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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院小医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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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是不是右侧比较黑?”这位主治医师还有一点教学热诚与耐心,可是我看得出来快用完了。
  我点点头。
  “你在右侧看不到肺部的血管和肺部实质,对不对?”
  我又点点头。
  “那代表什么?”
  众目睽睽。我站在那里,简直快疯了。就在一切都快绝望的时候,我看到总医师偷传来一张纸条,写着:气胸。菜鸟!
  “气胸。”我大声回答。
  我豁然开朗。黑色的部分就是空气。我看不到肺部的实质和血管,因为肺部被空气压垮了。
  如果你用一支打气空针刺入胸腔。你以为像蓝球一样,有很多气跑出来,然后球扁掉,那你就错了。事实上刚好相反。气会由外往内跑。
  我们的胸腔是个真空腔,肺脏就在这个真空腔里面,称之为肋膜腔。在吸气的时候胸腔扩大,肋膜腔的负压增加,肺泡随着就张开,扩大了,这时空气自然吸入肺泡内。因此你用空针刺穿过胸腔,原本真空的肋膜腔吸入空气,压垮肺泡,呼吸动作不再吸入空气,病人发生呼吸困难,这就是气胸了。
  “如何处理气胸呢?”主治医师再问。
  “插入胸导管。”我很骄傲地回答。
  插入一条管子到肋膜胸中,另一头接到抽吸管或真空瓶中,把肋膜胸腔的空气抽吸出来。恢复肺泡的扩张。标准答案。
  “嗯。”主治医师总算有点满意,他说,“总医师,下次实习医师要好好教。别老是靠传小抄过日子。”
  台下大医师小医师之间传来一阵笑声,我知道我完蛋了。
  十一点的夜,已经很晚了。早超过下班的时间了。可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我边想边走回护理站,望着手中的菜单,洋洋洒洒十三项,除了还有一个病人要打点滴以外,总算一一都被我涂上红笔,一件一件干掉了。
  护士小姐已经准备好点滴了。
  她对我笑了笑:“今天是我第一次值班,没什么经验,万一有事,全靠你了。”
  “妳是说,妳从来没有在这里值过班?”我问。
  她点点头。
  天气很冷。我翻了翻护理站的病历栏,共有两个贴了红标签的病危病人。
  两只菜鸟?这念头使我不由得打起一阵寒颤。
  我决定自己去回诊一次。对一些可能会发生问题的病人再作一些处置。所谓预防胜于治疗。我可不希望在我三更半夜熟睡的时候被挖起来。
  护士小姐对我的提议显得很兴奋。我们从头到尾再把所有病人看了一次。发现有几个病人血压过高,给予降压剂口服。另外有病人抱怨失眠,我们也加开了安眠药。更重要的是我决定经由鼻管给予中风的病人氧气。
  “妳去拿鼻管,我来调整氧气。”我告诉她。
  我一边调整装在墙壁的中央供应氧气,一边得意地想,明天总医师如果知道我做得这么好,这么细心的处置,一定会对我的印象大为改观才对。
  碰!
  我不小心弄掉了氧气的接头。弄得嘶嘶嘶都是氧气漏气的声音。我试图着把接头接回去,不接还好……轰!
  整个闸头掉了下来,高压的氧气漏出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呼呼……。”
  情况很糟糕,护士小姐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站在门外尖叫了起来:“氧气,爆炸。啊……。”
  她的音频实在是太高了。使得整个病房立刻紧张情势升高。
  “不要叫!”我大声地喊。
  我相信她一定没听清楚我叫什么。以为我在求救。尖叫得更大声了。
  先是几个还能行动的病人看见医护人员的尖叫,飞也似地往外冲。这一冲,原本设定的一些心电图监视仪警报响了起来。
  “不要跑!”我高声地叫着。可是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话。大家相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收拾的灾难。
  警报器,呼呼的氧气,护士小姐的尖叫声,病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简直像是一场世纪大灾难,我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更不可思议的是几个半身不遂的病人也被惊动了。以极高的生存意志,挣扎着匍匐前进。尽管我大喊没事,没事,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这场动乱直到总医师来了才算结束。他找到了一个开关,一下子就把氧气关了起来。
  “菜鸟!”他又开始破口大骂,“又是你搞的飞机,对不对?”
