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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号，苏俊安和潘哲对视一眼，坐到更远的位子，又安耐不住好奇，数次回望。
“杨帆同学的大名，这个暑假如雷贯耳，听地都快起老茧了。”龚立文拿起纸巾擦拭苏俊安的筷子，道：“吃菜。”
“会长有事就说，我肯定帮忙。”杨帆直言不讳，心里其实预感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你这性格我喜欢，如果有兴趣到学生会来找点事做做，打份报告上来。”
龚立文豪爽地大笑，似乎打了包票。
杨帆冷笑，打了报告最终如何，还没定，是要看等商量出结果后再定。
给了甜枣有个盼头，果然是学生中地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
杨帆无意向公务员这块发展，故作欣喜点头：“正准备申请呢，可惜少了门路，谢谢会长。”
龚立文认为与对方达成的某种协议，道：“最近几天刚好迎新，学生会忙，新生事也多，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听说杨同学有意参加数学建模竞赛，有没有做好准备啊？”
果然来了，杨帆敞亮，院长暗示后，他就想过会面对一些压力，还没同意就被找上门。
“今天院长也问过我了，正在考虑中。”
龚立文微微一惊，江院长和对方关系很近。他收到工作人员关于杨帆消息后，放下了手头一切工作，没想到还是晚了。
如果杨帆还没做好准备，他先提点一二，年轻人要面子，答应后不管再怎么样都不会反悔。
“有点不上不下，倒是不好办了。”龚立文沉吟，数学建模参加的学生三位，都是大四学生，其中一位还是学生会的，每个都有被挤掉的可能。
求到他门上，经过部分利益交换后，他当场答应，现在他就在考虑，得罪数学院的院长到底值不值。
“杨帆同学，那你考虑好了吗？”
“正在考虑。”杨帆面无表情。
龚立文微怒，又立即压下。见得形形色色人多了去，最头痛就是一根筋的。他再此暗示：“有兴趣来学生会给我打下手吗？”
打下手就是准备培养了，龚立文提出这个建议也是深思熟虑的，杨帆有名有才，可以加强学生会号召力和公信力。
在入学前，学生会上下就对杨帆进行过讨论，一致要求把人拉进来。
示好，也只是龚立文顺水推舟而已。
新生直接竞争学生会干部，首先是入了体系。进门后，各方较劲，谁都说不好谁能上位。
“也在考虑。”杨帆嘴角禽上一丝嘲弄之色。
龚立文上下端详一阵，露出轻松地笑容：“杨帆同学，不要对我有这么大敌意，你以为我在以权压你？可是你想过吗，院长指名道姓把你塞进去，也是在用权谋。这么做不是更让普通学生心寒吗？”
若是普通人，说不定被龚立文说的愧疚，杨帆可不会这么想，针锋相对：“听说建模竞赛前三，被京大，浙东，南开包揽十年了，我们水木在第四第五徘徊，龚会长考虑过这对数学院来说多丢人吗？”
水木底气在哪？任何学科拿出来，都要进前三。就算不行，也不能比死敌京大差了。
两所学校隔着一条马路，京大是以人文闻名，而水木理工是强项啊。
江院长为这个事，估计挨了无数次批了。
“那么，杨帆同学是有信心带领水木拿到更好名次了？”龚立文两眼圆睁，有本事就答应下来。
如果成功，对水木自然是好事，若失败，那就有地看了。
“我不是说了，正在考虑。”杨帆道。
沉默，良久的沉默，目光相撞，同时看见对方眼里的睿智与信心。
“好吧。”龚立文叹息，掏出手机：“扫下飞信，保持联系。这个事我就不插手了。不过杨帆同学以为这么简单就错了，我是真不想看见双方不愉快。”
杨帆加了他的飞信，龚立文下意识的伸出手，杨帆微微一愣，嗤笑更重，在体系里呆的时间长，校友之间还要握手。
龚立文离开，苏俊安跑过来，好奇地发问：“谈了什么？和我们说说呗。”
潘哲赶紧夹快肥肉到杨帆餐盘，后者翻个白眼，道：“小事，问我想不想加入学生会。”
身边两人都是大喇叭，嘴巴不牢靠，杨帆可不想和他们说实话。
