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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大不代表成熟，好好跟你扬哥学学，当年我…”
路扬正在教刘洋怎么做人，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路扬，有个漂亮的女孩找你！”
“是妍妍，她…，她来看我了！刘洋，你快看看，我脸上的伤疤是不是很明显？”路扬一把握住了刘洋的手腕，声音有些微颤。
刘洋瞪大了眼睛，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路扬，突然就紧张得磕磕巴巴，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手劲大的惊人。
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扬哥吗？
他用力抽出自己被握得生疼的手腕，笑着揶揄道：“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扬哥这外形，当个明星都够格了，任是哪个女孩都会拜倒在扬哥的大长腿下。”
“滚！”
“好，我滚，对了扬哥，别忘了替我谢谢你小女朋友！”刘洋递给路扬一个小镜子，就躲到一边去了。
路扬照了照镜子，脸上的擦痕已经看不见了，贯穿额头和脸颊的那道疤，颜色虽然浅了不少，可还是能看出来。他遗憾地叹了口气，飞快地朝着农场大门跑去，脚下就像是生了风。
今天，他头一次觉得这段路竟是那么远，从监舍到农场门口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银河。
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瘦了？是不是还是那样喜欢哭鼻子？没有他在身边保护她，有没有人欺负她？虽然她每次写信都说自己很好，可他还是没来由的担心。
一边跑着，一边在脑海中勾绘出她的模样，还有见到她时的情景。
“扬哥！”
一声呼唤，终于让他停下了脚步，门口站着的，正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她长高了，变得更好看了，脸上更是洋溢着自信，整个人都在发光。
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笨拙得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妍妍，你…，你长高了！”
庄妍拉住了路扬的手，小脸上写满了担心：“扬哥，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穿得太少了，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要落下病根了。”
路扬猛地一愣，脸上蓦地染上了一丝轻红。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反手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柔柔的，轻易的就能被他包裹在掌心里。
“扬哥！”庄妍羞红了脸，刚才太过担心，竟忘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庄妍小脸红得像晚霞，路扬的心中立即升起一股热浪在澎湃，在那瞬间，他的全身禁不住有些微微的颤抖，每个毛孔都充满着舒畅。
过了好大一会，路扬才松开了她的手，拎起地上的旅行包：“妍妍，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农场附近有旅馆，很安全的，吃了饭我带你去登记一下。”
“我不饿，我在车上吃了饭。一会我能进到农场里面看看吗？我想看看扬哥的生活环境。”
“还是别去了，你要去了，那些人还不得…，我可不想…”路扬嗫嚅道。
有些话，当着妍妍的面不能说。那些人长时间接触不到女人，每次从地里干活回来，见到附近的女村民，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他的妍妍这么好看，他可不想让她被一道道狼一样的目光盯着看。
“好，那我不去了！”庄妍恍然道。是她忘了，这个路扬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心眼。
路扬拎着旅行包，带着庄妍去找旅馆。
让庄妍没想到的是，这里的犯人竟然还有人身自由。当然，自由的范围仅限农场附近，以及干活回来的必经之地。早中晚三点名，如果有犯人跑了，很快就能发现。不过，也没人会跑。
小旅馆是附近的村民开的，价格便宜又干净，农场有专人监管，非常安全，方便了探视犯人的家属们。
农场附近一共有十几家小旅馆，平时住的人不多。可眼下快到年关，每家都住得满满的。两个人一家一家的出来，庄妍差点要泄气了。
终于，最左边的那家小旅馆，刚刚有个人退了房。这是个小单间，里面只有一张一米宽的小床，还有一张小桌子，一个盆架。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比一般的农村妇女要精干，一双精明的眼睛在路扬和庄妍的脸上扫了扫，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停了片刻，女老板冲路扬招了招手：“小伙子，你跟我出来办个手续！”
庄妍连忙说：“阿姨，我身上有钱，用我的！”