  “是她大惊小怪。”我指着护士小姐,她怨怨地看着我。
  “闭上你的大嘴巴!”总医师指着我,“下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我的允许,你敢动氧气开关,看我怎么修理你!”
  现在我的病人喘了起来。再笨的笨蛋都知道,病人呼吸困难的时候要给予氧气治疗。可是我犹豫不决。
  “下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我的允许,你敢动氧气开关,看我怎么修理你。”
  我很清楚地记得他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敢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紧急的X光片已经洗好拿回来了,我根本无心看。
  “赶快把总医师找来!”我大叫。
  我用听诊器仔细地听病人呼吸的声音,没有任何杂音,不像肺水肿,也不是气喘。看看外颈静脉,也没有心脏衰竭的迹象。
  等到总医师到时,病人喘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没有给病人氧气?”他奇怪地问。
  “我不敢给。”我用很低的声音表示。
  “什么?”极高的声音。
  “是你叫我不能乱动开关的”
  “菜鸟!”他又再度破口大骂。
  他给了病人氧气之后,回身去看洗回来的X光片。我也跟着去看。这张X光片不晓得为什么似曾相识。仔细看了看,左右的肺部看起来并不一致。左边看起来比较暗。同时也没有看到肺血管和实质。
  “那这张X光片怎么说?”总医师瞪大了眼睛。
  “气胸。”我几乎尖叫了出来。
  “气胸该如何处理?”
  “插胸导管。”我大叫。
  “那为什么不插呢?”
  直到胸导管包上来时总医师还在骂,我们在病人肋间作局部麻醉,把肌肉切开,胸导管插入肋膜腔时我们听见哗啦啦空气跑出来的声音。
  “等一会儿再照一张X光片,看肺叶有没有膨胀起来。”他瞪了我一眼,“下次X光片再看到一边暗一边白,你就给我插胸导管。我已经教过你两次了,再让我看到你 犹豫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又是一张待完成的工作表。
  “这是今天的菜单。你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总医师再三叮咛,“除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以外,别乱碰病人!”
  我看了看菜单,有第几床病人安排X光检查,第几床病人安排计算机断层扫描,那一床病人会诊外科医师来看……“为什么第五床病人要安排计算机断层?是不是你怀疑脑中肿瘤?”我好奇地问。
  “不要问那么多。”一贯冷漠的声音。
  “为什么别的实习医师可以作自己的处置,我一定要看你的菜单,不能自由处置?”
  “菜鸟当然是看菜单。”
  “我不是菜鸟!”我大叫。
  他指着技工宿舍的方向问我:“那里有两只狗,一只用链子绑着,一只却自由走动,有没有看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傻傻地问。
  “因为那只狗不咬人,所以牠能自由走动。”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他指着我的鼻子,“拜托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好不好?”
  当我半夜被电话吵醒时,心中实在有一千个不愿意。
  “你一定要过来看一下,病人愈来愈喘。否则我不会随便叫你的。”护士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放下电话,披上外套,我惺忪地走到病房去看病人。
  “先给他氧气。”果然病人真的很喘。这回我毫不犹豫了。
  我接过听诊器,详细地听病人的呼吸声音,没有任何杂音,也没有心脏衰竭的迹象。
  给了氧气之后病人的情况似乎有了改善。就在这一剎那,闪过我的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又是气胸?”
  我身上所有的细胞全醒了。像看到了猎物的野兽一样。
  “请X光科来紧急照相。”我吩咐护士小姐。
  或许冥冥之中我该相信命运。我不是菜鸟。命运安排我这次机会,证明我不是菜鸟。
  X光科的技术人员来照了相,夜静静地。我也静静地期待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愈来愈兴奋。
  不久,X光片洗好了。我把片子挂到阅片架上去。
  我起了一阵寒颤。就是那张一模一样的X光片。左右侧肺部颜色不一致。一边暗,一边亮。同时在暗的这一侧也找不到血管和肺实质。
  “气胸!”
  “要不要请总医师过来?”护士小姐问我。
  “不用,”我几乎要得意笑出来,“准备胸导管包。”
  消毒,打局部麻醉,切开,放置导管。我兴奋得手都有点发抖。
  “等一下照张X光片,看看肺部有没有膨胀起来。”我装出很镇定的表情。
  我已经可以想象明天我看到总医师时的胜利表情。
  “我不是菜鸟!”我一定要对他大叫。
  我在隔天的晨会上看到那张插完导管后的X光片。肺部并没有膨胀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肺部没有膨胀起来吗?”
