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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之前,就听见庄家大丫头哭喊着打人了,大家只顾着路家那小子,就忘了这个茬了。”
“可不是吗?你们看刚才,庄大柱打那丫头,下手可是够狠的。”
“这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都几十岁的人了,脸抹得就跟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
“不是说那女人对继女不错吗,难道是装的?”
“不错?你是没看到罢了,我看到过好几回,那丫头见了李秀琴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里面有蹊跷。”
“我也觉得这两口子虐待孩子,同样是女儿,大丫头穿的跟乡下小姑娘似的,小脸白的没有血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再看二丫头,穿的在咱们这个小区都是数得着的,脸吃的有红似白。”
“要说这两口子真不是东西,住着人家亲妈的房子,还虐待人家孩子,真是葬良心。”
“何止住了人家亲妈的房子,怕是还吃人家的粮食吧,你看那丫头瘦的跟麻杆一样,一个月28斤的米面,还有副食品,怕是便宜那对母女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不满。
这时,楼上又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还伴随着哀求声。人群中有人听不下去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3。决裂()
就在邻居们聚集在楼下议论纷纷的时候,一辆警车开进了小区,停在了众人面前。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等警察上了楼,人群顿时热闹起来。
“警察来了,这下可有这两口子好看的了!”
“当爸妈的管教孩子,警察也管?再说,那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对着一个罪犯说那样的话,换谁不生气啊!”一个穿着花绵绸裤褂的女人撇了撇嘴说。
“就是,才多大点,就和男孩子勾肩搭背了,换了我家孩子,我一巴掌扇死她!”另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女人附和着她。
众人看了看,这两个女人平日里和李秀琴走得近,都是平时不上班,东家长西家短的家庭妇女。
旁边一六十来岁的大爷瞥了那个女人一眼:“你可不要败坏人家小姑娘名声,我怎么从来没看到她和谁勾肩搭背?那丫头文文静静的,有礼貌,又爱学习,路家小子也是正派的孩子。”
另一个大爷也跟着说:“我倒觉得这丫头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路家小子对她那么好,她要是和路家小子划清界限,那才真的无情无义了。何况,路家小子的人品可不差,年轻人打个架,还能把人一辈子看死了不成?”
“要说这丫头也是可怜,瘦瘦小小的一个孩子,拉着一车煤球,我看了都心酸,这两口子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众人纷纷表达着同情和不满,刚才那两个帮李秀琴说话的女人,怕惹了众怒,这时候也不敢再说庄妍的不是了。
此刻,屋内的庄大柱和李秀琴,正瞪着庄妍,气得脸色铁青。这死丫头怕是中了邪了,就打了她一巴掌,她就鬼哭狼嚎,以前咋没看出来,她这么会演戏啊。眼下倒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了。
听到一阵敲门声,庄大柱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开门,警察办案!”屋外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庄大柱狠狠地瞪了庄妍一眼,和李秀琴目光交流了一下,这才不情愿地去开了门。
房门刚一打开,就冲进来两个警察,庄妍见状,立马扑向了那个三四十岁的女警察,抱住了她的胳膊,放声大哭起来:“阿姨,求你救救我!”
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表演,庄妍哭得凄惨极了,把那个女警察哭的心都软了。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丫头的一张小脸被打的又红又紫。这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亲人似的,可见这丫头委屈的不轻。
这边,女警察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庄妍,那边的男警察正在询问庄大柱和李秀琴。
李秀琴哪肯承认自己虐待了庄妍,她拿出惯用的那一套,开始卖惨,将自己如何含辛茹苦地将庄妍养大,供她上学,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声情并茂地说给警察听。
眼看着李秀琴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中国好继母,庄妍心中冷笑,她不想再听李秀琴在那狡辩,她这次必须要一击即中,离开这个让她作呕的家。
“阿姨,您跟我去卧室一趟!”庄妍拉着女警察进了自己的卧室,随手关上了门。
见女警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房间,庄妍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妈就是从这间房子的窗户跳下去的,家里人不敢住,可我不怕,住在这里,就能经常梦到我妈了。”
女警察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怜惜,她将庄妍额前的一缕碎发绕到了耳后,“好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
“阿姨,你看看!”庄妍褪去了外面的及膝花短裤,里面只穿了小内裤,整个大腿都暴露了出来。
女警察大惊,声音颤抖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的左右大腿根处,布满了紫的、青的、红的印子。以她警察的职业敏感断定,这些印子,一看就是掐的,从颜色上可以判断出时间长短。
“是我后妈掐的,她怕别人看到我脸上身上有伤,露出来的地方她不打,专拧看不到的地方。”
女警察红了眼圈,抛开她的警察身份,她还是个母亲。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虐待继女。
等庄妍穿好了外面的花短裤,女警察这才拉着庄妍的手走出了屋子,她强压住怒火,严厉地看着李秀琴,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秀琴涉嫌虐待未成年人,请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那男警察只愣了片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目光凌厉地扫向了庄大柱和李秀琴。
李秀琴连忙辩解:“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光是她继母,我还是她的表姨,我怎么可能虐待她?”
