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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获鸟开始-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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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进了宅子,曹永昌兴奋地四处打量,查小刀却感到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针刺感。

    他一拧眉头。拿胳膊肘杵李阎:“这地放是不是有问题?”

    李阎却一愣:“应当是没问题,咱们出发之前,我专门找过去的军伍弟兄问了路,这里是该有个牛头栏的村子。保长姓林,不该是什么荒宅的把戏。”

    查小刀点点头:“可我老觉得这宅子让我有点发毛。”

    李阎听了留了个心眼,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觉得这宅子挺合眼,但是查小刀这么说了,十有是有问题。

    自打背了龙虎旗牌在身上,李阎早就做好了这一路多灾多难的准备。

    老虎豹子,野猪黑熊,最多打打牙祭,倒不碍事,可能让查小刀觉得不舒服,那必然是鬼怪无疑。

    进了内宅,有人奉了热茶,点了火炉,不多时,有丫鬟搀扶着一位须发皆白,举止端庄的老夫人走了出来。

    寒暄了两三句,李阎得知,这户甄家人原本是做官的,甄老爷子最高做到过六科给事中,告老还乡后,半年便病死了。

    甄老爷生前有一子,已经娶妻,在辽东做皮毛生意,家财丰厚,这宅子是二月份新盖的,在牛头栏这一带很是阔气。四月,甄大官人便出了门做生意,家中剩下老母和妻子,平时有仆壮丫鬟侍奉。

    丫鬟上了果点,还有几大块热气腾腾的熏火腿,几块烤得焦黄的豆饼子,曹永昌野气惯了,当下不见外,拿到嘴里就吃。

    甄老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这小孩一眼,话头一转:“李大人,老身多句嘴,您是朝廷命官,沿途自有驿站迎送接待,大雪封山能露宿我家,是老身的荣幸,要杀头肥猪,取几坛老酒来招待您,更要送些盘缠取用,只是老身总要知道,你是几品的命官,在哪里任职,就是日后与他人吹嘘,也好有个来由。”

    甄老夫人这话软中带硬,其实是想让李阎拿出更详细的公职证明,毕竟,哪有公务在身的将官连个兵丁都不带,反而带个孩子呢?

    吃人家嘴软,李阎只是觉得开始便拿官职压人太过唐突,眼下甄夫人问起来,他也顺水推舟,拿出一块象牙牌来。

    这牙牌浮雕云纹,正面刻大明大宁都司镇抚,世袭飞骑尉。背面刻雨字二千五百三十号,调防当驾悬带此牌,不许借失违者治罪的字样,除了凭牙牌每年可领150两银和若干粮食,也是调用大宁卫所兵丁的凭证。

    其实除了这个,李阎身上还有那龙虎道士给他的无字铁牌,能调遣十三省南北抚司衙门的缇骑。

    此外还有加印手书一道,由辽东总兵李如梅亲手所写,是遇到特殊情况,拿给各地方府台官员看的。这两样东西都不适合在这个场合拿出来。

    甄夫人看过牙牌,神色越发和善起来。她让丫鬟搀扶站了起来,李阎连忙阻拦。

    “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十三章 水婆子尸(中)() 
“老人家说的这是哪里话。”

    李阎又和甄老夫人客套几句,两人才先后坐下。

    甄府上下侍奉的极其用心,丫鬟仆人忙里忙外进出不停,新烫的烧酒,上笼屉的点心,大块的酱骨架……很快摆满了桌子。

    这老夫人也是知书达理的妇人,绝口不问李阎差事的来龙去脉,只和李阎攀谈风土人情,或者说些自己过去随夫家任职做官的见闻。

    查小刀偶尔应和两句,曹永昌则埋头吃食,饱了便枕着椅角休酣,在门口他虽然占几句口头便宜,但却实打实地累了。

    李阎倒是甄老夫人聊得很是投缘,酒席上气氛融洽,不经意间,李阎提了一句甄官人的娘子。

    老夫人随即回答“我家玉姐儿前几日染了风寒,不便见客,将军大人千万别见怪。”

    甄老夫人嘴里的玉姐儿,便是她的儿媳妇,玉姐儿是乳名。

    李阎听了这话,便打住了这个话题。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甄老夫人早早让丫鬟打扫了两间瓦房,一间大一点的,留给李阎,另一间小些的,则是给查小刀和曹永昌叔侄两人居住。

    一直不曾开口的曹永昌听了安排,却起身对甄老夫人深深鞠躬“老夫人万安,小子姓曹,南通人士,有个问题不明白,想向夫人请教。”

    曹永昌生得眉清目秀,言辞也很有礼数,看上去有点病恹恹的,更惹人怜爱。甄老夫人笑呵呵地回答“小公子有话直说。”

    曹永昌一指堂前的字画“这是什么意思呢?”