谁知，女老板却转头说：“现在先不收钱，我认识他，他是农场里的人，让他来办手续吧！”
到了外面，女老板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模样，小声对路扬说：“小伙子，你不能留宿，我看这个姑娘还没成年，你可不能罪加一等。”
女老板话音刚落，路扬就羞恼地瞪了她一眼：“阿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22。委屈（）
“小伙子，你别恼啊，是阿姨说错话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女老板被路扬的样子吓了一跳，直觉得憋屈，她也是好心。如果是长期分居的夫妻过来，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为他们提供方便。
可这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明显还是个中学生啊。就是他们愿意，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路扬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大了，他歉意地说：“阿姨，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分的清轻重，在结婚之前，我不会这样的。我和她说会话就回去，下午还要出工呢。”
见路扬道歉，女老板连忙摆手：“小伙子，没事的，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来，阿姨给你登记一下。”
路扬回到小房间时，庄妍正在整理旅行包里的东西。见他进来，庄妍狐疑地问：“怎么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路扬的脸竟莫名地红了一下，赶紧低头掩饰：“没事，农场和这些小旅馆都打过招呼，为了安全，登记时务必要详细些。”
庄妍不疑有他，她拆开一包大白兔奶糖，拿出一颗剥好，递到了路扬嘴边：“扬哥，你尝尝！”
“我自己来！”路扬有些慌乱地接过庄妍手里的奶糖，塞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迅速蔓延，就连心也跟着甜了起来：“嗯，好甜！”
见路扬竟然害羞了，庄妍忍不住想笑，她从包里拿出一件焦糖色的羽绒服出来：“扬哥，我给你买了一件羽绒服，你试一下，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小舅皮肤白，她选了墨绿色，路扬肤色呈小麦色，她便给他选了焦糖色。
“你哪来的钱？”路扬刚刚还呈现着幸福的笑脸，突然就拉了下来。
“我自己赚的啊！”
路扬突然扣住了庄妍瘦削的肩膀，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怎么赚的？”
庄妍被他看的直发毛，心里一阵委屈，声音中不觉就带了哭腔：“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觉得我除了成绩好些，别的什么都不行？”
路扬顿时慌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是这样的，在我眼里，你什么都好，我是怕你被人骗了！”
“钱是我凭本事赚的，我帮一个搞服装批发的阿姨选货，她一件给我提成两毛钱，我只要陪着她一起去趟广州就行。”
“谁让你赚钱了，你只要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就行，等我出去了，我来赚钱，一定让你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
“可我不想让你以后那么辛苦，我想自立，想给你攒钱。你是为了我才伤人的，我心里难受！”庄妍开始小声的抽泣，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
路扬心疼的一把抱住了她：“妍妍，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让你帮我攒钱，我是个男人，是我该保护你才对，以后别这么辛苦了。”
庄妍泪眼婆娑的看着路扬：“一点也不辛苦，来回都坐卧铺，阿姨人很好的，她除了给我提成，还经常让女儿去学校给我送些菜吃。扬哥，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分得清好人坏人。”
路扬抬手轻轻替她擦去了眼泪，自己又让她哭了，他的心里更加愧疚了，同时也很感动，声音不觉柔软下来：“妍妍，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哭了！”
庄妍用力抱住了路扬的腰，将脸贴到了他的胸前，聆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路扬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庄妍：“妍妍，我要去上工了，等收了工，我陪你一起吃饭。”
“好，扬哥，你把羽绒服穿上，你受了凉，要注意保暖！”
庄妍盯着路扬，非要让他穿上羽绒服，他外面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绒衣，看得她都冷。
路扬乖乖地脱下外套，换上了羽绒服，身上很快就暖和起来。没想到这么轻薄的衣服，保暖效果这么好。
