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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地让了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壶江阁,长斐躺在床上,手还是紧紧地捂住右眼,青槿看不到他的伤势,只看到他衣袖里层的白布已经被染上了大片的血迹,她在一边急得直跺脚,眼泪不断地往上涌蓄在眼眶里。
离渊轻轻拢住她的肩,安慰道:“别担心。”
他一开口,她就忍不住哭了,嘤呜道:“舅舅他会不会瞎?”
离渊望了一眼床上的长斐,药师已经来了,正急急忙忙的给他处理伤势,他突然觉得:“他现在跟瞎了有什么分别?”
也不知为什么,一向脑子不好使的青槿却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抹了一把泪,红着眼说:“我要去找素袅姑姑,一定是她。”
离渊拉住她,说:“你别让你舅舅白受苦,你知道他不愿意告诉她。”
她看着床边被染红的一盆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她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透透气,等药师处理完了再进来。”
第69章 蓬莱岛,灵族7()
青槿哭了有一会儿,廊外的风不见声地吹过来,她眼睛红肿着,离渊一边用袖衫替她挡住风一边安慰她,这才慢慢止了声。
不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离渊上神,小公主。”
二人转过身去,青槿问她:“舅舅怎么样了?”
“药师说少阁主的眼睛不会失明,只是需要好好料理,现在还在敷药。”
不薇顿了顿,又说:“其实,姑姑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这几万年,她完全变了个人。”
在她的印象中,姑姑是个很明媚的美人,她很小的时候就很羡慕袭衣公主和素袅姑姑,她们总是形影不离,她有时候分不清她们,便只能通过她们身上的香气来分辨,袭衣公主银纹香囊里烧的木槿,素袅姑姑身上就是昙花,不过她没见过昙花开,因为那是月光花,只在午夜时绽放,但她就更对那花充满了迷恋。
很多时候,她坐在家门口,看着那双娇俏的少女笑靥如花归来,她们总喜欢来逗她,将篮子里装满的鲜花,灵果送给她,她甜甜的朝她们笑,说谢谢,然后又看着晚霞浮动的湖面上,她们走过浮桥,唱起动听的歌谣,久久萦绕在阁楼上。
直到十万年前,阁主病故,很久以前他便立下族训,从袭衣公主这一世起,阁主之位唯灵女能承,因此袭衣公主成了新一任阁主,那时候长斐和以湛经常一起练习灵法,他们四个人也算两双金童玉女,但长斐不怎么正经,灵力是四个人中最差劲的,偏偏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上心,不薇听说他三百万岁那年遇见过一个鲛人,为此还萎靡不振,魂牵梦萦了好几年,族里都知道以湛喜欢阁主,但阁主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
袭衣当上阁主时毕竟还小,整日面对着繁琐的杂事未免会不耐烦,于是就尤其地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长斐自然随她,只有素袅和以湛怎么也不肯依她,后来,双方争执了许久,才约定,三月之内,必定归来,谁知,她这一去再也没回来过了。其间,袭衣也托青鸟回书信来,无一例外,都是在延迟日期,找什么她在帮道长除妖之类的借口,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年,素袅实在是太想她了,死活要去寻她,蓬莱阁又不能没人打理,于是,长斐只好去寻她,而他这一去,竟然是九万年。
五万年前,凡间一群江洋大盗架了上百艘大船来蓬莱岛找长生不老药,他们个个手上拿着大刀弩箭,见到树就砍,当时北林一处的奇树几乎都惨遭毒手,而灵族的祖训,不得用灵法杀人,否则就会岛灭族毁,这就是为什么要设结界不许凡人入岛。
灵人不敢杀人却反被凡人所杀,人人难以自保,反而怪起来暂代阁中事务的素袅,内忧外患,素袅又有什么法子,每日每夜地去林里巡视,遇到砍树的凡人最多也只能用灵力将他们弄晕过去,后来,凡人不满足那些奇珍异果,非要找鲛人,并且源源不断地从外面调人驻岛,眼看着就要攻进蓬莱阁,好几次双方就要打起来,灵族不占优势,素袅和以湛耗费灵力结了一个又一个的幻境,可没办法,他们的人源源不绝,幻境找到了破绽也会消失,姑姑终于累垮了,形消影瘦,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灵气,药师出来后,连连摇头,灵力损耗太过,若醒不过来就会灵消人逝。
以湛精气也大大折损,眼看着蓬莱阁就要毁灭,偌大的灵族该何去何从?