    甄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楷书写的是“有则能举之,无则能下之”,是她丈夫生前的字,老夫人便道“此句出自《墨子》,全句是官无常贵,民无终贱,有则能举之,无则能下之。”

    “这便是了。”

    曹永昌一摊手,可怜巴巴地看着甄老夫人“官无常贵,民无终贱。夫人怎好厚此薄彼,叫李大将军去睡大房,我俩叔侄俩去挤那小点的房子呢?”

    李阎挑了挑眉毛,心里不禁一哂。

    当着李阎的面,甄老夫人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但随即失笑“你这小娃娃倒是急才,可这性子却太过尖利,好好好,我重新打扫一件一般大的房子给你住,这样总行了吧?”

    查小刀伸手使劲揉了揉曹永昌的脑袋“夫人莫要见真,我家侄子从小被宠溺坏了。不识好歹。”说罢,他板着脸冲曹永昌说道“还不快给人家赔礼道歉。”

    叫查小刀一提后脖领,曹永昌这才没了精神气,连连冲甄老夫人作揖“小子生性莽撞粗鲁,老夫人莫要见怪,别和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

    “无妨无妨~”

    甄老夫人笑眯眯地“费不了多少工夫,再说也是老身准备不周。”

    老夫人的确没当回事,叫丫鬟仆人重新打扫了一间,看曹永昌脸色不好,还特地嘱咐丫鬟,给曹煮了一碗姜糖水,送到屋子里。

    等丫鬟把姜糖水送来,说是老夫人见小公子脸色不好,特意嘱咐的,曹永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人家能留咱住一晚上,那是情分,不留咱,也是本分,你怎好挑三拣四?”

    查小刀也学得长辈做派,上了火炕冲曹永昌说道。

    曹永昌小口抿着滚烫的姜糖水,冲查小刀直咧嘴,也不还口。

    “再者说来,要是没有李阎的腰牌,人家也不会这么客气,他住大点也应该。”

    查小刀只是顺嘴一说,曹永昌却扁起嘴来“叔叔是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是寻常百姓肉眼凡胎,识错真佛。”

    他话说一半,又觉得这样说话有挑拨查李两人关系的嫌疑,直改口道“再者说了,我曹永昌年纪虽小,但立志做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一视同仁,便是牛棚马圈也睡得,若是瞧我不起,金玉牙床也不稀罕。”

    他话说得大,手里的热糖水可没放下,小嘴喷儿啪作响喝得可香了。

    查小刀摇摇头,也没在训斥他,曹永昌独自浪荡千里路,很多观念一朝一夕说不清楚,何况查小刀并不反感这样的脾气。

    其实,尽管曹永昌认查为叔叔,对李阎的感官则并不亲密,可查小刀却明白,比起自己,李阎更喜欢曹永昌,可能,这两个人的性格里有类似的地方吧。

    ……

    “阿嚏!”

    李阎把双手泡进打满热水的铜盆,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将军可是染了风寒,我叫后厨端一碗姜糖水来。”

    给李阎打热水的是个白衣裳的娇俏小丫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会说话一般。

    宅子里十几个丫鬟,这丫头连同白天的绿衣丫鬟,算是最漂亮的两个,也最得宠,平时都和老夫人睡在一起。

    “不用不用,你去休息吧。”

    李阎摘去身上的甲胄,穿着汗衫,冲这白衣丫鬟摇了摇头。

    “这匣子……”

    丫鬟伸出细嫩的手,想去搬椅子上的朱红剑匣。

    “小娘子勿动。”

    李阎出声阻拦,嗓子虽然轻,却极具穿透力,吓了这丫鬟一激灵。

    “这是军务要件,不要乱碰。”

    丫鬟小心点头“那~将军好睡,若是有什么需要,便知会奴家一声。”

    “劳烦小娘子了。”

    李阎目送小姑娘端着热水盆离开,宽大手掌拿过朱红剑匣放在床上,脱了靴子,把剑匣枕在脑袋后面,沉沉入睡。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少女间咬耳朵的嬉闹声。

    “你这小蹄子在里头腻腻歪歪不肯出来,怕不是看上人家李镇抚,做美梦要当镇抚夫人了?”

