帮主的事迹,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要知道,他们三个,没多少油水,你蔡老板可是富可敌国,广东十三行的老板个个身家都有几千万两白银,可其实,那可都是你的钱,我算算啊,我要是绑了您这一票……”
“呦~”李阎一拍大腿,“我发家致富了。”
蔡牵闻言一低头,若有所思地模样:“这可是蔡某冒失了。”
他话头一转:“不过我这人,见惯了黄金白银,跟人聊天,一句话就得见财,天保哥要是想发家,何须绑架勒索,你只要一句话,我保证明天就有成船成船的白银,送到大屿山来。”
“哦。愿闻其详。”
李阎心转电念,林元抚三个字在他心里一闪而逝。
不料蔡牵一开口,却提起别的事。
“天保哥可知道,你我今日畅谈之际,安南沿海,正炮火连天?”
“哦?”
“章何犯了英国人的大忌讳,这次,妖贼不死也残。”
……
安南,芽港。
数百条大型木质战船陈列,船上白色衣裤的精壮汉子大声呐喊,滚滚黑云笼罩海港。另一边,银白色船身的瓦斯科战列舰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十字弓和大炮炮口直指岛上。
山坡上,阮氏西山政权的名义持有者,如今的安南国王,阮精南脸色苍白,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被冷冽海风吹得瑟瑟发抖。一个面色英俊黝黑,眉毛斜飞入鬓的青年站在他身旁,轻轻说道:“殿下,该下令了。”
那半天说不出话,青年也不在意,他摆摆手,旗手挥动大旗,打响了这场海战的第一炮。
滚滚黑雾和炮火在近海沸腾起来。
“十夫人死了……”
纠错的金流和炮火当中,这长眉青年捏着一张训报,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说过,我还年轻,熬也能熬死你。”
他一扔信纸,脚下铺满蟠鸱纹香炉,颗颗青色香头疯狂燃烧。白色烟雾当中不住扭动,化成了一片厮杀燃烧的海上景象,三桅帆船横冲直撞,你来我往的弓箭子弹,彼此厮杀的士兵面孔,竟然和此刻海上的景象一般无二。
长眉将手伸进烟雾当中,捏碎了一艘瓦斯科战列舰。
被火焰燃烧至沸腾的海上,一艘东印度公司的战船凭空出现触目惊心的凹陷和碎裂,像是被孩子捏碎的玩具一般,沉入海底。
“哼~”
长眉嘴角一瞥。
“fire!”
东印度公司的银白色战船上士兵在船上拉动船舵,长炮管齐齐指向山坡。
法术神通诡异的长眉青年脸色一沉,炮弹铺天盖地轰来,将他所处的山坡彻底笼罩。玫红色的火海将一切席卷一空。
第四十二章 精心试探()
“蔡先生比我年长,若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天保兄弟即可。”
蔡牵一拱手,也没推辞:“天保兄弟如此爽快,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呢,蔡先生这称呼也生分,便叫我一声蔡大哥如何?”
“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阎笑了笑,先是扫过堂下,红旗帮几位大头领。又看了一眼孑然一身,护卫都在码头上等候的蔡牵,随即说道:
“不过,蔡大哥刚才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
李阎一顿:“英国人在南洋只有几十条大船,数千人手,虽然船坚炮利,可想剿灭在安南盘踞已久的章何,恐怕没这么容易。”
“数千人还不够么?当初克莱武率军登陆恒河,一鼓作气打下孟加拉国,可只有区区的九百人啊。”
蔡牵不咸不淡地说。
【暴怒】炮火蒸腾海面的场景在李阎眼前一闪而过。
李阎一举茶杯,不置可否:“蔡大哥的确有见识。”
蔡牵微微一笑:“英国人这次为什么大动干戈,我还不太清楚,可妖贼这次元气大伤,却是板上钉钉。”
李阎摊了摊手:“妖贼和英国狗咬狗,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还请蔡大哥明示。”
“我这趟来,是有一件大礼,要送给天保哥。”
“什么大礼。”
“妖贼章何的太平文疏。”
蔡牵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太平文疏,章何赖以成名的法术经典,当初只有八岁的章何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机缘巧合拿到了一张水火不侵的烫金纸筏,便是《太平文疏》。
十余年的功夫,章何便从一个渔家子成了威震一方的巨枭。连十夫人都对这太平文疏十分眼热,几次三番针对妖贼,目的就是得到太平文疏。
像天保仔,潮义这样的近人,更是知道,十夫人生前之所以这么渴望拿到太平文疏,就是因为,四万八千道太平文疏当中,可能有抹除厌胜术副作用的法门存在,如果十夫人能早点拿到太平文疏,也许就不会死。
“太平文疏现在在哪?”