苏俊安大叫：“真的假的？会长亲自来邀请你？”
“老苏，说什么呢？杨哥如果不加入学生会，新生中还有谁有资格进去，也不想想，以杨哥七千万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学生会淹死了。”潘哲道。
“就是有点夸张，水木的学生会，算半个体系里，新生都要参加社团活动和做社工，有了积分才过审批的。”
苏俊安恨自己大一时宅了点，若是路子广，何必迎新时冒充呢。
杨帆吐了口唾沫，果然心思大大滴坏，社团社工要花很多精力的，还要接受学生会干部调遣。进去后，心思就复杂了。
“只怪我们学数学不喜欢应酬，如果不是为了方便管理，学生会一两个名额都不给啊。”潘哲神神秘秘地爆料。
“没事，进不进都一样，数学专业课太难，根本没时间活动，龚会长就随便问问，我已经拒绝了。”杨帆道。
两人为此可惜，不说权力上的事，交游广阔，接触妹纸机会大多了。
酒也吃差不多了，杨帆结账，算下来两百多点。
现在他可是大土豪啊，高中的奖学金，还有以前父母预留的一张大学学费银行卡，五万多，老有钱了。
当晚，水木内部论坛转载死敌京大的某个帖子：
“听说今年水木名声最大杨姓新生，挤掉大四学生，越级参加数学建模竞赛……”
轰动水木与京大。
二二六 剑气冲霄
黑包笔记本拎包打开，崭新的电脑放在桌子上，杨帆终于脱贫致富了，有了自己的笔记本，不用老是蹭老爸的。
“杨哥，什么价位？”苏俊安道。
喝了酒，三人就在校园内闲逛半小时，看看路边美少女，眼见天色晚了，就没出去浪，直接回到宿舍玩电脑。
“还行，4千块。”
这是杨帆公司里打工不足一月的工资，虽然得罪了大伯公司上下所有人，给钱还算爽快。
“联机吗？”潘哲和苏俊安早就进入界面，和宿舍兄弟一起玩lol，这才是青春回忆啊。
“不了，我查查资料。”
杨帆拒绝，他想看看建模竞赛流程和具体掌握知识进度，如果时间宽裕，试试也没关系。
两人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各自浏览新闻。
本届数学建模在9月9号，大致还有十天左右时间，参赛方式等组委会自行出题，选手自行下载题目。
时间跨度72小时，星期五到星期天。考虑到休息时间，选手可以直接在宿舍完成，只是要接受高校内部监督。
还能由一位资深做指导，若想作弊，也很简单。大部分选手都是学霸，不屑做这些小手段，特别是名气大的高校，丢不起这脸。
至于二等院校，成绩太好，那就会受到质疑。这样下来，反倒让竞赛相对相对公平。
每年成绩排名，与往年比较相差不大。
“不好了，杨哥，出事了。”班级小灵通潘哲，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不出话。
杨帆偏过头瞄了眼标题，心里一沉，道：“地址发我pp上，我看看。”
等打开页面，杨帆脸色发黑。
标题：水木某杨姓新生走关系插入竞赛名单。
“听说今年水木名声最大杨姓新生，挤掉大四学生，越级参加数学建模竞赛。”
“这位新生名气超过当代娱乐明星，大家心里都有数名字就不说了。他的学术水准更是骇人听闻。靠着某院长论文，把名声刷到国际上。具体出工出力多少，没人知道。”
“现在刚入学就打压大四学生，吃相之难看让人瞠目结舌。作为隔壁的京大的学生，我们是喜闻乐见看水木内斗。”
“又实在看不惯学术圈的不纯粹，所以忍不住八卦一下，望吃瓜群众转贴。”
帖子发在水木学校论坛，还注明出处，是京大论坛转载。
杨帆冷笑，好啊，自己还没怎么样，已经有人开始耍手段了。还假装从京大那边的爆料，谁不知道京大和水木关系，让死敌爆料就是以大势下压，可以少暴露水木内部人员动手脚。
如果这个帖子从根源从查询，杨帆相信京大确有其人为之鸣不平，两所大学，相互认识又熟络地学生多了去。
下面更有无数更贴：
“我来帮楼主说这人名字，不就是杨帆吗，谁不知道。“
“哈，新生就这么不要脸皮，师兄们都是学霸，就不能客气些。”
“弹钢琴我承认有几分才华，数学上估计就高中水平，走关系很关荣？”
“看好杨帆，我是他粉丝。”
“见楼上评价，果然现在颜值即正义，悲哀。”
