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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总是让我记东西?我脑子不好使。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是谎话,没有理由,不可能喜欢上一个人。我可以找出一百种喜欢你的理由,你的声音、你的味道、你的影子……我甚至喜欢你的健忘。你这个女人所拥有的一切,我都喜欢。这就是我的理由。”
秀赫深邃的目光让太英心慌意乱。
“我的影子漂亮吗?还算漂亮吧,不过……”
她赶紧拿出手机,塞到秀赫手里。
“我不能接受这个。如果需要,我自己会买的。以后你可以再卖给我。知道吗?”
“那我可以往公司打电话找你吗?”
“不行!”
“为什么?”
“我被炒鱿鱼了,被你舅舅炒鱿鱼了。”
秀赫的表情因这意外的打击而凝固。太英轻轻避开他的目光,猛地站起身来。
“他说讨厌我在他身边。拿这个当做解雇我的理由,是不是很可笑?我走了,今天你不要送我,我想一个人走。”
为了不让秀赫跟在身后,太英冲他挥了挥手,就赶紧走了。明亮路灯下的女人的影子越来越小了,秀赫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久久凝望着太英的身影,仔细回味起她既非拒绝也非接受的暧昧的回答。
基柱把车开进车库,把钥匙放进口袋,便上了楼。姐姐正在楼梯尽头等着他。基柱感到很意外。
“不要生气,即使不高兴也不要表现出来,我知道让你笑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不要一直皱着眉头。”
基柱满脸疑惑地望着姐姐,姐姐为难地说:
“允儿……允儿来了。
允儿?文允儿!基柱感觉自己的情绪顿时低沉下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进灯光明亮的客厅。站在门口就能听见父亲的笑声。
只说了一句,基柱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父亲的挖苦声从背后传来。
“那就随你吧。允儿,你跟他上楼去吧。”
“是,伯父。”
基柱上了二楼,把沉甸甸的文件袋丢到了书桌上。解开领带回头看时,文允儿已经进了房间,正在四处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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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心丢了(2)
…
“你是来定婚期的吗?”
“你很会察言观色啊?定在了下周五。这可是我妈妈亲自挑选的良辰吉日!”
允儿走到惊讶的基柱面前,未经允许,就坐上了基柱的床。
“你知道我妈妈吧?她年轻时是一名很出色的演员,可惜在人气顶峰遇上了我父亲,生下我之后,偷偷在外面抚养我。我三岁的时候才落户,我和我妈妈一起。”
不经允许就擅自碰人东西的习惯,让基柱颇不耐烦。
“从外表看,我们家是个很复杂的家庭,但我理解我妈妈。那也是一种爱,不管怎么说,我是文志焕议员的女儿。”
“我对你的这些琐碎成长史不感兴趣。如果我们俩结婚,会有什么好处?”
“首先对韩会长的事业有帮助,其次也有助于韩基柱的事业。如果你不想放弃GD汽车公司主人的位置,那就好好想想吧。我可是个不错的女人哦。”
是的,她的回答非常坦率。尽管文允儿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从结婚受益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的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基柱还是觉得不愉快。理性分析尽管如此,但这个随时可能闯进他的领地肆意妄为的女人,分明是让他颇感不快的重担。跟这样的女人结婚?根本不可能。如果事情放在两年以前,他不敢保证,但是现在,这种事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
阳美信誓旦旦说要请客,作为第一个月薪水的纪念。她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太英正在打扫房间,当她擦到梳妆台前时,突然停了下来。梳妆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基柱送给她的化妆品。抚摩着粉红色的唇膏,太英陷入了无可奈何的冲动,她轻轻地涂抹嘴唇。太英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自己满脸狼狈,而基柱却给自己买来这么多化妆品。同时,基柱在游泳场里无情地将她解雇的情景也一起浮现出来。
太英的眼圈又红了。
“他的心真狠,怎么也不跟我联系?我们宝贝如何如何,让人动了心。不,是我自己动了心。他只是开了个没有意义的玩笑罢了,而我却动了心。”
太英咬了咬牙,又抓起抹布,认真擦起地板来。现在的姜太英,还有什么资格谈恋爱?这时,手机铃声大作。太英吓了一跳,赶紧接电话。
“喂?我是姜太英。什么?真的吗?谢谢。是的,我知道了。”
“你又发简历了?算你运气好,这次是什么地方?”