    “死丫头,别乱说话。”

    “我乱说话?你瞧瞧你自己刚才那个样子,怕是人家李镇抚勾勾手指,你就要整个人贴上去了。呜哈哈,你别,你别掐,松手,你松手……”

    枕着剑匣的李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翌日清早。

    仆壮的脚步声杂乱起来,紧跟着是人声,叫嚷声,乱糟糟一片。

    被吵醒的李阎推开门出去,宅子里的人一个个六神无主,像是没头的苍蝇,李阎随便抓住一个,才问清楚状况。

    今天早上甄老夫人的房间一直没有声息,等有人推门进去才发现,甄老夫人连同两名侍奉的丫鬟一齐倒死在窗户边上,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凉……

    。

第十四章 水婆子尸(下)() 
有甄府上,一名叫小九的仆人,一清早踩着雪地跑出去,到山头上的亭子上拽起绳头,摇响了铃铛。

    悠扬的铃声立刻惊醒了山麓边安眠的镇子。

    牛头栏的保长林三醒,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头发花白,脸上的皮肤皲裂似沟壑。

    他少年考取过秀才的功名,一辈子以此为傲。

    大雪封山,林老秀才本来窝在家里,和几个老弟兄推牌九。

    没成想刚开一把天高九,就有人急急忙忙地撞开了门。

    林保长勃然大怒:“擅闯民宅,该当何罪?有事快说,不要拖沓。”

    “保长,甄老夫人死了,死的蹊跷。好像是被人害!”

    林保长大惊失色:“竟有此事,岂有此理,前头带路。”

    听说村里有名的大户,甄家老太太死了,林保长急忙把旱烟袋往腰里一别,让几个村壮簇拥着,迈进了甄府的大门。

    宅子里乱糟糟的,人心惶惶,甄官人的发妻玉姐儿,伏在老妇人房门门榻上,伤心地哭作一团。

    林保长见状,急忙走过去:“甄府玉姐,先别忙哭!老太在哪?甄官人呢?”

    这人说话有意思,必然是四个字一句。像是小孩念《千字文》。

    玉姐自小身体娇弱,眼下丈夫未归,婆婆暴死,妇道人家一下子塌了天,进房门见了老夫人的尸体,玉姐摘整个人都失了魂似的哭,旁的事再也顾不上。

    听到林保长问话,她呜咽着冲林保长连说带比划,半天林保长也没明白。

    这林老汉一拧眉头,拿出保长的气势来:“小九敲铃~何人指使?”

    遇事先报官,这是对的,但是看玉姐儿的模样,话都说不利索,必然是有人替他拿了主意。

    玉姐说不明白,只是眼神望向人群。

    “是我。”

    李阎走出人群。

    林保长一扭头,撇着嘴打量着李阎,好一会儿才说:“牛头栏村,九十四户,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有仆人在一旁回答:“回保长的话,这是借宿的……”

    他话没说完,林保长一仰头指向李阎:“尔等借宿,老太暴死,事有蹊跷,定要详查。”

    李阎本来心情就不算好,闻言瞪了他一眼:“本官大宁卫左司镇抚,五品飞骑尉李阎,奉军命途中,借宿在甄府上,今天清早,老夫人不幸,我叫你来,是让你叫人到县里请衙役来,断一断案情。”

    林保长听了,脑袋往后一缩,嘴唇动了半天才念白道:“既是命官,可有符印?”

    李阎把昨晚上的牙牌塞到林保长的手里,再不看他一眼,而是走到玉姐儿身前。

    他沉声宽慰:“甄家娘子,眼下你是甄府的主人,老夫人和两名丫鬟的后事,也要你来操持。哭哭啼啼,人死也不能复生,难道你要看到你丈夫回来,宅子里却作鸟兽散不成?”

    玉姐二十出头的岁数,生的风姿绰约,只是哭的双眼红肿,连日风寒肤色又差,失了几分丽色。

    甄府管事的丫鬟连同老夫人一齐暴死,宅子里的仆人们没了主心骨。家里能支撑的,便只有染了风寒的玉姐。她不振作起来,宅子里便无法正常运作。

    听了李阎的话,玉姐半天才勉强止住哭泣,只是不时抽噎两声。

    李阎接着说:“你先派个得力的仆人,去把你家出门的甄大官人叫回来,或者捎书信也成,总之,务必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李阎说完,又转道:“林保长。”

    林保长一个激灵,恨不能一蹦三米高:“镇抚爷说得对!”