李阎的声音故意高了几度。
“自然还在妖贼章何的身上。”
李阎满脸的不快:“蔡大哥这是消遣于我么?”
“自然不是。”蔡牵哎了一声,言辞直爽:“在安南境内,我有十二座矿山,自从章何做了安南都护,矿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我在安南的码头生意。来往的船队,也没少受章何的掣肘和刁难。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我要出兵,剿灭妖贼章何的势力,事成之后,这太平文疏,自然就拿到手了。”
“那你有凭什么把这等宝物让给我呢?”
“自然是因为,红旗和我一同出兵,我为了报答天保兄弟了。”
李阎心里一紧。
“贵帮是出了名的只劫洋船,洋货。对我十三牙行的船只,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投桃报李,红旗的货物出手,粮食买办,一向是由我十三行负责,互惠互利,关系密切。有这层关系在,便有合作的基础。”
他靠近李阎,唠家常似的,显得随和又质朴:“趁着英国人出手,咱们两家掺乎一手,平了妖贼。除了太平文疏之外的东西,我们五五分账。”
李阎眉毛一抖:“蔡大哥这么大方?”
蔡牵叹口气一拍大腿:“为了疏通关节,我每年在安南花的银子,怎么也要几十万两,如今有一劳永逸的法子,还苛求什么呢?”
他话头一转:“红旗帮和妖贼的宿怨,由来已久。十夫人生前,可是对章何的太平文疏,念念不忘啊。”
李阎闻言一低头,装作沉吟的样子:“如今,五旗内乱未平,我刚刚当上红旗龙头,不能妄动刀兵,先不说抚恤。我也得为手下兄弟的性命负责啊。”
蔡牵瞄了李阎一眼,“天保兄弟,你恕我冒犯,十夫人一身厌胜修为惊天动地,不知道贵帮如今,谁还有这个能耐?“
李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再冒犯一句,五旗尖刀,个个有一以当百之勇的高里鬼,如今,可还炼得出么?”
李阎脸色一沉:“蔡大哥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他这般沉不住气的架势,让蔡牵心中微微一哂。慢条斯理地说:“天保兄弟能拿到太平文疏,不用多久,一身法术绝不在昔日的十夫人之下,传下几道文疏给红旗兄弟,高里鬼也如虎添翼。把红旗帮发扬光大,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李阎冷哼一声:“我就怕东西拿不到,却被人当了刀使。”
“兄弟啊。这天下间哪有不冒风险,便能成就大功业的好事情呢?妖贼和红旗本就势不两立,即使没有我牵头,难道红旗帮就不动心。”
他面向堂上,一直闭口不言,以潮义为首的几名头领。
“难道诸位,就不动心?”
有不少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蔡牵所言未尝没有诱惑力,堂上一时间沉默下来。可潮义却眉头紧皱,显然不想答应,他张了几次嘴,又顾及什么,没敢说话。
李阎把这一切都收在眼底,心里叹息这潮义还真杀不得,大屿山没几个有他这般头脑了。可面子上却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咳咳,天保。”
潮义终究还是没忍住,不料李阎一伸手打断了潮义,对着蔡牵满脸正色道:“太平文疏,的确是宝物,妖贼的身家,我也眼馋。可恕我不能答应蔡大哥的要求。”
“我并非信不过蔡大哥,只是红毛鬼为什么打安南,我还不清楚。五旗联盟和红毛鬼是天生不对付,见面就打是天经地义。到时候可能乱成一团。平白树敌。”
李阎扫过自己手下诸位头领:“眼下,我手里扣着三旗的人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要打过来,前几日为了给十娘报仇,我又破了虎门,官府视我红旗是眼中钉,肉中刺。蔡大哥,恕我坦白,我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和胆气,这个时候再去招惹英国人和妖贼了。”
第四十三章 不给,送客()
他这一番话说完,众位头领的脸色也平复下来,李阎说得没错,妖贼和红旗帮有仇,几个头领在妖贼章何手里都吃过亏,此刻痛打落水狗,自然一个个都是蠢蠢欲动。
可现在红旗帮自己也是一身虱子的话,又另当别论。
红旗帮靠劫掠过往红毛鬼的商船生活,和东印度公司水火不容,贸然参与安南之战,容易被当成靶子。
更何况,有不少头目想起了前几日,天保哥带回来的西洋机器,那可是宝物,比起太平文疏都不一定差的,当时看的众人眼都直了。有了这东西,即使没有十夫人镇压,红旗帮依旧有笑傲南洋群盗的资本。
结合起前几日天母过海的经历,红毛鬼这次大动干戈,不会是为了……
如果是,就更不能趟这次浑水了。
“唉,那可真是可惜了。”
蔡牵叹气,诸位头领都是一脸惋惜。
因为十夫人的关系,太平文疏对红旗帮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此刻的确是剿灭妖贼的大好机会。别人不说,连处事冷静的潮义自己,何尝不想拿到太平文疏,来祭奠十夫人的在天之灵呢?