发帖时间才半小时，就有5百多跳跟帖。大部分都在黑，有三五条支持杨帆，瞬间被更多水军淹没。
“杨哥，怎么回事？”苏俊安道。
“小事。”
对杨帆来说，确实是小事。跟帖者有水军肯定有，部分学生愤怒名额靠关系拿到，学术被玷污了。
一般人，只要听到这种事，就习惯性的愤愤不平，至于大局，都已经不公平了，哪里会想到水木名誉之类的大局。
“想必院长就是料到这样，所以才提前和我透露，这是给我上教育课？成人世界学术世界复杂？”
高中的时期，杨帆确实一帆风顺，就连校长瞿孟修都对他客客气气，代课老师后面更是睁眼闭眼。
刚入水木，就看见了世界的残酷，杨帆微微失望，斗争，就知道内斗，格局真是低。
他抓起电话，打给那龚立文：“会长，是你在后面操作？”
“杨帆同学，误会我了。我说了不管就不管，这种小场面，我还不屑为之。”龚立文语气平淡，似毫不在意。
“真不是？”杨帆倒不是怕他，学生会长代表水木学生言行，不要后面搞的大家不愉快。
“若是我出手，必然雷霆一击，杨帆同学，不要小看我这个身份的能量。”
“那行，再联系。”
挂断电话，杨帆实名制在学校论坛注册账号，发帖：
“今天有人给我人生上了重要的一课，说的不是那位所谓的爆料人，不是吃瓜群众，而是我某个内心非常尊敬的学者。”
“到底是为了让我涨记性，还是为了看清世界真相，心得我也无意和你们分享。”
“在这我要申明，作为数学专业学生，数学建模竞赛我很有兴趣，毕竟可以看看当代到底有多少出色的同龄人。比赛，更多是为了见识灵魂的火花，各种解决问题的思路。”
“说实话，对于爆料人或者某些掩藏在背后者很失望，不想着在数学上好好进步，就想靠阴暗手段打压别人。”
“有些人要说了，我就是最大的使手段的人，毕竟大家看见的就是所谓的不公平。”
“在这里，我要说一句，那又怎么样？”
杨帆身后，苏俊安和潘哲分别坐在两侧，看着他打字。到此，苏俊安竖起大拇指：“杨哥，霸气。”
“爽快，杨哥。”潘哲目光闪亮，那又怎么样，有种剑气冲霄地窒息。
难以相信，温和的杨帆，还有这样豪爽地一面。
杨帆微笑：“还没完。看着。”
“我自信可以顶替某位参赛者，因为我的数学专业能力比他更强，我能为水木取得更多的荣誉。我们学数学的，不要比吹牛，不要比背景，来比专业能力。”
“大四学生又怎么样，曾经的学霸又怎么样？如果年龄就代表能力，那就让社区的老年大学生做选手好了。”
“走门路，走捷径对我有用吗？我微薄上七千万的粉丝会告诉你，名声对我不值一提。”
“金钱对我有用吗？我投一份简历，信不信华尔街任意一家投资公司，都能给我百万千万美元的年薪。”
“只要我愿意举办一次演奏会，分分钟就能有数百万的进账。”
“金钱，荣誉，地位，音乐家，首富，放弃这些成就，因为这些都不是我的追求，只有科学上的真理，才是我心中的信念。”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眼中，只看得见史书上的璀璨人物。
“和水木某些同学玩宫斗，对不起，你们逼格太低，我看不上。”
“等你们取得一定社会成就，学术地位后，再来找我。”
“最后，再说一声，别来烦我。”
帖子发送，水木与京大，霎时为了静谧。
无与伦比的霸道，强势，以及自信。
剑气冲霄。
二二七 那一个个传奇学霸
水木某间教职工楼内，书房中传出哈哈大笑声。
做了几十年夫妻，妻子从声音里就听出老江高兴坏了，到了门口，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低调，隔壁邻居怕是被你吓坏了。”
学者的心思，相对含蓄些，大吵大嚷降形象分。
江平喘了几口气，等气息平稳后道：“上次冯耀介绍的那旁听生还记得不？”
“一个多月前让人差点名声扫地那位？叫杨帆吧？”
印象深刻啊，院长妻子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孩子为了让她面子上过的去，硬撑着吃了好几碗饭，难受又还要装人间美味样，每次想起就觉得好笑。
对方一片心意，她当时也没拆穿，就喜欢看孩子作怪，家中没年轻人，缺乏活力。
