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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6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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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全镇八点九万亩土地,每亩承包费全年上交三十元(午秋各半),实行税费提留一次到位,农民按照国家规定交售的粮食,谁出售,谁得款;
  三、镇财政所直接与农民签订协议书,在收款期间,自然村、行政村干部负责落实,同时要求全镇干部、国家职工、教师、党团员带头交款
  这是一张绝无仅有的布告,它虽然是以一个基层政府的名义张贴的,却是最朴实地表明了亿万中国农民渴望摆脱历史的重负、勇敢地走向市场的决心。其中许多内容,对于今天中国的广大农村无疑具有理想化的典型意义。它理所当然要和人民共和国历史上一切重大事件一样被我们所铭记!
  新兴镇闹起了税费改革,这消息,像一道骤然亮起的闪电,划过淮北平原这片空寂的原野,惊动了整个涡阳县的乡村干部和农民。干部们都被征收税费弄得焦头烂额,农民更是被“三乱”搞怕了,听说新兴镇试验起“一次清”的“费改税”,干部群众全打心里欢迎。一时间,去新兴镇参观取经看热闹瞧新鲜的人,滔滔似水,络绎不绝。
  大家都生活得很累,都被说得清和说不清的各种束缚绑得太久,太紧,渴望得到解脱,寻找一种变化,现在,新兴镇带了头,闯出了一条新路,其他乡镇自然也都跃跃欲试。闻风而动的,首先是丹城乡,他们几乎是前脚和后脚似地,仿照新兴镇的办法,召开了全乡人民代表大会,并在会上审议通过了同样的税费改革方案。马店乡也不甘落后,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各项筹备。 .
  每年的元旦,淮北还是天寒地冻的冰雪世界,肆虐的西北风几尽卷走了大平原上的一切生机,然而,一九九三年元旦,涡阳县,以及涡阳周边的蒙城、利辛、太和、濉溪和亳县,却都是在热谈新兴镇税费改革的话题中度过的。
  新的一年的第三天,涡阳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领导,以及全县各乡镇党委政府的负责人,云集新兴镇,如期召开了四大班子的联席会议。按照县委书记王保明、县长汪炳瑜事先的计划,是要通过这样一次现场会,把新兴镇的改革作为典型示范推广到全县去。
  会议安排刘兴杰代表新兴镇首先讲话,他也是作了认真准备的,并满怀豪情地汇报了他们为减轻农民负担进行的“土地承包税(费)制度”改革的做法与心得。几乎所有与会者都是在全身心地聆听着,整个会议处在一种亢奋的气氛之中。然而就在这时,却出现了连县委书记、县长都感到意外的情况,县人大主任突然提出了异议,并严肃提出:新兴镇的改革方案虽然合理,却绝不合法!
  人大主任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冷静的措词透出坚定不移的否决态度和毫不动摇的原则立场。深谙政界仕途的人,一听便知大有背景。
  没谁不清楚,这次的联席会议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二人倡导的,为’了张扬新兴镇的改革精神和推广他们的改革方案,书记县长可以说是用心良苦、“赤膊上阵”了。同样,没谁不知道,敢在全县几大班子以及所有乡镇党委政府负责人面前公开这种与书记和县长相悖相左的意见,不是有省人大至少也要有地区人大在背后支持。
  这使得差不多的与会者都感到始料不及。
  这对新兴镇的改革,对县委、县政府决定召开的这次联席会议,无不是一记当头棒喝!
  正因为大家都明白人大主任的意见丝毫不掺杂个人的恩怨,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表明相反的看法,不仅合理合法,名正言顺,而且是在行使人大依法享有的权力,是在维护国家政策法规的严肃性,因此,不再需要人大主任点明,谁都知道:大张旗鼓地宣扬非法的决策,对于一个县委、县政府来说意味着什么? 
  会场上,顿时呈现出一片令人窒息的宁静。 ;
  整个会议原先笼罩着的那种亢奋的氛围,就在突然出现的这种寂静之中迅速地消失了,消失得甚至找不出一点儿痕迹。 
  会议的宗旨也就在转瞬之间发生了变化。
  无论县委书记王保明还是县长汪炳瑜,在这种情势之下,都不便再说什么。 
  既然作为国家法律监督者的县人大主任指出方案的非法,县委书记和县长又变得如此缄默,人们思考的方向便自然而然地很快从改革的思路上跳了出来,接下去的发言就开始变得模棱两可起来。 
  现场会最后总结的情景,许多出席了那次会议的人至今印象深刻,尽管县委书记内心是向着新兴镇的改革的,但话已不再是那样旗帜鲜明,甚至说出了如果实在不行再回头也来得及的话。 
  总之,现场会过后,所有支持的领导就变得不再那么理直气壮了。 
  新兴镇的税费改革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是呀,这样的改革还能再干吗? 