  我摇摇头。
  “因为病人早在十年以前就做过了左侧肺全叶切除。没有肺脏,当然就不会膨胀。你在装置胸导管之前读过他的病历吗?”
  我又摇摇头。
  “谁教你这么做的呢?”主治医师可不高兴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总医师站起来。
  医学界当然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这时候我忽然有些能够理会他的心情了。
  “唉,”他一定又要大骂,“菜鸟!”




第07章 游戏规则
  “你是新来的麻醉科实习医师?”
  等他们对我验明正身之后,所有的人都对我开始抱怨起来。抱怨病人不遵守病房规定,偷偷喝酒,还抽烟,屡劝不听。
  病人年纪不小,半坐在床上,他看起来十分羸弱。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想和医师单独说话。」病人表示。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我开始在他身上作例行的身体检查。
  “哎,女人,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永远唠叨这个,唠叨那个。”
  我在肺部听到不少杂音。另外在腹部也有明显的腹水。背部敲痛反应十分明显,另外四肢也有轻微水肿。
  “一旦你靠近女人就没完没了,她光是唠叨不够,还帮你生了很多孩子,然后每个人都唠叨一点。爸爸,不要做这个,爸爸,不要做那个。哎,人生是个陷阱。活了这么老,好像被谁骗了似地。」病人继续对我抱怨。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鲜明的现代舞海报,贴在墙上。
  “舞是我编的,就要公演了。到时候我大概已经出院了。」他勉强侧过身来,”你看舞吗?我可以送你几张票。票不好买喔。“
  “我看过莫斯。康宁汉的舞团。不过看不懂就是。」我抱着手看那张海报,很漂亮的设计,公演的日期就正好是下个月的今天。
  “我一眼就看出你是行家。」他一听到莫斯。康宁汉,如获知音。从马莎。葛兰姆开始数落起,对我搬出现代舞全集。
  “最近晚上还会痛得睡不着吗?」我没有时间和他扯这些现代艺术,赶紧拉回正题。
  “他们说我的病情有进展,可是我的疼痛却愈来愈严重,医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问我。
  我愣了一下。“等你的病痊愈,疼痛自然就会消失了。」我告诉他。”我会把口服止痛药的剂量再调高。“
  “好吧,反正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在他的床下,搜出一瓶XO,已经喝掉了半瓶。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就是这么回事嘛。」他摊开手,对我笑了笑,”别告诉我你也是一个唠叨的医师 人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小白兔,小白兔吃红萝卜就可以满足。可是人不是小白兔。“
  “好,我不噜苏。不过我把这瓶XO带走。等出院的时候再还你。”
  “送给你当作见面礼好了!”
  我走出病房,家属们立刻围了上来。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们很紧张地问。
  “都是病情的问题,没说什么特别的,」我提起那瓶XO,”我叫他以后少喝酒了。“
  “医师,你这个月新来,有些事我们想麻烦你。你知道,他是末期癌症。”
  “我知道。”
  “不过他自己不知道。他一直想参加那场公演的首演。”
  “这恐怕不容易。」我翻了翻病历,末期癌症加上腹膜转移,肝脏转移,骨骼转移,肺部转移。这几天腹部积水,肺部积水又来势汹汹。
  “我们想请你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他知道。”
  “我可以理解。」我点点头,”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我们想让他活在希望里。我们都需要希望才活得下去,对不对?”
