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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尔弥盯着张晋的眼睛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怎么发现的？”他没有说出真正有价值的情报这一点，对方究竟是如何发觉到的？他们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算再敏锐应该也不会察觉到自己有所隐瞒。
“直觉。”张晋简单的回答道。他并没有说谎，从对方的态度和眼神，他直觉的感觉到这家伙隐瞒了重要的讯息。
“啊？”赛尔弥闻言张大了嘴巴，这算是什么回答？敷衍他的么？后来才猛然想起对方资料上很明确的提到张晋有极强的预感。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将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挠的更乱，赛尔弥接着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像个野兽一样呢。”
“如何？”张晋问道。
“嗯，好吧。”赛尔弥点点头，“不过我得先听听你的情报有多少价值。”根据价值他再决定提供相应的情报，这才是等价交换。
“唐晓晴现在就在h市。”张晋没有和赛尔弥讨价还价，直接开口。
“……”赛尔弥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个号码，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也一声不吭，直到电话里传来“喂”的声音。
“你这魂淡怎么没告诉我有其他‘半妖’来这里了！”赛尔弥朝着电话那头吼道。
“你指的是什么？”电话里传来束瑾冷淡的声音，“那个魅魔么？”
“就是那个魅魔！难道还有其他的？”
“你和张晋碰面了？”束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嗯。”赛尔弥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还需要我告诉你么？”束瑾反问道。
“当然！”如果他事先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被对方拿来当做交换情报的筹码了！
“总之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束瑾淡淡的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么？”语气好像对方是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p孩。
“你……算了！没事了！”说完愤愤不平的挂断了电话。
张晋耐心的等着对方打完电话，见赛尔弥收起手机，皱着眉头说道：“现在该你了。”他还在等着呢。
“……”赛尔弥略感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头，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那个掀起海浪的人我已经见过了。”
“什么？你怎么刚才不早说！”吉儿闻言跳起来质问道。如果不是张晋察觉到，他是不是还打算一直隐瞒他们？
“吉儿宝贝，这是我的工作。”赛尔弥看向吉儿的时候带着宠溺的微笑，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他一向秉持着不能轻易将自己的任务泄露给外人的作风。
“可是我们应该相互帮助！”吉儿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认为既然他们的目标一致，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照应，有用的讯息也可以相互分享。
无法说清他们两人的做法谁对谁错，只能说他们的性格和风格不同。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于他们两人谁更有道理的时候。
“接着说！”张晋皱起眉头催促道。
“我与他交了一次手，”赛尔弥转过头看向张晋接着说道，“那个家伙，很难对付。”
“他长什么样子？能力如何？”张晋问道。
“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他穿着连帽衫，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还带了口罩。至于能力……”赛尔弥说道，“很难说，我猜应该是能够控制海水吧。”他们之间交手的时间不长，所以具体能力如何还不是很清楚，只能够这样猜测。
“嗯。”张晋听了后点点头。
“该你了。”赛尔弥提醒道。他所说的从信息量上已经超过张晋刚才所提的事情，因此现在该由张晋继续提供情报。
“唐晓晴，魅魔能够通过影响情绪来控制别人的行动。”张晋将那天晚上他们与唐晓晴交手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后来暴走的事情。
“和阿非相似的能力么？”赛尔弥问道。
“应该不太一样。”张晋回答道。
“总之都能够控制别人的言行是吧？”
“嗯，的确。”
“这还真是麻烦啊！”赛尔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目前就我们所知h市已经有了一个魅魔和一个能够引发海浪的男人这样两个‘半妖’。我们现在假设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他们现在手中还有个人质张翼。”说着赛尔弥烦躁的挠挠头发。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张晋问道。