所幸,天神庇佑,天宫的仙人降临,将洪水猛兽的凡人驱除出境,但没人见过那个仙人,有灵人远远观望,也只见道道白光闪电在层林翠枝间的掠影。
六个月后,素袅终于醒了,守在床边的是以湛,她以为袭衣回来了,至少长斐也该有消息,可什么都没有,两个下东灵人互相扶持,惺惺相惜地为销声匿迹的东灵族守在这块疆土,担负起本不该承受的职责。
青槿听后有些怅然若失,问:“后来呢?”
不薇继续说:“后来,又过了四万年,我现在还记得,那是姑姑久违的一次笑容,多了几分沧桑,我陪着她像往常一样去岛口,她每天都会去哪里驻足,望着浩瀚无垠的江面,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站了很久,直到太阳临近江面,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茫茫江雾中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很远很远,根本都辨不出男女,她却一口咬定,是少阁主回来了,她笑着朝江面飞去,像仙女飞天一般落在那叶孤舟上。”
“我以为,姑姑从今以后就会变回以前,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可是,后来,少阁主回来了并没有带回阁主,听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去找阁主,而是在人间游山玩水去了,从此,姑姑彻底变了个人,族里上下都知道姑姑恨不得杀了少阁主,还是以湛叔叔多次从中调解,”
她想到这里笑了笑,“不过,对姑姑来说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不久后以湛叔叔向姑姑提亲了,我就知道那九万年的朝夕相处,他们一定会互生情愫,以湛叔叔虽然人有些木讷但对姑姑是言听计从。”
药师走了出来,对他们说:“少阁主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以后会留下眼疾,不能见强光,若有不适,将青葙子磨粉过冰水冷敷即可缓解。”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青槿急着问。
药师回她:“可以,少阁主现在不愿意休息,小公主最好去劝劝他。”
“嗯。”她拉着离渊的手准备进去,突然觉得手上一滞,她回过头,离渊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迟疑地看着他,像是又要哭了:“师父”
他轻笑着用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鼻梁,说:“放心吧,师父没你这么小气。”
她突然回身环抱他,离渊愣了愣,伸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再哭了,嗯?”
她仰头看他,他笑着,是云淡风轻下的一抹阳光,将暖意全部吹散在她的周围,她不想哭,可还是忍不住,哽咽道:“我就哭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哭了。”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替她拭去泪,“真乖。”
第70章 蓬莱岛,灵族8()
青槿走进去,关上门,屋里还有浓烈的药草味,长斐垫了个腰枕靠在床头,受伤的那只眼睛蒙了层纱布,朝着床里面,半明半昧看得不清,是醒的,不过一直望着木窗出神。
青槿走到窗前将窗门推开,清风吹了进来,她无意间就看到了庭院中那颗珊瑚树,绿意盎然,在微露的夕阳下愈发苍翠欲滴,她一刹那觉得以前的舅舅也应该是这般生机勃勃,而不是现在这样,似乎一切都不在乎。
“槿儿。”
她转过身,走到床边,问:“舅舅,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她红肿的眼睛,露出的那只眼睛里的神情有些黯淡,他朝里边挪了挪,示意她坐下,青槿乖乖坐好,也不敢乱动就怕碰到他,虽然他伤得是眼睛,可还是忍不住大惊小怪,把他当作瓷娃娃一样。
青槿一直侧着头去瞧瞧他的伤眼,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脸挡着何况又蒙了纱布,她轻声商量道:“舅舅,以后你别去找姑姑了,虽然我知道不该这样说,可是我怕你”
她声音到最后就像是风飘过来一样,他笑了笑,避而不谈,“槿儿,你那天问我以前干过什么荒唐事儿,其实我干得可多了。”
“你刚才看到那颗珊瑚树了,以前有个女子她很喜欢明珠,总是挽着我去深海给她捡鲛珠,我懒得去,听别人说珊瑚珠更好看,当时年少无知,以为珊瑚树结的就是珊瑚珠,费了老大劲搬了棵珊瑚树到院子里,她竟然也信了我,和我一起守到它结珊瑚珠,结果它是结了果,只不过是和珊瑚珠很像的小红果。原来,珊瑚珠是深海里的珊瑚虫死后凝结,还是在深海里”
“那后来呢?那个女子没怪你吗?”
长斐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很亲狎:“她很温柔,对我很好,所以她没有怪我,后来,我就奋发图强,她喜欢鲛珠,我就每天半夜潜到深海去给她摸鲛珠,我捡了好多,但我只挑又大又润的要,我这样卖力差点没把鲛人都吓跑,就这样,捡了几万年,我集满了七斛,还差五斛我就可以娶她了。”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娶她吗?”