  刘兴杰和李培杰犹豫过,但是,他们不甘就此罢休。镇里的党政班子经过认真磋商,决定不改初衷,硬着头皮也要把税费改革继续下去! 
  刘兴杰和李培杰认准了一个理:这种改革对农民有好处;一个农村基层干部不为农民谋福利,就是最大的失职! 
  他们当然知道组织原则的重要,也知道“试行土地承包税(费)制度”是有悖于现行政策法规的,这些,他们全知道;不过他们更清楚,江泽民总书记一再强调要大家“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邓小平的南巡讲话,无疑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待邓小平南巡讲话是口是心非,还是不折不扣地照办,这显然是高举不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执行不执行江总书记重要指示,有没有党性的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
  “证券”、“股市”,一直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东西,邓小平却语重心长地指出:“这些东西究竟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东西,社会主义能不能用?允许看,但要坚决地试。”并说,“看对了,搞一两年对了,放开;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甚至说,“关,也可以快关,也可以慢关,也可以留一点尾巴。怕什么,坚持这种态度就不要紧,就不会犯大错误。”
  读着邓小平这些气吞山河的讲话,刘兴杰和李培杰不仅感到亲切,感到心灵的震撼,更感受到一种大彻大悟。
  他们按照既定的计划,把税费改革的《试行细则》和税费合并后的《收缴结算办法》发到了全镇每一户农民的手上,并按规定挨家挨户签订了协议。
  于是新兴镇义无反顾地将中国税费改革的序幕拉开了!
  曾经准备和新兴镇一同进行改革的马店乡,终因党委书记见势头不妙,主动缩手;而同样是由基层人大开会通过了改革方案的丹城乡,却受到新兴镇的鼓舞,依然决定与新兴镇一起坚持干下去。
  然而,好景不长。三月一日,县人大法工委与县财政局突然兴师动众地派员下到新兴镇检查工作;三月三日,镇党委书记刘兴杰被调离。
  有人说,调走刘兴杰,那是对新兴镇税费改革的“釜底抽薪”;也有人说,让刘兴杰出任副县级的城关镇镇长,李培杰接替刘兴杰当了新兴镇书记,那是县委、县政府对他们的重用。但是,不管怎么说,税费改革正处在十分艰难的起步阶段,刘兴杰的调离对新兴镇来说毕竟是种损失。
  因为镇长李培杰出任了党委书记,副镇长龚保杰就当上了镇长。龚保杰也是个税费改革的坚定派,因为他的名字里也有个“杰”字,后来人们便把“新兴二杰”改称为“新兴三杰”。
  新兴镇的改革并没因此而中止,倒是由于改革的得民心,顺民意,很快便迅猛发展,势如破竹。
  可是到了四月二十七日,形势就陡然急转直下。这一天涡阳县人大常委会正式通过一项决定:撤销新兴镇和丹城乡人大通过的实行税费改革的决议。
  面对县人大常委会的决定,丹城乡顶不住了,退缩了。李培杰也面临着痛苦的抉择。接到正式下达的决定时,人们发现,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呆呆地望着墙壁寻思了一个上午。
  第二天,李培杰去了趟县城,他专程拜访了县人大主任。
  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从主任那儿得到哪怕只是一点儿松动的口风。但是这种企望最后还是破灭了。得到的回答是丝毫没有回旋余地的:“不要再搞了,这是非法的!”
  但他依然不甘心,又跑到县委,提出继续改革的请求。县委书记王保明当然知道,县人大常委会通过的那个决定,是受到上面支持的,到了这一步,他显然也不便再明确表态,于是就说:“再干,就撤了你!”说完这一句,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撤了你,也还是可以重新启用的嘛!”
  李培杰自然心领神会。
  在回新兴镇的一路上,李培杰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真理有时会在少数人手里”的那样一种悲壮。
  他想:如果有悖现行政策和法规的事都不加分析地一概反对,都要坚决制止,一概扼杀,那么,中国的农村还会有凤阳县小岗村“大包干”的经验吗?小岗人不是敢为天下先,没有不怕坐牢杀头的勇气去闯去“冒”,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呢?