“真好看！”庄妍像个小花痴一样盯着路扬看，久久移不开眼睛。
一般人穿起来显土气的焦糖色，穿在他的身上竟这么洋气、这么好看。
他看着虽然瘦，却并不单薄，因为长期运动，他的腰背挺拔结实，她刚才抱他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我脸上的疤丑死了，我还怕你嫌我呢！”路扬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些难为情的说。
“一点也不丑，再说，过了这个冬天，疤就会淡了，以后就会彻底看不见了。”
路扬穿上羽绒服，不光身上暖和，心里更是暖。他心情愉悦地扬起唇角，踩着轻快的脚步去上工了。
庄妍一个人待着有些无聊，决定四处去逛逛。农场的后面是一大片杨树林，一公里外有几个村庄，再远就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这个时候，稻田里光秃秃的，犯人们不用去水田劳动，日常的工作就是种菜养猪。除了农场服装厂的犯人们，其他的犯人比往常要闲得多。
路扬因为是大专生，加上为人仗义，被中队长提升为犯人小组长，负责管理小组犯人的学习、劳动、生活卫生等事项。出去干活时，还要负责点名，维持秩序。
逛了一两个小时，庄妍回了小旅馆休息，躺了一会，觉得路扬差不多要收工了，她把两包糖装进包里，去路扬放工的路口去等他。
农场门口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售货车，是附近的村民开的，庄妍看了看，不大的售货车里，里面的东西非常齐全，有烟、酒、各种小零食、甚至还有针线，俨然一个小杂货铺。
“姑娘，你是来探亲的吗？”左边的售货车主人问庄妍。见庄妍点头，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又问：“是看你爸，还是看你哥？”
庄妍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觉得她似乎热心的过了头，便不想搭理她。
谁知，女人却锲而不舍：“看你的样子还是个中学生，不是看你爸、就是看你哥，肯定不是看男朋友。我见过那些来看男朋友的姑娘，都是一副急吼吼的样子，不像你这么文静。”
庄妍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来看男朋友的，另外，我成年了，不是中学生。”
女人被庄妍冲的一愣，随即，一双眼睛便不停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被庄妍冷冷地睇了一眼后，才转过头去。
庄妍总算是清净了，又过了一小会，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整齐嘹亮的歌声：“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不一会儿，就见一大队犯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歌过来了，路扬走在队伍的旁边，维持着秩序。
看到庄妍，犯人们沸腾起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歌声停了，步伐也乱了。
“这是谁啊？”
“来看谁的啊？”
“别乱看了，好像是来看组长的！”
路扬的无名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他怒吼一声：“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喧哗！”
犯人们立马老实下来，在他们眼里，组长可比中队长可怕多了。
看着犯人全部进了大门，路扬这才转身跑向了庄妍：“妍妍，我不是让你在旅馆等着我吗，你怎么过来了？”
“我一个人待着没事干，就出来等你了，扬哥，你累不累？”
“我不累，我不用一直干活，我是组长，负责维持秩序和监工。”
“扬哥，走吧，我请你去吃饭！”庄妍说着，就要上前牵路扬的手，却被路扬小心地避过。
“扬哥？”庄妍委屈地撅起了嘴，眼圈也跟着泛起红。
看庄妍生气，路扬连忙道歉：“妍妍，是我不好，我是怕影响你，我怕别人说你的闲话！”
“说什么闲话？谁爱说谁说，我牵我男朋友的手又不犯法！”
路扬被庄妍的一句男朋友愉悦了，唇角扯起大大的笑意，他一把拉起庄妍的手：“好，咱们走！”
庄妍和路扬说话的时候，刚刚的那个女人一直在竖着耳朵听，被路扬凌厉地扫了一眼后，吓得再也不敢听了。
“那个大妈真是多事，怎么这么喜欢关心别人的私事？”庄妍不满地说道。
“别搭理她，那个大妈就是个长舌妇，就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然后再传播出去，附近的村民和农场的犯人，都烦她。”
两人手牵手，走到了一个离农场两百多米的小饭馆，名字叫回头客。
“这家小饭馆味道不错，是刘洋的定点饭店。老板最拿手的就是蜂窝豆腐和拉皮肉丝，味道一点也不比咱们宁城的饭店差。”
小饭馆有三间房，一间厨房，两间厅堂，厅堂里摆了四张桌子。两人进去后，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两桌，看样子也是来探亲的外地人。
两个人选了一张小桌子坐下，马上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上来招呼他们。见到路扬，女孩马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一双大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路扬：“你来了，今天要吃什么？”
