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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西南方向有个武警部队,占了特别大一块地方,里面有警犬大队,特警大队,最酷的是有个机动部队。
武警部队机动师是内卫部队,以前从部队转过来,分布在地方,北城没有。为了增加北城武警的装备力量,也是为了能及时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在武警总队下面成立个机动部队,配备一些硬性装备,比如汽车、直升机啥的。规模要小许多,不能跟机动师比较,但是基本职能差不多。
在武警部队再往南是几个山包,都不太大,偏又高高低低连在一起,加上距离公路颇远,不通水不通电的,甚至没有路,没有人愿意承包。
这块地形有点奇特,高高低低不说,有的地方长几棵矮树,有的地方长一片绿草,还有的地方是一片石头,不能进行大面积种植,倒是可以用来放羊。
从这里往西连出去,能连到一片山脉。整片地方也不太大,约略有个四十亩左右。
附近除去武警部队,再有一家养殖场,不过都是距离颇远。
白路若是包下这块地方,起码得修条公路,否则进进出出特别麻烦。
局里派车送白路过来,先去武警部队接人。
到地方后在路边停下,由办事人员打电话联系。没过多久,部队里开出辆越野车,副驾驶坐个三十多岁的军官,冲白路等人挥挥手,也不下车,开到前头带路。
从武警部队大门南行十分钟,拐进一条小道,越野车停下,下来那名军官。
市局的办事人员姓刘,是宣传科一个干事,整件事情由他联络跑腿,当然,拿主意做决定的是局领导。
因为王子事件,局里欠白路一个人情。不但救下许多警察的性命,还拿钱贴补出事派出所,为弥补白路损失,特意批下这块地方。
武警部队那人也姓刘,是个上尉。也就是大北城,军官不值钱,出来个跑腿办事的都是上尉军官。
下车后,几个人先见面打招呼,热乎乎说上会儿话,然后办正事。
刘上尉手里有份地图。已经有红笔画出范围。指给白路看。
白路一看,问道:“还在里面?”
“恩。”刘上尉引着他们往里走。开始还好,总有条山间小道,再往里走。道路消失。再往前。出现一片荆棘林。完全没有道路。
刘上尉说:“这片荆棘是部队种的,你要是包下这快地方,荆棘林就别动了。开出条道就成。”
白路说好,又说:“在外面修墙可以吧?”
“随便你。”刘上尉沿着荆棘林走,走出很远有一小片树林,不过长在坡上,完全不能通车。
刘上尉说:“从这里进,里面这片地方是你的。”
白路放眼张望张望,心下琢磨的是又得应酬,当下笑道:“回去吧,咱先吃饭,改天再来圈地。”
刘上尉笑道:“我就是个跑腿的,吃饭你得找我们领导。”
白路说:“咱先吃咱的,下次再请领导。”
刘上尉也不矫情,笑着说声好,市局刘干事同样没有意见,又有两名司机一起,大家找地方喝酒。
这很正常,换做别人找你办事,你也不希望那人是个棒槌,好象是你欠着别人一样,只管干活,得不到回报。这是起码的人情交际。
白路不喜欢这类酒局,可为了给老虎找新家,只好暂时委屈下自己。
午饭后,白路和市局刘干事回城。
到家第一件事给柳文青打电话,让她后天晚上留出两间大包房,他得宴请诸位领导,有市局领导,也有武警部队领导,为此特意给马战打电话,抓这个家伙过来陪客。
然后再一一给诸位领导打电话。
这就是今天午饭的作用,问清楚两位办事人员,该请谁能请谁,反正是尽量多请些人,千万别让人挑理。
他忙着打电话,何山青溜达过来:“嘛呢?”
白路面前是一张纸,上面记着十几个电话号码,后面是名字,都是午饭时记下的。听到何山青问话,白路说:“请人吃饭。”
请人吃饭是个麻烦事,光打电话就能累死人,总有人不接电话,有部队干部接通后就是很粗的问话:“谁?”没办法,工作环境决定声音大小。
所以此时的白路很有些无奈。
何山青好奇道:“请谁吃饭?”
“没谁。”打电话很累,再解释一遍不是更累?
何山青凑过来看:“都是谁?”
白路看他一眼:“后面有职务。”
何山青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又看:“你写的这是汉字?”
“你要是敢说不认识,我就揍你。”画画好的人,写字都不差,白路写的字自然没问题。
何山青嘿嘿一笑:“为什么请他们吃饭?”