“弄错?你别狡辩了,孩子大腿上新伤加旧伤,恐怕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是旧社会了,由不得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虐待未成年少女。”
庄妍看着女警察声色俱厉地训斥李秀琴,心中感慨万千。她恨自己,她上一世怎么就活得这么窝囊,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反抗呢?如果她稍加反抗,她的命运就可以改写。
这下,李秀琴彻底怕了,她求救似的看向庄大柱,可庄大柱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庄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庄大柱,像是呆了一样,女警察的话是什么意思?妍妍大腿根新伤旧伤?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秀琴对她很好?
难道是他太忽略这个孩子了?因为她长得太像严芳,像的让他有些害怕,让他不敢面对她。
加上这孩子从小就不和他亲近,总是怯生生地躲着他。时间长了,他就懒得管她了。要不是她从小到大成绩好,每次开家长会,都让他觉得有面子,他都快要忘了这个女儿的存在了。
“阿姨,叔叔,我能说几句话吗?”庄妍轻声问道。
见警察点头,庄妍恳求道:“叔叔,阿姨,求你们别把她带到派出所了,虽然她对我不好,可她毕竟也做饭给我吃了,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了,我只想说说以后的事情。”
两个警察暗自叹了口气,这丫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为继母求情,小小年纪就懂得以德报怨,这心胸,倒是让很多成年人惭愧了。
“警察叔叔,你们能保护我一时,却保护不了我一世,眼下,我最好的出路,就是让我离开这个家,远离他们。”
“那你准备去哪里?”女警察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已经高考了,应该能考上,我会去外地上大学,寒暑假回来,我回乡下奶奶家,以后就不和他们来往了。当然,我知道法律上不支持直系亲属断绝关系,我只是暂时不和他们来往,等他们老了,我会尽一个子女应尽的赡养义务。”
两个警察互相交流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
庄妍心中一喜,决定趁热打铁,她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阿姨,叔叔,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我想立个字据,有了这个字据,就有了护身符,他们就不会强迫我,欺负我。”
庄妍写了一个字据,内容就是,从即日起,庄妍自愿放弃庄大柱的供养,生活费用自理,在庄大柱和李秀琴没有丧失劳动能力之前,庄妍可以选择远离他们。等他们衰老时,庄妍要尽自己作为子女的义务。
在两个警察的见证下,即使庄大柱和李秀琴极不情愿,可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等他们放下了手中的笔,庄妍也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庄妍知道,这个协议并没有什么法律效力,只能让她暂时躲开这一家子,不用再被他们当牛使唤。
最后,在庄妍的一再请求下,警察没有将李秀琴带回派出所。在临走前,男警察非常严肃地警告庄大柱和李秀琴:“现在正是严打时期,你们不要顶风作案,你们的行为已经记录在案,随时会监督你们。”
直到警察离开,庄大柱都没有缓过神来,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庄妍。
李秀琴心里本来就恨得牙根直痒,加上刚才庄大柱的表现实在是反常,她只好把一腔怒气撒到庄大柱身上:“庄大柱,你什么意思啊,由着你这个坏了肚肠的女儿污蔑我,连个屁都不放!”
