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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里都没点灯,非常昏暗,另外我穿着拖鞋,踩着地板时,发现上面很很多泥土。
我记得我和胡子回来时,都把鞋换了,这泥土又是怎么来的?
但没等深想呢,客厅里又传来喝水声。这水一定很烫,他秃噜秃噜喝着,还直嘎巴嘴。
我向客厅里望了望。我只能模糊的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他手里拿了根烟,这烟燃烧着,露出一个红点来。
我吐槽了一句,说你他娘的不睡觉,作啥妖呢?
这人嘿嘿笑了,反说,“兄弟,我一直等你呢,怎么才醒。”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这压根不是胡子的声调。我第一反应,糟了,家里进贼了。
我对贼当然不会客气,而且我也不跟他废啥话了,这就往他身边凑过去,想动手。
这贼似乎早有防备,他哼笑一声,迅速站起来,也不抽烟了,对着我冲过来。
我自认自己身手还可以,对付一个贼应该不成问题,但没想到我错大发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打闷棍(二)
我想对这贼的太阳穴打一拳,虽然现在黑灯瞎火的,我或许打不准,但只要沾个边儿,这贼肯定就会弱下来。我到时想怎么擒他都随便了。
我这算盘打得不错,没料到贼先出手了,他抬起右腿,对我一顿踹。
他也绝不是乱踹,不仅速度很快,而且很有针对性。先是我大腿,其次是小腹、胸口,最后是肩膀和脖颈,反正看趋势,是越来越往上。
我一时间被逼的手忙脚乱,前几脚都被我避过去了,但踹我胸口那一脚,我很倒霉,挨了个正着。
我怕自己脖子再中招后,整个人就废了。我只好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这贼还很张扬,把右腿笔直的高高抬起,摆着姿势,跟我连连冷笑说,“小子,就凭你还想跟我打斗,差的远呢!”
要在平时,如果有人这么嘚瑟的跟我说话,或许我会懒着计较啥,对此嘿嘿一笑,就算拉到了。但现在不行,尤其这贼还在我家里呢。
我绷着脸,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我心里没乱,压着性子想了想。
我打算用老更夫教我的奇招了。但环境太昏暗,我吐口水就免了,不然也容易吐偏。
我想打他裤裆的主意。
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时机可以了,我喝了一声又冲过去。
我假意还要打他的太阳穴,等他想踹腿防御时,我故意一个虚晃和躲避,绕到他身边。
我伸出两只手,做成爪子样,对他裤裆狠狠抓去。
这贼看出我的意图了,哇了一声,提前往后一退。我步步紧追,而且自己也绝对成了一个现实版的梅超风。
这贼身手真不赖,我一系列的抓扯,都被他避开了,他趁空喊了句,“你个流氓!”
我没心情反驳他,打心里却说,流氓是针对异性而言吧,我俩都是大老爷们,又何谈流氓呢。
我加快手上的动作,而且我跟这贼一追一退的,最后来到墙角。他靠着墙,实在退无可退了。
我相信再给一点时间,自己绝对能得手。谁知道突然间,我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我整个左肩胛骨和后脖颈上,也传来一股剧痛。
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甚至眼前一黑,忍不住的跪在地上了。
我背后还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他说,“老巴,你真是年纪大了,怎么被一个后生欺负到这德行了。”
这贼,也就是老巴,气的直骂,说谁知道这小子招数这么怪呢。
我这时心里也冒出另一个念头,心说家里不仅进贼了,还他娘的一下来两个。
我不想晕倒,使劲深呼吸着,试图熬过来,但我身后那个贼咦了一声,说这小子咋这么能抗呢?
他又给我狠狠来了一下。
我后脖颈上再次剧痛,随后我俩眼一翻。
我原本晕的不太彻底,尤其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个小人在我脑中打拳一样,他在教我一些招数。但很快我又迷迷糊糊察觉到,似乎有人给我喂水。
这水有啥味,我记不住了,反正喝了它,我彻底不省人事。
再次睁眼时,我看到自己正在一个又窄又长的房间内,这房间窗户很多,一个挨着一个的,也没啥家具。
我心说自己这是在哪?等稍微缓了缓后,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心说这不会是什么地下实验室吧?我被那几个贼抓走了,他们还把我弄到这里偷肾啥的?
我急出一脑门虚汗来,还立刻完全清醒了。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四下看了看。
胡子在不远处,也躺在一个小床上,但他身上没缠绷带,也没啥动过手术的迹象,只是昏迷着。
我看了看自己,发现没啥异常。这时有个挺高挑的女子从远处的一排座椅上站了起来,迎面冲我走过来。
她还很善意的笑着,问我,“警官,你醒了?”