“你再废话,信不信揍你?”
“你吃枪药了?白痴。”何山青退到门口。
白路放下手机,伸个懒腰,随口问道:“传奇妹子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昨天录完口供就回家了,现在在耐心等待宫有先生的起诉书。”何山青笑道。
白路也笑了一下:“这是由爱生恨的典型吧?”
“管他典不典,先让他得瑟,等过完堂再说。”何山青想起件事:“问你下,假如说孙望北出事,佼佼那面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她?”
昨天是高爷爷说,今天是何山青说,白路问:“真能出事?”
“不太能,昨天回家问我爹,我家老爷子说,就目前情况来看可能性不大,主要是什么你知道么……”话说一半停住,何山青想想说道:“算了,说这个也没用,反正是上面一些人在争,运气好就没事。”
“废话!这还用你说?”白路气道:“赶紧滚蛋,别耽误我打电话。”辛勤的白小蜜蜂继续打电话联系客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一章 白鸟被打了
足足折腾两个多小时,才打完所有请客电话。
打完电话的白路上楼顶找小老虎玩,抓过来一只乱发牢骚:“老子这辈子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多电话,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过?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记得啊,长大以后得报恩。”
刘晨听的直乐:“怎么报恩?抓野鸡给你?”
“抓野鸡干嘛?得给我赚钱!”白路冷哼一声,很有资本家的觉悟。
隔天下午,小黑打来电话,说汽车装修完毕,让白路去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及时修改。
小黑干活很认真,在给老虎修窝的同时,汽修厂也没停工。因为汽车改动不大,没几天时间搞定内部构造,现在差的是喷漆。
见过楼顶许多老虎,小黑知道大巴车的用途,所以找了几幅老虎图,打算让白路做选择。到时候老虎大巴装上一车老虎到处走,那才漂亮。
自汽修厂搬家后,白路是第一次过来,坐上汽车走啊走的,用足四十分钟才到地方。
这地方比原来那块要远一些,不但远,房租也不便宜。好在有洪旗那些车友固定来改装汽车,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足以维持下去。
新汽修厂前面有个院子,楼上是家属楼。因为地方偏远,街上车流不多。街边有很多家饭店,不咸不淡的开着,里面总少不了眼花耳热后的酒酣之徒。
双层大巴车停在前院,很高很大。
白路一进门就奔大巴车过去。小黑在做检查。看到白路后赶忙迎下来:“就这辆,怎么样?不过没牌子。”
白路绕着车走上一圈:“不错啊。”
说是双层巴士,其高度比那些豪华旅游大巴高不了多少,因为没有其它要求,车内很宽敞。白路上车看看,车窗下全是相对而列的沙发座,好象地铁车厢那样。
小黑做介绍,这些座位可以拉开当床。又问:“铺地毯么?”
“不用。”白路楼上楼下看过一遍,装五十个笨家伙完全没问题,告诉小黑:“挺好。”
小黑让人去屋里拿出几张打印纸。递给白路:“选一个。”
白路接过看。是各种各样的老虎,边上有几张效果图,比如车头和两侧都有图案,形成一幅完整图画。在里面选出其中一张:“用这个。”
这是一张卡通图。其他方案都是真虎。看着凶悍一些。
“选这个?”小黑笑道:“玩具车啊。”
“改成这样比较简单。随便就过审了。如果换成那几张图,开车上路是找罚!又不是做广告。”上次改装小绵羊,白路知道一些改车常识。
汽车不允许随便更改颜色和图案。需提前申请,通过后才可以更改。
小黑抽出卡通老虎,萌萌的很可爱,有点吉祥物的感觉,拿着看上几遍:“成,就是他。”招呼个工人过来:“这个图重设计下。”又把其它图一起交过去。
工人说好,拿着图纸回屋。
小黑问:“还需要其它改动么?”