    他也没听清楚李阎说什么,一激动,连句式都变了。

    林老汉年轻时,毕竟是个秀才,他翻过来掉过去,把牙牌上的内容看了一个通透,当下心里拔凉,自己居然把朝廷五品的将官认作杀人凶手。

    正跺脚懊悔的时候,听到李阎问自己话,林老汉哪有不应和的道理。

    李阎轻轻点头,说道:“眼下雪地路不好走,等县里来人,怎么也得明天晚上,有什么蛛丝马迹,到可能便错过了。老夫人与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待我却有恩情,本官想先探一探尸体,你是本地地保,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镇抚爷有心,镇抚爷有心。请便,请便。”

    林保长连连点头。

    “好。”

    李阎当着众人的面说完这些,给查小刀一个眼色,两人这才进门,去查看甄老夫人和两名侍奉丫头的尸体、

    ……

    窗户前头倒着三具尸体,没有外伤,身上的衣服整齐,没有挣扎痕迹,尸体僵硬。

    昨日夜里,还慈眉善目的甄老夫人死状狰狞,似乎受了惊吓,

    李阎没有挪动尸体,只是围着现场转了两圈,惊鸿一瞥便是最好的仵作。

    【丧魂而死】

    查小刀也蹲了下来:“是外头来了人,还是宅子里有东西?”

    “应该是宅子里,外头我都布置了苏都鸟。咱俩门前也是。都没有异样。”

    “这妖怪害人,为什么要杀府上的老太太,不应该冲咱俩来么?”

    “这说明,甄老夫人的死,和五福楼的四十八路外道可能没有关系,手段不太像。说白了,那胡三先生也拿不准咱们会不会住下,费那么大功夫,得不偿失。”

    李阎戳了戳自己后面的剑匣:“有这玩意在,到哪儿,都会有古怪的麻烦。”

    说着,李阎伸手合上甄老夫人,还有两名丫鬟的眼皮,昨天夜里,这两个小姑娘还在自己门前嬉闹,只是再见面,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蓦地,李阎一反手,手指上有冰凉的水渍。

    “虫子?”

    查小刀的瞳孔不自觉缩小。

    “嗯。”

    李阎点头,在注射过相应的药剂后,两人的视力非比寻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寻常的清水,而查小刀用心观察,却能看到这水中挤满了透明的孢虫。

    【水婆尸虫】:剧毒虫物,常人触之则死,常生于凶地养尸身之上。

    “你说的对,这宅子有问题,但是,不是冲咱们来的。昨夜甄老夫人说,这宅子二月份才建,恐怕那时候就有隐患。”

    “可如果宅子有问题,你怎么会没感觉?”

    查小刀问道。从两人开始认识,李阎对危机的直觉反应就在他之上。

    李阎手指攥紧,透明水流从他三具尸体的七窍当中流动出来,没有重力似的汇聚李阎手中。

    “因为这东西……”他表情复杂:“是水生生物。”

    李阎肩负无支祈之力,这东西对李阎非但无害,反而有益,所以李阎从一开始就没感觉有异样。

    祸党发动!

    【你获得了水婆尸虫的支配权,你可以将之圈养在四百吨的祸涛当中,并灵活运用。】

    【行走大人请注意,将大量水婆尸虫温养在祸水当中,或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第十五章 水婆子尸(完)() 
李阎和查小刀出了房间,外头围着众多丫鬟仆役,保长和玉姐也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俩人。

    “镇抚爷,您探案劳苦,可有什么线索,小人立马派人稽查。”

    这老汉恭恭敬敬,四字一句的毛病也改了。

    李阎非常直率:“老太太可能被邪祟所害。”

    众人脸色大变,甄老夫人的死相本就蹊跷,现在连官府的人都这么说,恐怕八九不离十。

    李阎正色:“林保长,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镇抚爷有话请讲,小人无不应承。”

    “我和我的弟兄今天晚上,想暗中查探一番。如果真有妖祟,便结果了它,也算对得起老夫人一场招待。”

    林保长连连点头:“好,好,小人这就去安排。”

    “只是,单有我们在,这邪祟未必会现身。”

    林保长眨眨眼:“镇抚爷此话怎讲?”

    李阎也很耐心:“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鬼也是如此,昨天晚上这宅子里住在上房的,只有我们和老太太,我们还是生人,可这鬼却不害我们。林保长可知道,文官武将身上有一身龙虎气,鬼神退避。若是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怕到时候徒劳无功,邪祟不会出现。”

    “那,镇抚爷是想……”

    “我想请个生人,最好是府上的人,晚上就住在老夫人的房间,一旦碰上邪祟,便大声呼喊,我二人即刻赶到,定把此邪诛杀当场。”

    “有理!有理!”

    林保长点头,他看向宅子里的众人,却看到一张张煞白的脸庞。

    都说了是邪祟,没有还好,要是真的,岂不是可能送命?

    李阎目光所到,宅子里人人退避,那红肿着眼的玉姐儿几次张嘴,都被恐惧硬生生刹住了嘴,自家婆婆的狰狞死相在眼前晃来晃去。

    冷场了好一会儿,林保长也非常尴尬,可乡亲不愿意,他也不能逼人家送死。

    “让下!让下!”

    突然,有人往人堆里挤,正是曹永昌。

    林保长一看是个十三四的小孩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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