我瞪着她,也确定不认识她。我没急着说啥,反倒对着就近的一个窗户看去。
这窗户外很空荡,偶尔能看到白色的云朵,而且离我们很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老子这是在飞机上么?
但我以前坐过飞机,里面都是一排排的座椅,而眼前这里,座椅很少,甚至还有两张小床。
我冷不丁有些懵,不过也有个猜测,问这女子,“这是专机?”
女子点点头,又笑着说,“咱们正在飞往西藏的途中。”
我有点明白了,心说什么贼,那分明是警方的人,把我和胡子掳走了,强制让我们去西藏。而且再较真的想一想,我之前跟杨倩倩打电话时,她嘱咐我晚上睡觉要开窗户。
我和胡子的住所,是十一楼,这么高的楼层,那两个贼不可能爬上来,但杨倩倩这话,一定也有言外之意,甚至暗示我,晚上会有人进来。
我一时间气的想笑,觉得警方太有意思了,既然想让我和胡子来西藏,为何不明说,还非得弄这么一出?
我盯着这女子,估计这是个有特殊身份的空姐吧。我想跟她说点啥,但最终话没出口。
我踉跄的下了床,又凑到胡子身边,我使劲掐他人中。
他昏迷的太深了,掐人中不太好使,我又对他身上敏感的地方,比如大腿根或腋下啥的,狠狠来了几下。
胡子脸上先有一抽搐的表情,之后慢慢苏醒,还睁开了眼睛。
我把我们这对难兄难弟的遭遇,跟胡子念叨一番。胡子原本还懵懵的听着,最后在我说完的那一刻。他嗖的一下坐起来,念叨句,“什么?”
空姐试着安慰胡子几句。胡子绷着脸,而且要我说,他脸那么紧,连个皱纹都没了。
他对着空姐一顿大吼,那意思,我哥俩也是人,现在更是特警,组织上怎么能这么对我俩呢,不行,老子现在浑身上下,尤其心脑血管都疼,另外心里堵得难受,估计是受到很严重的创伤了,所以警方必须德给我俩损失费,一人一百万。
我知道胡子是耍浑呢,而且他也真不会说话,什么叫血管疼。我还是头次听到这么个疼法呢。
我没急着说啥,那空姐又耐着性子安慰几句,但看胡子压根不听她说,她也来脾气了,扭身走到一个座椅前,一屁股坐下来,对我俩来个不理不睬。
胡子不管那个,甚至继续骂骂咧咧的。
而我觉得,差不多就得了。我还耳语一番劝胡子,那意思,这空姐也是个给组织打工的,你想跟她要钱,她能有么?
胡子跟我不藏心眼,立刻压着声音接话说,“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咱俩被这么虐待一番,总该要点啥吧?”
细算算,我和胡子被掳到飞机上之前,只是去酒吧喝了些酒,压根没吃啥东西,现在也有些饿了。
我心说我俩也别指着要什么损失费了,赶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我就对她空姐喂了一声,又说,“都自己人,我哥俩饿了,你给弄点吃的过来。”
空姐也没那么小家子气,这时又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问我俩想吃什么?
胡子白了这空姐几眼,又掰着手指头说,“来盘锅包肉,再来个牛肉炖柿子,而且要用铁锅端上来,下面点个酒精块啥的,对了,还有啥荤菜,也整几样过来。”
我和空姐都听愣了。空姐脸色又不怎么好看了,跟胡子提醒,“警官,这是在飞机上,你点的那些菜,做不了的。”
胡子又抱怨上了,说我俩这是要去西藏,那是啥地方,纯高原地区啊,弄不好以后就得天天吃土豆了,怎么着,警方不给损失费就算了,连好菜好饭都不能供一顿么?
我其实也知道,这空姐实在为难。我就又插话,让她别听胡子的,随便准备点吃的就行了。
空姐对我态度不错,又甜甜笑了一下。而等她转身离开后,胡子却对我一咧嘴,说你小子,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这空姐也准备的挺快,没多久,给我俩端上来六种吃的。我猜这里面也有祝我俩一路顺风的寓意吧。
我和胡子各自挑着吃起来。空姐原本站在我俩身边,拿出伺候我俩的意思,但等我们快吃完时,她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套衣服。
这两套衣服都被整整齐齐的叠着。她递过来后,强调说这是上头特意给我俩的。
我看着这两套衣服,第一感觉,它们材质不一般,我还摸了摸,那种手感,以前从没有过。
我问空姐,“这衣服有啥说道没?”