“什么名声扫地，你不懂。”江平微笑，他和杨帆预估过公式的反响以及解决办法，若是在国内爆发，会联系上层护航，为了稳定国家会出力。
至于国际市场，有点小波动就顾不上了。
经过这一事，江平在国内学术地位跟着提高，压住隔壁京大几位数学教授，话语权更大了。比如这回，数学院参赛名额，他根本不用和人商量，一言就可定论。
这是双赢，更在国际上证明水木数学上的底蕴，来年世界高校排名，靠这个公式，水木能上升几位。数学院系排名，更能上升几十位。
最高兴的莫过于水木校长，坏事变好事。水木在国内名声到顶，要进步就要在国际上刷声望。
“来看看这个帖子，很有意思。”江平道。
数百字的帖子三分钟浏览完毕，他妻子露出个怪异之色：“挺温和的一个孩子，那又怎么样，别来烦我，锋芒毕露。”
“气量决定人生顶点，自信成就现在格局，还不错。”
江平很满意，事情是他一手在幕后做推手，关于名额的抢夺风声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学生会这么快收到消息，都是他故意在放纵。数学科学院上下，这点小事他还能做主。
“冯耀还说这孩子心性不稳，有股小家子气让我多多培养。现在看来，冯耀应该是指生活上面，学术这块，他是有底气的。”
他回头吩咐妻子道：“行了，你去忙，我来打个电话再提点一二。”
帖子被版主第一时间置顶，依照往常，跟贴早就爆棚了。现在，两分钟过去，竟然没一个跟帖，诡异地寂静。
“杨哥，牛逼啊，一语荡平宵小，他们都不敢回话了。”
爱八卦地潘哲还盯着，反倒是当事人杨帆早就关闭了电脑，躺窗台上铺刷书本了。
话是放了，那就加快进度刷建模方面的知识，不拿出点本事，就是笑话。
水木的学霸，太多了，杨帆压力大。
“等着呗，马上就有人回了，我这直接怒怼学长了，肯定有人跳出来说些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把话题带歪。”
果然，他的话语落下，连续f5刷新的潘哲赶紧页面卡顿，二十秒后再看，已经有三十几条回复。
“呸，整齐划一的行动，没推手谁信？”潘哲破口大骂，查看回帖。
浏览几条后，潘哲不由惊呼：“咦。”
“谁都不服，舅服你。”
“杨帆同学，从今天起，你有七千万零一个粉丝了。”
“＋1，七千万零二。”
“霸气，爽快。”
“有能力者走门路叫资源倾斜，叫培养。上不了台面者，才做小动作。”
“大四又怎么样，一股子暮气。”
……
“咋回事，都在拍马屁。”苏俊安郁闷，他都已经登号准备开干了，口水战争，谁怕谁。
“杨哥，这是把人他们说服了？有点奇怪？”
杨帆沉思，念头一动：“看看注册时间。”
“都是最近几天的，那就是新生了？”
原来如此，老生9月1号才正式开学，报道时间还有几天了。这个逛论坛的除了水军和有心人，都是好奇心重的新生。
本届水木新生3800多人，最晚明天要报道。加上预留时间等等，到现在至少有3千位入学了。
杨帆也是大一，天生就是一个团体的，怒怼学长，他们不是更来劲。
水木的核心是什么？是知识，是学霸，只要拿出名正言顺的成绩，就是牛逼，让人心服口服。
“不看了，过几天等老生来了还要喷一阵，我没时间玩宫斗，等竞赛后，用成绩说话。”
杨帆决心参加，正要打电话汇报院长，没想到那边先拨过来。
“嘘。”示意两位兄弟噤声，杨帆道：“江院长。”
苏俊安和潘哲相互对视，同时哀叹。他们在水木一年多，见过院长次数，不超过三回，并且都是在公众场所。
“杨帆，做的不错。”
“不都在院长的预料中吗？”杨帆吐舌头作怪，白天暗示那么明显，没你的份才见鬼了。
“知道就好。看你对名额犹豫，我想着还是要给点压力你。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干脆些。再想想？再考虑考虑？这是做学问的心态？”
“是，我决定了，参加。”杨帆面露肃穆，“院长，规则我看了，没说一所院校只能一支队伍。我想叫上两人组建水木竞赛二队，可不可以？”
数学建模，是各大院校数学专业性的比拼，只有一支队伍，是为凝聚力和尽最大力量。
偷听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