长斐摆了摆双手,故作轻松道:“后来我出了蓬莱岛,遇到了那些事,再回去她已经嫁给别人了。”
“那个女子是谁?”
“记不得了,我一向记性不好,什么旧人旧事老是记不清,现在,只不过残了只眼睛莫名的有些惆怅往事罢了。”
青槿很无语,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他:“舅舅,你以前肯定惹了很多风流债,否则怎么会连自己喜欢过的人都不记得。”
长斐一脸无辜,掐指算了算,说:“也没多少啊,也就百八十个?”
他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青槿突然觉得他和怀泫一样,都不靠谱。
再胡扯下去,他估计能说到天昏地暗,于是,她很明智地打断他:“舅舅,你该好好休息,不然以后都别想出去晒太阳。”
“好。”
长斐倒是很听这个亲亲的侄女的话,动作利索地躺了下去,盖好了被子闭眼睡觉,青槿站在床边,看着他,觉得他像个小孩子,外表软弱骨子里倔强的孩子最让人心疼。
她学着离渊那样,叹了口气,将床帐放了下来。
清湾阁
满屋狼藉,地上一片碎瓷和已经凝固的血迹斑斑,素袅坐在打翻了的圆凳边,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她的手上还握着一块染满鲜血的陶瓷,血也凝固了,像是瓷面上一朵妖冶的牡丹花。
不薇刚从壶江阁回来,见她坐在地上,急忙绕过碎瓷走过去,蹲下身说:“姑姑,你先上床躺一会儿,让不薇将这里收拾了。”
她去拿她手中的碎片,素袅的手下意识地骤缩,断面的锋利陷入手心,一串血珠沿着血痕渗透出来,她目光冷冽,一直盯着不薇,像是要把她戳个洞。
不薇急忙从药箱里翻出草药膏替她抹上,着急的说:“姑姑,你还是去床上吧,这里太危险了。”
她一句话都没说,任由不薇把她搀扶到床上,但她的眼睛就像一把箭时时刻刻对着不薇,看着她进进出出,清理打扫。
不薇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在壶江阁里,长斐特意跟她吩咐过,不能告诉姑姑他的伤势,是怕姑姑再去加一刀还是怕她担心,她也不知道,但也不能不执行。
不薇只好熟视无睹,将房里收拾干净后,她拿来蚕丝衣准备伺候她入浴,心想这次一定要在旁边守着她,别像上次一样任由她胡闹。
她走进来,素袅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一点都没动过,她上前喊她:“姑姑,我们去温池吧。”
她不动只是瞧着不薇,最后,不薇实在奈何不了她,开了口:“药师说少阁主的伤没涉及要害,只是以后要少见强光,其余的休养些时日就好了。”
“活该!”
她冷若冰霜地唾了句,然后自己下了床,夺过不薇手上的蚕丝轻衫,自顾自朝温池走去。
不薇看着她单薄消瘦的背影,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这两个人之间也算从小到大,虽然不见得会成为儿女夫妻,但也不像现在这般视对方如仇敌,一见面就少不了一阵恶斗。
长斐身边有阿宁阿宇两个灵护,但是像他这种洒脱惯了的人是不需要有人跟着的,所以,一般是他有事吩咐的时候才会去传召他们,但自从长斐右眼挂彩甚至差点瞎了以后,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吩不吩咐,阿宇就一直守在他门前,一来是防止他出去乱跑,感染伤口,二来自然是防止素袅入内。
长斐唯一感到欣慰的事,青槿这几天殷勤地来看她,舅侄俩儿倒聊得融洽,虽然大多时间都是他在扯天扯地,胡乱瞎编,难得青槿有时候还带着离渊一起来同来听他胡编乱造。
只是他这个人向来自由随性,能乖乖在屋里待了两天已属不易,这天,他见离渊没和她一起,外面风高云低,阳光明媚倒是个好时节,他连哄带拐地将青槿骗了出去………拾鲛珠。
青槿知道美其名曰教她,其实是他自己顽性来了。不过,谁让他是病人,得依着他,她找来顶斗笠准备给他戴上,怕他眼睛被阳光灼伤。
一进屋就看见长斐站在镜子前面,左瞧瞧右瞧瞧,她走过去刚想安慰他几句。
他突然转过头咧着嘴笑,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舅舅变酷了,像独眼龙?”