“李秀琴,你到底对妍妍做了什么?”庄大柱突然吼了一声。
李秀琴吓了一跳,刚想骂人,但一看庄大柱眼睛血红,她还是闭了嘴。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从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今天竟为了这个小贱人吼她。这下,李秀琴更恨庄妍了。
庄妍一愣,随即便嗤笑一声。庄大柱这是想表现自己慈父情深吗?还真是够假的,如果他心里真有她这个女儿,十年了,会看不出来李秀琴虐待她?何况,在李秀琴的挑唆下,他也没少打她。
在庄丽的骂骂咧咧声中,庄妍一声不吭地打包好自己的行李,一床被子,一床褥子,一条毛巾被,还有她一年四季少得可怜的衣服,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用被单一裹,两个大包袱。
最后,她将妈妈的相册和遗照,放入了自己的书包里,这才四下看了看这间住了十年的屋子,讥诮着对庄丽说道:“这间屋子最大,阳光又好,你要不要住进来?放心,我妈不会来找你,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找,也是找你妈。”
“你…!”庄丽又气又怕,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庄妍。
庄妍看着庄丽那张酷似李秀琴的脸,才十六岁,眉眼间就有了风情了,还真是随了李秀琴这个荡。妇。想起庄丽前世作的恶,庄妍强忍住想要撕破那张脸的冲动。
说起来,李秀琴长得还不如妈妈好看,可她长了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加上行为放浪,那些没有定力的男人,是很难挡得住她的勾引的。曾经正直的退伍军人庄大柱,就是被她勾的五迷三道。
“庄丽已经看过了,你们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庄妍嘲讽地看着庄大柱和李秀琴。
见两人脸色难看到极点,庄妍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在李秀琴母女刀子一般的目光中,她面带微笑,扛着行礼走出了屋子。
在她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庄大柱的眼中竟闪过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他抬起手,想要阻拦,却又顿住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这些,庄妍自然是没看见,即便是看见了,她也不会在意。
庄妍打消了去路扬家的念头,她怕庄大柱和李秀琴找路伯伯的麻烦。她想了想,决定去自己的姥姥家。
因为妈妈跳楼,严家和庄家势同水火,庄大柱在她面前说了姥姥一家很多的坏话,并严禁她和姥姥一家来往。她被庄大柱灌输的,以为姥姥一家也嫉恨她这个姓庄的。
上一世,她快到死才知道,原来姥姥活着的时候,一直惦记着她。除了路扬一直帮她,还有她的小舅,在她被那个畜生欺负的时候,也在暗中帮了她。
这一世,她要尽快找到姥姥,弥补上一世的缺憾。姥姥失去长女,大受打击,外孙女还不和自己来往,可想而知,姥姥心里有多苦。
4。认亲()
庄妍依照上一世的记忆,很容易就找到了姥姥家住的小区,到了楼前,却一下想不起来是哪个单元了。
上一世,在她挨了庄大柱和李秀琴的打时,也曾偷偷来过这里两次,却没有勇气进去和姥姥一家相认。
瘦小的庄妍扛了两个大包袱,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肩膀也酸得不行,她只好找了块干净地,将包袱放了下来,就这么等着,看看有没有人从楼里出来。
等了一会儿,终于从最东边的单元里,走出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等男人走的近了,庄妍才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应该是个男孩才对。男孩年龄和路扬差不多大,个子瘦瘦高高,长得白净清秀。
“这位大哥,请问严伯华和严晖家住在哪个单元?”
“请问你是?你找严晖干什么?”男孩一双秀气的眸子审视着庄妍。
庄妍有些纳闷,这人真是的,哪有这么问人的,就说自己知道不知道不就行了,哪这么多话!
“我叫庄妍,严晖是我小舅。”虽然有些不悦,庄妍还是礼貌地回答。
“你妈妈是不是叫严芳?”
“我妈是叫严芳,可她已经去世了!”听对方提到严芳的名字,庄妍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
“你是妍妍!”男孩突然红了眼圈,声音有些激动,“我就是你小舅!”
“小舅!”庄妍“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积攒了两辈子的委屈,突然就爆发了。
严晖抹了一把脸,又替庄妍擦了擦眼泪,这才发现她的脸又红又肿,严晖的眼睛里隐约闪过一丝恼怒,他默默地拿过庄妍的行李,带着她回了家。
姥姥家住在一楼,是一套三居室。一进门,严晖就大声喊起来:“爸,妈,你们看谁来了?”