白路琢磨琢磨:“不用了。”这辆车是专门为小老虎而买,不需要太多功能。
看过汽车,差不多到晚饭时间,小黑要请吃饭。
白路答应下来,反正都要吃饭、喝酒,在哪都一样。
人活一辈子,确切点说,是男人活一辈子如果不能喝酒,会少一些乐趣。不能说酒会帮人放松心情什么什么的,也别说适量酒精会健康身体什么什么的,更别说红酒会软化血管,那些太高大上,只说一点,酒会让人迷糊。偶尔酒醉一次其实挺好的。
想想过去岁月,有许多肯和你一样犯二的人一起醉酒,或对着厕所吐,或对着大树吐,或倒在某个不知名角落……诚然,这些事情都不太好,对人没好处。可多年后回想一下,你和同学和朋友吃过许多次饭,记忆最深的永远是那些出过洋相的快乐时光。
最近,白路身上压了特别多的事情,也经历过太多事情,因为高远搬走,他又经常有事,没什么机会和朋友喝酒,今天便是遇到机会大饮一场。
在修车场附近找家馆子,白路请客,拽着小黑喝酒。
坐上满满一桌人开喝,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半,喝得人仰马翻。白路喝的特爽,结帐后不愿意回家,沿路行走,边走边唱歌,唱他最熟悉的《流浪鱼》主题曲。
他是身边没小号,否则一定会吹《小小鸟》吹上一路。
这地方很远,南四环外大老远,宽阔公路没什么人,白路边走边嚎。
正嚎着,电话响起,是柳文青,问他在哪,为什么还不回家。
白路说一会儿回去。
对于白路来说,难得有机会独处。这是最有意思的事情,越忙碌的人越想单独呆着。所以,尽管夜风微凉,他依然步行回家。
如此走过四环,进到三环,沿着大路往东三环走,迷糊着走上繁华街道。街上有过街天桥,喝多酒的白路走上天桥,双手搭在栏杆上往远看。
尽管夜半,路上依旧许多汽车行过。道两帮是高楼大厦,亮着许多灯光,明亮却有些冰冷。
不知道看上多久,天空突然飘起细雨,斜着倾洒下来,风一起,雨丝便乱了方向。
雨丝微凉,让人清爽。
白路喜欢雨,来北城的一年里见过许多次雨,可依然喜欢。
正看着雨,电话又是响起,是翻译打来电话,说白鸟先生被人揍了。
白路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
“白鸟先生被人打了,你快来。”
白路拿手机看时间,零点半,老人家不睡觉出去挨揍?这是搞什么鬼?
把手机放到耳边问:“怎么回事?”
翻译没时间解释,催促他快来,在民大附近一条胡同的小饭店里。
民大在城市西北方向,三环外,那地方有特别多大学,往北有北城大学,往南有艺术学院还有民族学院什么的。
白路说别挂电话,从过街天桥上跑下来,到公车战拦出租车。
这大半夜的,等什么车都很困难,幸好在市里繁华地带,否则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到一分钟,白路坐上汽车往民大赶,把电话交给司机:“问地址。”
司机聊上几句,把电话还给白路,然后朝西直开。
夜间路况好,司机师傅只用二十多分钟开到地方。下车就是白鸟先生挨打的地方,一间很小的麻辣火锅店。此时店前停辆警车。
付过车钱,白路跑进店里,店里面站着几个人,有两名警察在问话,翻译陪在白鸟身边做解释,很尽职。
白路问:“怎么了?”
看见他过来,翻译说:“白鸟先生被打了。”
你都说三遍了,白路叹气:“我知道他被打了,是在问你为什么打架?”