“洗车场。”
“什么?”
抹布擦过的地方,焕发着无限光彩。厚厚的灰尘不见了,太英感到心满意足,继续认真地擦起车来。这时,跟她一起工作的职员发出一声感叹,回荡在洗车场。
“哇,真是绝了!”
太英笑了笑,一边开玩笑一边抬起头来。
“除了我,还有谁能称得上是绝了?”
刹那间,她明白了这个“绝了”的女人是谁。从高档汽车里走出来的允儿看着太英,露出了笑容。啊,她看上去又是这么疲惫。
“好久不见了,真的很高兴。刚才我往你家打电话,听说你在这里工作,我很吃惊。不过,3D(Difficult、Dirty、Dangerous,困难、脏乱、危险。)工种,薪水应该很高吧,是不是?”
太英更加用力地揉搓着抹布,极不情愿地回答说:
“如果很高呢?你也来这里工作吗?但是,怎么办呢?就算小狗变成牛,你也不行!”
“看你说的,你在我面前是不是有自惭形秽之心啊?”
听她说到自惭形秽之心,太英把手里的抹布扔到一边。
“我的确比别人有更多的‘心’。爱国心、自尊心、名利心、一片丹心、防火小心、说话小心!该有的我都有,惟独没有自惭形秽之心。啊!我没时间了。看你也不是来洗车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好吧,是这样的,你这个星期五有时间吗?那天我订婚。”
太英惊讶地抬起头来。允儿看了看她,恶心地笑了笑。
“不用说,你也猜得出是和谁订婚吧?所以,你一定要来哦。”
太英呆呆地站在那里,允儿不等她回答,就上了车。闪闪发光的高档汽车无声地消失了。太英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嘴唇颤抖不已。那个男人要订婚了。韩基柱要订婚了。可是……我为什么会流泪呢?听到这个消息,我为什么感觉天塌地陷,我为什么止不住地流泪?虽然太英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真想瘫坐在马路上。忽然之间,太英明白了。啊,原来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姜太英爱上了韩基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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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想到你(1)
…
时间已经到了。啊,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基柱的身体依然纹丝不动,他茫然地望着窗外,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订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每次都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而他必须出面做出很幸福的样子。假装快乐,像个傻瓜似的面带微笑。不过,几年前他跟承景订婚时,并不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所以他没有感到快乐,却也没有不愉快。然而现在……不一样了。此时此刻的他,的确不愉快。他像个没有意志的木偶,在两个家庭间的交易中被出卖,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愉快。
基柱像要把自己看穿似的,紧紧盯着映在镜子里的脸,缓缓地打好领带,系好扣子。他僵硬的嘴角轻轻地动了动。他的确是要进礼堂,却与上次不同。他不再是大家所期待的那个木偶韩基柱了,他决定拒绝为韩家做第二次牺牲。把自己拖进以人生为赌注的交易,这实在是件索然无味的事情。基柱又一次看了看镜中的男人,终于走出了房间,然后迈入喧闹的礼堂。嘈杂的拍照结束了,司仪好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紧拿起麦克风。
“准新郎终于来了,好,现在仪式马上……”
“请停止仪式!”
基柱冷漠地说道。司仪惊慌不已,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基柱感觉到很多双瞪圆了的眼睛正紧盯着自己,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他走向父亲。韩会长大惊失色,喊声响彻礼堂。
“你说什么?”
“我请司仪终止仪式。”
“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脸色铁青地盯着基柱。他站在父亲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宣布:
“我不想订婚!”
声音响亮得可以传遍礼堂的每个角落。顿时,礼堂变得混乱不堪。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新闻,记者们不停地按下快门,向基柱靠近过来。基柱转过身去,面向文允儿。然后,他冷冰冰地问这个因意外打击而不知所措的女人:
“我是GD汽车公司的社长,我的名字叫韩基柱,我离过婚,我以后会掌管GD汽车公司,跟我结婚就能过上终生不必羡慕他人的生活!除了这些,你还了解什么?你说呀!”