第71章 蓬莱岛,灵族9()
‘独眼’她倒是看出来了,‘龙’的半个影儿她都没发现。
“舅舅最最最好看了。”
明知道她是过场话,他还是很受用,连连夸她眼光好。
她无奈的把斗笠盖在他头上,系了系好,叮嘱道:“你要一直戴着,不能摘下来否则眼睛就废了。”
“槿儿真乖,不枉舅舅如此疼你。”
她看了他一眼,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长辈,“走了。”
不薇一连几天都没听素袅说过话,只看见她每日站在走廊的角落,像是在遥望远处,她便只好候在后面。
走廊下方便是石阶路,因为里幢地势比外幢高很多,从里幢出来又必须要经过外幢,下了浮桥之后就一直是五尺宽的青石阶,再走过一个浮桥就能到西林。
素袅望着青石阶,石阶的狭缝里经风霜雨雪已经滋生了青苔,绒绒潮潮地沿着缝隙蔓生,眼中的绿意被人影挡住,她看着一路说说笑笑的两人有些记忆适时在脑海里肆意翻飞………
今天的天气很好,微风不燥,但是袭衣被阁主拉去学习灵法去了,那是东灵族才能学习的灵法叫‘织梦’,好像是使用灵玉便能进入人的记忆里,不过她是下东灵族连耳濡目染阁主也不会同意,她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发呆,寻了个能够望到浮桥的角落盼着袭衣能尽快学完来找她。
等了很久,百无聊赖之时,她又想到了院里的昙花,还没见它开过一次呢,她太无聊了,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在栏杆上托着头,突然,浮桥上出现了个人影,那人影跑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跳下了三步石阶。
她认得他,是蓬莱阁的二公子,袭衣偶尔跟她提起长斐,说他总是不务正业,玩世不恭,家族上下就只有袭衣还看他顺眼,她想他应该是偷偷溜出来的。
果不其然,他掀开下袍直接跃下三四步台阶,不时又往后瞧了瞧,虽然长了张风流倜傥的脸此刻却满是桀骜不驯:“想困住小爷,道行还浅了点!”
他不嗤了声,扭头要继续跃下,却突然觉察到了什么,头转到一半猛地抬起,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长斐对她有些印象,朝她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显得格外虚假。
她毕竟是女子难免有些腼腆,站在那里,也就只站在那里,什么表情、动作都没有,她的目光里,胸前一缕青丝被风吹起,他已经跑下去很远了,渐渐移出她的视线。
她莫名的扶住栏杆探出身去,她觉得肯定看不见了,惊讶的是那个青白色的身影又出现了,她以为是幻觉,拿指背揉了揉眼,然后发现他已经隔着一道院墙站在正对着她的台阶上。
他这次对她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倒显得真诚多了,他说:“素袅姑娘,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姐,我一会儿就回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这些其实跟她无关,因为她很少和袭衣讨论男子,但此刻她竟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去哪儿?为什么不和袭衣一起学习织梦术?”
他也没想到她会问,沉吟了会儿,不屑的语气:“我去干正事儿,比学那些虚术正经多了。”
“什么正事?”她一直以为在蓬莱岛上,练灵力学幻术便是最正经的事,虽然知道他多半是胡扯但还是觉得好奇。
他被问得噎住了,缄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不好说,要不下次带你去吧。”
“欸,那不是少阁主和小公主吗?”不薇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们要去”
声音戛然而止,不薇连忙捂住嘴,只怕自己说错话。
果然,素袅往两人走远的身影扫了一眼,那目光冷得耍缓螅斫荩窀瞿就啡艘谎挥腥魏味嘤嗟亩鳌�
她径直走到雕花架上捧了一斛鲛珠走进内间,不薇想跟进去,她冷冰冰地看着她:“出去!”
不薇只能守在外面,在隔门关上的瞬间她看见素袅已经走到妆奁台前。
她拿了一根珍珠线捻在指尖,另一只手拿了颗鲛珠,掌心灵气运生,圆润的珠子的赫然多了两个珠洞,她自小就精通穿针引线,线头触到珠洞,她却犹豫了。
………她明明知道不应该答应他的,像他这样风流成性的人,阁中上下谁都不讨喜,但还是很多妙龄少女迷恋他的皮囊,有几次她到汐湾阁找袭衣的时候就会听到对面的壶江阁里传来女子的欢笑声,她打心里鄙夷,他也太放浪了。
可她此时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惊讶,她说:“白天我要和袭衣在一起,晚上你带我去吧。”
他当时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许是在想她怎么敢深更半夜和一个男子偷溜出去,但也只是微微一笑,说:“好,我来找你。”
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他一直没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