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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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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镇霄宗的侧峰,飞行禁制还是我亲手设下的。”

    秦悦情不自禁地捂住脸。她竟然跑到人家家门口来了,羊入虎口,大抵如此。

    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前辈若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走了。”

    华殊没有回答。秦悦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见他在轻念法诀,然后一口钟出现在他的掌上。

    秦悦连忙好言好语地说道:“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当年鬼市之事,我认错还不行吗?”

    “你慌什么,我若想杀你,刚才就任由你摔下悬崖了。”

    秦悦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她十分讨好地点了点头:“前辈真是宽宏大量,胜于常人。”

    “免得你再说我疑似狠辣之人。”华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秦悦表情微妙:“那张传讯符……在你的手上?”

    “不错。”华殊拿出了一张传讯符,正是当年她写给卢秋的那一张。

    秦悦立马明白过来:“那我身上的寻香符,也是你的手笔?”

    “算是吧。”华殊淡淡地答道。

    秦悦心里悲愤至极。她今日来取碧灵草,回去以后就能研究寻香符解法,谁知就差了这么一步。

    再一细想,她身上的寻香符,早在景元继任之时,就被华殊察觉了,后来再想办法去掉这个异香,终究是枉然。

    “我疑似狠辣之人,你听谁这么说的?”华殊盯视着秦悦,问道。

    秦悦看着他手上那件长得像钟一样的道器,故作镇定地开口:“我听说你喜欢吃鲛人,所以猜你性情狠辣……我已知错了,还请前辈宽恕。”

    “我怎么就喜欢吃鲛人了?”

    “你派遣的弟子在禹海里捉了我,啊不是,是捉了一只鲛人。”

    “我何时派遣弟子捉过鲛人?”华殊矢口否认,“我只派人捉过蓝鲛。”

    “蓝鲛……”秦悦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猛然意识到面前这人是谁,还是犹犹豫豫地停住了脚步。(未完待续。)

归还照心同实弃灯 唤取元道华殊锁钟1

    第一百二章:归还照心同实弃灯,唤取元道华殊锁钟

    这时有个男修看见了华殊,一路小跑过来,拜了拜,道:“弟子崇玄拜见掌门。许久未见同实道君,今日怎么来了这座侧峰?”

    华殊还没回答,秦悦就一脸惊讶地问了句:“你就是同实?”

    “怎么了?”

    “你不是叫华殊的吗!”秦悦不敢置信。

    “道号华殊,尊号同实,你觉得有何不妥?”华殊反问了一句。

    那个前来拜见的崇玄见华殊没搭理他,便先退到了一边,远远看着两人,猜测着秦悦的身份。

    秦悦翻了翻衣袖,把照心灯抓了出来:“这只灯笼是你的?”

    照心灯原本待在储物珠子里沉睡,突然被她抓出来,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出什么事儿了……”

    华殊看了几眼照心灯,神色淡淡的:“不是我的。”

    器灵听见他的声音,光华闪了闪,飞过去绕着华殊转了一圈,欣喜非常:“主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华殊目露思索。

    秦悦估计他们一人一灯久别重逢,定有许多话要互相倾诉,正打算偷偷溜走,就见华殊挥了一下衣袖,把照心灯拍了回来。

    器灵不明所以:“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对你毫无印象。”华殊摇了摇头,“别在我眼前晃悠了,不然我就毁了你的灵智。”

    灯笼趴在秦悦的肩膀上,小声说了句:“我家主人不要我了……”声音极其悲伤。

    秦悦安慰了它两句:“没事没事,兴许是因为你如今品阶太低了,他不想认你了。等你有朝一日升回原来的品阶,他还会要你的。”

    器灵依旧难受得很:“当初你家灵兽离开你,我还说我永远不会像它那样背弃主人,除非主人再也不要我了……没想到,没想到,果真被我不幸言中了。”

    秦悦十分动容:“我一个局外人听着,尚且觉得伤怀。你不如去向你主人倾诉一番,没准儿他就认你了。”

    “果真?”器灵满怀希冀地问道。

    秦悦正打算点头,忽见华殊手上那口钟突然放大,飞了过来,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了里面。然后她腿一软,全身灵力半点都不剩了。

    秦悦拍着眼前的大钟:“你怎么这样啊,我好心把你的照心灯还给你,你还要把我关起来!”