“我蔡家世代供奉火鼎公婆,太平文疏对我来说是外道,没什么用。天保兄弟不要,我也只好自己收着。”
蔡牵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天保兄弟,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前几日你破虎门的时候,可曾杀过什么官兵之外的百姓,或者,带回来什么人呢?”
“哦?有啊!”
李阎一瞪眼,把一个粗豪的模样演出了个十成十。
“实不相瞒,蔡大哥,我破虎门的时候,意外绑了一个大肉票,乃是当今数得着的几位大官,堂堂的两广总督,林元抚。”
“哦?”林元抚大为振奋,面色潮红,拿出一张画像来:“可是此人。”
李阎瞥了一眼:“不错,正是他。”
“诶呀!”蔡牵激动得站了起来,好像真的刚知道林元抚被李阎绑走似的。
“天保兄弟,哥哥直说了,你要是愿意把这老头子交给我,太平文疏,我必双手奉上。”
“此话当真?”李阎表现的也十分惊喜,头领们兴奋四顾,没想到那个蹭吃蹭喝的老头子还能换到这等好处。
“绝无虚假!”
蔡牵拉着李阎的袖子。两人都是神色激动。
“哈哈哈~”
笑了半响,李阎把脸色一敛:“不给,送客。”
……
月冷星稀,大船停在岸边,海上波光粼粼。
“这次没能帮上蔡大哥的忙,兄弟我心里难受啊~”
李阎唉声叹气的,他拉着面无表情的蔡牵,一边把蔡牵送到码头,一边如是说道,郑秀儿和一众头领跟在后面。脸色怪异地看着长吁短叹的李阎。
人活于世,骨头可以硬,脸皮还是要多备几张。李阎的性子够冷峻,当初还不是嬉皮笑脸地追茱蒂,信口开河地骗太子乐。
蔡牵一开始就打算用太平文疏换林元抚,故意扯一通发兵打章何。这是谈判场上的手段。
至于李阎的想法,你玩我陪你玩,你扯我陪你扯,可放人不行。毕竟让官府掏钱,成就自己绑架封疆大吏的悍匪名声,这关系到一次额外阎浮事件。
要是真把太平文疏加上拿到李阎眼前,兴许李阎还考虑考虑,蔡牵再掏二十万银子,大概率李阎就答应了。你这空手套白狼的,真当人虎啊?
“天保兄弟,真不再考虑考虑?金银珍馐,美人军械,你尽管开口。”
“要啊,都要啊,可有一件儿。”李阎竖起一根拇指。
“我不要蔡大哥你给,我要给官府送信,让那广州将军福临,以官府的名义,来掏这笔钱。”
“天保兄弟,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你这是打人家的脸啊。”
李阎一撇嘴:“不过分啊,我没要蔡大哥你的钱,您怎么能说我过分呢?”