“最麻烦的就是这个。”赛尔弥已经开始感到头疼了，“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目的何在。”
第九十五章 合作
“会不会那片海里有什么东西？”吉儿猜测道。
“我后来找了个白天去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赛尔弥摇摇头说道。
“你再次去的时候有没有遇见风浪？”张晋略微皱眉问道。
“没有，除了那天晚上之外，几次去都很正常。”赛尔弥继续摇头。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碰巧遇见了什么，但是因为掉落海中没有看到？”张晋略微思考了一下归纳道。
“大概是这样子没错。”赛尔弥略感气馁。
“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吉儿揉了揉额头，头疼的说，“如果对方的目的是那片海里的东西，我就想不通为何还要对张翼下手。”直接奔着目标前去不好么？花那么长时间拐个弯子去招惹张翼又是为何？
“或许……”赛尔弥皱起眉头表情极为认真的说道，“或许那片海里有什么宝藏，但是宝藏的周围设有陷阱、结界之类保护的东西，如果想要打破陷阱、结界找到那片宝藏只有‘白虎’后裔的鲜血……”
张晋听的目瞪口呆。
吉儿也张大了嘴巴。
“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像我说的这样？”赛尔弥说完一脸郑重的问道。
“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吉儿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平时都在干些什么才会有如此奇葩的想象力？
“诶？我就知道宝贝你关心我，连我看什么小说都知道。”赛尔弥听了吉儿的话后立刻高兴起来，兴奋的说，“你们国家的网络小说真不错，特别的神奇，写什么的都有。里面的人都能在各个时代飞来飞去，还带有很浓厚的宗教信仰，经常膜拜你们国家的什么‘穿越大神’，这个神明是道教的么？这方面我不太懂。虽然也有不少模仿作品，不过也隐藏了很多佳作，相比一些所谓的文豪作家写的好看多了。比如说前几天我看的那个，说一个男孩子从小……”
“咳咳。”吉儿见楼越歪越狠，不得不出声打断。
“你的推测，很……有特点。”张晋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不太明白，这男人的思维频率究竟是怎样的，思维发散的太狠了么？他已经无法再感到火大了，因为面对这样一个人生气只会让你觉得很累。
“嗯，的确是有特点。”有特别的神经这一点。吉儿翻了个白眼暗想。
“哈哈，你们真这么觉得？”没明白过来这两人是在损他，赛尔弥以为自己被夸奖了，显得特别高兴。
“嗯，没错。”吉儿和张晋难得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过，或许你的猜测可以提供另一种思考的方向。”张晋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说道，“我们一直在想，他们对付阿翼的目的应该就是所谓的‘白虎血脉’。”不然的话张翼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男子，为何偏偏要对他下手？
“如果将两方联系起来，这个血脉所对应的可能就是那片海域。”当然赛尔弥所说的“宝藏”的可能性也有，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如此玄幻，再多一点童话色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张晋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接受任何东西的存在了。
“嗯，这么想很有道理。”赛尔弥点点头表示同意。“宝藏”的事情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基本上他的想法和张晋方向一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吉儿开口说道，“我们一直认为唐晓晴与h市的凶手是同一伙人，哦，还有那天晚上袭击你的人。”说着吉儿冲张晋努努嘴，“原因只是由于唐晓晴他们的目标张翼目前身在h市。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只是巧合，张翼是碰巧遇到公司的出差机会才会来到这里，毕竟他们公司的总部就设在这儿，所以他会来这里工作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你的意思是？”赛尔弥皱了皱眉。
“我的意思是这会不会根本就是两起不同的事件？”吉儿说，她一直觉得与其将两件事牵强的连在一起还不如分开去单独考虑，这样还比较简单。
其余两人听了后同时皱紧眉头沉思起来。
“我认为两起事件是独立的可能性不大。”张晋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是说真的没有关联一切都是巧合是偶然因素在作怪，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但是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你的凭据是什么？莫非又是直觉？”吉儿问道，不是她想这么说，但总觉得堂堂一个大男人做事总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和喜好，会不会有些奇怪？