一名警察说道:“你等下,我们问案呢。”
白路吧唧下嘴巴,左右看看,店面是民居改建,里外两间,此时只有两座客人,没有吃东西,都在看警察问案。
他们问上一会儿,重复问两遍你确定?白鸟先生重重点头,警察就转身离开。
白路这才有时间问话:“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打量,白鸟先生看起来没有大碍,只一只眼睛乌青,其它倒是没受什么伤。
翻译跟白路解释是什么回事。
对于白鸟信夫来说,今天运气不好,整个一无妄之灾。
因为白路不搭理他,白鸟难得来北城一次,不能白白浪费时间,厨痴先生便是东奔西走找寻好吃饭店。
翻译同学是民大毕业,对这片地方的小吃很了解,从图书馆往北,一直到北城大学整条路的小饭馆多有了解。大馆子太贵吃不起,只能在小店里钻。
白鸟信夫的要求是找特色饭店,其它无所谓。翻译同学就带他过来,俩人一天能吃上六顿饭,尽是在这条路上转。
比如酸辣粉、担担面、拉条子、刀削面、各种米粉等等等等,尽是吃个遍。
这些食物虽然普通,可任一个不在国内生活的人想要全部吃到还着实有些难度。比如白鸟信夫,从业四十五年,吃过数不清的山珍海味,也吃过许多面食,可大中国的各种地方小吃实在太多太丰盛,即便强大如他,也没太多品尝机会。
所以尽管没有白路做陪,这两天过的也算快乐,一直到今天晚上。
晚上时候,翻译同学带他来吃麻辣锅。这家店很有特色,是重庆人用重庆酱料开的火锅店,在大北方绝对算得上正宗,好吃且不太贵。
这类小饭店多有电视,就是很大的大块头挂在墙上,客人看什么就放什么。
白鸟信夫先生吃饭的时候,边上有四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吃饭,边吃边喝,很是痛快。
此时电视在播放一场十几年前的国际大专辩论赛,那场辩论很有名气,也特别经典!辩题是金钱论,一方说钱是万恶之源,一方说不是。
双方争来论去,一方人突然举出南京大屠杀的例子,用这么残暴悲惨的例子说明钱不是万恶之源,说金钱是恶的一种,但不是根本。
邻座几名学生边喝边聊天,恰巧听到这一段,听到南京大屠杀,一名学生说:“日本人真不是个东西。”
其它几个人附和,不过也有不同意见,说不能以偏盖全,总有些善良百姓。(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二章 有感情的菜
哪里都有好人坏人,这是无可争辩的事情。可问题是这时候,白鸟信夫说话了,用日语询问翻译,火锅底料有什么。
小饭店里向来如此,一座客人很大声,邻座也得大声,否则听不清说什么。白鸟信夫大着声音说话,被隔壁座学生听见,一名学生估计喝多了,脑袋一热,指着白鸟信夫问:“日本人?”
翻译说是。
那学生借着酒劲走过来给白鸟信夫上课,说日本如何如何不正视自己的问题,如何如何混蛋,全是刽子手什么什么的。
这家伙喝多了,乱说一通,翻译又不帮着解释,白鸟信夫完全听不懂,只知道他很气愤。
越这样,那学生越愤怒,估计是把自己说生气了,忽地一拳打过去,又踹一脚,然后还要拎酒瓶砸人。翻译吓坏了,赶忙挡在白鸟信夫身前,大声阻止。
还好总有理智学生,拦住喝多那人,试着道两句歉,结帐离开。
他们是四个人,翻译一个人拦不住,只好报警,于是就这样了。
白路听明白整个事情,看着白鸟信夫直笑,终于找到一个比我还倒霉的家伙了。
白鸟信夫很怒,质问白路:“我挨打,你为什么笑?”
白鸟信夫这个人不错,虽然平白被人打个电炮,在警察来录口供的时候,都是说没有事情,让警察离开,他不报案。
翻译把这句话告诉白路,白路解释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去日本了吧。我怕挨揍。”
白鸟信夫更生气了:“银座有特别多的中国女学生,还有很多你们的官员,他们怎么没被人揍。”
这句不是什么好话,翻译小声说出来。白大先生不学无术,管你金座银座,随口说道:“回家吧。”
无端挨揍,再好的心情也打没了,只好回家。白鸟信夫不生气打他的学生,只是气白路笑话自己,回去的路上都在说他不是个合格厨师。浪费厨师天赋。人品还有问题,喜欢幸灾乐祸,说到后面,问他是不是讨厌、憎恨日本人?
白路笑道:“想多了不是。太伟大的问题一概不要问我。讨不讨厌日本人我不知道。但我不讨厌你,否则不会理你,又请你吃饭又请你喝酒的。”
听到这个答案。想起那两坛好酒,白鸟信夫才算消气。
稍微浪费些时间,把白鸟信夫送回旅馆。出门后,白路问翻译钱够不够。又叮嘱两句,下楼回家。
回家的路上雨已经停了,但是清凉依旧,白路的酒也醒了。他突然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多烦心问题,涉及到无数民族、无数性命,自己的那点事情好象跟屁一样不重要,不由叹口气,指着自己鼻子说:“你再装伟大,再考虑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就揍死你。”
相比较而言,没心没肺的活着肯定会快乐。你殚精竭虑的思考世界大事,只能剩下忙碌和沉闷。
白路很懒散,不想做个伟大的人,只想心之所寄,行之所往,做自己想做的事,偷偷摸摸快乐过一辈子。
到家后,发现柳文青坐在客厅看笔记本电脑,好奇问道:“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