蔡牵丰神如玉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恼怒神色,反倒有几分笑意。
他往前几步,看了看自己停在码头上的船,已经有人下来接自己。
来接蔡牵的,是个辫子梳到腰臀,容貌秀丽,眼边有泪痣的漂亮女人。
“老板。”
蔡牵点头答应,转身拱手。
“天保兄弟,说句心里话,我本来以为,天保红旗仔,不过是个靠着“厌姑”气焰,狐假虎威的小白脸,要么,就是个只知道逞勇斗狠的莽夫,今日一见,是当哥哥的错了。哥哥给你赔礼。”
李阎眉毛一挑,心里暗骂老兔崽子便宜占挺死啊。
他话头一转:“今天上岛,认了一个兄弟,一个侄女,不能白认。阿九,给我兄弟和侄女,拿临别礼。”
那女人低头称是,提了两个礼盒,送到李阎和郑秀儿面前。
李阎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匕首,镶嵌红色宝石,造价不菲,足有50的锋利度。也可以兑换一百点阎浮点数。
而郑秀儿的锦盒里,则是一部蓝皮线装书。
“厌胜术有两支,一支传自楚服,一支传自鲁班,这本便是鲁班厌胜,本来是给十夫人的见面礼,如今便送给我秀儿侄女了。”
郑秀儿呀了一声,脸色惊喜,李阎的脸色却陡然而沉。
十夫人因为滥用厌胜术导致的凄惨死状,腐烂的皮肉,森森的白骨,血肉模糊的躯干在他眼前走马灯一般闪过。
“天保兄弟,我们日后再见。”
蔡牵说罢,施施然离开。身后那名叫“阿九”女人亦步亦趋。
李阎脑中闪念,这蔡牵身边,似乎就只有“阿九”一个人保护。
惊鸿一瞥。
不料,那女人猛地回头,眼神凶狠如雌豹。正和李阎眼中的黑色涟漪撞在一起。
【阎阿九】:对方拥有反制类技能,你的惊鸿一瞥无法查看具体细节。
“阿九。”
蔡牵喊了一句。
阎阿九眯了眯眼睛,转身跟在蔡牵后面,不再看李阎。
“……”
查小刀蹲在沙滩上抽烟,蔡牵和阎阿九从他身边路过,眼神交互了一阵,有火药味。
李阎盯着蔡牵的背影,拳头紧了又松。
这位两广首富,乃至天下首富,还真是不简单啊。
……。。
“刀子~”
眼见蔡牵的船开走了,李阎喊了一嗓子查小刀。
“泉洲找异兽图的事得抓紧了,蔡牵这一走,再来的,恐怕就是官军的水师了。”
李阎正要和查小刀商量,码头上有个光着脊背的人,浑身血淋淋的,朝这边走过来。李阎认得他,叫黑仔,当初,是自己叫他和张巍去探查,刺杀自己那帮人的底细的。
“找大夫!”李阎几步就窜了过去,扶住快要站不住的黑仔。
“谁干的?张巍呢?”
黑仔见到李阎似乎终于放松下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起航()
“伤很重,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丹娘摇了摇头。床榻上,黑仔的脸色安宁。
坐在桌子上的薛霸拿香油擦着额头,小声嘀咕:“反正不是章何就是朱贲,弄他们就对了。”
“养着吧,收拾收拾,咱们下午去泉州。”
李阎转头看着潮义:“潮义哥,帮里的事靠你照看了。”
“你放心,啊,对了。”
潮义开口:“那个姓林的大官,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讲?”
“你说别亏待他,他就说要散步。我一想也没所谓,就答应了。”
“可后来我发现,他们俩有事没事总往咱们的船厂和库房跑,而且这两天,他故意找咱们的人搭话,包括石坨子,安老鬼,钟瘸,旗仔他们,别说,他们和这林元抚还挺聊的来。”
“哼哼,这老头官虽然大,但是装疯卖傻,是个折得下身段的人,你觉得如何?”
潮义想了想:“他高高在上老大人的一张嘴,能敲得了红旗兄弟的墙角,我是不信的。”
“总之,你多留心。”
李阎笑了笑,也认同潮义的看法:“郭婆那帮人关哪了?”
……
阴暗潮湿的水牢边上,侄侬睁开了双眼。
拐角有人影晃动,还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咀嚼声音。
李阎把萝卜缨子扔到水里,抬头去看铁栅栏后面,坐在墙角的黑纱女人。
“你,你给我们粮食,我们帮你杀人。”
侄侬咽了一口唾沫,说话的时候下巴不住往后缩。
“唔。爽快。”
侄侬刚刚跟随郭婆的时候,也是尽露妖冶风采,一手凭空摘人心肺的诡异手段,也让她无往而不利。心中萌生出一种南洋群盗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可惜一路太过顺风顺水的人,往往经不住太大打击。
被李阎一番折打摧残,废掉双手之后,侄侬直接丧失了斗志。
李阎手里提着食盒,一碟一碟的糕点顺着底部缝隙给侄侬递了进去,嘴里问道
“你给郭婆做事,他给你多少好处?”
“他答应每年给我们岛上送足够的粮食,支撑到开海。”
“没了?”
侄侬摇摇头。
李阎上下打量了侄侬几眼:“你们广夷岛一共多少人?有五婆仔血脉的,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