刹那间,文允儿的眼里盈满了泪水。他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可是不弄成这样也不行,基柱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样做,我心里也不舒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比起结婚以后哭一辈子,今天痛哭一天,然后彻底翻过这一页不是好得多吗?”
文议员抑制不住惊异。基柱把目光转向他,明明白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对不起,我对订婚不感兴趣!”
恭恭敬敬地打过了招呼,基柱离开礼堂。秀赫在后面叫他,他头也不回。姐姐脸色苍白,仿佛在挽留他,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明天,不,也许几个小时以后,他就会为此而后悔,但他现在已经不想担忧这些。他确信自己做得对,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太英摘掉橡胶手套,习惯性地翻了翻口袋,她的手碰到一张硬邦邦的东西。太英拿出照片,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凝视着一次成像照片。自己笑得多么灿烂,后面隐隐约约照上了个男人。如果允儿说话当真,今天应该是他的订婚仪式……他真的在举行订婚仪式吗?太英直到现在仍然不相信,允儿和韩基柱真的要举行订婚仪式吗?躲在洗车场的角落里为这些事情烦恼,根本就是毫无用处,这一点她很清楚,只是无法让视线离开照片。就是这个男人,曾经那么无情地把她赶出了公司,然而多么奇怪,现在想到的竟然都是美好的回忆。于是太英更加心痛了,痛得让她几乎发疯了。她看见一辆轿车开来,连忙跑了过去。太英引导司机把车停在合适的位置,戴上橡胶手套,提起了水桶。她正精神抖擞地向那辆车跑去,突然,一辆横冲直撞的吉普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停在面前。太英吓得把水桶扔到地上,全身沾满了肥皂水,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这人……喂!你没看见吗?这是我的饭碗!你的汽车砸了我的饭碗!赶快下车!还不下来?”
太英气咻咻地大加责难。这时她才发现,整个车窗都漆成了黑色。这可不行,于是太英用力敲打车窗,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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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想到你(2)
…
“喂!把车窗放……”
嗡的一声,玻璃窗滑落下来,她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天啊,太英简直目瞪口呆了,像个傻子似的张着嘴巴。基柱从车里走下来,看着乱糟糟的四周。
“这个……得赔多少钱?”
太英仿佛看见了幽灵,望着基柱。
“干吗这么惊讶?”
“今……今天不是你订婚的日子吗……不是吗?”
“是的。”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现在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偏偏在这儿?在太英看来,这当然是个问题。然而对于回答问题的基柱来说,这问题可绝非那么简单。抛开了乱成一锅粥的订婚礼堂,首先想到的只有你,姜太英。如果这样回答,这个女人会接受吗?基柱想到这里,先就哈哈笑了,像平时一样开了个了然无趣的玩笑。
“本来正在订婚,突然想起我还没洗车,心里放不下,怎么能安心呆在礼堂里呢?”
“你开玩笑呢?”
“其实……本来我以为会供应牛排,结果供应的是排骨汤。这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看来,这也是个无聊的玩笑。太英瞪着他,眼神中透着不快。基柱心里很为难,却只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洗车场里的玩笑似乎并非仅仅是个玩笑,基柱真的带太英来到一家牛排店。然后像尽义务似的,只顾埋头切牛排。看起来就很可口的牛排放在眼前,都是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可是太英却张不开口。此时此刻这个人明明应该在订婚礼堂,却突然出现在洗车场,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意外了。太英的脑子里越来越混乱,当然,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还是充满了放心和喜悦。但是太英也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所以她不想听那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她想了解实情。他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
“别看了,快吃。”
基柱的眼睛仍然盯着盛牛排的盘子。
“我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什么?”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这种日子,你为什么偏偏来找我?你忘了你解雇我的时候有多么不尽人情吗?”