这时,从南边卧室里走出了两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两人身形消瘦,头发几乎全白了。见到庄妍,两人一下就愣住了。
过了好大会,老太太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像大芳?难道是…?
“姥姥,姥爷,我是妍妍!”庄妍走到了老人跟前,眼泪啪塔啪塔的掉下来。
或许是因为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即便是这么多年不来往,可她还是对他们没来由的亲近,她也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疼惜。
“大芳,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啊?你走了,孩子可遭了罪了,你看看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姥姥一把抱住了庄妍,号啕大哭起来。
严伯华在一旁不断地抹着眼泪,外孙女长得像极了女儿,看到这孩子,就仿佛是看到了女儿。
严晖见父母哭个不停,他也被感染了,一个大男孩竟然啜泣起来,一家人哭成了一团。
哭了好大一会儿,姥姥这才想起来,忙催促小舅:“小晖,你出去打个电话,让二雪和大骏他们明天回家,就说妍妍回家了。”
姥姥说话的功夫,还一直拉着庄妍的手,舍不得放开。姥姥问了她很多话,知道李秀琴虐待她,少不了又是一番伤心和愤怒,更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悔不当初。
李秀琴的母亲是她的亲表妹,当初她也是想帮衬自己的表妹,让表妹的女儿李秀琴过来帮忙照顾坐月子的大女儿严芳,等外孙女能上托儿所了,他们就给李秀琴弄个城镇户口,再找个工作。谁知,李秀琴最后竟和自己的表姐夫勾搭成奸,还气得女儿跳了楼,这对老表姐妹也因此断了来往。
“妍妍,你今年应该参加高考了吧?考得怎么样,志愿填报了吗?”一直插不上话的严伯华,总算是接上了话。
“考得还行,我报了临海市的F大学经济系,应该能录取。”
“好孩子,真争气,这脑袋瓜随你小舅!”严伯华欣慰地说道。
F大学是全国排名前几的重点大学,这孩子能考上F大,光是刻苦是不够的,智商也不能低。
庄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就读的高中是省重点,他们这一届考上本科的有三十多人,整体成绩排名全市第一,全省第二。而她又占了估分准的优势,实际成绩只比估分高了五分,填报志愿时基本没吃亏。
可笑着笑着,庄妍的笑容就有些苦涩起来,她脑袋瓜是聪明,可惜情商不够高,加上她从小被李秀琴打怕了,胆小懦弱,一辈子活在尘埃里。
“老严,别光顾着说话,你出去买把挂面。”见姥爷出去了,姥姥接着说道:“过了晚饭的点了,就吃点鸡蛋面凑合着,明天姥姥给你买鱼买肉,好好补补,看看开学时能不能长几斤肉。”
姥姥说着说着,又难过起来,“这些年你受苦了,看你瘦得都是骨头了。你放心,我跟你姥爷退休工资加一起一百多,你小舅也分到市政府上班了,下个月就能拿工资了,家里不缺你的。”
当初就该不管不顾地将这孩子接过来养,顶多日子过得紧巴点,权当多了个小女儿。也怪她那些年太伤心了,加上庄大柱那个畜生嫉恨大骏打了他,不让他们看孩子,时间一长,关系就淡了。
“姥姥,您别难过,其实我还有奶奶疼我呢,要不是奶奶怕耽误我学习,她还舍不得让我回城里呢!”
“唉,姓庄的那一家子,也就你奶奶是个厚道人了,可惜儿大不由娘。以后,庄大柱和李秀琴那一对猪狗不如的东西,再也不能欺负你了,你姥爷的学生里有好些个混得不错的,有当了局长的。还有你小舅,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到自己的老来子,姥姥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庄妍会心地笑了,她当然知道小舅是个人物。小舅毕业于京城那所最好的大学,毕业后回了他们居住的省会城市,进了市政府工作,三十六岁就成了副市长人选。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成为市长时,他却辞职下海,不过七、八年的时间,就成了资本大鳄。
上辈子,她要是能早点找到姥姥一家,也不会被李秀琴母女欺负成那样。要是那个畜生知道严晖是她小舅,也不敢那样对她了。
小舅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根奶油冰棍,先递给了庄妍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