23。醋意（）
“妍妍，你想吃什么？”路扬一脸温柔地转向庄妍。
庄妍想了想，说道：“就要你说的那两样，再加一个羊肉汤！”接着，又笑着对那个女孩说：“姑娘，麻烦你帮我们倒两杯水，谢谢！”
谁知，刚刚还一脸甜笑的女孩，脸色突然就变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她盯了庄妍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女孩端来了两玻璃杯热水，先是轻轻地放在了路扬面前一杯，柔声地说：“你的水，慢点喝，有点烫！”
又将另一杯水重重地往庄妍面前一放，脸上阴沉得能挤出水来：“你的！”
庄妍蓦地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这女孩是在练变脸吗？
这下，路扬不高兴了，一张俊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将手里的茶杯，砰地往桌上一放，眼看着就要发火。
庄妍见状，急忙按住了路扬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随即，朝着女孩淡淡地说：“尽快上菜吧，再要两碗米饭！”
女孩出去了，路扬怒气未消地说：“妍妍，你拦着我干嘛？”
“我要不拦着你，你准备干什么，是骂她还是打她？没想到，我扬哥这么有魅力，那边丁小曼对你念念不忘，这边又有一个小村姑对你暗送秋波。”
路扬急了：“你想哪去了，她是饭馆老板的侄女儿，我不是救了一个小孩吗，就是她的弟弟，她应该是因为感激我，才对我比一般人好些。”
庄妍嘁了一声，女孩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呢？
见女孩端了一个托盘进来，庄妍不再说话，只想吃了饭赶紧走。
女孩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一一将两盘菜和一小盆羊肉汤摆好，又在路扬面前摆了碗筷，说了声“慢用”。接着看也不看庄妍一眼，转头就要走。
庄妍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忍着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姑娘，怎么就一副碗筷，我的碗筷呢？”
“你自己不知道拿吗？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女孩冲了她一句。
任庄妍再好的涵养，脸上也挂不住了，一张小脸登时就染上了怒色，她正要开口，却见路扬啪的一拍桌子站起。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要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刚才你就摔摔打打，是我女朋友拦着我，我才忍着的。老子是带女朋友来吃饭的，不是来看你脸色的！”
女孩吓了一跳，委屈地看着路扬，眨眼间，一双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屋内的争吵声，惊动了其他两桌人，也引来了厨房的老板和老板娘，女孩一见叔叔婶婶过来，眼泪就像小河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秀，这是咋了？”老板娘焦急地问。
女孩抽抽搭搭哭个不停，老板娘见问不出什么，就问路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看看，我们两个人吃饭，她只给我男朋友拿碗筷，不给我拿，我问她我的碗筷呢，她就甩脸色给我看，说她忙，让我自己拿。你这个侄女还真是一言难尽，对我和我男朋友就是两副面孔，对我男朋友深情款款，对我就是横眉冷对。”
老板娘看向了桌子，发现真的只有一副碗筷，马上就明白了，她只好打着圆场：“真是对不起，小秀怕是真的忙忘了。不过，这个小姑娘，你说话也要注意些，小秀还是个姑娘家，你不能把她和一个犯人扯在一块，要是传出去了，影响她的名誉啊！”
路扬眼睛一眯，一股怒气蓦地腾起，正要发怒，却见庄妍猛地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嫌弃犯人是吗？那别让你侄女上赶着啊！怕我男朋友影响她的名誉？就你侄女那德行，她能别往他身上贴就好。”
女孩又羞又气，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老板娘也觉得没脸，还想为自己找补几句，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老板一把扯开。
“你个死女人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了，要不是这个小伙子跳进冰窟窿，咱那侄子还能活吗，就小伙子这人品，能比上他的可不多。”
训斥了自己老婆，老板又向庄妍和路扬道歉：“真对不起二位了，我侄女年纪小不懂事，我老婆没见过世面，说了不中听的话，我给你们道歉了。今天这顿饭我请，我大哥一直想谢谢这个小伙子，可这小伙子总是推脱，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不用了，君子不挟恩图报，我男朋友救人的那一刻，可没时间想着回报。吃饭就免了，这钱我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