    “都跟你说了,这灯笼不是我的东西。”

    秦悦无可奈何:“不是就不是吧,你把我关起来干什么。”

    华殊冷眼看着她:“你四处玷污我的名声,还指望我放过你?”

    秦悦在心里骂了好几遍“锱铢必较”,面上仍旧是一脸的乖巧和顺:“华殊掌门,同实道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华殊不为所动:“若不是曾听子承提起过你,你现在便是尸首一具。”

    不远处的崇玄望了过来。

    秦悦一愣:“子承?”

    华殊继续道:“你既是他的旧识,我便给他一个面子,不取你性命了。”

    秦悦心中感念不已:“谢谢鸿一长老,谢谢孟晏行……”

    华殊接着说:“但也不能轻易饶恕了你。听说你喜欢游历赏景,那就在这儿好好看一看山山水水,想想自己的过错。元道钟与你作伴,也不算是折辱了你。”

    说完他便十分满意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信步走远。

    “哎,你别走啊,你别走!”秦悦看着华殊的背影,接连喊了好几声。

    华殊没有回头,秦悦只听见他向崇玄吩咐道:“从今往后,这座侧峰再不许众弟子踏足。”

    崇玄应了一声“是”,还回头看了秦悦一眼。

    秦悦撇了撇嘴:“好狠毒的人,竟把我独自关在这儿,还不许别人踏足此地。没人来解救我倒是其次,关键是这儿只有我一个人,经年累月孤身在此,我怕是要寂寞忧悒,郁郁而终。”

    “其实你也不是被独自关在这儿。”耳边响起了器灵的声音,“还有我,我也是……”

    “我们真是同病相怜。”秦悦还有心情说笑,“经历了此番变故,你我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灯笼转了几圈,又飞进了她的储物珠子里,闷闷地传来一句:“我还是继续沉睡好了。只有不断升品,主人才可能要我。”

    秦悦料想这照心灯此时除却被关起来的愁苦,还多了一层被抛弃的痛心。叹了一声,道:“这种主人,不要也罢。”

    半晌没有声音回应她。

    秦悦喃喃自语:“照心灯陷入沉睡了,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最最凄惨不过的了。”

    她四处走走,心道:“原来这座钟是一件困人的道器。元道钟……以‘道’为名,冠以‘元’字,好狂傲的口气。”

    回想起刚刚那个灵力突然消失的瞬间,秦悦既向往又庆幸:“化神期修士的手段竟如此神出鬼没,若华殊真想取我的性命,我此刻怕是连尸骨都不剩了。”

    这元道钟和其他困人的道器不一样,待在里面竟然能看清外界的一草一木,甚至能听见流泉击石、鸟鸣花间。华殊说让她在此看山山水水,果真没有骗她。

    只是待在这座钟里面,外界的灵气进不来,而自身的灵力却又被抽得一干二净,断断不可能逃出去,也没有办法修炼。

    但是几天之后,秦悦竟然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不由心头一喜——起码有了灵力,就有了离开这里的可能。

    又过了几天,她体内的灵力终于达到了鼎盛的状态。她心下大安,正想着逃出去的法子,就发现自己的灵力又被抽得一丝不剩。

    如此往复几番,她也算是明白了。这座钟最最消磨人心的,不是幽闭的空间,而是灵力的起起落落。一旦灵力枯竭,便会慢慢地增长回来,给人以希望。但灵力全都回归之后,又会在顷刻间消失,把人的斗志摧毁得彻彻底底。

    幸亏秦悦的心志还不错,没有在灵力的涨涨落落中消沉下去。她坚信,华殊总不可能关她一辈子,过段时日,定会放她出去。(未完待续。)

归还照心同实弃灯 唤取元道华殊锁钟2

    唯有一件事秦悦特别不满意,那便是这座元道钟时不时就“铛铛铛”响几声。她原本想,反正在此无所事事,又不能修炼,不如睡上几天。但每每入梦之时,就会被钟声吵醒,睡也睡不安生。

    “华殊真是太会折磨人了……”秦悦在元道钟里走来走去,“怎么还不来放我走。”

    她自感已经在这儿待了十几天,每日除了飞来飞去的野鸟,半只活的妖兽都见不到。天天看着太阳升起,星辰坠落,当真觉得再没有日子像这般乏味的了。

    心态也从最开始的“既来之则安之”,逐渐变成了满腹绝望:“会不会有人恰好途经此处,顺手搭救了我?罢了,化神期修士困人的道器,岂是常人能破解的?”