  他想,这镇党委书记又算个几品官呢?追查下来,大不了掉顶乌纱帽,只要能为老百姓干好一件他们称心如意的事,就是发配回家重新种田也值!
  李培杰于是横下了一条心,要把“这条道儿走到黑”!
  这以后,无论大会小会,只要上边询问,李培杰都声称没再改革,干的还是原先的一套。他抱定是要“瞒天过海”、“我行我素”了。
  由于新兴镇同农民签订的协议规定,每亩耕地交足三十元钱之后,就不再承担除政策规定的义务工以外的其他义务,农民种田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不少农户主动干起了高效农业,仅药材和涡阳的特产苔干,就都一下扩大到一万亩,分别比上年增加了两倍和九倍;池藕也扩大到五千亩,比上年增加到五倍以上。因为大家舍得投入,用心种地了,老天又帮了忙,午季出现了少有的大丰收。结果,这一年午季税费的征收,一没用民兵,二没动民警,更没有乡村干部上门牵猪扒粮,全镇仅用了十天时间,就顺顺当当完成了任务。这是多年来不曾见过的。
  因为有着改革《试行细则》的约束,乱伸手的现象,在新兴镇得到了遏制,全镇农民人均负担和亩均负担,都比改革前的一九九二年同期分别减少了百分之三十七和百分之二十点六。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最出乎李培杰意外的是,试行土地承包的“税费合一”之后,土地的合理流转“浮出水面”,土地开始向种田能人手里转移。李培杰派人去摸底,发现全镇自发转包土地的就多达一百多户,其中一户转入土地六十多亩,一茬优良大豆的纯收入便是两万多元。还因为不要组织人员上门催款逼粮了,许多编制就不需保留了,仅此一项,全镇精简分流的村组干部就是三百多人,大大减轻了农民负担。
  尽管李培杰和龚保杰,对外守口如瓶,只字不提“改革”二字,但这一切是瞒不过县政府信息科的。科长王伟认为,新兴镇税费改革出现的这些新变化,他有责任向省里反馈。这一天,王伟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写成了一份几百字的材料,简明扼要地报到省政府信息处。
  新华社安徽分社一位记者得到了王伟提供的材料,觉得很有新闻价值,就把它编成了一份内参,在《半月谈》内部版上予以发表。谁知,这只有豆腐干大小的一则消息,却激怒了涡阳县人大的一些领导同志,了解到是王伟透露出去的信息,便找到王伟问罪:“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信息报上去呢?”他们认为这消息为涡阳县捅了“漏子”,给涡阳人民的脸上抹了黑!
  在县政府召开的征收任务完成情况的汇报会上,李培杰发现不少人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就估计改革的风声可能传开了。为不给县委、县政府领导招惹麻烦,在轮到他汇报时,干脆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他说:“新兴镇完全是在遵照县人大常委会的决定,没有再实行原先税费改革的办法。”他说得煞有介事。他不得不学会认真地说假话。
  李培杰一旦尝到了改革的甜头,就下定决心要把这场改革坚持下去,同时又不得不把违心的弥天大谎继续编织下去。党性和良知,其实一点不矛盾,本来应该是一件事情,但为新兴镇的“土地税(费)制度改革”,李培杰,也包括龚保杰,每天差不多就都生活在“组织纪律性”与良知的痛苦抉择中….