她回答说她知道的也不多,但有一点肯定的是,穿上这衣服后,不怕一般的刀刺,甚至被钝器击打后,也能削弱钝器的攻击力。
胡子啧啧几声,先把衣服穿好了,还笔直的站着,跟空姐说,“老子可不信这衣服有这么神奇。”
空姐没往下接话,而我却对胡子使个眼色,那意思,你傻么?说这种话,难道让这空姐找来一把匕首,噗嗤、噗嗤的捅你一顿,你才信?
我不知道胡子懂不懂我这眼神的意思,但他也没继续找茬。
又过了不到半个钟头,飞机开始着陆了。空姐跟我俩说,她只负责在途中照顾我俩,一会我俩下机后,会有一个西藏的特警接我们。
空姐还说出这特警的名字,叫达瓦拉拇,用中文翻译的话,意思是月亮仙女。
光凭这翻译,我和胡子都猜到了,这是个女特警。
胡子一直是个色爷们,尤其当知道这女特警名字这么美丽后,他还忍不住的嘿嘿贼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章 藏地女警
我知道胡子心里想的那点猫腻,但也觉得,他不应该这么表露出来才对。
我咳嗽几声,权当提醒他了。
胡子不仅没收敛,却继续跟我念叨说,“知道不,这里可是西藏,是高原地区!这里的女子肤色发深,跟内地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月亮仙女儿,啧啧,她肯定有古铜色的肤色,还留着一头淡黄的卷发,从长相来看,更像是国外的混血儿。至于身材,那更没的说,前凸后凸,那胸、那腰和那屁股,估计都跟杨倩倩有一拼了。”
看得出来,胡子这就幻想上了。随后他还很严肃的跟我说,“兄弟,你都有杨倩倩了,这次可得考虑考虑我,把这美女让给我。”
我不知道咋回答的好了,心说我们这次是来执行任务的,又不是相亲。他至于么?
我俩又继续等了一会,等出舱口的门打开后,我跟空姐告别,跟胡子一起离开。
说实话,这次下机的只有我和胡子,这种待遇前所未有,让我冷不丁感觉怪怪的。另外飞机只停在一个空地上,我和胡子要踏着很长的一排台阶,才能走下去。我站在台阶前,放眼一看,这里还是个军用基地。不远处还停着几辆武装直升机,这也让我有些不自在。但我并没因此表露什么。
胡子跟我不一样,没想那么多,他主要是找那个达瓦拉拇,这时还跟我偷偷念叨说,“那个藏地花姑娘,啊不,女特警在哪呢?”
我顺带着也找了找。但飞机下方压根没人。
我对胡子说了我的意思,咱哥俩先走下去再说吧。
我和胡子这就开始一个又一个台阶的迈步,但等我俩刚走完一半时,有个吉普车飞速的往飞机这边赶了过来。
司机的车技很棒,最后来了个急刹车外加大转弯,让吉普的车身跟飞机的机身完美的保持在同一平行线上。随后吉普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人。
这人一看就是藏地的,因为整体肤色发红,有一米七多的个子,穿着夹克和皮裤,尤其还有一个当下很流行的短发。
他下车后,也看到我和胡子了,他还对我俩挥手,大有催促我们快下去的意思。
我打心里直犯嘀咕。胡子冷不丁还急了,他问我,“达瓦拉拇呢?月亮仙女呢?怎么换成一个小爷们找咱们了?”
胡子这嗓音也有点大。我轻轻嘘了他一声,又给他提醒说,“你说的那个小爷们,应该就是达瓦拉拇!”
胡子不相信的啊了意思,再次看看那人,又盯着我质问道,“你当我眼瞎么,分明就是个男的。”
我让胡子留意这人的脖子和耳朵。尤其这人身材很瘦,还没有喉结,另外这人耳朵上有耳洞,分明是女子才对。
胡子立刻按我说的那两个重点地方,观察着对方。他表情出现一系列的变化,先是诧异,随后失望,最后拿出一副厌烦样儿。
他也不急着往下走了,还这就跟我吐槽上了,说这他娘的什么事,长这么丑,竟也敢叫仙女!
我倒是觉得没啥,尤其她还是个女特警,从职业角度考虑,打扮的中性一点,仅此而已。
达瓦拉拇看我俩停下来后,她拿出略有不耐烦的架势,对我俩加大摆手催促的力度。
胡子绷着脸,而我不想让我们刚一见面,关系就僵了,索性拽了胡子一把,又带头继续往下走。
等跟达瓦拉拇汇合后,她迎着我,主动给我一个拥抱。
我冷不丁一懵,心说这一男一女的,见面就抱,真的好么?还是说这是藏地特有的一个礼仪?