    “子承在镇霄宗,肯定会有人跟他说,这座侧峰去不得了,现下正关了个人。他怎么就不好奇关了谁呢……怎么就不来看一眼呢……”秦悦越想越难受,“罢了,他也不过元婴期,本就敌不过华殊,和我又没有多深的交情,自是不必为了我同他们掌门作对。”

    其实她倒猜中了一星半点。

    那日前来拜见华殊的崇玄,正是孟晏行的嫡传弟子。当时他听见华殊提及“子承”,心里便记下了此事,本想回去便告诉他的师尊,奈何孟晏行刚刚闭关,没让他见到。

    几月之后,孟晏行闭关结束,立刻离开山门,外出游历,归期不定。崇玄只好把这事儿搁置在旁。

    后来过了五六年,孟晏行才回到了宗门。可惜这时崇玄已经忘了这回事儿,一直没跟孟晏行提起。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孟晏行正往那座侧峰上走,恰好被崇玄看见了。后者恍然想起这一遭事儿来,连忙追过去喊住他:“师尊,那山峰如今去不得了。

    孟晏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崇玄。

    崇玄知道他这位师尊不怎么爱说话,但见其眼底隐有询问之意,便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同实掌门在山上关了个女修,已经下令封山,不许人出入。”

    孟晏行微微颔首。

    崇玄继续道:“掌门原先想取了那女修的性命,不过说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只是关着她而已。那女修好大的能耐,竟让掌门祭出了元道钟锁着她。”

    孟晏行重复了一句:“看在我的面子上?”

    崇玄一脸肯定:“掌门就是这么说的。”

    孟晏行终于问道:“哪个女修?”

    “这我倒不知道。从没见过这个女修,她应该不是镇霄宗的弟子。”崇玄回想了一番,“不过她手上拿着掌门的照心灯。”

    “是她……”孟晏行自语道。

    “师尊,此事颇为奇异。那女修本想把照心灯还给同实掌门,但掌门竟说这灯笼不是他的。那灯笼里头的器灵缠着掌门,竟被掌门挥远了。”崇玄压低了声音,“掌门八成是嫌弃照心灯降成了中品,这才不肯认它。人常说,同实掌门薄情寡义,果真不假。”

    孟晏行看了一眼崇玄,淡淡地说道:“言多必失。”

    崇玄反应过来,垂首道:“是,弟子说错话了。”

    孟晏行沉吟片刻,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师尊问的是……”

    孟晏行遥望了一眼侧峰的山头,崇玄立马会意,道:“五年以前。”

    孟晏行微微点头。

    秦悦已经在元道钟里待了五年多了。

    可她自己根本不能察觉时间的流逝,她觉得现在才过了几个月,最多半年。她已经熟悉了空旷无人的山野,习惯了万籁俱寂的长夜。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单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也不再痴心妄想有人能来搭救自己。每天听着元道钟声,心思渐渐沉静下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日出日落便觉得恢弘壮丽,看月升星绽便觉得深邃渺远。

    她时常会想:“元道钟,以道为名,必定有它的道理。久困于此,向道之心反而变得澄澈了许多。”

    孟晏行找到这儿的时候,便见秦悦正盘腿坐着,靠着元道钟睡着了。背影虽说寂寥,但也有说不出的宁远。

    孟晏行心道:“道号墨宁,宁之一字,果真没有辜负。此情此景,若换做是旁人,定会焦头烂额,不知所措。偏她神色悠闲,仿佛在此体悟大道长生。”

    又一声庄重的钟声响起,被吵醒的秦悦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她立马清醒了不少,满心以为是华殊来放自己走了,谁知眼前这人竟是孟晏行。

    秦悦有些失望:“你怎么来了?你们掌门呢?”

    孟晏行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秦悦揣测道:“你不知道?”

    孟晏行点了点头。

    “哎,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活生生的人了,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

    孟晏行很是诚恳:“能。”

    “你们掌门还打算关我多久?”

    “他可能是想关你一辈子。”孟晏行一脸认真。

    秦悦难以置信:“关一辈子?他若一直关着我,那这件元道钟道器,岂不是再也不能用了?”