“……”张晋无法反驳，他会这么认为确实是因为自己的感觉。从小他的直觉就异于常人，因此他早已习惯做事情依赖自己的这种直觉了。
“吉儿宝贝，你不明白，有时候男人做事是需要这种野性的本能的。”赛尔弥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一边帮腔道。他对于张晋这种做派很认同，男人嘛，做事情靠直觉有什么不对？总是思前想后的岂不是太婆妈了？
顿时变成少数派的吉儿只好耸耸肩，她也只是提了这么一个想法，认为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分析，并不是非要钻这个牛角尖不可。
“可是现在我们都想不明白他们的目的，也无法预测他们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吉儿说指出他们目前的窘境。
“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张晋微微皱眉朝赛尔弥提出这个建议。
“合作么？这不太合我的个性呢。”赛尔弥觉得有些为难，他基本上是属于“独行侠”的那种风格，不怎么喜欢和其他人一起工作，总觉得会碍手碍脚。你想啊，两个作风不同的人非要在一起工作就需要相互迁就，一来二去的都感到束手束脚，何必呢？多影响工作效率啊。
其实这一点张晋也一样，他也是习惯于一个人工作，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但这一次不同。
“我的意思是我们各自调查各自的事情，并不相互干涉，只相互交换讯息情报。”张晋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查你的魅魔，我查我的海难，然后定期将所调查的情报讯息放在一起总结？这样么？”赛尔弥问道。
“嗯，没错。”张晋点点头。
赛尔弥有些纠结的皱起眉毛，感觉整张脸都缠在了一起。
“有问题？”张晋见状问道，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既不相互干涉又可以共享咨询，这样效率会高一点。
“嗯，的确有问题。”赛尔弥点点头，还是一脸的纠结。
“说。”张晋皱起眉头，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那个……其实刚开始我就想问了……”赛尔弥挠挠头发，看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你和吉儿宝贝之间……”他们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张晋顿时有种想将这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你说的没错。”吉儿这时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正在**中。”
“……”张晋扭头撇了一眼一脸得瑟的吉儿，拳头好痒怎么办？
“吉儿宝贝……”赛尔弥顿时露出想哭的表情。不过很快的他又振作起来，握紧拳头说道：“没关系，只要你们没结婚我是不会放弃的！不，就算结婚了也不要紧，我也可以等你们离婚的！总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我相信终有一天我对你的感情可以感动上帝，终有一天上帝会成全我们的！哦，主啊，赞美你！”
可以拜托你放弃么？
张晋彻底感到无语。
吉儿也有些气馁的扭过头，不再看向赛尔弥。
“你究竟愿不愿意合作？”张晋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耗尽了。
赛尔弥听到后重新坐直了身体，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微微笑着看向张晋的眼睛说道：“你的提议很好，也很合我的口味。”
“但是？”张晋等着对方说出接下来的问题。
“但是我有一件事搞不明白。”赛尔弥说道。
“什么事？”张晋皱起眉头不耐的问道。
“你之前为何要拒绝瑾的邀请？”赛尔弥眼神认真的问道。
在对方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张晋无法说出敷衍的回答，微微皱眉，问道：“是不是我不说原因你就不会同意合作？”
“也不是，我只是好奇罢了。”赛尔弥将身体朝后靠在椅背上，“要知道这世界上没人能够独自存活，即使你我这种独行惯了的人也不能。变为‘半妖’之后就意味着你与普通人类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普通人的世界无论你如何努力也无法再融入进去。既然已经如此，你为何不愿加入到这边的世界来？”
张晋闻言陷入沉思，他知道对方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而他对半妖的存在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已经能够坦然的接受，甚至对他们还有一定程度的欣赏。但是他始终无法舍弃的还是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吧。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半妖的事实，可不再多努力一下他还是无法轻易放弃往昔的生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我是个警察，我有我的工作和责任。”张晋看着赛尔弥的眼睛，淡淡的回答道。