但我俩没抱太久,很快分开了。达瓦拉拇还主动要抱胡子。
胡子很敏感,他稍微退了半步,又举着手,跟对方握了一下。
达瓦拉拇表情稍微一顿,尤其胡子刚刚退半步的举动,没逃过她的眼睛。
我趁空想介绍下我和胡子,但刚一开口,达瓦拉拇就抢过话来,她汉语很标准,先介绍了她自己,又指着我和胡子,说了我俩的一些资料,比如我俩破过哪些大案,为人怎么怎么英勇等等。
胡子最喜欢别人夸他,所以达瓦拉拇这一番话,无疑让他对这个“月亮仙女”的印象改变了一些。
我不想一直在这里干聊,就跟达瓦拉拇念叨说,“咱们上车吧。”
达瓦拉拇应了一声,还当先往驾驶位走去。胡子本来想坐到副驾驶上,但达瓦拉拇非让我俩都坐在后面。
我发现,出了机场后,达瓦拉拇把车速又提上去一截。这辆吉普,在原本就地广人稀的墨脱,几乎跟一匹脱缰野马一样,奔驰起来。
这让我觉得,这达瓦拉拇是个急性子。
我心说这可不是好事,尤其破案讲究的是冷静,她如此急性,很可能在关键时刻会莽撞的。
但我没法当着我们仨的面,跟她提什么建议,另外我又心念着这次来的任务,问达瓦拉拇,“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跟铁驴汇合?”
我这话自认问的并没毛病,而且按之前掌握到的消息,不仅是铁驴,老更夫也到藏地了。
但达瓦拉拇拿出心事重重的样子,还猛地降了下车速。
她想了一番后,跟我们说,“铁警官跟老师已经先一步去那个地方抓人去了,咱们等休息一天的,再跟他们汇合。”
这话太过于含糊。我猜她提到的老师,就该是老更夫了,但那个地方是哪,我搞不懂。
达瓦拉拇不想跟我们透漏太多,也不想让我们多问,她索性话题一转,又说了今天的日程安排。
她说我俩刚下飞机,也头次来藏地,让我们先去一个寺庙住一晚,那寺庙的九师傅很有一套,能帮我们快速适应藏地的环境。
其实我自打下飞机后,脑袋就有点昏呼呼的,估计是有些缺氧,另外我也担心冷不丁来到藏地,在饮食上不习惯,来个水土不服啥的。
达瓦拉拇这话,倒让我找到些安慰。胡子却跟我不一样,一听去寺庙,他脸拉了下来。
他也不避讳的念叨,“寺庙?我可是个食肉动物,一天不吃肉就跟少点啥似的,这次去寺庙,别看只待一天,要是上顿下顿吃素,我也会崩溃的。”
达瓦拉拇让胡子放心,还解释了一件事。她说,“知道么?佛教从印度到西藏再到内地,有很多规矩都不一样了。就说内地,从梁代开始,梁武帝根据《涅槃经》、《楞伽经》等诸多教典,出于悲心而著有《断酒***四篇,主张僧尼应一律戒荤茹素,并自此之后让吃素成了汉地广大出家众都必须遵守的一项制度。而藏地这边,虽然从未提倡、褒扬或赞叹吃肉的习惯,但很多出家佛陀与僧人,也可以吃荤。只是这荤要具备一定条件才行,比如三净肉。”
胡子一听她这么喋喋不休的说着,尤其又提到佛经和教典啥的,他就拿出毫不感兴趣的架势,还一侧头,看向窗外了。
但最后达瓦拉拇提到三净肉时,胡子又猛地回头,跟我互相看了看。
我俩头次听到这个词,也不怪我俩一时犯懵。我心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肉,咋听的有点邪乎呢?(未完待续。)
第五章 灵童预言
我让达瓦拉拇进一步解释下。她又拿出教书的样子,说道,“何为三净肉?它具备三个条件。第一、眼不见杀,即没有亲眼看见动物临死的凄惨景象;第二、耳不闻杀,即没有亲耳听到动物被杀死的声音;第三、不为己所杀,即不是为了自己想吃才杀的。”
我没太在乎她的态度,细细品着这话,还往下分析,“你的意思,藏地僧人可以吃肉,但如果到市场上正好看到摊贩在杀鸡、杀鱼,或者贩卖的人告诉你这是现宰的鲜肉,就都不能吃?对吧?”
达瓦拉拇很爷们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