    “那倒不至于。”孟晏行理智地分析道,“华殊化神期,有三千二百年寿命。而你,元婴期,只有一千六百年寿命。他年长你五百多岁,所以即便你寿元耗尽,坐化于元道钟,华殊他还能活一千多年,完全可以再用元道钟与人斗法。”

    秦悦摆摆手:“你不必说了。”

    孟晏行又添了一句:“况且华殊天资卓绝,有朝一日登临仙渡也是可能的。到时候,更是有成倍的寿元供他消耗,元道钟岂会没有重见天日之机?”

    说完这两句他才收了声。

    秦悦面无表情:“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不是让我不必说了?”

    秦悦抚额:“子承,我知道你平日里为何沉默寡言了。”

    “为何?”

    “因为你说话容易招人恨,什么不好听说什么,怎么不顺心怎么说。”秦悦严肃道,“若遇上脾气不好的,八成会跟你争执起来。”

    孟晏行不明所以,但仍旧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前几日还在教导弟子言多必失,诚然如此。”(未完待续。)

长困山间不知寒暑 久习机关莫问春秋1

    第一百三章:长困山间不知寒暑,久习机关莫问春秋

    这里荒山野岭,难得来了一个大活人。秦悦打算与他聊一聊,好歹能排遣一下孤独:“你们掌门不是禁止弟子踏足此处吗?你怎么来了?”

    “你我相识一场,我听说你被关在了这儿,自然要来看一眼。”孟晏行道,“且不说华殊不会因此奈何我,就算他要责罚我,我也要来舍命陪君子。”

    秦悦微笑:“本君子颇感欣慰。”

    “我本想请华殊把你放出来,但他人不在宗门,不知又跑到哪儿去了。”孟晏行有些自责,“委屈你再在这儿待几年。”

    “几年?”秦悦微愕,“你们掌门出去一趟要这么久?”

    “几年已经算短的了。”孟晏行一脸郑重,“华殊喜欢云游四海,几百年不回来都是常事。”

    秦悦悲愤至极:“他脚上长轮子了?这么喜欢到处乱跑。”

    孟晏行摸了摸鼻子:“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被华殊听见。他记仇得很,你若说他一句不是,他寻遍整个南域也要把你找出来惩戒。”

    秦悦连连摆手:“这人如何记仇,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估计等华殊回来还要再过五六年,你也不必心急,我若知道他回来了,定会请他放你离开元道钟。”

    “当初他本想取我的性命,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饶了我一回,仅仅是关着我而已。”秦悦忧心忡忡,“你确定你再替我说情,他便会应允?”

    孟晏行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可能不会同意,他也不缺元道钟这么一件道器。”

    秦悦深深敛眉。

    孟晏行劝慰道:“但总归要试一试的,没准儿他见你性子被磨软了不少,便大手一挥,放过你了。”

    秦悦觉得前景堪忧。

    “这些年你若闲着无聊,不妨把机关拿出来研究。”孟晏行建议,“反正研习机关术不需要用灵力。”

    秦悦悲哀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孟晏行告辞了。

    秦悦“嗯”了一声。

    孟晏行素来寡语,今天倒说了这么多话,秦悦觉得十分快慰。看着这人慢慢走远,她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喊住孟晏行:“等等!”

    孟晏行折回来,问道:“怎么了?”

    “照心灯,是华殊掌门的道器对不对?”

    孟晏行颔首:“不错。”

    “可他,并不承认……”秦悦揉了揉额头,“这事儿是不是另有隐情?比如说,照心灯曾经惹怒过他,而他又记仇,不仅把这个灯笼扔下了,还拒绝认回找上门来的器灵。”

    孟晏行轻笑:“你还真会想。”

    秦悦更为好奇:“那这是怎么个缘故?”

    孟晏行斟酌了一下,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能再往外说了。”

    “你只管说便是,我必不会外传。”

    “华殊他记性不好,经常忘事儿。”孟晏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悦,“早些年我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能确定。后来侍奉他的申寄跟我说起了这些状况,我才证实了此事。”

    “经常忘事儿?”秦悦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不错。他忘事儿也不会全都忘记,往往只会忘记一小半事。但几十年后就会拾起这段记忆,转而忘记另外一些事。”孟晏行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人发现他这个毛病,只当他性格阴晴不定罢了。”

    “难怪他会说他没去过景元的继任大典。”秦悦的思路渐渐打通了,“所以他只是忘记了照心灯,而非不想要这件道器了。”

    “应该是。你下次再问问他,说不准他就会想起来了。”

    秦悦默默祈祷:“最好再把我写的那张传讯符给忘了。”

    另一边的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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