“警察的责任？”赛尔弥闻言挑眉问道，“我想知道具体都是哪些？”
张晋被对方的问题难住了。是啊，他的职责具体是什么呢？维护公正？维持法律？缉拿犯罪？惩奸除恶？好像每一个都是又好像每一个都与他心里的真正想法不同。
“你心里的责任究竟是什么你自己真的清楚么？”赛尔弥接着问道，提出的问题尖锐的直指关键。
第九十六章 标记地点
最终张晋也没能回答赛尔弥的问题。
不过他们还是达成了共识，按照张晋所说的那般合作。接着几人便开始分头行事。
因为顾及张翼，张晋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有每天躲在张翼单位附近暗自观察。
几天的观察下来，唯一让他感到安心的是唐晓晴似乎还没有对张翼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除去工作时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的状态让他感到异常烦躁。
每天早晨都是唐晓晴陪着张翼来到公司门口，随后她独自离开。傍晚在过来接张翼下班。如此往复，没有一天例外。
每天张翼走进公司大门后，张晋总会想办法跟在唐晓晴身后，看看她究竟在做些什么，然而每次都不得成功。对方似乎知道他就在附近，每次想要跟着她时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人给绊住。有时候是故意找茬的混混，有时候是拽着他裤脚让他买东西的小孩，有时候是找他寻求帮助的老人……这些人多半都是一时间受到唐晓晴的控制才会敢正大光明的找他的麻烦。要知道在其他时候，别说小孩、老人，就是那些无恶不作的匪徒见到他都会退避三舍，谁叫他长了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的。不然换了是谁，大街上这么多人，为何非要去选一个身高最高、肩膀最宽、表情最凶的男人招惹？难道是因为太显眼么？
虽然每每被这些人缠的火大，但张晋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是混混还好，一拳解决问题，但遇上老人、孩子或者其他什么人，他总不能还以拳头相向吧。平时只要他一瞪眼，那些人都会退缩，然而在唐晓晴能力的影响下，这些人见到他似乎都会产生异常的情绪，继而对他纠缠不休，直到唐晓晴远去，这种影响才会渐渐消除。而这时候他再想跟上去就已经迟了，早就找不到对方的踪影。
张晋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几天也一直没有见到吉儿的踪迹。她每天晚上都会回酒店休息，然而白天却从未与他一起行动过。对此张晋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叮嘱了一下让她务必小心。毕竟吉儿在做什么没有向他汇报的必要，他也无权干涉对方的事情，只是心里还是会感到奇怪。以他对吉儿的了解，这几天她一定是为了唐晓晴的事件奔波，却在他的面前只字未提，搞得神神秘秘的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这天晚上，张晋回到酒店后发现吉儿正坐在他房间里等他。
“你怎么才回来？”吉儿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张晋摇摇头。
“唉。”吉儿见状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也一样。这几天我都变化成不同的样子到张翼的公司里转悠，可惜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张翼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的正常，但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有些诡异。
“你没被他们发现？”张晋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胆子这么大。
“当然没有，我不是说了么，我每天都会换一个模样进去，他们不会发现的。”吉儿说着递给他一个“没问题”的眼神。
“那就好。”张晋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关心我？”吉儿不由得高兴起来。这家伙在心里总算是把她当成朋友或者同伴了。
张晋闻言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否认。
“先说正经的。”吉儿收起高兴的心情说道，“刚才和尹云联系了一下，就等你回来说明了。”
“尹云？”对了，那家伙不是弄了个追踪的种子来么？这几天没听他传消息过来他都快将这件事忘记了。
“嗯。”吉儿点点头，“你还是直接听他说明吧，这样快些。”如果由她来转达她怕自己说不清楚。
说着吉儿将手提电脑打开，与尹云连上了视频。
“嗨。”电脑屏幕中尹云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在那边住的还习惯么？”
“嗯。”张晋简单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他不想做太多无用的寒暄，直接问道，“你查到唐晓晴他们的据点了？”
“差不多吧，”尹云模棱两可的答道，“这孩子是我前几个月才刚刚培育出来的品种，只有之前的双胞胎二妖事件中在你身上试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