  “这个容易。」等我把麻醉药推进脊髓腔里面时,我告诉自己。
  我把侧身的病人翻过来,等待药物发生作用。
  我想起那天刚到麻醉科实习时,总医师的示范。
  “就像打点滴那么简单。」总医师拿着脊椎穿刺针。
  病人侧着身,手抱膝,他弯曲的背脊正好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总医师顺着椎间的位置,把长长的穿刺针刺入,就看到了脊髓液缓缓地流出来。
  “脊髓液表示我们针尖的位置在脊髓腔中没错。」他接过准备好的麻醉药,接上穿刺针,缓缓地推药。
  我们把病人翻过来,让外科医师开始消毒。这里捏捏,那里捏捏,很神奇地,病人肚脐以下的半身变得毫无知觉。
  “这个容易!」我几乎叫了起来。
  “是呀,」总医师笑了笑,那笑里面好像还有很多阴谋,”这是最容易的部分。“
  “那什么是困难的部分呢?」我不甘心地问。
  “困难的部分我现在不能教你。”
  困难的部分?一边想,我一边在病人身上捏。
  “会不会痛?」我问她。
  “我不知道。」不知道?病人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显然非常紧张。
  外科医师的动作很快,不久他们就铺好消毒单,消毒巾。我则还没有测出麻醉的范围。病人实在是太紧张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电烧已经接好了,一切器械也准备就绪。
  外科医师对我点点头,我也向他们点点头,开始划下第一刀。
  “啊!」她开始挣扎,”会痛,会痛,我可以感觉到。“
  所有的人这时都停了下来,看着我。
  “不可能,」我抓抓头,试着给病人一点镇静药物,”我明明看到脊髓液流出来,麻醉药也推得很平顺。“
  “啊!」再试,仍然会痛。”我不要开刀了,会痛,我知道……。“
  “我遇到困难了!」我在内心中大叫,慌忙去请总医师出来,”我遇到困难了,我明明药物推得很顺,可是病人一直喊痛……。“
  总医师不慌不忙走过来,他抓着病人的手,用很沈稳的声音告诉她:“妳有感觉我知道,可是那不是痛。妳再感觉看看,那并不是痛觉,对不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妳 太害怕了。妳的问题是妳无法集中精神。”
  他把我的手交给病人,对外科医师做了个眼神,让他们继续。“妳现在想想看,在妳面前是一位帅哥,妳正拉着他的手,妳集中精神,注意看着他,想象任何妳喜欢做的 事情。”
  病人抓着我的手,定定看着我,手术又恢复进行。她的情况似乎好了一些。
  很神奇地,病人竟然不痛了。可是过了不久,新的问题立刻接踵而至。
  “他一点都不帅。我没有办法想象。」病人抗议。
  “这个我可以理解。」总医师把我的手拿开,”我请侯医师讲笑话给妳听,他的笑话可比人有趣多了。“
  “你自己捅的楼子自己收拾。」总医师留下这句话,走了。
  好了,现在产妇在我的面前叫得死去活来。我简直是进退维谷。
  “你们不是帮我做了无痛分娩吗?为什么我痛成这样?」她趁着阵痛的空档质询我,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的阵痛愈来愈密,时间也持续得愈来愈长。
  “哎哟……。”
  妇产科医师做了内诊,子宫颈口只开了一指宽。
  我抓着硬脊膜外注射管,犹豫不决。总医师临走时再三交代,一定要等到子宫颈至少开了三指以上才能开始注射麻醉药。而且不能超过十五西西。否则产程延长,产妇与胎儿的安全都有问题。
  “哎哟……。”
  产房里面传来轻松的音乐。让我一次爱个够。歌手不断地重复着这句歌词。悠扬的乐声中,哀号格外凄厉。产妇怨怨地看着我,相对地,我就显得格外残忍。
  “侯医师,你说过,你保证不会痛的。我那么信任你……。”
  “你现在是麻醉医师对不对?如果你可以坐视着病人叫痛而不管,那你算什么麻醉医师呢?」,现在我听到了那个声音,是我自己心中发出来的。
  “哎哟……。”
  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与病人的苦苦哀求,我抓起注射器,狠狠给了病人八西西的麻醉药。让我一次爱个够。歌手还在唱着。
  果然没有多久,麻醉药发生效用,我的病人安静了下来。就算总医师,也不一定永远是对的。我安慰自己。
  不过我的自我陶醉大约只持续了十五分钟左右。
  “哎哟……。」可怕的声音再度出现,产妇抓住我的手,”会痛。“
  “我知道会痛,不可能完全不痛,可是应该比刚刚好一点才对。”
  “哎哟……。」显然她忘记加药之前的痛了,”现在又更痛。“
  慌忙之中,我又打了四西西的麻醉药。
  情况愈来愈不妙,这次只维持了五分钟左右的安静。
  “哎哟……。」病人立刻又歇斯底里起来。
  很快,我加入的麻醉药已经超过十五西西。持续作用的时间愈来愈短。妇产科医师做过内诊,才开了两指。等到子宫颈口全开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更不用说之后还有第二产程胎头进入骨盆腔的疼痛问题。我不能再打药了,否则产程就会延长,一切都在失控当中。
  我又遭遇困难了!我赶紧去找总医师,哇啦哇啦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救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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