“如果我不解雇你,我父亲也会解雇你。我不想让你受到我父亲的伤害。”
“不管怎么做,反正对我来说都是伤害。”
是的,不管这伤害是谁造成的,最终太英还是受了伤。如果不是韩基柱,而是韩会长的话,自己也许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太英停止胡思乱想,站起身来。如果他来找自己,也是因为他的善变,她真的不想再面对他了。
“我走了,你吃好。”
基柱急切地喊道:
“你不要动!”
太英大吃一惊,连忙停下了脚步。基柱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小心翼翼地恳求道:
“你不要动,只要像影子一样陪我坐会儿,也不行吗?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基柱看出太英心软了,继续恳求:
“这是我的习惯,每每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我就会肚子饿。你坐下,我们一起好好吃一顿。我取消了订婚仪式。”
取消了订婚仪式?太英惊呆了,目瞪口呆。
“为……为什么?”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本来以为会供应牛排,供应的却是排骨汤。”
他的玩笑也不能让太英放松下来。基柱一边切牛排,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跟我一起吃过饭,你干什么?”
“我没说我要吃。”
“总是要吃的,吃完后做什么?”
“回家呗。”
“我送你好吗?”
太英僵硬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悸,基柱感觉到了,便笑了笑。她的表情比刚才好多了。
“既然一起吃饭了,今天我就做得完美一些吧。你找个人多的地方,像凋零的花儿一般坐下。然后我去拥抱你的肩膀,为你捋顺散乱的发丝。现在我也知道你家了,我会把你送到大门前。很完美。”
太英腿上似乎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基柱望着她,灿烂地笑了。
“不对,这之前还应该散步。这应该算是约会了吧?”
基柱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去长椅上的灰尘,然后把手帕端端正正地铺在上面。他以前也曾经这样过,太英心里这么想着,去自动售货机买饮料。基柱尴尬地站着,好像在等自己的样子。太英从他身边经过,犹豫了一会儿,她想避开手帕坐下。不料基柱伸出手来,抓住太英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手帕上。哎呀,这可有点儿怪了。上次明明是他自己坐手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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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到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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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久没来了,这里。”
向来爱干净的男人,这回怎么变了,太英心里感到纳闷,悄悄地瞥了瞥他,然后抓住饮料盖子。但她还没来得及用力,基柱便一把抢过饮料罐,轻松地把盖子打开,然后又递给太英。
“喝吧。”
“什么?哦,谢谢你。”
的确有些反常。取消订婚典礼来到这里,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对……
“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了……啊!谈你找工作的问题时来过。从那以后算起,这还是第一次呢。”
太英喝了口饮料,撇了撇嘴,瞪着基柱。
“你说谎。”
基柱惊讶地望着太英,太英抱怨道:
“把我气哭了,你担心了是吗?”
“我……什么……?”
太英望着故作糊涂的基柱,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基柱看。在她的笑脸背后,基柱被隐隐约约地拍在了照片上。
“下次不要亲自出来,派个人就行了。”
既然事已至此,现在他也就不必再隐瞒什么。而且,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完全可以袒露内心。
“我冷不丁地跑出来,然后我就想啊,我该去哪儿呢……首先想到的人竟然是你。”
说完之后,基柱看了看旁边的太英,太英悄悄避开他的目光。
“不是还有……秀赫吗?”
是啊,只要说一声,秀赫一定会跟在自己身后,可是真的很奇怪,那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秀赫,而是这个女人。想来想去,基柱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秀赫……是个好孩子。啊,现在我真的要表现我的完美了,我要把你送到家。”
基柱说完就站起身来,他暂时抛开再次纠缠而混乱的思绪。两人从公园出来,直接向太英家走去。远远看见太英家的阁楼,两个人同时站住了。
“现在算是完美了吧?”
“是的,满分!我走了,后面的事情你好好处理吧。”
太英稍做迟疑,然后转过身去。基柱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不想一个人,至少今天,他不想一个人。
“我可以住下吗?”
太英惊讶地回过头来,基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本来我想去宾馆,可是我父亲会千方百计找到我的……我没有地方可去,让我住一夜吧。”
“在……在哪儿?”
“姜太英的家里。”
“不,不行!”
“为什么?”
“没有空房间。”
基柱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了上次在太英家看见的东西。
“那我就在阁楼上面的那个……那个木桌子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