  5 墙内开花墙外香
  何开荫有关农村税费改革的设想,在颍上和涡阳两个县委扩大会上遭挫之后,并未就此罢休,回到省城合肥后,他一直寻找着其他的支持者。就在那段时间,濒临长江的著名的中国铜都铜陵市,市长汪洋在全市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寻找差距自揭家丑的解放思想大讨论,那场大讨论在全国都产生了不小的反响。何开荫突发奇想:何不把自己的改革方案寄给汪洋看看?他这么想,马上也就付诸了行动,给锐意改革的年轻市长写了一封信,同时把有关材料一并附上。
  汪洋看了何开荫的信和材料,觉得很不错,就把它批给了铜陵县,要求县里研究一下实施的可行性。当时铜陵县委书记陈松林虽然正在省委党校学习,但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明确表示支持;在家主持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县长唐世定,热情更高,接到汪洋市长的批示后,马上给何开荫写信,邀请他亲赴铜陵。
  何开荫于是满怀喜悦地匆匆南下。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这么快就起了作用,然而,同样没有想到的是,在铜陵县的几大班子的会议上,当他把税费统筹的详细设想作了介绍之后,会上出现的情景,便和在颍上和涡阳见到的一样,支持者理直气壮,反对者也言之凿凿情绪激昂,各不相让。
  这使得主持会议的唐世定县长十分为难。
  唐世定最后为何开荫送行时,一再表示:他是十分希望在铜陵县进行农村税费统筹的试验的,但税费的改革事关重大,没有省领导的明确支持,下面的各种意见是很难统一起来的。再说政府换届在即,如果有省委、省政府的明确态度,也好保持试点的连续性。
  何开荫又一次失望地回到合肥,他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因为,这时候,他突然收到了河北省委研究室给他的来函,几乎是同时,还十分意外地又收到河北省委书记的秘书邢录珍写来的一封信。分别告知,他的深化农村改革的那些设想已引起河北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的高度重视,并认为他“所提的思路和办法,不单适合河北农村商品经济的发展,对于全国农村经济的发展也有一定意义。”
  读着这些来自燕赵大地的信息,何开荫万千感慨。他在深受鼓舞的同时,却也深感悲哀与无奈。
  “莫非这事也验证了‘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古训?”
  他念念不忘国务院研究室农村组余国耀的期待:农业大包干是安徽省凤阳县的小岗村率先搞起来的,更希望安徽能在深化农村改革方面再带一次好头!
  虽然他的设想眼看在安徽成了奢望,先后在淮北和江南的三个县碰了壁,但是他还是再次提笔给自己供职的省政府领导写了一封信,信中,他恳切地希望“省领导明确表示支持,以利统一认识”。
  不久,省政府副秘书长陈者香、主管农业副省长汪涉云和常务副省长邵明,就先后在何开荫的信上作了十分肯定的批示。特别是邵明的批示,何开荫见到后非常感动:“何开荫同志这个建议,提了多年了,我也多次看过,思考过。现在中央提倡大胆地试,是否选择一个县,或者一个乡进行试点,如果同意我们再与省里领导通通气,找有关部门一起研究,如何?”
  因为邵明的态度如此坚决,何开荫于是就满怀信心地等待着他“再与省里领导通通气”。可是,一天天过去,直到这年年底,他的报告如泥牛人海,这事再也没有音信。眼看一年又过去了,送走元旦,春节就又临近了,望着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地忙着添置年货,何开荫却打心里感到一种倦乏和惆怅,丝毫没有一点儿过年的心情。
  他是个做事过于顶真的人,自从拿出农业深化改革的一些设想,到现在,已经五个年头了,可他的那些设想还只能是设想,依然只是在纸上谈兵。他多么渴望能有个试点,好让自己梦想成真啊!
  听着街上的孩子们不时点燃的喜庆的鞭炮声,他在想,“天下大得很呢,能被外省采纳也好啊!”
  何开荫终于对在安徽能办成这桩事失去了耐心,他开始把目光投向了外省。尽管这使得他多少有些感到沮丧。
  他想,既然河北省会是那样的重视并准备动手,他有理由相信,中国的绝大多数省区都会对他的这些改革措施感兴趣。
  他一下就想到了邻省省长李长春。
  这首先因为河南省和安徽省一样都是农业大省,农业大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也都是农民的负担。当然,他所以会想到李长春,还因为李长春的名字,对他,对许多中国人来说,早已是如雷贯耳了。李长春在当沈阳市长、辽宁省长期间,敢闯敢冒敢动真格搞改革的故事,已为世人所知晓;沈阳防爆器材厂在全国率先宣布破产,就是他大含细入最精彩的一笔。
  何开荫像给自己十分熟悉又十分信赖的一位领导汇报工作一样,他给李长春写了一封信。他把自己农村改革设想的来龙去脉;具体的改革方案;以及国务院研究室为此专门编发了一期《决策参考》已送中央政治局和国务院领导并引起李鹏总理的重视等等情况,都作了说明。同时,他还随信附了最近写出的《发展农村商品经济的根本措施》的文章。
  信发出之后,何开荫并没抱多大希望。他知道,一省之长,日理万机,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况且,自己与他素昧平生,冒昧去信,李省长会不会见到信都是未知数。只是作了这一番倾诉之后,何开荫倒像了却了一桩心事,信一寄出,他顿时感到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
  李长春对他的信予以高度重视,河南省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很快还给他来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公函。
  看了公函,何开荫才知道,他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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